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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表雄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黄衣女严厉地瞪左寒一眼,冷冷道:“你不会跟出来瞧着我?”
左寒子道:“还是贫道先走一步,在外面等候夫人为佳。”说罢,迅疾抢出殿门外的通天院子中站着。
黄衣女哼一声,举步徐徐向殿门走去,殿中没有一个人出去阻止。
.她一跨出殿门,募然间已腾身飞起,飞得又高又远,径自凌虚越过那宽大高耸的殿脊,到了后面,脚尖一点殿瓦,身形已沿着搪沿疾坠而下。
她要重人大殿的门口,正是石轩中藏身横遍下的门口。黄衣女掠入殿去之时,忽然发出一下清脆的弹甲声。
殿内的太清真人及金府真人见她转身之间,已横越大殿顶,回到殿中,两人不禁都暗暗震动,心想她这等轻功身法以及判断殿顶高度阔度的眼力,已配合到无懈可击的上乘境界。殿中之人,除了自己两人,勉强还可以试一试外,其余的人都无法办到。
他们两人身份甚高,哪肯毫无把握而随便出手。是以见她进殿之后,都默然不语,反而令人莫测高深。
白灵官、右炎子、玄镜道长都是识货的行家,这时都愣住不动。
f黄衣女环视众人一眼,见到白灵官等人发愣,不觉微微一笑,道/“你们谁出去试一试?”
殿中一片寂然,无人说话,左寒子也回到殿中来*他虽是y诡成性,但此刻也想不出一点儿办法。
黄衣女又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无人愿露绝技,我可要走了。”
黄衣女到了殿门,忽然停步回身。
太清真人向三大弟子摆一摆手,玄钟道人登时长啸一声。
啸声一起,黄衣女立时发觉大门外有七八个人奔人来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心中已知道这一伙道人人数虽多,但从步声中已可测知武功不高,是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冷冷顾视殿中诸人一眼,道:“今日这场架虽然没有打成,但听说你们已有瑶台之约,好在为期不远,我们等到瑶台见面之时,再续今日之战。”
太清真人肃然道:“夫人且慢!”一面移步走去,金府真人不觉跟着上前,其余左右二老白灵官及峨嵋三大弟子俱都随着两位掌门前移。
“……夫人刚才说过知道玉亭观主史思温的下落,贫道胆敢请夫人提出一点儿线索。”
黄衣女冷嘲道:“你们峨嵋派人多势众,还有查不出的事么?”
太清真人霜眉微耸,但瞬即平复如常,显然已压抑住怒火。
他歇一下,道:“夫人词锋锐利,贫道甚为佩服。不过,假如石大侠或夫人你庇护住玉亭观主,贫道也不须多费精神气力去查他的下落。”
黄衣女沉吟一下,道:“石轩中没有庇护史思温,你们都看得出来。”
太清真人立刻迫上一句,道:“那么夫人之意是说只有你庇护着玉亭观主了?”所谓姜是老的辣,当真一点儿不错。须知太清真人其实谙熟江湖人各种诡谋伎俩,只不过他身为峨嵋掌门,所以不肯运用而已。但即使他堂堂正正地追问黄衣女依然极有分量,所说的话,无不恰到好处。
黄衣女冷笑道:“就算我庇护他,又该如何?”
太清真人道:“贫道虽不愿与夫人动手,但夫人想出此殿,只怕难如尊意。”
黄衣女一声不响,蓦然转身,只见一片剑光耀眼,封住殿门,太清真人又道:“夫人最好不伤和气,贫道可以先向夫人保证,绝对公平处理玉亭观主这件公案。”
黄衣女冷冷道:“峨嵋的七煞剑阵,虽在武林中称为一绝,但在我眼中看来,也不过虚有其名。”
白灵官及玄镜等人无不勃然大怒,白灵官厉声道:“你试试看。”
殿门外七名道人,都是峨嵋精选之士,由玄风、玄火两道人领队,这时开始移动,七个人缓缓变换方位,动作虽然不快,可是剑光四s,把整个殿门完全封住。
石轩中在后门横匠上把殿内众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这时他这里情势也另有变化。原来当他凝神查听殿门对话之时,那白衣女忽然用力一挣,石轩中五指一紧。白衣女这一挣不但没有挣脱,反而感到对方五指力道奇重,掌骨欲碎,痛彻心脾,不觉用力吐口气。她面上罩着的轻纱柔如无物,此时忽然飘飞起来,把面庞完全露出来。
石轩中这时无法不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一望之下,不禁大大一证。—但见这白衣女长得年轻美丽,那对风眼中流露出痛苦、焦急甚至乞怜的神色。
可是石轩中的吃惊,不是因她的美丽,也不是因她眼光中的含意,敢情是因为这个白衣女的面貌,长得和那黄衣女一样。不但五官面型都极相似,连眉宇间那种冰冷的味道,也分毫不异。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心想这两个女子长得如此相像,她们之间必有极深关系。当下用传音之法问道:“你和殿内的黄衣姑娘可是孪生姊妹?”
