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蜜桃味纯牛奶
他仿佛是发自身体深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声嘶力竭吼道,“你就他妈地简简单单认为这只是你自己的事?你以为这是你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么轻轻松松?我操你大爷赵显绎,别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一个女人的丈夫,你还是七个兄长姊妹的同胞兄弟,不仅仅如此,你还是我樊青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你以为你可以轻轻松松说不要这一切就不要这一切了,就为了你那些恶心的心思?荒唐!放屁!赵显绎,你是个男人,是有家庭有妻子的父亲,你是个男人就要扛起这一切,不是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对一切都不顾了吗?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自私,自私的快让我都不认识了,你究竟怎么回事,你想过了吗?”
赵显绎眼里含着泪,眼睛怒视着前方的樊青,他想说话,想解释,但是一切都显得太无力了。
他自己当然全部都考虑过了。才会做出如今这个决定。
只是他面对如今的樊青,又如何对他开口才好?
樊青的眼神和神情都告诉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里恐怕也只有他还敢和赵显绎对着干。
连他的妻子都放弃了。
樊青却还在努力。
势必要让赵显绎远离乱伦的深潭。
赵显绎被逼得的发了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脸颊上印出牙齿的咬印。他对樊青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桐桐名义上的父亲,你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资格带走他。我说了不准,不允许!就是不能让你带走他!不准你对他做任何事情!”
樊青并不惧怕,甚至是故意激怒赵显绎似得,道,“你试试,到底是我们两谁能说到做到。”
赵显绎因为这句话,差点提起拳头就向他挥了过去。
好在是樊青,以他对赵显绎多年地了解,轻易地避过了赵显绎迎面而来的拳头。
反而是用掌一把接住他的拳,同样凶狠地道,“别白力气了,我会带走他,为了你好,也为了他好。”
说完,他就带着赵桐离开了赵显绎的酒店,去往自己住的酒店。
他叫来客房送来一整瓶酒,灌下去几杯之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刚才的那一幕,真是犹如生在地狱。
他焦灼又痛心万分地想,却怎么也想不通,赵显绎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不能让赵显绎这样,对,自己这是在帮助他…….
他焦躁地想要自我催眠,但是却一直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赵显绎和赵桐之间,并非如他所想,一切都是赵显绎引诱赵桐的。
赵桐这时轻声叫他,“樊叔叔,”然后不知名地掉了一滴泪。
樊青被那滴眼泪砸得愣住,好似揭开一个谜底之后,又发现了另外一个。
赵桐断了线一般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他还没开口说,樊青却明白过来似得,皱起眉,万分痛苦地道,“难道,难道你是爱上了……不,不会的!”
乱伦的罪责太巨大了。
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同样承受不住这样可怕的事实。
赵桐不给他答案,但是却也等于给了他回答。
樊青一圈重重砸在镜子门上,低吼道,“你们这是乱伦,是父子,你们要遭报应的!”
赵桐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樊青怒极攻心,想要再次砸下去的拳最终没有砸下去。
他只是举起手,愤愤然地,到最后化成了无奈,心痛,悔恨,愤慨,还有无处可说的苦,全然汇聚成一句沉重的叹气,握紧自己的拳头。
13.
