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想到这儿,亚历山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卢克雷齐娅苗条纤细的腰身。
即便是在晚上,依旧能够看到卢克雷齐娅虽然宽大,却因为晚风抚动而微微包裹住身子的裙子下扁平小腹的形状。
看到亚历山大的目光向自己的身上望来,卢克雷齐娅的眼中不禁微微露出了一丝愠怒,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挡在身前,同时用不快和略显复杂的眼神看着亚历山大。
卢克雷齐娅的确很不快,她没想到这个那不勒斯人居然这么大胆。
对亚历山大,卢克雷齐娅开始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如果不是因为那不勒斯王后乔安娜的缘故,她早已经忘了在罗马还有这么一个人。
乔安娜在波提科宫居住的那段时间,曾经为了显示自己那不勒斯王后的身份不止一次的提起当初在来罗马的路上与法国人发生的那场战斗,这让卢克雷齐娅对这个似乎是来自西西里的年轻人多少有了点印象,而随着纳山经常到波提科宫中陪伴乔安娜,她倒是对那个衣着古怪的吉普赛人记忆犹新。
让卢克雷齐娅真正对亚历山大有了个深刻印象的,是茱莉亚法尔内。
当听说亚历山大为了他的女人居然杀了茱莉亚的哥哥时,卢克雷齐娅真的感到意外了。
虽然在她心目中,对那个法尔内的死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震动更谈不上伤心,但是茱莉亚因为痛失兄长而悲痛欲绝的样子却深深的刺激了她。
她还记得茱莉亚在深夜里跑进她的房间,扑在床上抱着她失声痛哭的样子,而且因为在向亚历山大六世哀求之后,却又因为没得到亚历山大六世的支持,而悲伤不已的向她诉说心里的凄苦。
正是因为这个,卢克雷齐娅对亚历山大也产生了很大的恨意。
茱莉亚是她最好的朋友,从童年开始她们两个就在一起,甚至当茱莉亚成为了她父亲的情妇后,卢克雷齐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而喜悦不已。
可一个来自那不勒斯的西西里小子却让她的好朋友那么伤心,看着整天沉浸在失去亲人悲伤中的好朋友,她甚至向她的父亲提出要亚历山大六世帮助茱莉亚惩罚那个杀死她哥哥的凶手。
可是结果却听说这个亚历山大居然是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女儿的未婚夫,而她的父亲却又因为当时亚历山大杀死法尔内的时机太过特殊而不能随便对这个人下手。
这让卢克雷齐娅感到很意外,在她的心目中,父亲是万能的,从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跟没有任何人能与他相比,可现在一个西西里来的乡下小领主居然在杀了他们的家人后却能安然无事,这让卢克雷齐娅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接下来让卢克雷齐娅更觉得意外的,是据说这个人杀死了她的前夫乔瓦尼斯福尔扎的堂兄考伦坡。
卢克雷齐娅确定自己没见过那个考伦坡,或者即便见过也早已经不记得,但是她忘不了乔瓦尼的愤怒。
从圣诞节前乔瓦尼自战场上回来那天开始,卢克雷齐娅就感觉到了丈夫身上的愤怒,或者说还包含着沮丧,她说不清那是因为什么,而从凯撒那里得知,这是因为乔瓦尼在进城的路上遇到了那个亚历山大。
卢克雷齐娅对乔瓦尼感情是复杂的,虽然知道自己并不爱他,可是他却毕竟是她的丈夫。
从正式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天起,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将永远与这个比自己大上将近20岁的男人捆绑在一起,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在结婚2年后,她忽然间成了寡妇。
如果认真说起来,让她成为寡妇的罪魁祸首,恰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去那个叫桑尼罗的地方发现了考伦坡与乔瓦尼之间的阴谋,她的父兄就不会最终决定杀掉乔瓦尼,而她也不会成为寡妇而不得不藏进修道院躲避那些流言蜚语,那么他们也不会在这样一个月色撩人的夜晚在这远离罗马的地方见面。
这么一想,卢克雷齐娅忽然发现,自己如今的糟糕处境,就是由这个年轻的西西里人造成的,这让她忽然感到一阵愤怒,而且他现在居然还敢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的身体。