她的眼珠转动几下,石轩中看了,也不知她表示的意思说是或不是。
正要再问,并且规定她如何用眼睛表示是或否时,忽见这白衣女眼中又露出那种痛苦、焦急和乞怜的神情。
石轩中回头向扁外窥视一阵,又用传音之法向她道:“下面有七个道人守着,我就算放开你,你也走不了,唉,那边屋顶上有个道人鬼鬼祟祟地张望我们这里。”
她的样子急得不得了,可是目下不但不能动,连开口也不能办到,是以只好于着急,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只听殿内传出黄衣女冰冷的声音道:“贵派既然一定要用七煞剑阵阻我去路,看来我今日非大开杀戒不可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在我出手之前,不妨预先告诉你们一事,就是关于史思温的行踪下落,等到在瑶台之会上碰头时,才向你们宣布。”
金府真人道:“且慢,夫人口.口声声提及瑶台之会,莫非夫人已知瑶台在什么地方?”
石轩中凝神细听她如何回答,但等了片刻,却听不到她回答之声。无意中低头一瞥下面的白衣女,只见她着急之情,表露无遗。
石轩中心念一动,施展传音之法,道:“你要我放手可以,但第一点你不得与我动手,第二点得告诉我瑶台在何处,第三点告诉我殿内那黄衣姑娘是谁?”他把五指松开一些,然后又道:“你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白衣女风目转眨,似是一时不能决定。石轩中暗想那黄衣女关系重大,若然她就是琼瑶公主,日后自己蒙受助她为恶之名,永远无法洗清。他权衡一下,突然收回扣住她的五指。
那白衣女怔一证,“忽然急急从袖中取出一面小小的圆镜,举到匠上,轻轻闪动两下。
石轩中一瞧便知她乃是向对面屋顶那个鬼鬼祟祟的道人打暗号,心中微凛,右肘忽落,碰到她胸前的x道上,但觉一阵软绵绵的感觉从手肘传人心中,不禁摇一摇头,想道:“我石轩中一生行事都光明磊落,从来不曾为难过女孩子,可是今日事关重要,只好从权应变,唉。…。”
在大殿门口的黄衣女子不肯回答金府真人的话,正要向门外的七煞阵冲过去,忽见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大和尚和两名道人,他们走到剑阵之后,便停住脚步。
那大和尚满头大汗,身上衣服也破了几处,不过仍然精神奕奕。
太清真人和金府真人的眼光一齐集在门外的大和尚身上,陪和尚进来的两个道人,其中一个匆匆穿过剑阵,向殿内走入。
那七煞剑阵本来变动不休,此时微微一滞,突然黄影一闪,剑阵中的七名道人但觉微风讽然从身边掠过,定睛望时,原来那黄衣女已施展极上乘的身法,趁他们剑阵微滞之际,已穿出外面。
那个大和尚忽然哦了一声,道:“贫僧适才在山下碰见一位穿白衣的女施主,口音真像姑娘……”
黄衣女冷冷道:“相貌像不像?”那和尚道:“贫僧看不清楚,只因那位女施主面上蒙着轻纱。”
白灵官宏声道:“那女人就是琼瑶公主无疑。”
太清真人已听到门下弟子票说那位和尚乃是少林弟子,有急事求见。心想那黄衣姑娘一来武功极高,除非自己出手,别的人无法阻拦。二来她和石轩中有关系,不伯她会逃匿不见。当下一摆手,玄风、玄火两人率领的剑阵,立时退开一旁。
那少林和尚应道:“道长所疑有理,但那琼瑶公主目下正在敝寺。”
太清真人和金府真人都为之一楞,白灵官、左右二老及玄镜等人惊诧之情,更不在话下。
太清真人道:“道友请进殿一谈如何?”他望金府真人一眼微笑道:“到底少林寺能人辈出,不同寻常,若然那琼瑶公主踪迹已得,武林中风波便少却许多。”
金府真人额首道:“但愿如此。”
那和尚踏入殿内,合十行礼道:“贫僧永行,乃是高山少林寺第三十代弟子,奉敝方丈大师之命,西来贵山,敬请掌门真人道安。”
