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贡萨洛在惊讶之余却暗暗感叹于这两支军队的训练。
早期的罗马军团能够横扫欧洲凭借的就是严明的纪律和作为罗马自由民的荣誉,到了后来罗马人变得那么不堪一击,甚至需要依靠蛮族才能打仗,那个时候的罗马人已经再也没有纪律与荣誉可言。
或许在这个时代荣誉也是一文不值,但是纪律却依旧是战场上取胜的关键,只是如同当初罗马军团一样,战争已经成为了大大小小佣兵团之间的较量,而佣兵们的糟糕纪律是往往导致一场战斗要么莫名其妙失败要么莫名其妙胜利的关键。
贡萨洛的模范军有着严明的纪律,只是现在他们身陷安达卢西亚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无法抽身,那些安达卢西亚贵族依仗着本地作战的优势随时随地制造着各种各样的骚扰和破坏,这让模范军一时间根本无法抽身。
“但愿那个唐·巴维快点和女王达成协议。”贡萨洛虽然对宫廷斗争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对在巴里亚里多德正在进行的那场谈判异常关心。
只有尽快平息了南方的叛乱,模范军才能够迅速调兵北上。
贡萨洛很清楚,虽然他在两个战场上分别击败了对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占据了优势,或许他的确消灭了不少敌人,但是因为敌人分别占据着西北两条战线,这就迫使他不得不疲于奔命在不停的战场上,这不论是对于他和他的军队还是对卡斯蒂利亚来说都是很不利的。
贡萨洛现在就希望他的模范军能尽快调动到北方,至少这样一来他可以在对付一个敌人的时候,不用担心被另一个敌人抄了后路。
布尔格斯城内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垂头丧气的法国士兵,受伤的人倒在街边不停惨叫,时不时的会有一两只被截肢的断手断脚扔进路边的水沟里,一些法国士兵粗暴的撞开连接住户的家门闯进去抢走屋里的葡萄酒或者其他什么吃喝的东西。
之前只是在城外肆虐,在城里多少还有所收敛的法军因为这场失败变得暴虐起来,一时间布尔格斯城里到处都是抢劫,咒骂,反抗和接踵而来的屠杀。
尽管有卡斯蒂利亚的贵族表示的愤怒和抗议,可对于这种情景法军的指挥官并不想阻止,在战场上失败的沮丧导致的士气低落必须要有一个宣泄的口子,还有什么比纵容手下人洗劫城市更好的办法呢。
“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指挥官有些不甘心的说“只是这会让国王失望的,按照国王的命令我们至少应该在布尔格斯待到过冬,然后在明年开春之后再返回纳瓦拉。”
“这只是一场小失败,我们还可以坚守城市,”一个军官有些不满的表示反对“难道就因为这么个小小的失败就逃走吗。”
指挥官看了眼一脸不忿的手下没有说什么,与这些军人相比,法军的指挥官知道的更多一些。
他从国王派来的使者那里知道卡斯蒂利亚南部的叛乱可能很快就会平息,所以如果他们不能在一开始就击败现有的卡斯蒂利亚守军,那么等到敌人从南方调来更多的军队,形势势必会为之一变,到了那时候他们是否能够安全的撤回的埃博罗河对岸都是问题了。
所以他绝不能让形势发展到那么糟糕时才考虑逃命。
“可是国王命令我们与葡萄牙人联系,而且我们派出的部队这时候大概已经快要进入加里西亚,如果这个时候撤退他们就会没有退路。”手下略显担心的说,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稍遇挫折就要撤退,布尔格斯城让他们住得很舒服,在这里他们就是公爵,诸侯和国王,这样他们很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
“当然不是立刻就走,不过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指挥官念念不忘的想着卡斯蒂利亚人可能会从南方派来的增援,不过他还是安慰着手下“还有那些加里西亚贵族,他们当中不是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吗,既然这样我们的人完全可以从加里西亚直接进入葡萄牙,我是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
布尔格斯城的混乱一直持续到深夜,在夜色的掩护下更多的罪恶在黑暗之中向着全城蔓延,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惨叫求助的声音,而且有时候还会有火枪的沉闷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这可怕的动荡一直到天亮时才平息下来,没有人能说清在这一夜当中发生了多少罪恶的事情,就如同没有人能够数得过来有多少具尸体装上马车运往教堂后的墓地。
亚历山大在一栋不起眼儿的房子的窗子后看着外面的街道,刚刚正有一辆马车从门口经过向墓地驶去,马车摇摇晃晃显得上面装的东西很重,从木板缝隙间流淌下来的血水在坑洼路上的水坑里聚成了一处处猩红的斑点。
“不该是这样的。”亚历山大发出声叹息,法国人在这一晚所做的一切出乎他的想象,虽然战争可以让一个平时善良的人剥去伪装露出本性,但是法国人的举动依旧让这种行为显得那么残酷无情。
他到布尔格斯城来不是为了见证这可怕的一夜发生的事情,可他却看到了这样的惨剧,这让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勾结外敌的叛徒。
法军占领布尔格斯城之后分兵加里西亚的目的十分明显,他们想要与葡萄牙人形成对巴里亚里多德与处于西北的加里西亚之间的封锁,然后他们就可以趁机迅速占领加里西亚。
这个想法并不荒唐,因为加里西亚与葡萄牙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这一地区的局势显得很微妙。
如果法国和葡萄牙人真的能截断加利西亚与巴里亚里多德之间的联系,那么形势至少会变得更为复杂。
只是现在,亚历山大的心情却并不很好。