卢克雷齐娅的鼻子里不由发出愤怒的哼声,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去准备离开。
亚历山大有些疑惑的看着忽然生气的卢克雷齐娅,他当然知道这位波吉亚家的小姐对他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突然变得这个愤怒。
难道只是因为茱莉亚的哥哥
亚历山大并不知道波吉亚父子为了安抚卢克雷齐娅,已经把杀死乔瓦尼的原因都推在了他的身上,看着忽然变得情绪激动的卢克雷齐娅的背影,他不禁又想起了关于那个私生子来历的传说。
据说那个后来被称为“罗马王子”的孩子成为了卡梅里诺伯爵,而这个地方恰恰是罗马涅公爵领地当中有着很重要代表意义的地方,能够成为卡梅里诺伯爵,就意味着将来会是罗马涅的天然继承人,而那个时候的罗马涅公爵恰恰就是凯撒。
难道那个孩子真如传说的那样,其实是这对兄妹的“产物”
这个想法让亚历山大真想对波吉亚一家人之间堪称让人咋舌的关系说一句“贵圈真乱”,这让他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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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卢克雷齐娅听说到的贡布雷
银色的月色泼洒在大地上,身后小溪被点上层层银色,四周很安静,不远处镇子隐约传来的阿格里人的嘈杂声音让小溪岸边显得更加的幽静而略带荒凉。
保罗布萨科已经带着猎卫兵退出很远,他当然不用担心波吉亚家的这位小姐对亚历山大会有什么不利,所以他只是警惕的注视着附近的动静,不让什么忽然出现的人打扰了那对似乎“谈得很好”的青年男女。
卢克雷齐娅神色不善的盯着面前亚历山大的眼睛,因为看得很仔细,她这才发现这个小领主比她之前匆匆见他时顺眼很多,当初他们第一次在波提科宫见面的时候,她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没有再理会他,毕竟多年来想要攀附波吉亚家的人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奉承和关注,而能够让她注意到的人却实在太少。
迷惑他,引诱他,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甚至为了自己抛弃巴伦娣和背叛罗维雷家,然后再无情的抛弃掉他,把他交给自己的好闺蜜茱莉亚,让她为哥哥报仇。
到时候要看着他因为懊悔流下的眼泪,那个样子应该是很有趣的。
卢克雷齐娅小心的盘算着,与巴伦娣相比,她对自己的容貌有很大的把握,更是亲眼看到过自己母亲和茱莉亚是如何用魅力令她的父亲深深沉溺在她们的美色中的,至于那些为了与她的哥哥们接近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使用各种手段的女人,她更是见到得太多了,所以即便不是刻意表现,她也知道如何引起一个男人的兴趣,那不是简单的搔首弄姿就能办到的,而是要恰到好处的展现出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
卢克雷齐娅想着缓缓后退一步,让自己离这个人远一点,眼神里不经意的露出一丝轻蔑。
“看来是我错了,”卢克雷齐娅的声调略显冷淡,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我把你和那些勇敢的人混淆了,或者我应该说你的胆量还不够大,虽然你是罗维雷家的人,但是你也许在战场上有些胆魄,但是在面对波吉亚家的人时就胆怯了,在这一点上我更觉得康斯坦丁要比你直率的多,至少他敢于当面讥讽我的哥哥,而不是和你一样一旦被人诘问就百般推脱不敢承认。”
亚历山大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卢克雷齐娅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已经扭过身在女仆的搀扶下向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她忽然停下回过头向着镇子上看了看,然后用平淡的口气说:“如果可以请你让你的人夜里小点声,圣德兰修道院是个很安静的地方,特别是晚上,不要让他们打扰了修道院的安宁。”
说完她不再理会亚历山大,在女仆搀扶下缓缓走去,渐渐消失在修道院高大黝深的围墙阴影里。
