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蝴蝶(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绿衣___
争吵记
第二天就是除夕,木槿起床就将近十一点。她起床后拾好之后又给薄清寒打电话,他手机果然还是关机。
木槿胡乱拾了东西就出了门,慢慢吞吞在街上溜达着。正午的太阳很好,虽然气温还是很低,可照在身上偶尔也会有点融融的温暖。街旁店铺两侧都贴着大红的春联,挑着高高的红灯笼,一派祥和喜庆。
街上也有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小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玩,也有一样慢慢悠悠散步的老人,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单薄的男孩子,背上背着一把吉他,蓄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神色落拓却悠闲自在。
就这么晃悠了很久,木槿罕见的什么都没有去想,随着心情、没有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后来脚都好像要冻僵了才停下来。她站在路边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朝薄清寒家走去。
在车上木槿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宽阔的马路,路旁光秃秃的树,白色的护栏,黄色的标线,突然就想,如果要是能下一场雪该多好。
等她到了薄清寒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木槿翻了半天的包才沮丧的发现自己居然忘带了钥匙,她摁了许久门铃都没有人来开,只好盯着手机发呆。
拨号确认迅速挂断。
再拨号确认又迅速挂断。
反复折腾了许久,木槿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到了包里。
她站在薄清寒家门前仰脸看楼上,不就是两个小时么,他都能等自己为什么就不能?
这么一想,木槿倒是很释然,三步两步朝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斜前方不远处的长椅上,翻出耳机开始听歌。
天真是冷,黑的也早,还不到六点就已经全黑。好在路上隔一段路还有路灯,不至于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木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又冷又怕,只觉得浑身冻的已经僵硬的不成样子,像是个冰柱子,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可薄清寒还没回来。
木槿叹了口气,摘了手套,用掌心残余的温热去捂脸和鼻子。可那点热气还没传到脸上,手也早就凉了。她只好站起来并着脚跳,一跳一跳像那只兔子,唯独缺了农夫。
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木槿终于忍不住要给薄清寒打电话,可没等她输电话号码,两道车灯就打在了她的前方。
木槿坐的位置正好是个拐弯处,她恰好跳远了些,被掩在了暗处。她见车子停在薄清寒家楼下,也是熟悉的那个车子,以为是薄清寒回来了,捏了捏脸就要跑过去,谁知道车上下来了的却是两个人。
一个正是薄清寒,借着灯光还能看到他穿着大衣,又高又瘦。另外一个是个女子,身材高挑,也是捂着一件大风衣,衣摆在风里轻轻翻飞,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可蓦然就让木槿想到了那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让人惊艳的女子。
好像也就是见过那么一次,可木槿却一直觉得她眼熟,像是什么时候曾见过似的熟悉。
薄清寒跟那女子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低低的说着什么。薄清寒背朝房门,面对着女子说话,偶尔比划一个手势,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那女子只是歪着头听,偶尔转头一笑,仿佛黑暗中绽放出的花朵,暗香顿生,清雅美丽。
明明那日还是浓烈富贵的牡丹,转眼就成了清俊淡雅的优昙。可不管哪个样子,都会让人惊艳。
木槿原本踏出去的脚步,于是硬生生地又被她给了回来。
耳机里还有人在唱着:原来在困着灰色街灯,步步艳红,你怎么可能带路;从来便这么我看我的,多么感动,并未令你哭……
她慢慢朝后退了开来,只想远远的退回去,退回去。如果能退到今年的夏天,或者是再往前一点退到高考填志愿,或者再再往前一点退到那么久那么久之前。
也许那样就不会遇上他,不会有机会遇上他。
他还能做他的准王子,幸福快乐要月亮不会有人给星星;自己还能做自己的柴火妞,衣食无忧倒也自由快活。
总好过现在这样兜兜转转,靠不近,放不了,就连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难过,难过的从来都不肯去想那个结果。
谁知道木槿只顾着朝后退,没想到不小心撞到了椅子角上,身体一个不稳朝后跌了下去,鞋和椅子碰撞,发出一声闷闷的钝响。这一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朝薄清寒的方向看过去。
可大概是距离太远,又刮着风,薄清寒连脸都没有朝木槿这边转一转,只是双手推着那名女子的双肩,一步步把她到车门前,帮她拉开了车门。
那名女子突然凑过来在薄清寒脸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钻进了薄清寒的车里,倒车离开。
木槿猛地松了口气,连爬起来的劲儿都没有,索性一屁股坐实了,胳膊搭在椅子上,把脸埋了进去。
她只是觉得累,这样的戏她唱的心力交瘁,还不得不乔装打扮装作若无其事的陪他演上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可她还没把脸捂温一点,就听到耳畔一个淡淡的,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沮丧还有三分恼怒的声音:“果然是你。”
她一抬头,就看见薄清寒双手拢在口袋里,风度翩翩地站在她眼前,漆黑的眼睛里全是冷意,嘴角微微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这样寒冷的冬天,她几乎是四仰八叉地跌坐在地上,形象分数别说零,连个负数都打不上。木槿索性连动都不想动,重新又朝臂弯里伏了下去。
“你的小竹马没带你回家过年么?”薄清寒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嘲讽,顿了顿才又问了句,“你怎么了?”
