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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尽管这个许诺实在还很遥远,可杰弗里也实在是难以拒绝这个巨大的诱惑。
不论是对于乔瓦尼还是凯撒,杰弗里都没有任何感情,这让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亚历山大六世的儿子。
至于乔瓦尼的子女他甚至已经快忘了他们长得什么样子,这就让他对谋夺兄长的领地没有任何精神上的负罪感,唯一担心的也只是斐迪南是否会食言。
不过当他听说亚历山大在利比利亚似乎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有可能要继承卡斯蒂利亚王位时,或许是抱着一种“即便我捞不到好处,也不能让你舒服”的心思,杰弗里开始频繁的与斐迪南的人接触。
杰弗里如今住在罗马城南的一座大宅子里。
这是一栋二层楼的建筑,借助着精湛的手艺,建筑师把这栋房子的二楼建得比一层更加宽大,整整一圈向外探出悬在半空的飘窗让这栋房子就如同一个硕大的蘑菇耸立在三角街的尽头。
杰弗里回到家的时候,还没有进门就远远的看到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马车,马车上的醒目的标记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用力攥了在身边用来装饰的配剑,在忍了又忍之后还是因为愤怒从车里跳下来,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房子。
杰弗里的突然出现显然让仆人们大吃一惊,他们手忙脚乱的给主人让路,不过这倒是多少拖延了些时间。
至少当他绷着一张黑黑的脸闯进2楼起居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的妻子夏桑正坐在铺着软绒垫子的长条凳上,认真的听着托斯卡纳与罗马涅都主教朗读一首诗歌。
杰弗里的到来似乎让那个两个人有些意外,他们诧异的看着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他们的杰弗里,看着他在房间里似乎搜寻什么,可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又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马希莫只能遗憾的向夏桑抱怨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朗读下去的心情。
这让夏桑很不高兴,她站起来想要与杰弗里争执,却最终被马希莫用眼神劝住。
“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了,不过我很高兴明天能继续为您朗读这些诗歌。”马希莫彬彬有礼的向夏桑告辞,甚至杰弗里尽管对他不理不睬,他也没有忘了向房子的主人打个招呼。
“夫人,看来您的丈夫并不怎么关心您,”这站在大门口时,马希莫对送他出门的夏桑用有些感慨和不平的语气说“否则为什么我很少看到他陪着你呢?”
“杰弗里……正在忙着一些事,不过主教您说的也对,他并不关心我,否则也不会急着要回到阿拉贡去了,”夏桑说着就有些恼火起来“我发誓如果他要去继承什么甘地诺的领地,我一定不会跟着他去那种摩尔人才待得习惯的穷乡僻壤。”
夏桑的话让马希莫微微一愣,他但是早就知道杰弗里为了能顺利继承阿尔维托,甚至不惜反对他的父亲。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比他之前想的还要复杂许多,这让马希莫不禁开始担心,杰弗里为了当上甘迪诺公爵,究竟会赶出什么事来。
当初伤害乔瓦尼的凶手究竟是谁到现在实际上依旧没有定论,这让很多人也一直在怀疑杰弗里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毕竟那时候夏桑和乔瓦尼兄弟都传出了有私情的种种谣言,而以杰弗里那熊孩子的举动,未必没有可能胆大包天的策划一场复仇的谋杀。
一想到这个,马希莫不禁微微有些紧张起来,他看了看自己马车附近的几个随从这才稍稍放心。
“夫人,我可以想象您一个人孤独的住在这么大一座房子里是种什么感受,所以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是很乐于帮助您开解的。”
马希莫用更像贵族而不是个教士的口吻殷勤的劝慰着夏桑,直到他觉得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的时间实在太长,或许杰弗里又可能要闹起来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不过马西莫并没有急着回家或是前往梵蒂冈,他要马车沿着大道一直向南,最终在一片到处都是繁忙景象的宫殿前停下。
