云在青天水在瓶

好吧，其实她也很想叫他送自己回去呢！可以和他讲讲明天的事。
发动了车子，李寻欢手握方向盘，一边稳稳地开车，一边开口问道：“你和父母亲说了我明天要去拜访的事吗？”
“说了。”
“时间定下了吗？”
“我爸妈说随你方便，他们一天都在。”
“我觉得还是上午去比较好，你说呢？”
“嗯，可以。”她答。
“那我准十点钟到，你告诉他们一声。”他说。
“那可得明天再说了，现在他们应该是已经睡觉了。”
“啊？”李寻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的江诗丹顿：“不到十一点？”
“嗯，他们平时就是十点钟睡觉。”
“那你有门禁吗？”李寻欢有点担心：看来自己是没办法在她家长面前留下好印象了。
“午夜前。”谭素素回答。
“喔。”他答了一声。
陪她到楼下的时候，李寻欢又看了一次手表：十一点零五分。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晚的时间。可是对于她家来说，居然…？
哎，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先办公事了。不，随即他就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压根儿就不应该今天约她出来。
谭素素似笑非笑地瞟了李寻欢一眼，心里大概明白他在纠结的是什么，安慰道：“别想了，现在我要进去了，你要不要抓紧时间表示一下呀？”
听了她说的话，李寻欢俯身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是难得纯情的一个亲吻。
“不要，跟盖章似的！”谭素素不依。
他又重新低头亲了她嘴唇一下。
“太敷衍了。”她继续抗议。
这回李寻欢不再迁就她，瞪了她一眼，说道：“少废话，赶快上去！”
见他严肃了，谭素素赶紧结束撒娇耍赖，说了声：“路上小心，早点儿睡。”然后就一扭身开楼门进去了。
她倒是挺快！本想再“临别秋波”一番的某人因为自己的假惺惺、而丧失了机会。算了！――他牵了下嘴角，转身回家。
第二天，是由司机送他去的谭素素家。
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忙了，所以礼物都是事先他列好清单、然后叫司机去买的，此刻东西就被放在车上。下了车他谢绝了老刘要帮他拿东西的请求，而是自己拎着几个袋子，进了小区。
想一想也挺好笑的：活了三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看过别人的脸色，现在第一次地、把自己作为一件代审查品摆放到了别人的面前，而对此、他居然是甘之入饴的。
门是谭素素开的，她冲他眨了眨眼睛，是鼓励吗？好象揶揄、看好戏的成份比较大些。
李寻欢没好气地与她打了个“眉眼官司”：万一自己真没过关、那对她有什么好处？！
虽说他是个大人物，不过貌似每个准女婿上门拜见未来岳父母大人的情景都差不多吧？恭敬地献上礼物，静静地坐着、在被打量的同时等待接受问话，然后就是回答――力求给出使人满意地答复…
谭素素的父母亲对李寻欢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太沉稳了，很有风度，感觉把女儿托付给他实在是可以很放心――前提是，他要一直地爱着素素，永远地不嫌弃她、不出卖她。
“素素不太懂事，做人很天真。你觉得她能胜任做你妻子的职责吗？”父亲问。
“做我妻子很简单，只要一直爱我，并且愿意接受我爱她就可以了。”李寻欢如是回答。
“可是，有时候她也许不会接受你爱她的方式，那怎么办？”　父亲接着问。
“基本上我对自己的决定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我会尽量去说服她接受我的想法。”
“那她就是不愿意呢？”
“要看是什么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当然，现在我可以说‘我会尽量迁就素素’。但是这是说慌，因为她确实是不成熟，而我觉得自己教导她绰绰有余。
我也可以说‘大事听我的，小事听她的’。可这很含糊，这么说完全没意义。
我喜欢她，和她在一起高兴，为了能一直高兴下去，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好好和她相处。我不是一个花心的人，象素素这样就已经可以满足我了。我希望自己可以和她有商有量地一起过下半辈子。”
停了一下，李寻欢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侃侃而谈：
“我家很有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父亲下海早，赶上了时机、赚到了。但是他下海并不完全是为了钱。他当时那么做，有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不再面临‘分配不公’和‘论资排辈’。干的多、拿的多；干的聪明、赚的多。这是他的愿望。
