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尽管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但至少对方不但有武器,而且使者的身份也让没了顾忌。
乌利乌不想充英雄,至少在手里没有把火枪的时候他选择识时务一些。
于是明显感觉到来自阿拉贡人杀意的摩尔人,不着痕迹的向维克多·德·孔代一边靠了靠。
不论是现在这种情景还是如今的局势,离法国人近点显然要安全的多。
阿卡利娜女王也察觉到了阿拉贡人的异样举动,她立刻向一旁的丈夫看了眼。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开口的让·阿尔布雷站了起来,他默不作声的向卫兵招招手,又指了指乌利乌。
两个站在角落的卫兵立刻走过来,他们抓住乌利乌的两臂把他推到了女王夫妻面前。
“你之前说自己是罗马忒西亚公爵的使者,现在却又自称代表瓦拉几亚女大公,这种出尔反尔让我无法相信你,除非你能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否则的不得不把你当成个骗子吊死在王宫外的灯柱上,”
听着让·阿尔布雷的威胁,原本还有点担心安德莱斯·罗格会突然发难的乌利乌,立刻露出了笑容。
“陛下,您说的是没有证据,而我恰恰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乌利乌向前迈了一步,在被两个卫兵拽住胳膊后又立刻老实的停下来。
“您可以随便询问我关于公爵大人的任何事情,然后向您所知道的人询问是否如此,不过我建议您如果想向这一位,”乌利乌看了安德莱斯·罗格一眼“求证我的话,最好先让他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然后予以对照,否则我怀疑他会为了要我的命故意否认我所说的一切。”
让·阿尔布雷点点头,他觉得乌利乌说的不错,而且安德莱斯·罗格毫不掩饰的杀意也让他感到恼火。
作为一个法国贵族成为那瓦拉女王的丈夫,这其中有多少爱情其实并不重要,不过让·阿尔布雷还是希望夫妻俩人能够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即便是对法国国王他们也保持着很重的戒心。
至于阿拉贡人,这对夫妻在上纳瓦拉的日子其实过的很不顺心。
关于那位罗马忒西亚公爵与斐迪南之间的矛盾,纳瓦拉人当然不会一无所知,正因为这样女王夫妻两人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而又语出惊人的摩尔人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现在看来,不论这个人是真是假,他的出现都打乱了太多人的盘算。
这个,也许并非是件坏事。
“等一等!”
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维克多·德·孔代忽然开口了。
他有些意外走过来认真看着乌利乌,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叫乌利乌,那么你就是罗马忒西亚公爵身边的那个御前官?”
“哦,您说对了!”乌利乌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又想向前凑合一下,不过却险些被旁边的卫兵拽个跟头,看着让·阿尔布雷微微挥手示意,他立刻对年轻的法国贵族露出了满口白牙笑眯眯的说“看来您一定认识我的。”
“那就不会错了,”维克多·德·孔代也立刻露出满心高兴的样子,然后还特意向阿卡利娜女王解释“陛下,我想已经不需要确认,这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错了,我曾经听说过罗马忒西亚公爵身边有个摩尔人的御前官,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人。”
“这不公平!”安德莱斯·罗格开口驳斥着“这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毕竟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御前官并没有人见到过。”
“可是我见到你,”乌利乌看着安德莱斯·罗格“我知道你总是跟在斐迪南的身边,只是从前你总是用那张面具挡住你的脸,不过这丝毫改变不了你和我一样,都只是主人奴仆的身份。”
安德莱斯·罗格脸上闪过丝愤怒。
乌利乌的话狠狠的戳中了他的痛处。
正如摩尔人所说,他的身份是个仆人和弄臣,这个事实并不能因为他摘掉了小丑面具就有所改变。
乌利乌说着向阿卡利娜夫妻再次行礼“尊敬的陛下们,我必须向你们承认我只是主人身边的仆人,这个并不因为我是公爵的御前官就有所改变,不过我的使命让我的身份得以能和贵族平起平坐。”
女王向丈夫看了眼,看到丈夫点头表示同意,女王稍一犹豫终于回答“我承认你为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御前官,不过你必须做出解释,这与瓦拉几亚女大公有什么关系。”