马力诺宫的扩建工程依旧在不停的进行着,而按照一些参与修建宫殿的建筑商人们的说法,马力诺宫要想完全竣工,至少需要5年,或者更久的时间。
其实这已经算是很短的时间了,在这个时代修建一座宫殿所花费的人力财力和时间是难以想象的。
斯福尔扎家曾经在罗马城里修建了一座颇为美轮美奂的宫殿,只是从奠基那天开始一直到宫殿落成将近40年的时间过去了,随着斯福尔扎家的没落,最终住进这座斯福尔扎宫的,却是罗马城的新贵,托斯卡纳与罗马涅的都主教大人。
不过马力诺宫现在还是有着很重要作用的。
在亚历山大不在罗马的这段时间,马力诺宫成了所有“贡布雷派”的人来到罗马的落脚点。
不论是亚历山大那些女人派到罗马的使者,还是贸易联盟来往平凡的信使,人们已经习惯在马力诺宫碰头见面,相互传递各自知道的消息情报。
如果说加洛林宫是一个亚历山大公开获取整个欧洲情报的地方,那么马力诺宫如今正渐渐变成“贡布雷派”的人在罗马的内部情报中转站。
马希莫的到来让马力诺宫的守卫们一阵骚动,人们都知道这位都主教大人如今是罗马城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很多人都想拉拢他以便给自己一方壮壮声威,特别是现在如今教皇宝座悬空的时候,能够争取到这样一位有着重大影响的主教支持,无疑是收获巨大的。
只是让人们意外的是,这位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坚定朋友却似乎对是否支持公爵老丈人成为教皇态度暧昧,甚至有声音说都主教曾经公开反对废黜亚历山大六世。
马希莫沿着台阶走上去,这里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也曾经在这里和各地来的使者官员们接触,不过现在他忽然觉得也许马力诺宫需要一位主人了。
“得有人让所有人知道他们都该做些什么,”马希莫心里这么捉摸着,如果说亚历山大为他们指出了前进的方向,那么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有个人能带着他们向着这个方向前进。
特别是在罗马,随着贸易联盟的规模正变得越来越大,马希莫觉得需要有个人站出来。
走进一个房间,马西莫先是关上门,然后从身上摸索出几把钥匙。
他打开了隐藏在墙壁上的一个暗柜,这个柜子有着十分复杂的机关,如果没有这几把精心配置的钥匙,或者是根本不知道打开所有锁的正确顺序,一旦触及机关,隐藏在暗柜夹层里的药液就会迅速溢满暗柜,顷刻间里面存放的东西就会彻底毁掉。
马希莫小心翼翼的打开柜门,这里存放的都是他与亚历山大还有其他人之间来往的重要信件。
其中送信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些信会最终落在谁的手中,有些甚至是由一些不相干的人送上门来,而那些接到信件的仆人,也只是把信投进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的普通箱子,然后等着有专人来把这些信件分门别类的送到收信人的手中。
马希莫拿着蜡台走到桌边,随即坐下来开始耐心的用亚历山大交给他的方法破译着信中的内容。
每隔一段时间密码都会重新设置,而每个人手中的密码索引本就成了破译密码的关键。
没有两个人的密码索引本是相同重复的,这就最大程度的防止了可以会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的泄密,而编译与破译使用的密码索引又各不相同。
正是这么一连串复杂多变的谨慎方法,让亚历山大和他的手下们能尽最大程度的保守住自己一方的秘密,同时他们也不遗余力的试图掌握别人的秘密。
至少现在马希莫已经知道杰弗里已经和斐迪南勾结在了一起,虽然知道如果把这一切报告给亚历山大可能会让教皇很是不快,但马希莫并没有打算多为教皇的心情考虑什么。
不过一封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的信引起了马希莫的注意,他知道这种的有着暗记的信件显然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马希莫小心的打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出乎他的意料,这封信来自遥远的地中海对岸,而且写信人显然也并非只给他一个人写了信中的内容。
“奥斯曼的内战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激烈许多,我跟随着伊斯玛仪的军队一路向着奥斯曼帝国的腹地进发,让我惊讶的是沿途看到了很多被屠杀的部落和被剥夺了自由的平民……”
这封信是欧康妮写的,而她则是在求援。
“他们的平民也许应该感谢教规中禁止把同信者当成奴隶,但他们现在的处境与奴隶没有什么区别,这都是赛利姆为了铲除麦哈麦德的党羽采取的手段,这场争夺苏丹宝座的内战已经因为到了关键时刻让双方无法罢手,哪怕这个时候又有敌人已经入侵他们的国家……”
