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索菲娅你放开我,我不走了。”
丁慕只好小声央求着,现在的情景是女孩几乎象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这让丁慕脑门上是冷汗热汗一起出,因为奋力紧贴能够触觉到的清晰的起伏峰峦,和眼前仔细看就可以察觉到的女孩没有脱离稚气的眉目容貌相互混淆在一起,让丁慕不由真有种难以抑制的古怪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童颜巨啥他脑子里不由闪过某个怪怪的念头,只是虽然一再劝说,可女孩不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还把身子用力向前挤了挤,然后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和腋下,以一种擒拿锁喉似的姿势紧紧扣住他的上身,然后在发出似是满意的“哼”的鼻音后,把一颗小脑袋往丁慕的怀里拱了拱。
然后,很快就传来了低低的鼾声。
丁慕呆呆的看着怀里睡熟的女孩,他脑子这时多少有点发懵,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从女孩绕到他背后双手十指紧扣的样子看,如果他敢逃跑,她很可能就会把整个营地的人都吵醒。
因为被勒得太紧,丁慕不由慢慢试着动了动身子,结果就是似乎招来睡梦中的女孩很激烈的反应,她的双手双腿都用力收紧,这让丁慕被勒得差点窒息的同时,更令他煎熬的,是那种饱满的触觉简直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这是十二岁的孩子这孩子平时吃的什么呀,难道中世纪的儿童营养都这么好吗
心里不住哀叹,可渐渐眼皮发重,开始还勉强惊醒自己不要睡去,然后提醒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抵抗不住疲惫陷入梦乡。
丁慕觉得这是自己这些天睡的最好的一次,甚至睡梦中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熟悉的生活,怀里的是他的女友,他们之前还说好等他这次出差回去就一起去见她的父母。
睡梦中丁慕幸福的双手用力把女友往怀里拉了拉,想再多睡会儿,然后一声刺激耳膜的尖叫由远及近,或者说就在他的耳边骤然响起!
丁慕立刻就醒了!
这不是在家里,自己也没有回去,这里还是那个陌生冰冷的中世纪,而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丁慕几乎瞬间就记起了如今的处境,他本能的想要跳起来,却身子发麻只动了动就又躺了回去,同时到这时他才发现,天色不但已经亮了,就在他头顶不远处的车厢旁,一个吉普赛女人正双眼瞪得滚圆的盯着他。
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他们。
因为丁慕忽然发现,随着原本麻木无力的胳膊一阵酸涨,枕在他手臂上的一颗小脑袋抬了起来。
女孩从丁慕脖子下艰难的抽出同样酸麻的手,揉了揉眼睛,在看清眼前一幕之后,她忽然指着丁慕,向那个吉普赛女人发出了一阵含义不明的“啊啊”的声音。
女人的尖叫显然已经惊动了营地里其他的人,不等丁慕两人从卧帐里爬出来,一群闻声而来的吉普赛人已经把篷车围住,
当他们终于在人们的盯视下钻出卧帐慢慢走下篷车时,恰好看到一条敏捷的身影突然从两辆篷车之间的缝隙窜出来。
接着一道冷风直奔丁慕迎面而来!
丁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用力推开,同时“嘭”的闷响,一柄短刀骤然插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脑后的车辕上!
利刃入木三分,刀柄不住颤抖!
“啊!”女孩嘴里发出声似是愤怒的吼叫,她从车辕上拔出短刀冲到丁慕身前挡住他,接着手腕一抖反手倒转,用手指捏住短刀刀尖,身子微微前倾,象头随时会扑上去的母豹子般盯着对面不远处一个脸有伤疤的吉普赛青年。
这什么情况
丁慕几乎立刻脑补了大串青梅竹马,横刀夺爱,因爱生恨,醋海生波之类的狗血段子,不过他没想到那些小说戏剧里才有的事,现在莫名其妙的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而且还是因为个十二岁的孩子
丁慕觉得再也没有这么荒谬的,所以他走上两步刚要解释,却在看到那吉普赛青年的眼神时停了下来。
丁慕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长,却已经经历过生死考验,甚至有一次死亡离他是那么近,以至他可以看清凶手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
他可以肯定这个吉普赛人绝不只是因为简单的嫉妒才向他出手,从他的眼神里丁慕看到的只有残忍,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他!
