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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日(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分音
林檩静静地站着。金发女人从她身侧走过,弯下腰扶起颜凉子,轻声安慰她:“是某种心理问题吧?战后人们的心理压力都很大,把幻想当作现实借此安慰自己这种心理问题也很常见。”
“带她走。”林檩轻声说。女人抬起头,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女人放柔声音在颜凉子耳边低喃。
颜凉子在车上恍恍惚惚地做了许多梦。
嘈杂的避难所里,人影杂乱,但都看不见脸,有如无数细黑线虫朝着上方扭动,密密地在头顶交织成网。
她坐在角落抬头向上望,视野中唯一的光是从弧形穹顶下的那块巨大的屏幕上发出的。漫无目的地转了转视线,她发现自己只认识屏幕里那个正摧毁着人类帝国的妖。
她还梦到了妖界的东边境线,狂风扫过旷野,深渊中的怪物瑟瑟不安,交界线处的大门limbo完全打开。
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些对话。
“关于她到底是不是人类,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您很少这样犹豫,小姐。根据您的说法,她和妖界的首脑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她能够在人类难以存活的妖界东边境线行动自如,她的履历和说辞自相矛盾,她在妖怪的感知中是同类而非人类……这样一个个体,怎么能把她当作人类?”
“检测仪显示她不是妖怪。”
“这说明我们的技术还存在漏洞,我们才更应该尽快采取行动。”
“只要没有严格的科学的证据证明她不是人类,她就仍是人类宪法与军队保护的对象之一……这么说我们必须冒险?”
颜凉子猛然惊醒,车窗外一片浓黑,路灯发出的光昏暗脆弱。
车内,林檩和那位金发女人正小声交谈着,光线晦暗,阴影遍布,很像一幅年久失色的古典油画。
“在说什么……?”颜凉子不安地发问。
灯光影影绰绰地摇曳,金发女人转过头望着她,脸埋在浓稠的黑色里,白嫩的下巴上方能看到她似弯似抿的艳红唇,像一团干涸的血渍。
“嗯……我们对你的身份存在一些小小的疑问。”
“疑问?”颜凉子的喉口干涩极了。
“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做一些小检查。”
灯光隐约闪了闪,车外光线暗沉,仿佛驶入了深海。
颜凉子扭头将视线投向林檩。她没有看她,以手支颐望着窗外。
突然有恐惧自头顶崩塌,颜凉子向后缩背抵上车窗玻璃。
“会安排麻醉剂注射,不会疼的。”
温柔和缓的声音像雾气一样,带着潮湿的暖意。
“我拒绝。”颜凉子将下唇用力咬在齿间,声音无法抑制地发起颤。
车突然停下了,颜凉子不顾一切地掰开车门往下跑。
车停在了高架桥上,已至深夜,空荡荡的道路向两头延伸,消失在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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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黑暗中。潮水涌涨,闷雷般的水声从脚下传来,像是什么仪式的奏乐。
“别跑了。”
颜凉子回过头,全身的血液骤然冰冷。
颊边扬起的发丝扰乱了她的视线,关于那些人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她一概不知,但她看得到枪,黝黑的枪口,以及流淌在那周围的光,有如一个个小小的黑洞。
她想她终于知道那些武器的真正用途了。
女人循循善诱:“不要抵抗……伤了你可不好,如果你能配合一下……”
“然后呢?你们打算做什么?”