太清真人道:“永行禅师请勿多礼,贫道有失远迎,甚感歉愧,白云老方丈乃当世高僧,贫道何德何能,竞蒙方丈大师宠顾?哦,这位是武当山掌门金府真人。”
永行和尚一听之下,连忙合十为礼,道:“贫僧不知武当掌门真人也在此处,当真有眼不识泰山。”
金府真人微笑稽首还礼,道:“永行禅师匆匆赶来,必有要事,莫为世俗虚礼误了正事。”
永行和尚道:“敝方丈大师因那自称琼瑶公主的女施主在敝寺中,特地派遣小僧来向掌门真人报告。另外也派人到武当山去,却不料金府真人仙驾在此。”
太清真人目光一扫,只见黄衣女珊栅向大门外走去,料她已听见此言后才离开。
石轩中何尝不感到甚是奇怪,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飞人员后,随手一抓,人手便知是个纸团,忙忙展开,只见写着:“人已引开,速由观后出,如被困,左二转。”一共十五个字,极是潦草,想是极为匆忙中写的。石轩中聪明过人,一望之下,已知这个纸团必是观中与白衣女暗通声息的道人所为。前面两句显而易见是说守侍在观后的一带道人均被他引开,要白衣女立即乘机打观后潜出。至第三第四两句,一时不知作何解释,也许大略告以陷入七煞阵后破困脱身的方便法门。
如论石轩中武功,想出此隐仙观,纵令全观之人合力阻拦,再加上武当掌门及左右二老,他也能履险如夷,从容脱身。但是目下倩势不同,他决不能教峨嵋之人瞧见他再潜入观中之举,不然的话,纵用长江黄河之水,也洗不清他与黄衣女的关系。
石轩中深深顾虑到这一点,因此看清纸上写着的意思后,毫无犹疑施展出绝世轻功,飞出荒外。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抓住白衣女的腰带,飘落殿后。
大殿内的金府真人和太清真人突然一齐向殿后门口急急纵去,这两位掌门人可是一代的高手,身法之快,逾于闪电。
众人方自一怔,那两位掌门已从后门穿出殿后的通天院子中,四下一片寂然,哪有一丝人影。这两位掌门人默契于心,懊然分头飞起,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两个人四道目光,几乎把整座隐仙观都看了一遍。
他们一同飘落院中,太清真人道:“奇怪,分明这门口上发出一点儿响声。”
金府真人低低道:“不错,就算是飞鸟无意中弄出声息,在我们全力追踪之下,那只飞鸟也不出多远。”
太清真人摇摇头,又说声:“奇怪。”金府真人轻轻道:“他们来了,我们以后再查究。”
石轩中这时已几乎奔出隐仙观后门,他也知道峨嵋、武当两位掌门闻声出查之事,那是他提起白衣女身躯时,在匠上弄出的些微声响,因而惊动了两位掌门。但他一来轻功天下无敌,二来他一直从地面上穿殿过院,不由屋上纵越,是以峨嵋、武当两位掌门那等厉害的人物,也查不出一点儿端倪。片刻工夫,石轩中已处身在万山群峦之中,回头已看不见隐仙观的飞检。
但石轩中还不放心,一直走到一座山岭内;到处都是障天峭壁,才找到一处平坦地方,把手中的白衣女放下,一掌拍活她的x道。
她不须调息便立时起身,石轩中暗估她的功力,己可挤身当今武林高手之列,否则哪能在被闭x不少时间之后,马上复原。
这时她脸上的轻纱复又把面孔罩住,石轩中眼力迥异常人,在这等空旷及光线充足地在方,当然能够瞧得见她冰冷的脸色。
石轩中缓缓道:“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白衣女的目光移到别处,不答理他,石轩中心想她既然连面貌都蒙住,不肯让人家知道名字,更是当然之理。于是又问道:“姑娘不想说出也无妨,请问你可是琼瑶公主?”
白衣女仰视天上,隔了一会儿,才恢复平常姿态。石轩中发现她眼中流露出y毒光芒,暗暗一怔,便警惕于心。
他想一下,道:“姑娘既不肯赐告芳名,又不肯说出身份……”
那白衣女冷冷道:“我什么都不肯,你待怎样?”