这是个心狠手辣,甚至可能手上有人命的人。
丁慕没有再动,他不会蠢到给对方杀他的机会,何况看四周人们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即便他被人杀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站出来阻止。
这是中世纪,这是混乱的西西里,这还是一群从来不把法律当一回事的吉普赛人。
丁慕慢慢向后退,同时右手摸向腰间,可惜之前逃跑时候他的短刀也不见了。
一声暴呵响起,那个丁慕之前见过的头人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他先向两边看看,然后回头向一个吉普赛人喊了句什么,那人很快给他拿来条长长的皮鞭。
头人一声命令,两个吉普赛人走向那个青年,他们从他手里夺下飞刀,剥掉他的上衣,把他赤着身子面朝里呈“大”字绑在一个硕大的车轮上。
头人还是对已经围上来的族人们说着什么,丁慕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而旁边的女孩显然也不可能向他解释。
不过他注意到女孩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握着刀尖的手指已经划破却好像没有察觉,很显然她十分紧张。
丁慕稍微犹豫了下,然后伸手轻轻揽住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可想到头天晚上她冒险救下自己的情景,他就觉得应该安慰她。
就在这时,令人胆寒的鞭子声响起来了!
第一声清脆却刺人神经的鞭子抽打在上的声音,就让丁慕的皮肤上泛起阵阵疙瘩,他实在没想到现实中皮鞭抽到身上的声音是那么令人不快,而接下来的一声声鞭响让他觉得这么丑下去,也许用不了几下,那个吉普赛青年可能就要挂了。
鞭打终于停下,头人把染血的鞭子扔给旁边的人,吩咐把那个已经昏厥过去的青年从车轮上放下来。
然后他的眼睛慢慢看过来,丁慕的心忽然一紧,他有种不祥预感。
果然,随着头人再次开口,四周人们向旁边让开,露出了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索菲娅……”
丁慕能听懂只有这个名字,看到女孩先是沉默,随着她用力点头,四周的吉普赛人立刻向他看来,丁慕猜到头人应该是在逼问索菲娅自己的来历,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昨天那些人追杀的就是他。
头人两道弯曲打卷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好像有些为难,可还是大声说着什么,然后四周的吉普赛人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有人提出质疑,有人却又立刻反驳,似乎因为什么事情的发生吉普赛人之间发生了矛盾。
究竟发生了什么丁慕茫然的看着女孩,他想问可不知道怎么让女孩回答,就在这时他的手臂突然一痛,却是刚才那个发出尖叫惊动人们的女人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她的力气不小而且好像发了狠,指甲几乎都陷进肉里了。
“你要害死索菲娅了,该死的加杰人!”
丁慕一愣,他倒是听说过吉普赛人往往把不是本族人叫做加杰人,可他不明白这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十二章 婚礼
有些呆呆的瞪着缠在手腕上的鞭子,丁慕看到这玩意就觉得肝颤。
鞭子上的暗红斑是他被鞭打留下的血渍,这让他有隐约的兴奋和自傲。
丁慕觉得自己也许心理似乎出了问题,难道真是虐着虐着就习惯了
不过让他真正发呆的并不是某些取向方面的事,而是另一只被鞭子和他缠绕在一起的手。
索菲娅紧紧握着丁慕的手,她的眼睛不住眨动,长长的睫毛唿扇唿扇的,衬托着一双似乎能勾人魂魄的大眼,那种样子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实际年龄。
至少一开始丁慕就认为她应该是个大姑娘,而坤托直接就叫她“波西米亚女人”。
可现在他知道了,这实际上只是个孩子,她岁,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他们正在参加个婚礼,准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当那个叫霞斯基娜的女人向他明一切之后,丁慕沉默了好久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总之一句话,他不但在这个时代脱了单,还很时髦的玩了个闪婚。
“她之前接受了你送给她的订婚礼物,这明你们已经有了婚约。”
“那把短弩是”
“你愿意替索菲娅挨鞭子,按照习俗就是证明你愿意为她付出。”
“那是因为”
“你的血和她血混在了一起,你们的命运就融合交织在了一起。”
“可那鞭子”
“所以,你们的结合是应该被祝福和承认的。”
霞斯基娜最后很权威的确定了这场婚姻的合法依据。
“所以”
“所以,她现在是你老婆了。”
当时霞斯基娜把索菲娅的手放在爬在马车上的丁慕手里时,他感觉到了从女孩手上传来的热度,那热度似是炙烫到了他内心中某个角落,他抬起头迎上的是索菲娅稚气中流露出的热情,那是和她这个年龄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那热情甚至烫得丁慕的心不由一痛。
丁慕背上的伤势看上去虽然有重,可在霞斯基娜和一帮吉普赛女人的草药医治下渐渐好了起来,没有两天他就能下车,又过了几天他已经能跟着车队步行了。
在这期间,他又见过那个叫古尔佳的青年几次,而且他不能不很郁闷的承认,那个古尔佳的身体素质比他要好得多,至少没过两天他就能骑着马在索菲娅的篷车附近跑来跑去了。
而在这几天当中,丁慕也从霞斯基娜那里了解了关于索菲娅的一些事。
令人唏嘘的是,索菲娅并不是天生失语,而是在很时候得了场重病,虽然活了下来却最终失去了她的声音。
更糟糕的是,就是因为她的这场病,索菲娅的父亲失去了做为头人的资格,甚至被赶出了部落!
