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表雄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四个人都是熟客,原来是宫天抚、无情公子张咸与及一高一矮两个绿衣人。
从他们所带的武器上,可以认出乃是少林的慧力禅师和武当二老之一的左寒子。茅屋后没有门板遮掩,因此室内;望而知,只见本淹淹主清音大师独自在屋内盘膝肤坐。
在她双膝前面的地上,放着一支两尺许长的白色令符、符旁边还有一串极长的捅木佛珠。
宫天抚微哼一声,道:“张兄请看,她把玉龙令符及一百零八粒佛珠都取出备用了。”
无情公子张咸道:“今日的一场激斗,总免不了,咱们无须与她多言,耽误时间。宫兄以为如何?”
清音大师端秀的脸上突然现出苦笑,接声道:“善哉,善哉,诸位何须这等匆忙呢?”
宫天抚沉声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重来此地,为的就是宝藏。淹主可有反对之意么?”
张咸跟着道:“假使淹主认为可以商量,坦白告以藏宝之处,我们可以将一部份归还与你。”
清音大师道:“宝藏的地点不在本底之中,贫尼绝不打谈。诸位最好设法探听清楚之后,径自去取。贫尼一个出家的人,不敢分润任何珠宝财物。”
宫张两人证一下,心中都相信清音大师不会打进,但这叫他们到何处探听藏宝的确实地点。
四人都用心搜索屋内上下及四周,左寒子明笑一声,道:“淹主敢不敢起身,取开蒲团?”
清音大师默然不语,隔了一阵,才道:“贫尼所坐的蒲团之下,有一方石板,乃是地道的人口……”
话未说完,门外四人都纵声大笑,宫天抚道:“张兄,你我太老实了,居然相信这尼姑。”
清音大师道:“这条地道通往淹南的山腹之内长达数十里以上。
贫尼说过藏宝不在本淹之内,难道有假?”
无情公子张咸笑道:“咱们终于找到这宝藏,左寒子道友口舌之能,不音十万虎狼强兵,兄弟极感佩服;”
清音大师见他们都抢入茅屋,反而被挤了出来。她站在门边,眼见那四人即将揭开石板,进入本淹镇守了数百年的秘密地道,心中一阵难受,竟忘了开口。
宫天抚俯身抓起铁环,正要出力掀起盖在地道入口处的石板;突然间一阵淡淡的香风送入众人鼻端。
宫天抚怔一下,转眼望着张咸,轻轻道:“她又来啦……”张咸也望着他,点点头道:“是啊!”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
茅屋之内已多了一个身穿雪白罗衣的美女,她冷冷道:“宫天抚你不要脸。”
宫天抚松开铁环,收回手掌,却听那白衣美女又道:“张咸你也是不要脸的人。”
左寒子发话道:“石夫人岂可出口伤人?两位公子可不是惧怕夫人的武功,只不过顾念旧日倩谊,所以不愿反驳。”
白凤朱玲玉面笼凝着一股寒意,冷冷道:“住嘴,谁跟你吃里扒外,背叛门户的下流胚子说话。”
左寒子眼睛瞬也不瞬,但一旁的慧力禅师却垂下头颅似是感到十分惭愧。
左寒子想了一想,道:“夫人骂到贫道头上,可见得孤木他们已供出一切,等一会儿这笔帐必须算一算。但目下却须石夫人说一说,宫张两位公子有什么不要脸的地方?”
朱玲见宫张两人都不开口,也不望自己,心中忽然一软,暗想他们平日何等骄傲自负,可是为了深爱自己之故,竞能忍受侮辱。此刻似乎不必现加以辱骂。心念一转,便道:“你们和银翼叟卫浩约定要擒到凶手以后,方始再作寻宝之举,但目下你们已自食诺言,是不是不要脸?”
左寒子道:“姑娘怎知我等不曾擒住那神秘凶手?”
朱玲怔一下,道:“你们已擒住那神秘凶手?他是谁?”
