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面具人斜了眼克立安,虽然明知道当初法兰克福大主教就是他杀的,可这却是克立安第一次主动承认这桩谋杀与他有关。
“那边好像已经差不多了。”克立安忽然略微提高桑嗓门,面具人闻声望去,果然看到围困教堂的人群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已经有人开始抱着那些倾倒的木柱如攻城锤般开始撞击教堂大门。
一大团热油忽然从教堂门廊做为装饰的兽头口中喷洒下来,滚烫的热油淋溅在人群头上霎时引起一阵惨烈家痛苦叫喊声,人群立刻混乱起来,人们扔掉木柱四下逃窜,而被热油泼中的人则在地上不住翻滚痛苦惨嚎。
“该死,他们还藏着这一手,”克立安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化,他愤怒的扯下头上的头巾,嘴里不住诅咒着“这些神甫在祈祷的时候还要把匕首揣在怀里,在献祭的时候倒进圣坛的不是圣水而是毒酒,这个蒙泰罗就和他的主子一样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货色。”
“或者说他们这些人就和圣古弗拉一样”面具人嘲讽似的问了一句,然后左手从腰里拔出另一柄短剑“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不过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了你这一次你就会帮杀掉那个女人对吗”
“说的对,”克立安跟在面具人身后在人群的掩护下向教堂后面走去“即便不是为了你我也会去杀那个女人,你是为了你的女人复仇,而我是为了让那个贡布雷知道什么叫痛苦。”
两个人循着教堂角落的阴暗迅速穿过慌乱的人群,当他们来到后面一处连接教堂的围墙下时,克立安向上指了指。
面具人立刻看出了克立安的意图。
这堵围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倾斜的围墙尽头是与教堂外墙相联的,而就在连接外墙的围墙上方,一扇很小的窗户半掩着露出微弱的灯光。
“这难道不是早就有人在里面接应吗”面具人怀疑的看着克立安。
“所以我才要让你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相信我,这一次我们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克立安的话让面具人也不由怦然心动,毕竟杀死一位枢机的诱惑实在太大,足以让任何人甘愿冒险。
克立安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条带着倒钩的绳子用力甩上半敞的窗口,然后两个人小心翼翼沿着围墙向上爬去。
昏暗的顶楼上有人不停的叫喊跑动,几个惊慌失措的牧师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却不停的用大勺子往蓄油槽里倒着滚烫的热油,外面的惨叫声即便是在教堂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丝毫没能阻止牧师们忙着手里的可怕工作。
克立安紧握着匕首踩着狭窄的木板向前走,那些兽口水龙因为安防的很高,所以倾倒热油的蓄油槽同样是在教堂门廊上面,人要站在一排突出的阁楼木板上才能往里面倒油。
“上帝原谅我的罪吧。”一个牧师低声祷告了一句,然后就把不停冒泡的滚油倒下去,水龙的口里因为安装了过滤的篦子,所以热油在流下去时被篦子一阻就会向四周喷溅而出,这么一来完全是一喷一片。
“上帝……”牧师又开始念叨,但他接下来的话还没等说出来,手里的勺子忽然掉在了木板上,滚烫的热油瞬间把他的脚烫起了大片可怕的脓包,同时伴随着皮肉被烫熟的异味。
但是牧师这时候已经不会因为这可怕的烫伤惨叫,他的身子被人慢慢放倒,和地上的热油混在一起的,还有从脖子上不住喷出的血水。
“蒙泰罗枢机应该在更里面地方,”克立安小声说了句,他和面具人一前一后沿着围绕着教堂顶楼边缘的狭窄木板悄悄走着,直到他们从一群看上去慌乱不堪的神甫头顶上走过,来到一堵从下向上直通楼顶的石墙前。
石墙唯一的入口在下面的一条走廊上,而门口站着的两个卫兵引起了克立安的的注意。
“我敢打赌枢机就在这堵墙后面,”克立安压低声音“自从法兰克福大主教死了之后,这些人就都给自己安排了卫兵。”
面具人点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克立安刺杀法兰克福大主教的举动的确吓住了太多的人,不论是主教还是贵族一时间都人人自危,所以也就难怪克立安会变得这么自以为是,甚至连长老们的话都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克立安要干这些事。
