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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乌利乌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一向以机灵著称,可这时候摩尔人也觉得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如果让他形容,乌利乌很想大喊一声:那不勒斯人都是神经病!

    马希莫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他来到亚历山大面前,伸手拉住“来自兄弟之邦的客人”的手不住摇晃,在别人看来,他显然和这位西西里使者关系不浅,甚至可能他自己就肩负着哪位大人物赋予的神秘使命。

    现在两位使者终于胜利会师了,接下来可能就要进行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密谈交涉。

    马希莫的确是很认真的表情,亚历山大就有些无奈了,他很清楚眼前这人就是个蒙吃蒙喝的,虽然认识还不到半天,可他相信比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更清楚这个人的底细。

    “你需要个向导,朋友,”马希莫压低声音说“我是最好的,不止是那不勒斯,还有罗马,博洛尼亚,弗洛伦撒,这些地方我都熟悉,甚至是威尼斯和热那亚也一样,虽然那两个地方是世仇,可我是唯一同时受到他们尊重的。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

    乌利乌露出了愤怒,他觉得有义务维护主人的利益,一想到这个家伙要和自己混一起,他就全身不舒服,虽然他的皮肤是白的,可乌利乌相信这人一定有颗黑到家的心:“不行主人,这个人……”

    亚历山大摆摆手,他笑着打量面前这个滑头,对他的话亚历山大一句都不相信,可不知怎么的,这个人身上某种很奇特的东西又吸引了他,也许是他那种好像天生就有煽动人心的巧言令色,或者是他和乌利乌不同的机灵劲,这让亚历山大觉得让这么个人跟着自己倒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上来,在如今这种对那不勒斯的各方势力还不清楚的时候,有个熟悉这里的人在身边,总是不错的。

    “巴尔你在干嘛,”马希莫回头大声招呼着正拿着两块破碎的木桌板子发呆的酒馆老板“快点去准备两间好房子,收拾得干净些,我的朋友要住进来了,上帝啊看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真是难看,快放下那些破烂,难道要我给你吟诵整篇赞美诗你才肯动一下吗。”

    酒馆老板苦大仇深的看着马希莫,他就知道这家伙一来就不会有好事,可看看四周群情激昂的客人,他又把到了嘴边的咒骂吞了回去。

    一个年轻女孩走过来,她低声邀请亚历山大去楼上,不过说话时候她的眼神却一直停在马希莫身上。

    修士露出了肃穆的神色,虽然穿着不伦不类,可他还是双手合十嘴里开始默默念起了谁也听不到的经文。

    女孩有些失望,不过目光却更加炙热了,这情景让亚历山大看了也不由暗暗佩服,这个家伙真是勾引女孩子的好手。

    因为早先是驻守警戒的堡垒,所以“瞭望哨”的内部建造的很坚固,即便过了这么些年,走在木头地板上依旧不会随便听到那种到处都响的可怕声音,更不用担心会不会随时就从某个烂掉的破洞里掉下去。

    这座建筑是那么结实,在二楼的走廊中间,甚至可以看到一根从下面一层直接通到房顶的砖砌支柱,还有一根根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很粗壮的方形房檩。

    亚历山大刚刚走进房间,马希莫就跟着走了进来,他一点不见外的关上门,然后神情严肃的看着亚历山大,样子和在楼下截然不同。

    “说吧,你是谁,”修士依旧双手合十,他这时虽然没穿修道袍,不过却的确有了僧侣的样子“别告诉我你是西西里来的使者,这一套我更熟悉,不过我觉得你的仆人很聪明,能借着这个机会打出你的名声。”

    亚历山大有趣的看着这个人,他倒是没想到马希莫居然把他当成了和他自己一样的骗子,虽然他这么想倒也没错。

    “请不要对我的主人无理,”乌利乌站过来提醒着,如果不是看这个人现在这架势有点不太好惹,摩尔人险些就要斥责他了“我的主人是西西里的使者,是尊贵的……”

