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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妾不一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容宣将孩子塞进杜芊芊的怀里,踩着黑靴一步步靠近瑾哥儿,抬起手一巴掌朝他脸上扇了过去,连查都不用查,就觉得一定是这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容宣一个字都没说,杜芊芊还在,他怕控制不住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伤了她的心。
瑾哥儿没有躲没有避,生生受下这一巴掌,脸颊立马就多了红色的指印,他脸上神情平静如水,似乎察觉不到疼。
杜芊芊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瑾哥儿想掐死福宝???不可能不可能。
他看起来明明是那么喜欢这个妹妹,怎么舍得下手?
杜芊芊跌跌撞撞走到两人面前,她怀里还抱着福宝,眼角已经泛红,她先是对容宣道:“你打他做什么?事情还没问清楚,不见得是他做的,是不是?瑾哥儿?”
她是不愿意去信的。
瑾哥儿沉默良久,抬起头,眼睛看向容宣,缓缓道:“这巴掌是我该得了。”
这句话就是承认是他干的了。
他侧过脸看着杜芊芊,笑容略微苦涩,“娘,你打我吧。”
杜芊芊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还没等她说什么,容宣抬起脚重重的朝他踹了过去,他被狠狠地踹倒在地。
此刻容宣表情可怖,好似要找把刀杀了他。
杜芊芊的眼眶好像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眼泪一下子全都滚了出来,她把福宝递给容宣抱着,一方面是防着他再对瑾哥儿下狠手,把人给打坏了。
不过,瑾哥儿确实该打。
他跪坐在地上,低垂些脑袋,用沉默回应。
杜芊芊走到他跟前,用同样的姿势跪坐在他面前,抬手在他没受伤的另一边脸颊上打了下去。
“她是你妹妹啊!!”她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瑾哥儿没被容宣那重重的两下打出眼泪,反而杜芊芊没多大力道的一下落在脸上之后,才掉泪。
他抹了把脸,忽然就很想把一直以来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的话都告诉她,他说:“我嫉妒她。”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你没有抱过我,没有给我喂过饭,别人小时候娘亲会对孩子做的事情,你都不曾对我做过。”
“我很难过的,为什么他们都有的,就我没有呢?为什么别人六岁之前都是娘亲带着长大,而我就不是呢?”
杜芊芊听完他的话,想笑又想哭,她捧住瑾哥儿的脸颊,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她吸吸鼻子,“我告诉你,为什么。”
她本来都不准备把这些事跟瑾哥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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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孩子这么拗呢?
杜芊芊向来不爱回忆前程往事,她语气缓慢,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生你的时候难产了,所以你身体不太好,我的身子也亏损了。你父亲就用这个理由把你带到前院去养了。”
陈阙余把他抱走那一刻,杜芊芊是真恨他啊。
“其实我休息了两个月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你父亲一直不肯把你给我,过了两年我去求他,他才肯。”
或许,当年陈阙余把瑾哥儿抱走就是想让她去求他罢了。
如今说起这些,杜芊芊的愤怒比从前少些,她继续道:“可是你总做噩梦,睡不好还不肯吃饭,眼见着你瘦了下去,还生病了,我没有办法才把你又送回前院,你回了前院居然真的不做梦了。”
“我以为你是不喜欢我这个娘亲的。”
当时没想到,应该是有人在瑾哥儿的吃食了下了药,才让他吃不好睡不好。
瑾哥儿愣在原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不对……不对的……父亲不会这样对她的……
杜芊芊的指尖轻轻抚过瑾哥儿的眉眼,解释道:“你不必吃惊,我同你父亲感情从来就不好。”
陈阙余恐怕没少对瑾哥儿说谎,说俩人很是恩爱之类的。
“而且,我当年是被毒/死的,或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当年是谁下毒害死我的,他肯定知道。”
杜芊芊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就解脱了,瑾哥儿如果真的去问了,他们的父子之情恐怕也到头了。
这样也好,陈阙余这种人是不配有儿子的。
第七十五章
瑾哥儿被打的那两巴掌,杜芊芊固然心疼,但也不会手软,这孩子再不管教,将来指不定还会做更可怕的事。
她从来没想过,瑾哥儿这么乖的孩子竟然对福宝下的去手。
也许是她真的不够了解这个孩子吧。
只怪她自己陪在他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同陈阙余夫妻几年的时间里,唯一值得留念的只有儿子。
瑾哥儿不声不响的流着眼泪,漆黑的双眼睁的大大,豆大的水珠一颗颗往下落。
杜芊芊伸出手轻柔的替他抹去脸上的痕迹,问:“你今晚回去吗?”
