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妾不一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陈瑾仰着脖子,对她露出一抹极为漂亮的笑容,看的她整个心都要化掉。
杜芊芊摸摸他的脸,也对着他笑了笑。
容宣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既然东西送到,我便先回去了,得出来久了累着她和孩子。”
醋味太重,杜芊芊简直快受不了。既然没能遇上她爹,她也不想多待。
陈阙余才不会挽留他们两个,摆摆手,“慢走不送。”
“告辞。”
门缝里透进来的风冰冰凉凉,陈瑾垂着小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他想,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娘亲就不属于他了。
瑾哥儿不喜欢娘亲怀上的那个小孩,他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他出声,喊了一句,“父亲。”
陈阙余本来都打算走了,被他这么一喊便回了头,“怎么了?”
陈瑾抬起脸,致的五官完全落在阳光里,金色的光倾泻在他白皙透明的脸庞上,苍白的唇齿动了动,他道:“我有件事想告诉您。”
第五十章
容宣见杜芊芊脸色苍白,手上沁着冷汗,便以为是她没见着父亲的缘故而心里不好受,他问:“要不要让马车换个方向去杜家?”
杜芊芊好看的眉头拧住,“不去了。”
她是想去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的脾气和她一模一样,固执的要命,昨天今天都没能达成目的,那他明天后天也一定会去,非要等到陈阙余松口让瑾哥儿去杜家那天。
容宣有些惊讶,“怎么了?”
她盼着这天应当盼了很久,没有道理临到头却不去了,容宣很会未雨绸缪,即便当初用了求字卑微底下的恳切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忘另做打算。
他清楚,杜家的男人一回来,恐怕就没有他什么事了,虽然用孩子留下她这种手段确实很下作,但容宣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杜芊芊的眉头越拧越深,她深吸口气,“我肚子有些难受,先回去吧。”
容宣心里一紧,“好,那就先回去。”
他掀开车帘,绷着脸,声音有一丝不稳,他冷下声朝外头的车夫道:“动作快些。”
“是。”
杜芊芊见他着急的模样,出声宽慰,“你别急,以前我怀瑾哥儿时也会这样,还有一次我吓得以为自己要流产了,后来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药方子,吃了药就好了。”
容宣握紧了她的手,心态不如她平和,仍旧紧张的不行,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府前,容宣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脚下步子急切的走回含竹院,僵直的背脊始终没有松懈,他厉声吩咐道:“快些找个大夫来。”
林轻点头,“是。”
她小跑着出去找大夫,容宣把杜芊芊放在床上,“你先不要动。”
杜芊芊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情相当复杂,她抿了抿唇角,道:“容宣。”
“嗯,怎么了?”
“你不用害怕孩子会出事。”
容宣扯起唇角笑笑,“我不是害怕孩子,我是怕你难受。”
杜芊芊微怔,“我其实还好。”
“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让大夫替你看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随意带你出门。”容宣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杜芊芊想起了瑾哥儿,她其实不太愿意让瑾哥儿知道这事,不过她也清楚,这不是她想瞒就能瞒的住的。
瑾哥儿那孩子心思敏感细腻,杜芊芊也猜不准他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妹妹是什么感情。
她叹气,她亏欠瑾哥儿太多太多了,这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大夫诊过脉象后,说道:“小公子不必忧心,夫人不过是体虚,好好吃药即可。”
这么一说,容宣紧绷着的神色才略微松懈,杜芊芊捏着被子,语气惆怅,“好想把瑾哥儿接出来。”
想好好补偿他,他是那么粘她。
容宣扬眉,语意深深,“总有机会的。”
*
陈阙余被儿子叫住那刻,并没有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当瑾哥儿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同他讲罢了。
他回头,笑着问:“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瑾哥儿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娘亲的叮嘱,一会儿又想到他刚刚看见的。
他的双眼红的不成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要有弟弟妹妹。
瑾哥儿仰着脸,动了动唇,“父亲,娘亲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陈阙余的背脊渐渐变得僵硬,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明明就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陈阙余问:“回到你梦里了吗?”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连名带姓的喊他,“陈瑾,我不喜欢你拿你娘亲跟我开玩笑。”
瑾哥儿也想过父亲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实在太委屈了,眼眶里泛起水珠,一颗颗的从眼尾落满白嫩的脸颊。
他哭的悄无声息,难得脆弱的一面只肯展现在疼他宠他的父亲面前,他用衣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啜泣道:“父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陈阙余觉着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他握紧了双手,旋即又松开,“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早就死了。”
一碗毒/药葬送了她的命。
陈阙余说着说着便笑了,嘴角泛着不屑的冷笑,这么多年过去,杜芊芊从来没入过他的梦,想必是恨极了。
陈瑾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很着急的解释,“娘亲真的回来了,她知道我的字,她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知道我小时候会做噩梦。”
瑾哥儿说的语无伦次,生怕父亲不信他的话,“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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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是不是怕猫?”