木槿没说话。
“摔着了?”薄清寒看情形也明白了八九分,眉头一皱,似乎是低低的一叹,反手脱了大衣裹在木槿身上,也不管大衣衣角拖在地上一大片,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木槿只是轻轻挣了一下,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挣不过他,于是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你的钥匙呢?没带钥匙你的手机呢?大冬天的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边大步朝屋里走边瞪木槿。
木槿抬头瞟了他一眼,低低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闭嘴!”他松了手把木槿放下来,一手还紧紧揽着她,一手去大衣兜里找钥匙开门。
木槿果然不再说话,乖乖跟他进了门,缩在沙发上不动弹。
薄清寒带木槿进了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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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扔到沙发上就上了楼,隔了不多久手里拿了个杯子下来又钻进了厨房,丁零当啷一阵响动之后又站在木槿跟前把杯子递给她:“喝了。”
“哦。”木槿接了杯子,被热腾腾的气给熏了眼睛。她抬眼瞟了眼薄清寒:“我忘带钥匙了。”
“不带钥匙你不会给我打个电话么?难道你连手机也没带?”薄清寒皱着眉瞪她,“就算你连手机也没带,你不会找暖和的地方等?零下二十度你在外头顶着寒风傻站着,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木槿被他训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翻了翻白眼嘟囔,声音越来越低:“要不是阿姨告诉我昨儿你在外头等了两个小时,你当我乐意在外头吹冷风么……”
眼前的薄清寒突然沉默了下来。木槿偷偷抬眼去看他,只见他还是站在沙发前,一双眼睛像是要喷了火,只是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色。他突然不知道打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声音冷的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木槿,你这算什么?还人情?你就这么急不可待,这么怕欠了我点什么?”
木槿从没见过这样的薄清寒,她眼眶一红,一股气憋上来,把手中的水杯“当”一声放到了茶几上,顺势就站了起来:“我算什么!薄清寒,你倒是跟我说说,我又算什么!对啊,我就是怕欠着你,我着急,我厚着脸皮来等你,结果我等到了什么!”
他怒极反笑:“你什么意思?”
“你问我算什么,算什么?不过是你在冷风中等了我两个小时罢了,不过是你看到顾洵尧送我回来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你有什么资格!”木槿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气势也没了,只觉得自己的软弱全部都铺在了他的眼前,“我不过就是你那么多女朋友之中的一个罢了,我只不过好运气有个这么好的哥哥罢了!怎么,你觉得受不了了?你觉得委屈了?你怎么不想想我委不委屈,我从下午四点等到八点看到你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我委不委屈!”