赵显绎被赵显伦的一个耳光打过去,清晰的印子印在脸上,他没有说话,但是却惊住了所有人。
家里的兄妹要过来拦住他,却被赵显伦一把推开,指着赵显绎骂,“混账东西,今天我不替祖宗拾了你,不知道我死后,你会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家里的兄妹都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大动肝火,竟然到了这个岁数还要用打骂来教训兄弟的。
赵显伦不说,他自然永远都不可能说。
那个秘密他要让他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最好是永远,是一辈子。
赵显绎不言不语,任凭他又打又踢。
好在这样的场面赵桐不在,他应该不在的,如果他在的话,那么反倒赵显绎会担心他了。
他到底是没有看错樊青。
就算是他要将自己的罪行告诉家里大哥,但是也没有牵连赵桐。
将他远远地送走了,有卓瑜陪着他,赵显绎希望他能好一点。
如果赵桐这样选择的话,那么他不会勉强他。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
赵显伦叫他跪下,他便就跪了。
他无论骂了些什么,又或者说了些什么,赵显绎好似都没什么记忆,听过之后,就忘记了。
只是后来赵显伦非常心痛他和连恩离婚,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女人能忍受得了。
赵显伦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
他连头发白了也没心思染回去。
赵显绎知道自己伤他伤得最重的一次便是这次。
他没有再见过赵桐。
想问卓瑜,才发现卓瑜也没办法联系上了。
他不想追问赵显伦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只是问樊青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虽然不痛快,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说,“他们很好,我替你照看着。不管我现在多么想给你一刀,但是对于他,我还是替你看着。你就不用再问了。”
赵显绎挂了电话闭上了眼。
他查了自己户头的钱,每一笔都和赵桐无关,每一笔都是别人用掉的,但是都不是赵桐。
他好像没有了线索找到他。
直到他终于明白,是有人有意把赵桐藏了起来。
或者更明确地说,是赵桐自己又走了。
这一次,也是他主动离开的。
那天晚上说过的话,犹言在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不真切。
说过不离开的,就不能离开。
不能欺骗,也不能毁约。
可是轻轻的一句话,说不见也就不见了。
从此了无音讯。
赵显绎觉得如果这是赵桐的意思,不愿再见,那么好,自己是尊重他的。
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愿意放下一切自尊和尊严去维护和爱惜的人。
他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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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自己一定会满足。
就算是分开这种话,也会答应。
他疲倦地睡了一觉,好像在梦里面喝过了孟婆汤,一觉醒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不管是刘雯雯起欺骗过的自己,还是方曲申找上门来哭诉,又或者是宋人美对自己倾心已久,连恩带着赵杼来到,家里有了一只流浪的猫咪叫小p,还有买下的画,准备好的地契,股票,珠宝,准备送出去的,没有送出去的。
他一觉醒来,什么都忘干净了。
就像重生一样。
前尘往事,突然烟消云散。
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有过去的人。
独自坐在新家里,着落在山顶,夜里一个人裹着毯子望着山下的灯火点点,不知道为什么总忍不住问,到底有什么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日子无非一天天的重复,圣诞节来了又是情人节,然后呢?节日也是日复一日。
没什么劲。
他好像突然厌倦了生活,断绝了一切社交活动,s城里再也没有人听过赵显绎这三个字的名字。
大家还都以为他移民去了国外。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山顶看见他跑步。
身后带着两个健身教练,还有一只高大威武的杜宾犬。
那个人下车来和他打招呼,说,“是赵先生?”
赵显绎慢慢停下脚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才问,“你是哪位?”
对方一头花发,已经是快甲子的人了,但是却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他主动伸出手来,说,“鄙人姓黄,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声音,和赵先生不能相比,赵先生的商业眼光,实在是令黄某佩服敬佩啊!”
赵显绎依旧记不得对方是哪位,他说,“你恐怕认错人了。”
转身就打算要走,对方却一声叫住他,说,“没错,是您赵先生。四年前尊夫人从我手中抢走了一块地,如今已市值过百,实在是巾帼之风,不让须眉!”
赵显绎停住脚步,和连恩离婚的协议只是私下,但是他们分开多年,早就不相互往来。
为了商业利益,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家族里的亲人。
他转过身对那位黄先生说,“您过誉了,那是我的前妻,我们离婚已经很多年,一切商业利益,如今都是犬子的公司,和我毫无瓜葛。失陪。”
那位黄先生还未来得及消化赵显绎提供的大量信息,赵显绎这时已经带着两人一狗远远跑走了。
是的,他早在三年前的时候,在大哥赵显伦的督促下,写下了法律文件,把所有财产和公司股权都转到小儿子赵杼手下,为了就是避再让他失去理智,将那富可敌国的财产送于一个外人。
当年赵杼才刚上初中,但是一个初中的孩子在母亲的监护下却已经位及首富的位置。
而他赵显绎现在相当给自己儿子打工,只是依靠公司名下的一些基金过活。
所以方才那位黄先生所说,市值过亿的土地与他又有什么瓜葛。
管他是百亿还是百万,都是别人的钱,别人的事。
他想送的人没有了,拿再多的东西在手上也是无用。
他只是觉得这人生乏味,重复,日日夜夜,竟然都这般相似,无趣。好似完成任务一般活着。
他如今每天只管自己保持锻炼,请了私人陪练,常常一天会运动二十五公里以上。
而且摄取大量素食和蛋白质,以前的那些雪茄,洋酒,已经再也不碰了。
樊青知道了,骂他,疯的不轻!