克立安小心的沿着阴影向下滑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这些卫兵其实并不好惹,更主要是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尽人皆知,他需要让蒙泰罗悄无声息的死掉,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花了大家前的人满意。
一个卫兵似乎听到什么,他警惕
第七十七章 阿方索的发现
做为教廷的枢机主教,蒙泰罗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历任教皇都是从枢机当中推选的,也只有枢机才有权竞争教皇的桂冠。
同时他做为蒙泰罗以及数个大教区的主教,对整个意大利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影响。
相反阿方索不论年龄资历还是现在身份,都不能和蒙泰罗相比,他只是个刚刚当上西西里巴勒莫主教不到半年的后来者,他如果想要当西西里大主教,然后再成为枢机,最终坐上教皇宝座,还需要走很长的路,要用很长的时间。
而且这还必须得他一直无病无灾,更没有人想要干掉他。
比较起来,当然是蒙泰罗更受重视,但是这个重视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不论他的地位如何尊贵,他本人如何手握权柄,可他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阿方索却还活着。
这就足以让人们立刻明白谁更重要了。
所以虽然看到床上血迹斑斑的枢机尸体,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捉拿犯人,甚至没有人想着要为枢机报仇杀了眼前的凶手,而是都直愣愣的看着劫持了阿方索的克立安缓缓的向后退着。
只有索菲娅,她丝毫不顾旁边人们的顾虑,迈步向前准备抓住这个人。
索菲娅很愤怒,这愤怒来自蒙泰罗的死。
索菲娅其实并不在乎蒙泰罗,更不在乎眼前这个被劫持的似曾相识的主教,她在乎的是如果救下蒙泰罗就可以得到亚历山大的夸奖。
她把蒙泰罗当成了获得夸奖的道具,可现在这个道具却被眼前这个而可恶的家伙破坏掉了,索菲娅觉得这个人不但坏了自己的好事,更是在和自己作对。
一想到箬莎总是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子,索菲娅就有种想要立刻宰了克立安的冲动。
但是她刚刚迈出第一步就被后面的乌利乌一把拉住了。
摩尔人神色古怪的看着克立安,他认识这个家伙,在巴勒莫他亲眼看到过这个人从当时还是司铎的阿方索的房子后门出来,而且之后他也知道这个克立安被到处通缉,可他居然神奇的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现在克立安却出现在这里,而阿方索也恰好在,乌利乌不认为这是个巧合,所以他不想让索菲娅贸然行事。
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进去。
“夫人,那是巴勒莫主教,”乌利乌故意抬高声音,这样就可以为拦住索菲娅找到借口了“他会杀了主教的。”
乌利乌的叫喊引起了一片惊呼,人们纷纷向索菲娅喊起来,倒是怕她随便冲过去引起凶手连阿方索一起杀了。
索菲娅有些疑惑的看看这两个人,她的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了这两个人是谁。
“看呀这个波西米亚女人,”克立安打量着索菲娅“你还记得我我是吗,我也记得你,从西西里你就跟着那个贡布雷是吧,想不到他居然还没抛弃你。”
克立安的话让原本就气冲冲的索菲娅霎时大怒,她手里的剑用力向前一劈发出嗡的一声,然后就不顾一切的向前扑去。
“来啊。”
克立安忽然把阿方索向索菲娅面前一推,就在索菲娅本能的伸手抓住冲过的阿方索肩膀时,克立安已经转身跳上窗台,随着灵活的向下一跃,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外。
阿方索在扑出去的时候就顺势紧紧抱住索菲娅,只是搂抱一个身穿盔甲的妙龄少女不但没让他占到任何便宜,甚至他还没来得及搂紧,就已经被眼前女孩甩手一推就被扔到了一边。
只是当索菲娅冲到窗边时,除了看到街上正被波西米亚人驱赶着四下奔逃的乱民,克立安却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当冲进房间的时候,司铎是远远站在屋外的,原本与索菲娅带领的波西米亚人一起赶回来的司铎看到了波西米亚人凶残的一面,他们毫不犹豫的对那些暴民挥起了马刀,只是随便一个冲锋,暴民们就被吓得转身逃跑。
在进入教堂时候,司铎原本是走在前面的,但是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卫兵,司铎就吓得立刻后退,接下来一个个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从房间里传出来。
蒙泰罗枢机死了!
就在白天刚刚来到罗马,正在拜见枢机的巴勒莫主教成了凶手的人质!
主教已经被救下,可凶手却趁乱逃跑!