基于此，我希望伯父您不要太纠结我家有钱这一事实。您真的不要以为我们家铜臭、看不起素素这样的普通人。
而且凡事都有两面：现在我们家有了钱，过的很舒适，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我工作很忙很累。这是我一时间克服不了的难题。
所以我希望素素以后能来我的公司，为了帮我，更为了保持和我步调一致。只有这样，我们的相处时间才有保证。
另外我三十五岁了，很想有个孩子，所以我急切地想要和素素结婚、生孩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也许是交给我父母带，也可以参考您们的意见，看是否交由您们帮助带。
这就是目前我对于我们婚姻的规划。至于说以后会怎样？我觉得以后，事情会一件一件地冒出头来，那我和她就遇到一个解决一个。
在我本人而言，我是万分真诚地想和素素一起过日子的。我也相信‘素素她很爱我’。所以我想，我和她是可以幸福的。
至于说到我们两家的大人，我觉得只要是本着诚恳的态度多交流、友好地相处，就一定会成为我和素素婚姻的助力。”
对于某人的长篇大论，素素的父母都没料到，不过，他的说话很真挚、也很有说服力。一时间大家陷入了沉默。
然后，父亲说道：“你很成熟，你说的也很好，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保证，否则我不会把女儿交给你。”
李寻欢沉吟了一下，说道：“感情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未来的事情就更加无法确定。我能说的是，现在的我，想和素素结婚、并且想和她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除此而外，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表明我此刻的诚意：我愿意将自己现在名下财产的二分之一无偿转名给素素。我认为这是我现阶段可以给她的一个保证。
请不要误会我是仗‘财’欺人，我认为金钱的确能显示一定的诚意。
半个月内、我就应该能拿到经律师确认的文书。素素的表哥不就是律师吗？伯父您可以通知他一声，叫他和我联系。自家人办事放心，又不用担心传到外边惹人议论。这事就交由他们所来办吧！
然后在我和素素签字结婚前，我会把‘财产过渡’事宜给搞好。”
“那个，我不需要。”素素c嘴。
李寻欢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个也是我刚刚想到的。我觉得很好，对你有保证，对我也不算不公平。就这么办吧。”
素素的母亲看自己的丈夫没出声，就出来打圆场：“一提钱就伤感情了。不如大家先吃饭吧？我们家附近有个餐馆很不错的，我已经订好了位子，要不咱们先去吃饭？”
这时，素素的父亲开口：“我们先吃饭吧。寻欢，你和素素的事，我们要再一起商量一下，今天就谈这些，好吗？”
“好。那以后我是否可以经常来您家里讨扰？”李寻欢问。
“可以，你多来来，我们多交流一下也好。”　谭素素的父亲说道。
――这是当天关于此事的结束语。
吃完饭，李寻欢就告辞了。素素送他到小区门口，一边等候前来接他的车子，一边谭素素说道：“干嘛冷不丁提钱的事情，好象我们家卖女儿似的？！你就不怕我父母不高兴？”
李寻欢笑了笑：“所以说你天真。哪有比这更正式、更尊重的表示呢？你不懂就别瞎c嘴，回去听你父母的就是了。”
“那他们要是叫我跟你分手呢？我也听吗？”她抬杠。
李寻欢气结、默了一下，说道：“最好是不听。”
谭素素“咯、咯”地笑了两声。
然后李寻欢对她说道：“你回去吧，我今天有事，明天再来找你好吗？上午？”
“那好吧。”她答应。
回到家里，父母亲都没有休息，而是坐在沙发里等她。谭素素一看这架势，就静静地走到母亲身旁、坐下。
家庭会议的结论是：虽然有贪财的嫌疑，不过如果李寻欢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拿来了财产清单，那么确实是可以充分彰显他的诚意的。结婚可以，嫁他那样的男人也不是不行，那就先过户给素素一部分财产吧！不用二分之一那么多，但是也必须是一定的数额。
有关于这个数额倒底多少适宜，素素的父亲没发话。他只是说：“等着看吧，看你表哥给的数据吧。不过依我看来，素素你就快要出嫁了。”说完这话，他起身去拨打素素表哥的电话。
第46章　暗涌（1）
对于李寻欢来说，星期一恐怕是他一周里最繁忙的日子，从踏入办公室的第一分钟起，他就事务不断：先要分别听取总公司几个重点部门的经理以及几大区销售总监的周报；然后会同策划部敲定近期新的工作计划；接下来他要单独会见集团计财部的老总，听其报告现金流等公司重要财务数据指标…午餐时间李寻欢一般是和特别助理以及总经办的人员一起渡过的，在这个时候他会对之前公司里重大未完结事项安排补充跟进的相关事宜。