陈阙余呼吸凝住,眸光顿时锐利,沉下声问:“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没错,他确实怕猫,准确来说,他怕一切毛茸茸的动物,陈阙余很小的年纪里曾被猫的爪子狠狠抓过,那种疼一直留在他的记忆当中。
他和杜芊芊成亲的第一年,她问容敏讨了一只暹罗猫养在院子里,那回把他吓的够呛,第二天便让人去捉了那只暹罗猫送给了别人。
因为这事,他和她又大吵了一次。
成婚四年,他们好像总是在吵架。
陈阙余敢肯定他怕猫这事只有杜芊芊一个人知道,他的目光一点点变深,才开始相信瑾哥儿说的话。
“对,娘亲告诉我的,她还跟我说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上回!上回我还帮她撒谎了。”
陈阙余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心神,“撒什么谎了?”
“她说父亲对荔枝过敏,我没把这事告诉她,我没说过。”
听到这里,陈阙余才明白儿子口中的娘亲是谁,他似乎站不太稳,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在椅背上,呼吸不畅,“你说的你娘是姓沈的那个吗?”
瑾哥儿抱着他的腿,“对。”他语气慌张,接着道:“父亲,你把娘亲接回来吧,我不要弟弟妹妹,我只要娘亲一个人,求求你了。”
陈阙余胸腔里堵了一口气出不来,从头到脚都冰凉,一颗心也如同坠入冰河之中,忽的,他扯起抹极冷的笑,他想到之前的那么多次巧合,他总算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对国公府那么熟悉,上回被她捉回来,不用人指路自己就去了客房。
他总算明白,瑾哥儿为什么见了她一次就喜欢上她了。
原来…….真是!有趣!极了!
居然是杜芊芊!怎么会是杜芊芊!?
瑾哥儿的话把他从深思中拉扯回来,面容孱弱的少年正抱着他的腿流眼泪,在求他把娘亲带回来。
陈阙余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声音嘶哑,他问道:“瑾哥儿,你真的能确定那是你娘吗?”
陈瑾含着泪,边打嗝边回答,“对,娘亲承认了的。”
“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看瑾哥儿的样子不像是才刚知道。
陈瑾咬牙,“娘亲不让。”
陈阙余的笑意更加深刻,这个回答真是不意外,他该知道的,杜芊芊恨极了他,哪怕是有机会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却一直咬紧牙关,一字不漏。
也罢,杜芊芊的选择没什么可奇怪,他知道,他对她称不上好。
她恨他。
可,他也恨她。
这个人怎么没死的干干净净呢?陈阙余好像清楚了这么多年他不开心的原因,杜芊芊活的潇洒自在,他心里不舒坦,她死后,他也不舒坦。
说句实话,陈阙余偶尔也会想杜芊芊若是还活着就好了,有人和他吵架,有人和他闹,他不再孤单。
可如今,杜芊芊真的回来了,他心底压抑多年的阴暗的龌龊的脏污的所有念头都翻涌而上,她竟然敢!竟然敢和别人成婚生子!