左寒子道:“目下尚未查问出来,但相信那神秘凶手身世之谜,不久便可揭晓。”
朱玲立刻冷笑一声,道:“自古道是口说无凭,谁能证明你们不是胡说吹牛?也许你们已查知那神秘凶手业已远飘别处,于是大言不惭,企图蒙混过去。”
左寒子道:“石夫人要是不信,那就没有办法’厂;”他向慧力禅师丢个眼色,突然一齐击穿茅屋草墙,闪出屋外。左寒子大声道:“我等先去找孤木等算帐。”
朱玲本来极为焦急,只因那边只有一个胡猛可以抵敌其中之一,剩下孤木超力两人,虽然武功不弱,但从这两人昨夜所露的身手,似乎高出他们不少。这一来就算以二敌一,却也未必能够安然无事。
因此她必须即速出手拦截住一个人,或者跟踪追去,可是这一刹那间突然又有一个疑念浮上心头,那就是左寒子他们既然要找孤木超力的晦气,为何最后还要说出口来,倒像是深恐自己不知道似的?疑念一生,便没有立即跟踪追出屋去。
外面的清音大师轻dc一声,道:“你们两位留下其一怎样?”话声中夹有一阵低微的啸风响声。
朱玲一听便知淹主正以武林震惊的木佛珠,截住其中一人。心头大宽。
同时之间也就想出左寒子的用意,必是调虎高山之计。可是内中还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他们为何显出要把自己诱开此地。难道他们认为淹主清音大师比不上自己的青冥剑?茅屋外慧力禅师此时被一粒紧接一粒的木佛珠迫得施展出全身绝技,严密防御,竞无法越过院墙去。左寒子已越过院墙不见,可是片刻间又纵回院内,厉声道:“石夫人出来,贫道想领教你几手剑法。”朱玲眼珠一转,见宫张两人一直默然屹立至今尚不言语。葛地脑际中灵光一闪,悟出那左寒子用尽心机想诱开自己之故,一定是宫张两人曾坚决表示不肯与自己动手,所以唯有由他设法引开自己。她冷笑一声,道:“你无须白费心思,引我离开此屋,干脆都进来吧,你们的目的不是要取得宝藏么?”左寒子听她说中要紧之处,噎了一声,果然走入屋中,眼睛转动时s出狐疑的光芒。
清音大师也停手不发木佛珠,慧力禅师大大松口气,也纵入茅屋之内。
白凤朱玲冷笑道:“你们想进去取宝,须知此事大不容易。”
左寒子道:“石夫人如要拦阻,自然不易。”
朱玲道:“我既然叫你们回来,当然不出手拦阻。”宫张两人大感意外,迅速地瞥她一眼。这一眼不看尤自可,看了以后,就忍不住凝停在她艳丽迷人的面上。
清音大师诵声佛号,道:“玲儿你……”朱玲却接口道:“师父着急了,但你老放心,徒儿这就把内情坦告他们。”她转回目光,轮流扫瞥那四人,继续道:“家师以佛门大慈大悲之心,阻止你们妄取宝藏,但你们一定都误以为她乃是不甘损失,然而事实上她是不想你们自取灭亡。”
左寒子道:“石夫人此言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朱玲道:“信不信由你,须知在藏宝之处,天险重重,凡是妄想得到宝藏之人,非死不可。”
左寒子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令师及石夫人两位大可不必阻止他人进去,嘿……嘿……”
朱玲怒道:“你这其真是该死,若果你敢进去,那就自己出手,不必拉着旁人送死。”
左寒子他平生足迹踏遍天下,自念世上天险如毒瘴天空,蛇兽渊空等未有不曾涉历过,因此就算朱玲非是虚声恫吓,他也不怕。何况其中尚有一点,最使他难以相信的,那就是藏宝之处如果真是无法逃生的绝地,清音大师何须阻止强敌对头入内。
这个人魔已深的道人死也不信清音大师当真是具有菩萨心肠,所以认为清音大师及朱玲必是虚声恫吓,事实上不会那样厉害。
当下抢着应道:“石夫人之言虽是有理,但若然藏宝之地,人者有死无生,则你大可不必费心,谁叫我们贪心太重,自愿送死,两位公子以为贫道的话可对?”。宫张两人一齐领首,朱玲细长的眉毛轻皱一下,转面向清音大师道:“师父,他们坚持要入内探藏宝,目下除非我们能把这四人打出此淹,不然的话,万万阻不住。”
清音大师道:“我们虽无回天之力,但总得尽力阻他们,少死一人,就是一件功德。”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震耳笑声,跟著有人道:“我等来迟一步,居然被别人着了先鞭。”
话声传入朱玲耳中,娇躯竞为之一震。外面院子刷刷一连落下四人,她从门口向外望去,只见院子中站着的是厉魄西门渐、银髦叟卫浩、铁臂熊罗历和王圭等四人。
清音大师一看今日的形势,已知无法阻止浩劫,不觉诵了一声佛号。
银鬃叟卫浩向屋内疾瞥一眼,洪声笑道:“还好,他们尚在僵持之中。”
西门渐道:“淹主你被那几人挤了出来,宝藏可是就在茅屋之内?”