布尔格斯城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糟糕,法国人的疯狂和野蛮让他意外之余也不禁开始琢考虑接下来的计划是否应该改变。
与法国人合作,然后一举夺取卡斯蒂利亚,之前亚历山大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必须重新考虑这个计划究竟给自己带来的利弊究竟有多少。
亚历山大的目标是卡斯蒂利亚王位,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为了这个他可以和他的敌人合作,就如同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去,死去士兵的血尚未干枯,他就可以考虑与路易十二讲和一样。
但是法国人在布尔格斯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
战争残酷而又可怕,没有一颗冷酷无情的心是无法在战场上活太久的。
亚历山大记得有人说过“在所有战争中最残酷无情的是信仰战争,因为在维护信仰的借口之下,人类可以做出任何做可怕的事情”。
这样的战争会把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不论是军人还是平民,也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人能真的避开可怕的杀戮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以屠杀平民为手段,也是让人难以容忍的。
又是一辆马车从门外经过,看着渗透了车上毯子的殷红血渍,亚历山大不由从心底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真的不该是这样,”亚历山大再次低声自语,他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离王冠越来越远。
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卡斯蒂利亚的王位令人垂涎,但是如果任由法国人继续这么疯狂下去,积累的民怨足以给他宣称王位带来大麻烦、
相信到了那时候,他很可能会成为过街老鼠。
“老爷?”谢尔低低的叫了声,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主人,不过谢尔还是走过来低声说“来了一些人,他们要见您。”
亚历山大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来见亚历山大的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看上去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们显然被头天夜里发生的可怕事情吓得不轻,即便见了亚历山大也依旧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见到眼前这些人的这种情景,亚历山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神情,他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当初在看到莫迪洛伯爵给他留下的那份“政治遗产”里记载的关于伯爵这许多年来在卡斯迪里亚安排下的众多布置时,亚历山大曾经惊叹于莫迪罗伯爵的深谋远虑。
但是眼前这些人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些人都是参加过收复失地战争的老兵,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还曾经跟随贡萨洛作战。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最后一个被收复的格拉纳达王国也是在10年前就已经向伊莎贝拉夫妻投降。
亚历山大一时间很难想象这些离开战场太久的上了年纪的人还能起什么样的作用,如果他与法国人合作或许这些人还能够有些用处,但是如果他想借用这些人从法国人手中夺取布尔格斯,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老爷,”一个脚下有点跛的男人向前凑了凑,看到谢尔立刻警惕的盯着他,那人停下来鞠个躬用略显讨好的笑脸对着亚历山大“我们以前都是听伯爵老爷差遣的,当初伯爵老爷跟着国王教训摩尔人的时候,我们都是他手下的士兵。”
亚历山大稍稍点头,他知道莫迪洛伯爵作为那不勒斯的使者曾经来往于的伊比利亚的各个宫廷,不过他待的最久的还是卡斯蒂里亚。
在决定用自己的妹妹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时,莫迪洛伯爵曾经跟随当时的国王恩里克四世远征过南方那些残存的摩尔领地。
只是当时摩尔人在伊比利亚的势力早已经岌岌可危,除了格兰纳达王国之外,唯一几处盘踞在半岛南部海岸城市的摩尔据点也已经随时会在卡斯蒂利亚人的进攻中土崩瓦解。
所以当时恩里克所谓的远征完全就是做做样子,这样随行的莫迪洛伯爵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证明他在军事的能力是否能和他的阴谋伎俩相比。
所以亚历山大虽然知道在布尔格斯城有一批当初伯爵留下来的棋子,可他却并不认为这些人会起到太大作用。
至于现在,他觉得也许该重新考虑他的计划,至少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与法国人发生冲突。
似乎看出亚历山大神情间的疑虑,那个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向墙角,他拿起一根用来给地炉通风的通条,在手上颠了颠似乎在试探分量,然后男人抓住通条的两端用力一拧!
