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表雄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些念头说时罗咳,但当时也不过刹那工夫,便已掠过她心头。
她微微一笑道:“姑娘有些别的话说,不知你愿不愿听?”
破贪大师忽然c口,冷冷道:“上官姑娘可是想等那位曹大鹏施主和他手下之人?”
上官兰怒道:“你存心诬指我拖延时间么?我为什么要等他们?”
话刚出口,忽然想到这破贪和尚话中机锋甚多,不但暗示她拖延时候,而且指出还有同党,而她这么一答,不育亲口承认。这一来纵然她说在她下手闭x之前,已有人点了永德大师六处大x,那勇力禅师无法不联想到她的同党所为。
立时间,许多疑团都得到解答,永德禅师是这破贪和尚害死,艾莲溪的秘密必与此事有关,那破贪和尚为了灭口,所以把永德禅师杀死、勇力禅师双眉一轩,洪声道:“上官姑娘不须节外生枝,只清回答贫僧之言:“
上官兰冷冷道:“你不愿听就算了,不错,永德禅师是被我用独门手法,送他安返西天。”
勇力禅师诵声佛号,缓缓道:“上官姑娘的独门手法,目下已称为天下第一,但贫僧心中不甚服气,愿向姑娘领教三招两式。”
上官兰美眸疾然扫瞥过殿中语僧,勇力禅师立刻冷冷道:“姑娘若不肯赐教,恐怕难以安然走出本寺。”
她冷冷一声,道:“世上尽多以鹿为马之辈,姑娘已司空见惯。”
她伸出纤纤五指,遥指破贪和尚,接着道:“这个和尚乃是祸首,姑娘今晚要替佛门惩戒败类,你敢试一试姑娘利剑的滋味么?”
破贪和尚诵声佛号,徐徐道:“贫憎无法与姑娘斗嘴,近年虽然把武功搁下,但今晚不比平时,贫僧决心破戒出手。”他转目瞧着勇力禅师,道:“师兄为贫僧押阵如何?”
勇力禅师道:“既然师兄要亲自出手,自当遵命。”
破贪和尚一派高僧气象,徐步走到殿中,合十道:“贫僧本不擅拳掌,但却希望姑娘收回成命,彼此以r掌相搏。”
上官兰见他惶惶作态,假得极真,忍不住含意道:“伪装什么慈悲,快亮出兵刃,否则姑娘长剑决不容再缓手。”
破贪和尚诵声佛号,凝目注视着上官兰,歇了片刻,道:“贫僧的宝刀银环均已弃在深堑中,难以寻回,今晚就用一双r掌,领教姑娘的玄y门绝艺便了。”
上官兰暗咬银牙,候然掣出长剑,道:“看你慈悲到什么时候?”
说罢,刷地一剑刺去。
这一剑出手,殿中诸僧都耸然动容,敢情这个白衣美女武功绝高,随手一剑,已蕴有鬼神莫测之机。
勇力禅师虽然面色不变,但却提起禅杖,缓步走近大殿中心。
破贪和尚眉头一皱,使出一招“寻星摘斗”,双掌齐发,一只手急攻对方身上大x,一只手巧妙地扣敌腕,敲敌脉,顺势要夺敌剑。
上官兰玉腕一抖,剑光飞洒而出,施展出玄y十三式中“钻榆取火”之式。以攻代守,一招之间,便把破贪和尚迫退六七尺之多。
破贪和尚乍退便进,只见他忽然纵起,快如鹰爪,凌空扑下。上官兰剑光一现,他便舷然避开,随即又乘风扑回,当真极尽轻捷神速之能事,展眼间已和上官兰互相攻守了七八招之多。
勇力禅师不禁赞道:“破贪师兄近年虽然潜心于佛学,但武功更有精进,好生教人佩服。”
上官兰冷哼一声,瞥见破贪和尚似要答话,剑法一紧,内力陡增,迫得破贪和尚满殿乱飞,自救不暇,哪里还能说话。
这时满殿都被剑光布满,又打了十多招,破贪和尚似乎已无立足之地。
勇力禅师朗朗诵声佛号,声震全寺,只见他一横手中禅杖,疾纵上去,口中喝道:“上官姑娘赐教几手如何?”