是的,所有朋友都以为他赵显绎疯了。
现在除了樊青还跟他来往,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断绝了往来。
没有了生意上的你来我往,他越发过得深居简出,几乎已经快要被人遗忘赵显绎三个字。
樊青这天又来约他。
问他周末有何安排。
赵显绎说,“安排满了,没空。”
樊青一口火气差点喷出来,但是想着他最近这几年脾气是越来越怪,如果自己再不迁就他一点儿,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他抱着一点慈悲为怀的心情压下火气问赵显绎,“到底是什么安排?如果我可以,也一起来。”
赵显绎随随便便地说,“我要参加马拉松,你来了,你跑下来吗?”
气得樊青当场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还指着电话骂,“好你个赵显绎啊!你这是摆明了欺负老子得了腰椎间盘突出,不敢随意乱动,你个王八蛋啊!当你的孤家寡人去吧。”
赵显绎听到挂断的声音,也不恼怒,气定神闲地起电话。
坐在泳池边吹吹风。
耳畔又想起今天那位黄先生的话。
是称赞他的妻子的。他的财富的,还有他的眼光的。
赵显绎闭目养神,细细地想,自己有结过婚吗?
哦,是的了。
自己是结过。
还接了两次。
他回忆起来。
第一次是和一个大学女同学,生得极美,好比西子,惹人怜爱。
第二个是个富家女,豪爽果敢,敢爱敢恨。
她们都是出现在自己人生中,极其鲜活的女子。
然后他又想,自己是否真的很有钱?
好像也是的。
曾经豪车洋房,无数的地契,股票,珠宝,名画珍藏。
他们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呢?
想了一阵也没想起来。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都忘了。
忘了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那么忘了便忘了吧。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夜傍晚的风有些凉,又夹着熏甜的雨露气息。
他心情不错地敲打起手指,闻到一股熟悉又莫名的湿润气息。
好像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无数个夜晚醒来,都会闻到同样熟悉的气息。
那个时候,好像和一个爱得极深的人在一起。
他呢?去了哪里?
为什么现在没有和自己在一起了?
雨滴丝丝凉凉地打在他的脸上,赵显绎终于睁开眼,听见身后的仆人说,“赵先生,下雨了,回屋吧。”
他起身捡起身旁的毯子,应了一句,好的。
只是在弯腰的那一瞬间觉得心痛了一下,他不得不蹲下,仿佛听见有人叫自己,爸爸。
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人。
他掩饰不了眼底的失落之情,捡起了毯子,走回屋里。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佣人说,“夏天到了,就是爱下雨啊。”
“是啊。”他随口回答。
那个时候好像在某个地方,天气也总是雷雨不停。
明明好好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了。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啊?
他望着游泳池上纷乱的水珠,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今天想得太多了。想了太多不该想的东西。
他决定起思绪,看一刻钟书,然后上床休息。
这时候却不料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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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预兆和提示的。
家里佣人几步走过去接起来,他好像慌了一回神,眼皮突突跳,为什么会这样?
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想起又或者想到什么,耳旁是轰隆隆的闷雷滚过,直到佣人递给他电话说,“先生,您电话,电话。”
赵显绎接了过来,挥挥手让她离去。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兴奋又欣喜的声音,说道,“赵先生!真的是您!”
赵显绎记不起来这个声音,他觉得这些年自己已经让自己遗忘太多事情了。
电话那头的清亮声音说,“是我,先生,我是卓瑜。”
“哦,是你。”他平淡无奇的声音响起,好像并不期待听到这个声音。
卓瑜满心的激动和感动无处去说,但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最终停了半晌,赵显绎耐心又不耐烦地等待着。
闷雷渐次滚过头顶,滚到天的另外一边去了。
天空在傍晚返晴。
赵显绎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对方说,“赵先生,赵桐他,他失明了。”
轰隆隆隆。
赵显绎那一刻才感觉仿佛听见耳边的惊雷炸起。
那好似惊蛰的第一道闪电,劈开了天地,劈出了水花。
天地间的万物都被那一道惊雷炸了出来。
鸡皮疙瘩似得一个激灵蹿过全身。
他感觉自己死去又活过来了一回。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紧张地问,“你说什么?”
14.
赵显绎搭乘离港最后地一班飞机抵达法国,卓瑜风尘仆仆地驱车来接他。
时隔多年没见,他们的容貌都有些微的改变,唯独卓瑜眼睛炯炯有神,在夜里闪着光。
他跳起来挥手,道,“赵先生!”