清音大师道:“宝藏不在此处,但那通往宝藏的地道人口却在屋中。贫尼无意攫宝藏为已有,不过本着佛门慈悲宗旨,不得不设法阻止妄起贪心之人。”
银鬃叟卫浩道:“女尼,你等别的时候再向我们说教,现在没有闲工夫跟你穷聊。”
朱玲怒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目中无人。我师父如果肯开杀戒,哼,哼,凭你那几手功夫,能够走得上百招,我就服气。”
卫浩冷笑一声,道:“玲姑娘火气真大,本座只知敝教主是你的师父,再说今日之事,已如箭在弦上,玲姑娘不妨再加三思,假使你们两人想守住地道入口,势必成为双方全力攻击的目标,实在是不智之举。”
朱玲此刻心心念念,只要保存三个人的性命,就是宫张两人和西门渐。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什么法子,眸子微转,已瞧见宫天抚和张咸想打开那块石板。这一急非同小可,大声喝道:“喂,你们两位想干什么?”
宫天抚和张咸好似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左寒子抢过去一手把石板掀了起来,登时露出一个半丈大小的d口。
西门渐、卫浩、罗历等人分头扑到茅屋,只听哗啦啦暴响声中,那座茅屋四分五散,倒向一旁。
左寒子因强敌环伺,倒也不敢贸然入d。宫天抚凝视着西门渐,冷冷道:“此地可不是碧j山,你们最好不要张狂。”
西门渐狞笑一声,道:“放p,你管得着本座的行动么?”
朱玲灵机一动,朗声道:“你们最好先拼上一场,瞧瞧哪一方有本事占取宝藏。”
西门渐、宫天抚听了此言,登时煞住出手的势子,想到假如双方先拼一场的话,极可能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宝藏。
朱玲就是伯他们打起来,局势无法控制,所以故意那样说法,提醒他们。
这时见双方已抑制住怒气,便又朗声道:“还有一个法子,最是公平不过,只不知你们愿不愿听?”
左寒子觉得极为奇怪,万万想不到朱玲最大目的,乃是不想宫张及西门渐三人送死,所以他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朱玲为何反使双方打不起来。当下应声道:“石夫人高兴说的话,大概也没有人反对。”
朱玲道:“你们双方今日一定各有顾忌,打不起来,事实上实力也差不了多少,这种情势可能僵持到很久很久。”
铁臂熊罗历c口道:“然则玲姑娘有何高见,解决这种僵持的局势?”
朱玲道:“当然有啦,我可以暂充公正人,你们双方第一先答应彼此同心合力,设法把宝藏取出采,等到真能把宝藏取出,然后平分也好,拼个死活也好,那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她微微一笑,似是对双方众人都静静倾听的形势感到十分得意。
:目前先谈取宝的问题,你们双方可以各派一人,联快进去查探。
反正里面地方不大,人多并无好处,你们说是也不是?”
左寒子沉吟道:“从石夫人的话听来,那就是说你已有放弃守护宝藏之心了?”
朱玲道:“我早说过进去探望之人,有死无生。老实说我可不像家师那等慈悲为怀,你如果敢进去,那就进去,我绝不拦阻。”
银嚣叟卫浩生恐这是朱玲偏向宫天抚、张咸那一边,故意这等说法,连忙接口道:“玲姑娘刚才的话,似乎意犹未尽。”
朱玲斜腮他一眼,微笑道:“你如果唯恐等不及送死,那就和他一起进去。我想说的,也不过要告诉诸位,谁想入d探宝,就得先与我较量一下,我认为有资格的话,就可放行。”
左寒子诡笑一声,道:“石夫人对贫道及卫副教主都特别客气,已表示可以不经石夫人利剑考验,就得以进入地道探宝。但贫道却不想孤身入探。想结个伴同行,石夫人不会反对吧?”