瑾哥儿本来是没打算回家去,心里想的是哪怕赖也要在这里赖上两天,听完娘亲说的话,他就改变自己的想法,随手用袖子擦干净脸,他哽道:“回去。”
他是肯定要回家同父亲问清楚所有事情的,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将过去的事瞒得死死,谁也不肯告诉他,他就算想暗中打探,也套不出自己想知道的话,倒不如直截了当去父亲面前问个清楚。
是他太笨了,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牌位忌日里也从来不肯祭拜,甚至家里只有一张娘亲的画像。
杜芊芊站起身来,顺便也将他扶起来,瑾哥儿脸上的红印很明显,她道:“你一会儿上了药再回去吧。”
瑾哥儿隐隐约约觉得娘亲对自己的态度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他心里着急,可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是想同母亲道歉的,话到嘴边他就是说不出口,一字一字又全都咽了回去。
容宣从柜子里找了伤药丢给他,极其不情不愿,他是想看这俩父子撕的天崩地裂来着,最好瑾哥儿能争点气把他爹气死,可是前提是不波及他女儿,把福宝牵扯进来他就很不开心了。
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
瑾哥儿随意上完药就同杜芊芊告别,临走之前眼睛还不忘往福宝的方向瞥了两眼,他低声道:“娘亲,我改日再过来。”
杜芊芊在心里直叹气,吩咐绿衣把人送了出去,她自己倒没有动弹。
总得让瑾哥儿知道她生气了并且气的不轻,这样他下次才不会再犯。
原想着两兄妹能和和气气的长大,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容宣抱着福宝,这孩子还傻乎乎的笑着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命悬一线,他点了点她的鼻头,“这傻样倒是像极了你娘。”
他转过身来问杜芊芊,“你不会怪我刚刚踹他打他了吧?”
她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杜芊芊摇摇头,“这是他该受的,犯了错就要受罚。”她叹气,眉峰紧蹙,惆怅道:“我觉得我挺对不起瑾哥儿的,没有好好陪过他,他被他父亲教坏我也得负责任。”
陈阙余那厮扭曲且极度阴暗的想法,估计好多都灌输给瑾哥儿了。
那个人冷漠、自私,就希望瑾哥儿没有继承他身上这些不好的特质。
目前看来,瑾哥儿虽有有些想法有失偏颇,但是人还是挺好,比他爹要大气。
容宣回道:“他小时候没什么陪他玩,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他父亲的,难会受影响,你好好教,总能教好的。”
他记起来,当年杜芊芊死了之后,他头一回去国公府看瑾哥儿,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抱着书坐在凉亭内,板着脸不哭也不笑,跟个小古板一样,挺直了背,拿着书在看。
那幅样子看上去怪孤单的。
他当时爱屋及乌,走过去问他怎么了?瑾哥儿还没怎么见过他,问了也不肯回答。
后来还有一次,容宣曾见过瑾哥儿偷偷哭过一回,他哭起来从来不发出声音,就默默地流泪,那回好像是他惹陈阙余生气了,他没有娘,也没有人教他那时候可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让其他人看见。
杜芊芊忧心忡忡,“我怕他不肯跟着我。”
瑾哥儿和陈阙余勉强算的上相依为命多年,感情肯定比一般的父子要牢固许多,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这次把真相告诉瑾哥儿也是她被逼的没有办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
容宣心想不跟最好,他爱跟谁跟谁,虽然瑾哥儿可怜,但是他从来没什么同情心,也不觉得多心疼。
他虚情假意的宽慰道:“怎么会呢?他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杜芊芊想的脑袋疼,“但愿吧。”
思虑过多的后果便是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她翻身的动静惹得后来容宣忍不下去,低声道:“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又不是纯情少女,什么荤话听不懂?杜芊芊反手就丢了个枕头过去,“不用你帮。”
容宣抿唇笑了笑,“可我想帮,你再不睡我就弄你了。”
口无遮拦的话惹得杜芊芊红了脸皮,她低低嗯了一声,敷衍道,“睡就睡,你别讲话了。”
“好。”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十分的亮,脑子里全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她挣扎了好久还是没能成功睡着。
忽然间,容宣捉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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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他上身什么都没穿,赤/裸着胸膛,他低唇轻点了下她的唇角,笑了笑,“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
杜芊芊以为他今晚不敢做什么,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剥干净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卖力了。
第二日,杜芊芊不出意外的起晚了,醒过来之后她没忘记今日还有件正事要做,便是去杜家认亲。
忍着身上的酸劲穿好了衣服,容宣今日特意告假陪她一起过去。
他练完剑回屋时杜芊芊正好在吃早饭,便顺势招呼他一起用饭。
容宣见她面色紧张,就知道她这心里恐怕还是七上八下没准备好,他道:“你若是害怕那就不去了。”
反正他是巴不得她不要回杜家认亲的。
杜芊芊坚定的回:“怕是怕,但回也是要回的。”
上辈子就没尽过孝道,这辈子要将亏欠的都补上。
她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她的两个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
当初父亲曾对她说过,陈阙余不是良人,虽然陈言之逼婚,但是若她不喜欢,他是可以替她回绝的。
她自己喜欢,也舍不得陈阙余,才答应下这门婚事,谁知后来会如此惨烈?