“我从高三顾洵尧出国那时候就没再叫过顾洵尧二哥,我昨天又改口改回去了。”木槿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声音也开始哽咽,“你知道那一句二哥意味着什么么?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从来只爱你自己,你从来只爱着你自己!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你不知道……”
“薄清寒,你不知道。”木槿喃喃地说,身体一歪跌坐在沙发上,“真的,你不知道。”
木槿坐在沙发上用袖子擦眼泪,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她正手忙脚乱,突然一盒面巾纸被送到了眼前。木槿一抬头,就见薄清寒弯着腰,一手扶着膝盖,一手递过面巾纸,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脸,带着点迷惑,带着点不确定的看着自己。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抱了纸巾盒子,随手抽出一张来擦脸。
“你叫他二哥?”他问。
木槿又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从四点一直等到八点?”他又问。
木槿脸一红,转过去头不看他。
薄清寒却不肯放过她,固执的把她又朝自己扳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不是?”
“不是!”木槿不耐烦,“你听谁说的?”
他笑的眉眼弯弯:“没人说,我自己猜的。”
木槿又抽了张纸巾去擦脸,却突然被薄清寒一把握住了手。他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了木槿的脸,声音突然温柔的不可思议:“木槿,我不想看到你哭。刚才那是个误会。”
她上下打量了眼薄清寒,微微一哂,恶声恶气地说:“放心吧我再也不会让你看到的,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回头我就对别人哭去,哭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倒长城做个新一代的孟姜女……”
话没说完,她就被薄清寒一把搂进了怀里。他的吻落的又急又快,带着点急促的霸道,声音低喃如同耳语,只是含含糊糊一声声叫她的名字:“木槿……木槿……”
木槿使劲推着他,可怎么挣都挣不脱。她着了急,一口就咬到他的唇。
薄清寒着了疼,却丝毫不肯松手,反而是更加深更加急促地去亲她。
木槿缩在沙发上躲来躲去,怎么都躲不开。最好她的手好不容易挣脱,在他腰上使劲一戳,戳的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点恼羞成怒:“木槿!”
木槿狠狠地瞪他:“你以为这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薄清寒,你不恼了,我可还恼着呢!”
电话记
薄清寒嗤地一笑,立在沙发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哟?”
“哟什么哟!”木槿朝他翻白眼,“说,她是谁!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赶紧招!”
说完她就目光炯炯的盯着薄清寒。
薄清寒哈哈大笑,伸手拿木槿刚才捧着的杯子喝了口水,停了停才说:“我一发小。年前不就跟你说我有一发小是模特,才从国外回来,估计少不了花边儿。就是她。”
“切。”木槿不屑,“蒙谁呢你,有发小没事儿亲一口的么!”
他在木槿面前呆了半晌,突然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突然转身朝木槿笑吟吟地说:“就许你有个小竹马,不兴我也有个小青梅了?木槿,党和人民教育我们要一视同仁。”
“呸!我再说一遍,我跟顾洵尧那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要实在闲的不行想乱套你就套吧,甭让我知道你龌龊的思想!”木槿恶狠狠地骂。
薄清寒倒是不在意,朝她挑了挑眉,朝楼上一歪头:“一起上去换衣服?”
“无耻!”木槿脸一红,又把头朝另一侧扭过去不看他。
隔了会儿她觉得后头没动静,一扭头,就见薄清寒还是笑着站在楼梯口,眼神直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的嘴角还是微微扬着,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柔和,像一条安静流淌的河。
木槿脸又是一红:“你不上去换衣服么,磨蹭什么呢你!”
薄清寒也不答话,突然问了句:“晚上我们吃什么?”
一句话问的木槿也有些愣,眨了眨眼才想起来,今天是除夕。
她抓了抓脑袋:“不知道啊,你没吃饭么?”
薄清寒摇头。
“没吃饭你大晚上去哪了这么迟才回来!”木槿怒。
薄清寒转身朝楼上走去,声音飘飘荡荡的传过来:“煮饺子吃吧,冰箱里有昨天从家里厨房送过来的饺子。左侧那格是我从李妈那给你带回来的素馅儿,我吃遍这城里就数李妈做的最好,你尝尝。”
“哎……”木槿叫住薄清寒,“你过年也不回家?”