“所以我不得不请求再次给予萨法维人更多的支持,因为伊斯玛仪已经决定发动一场自他入侵奥斯曼以来最大的进攻,如果成功,他可以在奥斯曼人的东部地区造成巨大的威胁,这可能会让赛利姆把目标转向他,所以我需要你们能够提供的所有帮助。”
看着信,马希莫不由沉浸起来。
几年下来,他已经从那个只会做女人卧室的流浪修道士变成了一个大权在握的都主教,或许有朝一日他甚至可能会成为教皇,这让马希莫的眼光也变得与以往早已不可比较。
欧康妮的这封信当然也应该已经送往卡斯蒂利亚,相信亚历山大应该是已经有所决定。
不过马希莫倒是忽然觉得这件事似乎可以成为能够利用的好机会。
于是他准备好纸笔,在稍微琢磨了一番措辞后,开始这么写到:
“尊敬的枢机主教大人,在您百忙之中如此打扰诚惶诚恐,不过有这么两件偶然听说的事情我想向您报告一下,一件是教皇的儿子杰弗里似乎正和阿拉贡国王斐迪南来往甚秘,
另一件是威尼斯人似乎试图利用奥斯曼人的内战重新夺回丢失的领地,
不过据我所知,威尼斯人这种与奥斯曼人结盟的举动可能会引来很大的反对和争议,而他们在不久前刚刚加入了伦巴第的中立同盟,因此尊敬的大人,我觉得他们需要您的帮助……”
写到这里,马希莫摇摇头又叹口气,感慨的自语:“唉,我真是个助人为乐的人啊。”





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三百零二章 今日之友,明日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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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嘭”得一声闷响,沉重的跳板落在了码头上。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们开始蜂拥着下船。
一个穿着件黑色旅行外套的年轻人走在人群里,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和大多数人不喜欢海上生活的人一样,在嗯海上的一路颠簸已经快要让他精疲力竭。
好在他的身边有两个随从替他拿着行李,这倒是让他轻松的不少。
走在跳板上,年轻人的身子本能的随着跳板上下的震动来回晃着,为了保持平衡他张开两臂,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笑。
年轻人的滑稽样子引起了在码头上等客的妓女们的哄笑,她们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向年轻人不停的招手,这就让那个年轻人有些更加紧张。
跟在后面的随从立刻腾出一只手搀扶住主人,这样年轻人才得以继续往前走,直到他的双脚踩在地上,这才长出了口气。
站在码头上的年轻人有些好奇的向四打量着,这是他第一次远离家乡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不论是人们的衣着打扮还是房屋建造的独特风格,都与他以往所熟悉的一切截然不同,这让他多少有些紧张。
那几个妓女像他走了过来,丰富的经验让她们这种有钱的富家少爷的钱应该是最好赚的,背井离乡又人生地不熟,有时候他显然就需要个“胸怀宽广”女人的贴身照顾,所以他应该是不会拒绝她们好意的。
只是那几个妓女还没有走到年轻人身边,他的那两个随从就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他们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妓女,似乎并不因为她们是女人就有所放松。
这让那些妓女察觉到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是个很好的业务对象,于是她们很聪明的留在原地只是向他看去,等着他的回应。
年轻人像那几个妓女打量了两眼,然后给随从们打个招呼就向着码头外走去,这让那几个妓女很是不快,不过看着随从即便是离开时也握着短刀刀柄的手,那几个女人聪明的把抱怨的话咽了回去。
“不要太紧张,这会让我们看上去更显眼。”
年轻人是这么吩咐随从的,不过他自己走不到哪去,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而且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也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东西。
奥孚莱依踏上伊比利亚半岛土地的时候,9月的中旬已经过去。
他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离开比萨之后并没有直接赴任,而是绕道西西里,然后才坐船前往伊比利亚。
在西西里,奥孚莱依匆匆检阅了留守在西西里岛的西西里军队,在听取了一些从卡斯蒂利亚返回的负伤官兵的报告之后,他也多少对即将赴任指挥的那支军队有了大致的印象。
卡斯蒂利亚军队是一只充满了矛盾的武装,这支军队既有新式军人的影子,又深深烙刻着老式军队的痕迹,正因为这样卡斯蒂利亚人往往在勇猛战斗的同时,却又难以避免的会暴露出旧式军队那些致命的弱点。