“这也正是我要向您说明的,瓦拉几亚女大公索菲娅·亚莉珊德拉·巴列奥略殿下的一对双胞胎,是我的主人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孩子……”
虽然之前已经听说了这个,可阿卡利娜女王脸上还是露出了奇怪神情。
她的目光匆匆掠过安德莱斯·罗格阴沉的脸,随后忽然抬手制止了乌利乌。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实在太多,”女王对丈夫说,在得到让·阿尔布雷首肯后,她继续对站在面前的三个人说“我会酌情与你们当中每个人会面,至于现在我要去看我的儿子了。”
说完,女王夫妻在众人不得不躬身相送中穿过那些人,向外走去。
只是当快要走到门口时,阿卡利娜女王忽然停下回头向卫兵吩咐“为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御前官准备个舒适点的房间。”
听到女王的话,乌利乌终于松了口气。
夜色渐渐降临,王宫中已经点起了通明的灯火,让·阿尔布雷坐在餐桌对面看着隔着长桌与他相对而坐的女王。
阿卡利娜女王这时候正眉梢紧锁,虽然隔着很远,让·阿尔布雷都可以看到妻子那拧起来的眉纹。
“斐迪南的要求真是让人愤怒不是吗?”让·阿尔布雷用刀子轻轻切着盘子里的肉,没有得到妻子回应,他又看过去,恰好迎上阿卡利娜女王投过来的目光。
“可是即便没有斐迪南,不是还有法国人吗?”
女王的话令让·阿尔布雷无言以对。
他知道和敌视阿拉贡人相比,纳瓦拉对法国人的厌恶也只是稍稍好上那么一点而已,现在随着法国军队频繁出现在纳瓦拉,这种反感也在逐渐增加。
或许用不了多久,法国人会和阿拉贡人一样不受欢迎了。
“我不想成为斐迪南的附庸,可也不希望成为路易的臣子。”
阿卡利娜女王神色沉沉的看着丈夫,她知道让·阿尔布雷自然是倾向于法国人的,只是作为她的丈夫和纳瓦拉的共治国王,他也的确在为纳瓦拉的未来着想。
“那个摩尔人。”
这次开口的是让·阿尔布雷,他手里的刀子还在盘子里机械的挪动,发出细微摩擦声,而目光却望着妻子“他说的也许值得考虑。”
“考虑什么?”到了这时阿卡利娜女王反而犹豫了起来“不要说他的那些说辞还那么荒谬,即便是真的,可他那些话是当着安德莱斯·罗格说出来的,你认为阿拉贡人会怎么想?”
女王的话令让·阿尔布雷心头不禁也浮起一阵无奈。
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的威胁始终如大山般压在他们心头,当听说斐迪南要让他们刚出生的儿子与玛利亚联姻的时候,阿卡利娜夫妻唯一的感觉就是愤怒!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轻易表示出心中的不满,甚至即使这个时候有法国人的支持,他们也依旧不敢与斐迪南决裂。
甚至阿卡利娜女王能承认乌利乌是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御前官,已经足以说明她的决心
至用摩尔人当着安德莱斯·罗格的面为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女儿求婚这件事,阿卡利娜女王认为不真假,这件事都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利用这个忽然出现的摩尔人衬托出纳瓦拉的重要。
在王宫一间不大的房间里,乌利乌坐在靠墙的椅子里盯着桌上的蜡烛。
在门外有两个名其名曰保护他的卫兵,这是纳瓦拉人给他安排的,按照那位宫廷总管的话说,在上纳瓦拉,一定有很多人希望斐迪南的敌人尽快死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乌利乌仔细听了听笑了起来。
维克多·德·孔代推门而入,他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乌利乌,好像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然后他才走过来坐到斐迪南对面。
“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罗马忒西亚公爵的那个御前官,”年轻的孔代耸耸肩膀“不过这不要紧,我知道你不是阿拉贡人就可以了。”
乌利乌默默点头,他能隐约猜到这个法国人深夜拜访的原因,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法国贵族自己说出来。
“你一定已经知道那个阿拉贡人的目的。”
“为玛利亚来向恩里克王子求婚。”
乌利乌点点头,其实他正是因为听说了安德莱斯·罗格的这个使命之后,才会突然决定闯进纳瓦拉的王宫,如果是以往乌利乌绝不会冒这种风险,但在听说这个消息后,他就必须做点什么阻止这个可能实现的婚姻。
“必须阻止!”维克多·德·孔代忽然大声说,他的语气很强硬,同时目光迅速向乌利乌瞥去“如果让这个联姻成功,对我们大家都是个灾难。”
“是这样,这个事情必须破坏掉。”乌利乌应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法国人心底里暗暗咒骂一句,他原本以为这个摩尔人应该不难对付,可现在看来这是个滑头。
又过了会儿,维克多·德·孔代终于忍耐不住主动开口。
“也许我们该使用些虽然不太光彩可很有效的办法,你觉得呢御前官?”