随着从男人嘴里发出的一声闷闷的“哼”声,通条被一下子对折拧在了一起,然后在亚历山大诧异的注视下,那人又再次用力把通条重新掰直。
站在一旁的谢尔不禁向前迈出一步,他的一只手握住插在腰间的马刀刀柄,另一只手则握着火枪的枪柄。
“老爷,我跟着伯爵老爷一起打过仗,”那个跛脚男人依旧点头哈腰的对亚历山大说,不过他的眼中闪着难掩的精光,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些看上去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同伴“我们大家都是的。”
望着这群人,亚历山大不禁陷入了沉思。
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名将的宿命
贡萨洛神色阴郁的看着手中的信,他没有想到今天一清早就接到一个让他不安的坏消息。
一个伊莎贝拉身边的医生偷偷给贡萨洛写信,向他报告了关于女王最近病情的情况。
事情似乎很糟糕,就在几天前女王再次昏厥,而且信中记录下了一些当时伊莎贝拉病况的描述。
“粪便是稀释的,如同泥水一般不能凝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让人很担心陛下可能会因为不停的腹泻情况危急……”
看着这封信,贡萨洛脸色沉沉的望向远处的布尔格斯城。
贡萨洛·科尔多瓦是个傲慢而又目空一切的人,在他20岁之前他曾经是自己家乡中的一个祸害,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和一些狐朋狗友横行霸道呼啸山林,甚至只是为了取乐而抢劫来往的旅行者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样一个人将来往往只会成为他的领地上的暴君,除了残暴的统治和压榨领民的税收,不会有任何的出息。
但是伊莎贝拉却从贡萨洛的桀骜不驯中看到了一些难能可贵的东西,那就是这个人不甘于现状的冲动之下的坚韧不拔。
在他被送进宫廷接受“再教育”没有多久,伊莎贝拉就独具慧眼的开始重用这个被很多人认为天性恶劣的年轻贵族。
而贡萨洛也的确没有让伊莎贝拉失望,在随后的二十多年中,他凭借着在战场上创下的巨大功绩成为了伊比利亚的名将,也成为了被伊莎贝拉寄予厚望的得力手下。
伊莎贝拉对贡萨洛的信任是让人羡慕的,她放任他去随着自己的心意训练甚至改编他的军队,同时很安心的把军权交到他的手里。
这种信任是对旁人所没有的,而作为回报,贡萨洛几乎把对女王个人的笑容仅仅放在了对上帝的信仰之后,其他一切的前面。
即便是面对斐迪南,贡萨洛也总是不假颜色,这让他与斐迪南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如果没有伊莎贝拉从中斡旋,两个都把自己的尊严视为不可侵犯的人,可能已经早就视同水火无法相容了。
只是伊莎贝拉活着的时候这些矛盾自然被掩盖在女王的威严之下,但是现在伊莎贝拉的病情每况愈下,这让贡萨洛开始担心了起来。
贡萨洛醉心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宫廷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就不关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伊莎贝拉是他最大的后盾,可是如今这个后盾自己似乎也有些靠不住了。
贡萨洛很担心女王的病情,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返回巴里亚里多德的。
手握重兵的将领在国王病重时突然返回首都,这对于任何君主的继承人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
尽管伊莎贝拉的继承人是胡安娜,可是将来势必要做为摄政的斐迪南同样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甚至贡萨洛也在暗暗猜测在这个时候把他单独派往北方,与法国人作战这究竟是不是伊莎贝拉的主意。
而且让他在意的是现在他所指挥的并非是他亲自组建训练,被他视为亲信的新军。
现在想想贡萨洛就怀疑这里面也许有斐迪南的原因,只是北方的战局的确需要有一个能够震慑住法葡两个敌人的人来对付他们,这就让贡萨洛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投入北方战场。