他一纵上去,相距尚有丈七八之远,禅杖猛挥,发出一股杖风,直取上官兰。上官兰陡感万斤潜力当胸撞到,暗吃一惊,手中长剑使出一招周天神剑中绝学“星临八角”,剑尖虚虚一划,剑上发出的无形剑气已布成一堵墙壁,挡住对方杖风。
上官兰这一招绝学乃是崆同派碧霞真人耗费二十余载心血精力创演出来的剑法,专门对付鬼母的万斤神力。故此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把剑法中的巧字诀已发挥无遗。
勇力禅师忽地大喝一声,宛如平地霹雷,杖法一变,竟然威猛无伦。但见杖影如排山倒海般当头压下,风雪进发。大殿中所有的僧人,无不看得目骇神摇。十招未到,上官兰暖了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上半空。
勇力禅师杖影一收,宏声喝道:“即速擒下此女。”
四个灰抱僧人一齐跃出来,手中都持着戒刀,寒光耀目,四面包围住上官兰。
上官兰双掌齐发,脚踏“游魂遁法”,只见她身形东歪西倒,不离方丈之内,一任刀光如潮,掌影交飞,却无法攻到她身上。
勇力禅师眉头一皱,把禅杖靠在桌边,正要空手去对付上官兰,忽听殿外一片喧哗,人声。
破贪大师侧耳一听,冷静地道:“寺中失火了……”
勇力禅师鼻中喂一声,又把禅杖抓回手中,道:“师兄可率人去瞧瞧,恐是调虎离山之计,贫僧不便离开此殿。”
破贪大师低首合十道:“多烦师兄了。”他的头俯低时,脸上掠过忧虑之色,对于这位智勇兼备的少林大师,实在使他凛惧异常。
他率着未伤的重生、重回两僧,飞扑出殿,转到后面,只见寺中僧侣,都光头赤足地奔走拎水,急救火势。那把火起在一间精舍之顶,火势甚猛。
破贪和尚侧顾身后两僧,道:“你们即速分头巡视,如有敌人,不可恋战,以免敌手太强,我又无法驰援。”
重生、重回两憎一齐格起左袖,露出那五枚银圈,右手掣出戒刀,分头腾身飞上旁边的屋面。
破贪大师过去喝住纷乱的僧侣,极快地分派工作,有些专管从井中打水,灌入水槽,有的专管运水。有几个身高力大的,专管泼水救火。一忽儿间,s乱已平息,火势虽仍未能控制,但上手灌救时已有条不紊。破贪和尚弄了一根铁g,飞身纵上精舍上火势未及之处,g发如风,切断火路,以免蔓延。
正在救火之际,另一座佛殿那厢又透出火光,同时听到重生和尚大喝之声。
破贪和尚急忙纵扑过去,绕过大殿,只见殿侧廊火势己炽,火光闪映中,院里两条人影正在搏斗。其中一个是重生和尚,对手却是个全身黑色夜行衣,复有黑布包裹住头脸的人,用的是长剑,剑法甚为辛辣,仓促间看不出是什么家派。
他这里一现身,黑暗中突然飞出数样暗器,疾袭而来,这些暗器来路不一,分明隐在暗处尚有多人。破贪和尚舞g一扫,把暗器全部击落,却是些漂努之类寻常暗器。
、”同时之间,又有三四件暗器向重生和尚急袭,重生和尚急谋自保,那个使剑的夜行人乘隙疾退,转眼已没入黑暗之中;破贪禅师一挥手,道:“随我来……”竞向后面奔去:丢下这里起火的廊庆,不理不睬。
他们急急奔到寺后,果然又见到四五条人影,正在纵火焚烧一座偏殿,破贪和尚低声道:“我们必须擒住一个,问出来历后杀死,不必忙着救火。”
两个和尚施展脚底功夫,疾如流星般急纵过去,谁知半途中数般暗器疾袭拦击,这些暗器发时全无半点儿声息,手劲均足,可知都不是庸手,极不易躲。
他们身形不由得一滞,先撞暗器,那边纵火的几个呼啸一声,齐齐隐人黑暗之中。
这时大雄宝殿之内,勇力禅师本拟出手,但听到声音有异,便匆匆出殿,登高一望,寺内有数处火光大作。这位大师心如火焚,须知殿内的仇敌固然重要,但这佛门古寺如被焚毁,则重建不易,似乎更为重要。
他迟疑一下,纵落殿门之外,洪声道:“都随我去救火。”
四名灰袍僧人应声放过上官兰,一齐纵出大殿。
上官兰楞一下,纵身把长剑取回,飘落地上,四顾一眼,殿中已悄然无人。
她冷笑一声,蓦地纵到佛像之前,用剑挑起布慢,只见那断去一臂的重光和尚藏在其中。她长剑一送,剑尖已贴在那和尚喉头,冷冷道:“那书童艾青何在?说出来便饶你一死。”
重光和尚久走江湖,阅历极丰,此时一听对方声音,甚是坚决,心知如若不说,非立即死在当场不可。当下道:“就在第二座大殿的左侧一口枯井之内。”
上官兰左掌忽发,玉指一点,那和尚哼了一声,挨着墙壁缓缓跌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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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无情公子获奇缘
她把重光和尚点住x道之后,立时从角门出去,在黑暗中绕过第二座小殿,果然找到一口水井,有木盖盖着,她打开井盖,倏然纵人去。
上官兰曾经闯荡过江湖,当然不至于如此冒失大意,一径纵下井去。敢情她在揭开井盖之际,眼角忽然瞥见远处有人影一闪。是以她毫不迟疑,纵入井时,一手扣住井沿,吊挂住身躯,一手极快地把井盖盖好。
从那井盖缝隙偷看外面,转眼间一条人影奔到,高高瘦瘦,一身黑色夜行衣,头面都包裹着黑布,此人突然停步,仰头四看,片刻之间,陆续有六七条人影寂寞无声地纵下来,与那人会合。这些人全部用黑布蒙住头面,是以上官兰无法看出他们的面目。
最先出现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压低声音道:“诸位即速分散出寺返观,小心勿被敌人追蹑到行踪。如若心中有所疑惑,即用金蝉脱壳之法。”
众人点点头,那高瘦的人又道:“今晚大家都合作得极好,我们替此寺僧人留下后患,日后便有隙可乘。大家走吧!”