不能怪她父亲,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好吧,我前些日子已经同你父亲打过招呼,说这几日会登门拜访,去了也不突兀。”容宣缓缓的说。
杜芊芊有些紧张,开口道:“我父亲是不是不会官复原职了?”
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上应该有安排。”他说道。
但是官复原职几乎是不可能了。
杜芊芊心里虽然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了不得的,她父亲年纪也大了,不当官更好,得累着他。
“也好。”
两人乘着马车直奔杜家,福宝被留在家里没有被带过去。
容宣这种人目前是绝不会让妻子和女儿一同回杜家的,万一去了两个都回不来怎么办?
杜芊芊去了,福宝留在家里,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他心里的算盘打的比谁都好。
杜家当年被流放之后,府门院落都被封了起来,这么些年过去早就荒废了,虽然几位主人回来了,可这府门在京城里看起来还是有些落魄。
重回家门,杜芊芊心情百般复杂,五脏六腑都像是揪在一起,容宣看她脸色有些白,柔声道:“不用慌,我在的,他们不信,大不了我带你回去。”
杜芊芊心里的确紧张也慌张,她道:“他们不会不信。”
这也是,他都认得出来,没道理至亲认不出,或者是不信她的话。
马车很快停在杜府门前,容宣牵着她的手把人从马车上抱下来,怀里的人儿依然很瘦,怀孕时养出来的肉没多久就又瘦了下去。
他无奈,“你怎么就吃不胖?小身板看着像我虐待你一样。”
“比以前胖了。”
两人边说着话边朝里边走,面生的门童将两人引到正厅里。
杜芊芊望见站在正中间两鬓微白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
容宣上前先一步道:“杜大人。”
“容大人,这位是?”他望着他身后的女子问。
他笑了笑,将杜芊芊拉到跟前,“这是我的妻子。”
杜卿止很快就将目光移开,道:“坐吧。”
杜芊芊没能忍住,当着这俩人的面哭了出来。
杜卿止皱眉,“令夫人是怎么了?”
杜芊芊边哭边喊:“爹……”
这声爹把刚要进门的杜家两位兄长吓得跌倒。
第七十六章
多年未见的亲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杜芊芊再也忍不住,虽然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突兀,看样子还把他爹吓得不轻。
杜卿止往后退了好几步,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这这……”
容宣按住她的肩膀,掏出手帕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珠,“不要哭了,你父亲还看着呢。”
杜卿止这下是能确定了,看来刚才不是他听错了,眼前的女子真的喊了他一声爹。
他一阵恍惚,他的确有女儿,可是他的女儿早就死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在女儿死后很久才知道这个消息。
那是他从小就放在手掌心里疼爱的小女儿,她过世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孩子才四岁大,人就不明不白的没了,他心痛,还差点一病不起,可是没办法,他连京城都回不去。
只是不断的悔恨当初不该受了威胁应下那门婚事,若是没嫁给陈阙余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女儿也就不会死。
所以侥幸回京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国公府想要将外孙接回来,可惜了,没能成功。
陈阙余看上去倒人模人样,矜贵骄傲,这个男人在手段谋略上都高人一等,可惜心性实在太过冷漠。
杜卿止从来没认为女儿的死是他们说的病死,可是他当时人不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若是有什么证据,估计也被人给抹光,他想查也查不出。
杜芊芊的话好像勾起他的回忆,杜卿止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难过。
“容大人,你们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杜芊芊眼泪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边哭边打嗝,什么都不想了,也什么都不想去顾,直接了当道:“爹,我是芊芊啊。”
杜卿止倒吸一口凉气,被她这句话吓得够呛,悲伤的神色上多了丝丝的愤怒,对着这张和女儿完全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他道:“你别太过分!”