奥孚莱依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挑战,所以从离开比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设想该如何训练和改造卡斯蒂利亚人的现有武装,而从西西里人那里听到的报告也让他心里渐渐有了些想法。
只是要想把这样一支军队完全按照他的不想去重新编制,训练,和加以对其整体的战争熏陶,这一切必须要得到亚历山大的全力支持。
同时奥孚莱依也深深的知道,他的职责就是一个军队的总管而不是军队主官,所以他必须要清楚的明白什么是自己负责,而什么又是他不能去碰触的。
这多少让奥孚莱依觉得有些困难,毕竟与罗马忒西亚军队不同的是,亚历山大是罗马忒西亚军队的直接主官,不论是他还是贡帕蒂都只是亚历山大在军队中的副手。
而卡斯蒂利亚军队都不同,严格的说作为廷臣,奥孚莱依在宫廷里只需要像亚历山大负责,而在军队中他的主官是贡萨洛。
也就是说,在大战略上他可以完全按照亚历山大的意图去做,可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军务,奥孚莱依则无权越过贡萨洛与亚历山大联系。
任何军队都不会容忍一个喜欢越级的军官,无论他有多么深厚的背景,对于这样的人,一旦触犯这个禁忌就绝不会有人再愿意继续合作。
奥孚莱依知道这样的处境会让他在军队里多少有些尴尬,而且他也很担心贡萨洛是否能够与他合作愉快。
不过他也知道正因为有着这么多种种难题,亚历山大不远千里的把他从意大利调到卡斯蒂利亚,甚至为此不惜让他从波河防线上撤下来。
想到这个奥孚莱依多少有些惆怅,事实上在越过波河与明乔河之后,虽然奥孚莱依自己的行动多少有些瞻前顾后踌躇不前,但是他却已经做好了与贡帕蒂一起向威尼斯发动进攻的准备。
为此他甚至已经大致制定了一个颇为积极的计划,而且他也已经开始着手为这个计划做着种种后勤准备,一旦贡帕蒂那里一切就绪,他甚至有把握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向威尼托地区腹地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歼灭式进攻。
或许到了那时,双方再坐在谈判桌前的态度就会发生巨大变化,说不定到时候威尼斯人唯一能够保住的只有他们那几个可怜的湖上小岛了。
只是这么个宏大的计划却只能停留在纸上,这让已经暗暗把这个计划命名为“奥孚莱依计划”的参谋长多少有些失落。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车上的旗帜引起了奥孚莱依的注意,他隐约记得曾经见过旗上的徽章,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让奥孚莱依义卖的是那辆马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这引起了他和随从的警惕,不过随即从车上下来的一个人让初临贵地的奥孚莱依终于松了口气。
堤埃戈有些感慨的打量着奥孚莱依,他们两个也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了。
想想上次见面时这个年轻人还是个腼腆的士兵,可是现在他却已经成了罗马忒西亚公国军队的参谋长。
而他自己的身份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巴伦西亚现在是个很奇怪的样子,这个奇怪就在于当地官员已经宣布按照刚刚接到的国王下达的命令,对商人堤埃戈进行通缉。
其罪名是与外国敌对势力勾结,阴谋颠覆阿拉贡王室。
这样一个严重的指控足以让堤埃戈随时人头落地,这可是吓坏了一大批与堤埃戈有生意往来的大大小小的贵族和商人。
特别是巴伦西亚的丝绸市场,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以至不论是大量囤货成品丝绸的商人还是在当中买低卖高的掮客,全都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也导致丝绸市场上的价格一日数变不停攀升。
而且人们很快发现城里原来生意兴隆的“东印度公司巴伦西亚办事处”已经关门歇业,而另一家“加泰罗尼亚防务公司”则早就人走楼空。
可就是在这种局势之下,在巴伦西亚城不到20法里的甘迪诺领地,玛利亚·德·卢纳却忽然公开为堤埃戈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
在宴会上玛利亚·德·卢纳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了堤埃戈,她甚至让她的一对儿子女与堤埃戈拥抱,并称呼他为“我孩子们的新父亲”。
这个举动在巴伦西亚地区引起一片哗然。
人们固然对玛利亚·德·卢纳这种公开宣布自己为他人情妇的行为感到意外,又为波吉亚家这几乎已经完全不加掩饰地站在斐迪南的对立面而大为吃惊。