当司铎把这一切消息理顺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失去了靠山。
看到从房间里气急败坏走来的索菲娅,还有跟着在后面让两个士兵搀扶着的阿方索,司铎先是嘴唇微微颤抖,然后走到阿方索面前。
“这是上帝的考验。”
阿方索神色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个微笑。
这让原本神情激荡的司铎似乎平静了些,只是当他看到房间里床上已经僵硬的蒙泰罗时,他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崩溃了。
“上帝啊,枢机大人。”司铎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喊叫,就眼前发花的向一边歪倒。
而在他身边,阿方索只是冷冷的看着可怜的老头滑到在地上,然后他的眼睛盯向前面气呼呼的索菲娅。
他的眼中有的是好奇和意外。
“不可思议的两个人。”阿方索嘴里发出轻吟。
在阿方索心里,他其实忘了有一个叫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的人。
巴勒莫的染血之夜因为法国人的出现变得扑朔迷离,没有一个人愿意深究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对西西里人来说,一个宫相的死亡换来了西西里贵族们重新掌权,这个结果就实在是太完美了。
哪怕这其中有法国人的阴谋又如何,即便有人和法国人共谋杀害了宫相又如何,甚至就是有人策划了整个染血之夜又怎么样呢
贵族们得到了权力,阿方索成为了主教,而亚历山大被他们从西西里远远的支开去了那不勒斯,这一切都很完美。
但是忽然间,一个早就该被忘记的人却出现了,虽然出现的并非本人,但是只从这个人的女人出现的情景看,阿方索突然发现那个早就被他们“放逐”了的贡布雷现在倒似乎混的不错,这让阿方索真是有些感到出乎意外。
而且阿方索不能不承认,虽然他是巴勒莫主教,但是在罗马似乎还真是有些像个乡下来的落魄户,至少这刚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场刺杀枢机主教的戏码。
这让阿方索在感叹罗马真是比西西里的水深得多的同时,也暗暗高兴。
对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混乱并不是坏事,甚至还会渴望混乱,因为只有混乱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阿方索回头向黑漆漆的窗外看了看,因为匆忙他和克立安没来得及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但他相信克立安一定会来找他的。
蒙泰罗的死对阿方索来说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虽然这位枢机的死让失去了个接近亚历山大
第七十八章 进击的索菲娅
阿方索跪在圣像前微微颤抖,他的身子趴伏在地上,像是在忏悔,可如果有人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时候的巴勒莫主教神色恍惚,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他的头脸离地面很近,每次呼吸都会吹动地上的土。
“上帝原谅我的罪孽吧,我已经一次次的忏悔我过去犯下的罪行,可为什么魔鬼总是要诱惑我堕落下去。”
阿方索的嘴里不住的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以至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司铎都能隐约听到他在念叨什么。
“还有什么比可怕的魔鬼更能让我们堕入**的深渊呢,请救救我我的主,否则我会堕入地狱永远无法获得拯救。”阿方索不住的祈祷,似乎正在和什么可怕的东西斗争,只是当他终于直起身子抬头转身时,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那种即便面对刺客也依旧冷静平和的样子,当时主教的那种从容感动了所有人,甚至有人觉得即便蒙泰罗枢机活着面对那种危险,也未必能有主教这般临危不惧从容不迫。
“上帝爱世人,派他的独子拯救以生命拯救我们,而耶稣基督在最终完成上帝赐予的使命前曾经遭遇种种考验……”
阿方索张开两臂大声对眼前的人们呐喊着,这是为蒙泰罗举行的临时的安魂弥撒,以阿方索的身份原本是没有资格做这场弥撒的,不过因为蒙泰罗死的太突然,甚至连临终忏悔都没来得及做,所以教堂的神甫们不得不请阿方索以这么一场安魂弥撒的方式弥补这个遗憾,其实司铎是很希望自己来主持这个弥撒的,可在当下这些人中阿方索的地位是最高的,只是这么一来无疑让阿方索的身份骤然变得更加突出,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引起教皇的注意。
至少司铎是这么无奈的认为的。
阿方索的声音响亮而又具有穿透力,在教堂的大厅里甚至引起了回声,这和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主教们往往有力无气的样子不同,也让参加弥撒的神甫们不由精神一振。
蒙泰罗的死对这些人的打击不可谓不严重,这时候他们正想着的是谁会接任蒙泰罗大主教这个显赫的身份,毕竟做为教廷辖下直属罗马教省的大教区主教,蒙泰罗教区有着异乎寻常的重要地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历代的蒙泰罗主教重要的并非有多么强的能力,而是要对教廷,准确的说是对教皇本人忠心耿耿,所以往往反而是一些能力平庸却以听话著称的人更容易坐上这个主教的宝座。
司铎觉得自己还是很符合这些要求的,他小心谨慎而又听说听道,至少在为前任主教服务的时候,不但尽职尽责更是能举一反三,如果这些还不能让他得到教皇的信赖,那么他还有个真正的优势是其他人所没有的,那就是他姓法尔内。
作为茱莉亚法尔内的远房堂叔,他对别人称呼自己的侄女为“基督的新娘”是乐见其成,不过他却很聪明的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低调得多,甚至在已经躺在临时招来的棺材里的前任蒙泰罗主教这种笨蛋面前,他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而且还是个很能用得来的好助手。
不过现在法尔内司铎觉得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虽然面前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巴勒莫主教似乎有点碍眼,不过想想西西里那个地方的特别,法尔内司铎也就释然了,他并不认为这位主教会成为他走向主教宝座的威胁障碍。
安魂弥撒进行的很简单,这也符合阿方索如今的身份,在祈祷仪式之后阿方索婉拒了司铎提出的暂时到平时枢机专用的小房间里休息的建议,而是和大家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尽快布置枢机的丧事,这也让司铎对他多少有了些好感,觉得这个人还是很有点眼力劲的。
其实阿方索的注意完全没在为蒙泰罗做安魂祈祷这件事上,他关心的是无意中在索菲娅那里看到的那柄短弩。
他知道那柄短弩的来历,更知道那应该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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