谁知道他没听见似的,也不回答,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后头。
木槿一看表,晚上十点,正是红火热闹的时分。小区里各家各户的隔音效果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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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窗外居然安安静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叹了口气,爬起来开了电视,转身钻进了厨房。
冰箱里果然有饺子,几乎全是一般大小,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格。木槿给锅里盛了水,坐上锅,转身出去洗手。
薄清寒还没有下楼,客厅中的电视机屏幕里又吵又闹,花团锦簇,音乐喜庆祥和,一派过年的气氛。可再转头回来看这里,满屋都是冷冷清清,一共两个人还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倒像是有点不相往来的架势。
木槿又是一叹,这样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洗了手之后又钻进厨房,在冰箱里一顿搜索,居然除了樱桃番茄和黄瓜之外什么都没有。木槿捏着唯一能当菜的黄瓜忍不住皱了眉,薄清寒他真的是打算过个清清淡淡的年么?清淡也不能清淡成这样啊!
现在出门去买菜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木槿拢了一部分番茄去浸水,间隙又洗了黄瓜,切成细细的黄瓜丝凉拌。她刀功岂止是不好,简直就是差,两根黄瓜切了大半天不说,粗粗细细一点也不均匀,卖相极差。好在做好也就是自己吃,木槿倒是很没有负担,边切还边轻轻跟着客厅传来的音乐轻轻哼着歌。
从前在家的时候木槿一直都是号称凉拌黄瓜的高手,除了色相不好之外,香气和味道都是很拿手的。她也不用小碟子来盛,就在装黄瓜的大玻璃碗里倒陈醋加调料,搅拌了半天尝了尝后自言自语:“要是有点辣椒油就好了。”
“左上方第一个柜子里有。”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木槿回过头去看,只见薄清寒换了身浅色衣服,肩头倚着门框,一只脚支撑身体重量,另一只脚交叉过去,脚尖悠闲地点着地。明明看起来他一副云淡风轻君子远庖厨的样子,可偏偏眼神幽暗深沉又有光芒隐约跳动,像极了情人节那一天桌旁的两束烛光。
“算了,我帮你拿吧。”薄清寒挑了挑眉,迅速恢复了惯常的漫不经心,大步跨了过来,把手中的手机放在一侧,双手去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瓶子塞给木槿,皱着眉一副嫌弃的样子,很快的朝厨房外走去。他走的又快又急,连头都不回,只有声音传过来:“你小心点,别烫着手。”
木槿嗤地一笑,看着他出去才拧开手中的辣椒油闻味道。瓶子外头没有包装,倒像是自己炸出来的,可是味道异常香浓,扑鼻满满都是香气,带着点花椒和五香粉的味道,更加浓郁。
拌好了黄瓜,又洗好了小番茄,木槿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来煮饺子的她转头一看,忍不住要哀叹,居然没有点火!于是她又蹭过去点了火,等水烧开好煮饺子。
谁知道就这点时间里头,薄清寒忘记拿出去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
木槿凑过去看,只有一个很亲昵的名字:小仙子。
手机一直在震动,屏幕一闪一闪晃的耀眼。木槿一咬牙,推了开来,把手机放到了耳畔。
那边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声,清脆响亮,可有软软的带着点甜,连招呼都不打劈头就问:“薄清寒你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让我去接阿童你一会儿就过来么,我跟阿童都到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木槿手忙脚乱的合上了手机,只觉得浑身好像都在抖,又不安又内疚,连锅里的水烧开了都没注意到。
手机很快又震了起来,木槿转身去关了火,边朝外走边扬声叫:“薄三,电话!”
薄清寒接了手机一看,又迅速地抬头看了眼木槿才接了起来。他“嗯”了两声,瞟了眼木槿,顿了顿说:“刚才手机没电,自动关了。”
木槿只是咬着唇站在他面前。
“你跟家里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去了。明儿一早我再回家拜年吧!还有,告诉阿童,她想要什么礼物只管去挑,回头我去结账。”薄清寒淡淡地说,“我嫌家里人太多,又吵又闹的头都大。就这样了啊,你也甭见外,就当是自家,玩的开心点。哎还有,晚上跟我哥我嫂子搓麻将可别输了,给师父挣点气,不然输了他们回头又要嘲笑我这老师教导无方。”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薄清寒懒懒散散地回答:“得就这样了,明儿早上我回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薄清寒抬头跟木槿解释:“我家。”
木槿咬着唇,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甚至带了点犹豫:“要么……你回家吧。”
薄清寒一扬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一皱眉打发她:“快去煮饺子,饿死我了。”
“不。”木槿也拗了起来,“我要回学校。你赶紧回家去吃饭吧,今晚校长书记都在学校跟同学们一起过年,我也回去看看。”
“木槿!”薄清寒明显带了恼意,浓眉锁在一起,浑身都仿佛带了点寒意和怒气,“你非要这么跟我别着来是不是?”