赵显绎一个人行李很少,总共只提了一只箱子。
他微微挥手,回应卓瑜。
行李被接过的瞬间有些感慨。
自己到底还是来了。
卓瑜是个懂礼貌的年轻人,不枉以前栽培过。
就算赵显绎如今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卓瑜一直敬重他,把他当作尊敬的长辈看待。
他帮赵显绎开门,赵显绎却说,“不用了,你已经独立,不用再为我做这些事了。”
他很清楚明白,卓瑜之所以如今招呼他来,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赵桐。
他坐上车后,直接问,“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瑜开着一部并不崭新的车子,看得出来辗转过多个主人。
连屁股下面的坐垫都是破损的。
赵显绎并未介意。
年轻人的生活,贫穷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他还能包容这些。
卓瑜却一边发动起了车子,一边有些艰难地打量四周的路况。
小心翼翼地经过周围几部车子,说,“桐桐他,他的情况不太好,我很抱歉这些年没有联络您,只是您也有您的难处,我们都知道。”
赵显绎不置可否地嗯一声。
他听到卓瑜说,‘我们,’而非‘我。’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正在开车地卓瑜一眼。
这个青年眉清目秀,脸颊甚至有些消瘦羸弱,能够激发起人的某种保护欲。
他不确定,自己离开的那年算起,到底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但是他并不着急,反倒是说,“没关系,我在这边住一阵子,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
说着,车到了预订的酒店。
门童主动拉门为他提行李。
卓瑜从驾驶座上下来,小跑而来显得有些局促。
赵显绎这样身份的人,让他坐自己那部老爷车实在是委屈他了。
这样奢华高级的酒店才是他的地方。
卓瑜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桐桐他并不知道您来了…….”
赵显绎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嗯,好,我都明白。”
但是内心却有掩饰不了的失望。
他转身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叮嘱卓瑜,“今天晚了,明天再来见我。”
卓瑜望着他阔步如归家一般走进那座豪华私人酒店。
他身形保持得很好,面容也消瘦了一些,但是却显得越发锐利。
卓瑜在他的面前始终还是像四年前的那个受他资助的学生一般,这种感觉永远也改不掉,即便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已和当初没有了丝毫关系。
他松下肩膀,有些泄气地走出酒店,返回车内,握着方向盘发呆。
不知道赵桐到底会不会接受赵显绎此时的出现。
会。
也许不会。
他叹一口气。
真的说不准。
他一直回避着和赵显绎有关的一切。
但是却又时时刻刻都无法回避和赵显绎的一切。
他的画,他的创作,全部都是和赵显绎有关的。
那些成堆成堆地被堆积在家里仓库里的画作,还没有来得及卖掉的,或者画了一半的,想要销毁的,成千上百,全部全部都写满了赵显绎的名字。
这些事情,原本都应该告诉赵先生,但是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不知为何没能说出口…….
卓瑜有些失望地把车停了下来。明天再告诉赵先生好了。
到家了。
二楼的灯还亮着,赵桐一定还没睡。
卓瑜望着那盏灯光,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他走向后院的谷物堆里。
那里有一件巨大的仓库,曾经是用来保存谷子,麦子,等农作物,但是后来他们搬来了这里,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仓库。
他把门推开,一股干燥的混合着谷物和聚乙烯颜料的呛人味道立刻扑鼻而来,这让他接连咳嗽了几声,才止住嗓子中的干痒。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赵桐在这四年内所创作的画作,接近一千五百多幅,几乎是一天一副的速度在作画。他把他所有的时间和生命都放在了这上面,但是却在这法国南部的乡村里,过着极其隐蔽的生活。
卓瑜叹一口气,他深深觉得惋惜。
赵桐不应该被埋没在这里的。
他的创作在纽约,在柏林,都受到很好的评价。人们评价他疯狂,却又富有诗意。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创作出来那些作品的,都是源于对一个人的爱,和无限度的思念。
他就像在画画的世界里为自己做了一个茧,把自己束缚在里面了,任何人都进入不了他的世界,那里面只有他自己,和他自己的幻想和思念。
他的画作颠覆而大胆,富有激进又强悍的生命力。
笔触显得生涩,但是却坚韧有力,这正是他矛盾却又吸引人的地方。
于是有人怀疑他故意露拙,反倒是一种伪装的技巧。
在他的画里,天空是火红色的,大地却是宝蓝色,如同丝绒,花朵全是黑色,但是鹅卵石却如同星辰,是银色。
别人都评价那是人类从伊甸园被放逐之前的最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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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其实只猜对了一半。
赵桐自己说那是地狱。
是他自己和赵显绎所犯下的罪。
无可饶恕。
但是他自己却深陷其中。
并且不已自救,反倒是反复以悖德的主题进行创作。
外界都被他惊人的想象力和细腻的感知力所震惊。
没人知道他的灵感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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