石轩中一楞,忖道:“不错,我怎么办?杀死她么?罪不至此。
用毒辣手段迫她么?又非我所屑为。”
那白衣女定睛注视这个剑震一代的美剑客好一会儿,眼中y毒光芒渐渐收敛,分明从眼神中说出她本有杀害石轩中之意,但多看他一会儿之后,便被他那种英凤神采慑住,不由自主地打消毒念。
石轩中想了一想,问道:“你们居然已派了人在峨嵋山卧底,虽然足以令人惊异,但有什么作用?难道峨嵋派中有什么秘密么?”
白衣女冷冷一笑,道:“到了瑶台上,你便院得了,何须多问c”
石轩中俊目微转,道:“照你的口气,好像不止峨嵋一派有你们的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则你们此举用意,我倒猜出来了。”
她面色一变,停了片刻,才道:“你猜出什么?”
石轩中微笑道:“第一,你这话已证实不止在峨嵋一派中有人卧底……”他瞧见轻纱后面美丽的脸孔上颜色一变,于是又道:“第二,我的猜测你们虽然邀约武林名家到瑶台去,但其实没有把握取胜。”
说到这里,她的面色变得更厉害,有如死人。石轩中都瞧在眼里,继续道:“因此早作布置,设法探知各派的精奥武功,以便对付。”
他忽然发觉自己这一猜必定不对,因为这时那白衣女已如释重负地透口气,面色恢复正常。这一来令他十分惊讶,但他却藏在心里,丝毫不露形色。
白衣女冷冷道:“你猜得对,可惜各派都不知道。”
石轩中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姑娘虽然说得煞有介事,但其实没有什么用处。”
白衣女冲口道:“等瑶台之约届满,哼,哼,那时候才知道有没有用处。”
石轩中朗朗笑道:“姑娘何须使出小性子,我们就事论事,试想你们之中已有一位姑娘被少林寺所擒,她还能不供出全盘布置么?”
她冷笑道:“真是活见鬼,穿白衣蒙轻纱的人只有我们五人,哪曾有一个到高山去过?”
石轩中心头一震,暗自叹口气,忖道:“事情有多怪都让我石轩中碰上,只怕少林寺这一关,更令人棘手。”
他沉思一会儿,道:“瑶台在哪里?姑娘可否示之?”
白衣女冷冷道:“有何不可,瑶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山之顶,在水之央。”
石轩中暂时抛开心事,微微一笑,道:“这等哑谜式的回答,我石轩中也能随口编出来。”
白衣女道:“你不相信拉倒,从来未曾有人能够从瑶台生还,你最好还是迟些知道。”
石轩中道:“我石某也在你们邀请之列,但奇怪的是你们既然看得起我,专函邀约,却又不敢说出地点,莫非还要趁期届之前,有所布置?”
她面色微变,歇一会儿才冷冷道:“你这个想法很奇怪,我倒要请教一下,假如真的腾出时间布置会场的话,将要如何布置?”
石轩中定睛瞧着她,这一刹那间,许多念头闪过脑际。最后他微微一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家公主的武功我见识过,大概不须借重什么机关布置便足以和天下高人会一会。”
她露出完全放心的表情,石轩中又道:“姑娘请吧,我们如在一起,实有不便之处。”
白衣女冷冷道:“我当然要走,但却不是奉你之命而为。”
石轩中笑道:“请吧,石轩中根本没有此意。”
白衣女冉冉走开,到了两丈许要转弯之处,突然止步回头,望着石轩中,石轩中却脸一仰,双目望天,不去理她。
等她走远之后,石轩中辨别一下方向,开始动身出山。谁知这座广紊的山岭内,处处峭壁遮天,宛如重门叠户,转得几转之后,已认不出道路,但见行径之处,几乎都是一样的峭壁小道,教人难以辨认。
石轩中暗暗一凛,记得峨嵋山中有座出名的仙迷岭,莫非这里就是?
f他的脚程何等快速,走了个把时辰,按道理说已有百余里路,可是仍然被困在岭内。在这个时辰中,他有两次碰上那白衣女,不过大家都没有交谈,各走各路。石轩中已知道不能乱闯,便放侵脚步,一边走一边寻思出蛤之法。
转出一座峭壁,忽见那白衣女倚在石壁上,低头向脚下凝望。
那白衣女站在昭壁中的羊肠小径上,那小径宽仅尺半,外面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绝望。
山风甚是劲厉,吹得她白衣飘飘拂动。石轩中见到这种景象,不由得想起最爱穿着白衣的娇妻白风朱玲。此念一生,陡然对那白衣女泛起怜惜之心。
他缓缓走过去,道:“姑娘也迷路了?”