医生信中关于女王的病情固然让贡萨洛担心,可另一个更不好的情况则让他的心情在这个早晨显得颇为低沉。
原本谈判颇为顺利的南方叛乱出现了意外,同意和反对与巴里亚里多德谈判的安达卢西亚贵族因为意见不同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这个分歧最终导致安达卢西亚叛军分裂,赞同谈判的贵族占领了塞维利亚,而反对派则在距塞维利亚不远的瓜达拉堡盘踞。
这对巴里亚里多德来说原本是件好事儿,但是原本已经处于劣势的唐·巴维却狡猾的利用了南方贵族的分裂。
他一边摆出一副真心和谈的架势,派人积极的与巴里亚里多德联系,一边却又大力支持显然处于劣势的反对派,他把大批支持他的军队和大笔的金钱派往瓜达拉堡,在与巴里亚里多德谈判的同时,他那些打着反对派旗号的亲信们则在安达卢西亚频繁出动,袭击王军。
贡萨洛的部队不得不延缓了北上增援的时间,这对于贡萨洛来说显然是一个很糟糕的结果。
不论法国人最终是否被赶走,贡萨洛现在更加关心的是他的部队能否尽快赶赴北方。
贡萨洛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与几个月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认为只要女王活着他就不可能倒下的近乎膨胀的自信相比起来是那么天差地别,以至看着手里这封信,他一时间竟是觉得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对于攻下布尔格斯城,贡萨洛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从法国人派出的兵力看,他们更多的是策应葡萄牙人而不是为了占领卡斯蒂利亚的土地。
不过葡萄牙人刚刚已经因为不久前的惨败龟缩回了科阿河西岸,相信至少一段时间之内曼努埃尔是没有勇气在主动挑起战端了。
那么接下来要对付的,主要就是布尔格斯城和已经深入卡斯蒂利亚西北部加里西亚地区的法军。
布尔格斯城和其他伊比利亚的城市一样,当年的摩尔人入侵给伊比利亚留下的是一座座坚固异常的高大城堡,布尔格斯城的防御也十分的坚固,因为是通向北方纳瓦拉的交通要道,布尔格斯城附近更是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哨垒,卫堡,这些星罗棋布的工事与布尔格斯主城形成了一个颇为坚固的防御体系,这倒是给贡萨洛多少添了些麻烦。
法国人在失败之后撤退到布尔格斯城里,这让贡萨洛一时间倒也没有办法立刻夺取城市,而且与波尔格斯城的法国人相比,让他更在意的是那只深入加里西亚的法军。
加里西亚人和葡萄牙人有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初葡萄牙伯爵亨利的女婿,后来的葡萄牙开国君主阿方索一世在建国的时候就曾经试图把加里西亚并入葡萄牙版图,只是受到了当时的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六世的强烈反对,而后在教廷的调停之下,阿方索一世才不得不放弃对加里西亚的诉求。
不过这也为后来两国之间的纠纷埋下了种子,很多加里西亚贵族与葡萄牙人暗通款曲,如果不是卡斯蒂利亚的权力中心一直在北方,强大的王权对西北造成了巨大压力,或许这一地区早已经发生了叛乱。
可是现在不同了,法国人的干预让卡斯蒂利亚的北方陷入战乱,同时葡萄牙人也不可能不趁机煽动加里西亚人的不满,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好机会,甚至在出发之前伊莎贝拉还拖着虚弱的病体召见贡萨洛,反复叮嘱他要当心西北的局势。
这也是贡萨洛为什么不急于进攻布尔格斯的原因,他必须先掌握法军在加里西亚地区的动向,然后才能确定是否要不顾一切的先把布尔格斯城的法军歼灭掉。
毕竟战斗一旦全面展开,就不可能任意决定是否停止战局,他的兵力将会被牢牢的吸引在布尔格斯,而这时候法国人在加里西亚的活动就变成了关键。
从刚刚来到北方时,贡萨洛就派出了很多人去打听关于加里西亚的情况,这些人有的回来了,有的迄今还了无音讯。
不过只从回来的那些人那里他已经得知,那只法国军队在进入加里西亚之后开始是在当地大肆劫掠,与此同时葡萄牙人也向加里西亚派出了一只规模不大,却颇具影响的军队。
贡萨洛现在在等待,他在等着关于西北更详细的情报,毕竟如果他出兵加里西亚,那么面临的很可能不只是“法葡联军”,而且很可能会有当地的贵族参与期间。
如果那样,就和在敌国作战没有多少区别了。
而在敌人的地盘上作战,凭借现在的这些军队可不那么乐观。
