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这句话,莫迪洛最终没有问出来,即便是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伯爵也尽量忍住没有做过多试探。【】
这是因为这个自称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的年轻人,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被人从修道院里带出来直接送到他的面前,莫迪洛会有更多的办法证明自己心中的疑惑,甚至可能会因为产生了怀疑对他使用一些可怕的手段。
但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这个年轻人是以这么出乎他意料的方式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为这一刻的见面酝酿了多年的莫迪洛完全变得措手不及,甚至担心起来。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作为他棋子的傀儡,但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却明白的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不论这个“乔迩莫迪洛”是不是那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他是,难道就会甘心听从他的摆布和控制
莫迪洛这一刻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知道不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真假,他花费了无数心血,隐忍多年安排设计的那个计划都已经彻底失败了。
如果他是真的,那么他不可能会被自己控制,如果他是假的……
想到这,莫迪洛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知道他究竟是谁
可现在是这个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为他带来福音的那个人。
当他面临腓特烈的攻击时,是这个亚历山大帮助他摆脱了困境,当他趁机笼络贵族院的贵族们时,这个亚历山大在那不勒斯民众面前让他成为了与自己一样拯救那不勒斯危机的英雄。
莫迪洛实在太清楚这种时候能得到民众支持是多么重要了,这让他觉得即便是自己妹妹的儿子,也不会做的比这个年轻人更好了。
那么还有什么让他不满意呢,莫迪洛微微瞥了眼和他一起坐在马车上的年轻人,然后他觉得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这让莫迪洛不舒服,或者说是不安。
许多年来莫迪洛已经习惯掌握一切,他甚至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设计一个宏伟的计划,那个计划让他不惜用自己的妹妹作为诱饵,当乔治安妮生下一个孩子时,他更是安排人把那个孩子送到了即便是他,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地方秘密抚养起来。
但是现在,他这个庞大计划中最关键的那颗筹码出现的时候,他却发现局面和他之前设想的挖完全不同,他不但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这个孩子,连他是真是假都不能去证明。
这让莫迪洛心里那股挫败感逐渐变成了一种如毒药般侵蚀着他内心的痛苦。
他知道这种痛苦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难以忍受,每当看到这个亚历山大,他都似乎听到有人在无情的嘲笑他。
或者说那个嘲笑的人正是伯爵自己,他在嘲讽自己花费这么多心血所做的一切,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
“告诉我,你想见我的妹妹吗”莫迪洛忽然开口问,他嘴角挂着丝古怪的笑意,似乎在无的讽刺大家现在的这种关系。
“当然,我一直想要见她,”亚历山大点点头“我上次去您的杜依兰宫就是为了见她。”
“只是为了见她吗”
莫迪洛注意着亚历山大的神色,他还是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也许这样才可以把局面略微扭转一点。莫迪洛心里这时候已经在想,即便这个年轻人的确就是那个孩子,可他和自己希望的实在太不一样,这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他的计划是不是还能继续下去。
亚历山大认真的看着莫迪洛,然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当然,因为她是我母亲。”
说到这,亚历山大盯着莫迪洛的双眼慢悠悠的继续说:“而您伯爵,您不但让我从小失去了母亲,而且还把我关在一座偏僻的修道院里。如果不是上帝的眷顾和我的运气,也许不等有人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我已经死在那座修道院的地窖里了。”
亚历山大的话让莫迪洛一阵迷惑,他能从这个年轻人的神色和语气中察觉到某种憎恨,这应该正是那个孩子知道了某些真相之后应有的反应,这让莫迪洛的怀疑微微有些动摇,他知道如果他自己就是那个孩子,当知道真相时也会愤怒,憎恨让他遭遇这一切的那个人,特别是如果他还曾经经历过某些糟糕的事。
而让伯爵更注意到的,是亚历山大显然知道当初被送到修道院是出于他的主意,这让伯爵心里的疑惑更浓。
至少他想知道,如果这个年轻人真是那个孩子,那么究竟是谁告诉他的这一切,或者说是谁把他从修道院里带出来的