木槿咬着唇不说话。
薄清寒也不说话,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接着看电视节目。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仿佛空气中带着点微妙的气息,明明是寒冬,暖气也不算格外的足,却让木槿觉得浑身燥热不安。她时不时瞟一眼薄清寒看他动静,谁知道薄清寒愣是能泰山压顶色不变,气定神闲地悠然坐在沙发上,双眼只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
可饶是他这样不动神色,木槿还是觉得他在生气,莫名其妙的生气。
木槿下了数次狠心,终于开了口:“之前她还打过一次,我接了。对不起。”
“我知道。”薄清寒回答的很慢,可还是撩眼看了看木槿,“接就接了。”
“我没出声儿的。”木槿又解释。
“嗯?”薄清寒的眉又拧了起来,眼里带着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木槿,你就这么急不可待跟我撇清关系?”
“没有!”木槿回答的干脆伶俐,“我原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
她这一句算是捅到了火药,薄清寒怒极反笑,嘴角微微一勾冷哼一声,眼神几乎要冷的冻伤人,声音都像是挤出来的:“很好,很好。”
木槿张了张嘴,一句话脱口而出:“薄清寒,既然你这么生气,那你告诉我,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用什么来证明给我看,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以随随便便丢弃的附属品?”
薄清寒突然地沉默了下来。
木槿也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双脚曲了起来,头枕在膝盖处,脸朝薄清寒:“我不想跟你吵架了,你还是回去吧。你有待在这里的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低哑,伴随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幸福喜庆听起来格外的刺耳:“这么想一想我还真是悲惨,稀里糊涂的当了次第三者。当了也就罢了,我居然后知后觉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连小三都当的这么没有专业素质。薄清寒,你现在要是留在这里,小心
花花蝴蝶(高干) 分卷阅读70
我日后死缠着你不放手,缠你个焦头烂额。我好歹也得有点专业素养,在你身上捞一笔再走。”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她还是枕着膝盖,脸上却笑的灿烂,安安静静地如同一朵深夜绽放的花朵,却含着尖锐的利刺,句句扎人,字字滴血。
薄清寒也靠到了沙发上,抬手关了电视。瞬间客厅里幽暗了起来,只有厨房门口渗出一点冷光。他的神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是声音里含着疲惫:“不是那样的,木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她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他隔了许久才微微一叹,“如果非要追溯的话,初安几乎是当时所有女孩子里最出色的那一个。漂亮,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礼貌,可她一点儿都不娇气。小时候男孩子们出去玩总会比胆量比勇气,苏念影颜轻她们根本不行,唯独她,只会暗自咬牙顶着,眉头都不皱一皱。”
“她成绩也是所有人里最好的一个。小时候大家成绩其实都差不多,齐刷刷的上,等到高中的时候她就把我们远远甩在了后头。其实说甩也不怎么对,大家都成绩都不算差,只是没有人能跟她一样把物理学的那么好。蒋二当年是理科班的龙头老大,在物理上也不得不说小安比他厉害。就这样,在我们以为小安会顺顺当当拿了国际物理奥赛金牌然后出国的时候,她居然选择了做模特。”
薄清寒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些年:“要知道,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赛场上要是哪个国家有女生代表国家出战,整个赛场上个人都会起立为这名女生鼓掌。一个女孩子要在物理学上出成就,真的是太难太难了,可她说放弃就放弃了,说不要就不要了。大家都劝她,可居然真的能狠下心来,大学去修了比较轻松的管理,毕业就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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