陈阙余闭上眼睛,方才容宣上门炫耀的神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那种得意的高高在上的施舍他的目光,他想到杜芊芊隆起的小腹,就很想把人掐死。
他睁开眼,笑意森森,“你放心,我会把你娘带回来的。”
带不回来,那就弄死了再拖回来。
种的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陈阙余小时候接受到的思想观念便与常人不太相同,他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不会允许自己痛哭流涕。
杜芊芊想和容宣双宿双飞这事,在他眼里也是一种背叛。
瑾哥儿还在打嗝,哭的不能自拔,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只是……只是怕有人跟他抢娘亲而已。
陈阙余伸出手指,轻轻替他抹去泪痕,“不哭了。”
不知为何,他这颗心隐隐作痛,停都停不下来,冥冥之中,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第五十一章
天空忽然变暗,i乌云沉沉压顶,没多久,窗外便响起哗啦啦的雨声,豆大的水珠子轰然砸下。
陈阙余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凉风迎面落在他的脸上,裹挟着几丝雨水,冰凉清透。
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黑眸中好像也看不出异常的情绪,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忽的,不知想到什么,陈阙余的脸上总算有了裂痕,那是一个极度嘲讽的笑容,捎带着连眼角眉梢都在笑。
他想到刚刚瑾哥儿对他说的话,儿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眸光灼灼的看着他说,“我一定乖乖等着娘亲回家,我们一家三口是不分开的。”
天真的孩子口中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好听,陈阙余怎么会不知道,杜芊芊是决不会跟他回国公府,甚至在他面前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雨势渐渐减弱,没一会儿便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陈阙余转过身,走到内室,将那个他藏了五年的骨灰坛给拿了出来,额头上的水珠不小心滴在上面,他掏出手帕轻轻的将坛子擦的一尘不染。
他像是个魔怔的病人,对着个坛子自言自语,“瑾哥儿问过我还喜欢不喜欢你。”他低声的笑,“我不喜欢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杜芊芊,你真是阴魂不散。”
话音落地,他抬起手,眼神一厉,抬起手狠狠的将骨灰坛砸下,瓷器落地,顿时四分五裂,好好的坛子粉的七零八落,里面的骨灰洒了满地。
陈阙余冷眼看着地面上的狼藉,脚下的黑靴没有迟疑的从上面踩了过去,既然她回来了,那么这骨灰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陈阙余懂得情绪少之又少,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那两个字眼离他太过遥远,况且在他的记忆中,都不是什么好词。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不喜欢她,我只是见不得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也见不得她替别人生儿育女。
说完自欺欺人的话,这颗心疼的不行,不容忽视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到脑后。
瑾哥儿告诉他真相之后,暴怒之下他曾想过直接去容家捉人,转念一想,这并不合适,甚至会打草惊蛇。
陈阙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不会让那两个人快活的。
*
从国公府回来之后,杜芊芊就不停的在做噩梦,夜里还时常会被热醒,醒来时满头大汗,她睡不好,容宣就更没法睡,他如今一丁点的声响就会醒,生怕她有事。
这天天还未亮,杜芊芊又被热醒了,手脚不停的在动,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奈何被子两角被容宣的手按的死死的,他无奈道:“不要踢了,会着凉的。”
八月的天,闷热潮湿,怎么会着凉?!杜芊芊拿眼睛珠子瞪他,“我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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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事上容宣是不会妥协的,不过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舍不得太狠,便松开了一角,“就这样。”
杜芊芊偷偷的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做完坏事偷偷看了他两眼,许是她这段时间里太闹腾,容宣的神情比起之前憔悴了些,她忽然有些心疼,叹了口气道:“我晚上睡相不好,真的,你明晚就不要过来了,自己一人歇着不好吗?”