突然有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像涨潮的海水那样聚拢过来。
狂风从桥的那一头扫至,沿着桥面奔涌,路灯嵌在在风的轨迹线上,自极远处一个接一个破裂,清脆的裂响有条不紊地逼近,仿佛敲响了的丧钟。桥下的江水疯涨,水声癫狂有如兽群嘶吼。
整个高架桥逐渐被阴影缠绕,仿佛有一条巨蟒张开了口。
仿佛站在了苏醒了的死海上,重叠贲起的巨浪就要将她咬碎在齿间。林檩扶住了桥边的栏杆,脸上血色消弭,她按下了发射器,急救信号逃出被绝望色蚕食的江面,载着渺茫的希望奔赴远方。
颜凉子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猝不及防陷溺在一个冰凉的怀中。她感到自己的脸被两根手指掐住拧了几下。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双眼便被一只手盖住。
她听到了人的尖叫,几近撕扯开声带那般恐惧无助到极致的尖叫。
她透过指缝,模模糊糊看到了些什么。
不远处的人,像桥边的灯那样一个个碎开,血液迸出绽放的玫瑰那样的轮廓。到最后,只有林檩还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浇遍全身。
第38章吻
十三区北,观测站。
“……再重复一遍,三百米外观测异常。”
电子模拟音回荡不休。
“坐标38,102,40。超出平衡值500点,属第三级别,预测最大伤害范围将达到直径6000。”
红色预警灯惊恐地闪烁不停,像是什么受了惊的动物。
“请即刻前往搜查。”
“再重复一遍……”
横亘于江面的高架桥上,无数探照灯用笔直的光荡开漆黑的夜,交汇于重浪迭起的江,有如极地上空奔流不息的极光。
武装直升机螺旋机翼的轰鸣声自远及近,振聋发聩。
越发多的光束打了过来,在头顶编织成网。整个桥面被照得透亮,有如太阳辗过某个角,无意中投落于北冰洋海面那永恒的白夜。
颜凉子的身体埋在墨潋怀里。对方正用手托着她的下巴,一点点理顺散在她额前的碎发,掸去她衣角的灰尘。发稍掠过睫毛留下绵软的瘙痒,颜凉子抖了下眼睫,觉得自己像一个总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
数十架直升机像是包围了猎物的狼群,踏着步子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嘈杂的电磁通信声。
颜凉子忐忑不安,掂起脚想于四周张望时,墨潋拢手臂紧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更深地带入怀中。
“我……”视线被禁锢于方寸之间,颜凉子抬起脸想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唇立刻被一根食指抵住。
“闭上眼。”
她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揉了几下。
“好好睡一觉。”
她看到了墨潋的眼睛。在探照灯的强光笼罩下,反而黑得惊人,所有光色被那对渊薮似的眼珠吸噬殆尽。猝不及防望去,就似乎闯入了雪夜里幽深寒冷的极北森林。
有一只手盖在了她脸上,轻轻合拢她的眼皮。
林檩远远地看到颜凉子的身体软了下去,黑发黑眼的蛇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然后他抬起眼,缓缓走近。
血液不住地流淌,沿着她眼睫下弯的弧度,嘀嗒嘀嗒跌落在雪白的衣褶和苍白的手腕上,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像被它们炽热的温度灼疼了似的,一抽一抽地颤动起来。温热黏湿的液体为她罩上了一件密不透风的壳子,一时之间她竟感受不到外界袭来的风与沙尘。
墨潋在接近,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纠缠于漆黑的衣袍,无边的暗色让所过之处化作东境的荒野,背后似有一条巨蟒跟随,蜿蜒前行。
林檩有点恍惚地想到了幼年时第一次观看恐怖电影的经历,那种纯粹的恐惧倒是很久没体验过了。不过显而易见的,她现在面对的并不是虚幻的电影特效,而是末日之战时每个逝者生前经历过的恐惧——意识到这点,畏惧消弭了,心脏跳得更快,有种血液沸腾的感觉在里面。
空中的武装直升机似乎接受到了攻击指令,调整了机身。在攻击启动之前,墨潋抬手虚按,整个世界随之静止,他扼断了时间轴。在林檩在抬头时,只看得到无止境膨胀开的黑影。
林檩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她思考着。她一直不明白在战争中这个蛇妖是如何摧毁人类的攻击,原来他还拥有这样的能力。
“人类是很讲道理的生物。”墨潋的声调平缓,“你的行动让我有点意外,小姐。”
林檩望了望他怀中颜凉子安然的睡脸,不知为何有种刺痛的感觉。
“如果只是让我一个人担负谋杀的罪名,其结果是人类面对你们能够拥有一些……或是一点筹码,我有什么理由不那么做?”