贡萨洛心中沉闷,他要面对的不只是战场上的敌人,还要随时防备来自背后的暗算,他与斐迪南之间的矛盾是根本无法化解的。
只要想想真的有一天女王不在人世,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下场,贡萨洛就不禁心头一阵烦闷。
贡萨洛并不怕会受到斐迪南的加害与报复,以他所具有的威望斐迪南如果做的太明显就未免太蠢了些。
可是只要想想有一天不得不想着那个阿拉贡人卑躬屈膝,贡萨洛就有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对于胡安娜,贡萨洛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眼里胡安娜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虽然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她的无礼蛮横甚至是歇斯底里,可这也只是因为她是伊莎贝拉的女儿。
贡萨洛效忠的只是伊莎贝拉,她是他的女王,他的知己,他最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谁戴上卡斯蒂利亚的王冠,他或她都不过是让他尽义务的君主而已。
一阵冷风吹来,贡萨洛抻了抻披风的领子,抚摸着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披风,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
骄奢荒唐,嚣张跋扈,这是很多人对贡萨洛的印象。
在很多人眼里,贡萨洛·科尔多瓦是个绝大多数时候十分有礼貌的骑士,可有时候却不可理喻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混蛋。
一件价值几百弗洛林的披风,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奢侈得让人难以想象的东西,可是贡萨洛却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置办了这么一件即便是国王也未免过于奢侈的行头。
这让他备受诟病,很多人更是指责他侵吞了当初占领那不勒斯时的大笔战利品。
面对这样的指责,贡萨洛却依旧我行我素,而让人们觉得无法置信的是,伊莎贝拉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进行哪怕一次的申斥。
女王只是因为盲目的信任才纵容他吗?
贡萨洛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女王一定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贪财好色,嚣张跋扈的人是不可能做成什么大事的,而贡萨洛现在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讨厌家伙。
正因为对他了解,所以即便干了更多荒唐的事,伊莎贝拉也没有惩罚他。
而他的这一番做作也从来不是做给女王看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看着信中关于女王的病情,贡萨洛的心异常沉重。
一个斥候远远策马奔来,马蹄踏在地上溅起的片片泥点就好像水面上踏破的浪花。
贡萨洛立刻站起来向远处奔来的斥候挥挥手。
“大人,加利西亚的来信。”
那个斥候冲到面前迅速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沓绑得很紧的信件,贡萨洛立刻接过来,扯开绑着的线绳,贡萨洛迅速看着那些从加利西亚送来的情报。
法国军队在进入加利西亚后在沿途大肆劫掠一番就立刻上路,他们的目的是与葡萄牙人在加利西亚汇合。
尽管已经猜到这个可能,可一旦证明,贡萨洛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麻烦。
贡萨洛清楚的知道伊莎贝拉对北方的战事真正担心的是什么,葡萄牙与法国人的入侵其实并没有让伊莎贝拉感到多少危机,可是加里西亚的局势却让她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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