他一挥手,六七个人都静寂无声地四散向黑暗中纵去,片刻间已全都离开。
上官兰摸出一块银子,掷向井底,立刻传来啪的一声,便知此井果然干枯,而且最多只有两丈深,自忖从井底纵上来,决无问题。当下提气飘坠下去,果然只见有两丈深,便已到底。
脚踏处发觉井底许多干草,掏出火折,打亮一照,只见井底地方不小,约有丈半方圆,地上全是砂石和落叶枯草,一股霉湿的气味直扑鼻中,还夹着一点点腥味。
在她左边的地上,躺着那书童艾青,因是仰天而卧,是以一望而知是那书童。
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巴却张开,两边唇角和颈子都沾满血迹,如今已变成紫黑色,胸前的衣服也染污了一大片。
上官兰心中一阵侧然,料他必是吃人家用重手法震伤内脏,因此鲜血如泉般从口中喷出来。
当下走到他尸体旁边,闭住呼吸,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一忽儿已摸出一包硬硬的东西;取出一看,原来是一个羊皮纸的封袋,右上角已被血迹染污,她打开封袋,取出一张素笺,这张笺纸也被血迹染污了一边。
她在火折光下,细看笺上的字,入眼但觉字迹歪斜粗劣,开头便道:“愚兄酒后误泄玉笏之秘,现养伤于锦屏山青草古寺,但强敌环伺,万难逃脱。贤弟速来,行踪至须隐秘。”
火光灭后,她把火折揣回囊中,走到井底中心,准备跃上去。蓦然右边脚踝间微微一痛,上官兰大吃一惊,疾然缩脚一踩,这一脚她已运足内力,就是石头也得吃她踩个印子。
跟着取出火折,打亮一照,只见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已吃她踩着头部,但身子仍然翻腾颤动。
上官兰恨慢地抬起右脚,只见那条小蛇的头部已吃她踩得扁得不能再扁。但她抬右脚时,便感到半边身子一阵麻痹。
上面忽然有人压低的声音道:“上官姑娘……上官姑娘……你在哪里?”
她坠回井底之时一已擎出长剑,用左手执着,一面急急运气闭住身上要x。上面的声音传入耳中,极为熟悉。
但她还得想了一下.才记起那人乃是无情公子张咸的手下独臂野豺吕声,忙叫道:“我在井里……”
她手中的火折跟着熄掉,井底一片黑暗。井盖却即时掀开,她立刻又道:“你别下来,这底下有毒蛇……”
吕声眼睛一瞪,道:“你为何不上来?你不怕么?”
“我已被毒蛇咬伤,无法提聚真气。”
他暧了半声,道:“现在那些和尚们忙于救火,小人设法帮你出井!”
他把狼牙棒放在一旁,然后用那只独臂解下腰带,一面问道:“井有多深?”
她答道:“只有两丈……”声音中已透出疲乏无力的味道。
吕声喃喃道:“我得赶快点儿,姑娘你千万挺住。”这时因腰带太短,他迅速地脱掉外衣,口手并用,撕成长条,然后接起来。
他只有一条手臂,故此不免比常人慢些。一面打结,一面抱怨:“真糟糕,我有两只手就好了,姑娘,你还挺得住么?”