林檩低着头认真观察手腕上血液流淌的轨迹,口中吐出的话语反而显得心不在焉:“或许她对您来说很重要,但对我来说她和这些前一刻还是人的尸体碎块毫无区别,和为了构建阁下您的丰功伟绩而死于战争中的数以万计的人类也毫无区别。”
她听到墨潋轻轻笑了一下。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他说。
他轻柔地放下了颜凉子的双腿,空出的一只手合扣住林檩的脖子。
“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
巨大的窒息感自喉口扩散,林檩的后脊一下子撞上高架桥的铁栏。铁栏有些生锈了,绽起的锈皮压在皮肤上,有种刺痛感。
就“死亡”本身而言,林檩说不上有多恐惧,但仍不可避地产生了可悲感。这个死法她在生理上也有点接受不了,她一向是个完美主义者。
“放开她。”
就在她闭上眼睛,不进行任何挣扎等待死亡降临时,有熟悉的声音打在耳膜上。
她有点疲倦地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霍豆。
他突兀地出现在桥上,身后的桥面骤然崩裂。
事实上,林檩很少看见霍豆愤怒的模样。
他微微前倾,身体在短暂的一个呼吸中瞬间拉近,黑发有如河底柔软的水草,在空中轻轻拂动,完全睁开的双眼苍蓝似铁。经过的路面一节节断裂。
“嗯……巧遇?”墨潋漫不经心地勾起笑容。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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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咱都快忘了……”
霍豆阖了阖眼,自言自语着。
“咱还是个神来着……”
他睁开了眼,一片湛蓝浩瀚至极。
“放开她……不然你就得死在这儿了,蛇妖。”
霍豆的话音刚落,墨潋就像被什么逗笑了似的,喉间发出尖锐的笑声。他笑声不大,却带起了整个空间的震动,高架桥受了惊似的颤抖起来,断裂的碎块簌簌撒落,一时之间尘埃四溢。
他松开了林檩。姑娘的身体像融化的蜡,无声地倒下,跌至地面前被霍豆抱住。
霍豆紧张兮兮地环住林檩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揩去她脸上的血迹,抬起头望向墨潋时腮部甚至在轻微抖动,酷似一头介于暴怒与克制之间的野狼。他那张娃娃脸此刻显得极具威慑力。
“很生气?”墨潋歪了歪头,微笑从容,“不过在你杀我之前,我得告诉你点什么。”
霍豆沉默着瞪他。
“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关于你怀中这位小姐的夏至祭预言……”
霍豆感觉到林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直以来扣在她脸上那张冷静的面具隐隐有了分崩离析的趋势。
“闭嘴。”林檩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她问了自己的寿命。”
“闭嘴爬虫!”林檩的声音很嘶哑。
“……被告知将在十九岁时死亡。”
“……”
墨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同时击溃了两个人。
“……”霍豆张了张嘴唇,本能地低下头确认林檩的神色。
墨潋满意地眯起眼,嘴边的弧度若有若无。
他将颜凉子携进怀里,转身离开。
伴随着他的脚步,凝滞的时间冲垮了堵塞的堤坝,再一次奔流。悬在空中的武装直升机有如陨落的辰星,带着迸溅的火花坠入他身后的江中,哗啦啦的水声掀起夜的平静,击起的水墙仿佛倾倒的海。
水底似有海怪苏醒,浪潮惊惧疯涨,还停留在桥上的两人被巨浪密封,即将被吞没。
“小檩?”霍豆已经无心去管墨潋的离去,他弯下身,轻轻摇了摇跪在地上的林檩。
林檩没有回答。
霍豆托起她的下巴,发现她在哭,眼泪淌过血迹斑斑的脸孔,冲刷出狼狈的色块。
“别信他。”林檩点着头轻声说,脸上还是没有相应的悲伤,语气也显得平静。
霍豆缄默着,一点点擦净她的脸庞,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固执地黏在她皮肤上,双颊被染得绯红,让她看上去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林檩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霍豆按住她的肩膀,低头亲吻她的嘴唇。不怎么深入,只是浅浅地舔吮了一下。