“您说的不错,或许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更能够解决麻烦。”乌利乌点点头表示同意。
似乎一下子揭开了遮在双方之间的一层面纱,两个人慢慢坐到了桌前盯着对方。
“杀害一个使者这似乎是个很糟糕的主意不是吗,甚至会激怒纳瓦拉人。”
“不,如果一切做的好,我觉得也许他们还会感激我们。”
“哦,是这样的吗?”
“对,就是这样的。”
夜色渐深,除了卫塔上还闪着微弱的灯光外,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王宫。
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几条身影忽然出现在王宫走廊的阴影里。
这几条黑影躲过了巡逻的士兵,来到了一个房间不远处的拐角,看着守在门口的卫兵,最前面的那人先是微微皱眉,然后招呼旁边的同伴,俩人举起了一个做工精细短弩。
两声弓弦震响,迅疾的弩箭几乎同时准确的射穿了卫兵的的咽喉和胸口,卫兵当即应声倒地。
那几个人立刻冲到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个小心的撬动门锁。
随着轻不可闻的声响,房门被微微推开,房间里昏暗一片。
这时,外面的人没有再犹豫,猛然用力撞开房门!
“砰~”
随着一声闷响打破寂静,房间里霎时火星四溅,硝烟弥漫!
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二百五十八章 贵族们的戏剧
弥漫的硝烟和喷溅的火星充斥整个房间,一声惨叫霎时从门口响起。
被击中的人惨叫着向后倒去,后面没有防备的同伴被他撞得同样摔倒在地,在火枪射击闪过的火光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突然闯进房间的几个人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房间里的人会有准备,更想不明白这个房间里怎么会出现火枪。
沉闷的枪声在寂静深夜中异常响亮,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原本如沉睡中的王宫似乎顷刻间被完全惊醒。
“快点走!”
一个人低吼了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可很明显对方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才设下了这个陷阱。
与此同时,远处走廊深处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如果再不逃跑就麻烦了。
几个人立刻拖着还在不停呻吟的同伴向走廊另一边逃去,但当他们刚刚冲过一个拐角时,却愕然的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维克多·德·孔代站在一排手持硬弩和斧钺的士兵前面,他的脸上挂着可以解释为幸灾乐祸的笑容。
旁边,乌利乌很识趣的站在他的身后。
这个时候无疑是属于年轻的法国贵族的,摩尔人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出风头。
看着对面一排跃跃欲试的士兵,安德莱斯·罗格无奈的挥了下两臂,他知道这些法国人和纳瓦拉人不同,他们显然是希望自己干出点蠢事,然后趁机杀了自己这些人的。
后面越来越多的纳瓦拉人已经追了上来,火把照亮了整个走廊,也让原本正准备冲过来捕捉刺客的纳瓦拉人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他们是试图刺杀罗马忒西亚公爵使者的刺客,”看到纳瓦拉人的维克多·德·孔代向卫兵们下达了命令“是一群强盗和贼,把这些人抓起来,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站住!”原本站在几个人当中的安德莱斯·罗格不得不发出一声呵斥,然后他又扭头看看挡住他去路的法国人“我是安德莱斯·罗格,是阿拉贡国王的使者!”