“纳山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霞斯基娜看着远处正在给马梳毛的索菲娅“他知道我们的草药救不了索菲娅,就偷偷带着她去找了个加杰人巫师。”
“你是神甫”
“是吧,就是那样的人了,然后那个巫师治好了索菲娅,可这也触犯了部落的规矩,古尔佳,就是古尔佳的叔叔,现在头人和一帮族人逼着纳山交出了头人头巾,然后把他赶出了部落,当时很多人想留下他,可古尔佳还是把他赶走了,那时候索菲娅才岁。”
“索菲娅的父亲很得族人爱戴吗”丁慕若有所思的问。
“当然,不过他犯的错实在太重,即便是长老们都没有办法替他话,”霞斯基娜无奈的“这些年古尔佳一直想超过纳山可做不到,他也许能当个不错的头人,可要比纳山强,他自己也不相信的。”
“纳山还有可能回到族里来吗”丁慕问到。
“不可能吧。”
丁慕注意到霞斯基娜的声调似乎有迟疑。
“古尔佳,我是那个的,他好像挺喜欢索菲娅。”丁慕又问。
“他呀,”霞斯基娜厚实的嘴唇撇了起来“他现在应该恨死你了,他叔叔一直想让他娶索菲娅,现在你抢走了索菲娅,可是把他们叔侄都得罪了。”
丁慕默默头,虽然有些事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也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事情其实很简单,对古尔佳来,自己是横刀夺爱的仇人,对老古尔佳来,则是妨碍他统一全族的障碍。
还真是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纷争,哪怕是被成一向直爽的吉普赛人。
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这是丁慕当时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判断也未必全对,至少那个古尔佳在又一次因为挑衅他,被他叔叔狠抽了一鞭子后就再也没来纠缠。
然后,在一个月圆的夜晚,他和索菲娅的婚礼正式举行了。
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对吉普赛人来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人提出异议,更没有人用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宣布丁慕是在犯罪。
一切都按吉普赛的古老习俗进行,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吃同一块干饼,喝同一个杯子里的苦柳水,然后用沾染过他们两人鲜血的鞭子把两人的手轻轻缠绕在一起。
这意味着他们的灵魂已经结合在一起,未来将一起品尝甘甜,一起经历苦难,直到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对这个婚礼,丁慕没有反对。
或者他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危难时候她救了他,为了他甚至挨了鞭刑。
他忘不了当被带走时,她回头看向他的那一眼。
也许就是从那回眸一顾的刹那,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一个垫着厚绒布的托盘端上来,那是向客人们展示的男方送的聘礼。
丁慕注意到索菲娅的嘴唇微微撅了起来,她那透着不满意的样子落在丁慕眼中,却变成与她年龄截然不符的别样艳丽,丁慕心底里那个叫良心的部位好像被“咚”狠狠敲了一记。
“她可才岁啊,你可千万别真的成了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丁慕心里不住警告自己。
随着婚礼进行,丁慕开始有些奇怪了,他不相信那对叔侄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当他见到古尔佳那副看他的表情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会是个麻烦,而他的那个叔叔更不会就这样放弃索菲娅这个能帮他稳定全族的筹码。
果然,就在长老延循族规进行到最后一项,高声问出:“在这里,谁不愿意为这对新人祝福”的时候,一直站在远处一个火堆前的古尔佳忽然把脚边的一捆毯子扔到了空地上。
原本热闹的婚礼,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吉普赛人有抢亲决斗的习俗,或者是保留着某种古代游牧民族的特性。
前世丁慕在学习关于欧洲文化推广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方面的一些知识。
只是,这种习俗在后世早已经消失,即便一些地方依旧延循,也只是作为风俗传统而已,没有人会再把那个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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