“咱不会让你死的。”霍豆抬起头,脸上露出颇具天真感的微笑。他用指尖触了触林檩湿漉漉的睫毛:“咱可是神啊。”
林檩的眼泪还在流着,从眼角到下颚,十分绵长。
霍豆接着吻住她的嘴唇。这次就比较用力了,他随着亲吻的加深描摹她嘴唇上的纹理,在嘴角尝到了眼泪的咸涩和淡淡的血腥。
霍豆伸出舌尖一丝不苟地将那些令人不快的气味清理干净。鼻端呵出的气息绵密地缠绕不休。
震耳的警报声刺破了密不透风的夜,在他们头顶响彻
第39章依靠(h)
颜凉子醒来时,头昏得厉害。周围光线暗沉,勉强能分辨出这是她在墨潋住处的房间。
门口传来“吱呀”的一声,颜凉子回头看到了正推门进来的墨潋。他一手持着盏玻璃灯,一手托着餐盘。灯光明澈,在黑暗中柔和地晕开。
墨潋走近了,灯光像一只萤火虫,扑闪着翅膀飞来。颜凉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待得久了,这会儿反而被刺得有些酸涩。
他将东西放在床头,食指在颜凉子微微张开似乎要吐出什么字句的嘴唇上点了点,说到:“先吃点东西。”
他这么一说,颜凉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饥饿,伸手摸了摸腹部,垫着餐巾纸拿起面包,用牙齿撕扯下一点带进口中缓慢地咀嚼。她口腔里很干燥,食物进入仿佛添薪加火,喉咙酸涩得越发厉害,胸口处闷得透不过气。某刻她呼吸一凝,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滚落。
随着第一滴眼泪涌出,更多泪水不受控制地涨了上来,颜凉子的双眼很快湿得一塌糊涂。她用手背挡住眼,努力把头拧向一旁。
墨潋将她圈进怀里,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眼角,动作轻柔地将那些微涩的液体吮入双唇间,手掌按在她单薄的后背,沿着脊柱突起的轮廓来回安抚。
他很清楚颜凉子在想什么。她臆想中的母亲,对她而言最具安全感的林檩——这两个类似心灵支柱的东西在不久前同时崩塌了,她理所当然会感觉茫然失措。
颜凉子在他怀里静静地哭了一会儿,墨潋感到眼泪的温湿在心口处扩散着。
他端起杯子,轻轻将杯口抵在她嘴唇上。
颜凉子用两只手抓住杯子,喝下去一些水,嘴巴张开时有一丝抽泣声泄出来。
“我……”颜凉子尝试着张口,吐出的字句被哽咽声冲撞得破碎不堪。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息胸腔内沸涌的情绪,“……我可能有臆想症。”
“其实这挺正常的吧?”姑娘靠在他怀里自顾自地说着,“只是恰好佐证了他们‘我可能不是人类’的说法。”
墨潋有点好笑:“你被林檩洗脑了?”
颜凉子湿润着双眼抬头望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时,他将手按在了她肩上。
手指用了点力,颜凉子立刻被推倒在床上,水杯滑落,碎裂声与水击声搅在一起清晰入耳。
墨潋跟着俯下身来,在她摔入松软的床榻那刻咬住了她的嘴唇。颜凉子感到有些不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不安分地挣扎起来,身下的床榻如沼泽一般吸纳着她的身体。像是不断下坠,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视野中的灯光越发暗淡。
“就算不是人类,又有什么可耻的,凉子?”低沉的声音嵌在令人窒息的深吻中,利齿轻轻刮过她尚未润湿彻底的嘴唇,让她有些不安。
颜凉子感到自己口腔中每一个敏感部位都被蓄意戳弄过去,最后舌头被捕捉了,脆弱的神经末梢被凛冽的温度刺激着,唇舌开始发麻。
对方松开她时,她已经有点喘了。
“别为这种小事哭泣了……”墨潋留恋地在她唇角舔了舔,手指半曲拭去她的眼泪,“我会心疼的。”
“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东西。”颜凉子小声说。她伸手想揉揉水雾迷离的眼睛,猝不及防和墨潋的手指撞在一起,手腕立刻被对方握住按在耳侧。
他在她耳边说:“你觉得你像妖怪吗?”