白衣女冷冷道:“也许是的,但要是我说我留在蛤内陪你,你可相信?”
石轩中笑道:“这一点石轩中从未想到。”
他停一下,皱眉寻思片刻,葛地朗声笑道:“有了,相信那就是脱困之法。”他一直走过去,又道:“姑娘不妨跟我走。”
石轩中把孩子交到右手,以免擦过她身躯之时阻碍地方。
他微笑道:“姑娘最好跟我走,否则不易走出这仙迷岭。”
说时,已到了她身边,当下右手把孩子抱着移出外面,底下已是深不可测的绝望。他的身形一偏,面向着白衣女,侧身闪过去。
白衣女突然冷哼一声,左手直向孩子拍去,右手骈指如裁,袭取石轩中胸前大x。,她出手如电,同时最厉害的是双管齐下,分手袭击孩子,石轩中势非因而分心不可。
果然石轩中一怔,竞不会躲避,她的手指已沾到他胸前衣服时,石轩中这时才发觉孩子被袭,葛地一抬右臂,把孩子举起,让开对方左掌拍击之势。
白衣女纤纤玉手已点着石轩中,那颗心已放下大半,猛觉对方胸上发出一阵刚猛已极的潜力,一下子把地震得由手指尖一直麻到肩上。
石轩中安然无事地闪过他立足之处,含怒斥道:“你向我下手,情有可原,但孩子何辜,竟然并下毒手,石轩中今日容你不得。”
他虎掌一伸,已搭在白衣女肩上,一下子把她抓起。
白衣女但觉肩上剧痛入骨,双眉紧紧碴住:石轩中手臂一移,把她带出小径之外,这时她的脚底下就是无底悬崖,一阵劲烈天风沿着崖壁吹上来,把她一身白色罗衣吹得完全飘起。
石轩中乃是一代大侠,胸怀磊落,若然决心要杀一个人,绝不会故意拖延,教对方多尝死神临头前那种可怖滋味。
可是这刻他忽然停住动作,五指没有松开。
白衣女咬牙忍着深入骨髓的剧痛,突然问道:“你为何还不放手?”
石轩中眼中犹有怒色,冷冷看她一眼,只见她有如一朵舒卷飘飞的白云依在悬崖边缘。这景象的确人寰罕见。
他停了片刻,凛然道:“你的武功虽高,却品格却远比不上武功造诣,你乘机出手袭击于我,倒还罢了,可是同时又向一个毫无反抗力量的孩子下手,心肠之卑劣恶毒,令人齿冷。”
白衣女似是被石轩中这番话骂得十分痛心,面色大变,缓缓道:“你要杀便杀,何必还要侮辱我?”
石轩中收回健臂,把她稳稳放在小径之上,道:“如果我要取你性命,就不会多说话了,你现在逃走吧!”
他抱着爱子掉头而去。走出数丈之后,听到她急急赶来的声音。
当下他放缓脚步,沿着峭壁险径走去,一路经过的岔路甚多,石轩中好像成竹在胸,每逢到了交叉路口,都毫不犹疑地拣定其中之一走去。
白衣女也跟定在他后面两丈之处,不即不离,石轩中乃是有心让她跟得上自己,否则他放开脚程,顷刻间便可以把她远远抛下。
他虽然没有放尽脚程,但速度仍然十分惊人,不久工夫,忽然转出一道山口,外面豁然开朗,放眼但见云山烟树,宛如图画。
石轩中微微一笑,想起那枚纸团上后面写着“如被困,左二转”
的两句话,当初本以为是那峨嵋叛徒指点逃出七煞阵的秘诀,所以一直没有把念头转到这上边去,后来偶然触动灵机,不由得恍然大悟,那两句话分明是说如被困于汕迷岭内,则每逢第二个转弯时向左方转去:目下果然脱出困境,心中甚为欣慰。
白衣女默默跟定在后面,走过一道深谷,从峰脚转出去,忽见山腰处有座秃崖,崖边有座破旧的石室,寂然孤立。
石轩中和白衣女都仰头观看那座古旧石室,但见石墙上以及屋顶都现出裂缝,相信遇到风雨时,屋内难有一寸干燥之地。
他们都以为屋中不会有人居住,正要走开,忽然数声木鱼脆响,随风送来。
石轩中为之一怔,心想这木鱼声乃是从那座石屋中传出,难道在这等深山之中,还有高僧居住在这座石室里苦行参修不成?
白衣女走到他背后,左手突然极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弄了一点儿黑色的粉末在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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