然后，在下午新一轮的工作开始前，他才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楼层，在走过楼层秘书的卡座时，李寻欢停下脚步、问道：“那个陈元联系上了吗？”
王小姐立即起身恭敬地回答：“我和他的秘书通了几次电话，对方都说陈先生目前不在国内。对方说已经将口信转达了，陈先生回复说：他回京后会在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李寻欢听后、不甚满意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和谭素素的婚事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被提上日程。李寻欢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被这个叫陈元的家伙出来捣乱、把事情搞砸。自从与素素江南之行回来后，他就一直想找时间和此人面谈一次，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见到那人人影！
之前王翰向自己报告说，大北窑的房子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就等约上谭素素进行三方签字了。
“不用三方了，直接拿空白合同过来，我们这边先签。”李寻欢下达指令。
“可是？”王翰迟疑了一下，不过一看李寻欢主意已定的模样，就没再开口。反正少东早已经明确地发过话了：“赔钱在所不计。”暗自感叹地产中介恐怕又能多黑一笔钱的特别助理决定一丝不差地照老板的旨意执行。
此刻，李寻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昨天刚刚叫谭素素签过名的合同，轻轻地用之敲击着桌面。希望素素与那人的关系，也可以如这纸合同所表达的那样，彻底地了解掉！
不过，对此他却有一些不能肯定。但愿，他的担忧只是神经过敏、杞人忧天吧！――他暗暗地祈祷。
“叫王翰进来一趟。”过了一刻，李寻欢对着内线对讲电话发出指令。
一会儿，王翰就敲门进来了：“李总，您找我？”
“是。”李寻欢将合同递出：“这是签好字了的《房屋购销合同》，你尽快将它办理完毕、后续的事情就按我原先要求的那样办理。”
“好的。您放心吧。”
“好。另外，下午你跟我去一趟某某公司，我约了他们老总谈某某合作项目的事儿，你把相应资料带齐。”
“是。那我现在先出去了？”　王翰说。
“好，准两点我们出发。”李寻欢说道。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是晚上了。李寻欢感觉自己很累：身体、但更是心灵。天天都是一成不变的行程，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虽然，成就感一直是他如此辛勤工作、得到的最佳回报，但是，现在的他对此却不再满足、他有了比这更叫自己期待的、对于某种幸福的期盼。
正想着，这个幸福的源头就拨来了电话：“十三，你现在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我刚刚回到家。”他说。
“你累了吧？”
“不累，你说。”他鼓励她继续。
“那，我来找你好吗？”她的问话半带了点儿犹豫。
李寻欢裂开了嘴，笑意直达眼睛：“想我了？”
“有一点儿。”
“你自己打车过来，好吗？”他和她商量。
“可以，我正想对你说：现在不太晚、我不用你来接。”
“那好，我等着你。”
大约二十分钟后，谭素素到了，李寻欢为她打开门。刚刚趁她过来的工夫，他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此刻，身着家居便服的他，之前的疲惫被一扫而空，现在他的周身透发着清爽明快的气息。
“今天干什么了？”他问。
谭素素没有回答，而是说：“我猜你今天很忙。”
“是，都要累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能来帮我呀？”他边说，边牵着她的手向客厅的沙发走去。
谭素素没说话，坐进沙发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头靠在李寻欢的臂膀处。
李寻欢却嫌这样还不够亲密，他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谭素素纵是再坏的心情，也不禁微微地笑了：“别，我可不想…”
他明白她的意思，说实话，他本来也不太想：如果说和她家里挑明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后、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没办法再留她在他这里过夜了。――得顾全面子不是？！可是，这样一来，平时晚上的时间就很嫌不够用了，上星期五晚上就是个例子。略显邪魅地一笑，李寻欢回答说：“素素，原来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触。”