妖吗?颜凉子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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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想。妖有很多种,但她脑子里浮现出的只有墨潋。这个蛇妖显然好看得有点过分了,浓黑的眼珠和轮廓清晰的五官带着种极具侵略性的尖锐美感,颜凉子在看着他时,常常会感到一种动脉血管被裁纸刀纵割下去的刺痛。
“你的脸是照着什么雕塑幻化出来的吗?”颜凉子犹豫了一下问。
墨潋弹了弹她的额头:“天生的。”
颜凉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讷讷地说:“那我应该更像人类……”
墨潋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很可爱,凉子。”他咬了咬她白嫩的下颔,声音中藏着低沉的笑意,“总会让我有点……嗯,失控。”
他咬得很轻,舌尖有意无意掠过那块被锁定的皮肤,调情意味浓重。
颜凉子本能地抬起下巴想要躲开,对方的吻顺着她柔和的颈线下滑,落在锁骨上。紧接着她感觉对方的膝顶在了她腿间。
“我……我得去洗个澡……”颜凉子耳尖充血,支支吾吾地推脱。
墨潋捏了捏她涨红的脸:“在你昏睡期间我帮你洗过了。”
颜凉子往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宽松的睡裙,睡裙之下什么都没穿。
她的脸顿时红得更厉害,耳尖鲜红欲滴。气氛是怎么从一开始讨论人与妖时的严肃变成现在这种调情似的旖旎?她有点困惑。
“别想那些……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墨潋轻轻地笑了下,伸手掀起她的睡裙。
颜凉子感到双膝被握住打开,她羞耻地闭上了眼,用被子盖住脸。
下身传来被逗弄的感觉。手掌覆在了大腿根部柔腻的肌肤上,手指轻轻搔弄着阴部,过分轻柔的触碰让她有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正被爱抚着,低冷的温度却像有了实感似的在腿心一寸寸舔过去。
颜凉子忍不住缩了缩腿,大腿内侧猝不及防撞上一片毛茸茸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瘙痒在平常鲜少被触碰的敏感肌理上奔走,那感觉像是触电一般。颜凉子惊叫一声扯掉了盖在脸上的被子,抬头便看见墨潋俯身将脸贴近她的双腿,黑发蹭着她的大腿。
“等一等……”颜凉子企图阻止他。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注视着自己女性私密处那炽热露骨的目光,喉口一紧,身体升了温。
“怎么了?”墨潋专注地用手指捏弄她的阴唇,回答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别这么盯着……唔……”
墨潋的手指在娇嫩的唇片上戳了戳,然后用力挤进阴道口,润湿并不彻底,一下子涨上来的涩疼阻断了颜凉子的话语。
他触摸到了内里滚烫得仿佛能让人融化的温度和瑟瑟不安的缩幅度。
颜凉子挣扎着想撑起身体,阴蒂被拧了一下,腰立刻软了下去。
她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
“你这姑娘真有意思……”墨潋有点好笑,“捂脸有什么用?”
颜凉子也觉得自己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身上所有私密部位明明正袒露在对方视线里。但她不打算拿开手……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墨潋将她的腿搭在肩上抬高她的腰,侧过脸沿着她的大腿从腿弯到腿根轻轻啄吻下去,挤进阴道的手指增加了一根,在弹性良好的肉褶紧密的包裹中搅动。姑娘颤抖着大腿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咛时,他触到了从深处沁出来的粘腻液体。
他抬起眼,手指在穴里撑开,入目一片淫靡的肉色和水光,隐约可见的内壁泛着诱人的嫩红色,有规律地缩起伏,淫液被挤了出来,将他的指缝浸得湿黏难忍。
墨潋抽出了手指,没多想什么,低头吻住那个诱人的器官,舌头抵在细缝间,没有刻意往进挤,下陷的媚肉主动吞纳入了他,那模样似乎相当难耐。
“啊……”颜凉子在潮水般迅速涨上来的快感刺激下不得不睁开眼。
她努力绞住腿,显然这没什么用,她的腿正搭在对方肩上,这动作将他拢得更紧,身下细致的亲吻越加深入,舌尖扫过阴蒂时绵长的快感一下子刺穿了神经中枢,让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发出啜泣般的呻吟。
“等等……停一下啊……”颜凉子的脸红得几近滴血,双手胡乱推抵着腿间的脑袋。
“真希望你上面那张嘴能和下面这张一样热情……”对方低叹着,声音沉郁性感。
他含住她的阴蒂用舌尖时轻时重地逗弄,直至那颗柔嫩到极致的肉核充血且不堪负重后才放开,舌尖往下戳进了阴唇间,灵活地锁定了她每一处敏感部位,一丝不苟地抚慰着。
颜凉子的脑袋在对方极富技巧的舔弄下变得空白,浑身被什么东西炙烤得炽热难耐,腿间重重累积起的快感压倒了全身其他神经末梢所获得的刺激之总和。被用力吮吸了几下后,她感到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要泄出。
“这样比用手指抚摸要舒服吗?”墨潋抬起头,用手掌包裹住颜凉子缀着迷乱水色被啃咬得红肿的阴部,她恰好也达到了顶点,呻吟声柔软脆弱,穴口在他的手掌中喷出淫靡的粘液,阴唇随着穴道的痉挛而抖动,亲吻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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