上富兰缓缓道:“还可以…·‘。我半边身都麻了,但愿这一边暂时别麻木就行了……”
吕声一面抱怨自己只有一条手臂,一面打结,终于被他接成一条两丈以上的布条。赶快抛落井内,叫道:“姑娘快点儿抓住……”
上官兰左手抓住那条布带,缠住臂上,说声好字,吕声手口并用,把她吊上来,大大透口气,道:“我们快走。”
这时独臂野豺吕声面向着那口枯井,上官兰却面向着院落。吕声见她不作回答,看她一眼,便知有异。疾然一转身,脚尖顶势一勾,已把狼牙棒勾在手中。
目光到处,只见四个人影屹立在院落中,都是宽袍大袖的僧人。
不过他们相距都在两文以外。
上官兰极轻地道:“中间这两个和尚一是少林山门护法勇力大师,一是本寺住持破贪和尚,都不好斗。”
独臂野豺吕声道:“小人都认得,适才小人在殿外已窥见勇力大师的武功,故此没有贸然入殿助战。”
上官兰压低声音道:“我已半身不遂,今宵定难出寺,如果连你也陷身寺中,恐怕再无人知道此事了。”
独臂野豺吕声眼睛一睁,道:“姑娘,意思可是要小人逃走?”
这句话声音较大,对方都听见了。勇力禅师诵声佛号,道:“尊驾为救上官姑娘,率人放火焚毁本寺,今宵想出此山门,只怕已不容易。”话声洪亮异常,宛如巨钟大鸣。光是这股威势,就足以令人胆怯气沮。
八表雄风 第 10 部分
这句话声音较大,对方都听见了。勇力禅师诵声佛号,道:“尊驾为救上官姑娘,率人放火焚毁本寺,今宵想出此山门,只怕已不容易。”话声洪亮异常,宛如巨钟大鸣。光是这股威势,就足以令人胆怯气沮。
破贪和尚接口道:“今晚纵火的夜行人便是你的手下么?”
吕声晃一下手中狼牙律,冷笑道:“我不和你这个伪善面孔,暗里为非作歹的和尚谈话。”
勇力大师威严地道:“尊驾尽管表现江湖道上的雄风,贫僧虽是出家人,却也敬佩有血性不怕死的好汉。但你如再信口雌黄,诬蔑佛门弟子,贫僧万难容你放肆。”
这勇力禅师虽是智勇双全,但君子可以欺其方,他便是因为方正不苟之故,凡事总不肯往坏处想。其实他何尝不觉得有点儿奇怪,早先上官兰曾说破贪和尚不是好人,而此刻这独臂大汉也这等说法。空x来风,必有所自。他也懂得这个道理。但偏偏就是不肯妄加推测。
他严肃地继续道:“破贪师兄自从放下屠刀之后,十余年来,德行高深,佛门中人,谁不仰慕令德,你们妄种口孽,虽然无损于破贪师兄,但贫僧有护法之责,决不容你们放肆。”
上官兰秀眉轻皱,道:“假如我有证据呢、’黑暗中看不出破贪和尚的神色,勇力禅师却沉默了一下,侧顾破贪和尚道:“他们胡言乱语,师兄你说怎么办?”
破贪和尚道:“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语意甚为坚决,生似一无所愧。
勇力大师朗笑一声,道:“你们听见了么?”