两位兄长也从外面进了大堂,表情肃穆,显然也是将他们刚才说的话给听了过去。
“这位姑娘,这些玩笑话你还是不要在我父亲面前说,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是他大哥,长相英武,看起来便不是个好惹的,同容宣站在一起时,比他要黑些。
杜芊芊着急上火眼泪就掉的更多,在亲人面前总是会表现出更多的真实一面,她在容宣面前倒不常会哭,这会完全憋不住。
几个大男人围在她身边,颇为无奈的看着她掉泪。
杜家的三个男人都很冷漠,甚至皱眉好像还有些厌恶。
容宣就算有心帮她,在这件事上他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等她自己哭够了,自己说出来才好。
杜芊芊抹干净眼泪,边打嗝边道:“我是芊芊啊爹,我是死了一回没错,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活了过来,醒来就在这具身体上了,可是爹,我真的是你女儿。”
她这段话出来,杜卿止的脸色就变了,有惊有喜,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遍,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
不像,哪里都不像。
他女儿……相貌没有这么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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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咽喉,声音发紧,问:“你是说你是我女儿,但是换了一具身体。”
杜芊芊迫不及待的点头,“恩!”然后又接着说:“爹,我知道你不太信这些,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同二哥打过一次架,那次二哥真生气了把我从围墙上丢了下去,我的额头还被磕出了个伤疤,好在后来那个疤被去掉了,那回你差点把二哥给打死。”
当年吵架打架的原因幼稚的不行,二哥看中了她手里的糕点,跟她说只吃一口,一口是一口没错,可他的一口把整块糕点全都给咽了下去。
杜芊芊当时就被气哭了,吵架吵不过他打架也打不过他,后来二哥受不了她不断的嚷嚷,就把她抱起来假装要丢了,一时失了手,真的将她丢了下去。
这事杜芊芊能记一辈子。
杜卿止瞳孔猛地一缩,顿时,三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因为这件事确实真的发生过。
“你……你……还有什么事都一并说来听听。”
杜芊芊心里大喜,她知道父亲这是信了一半了,她继续说:“那年您跟我说若是不想嫁给陈阙余,您便会私下去找他父亲回绝这门亲事,是我拉着您不让您去的,我当时说我喜欢他,您不放心偷偷给我塞了一千两银子,这银子大哥二哥都不知道,是您的私房钱。”
而且这件事也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知道。
杜卿止老脸微红,那一千两确实是他攒了很久的私房钱,谁都不知道。
他抖着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你……真是我的芊宝吗?”
即便老泪纵横还是不敢轻易相信。
这种玄乎的是,他不敢信。
可她说的全都没错。
杜芊芊吸吸鼻子,点头道:“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又给了我一条命吧。”
“爹,我还记得您当年说要给瑾哥儿起字的。”
可惜没多久,他便被流放了。
杜家这边认亲认的正好,国公府却闹翻了天。
昨晚瑾哥儿被陈阙余的亲兵请回家中,他脸上的暴戾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他面无表情,脚下步子飞快,冲回自己的房间立马将房门给关上了。
瑾哥儿知道自己需要冷静,需要极度的冷静,才能克制住今晚不会冲去父亲面前质问。
他脸上还有伤,起码要等伤消退了些才能去找父亲。要不然他问起来,肯定又要去找娘亲的麻烦。
好多事情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瑾哥儿这晚没有怎么睡,等到了天亮才勉强歇了一小会儿,没多久便又在噩梦中醒了过来,脸上的指印退了不少,稍微遮掩也能瞒的过去。
在瑾哥儿的心中,陈阙余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仅是他的父亲,在娘亲回来之前,他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能说的上话能依靠的人。
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对妻子这般残忍。
更不敢相信他会让他和娘亲分离。
天光大亮时,瑾哥儿换好衣服洗漱完便直接去找陈阙余了。
管家见他脸色不对劲,多嘴问了一句,“小世子,您不开心?”
瑾哥儿笑了一下,这一笑还不如不笑,他摇头,“我没有,父亲在的吧?”
管家点头,“爷还在屋里,刚下朝回来,正在用饭。”
陈阙余见他主动来找自己,挑了挑眉,“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吃个饭,这些天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我还以为你在躲我呢。”
瑾哥儿紧紧抿着唇角,往他边上坐下,却没有动眼前的碗筷。
陈阙余看他不言不语,好笑的问:“怎么?还跟我甩脸子呢?你倒是说说看你在生气什么?”
从小到大,瑾哥儿只要是生气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瑾哥儿抬眼,眸光直愣愣的对上他的视线,他一字一句的问:“我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陈阙余放下手里的筷子,唇畔的笑容逐渐凝固,眼神一寸寸冷却下去,他嘲讽般问:“怎么了?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瑾哥儿忽然来质问他,肯定是杜芊芊跟他说了些什么。
呵,真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当初把她捉过来就该掐死了事,也省去今日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心软了,舍得看她死一次,舍不得看着她死在自己手里第二次。
他对杜芊芊是有过喜欢的,可是好像恨更多一些。
恨什么呢?他不清楚。
从前恨水性杨花。
如今就是恨她抛弃了自己,恨她义无反顾跟了别人,还替别人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夜班三更,他这种人也居然会被痛的醒过来,更多的时候,他是睡不着的。
他何尝不知道,杜芊芊已经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哪怕他伸出手用力的去抓她,也抓不住她了。
心痛是有过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心脏总隐隐约约的发散着轻轻浅浅的刺痛感,这个家,他除了瑾哥儿就谁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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