亚历山大有些愣愣的看着卢克雷齐娅消失的方向,他微张的嘴巴动了动,然后无奈的露出个苦笑。
傲慢的波吉亚家的公主的冷淡与轻蔑是那么明显,那种神色之间的轻慢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掩饰,那种似乎发自骨子里的轻视让人除了不舒服之外,更能引起的是怒火。
被他人轻视能令一个人产生憎恨,而被一个美丽的女人轻视则会让一个男人在恼火之余产生对这个女人的征服欲。
几乎所有男人都想在漂亮女人面前展示他们或是强壮,或是睿智,或者干脆只是漂亮外表的魅力。
他们也许未必一定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而是纯粹只为了显现自己,但是一旦碰上一个对他们无视甚至轻视的女人,他们就会更加不遗余力的卖力起来。
这无关情感,只关尊严。
现在亚历山大的尊严就受到了打击,卢克雷齐娅当着他的猎卫兵的面把他的颜面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而且好像还用她漂亮的小羊羔皮靴子狠狠在上面蹂躏了几下,这让亚历山大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丢人了。
保罗布萨科也好像发现事情并不如他猜想的那么美好,看着亚历山大望着卢克雷齐娅的背影似乎怅然若失的样子,保罗布萨科转过身子,决定忽视掉刚刚看到的一幕。
所以当亚历山大扭过身去时,他看到的是他的猎卫兵们都正背对着的后脑勺。
“回去吧,”亚历山大经过布萨科身边时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接下来布萨科还是隐约听到了领主很小声的自言自语:“好像丢人了……”
卢克雷齐娅回到修道院的时候,修女们刚刚做完今天睡前的最后一次晚祈。
按照本尼迪克教规,女修道院的规则比起男性修道院来要宽松一些,虽然教规依旧十分森严,但是至少不用每天祈祷6次,甚至在凌晨3点就要起来做第一次的晨祈。
女修道院里是安静的,安静到人与人之间不允许随便交流,每到深夜,原本应该变得阴森而令人生畏的修道院因为有高大坚固的围墙保护而只是显得异常幽静,漫步在走廊里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
卢克雷齐娅不喜欢这座修道院,更不喜欢这种让她喘不过起来的安静,她喜欢华丽的衣服,热闹的舞会,能与她为了一件衣服该配什么样的珠宝而议论一个下午的闺蜜好友,还有那些为了讨好她总是围拢在她身旁的漂亮小伙子们。
卢克雷齐娅略显沮丧的走在长廊里,她还在琢磨那个贡布雷。
虽然待在修道院里,不过她的消息还算灵通,亚历山大六世从罗马派来的使者给她带来了很多消息,其中就包括米兰和威尼斯最近的动向。
亚历山大六世之所以告诉女儿这些,并非是希望她能参与家族的谋划,而只是考虑到米兰人有可能会把主意打到卢克雷齐娅的身上。
既然米兰人利用乔瓦尼的死做为与梵蒂冈开战的借口,那么就难保他们不会利用卢克雷齐娅与乔瓦尼的夫妻关系提出什么让波吉亚家难以接受的条件,所以尽管圣德兰修道院距罗马并不远,可亚历山大六世还是派人来警告女儿要她务必小心。
让亚历山大六世这么小心翼翼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再次把扩充势力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儿的婚姻上。
凯撒已经去了那不勒斯,而且还专门带上了佩洛托卡德隆,亚历山大六世相信如果有什么消息,儿子会派那个机灵的跟班回来报信的。
对正在筹划的这桩婚姻,波吉亚家是有人喜欢有人愁。
虽然奉命出使,但是凯撒显然对与那不勒斯再次联姻兴趣不大,而乔瓦尼却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当然真正高兴的还是杰弗里的妻子桑夏,因为亚历山大六世看上的那位那不勒斯王子,正是她的同胞兄弟,前任的那不勒斯国王阿方索二世的儿子,现任国王腓特烈的侄子,同样叫做阿方索的比谢利公爵阿方索。
夏桑对自己的哥哥很有信心,她相信漂亮而又温柔的阿方索一定能获得卢克雷齐娅的好感,这不论是对阿方索自己还是对他们兄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为此夏桑特意派人给卢克雷齐娅写信,为自己的哥哥说尽了好话,在信里她兴奋的写道:“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嫂子那就太让我高兴了,我相信一旦见到阿方索你就会喜欢上他的,他是那么漂亮而又知情知趣,一定能安慰你因为上一段婚姻受伤的心。上帝呀,我真是已经等不及看到你们的婚礼了,我想那一定是比任何婚礼都要豪华排场,而你们两个人注定是这场盛会中最耀眼的两颗明珠。”