今天下午，谭素素见到了某人。虽说过程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叫她为难的事情，但是她却仍是极度地不开心。
此刻，她不想告诉李寻欢这件事，她不是想瞒着他，而是至少今天、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讲。她来，只是想投进他的怀抱，从他这儿汲取些温暖走：他――是她的温暖之源、她的支柱。
不想，他却误会了自己。不过他想的也不全错：她确实是因为只想见见他才来找他的，她并不想在今天和他发生关系――当然主要是因为她自己的心绪问题，但是也有这个原因：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不够用！
算了，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她开口说道：“想笑我、就笑我吧！人家就是想叫你抱抱，如此而已。”
“怎么会笑你？！”他的手臂紧了紧，嘴巴在同一时间凑到谭素素的耳边：“我高兴、得意都来不及。可是，现在这样我却真的忍不住，怎么办？”
“想想你明天的工作，想想一会儿的匆匆忙忙和紧赶慢赶，你就忍得住了。”她泼他冷水。
静了半分钟，他下了决心般地说：“你说得对，我决定――”说完，却故意停顿，然后一个侧身、他将她压在沙发里、他自己的身下：“不管了，我决定先把你吃了再说！”
第47章　暗涌（2）
在超心烦的情况下，做个爱可以分散注意力。――这是谭素素后来总结出的经验。
她扭不过某人、最终和他做了最亲密的接触。过程之中，她发现到：叫自己郁闷了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的情绪被这事缓解了许多。事实上、更为准确的说法是，李寻欢以他的热度、他的刚劲、还有一次次强有力的冲击，令她醉生梦死、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虽然，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谭素素看着身边疲劳地睡着了的、自己的爱人，不自觉地用手指轻捋他已经被汗水全部沁湿了的、短短的头发。温柔地行动着，可她的心却很坚定：她要坚持自己来之前所做的决定，暂时不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下午的时候，谭素素见到了某个叫她心里别扭的人物，但是，那人不是陈元。而是，他的老婆余萌。
在这之前，谭素素从未见过余萌，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当中午接到余萌电话的时候，谭素素楞了老半天、根本不知道这位是谁？当时，电话那头的人给的是这样的开场白：“谭素素吗？你好，我是余萌。”
“啊，我是，你好。”事后她想：还好，当时她没有问：“请问你是哪位？”　否则的话，就更得把余萌给呕死了。
当时的谭素素只是沉默着，等待对方的下文。
“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陈元的老婆。”果然，见她不说话，对方进一步地自报家门。然后，电话那头文雅的女声继续往下说道：“有事情想要和你谈。今天下午三点好吗？地点你来订。”
其实她说话的腔调是很客气的，可是，其特殊的身份还是使谭素素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谭素素与对方约定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家茶楼里见面。她两点半刚过就去了，立在厅堂里，她想了很久，最后对服务员说：“请为我开一个包间。”
在谭素素的心里，是有点害怕和陈元的老婆在私密的空间里单独见面的。因为不管她自己是如何理直气壮地声称“以爱为名”、又或者如何地标榜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再或者强调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和陈元断了；但她还是清楚地知道――原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小三就是小三，当人家正牌老婆找上门来的时候，她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然后，除了忐忑不安以外，她的情绪就只能剩下自怜与尴尬。
余萌也是提前到达约会地点的，三点差几分钟的时候，她被服务员引进了包间。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貌似也是最后的一次。