    “西西里使者,尊贵的灯塔守护者,算了吧朋友,”马希莫打断乌利乌的话“我还是圣彼得宫的大主教呢,说说你们究竟是谁,说不定咱们还真是能一起干些大事。”

    亚历山大有点哭笑不得了,他没想到这个人就这么执着的认为他们就是他的同行,他刚要说话,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然后房门微微打开条缝,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是之前那个因为别人讽刺莫迪洛伯爵就动手用酒瓮给人开瓢,以至引发了大乱斗的人。

    “对不起大人,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那个人小心的问,他大半个身子还隐在门外,似乎随时都准备一旦被拒绝就立刻出去。

    果然来了,而且很快,亚历山大知道这种拜访肯定会来,也许很快就会有更重要的人物来见他,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西西里使者。

    “我们正在谈论重要的事情,”马希莫神色立刻一变,他挡在亚历山大面前,就好像是他的代理人似的拦住那人的目光“有什么事情你要先告诉我,然后由我转告使者大人。”

    “是这样的修士,如果允许,我是说如果您允许,我想请使者大人参加我们的一个小小的聚会,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到时候会有些人来,而且还可能会有几位大人物。”那个人慢慢挤进门缝,然后就站直身子,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住瞥向后面的亚历山大,最后还略显夸张的双手摊开行了个很花哨的哈腰礼。

    “你说的大人物不会就是莫迪洛伯爵吧。”马希莫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他甚至不等回头向亚历山大询问就要答应,可他的嘴巴刚张开,肩膀就被亚历山大按住了。

    “对不起,我路上很辛苦,说起来这趟旅行还真是遇到了些麻烦,所以今天晚上的聚会我只能缺席了。”亚历山大说完向乌利乌使个眼色,摩尔人立刻走上去,越过还张着嘴巴的马希莫,为那人打开了房门。

    那个人露出了失望神色,不过还是识趣的告辞离开。

    等房门一关上,马希莫立刻转身,神情激动的低声喊了起来:“上帝,你在想什么呀,伯爵!莫迪洛伯




第七章访客连连
    看看乌利乌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亚历山大皱了下眉,他其实并不在意是否穿着脏衣服见客人,可现在他除了身上一间衬衣却连件合适的外套都没有,也许对个中年人来说没什么,不过对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来说,就显得有些单薄不够庄重了。

    “是谁”亚历山大寻思着问,虽然知道会有人来,不过看乌利乌的神态,就知道应该不是之前楼下那些打架的酒客。

    “没有通报姓名主人,不过……”乌利乌琢磨了下“应该是位有身份的老爷。”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相信乌利乌的眼光,说起来乌利乌虽然有时候略微有些刻板,但也许是常年当仆人练就出来的,有着一双很能看人的眼睛。

    这倒不是说乌利乌就是个势利眼,而是他的确在这方面有些经验,至少某些装腔作势的人在他面前就所遁形。

    可这大概也是乌利乌怎么也看不惯马希莫的原因,第一次,乌利乌对个骗子束策。

    “客人进来吧,”亚历山大示意乌利乌开门,他干脆就那么站在屋子中间,衣装从不是一个人真正的铠甲,能武装一个人的除了刀枪只有思想。

    亚历山大不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不过他觉得这时候用来自我安慰倒是很贴切。

    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龄的中年人走进屋里,他戴着顶时下流行的斜式软帽,压到一边的黑色帽穗垂到肩上,和他身上同样样色的黑色丝绒上衣连在一起掩盖了他的脖子,让这个原本就有些发胖的人看上去显得更是粗壮。

    这个人身上没带武器,不过在腰上却挂着个很大的皮囊,这让亚历山大不禁猜想,里面装的是短弩还是火枪。

    来人进门后没有开口,而是很认真的打量亚历山大,那目光中带着些不礼貌的审视,这让乌利乌有些不快,他略微咳嗽一声,刻意提高声调说:“这就是我的主人,尊敬的西西里的灯塔守护者,灯塔之南的西西里王国贵族议团派驻灯塔之北的西西里王国的使者,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老爷。”