白风朱玲应道:“当然可以,否则你就要疑心我在地道之内,设有埋伏,不过谁要与你结伴,均须先过我这一关。”话声中已掣出青冥剑,剑上森森寒气,远侵四周诸人肌肤。
慧力禅师挺身而出,掣下月牙方便铲,道:“贫僧斗胆请夫人赐教。”
旁边的人都纷纷退开,让出大片地方。朱玲道:“很好,你的武功我已略知梗概,因此三招就足够了。”
慧力禅师这刻却不敢有半点儿轻视朱玲的三招。横持方便铲,凝神以待。眼前青光陡盛,森森生寒的剑气已遏到身前。
朱玲这一出手,所有的人都感到那青冥剑真不愧是崆同镇山之宝,剑上光华固然强烈眩目,最令人心惊胆落的还是剑上的森森寒气。就是眼力普通的人,也可以感到此剑决非凡品。
慧力禅师万料不到自己招数变化只差了一线,便陷入险地,这时也顾不得对方手中之剑如何锋利,立时一招“法轮常转”,一面以铲护身,一面使出奇奥脚法,突然斜闪开去。
朱玲剑势一挫,跟着虚戳一剑,一股剑气潜撞出去,砰地一响,慧力禅师竟被震退一大步。
她收回青冥剑,笑了一笑,道:“你虽然未伤在我剑下,但毕竟已败,按照说就不该伴他进去探宝。”
慧力禅师怔一下,道:“石夫人剑术实在精妙,贫僧甚是佩服,但这样子就要贫僧放弃探宝,未免有失公允。”
朱玲本是觉得这个少林和尚为人还不错,所以想保全他的一命,但这个心思又不能明白说出。想了一想,道:“那就随你的便,我不‘会出手拦阻。”
铁臂熊罗历明知西门渐不肯轻易向朱玲动手,此时唯恐银箕叟卫浩势孤,立刻大声道:“敝座也想进去开开眼界,玲姑娘是不是也要赐教三招?”
白凤朱玲瞧瞧他,心想这铁臂熊罗历乃是鬼母心腹大将,为人持重而精明,一身武功在玄y教诸香主之中已是数一数二之流。玄y教能有今日的成就,此人可记首功。”
因此莫看他不常做什么恶事,其实他一身恶孽,当真是如山之重,如水之深。
心念一转,便道:“我深悉你的武功如何,不用试啦,希望你们都能够活着出来。”
清音大师眼见这些武林高手,个个贪欲焚心,情知无法劝阻。因此虽是对朱玲的安排不甚满意,却也无可如何。自个儿退开老远,闭目念佛。
先是左寒子及慧力禅师由入口处进去,他们走完了深人地下的石墙之后,便隐没在黑暗的地道中。
银胡叟卫浩和铁臂熊罗历暗中估量自家实力,认为就算迟一步到达藏宝地点,也不相干,因为那时对方两人己无外援,尽可在地底拼出生死之后,才取宝出来。故此他们等了一阵,才走入地道。
那地道深入地下竞达五六丈之深,极为宽广,而且甚为黑暗。
卫浩、罗历两人都是老魔头的身份,也不须打招呼,齐齐停步,闭目调息。片刻后睁开眼睛,已可以隐隐约约看出地道的景象。
只见这条地道高达丈半,宽约两丈,四壁及d顶均是岩石,凹凸不平,l看上来黑影幢幢,宛如无数奇形怪兽蹲伏壁上。
两人都感到地道之中一股y寒之气,侵袭身体。罗历观察了片刻,便向卫浩道:“这条地道形势险恶,但却似是天然生成,看来玲姑娘所说的天险重重,一定不虚。”
卫浩道:“天险必无疑,不过本座却怀疑这条石道是否天然生成,你看地面平坦如镜,全然不似四壁那等精糙不平。如果此一地道曾经加以人工修建,暗藏精巧埋伏,只怕比天然险阻更为可怕。”
他们对答之时,唯恐地道传声甚远,所以都以上乘气功的传音功夫交谈,因此寂静的地道中丝毫不闻半点儿声息。
两人联袂向前奔了十余丈远,那条地道越见弯曲,有时甚至于转向入口那一方。
如是者又走了十多丈,地道中y寒之气已逐渐减轻。
卫浩忽然停步道:“慢着,罗香主可曾发现先前那两人的踪迹么?”