莫迪洛心中揣摩着,疑惑始终萦绕他心头不去,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继续探究。
黑色的旗帜从王宫大门上方的门楼一直覆盖下来,把那不勒斯王国的徽章完全遮住,在任何时候往往都预示着灾难与不幸的黑色在这一刻似乎完全隆重了整个王宫。
所有的旗帜都在这由黑色覆盖的门楼前向前垂下,以表示对驾崩国王的哀悼。
亚历山大跟在莫迪洛身边,当经过王宫城墙的大门时,他稍微停下脚步略微抬头向上看去。
在初秋清风吹拂下,被黑色丧旗掩盖的王徽随着丧旗旗角的不住飘摆时隐时现,王徽上的蓝色与金色跳跃着亚历山大的映入眼帘。
上一次进入这个王宫时,他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只能被人带着从旁边的小门进去,而当时的国王还是那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斐迪南。
现在,他已经站在这座王宫的正门下,而那个年轻的疯癫国王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虽然奢华对他却已经毫无意义的棺材里。
他的王冠已经被摘走放在一边,相信除了他的妻子,在这个国家里几乎没有几个人真正为他的死伤心。
甚至就在他还没有咽气的时候,人们就早已经不再关心他的死活,而是开始去操心究竟由谁接替他带上王冠。
这一刻,亚历山大不禁对那个只见过一面,而且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好印象的斐迪南浮起一丝怜悯。
“国王,不是只有戴着王冠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莫迪洛似乎能感觉到亚历山大这一刻的心情,他也略微抬头看着门顶上的王徽“王冠永远只有在那些真正王者的头上才会发光闪耀,而有些人即便从降生那一刻起就注定将来会戴上王冠,但是如果他不能履行作为国王的职责,也有可能会被别人从头上打落。”
亚历山大心中轻动,他不知道莫迪洛这话是在暗示还是有感而发,毕竟就有一个人恰恰正是他这些话的活证据。
卡斯蒂利亚的国王恩里克。
恩里克刚愎自用而又盲目无知,作为卡斯蒂利亚的国王,他一次又一次的犯下种种错误却又不肯改正,哪怕曾经有人愿意帮助他,可他每一次都因为昏招频出而渐渐失去了作为国王的权威和尊严,甚至最后连自己妻子的名誉都无法保住,任由别人肆无忌惮的指摘他的女儿是王后与别人私生的孽种,最终正是经由这种充满恶意的指责和诋毁,恩里克居然被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斥为失德而被罢黜以致失去了卡斯蒂利亚的王冠!
 
第七十一章 “见家长”
一小块沾了蜂蜜的桃仁塞过来,然后又是一块舔得腻人的点心,压力山大脸上挂着笑容,可肚子里却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杜伊兰宫的范围不小,房间也很多,亚历山大如今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乔治安妮坚持让他住进杜伊兰宫,而且还是离她自己的房间很近的地方。
糟糕的是乔治安妮这些天总是不停的频频“骚扰”,虽然知道这原本是个多年失去儿子的母亲应有的反应,可每次不论白天夜晚都会突然上门,然后就是看着亚历山大的脸莫名其妙的哭起来,这让亚历山大从开始的少许感动,渐渐变成了一听敲门声就头疼。
而且不知道乔治安妮是怎么想的,亚历山大以前生活被她自己想象成了这么多年来没吃没喝,饥寒交迫,甚至可能连甜食是什么味道都不清楚的苦难之旅。
于是她就让人给亚历山大的房间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面食点心,水果布丁,鱼和看着就已经让腻得吃不下去的各种牛肉,猪肉,羊肉,鹌鹑,野兔,甚至还有半只烤熟的孔雀。
至于酒,乔治安妮坚持让亚历山大喝一种味道独特得几乎没有多少人喜欢的黑藤汁酒,因为这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来的,喝了可以让人神清气爽的好东西。
尽管亚历山大在第一次喝了之后就知道,这玩意肯定就是某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致幻剂。
总之当索菲娅走进亚历山大房间时,是着实被屋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
可随后她就高兴的叫了起来。
大概女孩子对甜食的诱惑都是无法抗拒的,吃下第一口蜜饯葡萄沾时,索菲娅就兴奋得揽着亚历山大的脖子不住摇动,然后她一只手抓着亚历山大的衣角另一只手开始在桌子上,盘子里,还有她能够到的任何容器中不停的拿出那些吃的往自己嘴里塞,然后又往亚历山大的嘴里塞,最后她突发奇想的用嘴唇叼着一块很大的栗子送到亚历山大嘴边,这个动作引来的后果,是栗子被两个人慢慢分食,而两人的嘴唇碰触到一起后久久没有分开。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索菲娅的手始终是紧紧抓着亚历山大的,似乎是怕他就这么跑掉消失,那种衣服被拽得紧紧的感觉让亚历山大心中微微发痛。
他知道虽然索菲娅看上去似乎恢复了过去的活泼,但她显然始终处于紧张之中,这从她在奥尔迦拉夫人家那过于敏感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不知道索菲娅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但他告诉自己,今后不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慢慢抹平她心中那块伤痕,再也不让她遭受苦难。
在给亚历山大喂了颗栗子得到个长吻之后,索菲娅似乎迷上了这种游戏,她开始不停的把各种食物送到亚历山大嘴里,然后换回来一个亲吻,随着她乐此不疲的玩起这种游戏,亚历山大的肚子终于忍受不住的发出了涨鸣。