    那个男人没有什么表示,依旧认真打量了一下之后,他才慢慢脱下头上的帽子,露出没有多少头发的谢顶,然后他略显矜持的微微点头:“很荣幸能和你见面,允许我以个人的名义表示对灯塔之南的西西里国王的敬意。”说着,他抬起头看着亚历山大“我是国王的老师乔苏尔南。”

    听到这个人的自我介绍,亚历山大的嘴角不易察觉的轻挑了下。

    他之前猜想谁会第一个派人来和自己见面。

    按他原来的猜测,虽然作为王叔的腓特烈权柄显赫颇有声望,但他毕竟只是个伯爵,只要国王在的一天,他就没有会,毕竟费迪南还很年轻又刚刚结婚,一旦诞下子嗣腓特烈也就没了任何会。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刚刚复国正是意气风发的费迪南会突然年纪轻轻的就突然死掉,甚至都来不及留下一儿半女,结果白白便宜了做为王叔的腓特烈。

    所以原本在亚历山大看来,听说南方西西里的使者到来,急着要尽快和南方建立起良好关系的应该是腓特烈。

    甚至就是莫迪洛派人来见自己也并不很稀奇,毕竟是他首先提出要求希望西西里派出使者的。

    但现在看,却是国王有些亟不可待的先派人来了,而且还是国王的老师,这让亚历山大略感意外的同时,也隐约猜到了些其中的缘由。

    看来那位那不勒斯的年轻国王未必就如一些人说的那么不堪,至少从他急急的要见西西里使者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国王对来自王叔的压力也是有所察觉的。

    否则他就不会那么着急的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派人过来。

    不过也由此可见,这位那不勒斯国王的处境似乎不太乐观。

    “亚历山大朱里安特贡布雷,西西里费迪南国王的使者,奉议团命令来对与那不勒斯伯爵莫迪洛大人会晤,”说到这时,亚历山大看到这位乔苏尔南似乎露出了一丝意外和不解,他注意到之前在乌利乌宣布他的身份时,这位老师似乎也露出了这种样子,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不勒斯人到现在,还不清楚西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果然,乔苏尔南用略显疑惑的声调问:“原谅,我能知道贵使所说的贵族议团代表着什么吗,据我所知南方的西西里王国是由阿拉贡国王费迪南二世陛下派驻在西西里的宫相代为统治的,那么允许我对您所代表的贵族议团的权威表示不解。”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倒是理解那不勒斯人的这种闭塞,关于西西里发生了什么也许更远的威尼斯甚至热那亚都已经知道,但是对这些刚刚从逃亡中摆脱出来的那不勒斯人来说,他们大概更关心的是如何恢复自己的权力,和如何应付那些刚刚帮他们赶走了法国人,现在正狮子大开口的向他们讨要好处的盟友。

    也许即便是在那不勒斯的那些阿拉贡人,都不太清楚同为自己国王领地的西西里发生了什么。

    亚历山大于是不得不略微简单的,向这位国王的老师解释西西里发生事情。

    虽然尽量保持冷静,可乔苏尔南脸上依旧不时微微发生变化,而且他似乎对亚历山大的话也有些怀疑,当听到亚历山大说在海上遇到变故,只有一个仆人随同自己来到那不勒斯时,这位国王老师的神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

    “阁下,很遗憾我不能不对您的话表示应有的怀疑,”乔苏尔南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亚历山大“我不是说对您的身份怀疑,而是对您所代表的贵族议团的权威有所考虑。”

    乔苏尔南似乎尽量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不是那么直接,可即便这样亚历山大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第八章 处境尴尬?
    瓦拉什的冈多萨是谁,亚历山大还真是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位人高马大的阿拉贡贵族看上去不太好惹,他倒是很想直接把这个家伙从屋里赶出去。

    只是想到这个人除了身强力壮,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阿拉贡在那不勒斯的全权使者,这才让亚历山大不得不耐心的等着这位瓦拉什贵族在发泄了一通之后,才适当的表示对他失去亲人的安慰。