她这腿还老抽筋,疼起来还得靠他给自己按,真是把人累着了。
容宣既然醒了就睡不着了,他起床穿好衣服,边说:“不好,我要照顾你的。”
杜芊芊没他有情调,到现在听了这种话脸还会红,心里也会难为情,“我不用你照顾。”
容宣笑了笑,“那我要照顾我女儿。”
他张口闭口就是女儿,好像他隔着一层肚皮就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来,杜芊芊忍不住嘟囔道:“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不会的。”
行吧,儿子他也要,就是会很嫌弃就是了。
杜芊芊打了个哈欠,“大夫都说不准的事,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她说着便觉着困了,怀了身子的人本就嗜睡,杜芊芊比一般的孕妇更加好睡,有时一天能睡上七八个时辰,饭都不想吃。
容宣坐在床边,致细白的手指轻抚上她的五官,仔细的描绘着她的轮廓,杜芊芊伸手想要挥开他,反过来被他一把握住手指,这人还特别不要脸的伸出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舔了舔。
杜芊芊皱起眉,“你好烦,你快去上朝,别耽误我睡觉。”
容宣每天最享受的就是早晨和她温存的这段时光,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不会消失也不会跑。
“好,不耽误你。”
话虽是这么说,容宣的动作却更过分,他弯下腰凑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下,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从她的唇畔渐渐下移,下巴、脖颈、锁骨、胸/口。
容宣很识时务的在她快要发脾气之前敛,满足的舔了一口红唇,随即把脑袋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别动,我听听她跟我说什么了。”
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懂说话?恐怕连踢肚子都不会,杜芊芊任由他自娱自乐,自说自话。
她困得紧,闭上眼之前调笑的问了一句,“她跟你说什么了啊?”
容宣笑道:“她叫我好好疼你。”
杜芊芊呸了一声。
天光渐亮,容宣站起身,低声道:“不闹你了,你睡吧。”
杜芊芊闭上眼之后立马就睡着了,依稀听见他说的话便去会了周公,连回答都没有回。
容宣换上官服,随口吃了两口早膳便不慌不忙的去宫里上朝了,他背着手,闲庭信步。
瑾哥儿同她相认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故此容宣也不期待杜芊芊的身份能瞒多久,陈阙余迟早要知道,他知道了不要紧。
容宣早就做好了一步步把他送进地狱的打算,要他妻离子散孤家寡人,要他也尝尝永失所爱求而不得的滋味。
他要陈阙余下半辈子都在无尽的悔恨当中度过。
国泰民安,朝上递的折子都很无聊,没多久便散了朝。
容宣敏锐的察觉到今天陈阙余看向他的眼神比以往的杀气都要更重,他不仅不怕,反而还笑的十分开心。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早早的就给陈阙余下好套了。
退朝之后,容宣并未从宫中离开,而是去御书房外求见新帝了。
不过新帝正好在忙,容宣向守门的大太监打听了一番,原来在里面的人是他曾经的同窗如今的好友,也是浔州郡主的未婚夫陆言书。
容宣站在殿外,耐心十足的等着,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陆言书总算是从里面出来了,只是脸色称不上好看。
他上前打了个招呼,“言书,你这是?”
陆言书模样生的俊俏非常,只不过身躯比起平常的男儿瘦弱了些,他常年拖着一副病弱的身躯,看似被风一吹就要倒了。
他一脸不愿多说的表情,咳嗽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找皇上是?”
容宣笑笑,“与你一样,算不得大事。”
“那我等你一同出宫好了。”
“好。”
御书房内,布置华丽,新帝端坐在案桌之前,一袭金色的龙袍加身,威仪堂堂。
容宣行了礼后率先开口,“皇上,臣今日是有私事想同您说。”
新帝来了兴致,抬起头问:“什么事?”