上宜兰所谓证据,乃是指井底尸首,但事到临头,忽然想到这具尸首虽然死在井中甚为可怪,却无法证明就是破贪和尚所为,不觉愣了一下。这时四面陆续有人影出现,原来勇力禅师从少林寺带来的四名憎人与及那重生、重回两僧,都相继寻来,形成四面包围之势。
她凑近吕声耳边,轻轻道:“我的名字是上官兰……”独臂野豺吕声嗯了一声,方想目下形势如此急迫,何故说起这闲话来。只听上官兰又道:“我的师父便是你也认识的白凤朱玲……”
说到这里,吕声禁不住啊一声。
对面那些和尚见他们咬耳朵,吕声又发出这等诧讶之声,都不知他们弄什么玄虚。勇力禅师以为她跟吕声在商量证据之事,便耐心等候。
上官兰继续道:“今晚他们人多势众,为首的两人武功又绝高,我平生见过无数高人,但像勇力大师这等神勇天生的高手,当真未曾见过。”
吕声连连点头,口中应是。敢情他也有同感。
“目下你家公子身上负伤,未能出手。再说他纵然能够出手,人数未免孤单,因此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姑娘请说,小人无不遵命。”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勇力禅师剑眉一皱,但仍不做声。
上官兰道:“你若出得此寺,无论如何须说服你家公子,把今晚之事,转达与我师父知道。”
“啊……这个……这个……”吕声可深知张咸对朱玲未能忘情,是以才潦倒江湖,郁郁终日。若要他去见朱玲,只怕他不肯做。吕声一时之间自然猜不透上官兰的深意,敢情上官兰头脑缜密,已判断出勇力禅师真是佛门有道高僧,这种人唯有以理服他,要不然就得找出个他心服之人,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目前她已是有口难辨,假如无情公子张咸来救她,勇力禅师一定瞧不起张咸,对于他的话自然不肯相信。而张咸能否赢得他们,也大成疑问。看来唯一办法,便是请出石轩中来。其时解释不行的话,凭石轩中手中之剑,纵然少林寺全数高僧出手,也无能抵挡。不过这番心意自然不能明白告诉吕声。
她见吕声尚在沉吟,便道:“你必须依从我的办法,我师父来救我乃是名正言顺之事,换做你家公子,便大为不妥,恐怕还会节外生吕声觉得这道理很对,便点点头,上官兰透口大气,朗声道:“勇力禅师你是少林高僧,我相信你必能主持公道。现在我的证据还不齐全,因此不再多言,免得多个诬谤佛门弟子之名。愿留在此寺作为人质,立刻命这吕大哥去把一切证据取来,务使j人现形。吕大哥此去快则十日,迟则半月,必可赶回。大师以为如何?”
勇力禅师迟疑一下,未能决定,破贪和尚冷笑道:“你别是想乘隙逃走么?”勇力大师听了此言,立刻道:“师兄请恕我专擅之罪。”
转目瞧着上官兰,决然道:“上官姑娘既然自以为冤屈,此事关系本门弟子永德禅师之死,贫僧一切也须请示师门,就是这样决定。若然吕施主不在半月之内赶回,贫僧可就要把姑娘处决。”
上官兰微微一笑,道:“吕大哥快走,半个月时间只怕不够呢!”
吕声长啸一声,疾然纵去。
翌日凌晨,那无情公子张咸率着吕声、蒋青山两人,都骑着骏马,驰奔向石轩中隐居的地方。一路上登山涉水,不辞跋涉辛劳。四日之后,已赶到地头。
那闻名天下,震动武林的一代大侠剑神石轩中,乃是住在湘鄂之间的一个小地方,名叫屏南。位在岳州东面百里左右。
三人来到屏南,张咸让吕声二人在山脚下的村庄内等他,独自一人驱马上山,在一处白石围墙外下马,步入门内,只见一片白石铺的平场,约有三丈六七方圆,横互在围墙与白屋正门之间。
张咸潇洒地向正门走去,刚刚走到白石平场中间,只见正门内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清秀童子。同时侧门里也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个大汉肩胸宽厚,手足长大,举步间甚为沉稳,分明练过武功。不过他身上衣服简陋异常,真如普通的庄稼人,加之赤着双足,一点也不起眼。
无情公子张咸只瞥那大汉一眼,认为这个大汉虽然练过武功,却不足以重视,便注目在两个童子身上,一面走过去。
一个童子走前两步,含笑道:“贵客来访朋友么?”
无情公子张咸点点头,道:“不错,烦你通报白凤朱玲,说我张咸有事找她。”
那童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张咸双眉微剔,冷冷道:“她就是石轩中的妻子,你也许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说出第一句时,心头被一阵说不出来的痛苦所侵袭,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后面那童子脆声笑道:“大哥,这两年我已看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这里胡说人道,好像很是个脚色似的,其实都是些可怜虫。”
前面那童子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即忍笑道:“你别胡扯了……我说张先生你找错地方了,石轩中大侠不住在此地。”
张威烦躁地道:“朱玲究竟住在何处?你们再不说的话。”他下面本是想说“我可走了”这句话,但话到口边,忽然想到这两个童子不知是什么人,岂能因他们的无礼而生气不管上官兰之事?故此突然咽住。
那两个童子仍然笑嘻嘻的,其中一个道:“石大侠和石夫人虽不住在此地,但我们常常会见到他们,张公子你有什么事,先告诉我们,我们替你转告。”
张咸冷笑一声,摇摇头道:“本公子不认识你们,怎能把事情告诉你们?”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童子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姓欧阳,单名秋。这个是我的师弟梁文。这样好了,你回去写具外帖,同时把事情写在帖上,用封套封好,我们兄弟替你把名帖送到就是。”
张咸冷漠地摇摇头,举步向大门走去,上了台阶,欧阳秋和梁文两个童子一齐拦住他去路。梁文不客气地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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