纳瓦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听到了枪声,在闻声追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摩尔人的房门洞开,守在外面的卫兵已经死掉。
只是现在这里却突然看到几位使者在走廊里对峙,纳瓦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来袭击我的朋友?”孔代看了眼身旁的乌利乌“我们都看到发生了什么,你们杀死了门口的卫兵还试图冲进房间刺杀公爵的御前官,这应该不是一位使者应该做的。”
安德莱斯·罗格神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陷入对方的圈套了,只是他也知道主动走进圈套的却的的确确是他自己。
对方显然已经猜到了他要干什么,然后设下了陷阱只等着自己跳进去。
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队卫兵簇拥着没来得及换上外套,只穿着睡衣匆匆赶来的阿卡利娜女王夫妻从走廊尽头走来。
“发生了什么事?”尽管一路走来已经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女王还是开口问着,只是她的目光却只是望向维克多·德·孔代,对于站得更近的安德莱斯·罗格却并不看上一眼。
“陛下,我想就在刚才发生了一起可怕的谋杀。”
孔代话一出口就引起安德莱斯·罗格面露怒容,他知道法国人肯定会趁机打击他,可却没有想到对方开口就会指控谋杀,尽管他也的确是要这么干。
“谋杀?”
阿卡利娜女王表现出了恰当的诧异,她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分别扫过,然后才最终落在法国贵族脸上:“不论你要指控谁,这都是极其严重和可怕的,所以你想好了吗将军?”
“当然,这关系到我的荣誉,所以我不会轻易同它开玩笑,”说着维克多·德·孔代指向安德莱斯·罗格“这个人,试图谋杀罗马忒西亚公爵的使者。”
安德莱斯·罗格这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冷冷的看着法国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指控而愤怒。
因为他知道既然法国人没有在刚一见面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的下令杀光他们,这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或者说他们同样有所顾忌。
至于纳瓦拉人,则更不会就因为这么点事就彻底得罪他的国王。
果然,阿卡利娜女王皱着眉梢看向几个人,她并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再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所有人,最后她的眼神落在了乌利乌的脸上。
“御前官,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女王明显透着警告的目光,乌利乌很恭敬的行了个礼:“陛下,我想孔代将军已经说的很清楚,有人想要用谋杀我阻止罗马忒西亚与纳瓦拉之间即将建立起来的友谊,甚至还想破坏可能缔结的神圣婚约。”
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阿卡利娜女王的目光紧紧盯在乌利乌脸上。
虽然知道自己的回答触怒了女王,乌利乌却不所谓的笑了笑,黑暗中又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陛下,孔代将军猜到了这一切,所以在我的房间里做好了准备,否则我现在已经被人杀了,”乌利乌不顾女王再次发出无声的警告,而是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让·阿尔布雷说“陛下,相信您一定会做出公正裁决的。”
安德莱斯·罗格瞬间脸色一变,他看向阿卡利娜女王,试图从她那里得到帮助。
“这的确是个很严厉的指控……”让·阿尔布雷瞥了眼一旁的阿卡利娜女王,看到女王在旁人来说没有什么表情,可做为熟悉她的丈夫已经明白她心意的样子,让·阿尔布雷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的确发生了让人很遗憾的事情,但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而且这已经足够让我们大家丢人的了,一场不名誉的谋杀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蒙羞。”
德·孔代脸色能看的望着让·阿尔布雷,他没想到阿尔布雷的态度突然变得暧昧起来,这个变化无疑也是阿卡利娜女王的意思,这让原本以为纳瓦拉人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的法国贵族既意外又恼火。
乌利乌有趣的看着这一幕。
年轻的德·孔代的不满看在他的眼里让她他觉得很有意思,而让·阿尔布雷态度的突然改变,也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快。
乌利乌从没想过纳瓦拉人会真的站在自己一边。
就和痛恨阿拉贡人一样,纳瓦拉人同样反感法国人,即便让·阿尔布雷不但是法国望族,而且还是路易十二的表亲,但是在关系到权力的时候,也依旧会让他有着自己的考虑。
纳瓦拉固然渴望摆脱阿拉贡,但也并不希望被法国人乘虚而入。
乌利乌正是考虑到了这些才敢于闯进王宫。
对乌利乌来说,破坏纳瓦拉与阿拉贡的联合可以让他的老爷获得足够的利益。
而在阿卡利娜女王夫妻看来,矛盾重重的法国与阿拉贡,才可以让他们在夹缝中得以存活。
而且如果可能,他们并不在意把罗马忒西亚也牵扯进来。
当让·阿尔布雷说出那番话时,安德莱斯·罗格原本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向女王稍微躬身鞠躬致意,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问到:
“那么,今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陛下?”