索菲娅调皮的弯下腰想要听听亚历山大的肚子,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
索菲娅习惯的动了动右手,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没在身边,而亚历山大看着她右手腕上挂着的空空的皮带扣,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当初从西西里离开时,他曾经许诺给索菲娅幸福,但是他却把她扔下独自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强盗,他甚至不敢去想她之后面临的什么样的东西。
亚历山大用手揽住索菲娅的腰,只是因为她的个子要矮一截,他的手揽的地方就变成了那对山峦下面鼓起的斜坡上,那样子倒像是他在袭胸。
房门打来,乔治安妮夫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个捧了一大堆衣服的女仆。
见到索菲娅,乔治安妮略微有点诧异的样子,大概她没想到传闻中儿子带回来的,居然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不过她很快也就释然了,想想其他那些贵族们各种各样的怪癖,她倒是觉得亚历山大显得正常的多,至少他带回来的是个女孩。
“乔迩,我听说你带回来位客人,”虽然对这个看上去似乎有些野气的丫头不是很喜欢,乔治安妮还是决定以让儿子高兴为首要大事,她示意女仆把衣服都拿过来,看着索菲娅身上那件虽然也算整齐,可款式太过普通的衣服,伯爵夫人微微皱起了眉“让她换上这件衣服,要知道莫迪洛家可不能让人说是小气。”
从乔治安妮进门时,索菲娅就警惕了起来,虽然这个女人年纪要比她或是亚历山大都要大得多,可依旧很漂亮,这就让索菲娅有了种危机感,她想起了之前奥尔迦拉对她说的那些话,特别是再听这女人一副和亚历山大丝毫不见外的口气,索菲娅的喉咙里开始发出如野猫般的咕噜声。
亚历山大的手上立刻用劲把她揽住,同时赶紧开口:“谢谢您母亲,我来介绍,这是索菲娅。”
索菲娅愕然的抬头看看亚历山大,显然为他对这个女人的称呼感到意外。
“索菲娅,这是我的母亲,”虽然每次说到母亲时心里总是怪怪的,亚历山大还是尽量让自己投入些“科森察的乔治安妮伯爵夫人。”
说到这,他心里一动,低头对索菲娅用能让乔治安妮听到的“小声”说:“还记得我们在西西里被关进地牢时候的事吗,当时我就是对那个人说出了我的名字和姓,那个姓就是我母亲之前娘家的。”
“啊”索菲娅立刻点头,她显然对那段经历记忆犹新,甚至在发出声音时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同时她揪着亚历山大衣角的手跟紧了。
“抱歉母亲,索菲娅她……不能说话。”亚历山大说出这句话时,正要开口的乔治安妮夫人脸上的诧异变得能浓了,可接下来当听到他说“索菲娅是个波西米亚人”时,伯爵夫人的神色已经怪异起来。
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对,开始觉得之前还认为儿子的兴趣还算正常的想法有些错了。
一个波西米亚女人,不,准确的说是个波西米亚女孩,而且还不能开始开口说话,伯爵夫人这时已经觉得有些应接不暇,而且有点后悔来的有些贸然了。
她看索菲娅的眼神略微变得有些轻慢,随手让女仆放下那些衣服后就不再理她。
很显然,在伯爵夫人心目中,她已经把索菲娅当成到了亚历山大收集来的某种“玩具”,而她不但对儿子这个举动没有丝毫不满,相反还颇为高兴,因为只要想想其他贵族们荒诞不经到了极点的放浪生活,伯爵夫人就觉得儿子终于算是回归主流了。
“你舅舅要见你,”乔治安妮说“他已经听说了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现在他正在‘水房’里等你。”
伯爵夫人说着微微晃了下脑袋,露出个不以为意的样子,然后她走过去揽着‘儿子’的手臂正要离开,却诧异的发现那个女孩正死死拽着亚历山大的衣角。
伯爵夫人奇怪的问:“她这是干什么”
“母亲,稍等一下,”亚历山大转身轻轻拍拍索菲娅的头顶,他以前是不会这么做的,虽然因为年龄还小他没有对索菲娅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他也没有把她当成过个纯粹的孩子。可现在也许是终于和他重聚之后不再那么紧张,索菲娅的举动看上去倒有点像个孩子“在这个房间里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索菲娅没有发出声音,却默默摇头,同时用力向下一拽他的衣角,那种大得出奇的力气差点把亚历山大拽趴下。
还要再说什么,可当看到索菲娅已经开始微微眯起的大眼睛,亚历山大立刻明智的闭上了嘴。
“我带她一起去见伯爵。”
伯爵夫人有点奇怪这两人之间奇怪的举动,不过她这时没心情去管这些,她只是点了下头就拉着亚历山大向门外走去,同时有些焦急的问:“你刚才说你们在西西里被人关进过地牢,上帝啊,你是不是吃了很大的苦挨打了吗,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那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担心了母亲,”亚历山大想要安慰的拍拍乔治安妮的手臂,可很快发现两条胳膊都被占着,他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我想在倒是想知道伯爵会不会为我之前干的那些事生气。”
“生气,很生气!”
水房中间的莫迪洛来回走着,他时不时停下来远远的瞥一眼站在门外木桥上的那个女孩,因为离得远,除了一副傲视群雌的好身材他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不过想想刚听马里奥报告的那些事,他就觉得有些头疼。
“你打了贡萨洛的侄子”
“只是惩罚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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