    “戈麦斯死了,他真的死了,”冈多撒似乎还没完全从噩耗里清醒过来,直到第二次抱着头又哭了阵之后,他突然抬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亚历山大“是谁,是谁杀了我兄弟,我要去宰了他们!那些人大概以为瓦拉什家都只有戈麦斯那样的笨蛋,他们不知道还有个冈多撒,我要去给我兄弟报仇。”

    “这可能有些困难,”亚历山大边说心里边寻思,他当然不会被冈多撒看上去貌似莽撞的外表欺骗,只要想想能被费迪南二世派来担任驻那不勒斯的全权使者,就能想到这个人绝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粗鄙,所以觉得要小心些了“宫相大人是在一场骚乱中不幸遇难的,虽然贵族议团下令抓了很多人,而且他们也受到了应有惩罚,但真正的凶手却始终没有确定,不过可以肯定这是一场由法国人策划的阴谋。”

    “法国人,我就知道那些家伙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冈多撒愤怒攥紧拳头然后缓缓张开,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开始盯着亚历山大看了起来,这时他脸上已经看不到悲伤的痕迹,相反,亚历山大觉得在他他粗犷的外表下,隐约透出些精明和狡猾。

    “那么你说的这个贵族议团又是什么,”冈多撒问完又赶紧摆摆手“等一下,我兄弟的老婆呢,那个托雷亚的女人怎么样,她是不是因为我戈麦斯的死高兴得连续几天哈哈大笑”

    冈多撒说着不等亚历山大回答就狠狠的拍着床板发出“咚咚”大响:“我就知道是这样,当初戈麦斯就不该娶那个女人,托雷亚怎么会有好女人呢,这下好了,他一死那个女人可高兴了。”

    “请原谅,您这些话对宫相夫人太没有礼貌了,”亚历山大神色冷淡的看着冈多撒,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和宫相夫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不过做为西西里的使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对方这么说下去的,尽管他也看不出宫相夫人对丈夫的死有什么太多的悲伤“请注意自己的话,做为西西里使者我认为您这么说是不合适的。”

    “不合适吗”冈多撒嘟囔一句发出声冷笑“如果你真这么认为,那只能因为你不了解那个女人,好啦关于戈麦斯的事我会自己去西西里搞清楚,现在告诉我你是的这个贵族议团是什么,难道在我兄弟遇害之后西西里人要自己管事了吗”

    亚历山大暗自差异,这个看似粗鄙的人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他这个疑问恰恰击中了西西里贵族们心里的那个念头,如果说这是巧合那也就太巧了些,可如果说只从刚听到的这点消息里就猜测出西西里那些人的心思,亚历山大就真是不能不佩服这个人了。

    “议团只是用来国王派来新的宫相之前维持局面,西西里人对国王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亚历山大觉得有必要强调这一点,毕竟他的西西里使者身份并非来自宫相,如果得不到眼前这个人的认可,那么他在那不勒斯的处境就不免要变得尴尬很多了。

    这个身份也许并不重要,但亚历山大如果想要留在那不勒斯,进而站稳脚跟,那么西西里使者的身份就是个很有用的护身符。

    对亚历山大的话,冈多撒似乎没有听到,他开始皱着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当有什么东西挡住他时,他就一把丢开,就如同之前对待倒霉的乌利乌似的。

    “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冈多撒忽然停下来问“是那个议团派你来报信的”问完这句他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推测“不不,西西里人不会这么傻,他们派人直接到萨拉戈萨报信都要快得多,再说对他们来说难道会愿意那么早让阿拉贡人知道西西里发生了什么吗,如果那样才叫奇怪。而且这不是已经很奇怪了吗,来了个嘴上没毛的孩子。这下好了,大概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都不可能。“这么自言自语之后,冈多撒有些疑惑的看着亚历山大”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事实上是莫迪洛伯爵发出的邀请,他要求两西西里能重新为由于之前法国人的入侵,导致的边界上的混乱确立个新的条约。”亚历山大实话实说的回答,可他心里却早已经翻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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