“很显然并没有,你们认为发生了什么吗?”
女王说着先是看向法国人,然后望向乌利乌。
“当然,什么都没发生。”乌利乌很识趣的立刻点头,同时还不忘看了眼旁边的法国人。
维克多·德·孔代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他一时间还无法习惯这种几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场面。
特别是就在旁边,之前被火枪击中的那个倒霉蛋还躺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痛苦呻吟。
可是那几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和听到似的,哪怕那人身上的血腥味道在这炎热的夜晚闻起来是那么浓烈。
“那么,我们大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说到这女王才终于看了眼躺在不远处那因为失血过多看上去已经凶多吉少的阿拉贡人,然后皱着眉对安德莱斯·罗格说“也许你应该稍稍管束一下你的手下,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跑,至少我不希望再有哪个晚上被打扰到休息。”
说着,女王再次看了眼看上去始终恭恭敬敬的乌利乌。
不知怎么,虽然乌利乌一直表现得谦卑有礼,可阿卡利娜女王却总是觉得这个摩尔人似乎在用一种让她不舒服的眼神打量她。
在这个炎热的夜晚,潘普洛纳王宫中上演的这出闹剧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收场了。
只是当离开时安德莱斯·罗格看向对面两个人的眼神却似乎在说:“这事没完。”
同样,离开后的阿卡利娜女王在回到房间后也是面沉如水。
她走到敞开的窗前木然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城市,过了好久没有一动不动。
终于,让·阿尔布雷发出声叹息。
“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一切都会过去,”阿尔布雷像是对妻子,又像是给自己打着气“斐迪南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西西里人在塞维利亚击败了贡萨洛,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个灾难,而且卡斯蒂利亚人也并不完全服从他。”
阿卡利娜女王慢慢转过身看着丈夫,她知道阿尔布雷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让人兴奋的事,当初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曾经高兴得有些失态。
只是她却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喜悦的心情了。
“那些人,他们居然把纳瓦拉的王宫当成他们相互屠杀的战场。”
女王愤怒的开始来回走动,她时而疾走几步,时而又停下来双手紧紧拧着手里的手帕,似乎要把所有愤懑都碾碎似的。
“我们必须摆脱这种局面不是吗,”阿卡利娜女王停下来看着丈夫“那个摩尔人……”
“你相信那个摩尔人吗,”让·阿尔布雷皱了皱眉“我觉得那个人更像个骗子,我不是说他的身份,而是他的那些话,上帝知道他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而且这也很可能彻底得罪斐迪南。”
“可至少未来的纳瓦拉王位不会那么轻易落在斐迪南的手里。”
“但是那个罗马忒西亚公爵,也有可能会成为卡斯蒂利亚国王,那样一来结果还是一样的。”阿尔布雷没好气的说。
“只是一个婚约,”阿卡利娜女王忽然打断了让·阿尔布雷的话,看到丈夫似乎还没有明白,她就接着说“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结盟的借口,而且你不觉得那个摩尔人其实很聪明吗?”
“什么?”让·阿尔布雷达一愣。
“我是说他提亲的,是瓦拉几亚女大公的女儿,”女王脚下又加快了步伐,同时嘴里不停的低声念叨着“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或者纯粹就是为了破坏斐迪南的打算,可你难道不觉得这其实的确是门不错的亲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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