余萌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利用高度的优势上下打量了谭素素一会儿，然后她才悠悠然地坐了下来。
她留着一头短发，整齐利落、一丝不乱；衣着和配饰也是如此、简洁而流畅――肯定是名牌、和某些杂志里模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不过，余萌穿在身上，显得更为大气和贵气一些。
她看着谭素素，温和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是见过你的，在照片里。”说罢，她打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私家侦探？第一时间闪进谭素素脑海里的，就是这四个字。
看着谭素素张大了的双眼，余萌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不急不徐地开口说道：“如你所知的，我和陈元是利益婚姻，所以一开始我对他没抱太大的期望，但是我以为我们起码会是相敬如宾的关系。没有想到，他却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给我，漫不经心而又毫无风度。我被激怒了，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感情因素在，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吧，在结婚的第二个年头里、我开始查他。”
谭素素静静地看着余萌：在他们婚姻存续的日子里，她可没干过什么。当然，如果说自己和陈元在公共场合里吃过一、两次饭；又或者是她被拍到经常在他办公楼下的空场上来回溜哒、也算是罪证之一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见谭素素端坐不动，余萌伸出打理得颇为工整细致的右手、将信封又向前推了推。
谭素素只好伸手将信封拿起、打开：里面确实是一堆像片。她开始一张张地翻看，一边看，一边、她的眉头锁了起来。
像片里有陈元和她自己，但是不仅仅是陈元和她自己。
更多的：是他和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起笑得欢畅。虽然一看就知道那两人关系很密切，不过他们却没有被“抓j在床”，他和那女孩子最宽的镜头尺度就是吻戏。
不，不对！随着谭素素一张张地继续看下去，她可以肯定到：除了自己以外，里面不仅仅是他和那个她，而是――他和不同的女孩子的合影，至少是三五个不同的女子！
之所以谭素素一开始看错了，是因为那几个女孩子都是一个风格，或者说漂亮的女孩子都长得差不多？高挑的身材、长腿、长发、大而明亮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谭素素看完了。她收拾起一开始吃惊的情绪，平静地将照片收进信封、放回桌上，然后抬眼看向余萌、不出声。
此时的余萌，完美的表情已经有点破碎。她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说道：“我们家里就生了两个女孩，从小我和我妹妹就被正统严格地培养着。我没什么大的才华，但是如果你说我是个淑女，我觉得并不言过其实。
不可否认陈元潇洒倜傥，结婚的初期我对他有过小小地动心。还好，只是小小而已，而这还要多亏了他对我的冷淡。
发现他的出轨后，我去找他女朋友的麻烦，可是他毫不在意，我搅黄一个，他就再换一个、不急也不气。渐渐地、我觉察到他的心思，原来在他的心里、爱的另有其人，而那人就是你。――你看，他找的替身都和你是一个类型。”
谭素素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此时此刻的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余萌憋了n久的心事，今天全部一吐为快：“我从没来找过你的麻烦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知道你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已经对陈元彻底死心了。可是我懦弱、不敢提出离婚，我就一个人忍着。他不开心，好歹还可以发泄一下，我呢？就只能忍着，我甚至没有可以倾诉一下的对象！这些话，似乎我只能和你说说！到今天还是这样！你说这多可笑？！”
“对不起。”谭素素说。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知道吗？前一段时间他说要和我分居，我觉得自己解放了一半。现在，他又说要和我正式离婚，托你的福，我居然可以完全地解脱了！所以我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