而让人们感到更加疑惑的是,巴伦西亚城里的官员们对此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就让很多脑子灵活的人隐约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异常。
而之后以巴伦西亚大主教为首的一批贵族纷纷前往拜访甘蒂诺公爵领地,也让人们终于从这诡异当中品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丝绸市场的价格渐渐开始回落,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巴伦西亚官员们宣布通缉令前的几天,曾经有些突然出现的市场上的陌生掮客大量吃进了成批的低价丝绸。
而后这些人在因为谣言使得丝绸价格几乎快要飞到天上去时大批脱手,而之后不久,在甘迪诺领地上的那场宴会就隆重召开了。
巴伦西亚城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稍稍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城里的加泰罗尼亚人多了起来,而且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这些人干的应该不是什么务农做工的安分营生。
“加泰罗尼亚防务公司”并没有主人被通缉放弃他们的业务,相反就在距城外不远的一座农庄里,一批批的加泰罗尼亚人正忙着进进出出。
他们大多进去的时候满脸希冀,出来的时候喜笑颜开,他们的口袋变得鼓鼓的,握着家伙的手,也变得孔武有力。
而这一切却都是在那些数钱数的手抽筋儿的巴伦西亚官员们在眼皮底下发生。
堤埃戈是坐着玛利亚·德·卢纳的马车来迎接奥孚莱依的,甘迪诺公爵的徽章在巴伦西亚畅通无阻,即便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可是守卫关卡的卫兵们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记住吧朋友,这里是巴伦西亚,波吉亚这个姓在这里是可以和所有圣徒们并列的。”
堤埃戈的话让奥孚莱依有些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商人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堤埃戈说的没错,甚至都没有一点点夸张。
他在沿途的路上很多地方看到了关于捉拿卖国贼商人堤埃戈的通缉令,甚至还看到了一两副画得还算酷肖的画像,可即便这样马车也依旧畅通无阻的经过那些大街小巷,最终从看似戒备森严的城门通过,驶上了通往城外农庄的道路。
“巴伦西亚人与阿拉贡王室的关系很不好吗?”奥孚莱依有些好奇的问。
“不,你应该说巴伦西亚属于阿拉贡王国。”堤埃戈看着外面一片金黄的田野眼神中闪过丝忧郁,然后他忽然回头问奥孚莱依“你觉得如果有一天公爵成为了阿拉贡国王,他该怎么解决这种局面?”
奥孚莱依一愣,他承认自己还真没有想过这个,同时他也对堤埃戈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感到意外。
而后他或者意识到,这应该不是堤埃戈的野心。
“老爷,我是说殿下想要成为阿拉贡国王吗?”奥孚莱依小心的问,他觉得在这类事情上自己真的很幼稚,无论是眼前的商人还是乌利乌或是马基雅弗利,他们都远远要比自己在这方面更清楚亚历山大的意图。
“我只是说如果,”堤埃戈狡猾的回答“不要听我的胡言乱语,也不要因为这个受到我的影响,要知道即便是争夺王位也是由女王陛下向斐迪南发起挑战,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奥孚莱依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堤埃戈望着他的饱含深意的眼神就把话咽了回去,同时随着回味堤埃戈话中的意思,奥孚莱依突然觉得身上微微有些发凉。
马车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罗马忒西亚公国与西西里王国,这两个国家因为一对同母异父兄妹的关系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这对兄妹是天然的盟友,也是一起创建了自由贸易联盟这一庞然大物的创始人,他们兄妹感情深厚,甚至有时让人觉得更像是情侣。
但这毕竟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在他们身后的是两个,或者更多的国家。
罗马忒西亚公爵将会成为卡斯蒂利亚国王,而西西里女王也有望成为阿拉贡的君主,这看似是个让所有人都很满意的美好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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