“这些话本不该由臣来说,只是我实在心疼瑾哥儿这孩子,小时候没娘疼,转眼便到了考功名说亲的年纪,还是没娘疼,上回臣见他梦里都在要娘,您若是方便,便劝劝陈大人。”
容宣信口胡诌,“我见嘉平公主同陈大人就相配,两人也是郎情妾意。”
他敢僭越说这些话也是揣摩到了帝王的心思,嘉平公主是他的妹妹,死心眼非要嫁给陈阙余,一等等了好多年,容宣不信,新帝就没起过下令赐婚的心思。
他只不过是添油加醋罢了。
新帝沉吟片刻,“你对瑾哥儿也是用心良苦了,不瞒你说,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舅舅和母后都在催他,连妹妹也每天都跑来他跟前哭,若不是他同陈阙余这个表哥关系好,赐婚书早就发下去了。
“好了,你下去吧,这事朕自有主张。”
“臣告退。”
容宣并不是很担心这件事,皇上这边走不通还有公主那条路,他已经让人去公主那边放出消息,说陈阙余看上了个平民小农女。
公主一着急,必定是会给新帝施压的。
容宣心情颇好的出了御书房,也不知道陈阙余到赐婚圣旨时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一定万分。
第五十二章
雨天的过后的天气异常的好,碧空如洗,烈阳当空。
容宣同陆书言走在宫道上,他顺势问了一句,“你同郡主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
陆书言苍白的没有血气的脸色更加的白,面色虚弱,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大好,他不是很想提起郡主那个人,他轻轻嗯了一声,叹息道:“是啊,快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到了两人的婚期,方才陆书言在御书房里便是妄想最后挣扎一番,求皇上退了这门亲事,可已经定了亲,怎么能是他说退就退的呢?
再说,陆家本就是平平无奇的家世,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能让皇上回成命。
陆言书咳嗽不停,脸涨的通红,容宣身为他的好友同窗,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甘愿?不过旁人的家事他却是管不着的,他笑了笑,“你身子不好,且放宽心,我瞧着郡主性子爽利,也是个不错的人。”
“或许是吧。”陆书言嘴角微扯,浅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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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是弧度略微有些讽刺。
两人走在半道,正说着话,容宣眉头高高扬起,目光玩味的看着不远处穿着黑色朝服的男人,他上前去,不避不躲,拱手道:“陈大人还没走?”
陈阙余的眼神可以说是淬着毒一般,锐利的眸光死死的钉在他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陆书言,他止不住的冷笑,“在等你。”
容宣故作吃惊,“陈大人等我做什么?”
陈阙余相当佩服眼前这人的演技了,在此之前,他在自己面前演的滴水不漏,能屈能伸,把她藏得严严实实。
他冷冷的瞥着他,说道:“有要事谈。”
容宣抿起唇角,微微一笑,“还真是不巧,我同书言也有要事相谈。”
陈阙余忍了又忍,“也罢,那就下回再说吧。”
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的多,原以为他见了他会想冲上去掐死容宣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
容宣越过他的身子,径直朝外走,陈阙余忽然捏住他的肩膀,双手力道极大,好似所有的怨气都加诸于这双手上,他磨牙道:“容宣,往后的日子你可得小心点。”
容宣面色如常,十分淡定的挥开他的手,笑眯眯的回:“多谢你提醒了。”
“不客气。”
陈阙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缓缓闭上眸子,想到那天他上门的炫耀,杜芊芊怀了他的种便让他开心成那个样子。
陈阙余倒想知道,若是杜芊芊肚子里的孽种生不下来,容宣是不是会疯了。
他咬牙,脸色比起平常要更狰狞,他是绝对不会让杜芊芊将那个孽种生下来的,她是瑾哥儿的娘,是他的妻子。
哪怕他不喜欢她,哪怕他们互相憎恨,杜芊芊也不能嫁给别人,不能替别人生儿育女,不能背叛他。
回府的途中,一旁的陆书言倒看不明白了,心中十分不解,他不是瞎子,也看出刚刚容宣同陈阙余之间暗藏着的□□味,得罪皇亲国戚并不是什么好事,陆书言倒是不明白容宣心情大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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