对于夏桑的来信,卢克雷齐娅多少有点措手不及,或者说有那么点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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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定计
清晨的一缕霞光刚投到高高窗台上时,亚历山大已经起来了。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冷,从田野上飘来的淡淡薄雾笼罩着镇子,更把不远处的圣德兰修道院笼罩在其中,看上去显得神秘而又宁静。
亚历山大披着一件长长的披风缓缓的在街上走着,阿格里人已经纷纷起床,这些秉承了山地农民习性的士兵显然不习惯把好时光都浪费在蒙头大睡里,和他们比起来,波西米亚人就显得懒散得多,只要允许,很多波西米亚人甚至是不到中午都不会起床的。
按照老罗维雷的安排,热那亚援军将会在2天内和亚历山大会合,汇合后他们会沿着濒海道路一路向北进军,然后在深入罗马涅边缘时才会向蒙蒂纳方向转向。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老罗维雷意识到威尼斯人可能会趁着教皇军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迅速向西方进发,在进入罗马涅地区的同时寻求与米兰人会合。
如果是那样,不论将来战局如何,以威尼斯人的习性,除非是他们遭遇灭顶之灾的毁灭,否则只要是被他们占领的地方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来无疑等于让威尼斯人在罗马涅楔入了一根的钉子。
对这种局面,不论是罗维雷还是波吉亚,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亚历山大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眼前的局势,他明白老罗维雷的意图,更知道亚历山大六世之所以愿意接受与罗维雷家暂时结盟,其实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那不勒斯那边的回应。
这是个相互利用可又不能不相互帮助的窘迫处境,对双方来说其实都并不满意,正因为这样,亚历山大对是否能得到教皇军队的支援很是怀疑。
在出发前,亚历山大见到了乔瓦尼。
除了盛赞亚历山大在面对贡萨洛时的勇敢,甘迪诺公爵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他甚至连说出究竟能提供多少军队都避而不谈,这让亚历山大再次确定这个“蒙蒂纳同盟”实在是让人觉得不靠谱。
其实除了当事人自己,也几乎没有任何人认为这个同盟能够坚持下去,甚至有人怀疑,也许不等把威尼斯人赶走同盟就会瓦解,而作为双方联军的先头部队,也是名义上因为未婚妻的原因,成为了蒙蒂纳伯爵的亚历山大,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这个注定失败的同盟的牺牲品。
亚历山大六世希望得到一个稳固而又强大的盟友,热那亚人显然并不符合他的这些要求。
虽然已经足够强大,但是与热那亚人的结盟只能是权宜之计,甚至还要随时防备着那个老罗维雷,而且让亚历山大六世恼火的是,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显然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实现他荣升枢机的愿望,这显然让亚历山大六世已经感到不安。
所以现在对亚历山大来说,不是教皇军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达,而是他们究竟能不能来。
如果不能,亚历山大就要面临着用不到2千人的兵力抵抗将近4万人的米兰与威尼斯联军的局面。
只要不是脑子坏掉的人都知道,这不是战争,而是送死。
亚历山大沿着小溪向前走着,他琢磨着这个看上去近乎没有任何办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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