“没有。”罗历简短地回答,这时地道里黑暗之极,他们的目力虽然迥异常人,但此刻在运足目力瞧看之下,仍然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象。
卫浩深思一阵,道:“假如那两人藏在一边,等我们先打头阵的话,我们吃亏就大啦。”
铁臂熊罗历应道:“副座所虑极是,武当二老之一的左寒子在武林中出了名是y损狡诈中一流脚色,说不定除了有匿伏暗处,让我等先打头阵之外,还有些别的y招。”
卫浩沉吟片刻,道:“咱们光是考虑也不中用,还是付诸行动,且到前面瞧一瞧毕竟是何景象,然后再行决定。”
两人复向前走,那条地道一直是那么高大宽敞,足足可容数十人一拥而进。同时似乎更加迂回弯曲,因此走了四五里之遥后,估量离那菩提底仍然在二里之内。
这时渐渐觉得闷热起来,他们两人虽然仗着内功甚深,闭住呼吸的话,可达几个时辰之久,是以不怕会闷死。但到底觉得有点儿惊心,尤其是这条地道迂回弯曲,假使在后面出路之处突然被人堵死的话,那时候麻烦就大了,说不定会活活生埋在距地面深达数丈的地道中。
卫浩考虑了一阵,突然道:“罗香主即速回身疾驰到人口之处,然后再一路巡逻过来,但是万万不可再深入,等本座独自往前探。好在这地道寂静如死,声传极远,咱们以长鸣为暗号,仿照本派平常鸟啼为暗号之法,互传讯息。”
罗历想了一下,道:“副座有命,敝职自不敢违,但副座孤身入探,不免稍嫌势孤,务请副座再加考虑,最好让敝职一齐前往。”
卫浩道:“假使咱们退路被断截,纵然探到宝藏,也是无用。何况今日此举,教主甚为重视,咱们就算取不出宝藏,也得将天玄叟平生武功所在的天玄秘录取到手中。”铁臂熊罗历想了一下,道:“那么副座务必多加小心,敝职遵命巡逻便了。”
卫浩真气一提,又向前奔去,这时他为防万一,已将呼吸闭住。
迂回曲折地奔了四五里路,突然问听到漏漏水声。再转了四五个大弯,水声越来越响,似是山间小型的飞瀑激湍之声。卫浩失惊地想道:“不好了,我没想到这条地道弯曲得太厉害,同时也许有很多通气之处,所以声音传不过两三个弯以外了。”他一边想一边仍向前走,瀑声越来越响,又转个弯,眼前陡然感到光亮了不少。
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竟然分开两条通路,其一漆黑异常,另一条则透出光线,同时那瀑声就在此路传了出来。银髦叟卫浩拎髦瞧了一阵,心想,说不定漆黑无光的通路才可到达宝藏之地。可是这一边有光线水声,不妨先去瞧瞧情势。在这等情况之下,任何人都会有选择有光的通路,都会考虑到进去后瞧瞧势头不对,尚可退出转回这边黑暗的通路。广经决定,卫浩便奔了进去。那条通道一开始就转弯,大约走了三丈;眼前豁然开朗。
正当前面去路约有四丈之遥,有一道宽达丈半的瀑布像巨大的帘子般冲泻下来,地面恰好是凹了下去,也不知有多深,那道飞瀑向凹处落下,所以地面没有泉水。
他四下打量一眼,但见空旷宽敞,竟是个极大的d窟,d顶离地最少也有四丈之高,四周大概一共有亩许大小。
那道瀑布由四丈高的顶端冲泻下来,活像一匹宽达丈半的白布。
靠着瀑布上的反光,使得这个巨大的d窟都光亮许多。
在那道瀑布之前,站着十余个人。卫浩一眼瞥见,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他大踏步走进去,再向四周望了一眼,只见在进入d窟的地道入口左右两旁,都有着同样大小的d口,形状都甚为相似,因此如果不曾留意,进去后再想出来,一定辨认不出。
此刻他就细细辨识一阵,仍然觉得不易辨别。
卫浩再细瞧一会儿之后,这才掉转头向瀑布走去。
瀑布前面的十余人影都屹立不动,只有一个闻声回顾。
此人身穿肥大的绿衣,头上没有蒙着什么,背后背着方便铲,正是少林寺慧力禅师。
他见到卫浩走过来,便领首道:“副教主来得正好,请看这些人。”
卫浩跃到他跟前,先向瀑布下坠之处一望,原来那儿乃是一处深渊,若果形容真实一点儿的话,倒不如说是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夹缝。
这条裂缝生似是大地张开嘴巴,永无厌足地鲸吞那道飞瀑,泉水深度难以猜测,因为瀑声震耳中,已听不见下面泉水激荡之声。
至于这条裂缝长度是整个d窟那样长,约是四五丈光景,宽度从他们所站的下陷的边缘,到对面的瀑布约是两丈许,但瀑布后面是否尚有地方,抑是刚好贴着石壁冲泻下来,那就不得而知。
卫浩的目光转到左边那十余人身上,仔细一看,随即疑惑地摇摇头。
那十余人都站在裂口的边缘,身上不但没有衣服,而且连血r毛发都完全不见,只剩下灰白色的骨骸,僵硬地站立不动。
他们的头颅完全是向上面仰看的姿态,不过这时面上已没有肌r及眼睛,因而无法测出他们的表情是惊是喜?与及究竟是不是仰望着什么奇异的事物。
银胡叟卫浩久涉江湖,眼力自是高人一等。目光略一流转,已发觉这十多具骷髅虽是有高有矮,有男有女,但各个骨头都较常人粗大,显然这些人生前都是武术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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