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平凡人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太空影子
原主本来就瘦,连屁股也没啥肉,张霖感觉屁股被震得生疼。天快黑了,张霖对于回家这件事情很抵触,回家就意味着干不完的活。
拖拉机在前面一个路口就往别的村走了,张霖和秋生灵活地跳了下来。
张霖说:“我要回去喂猪了,我们明天再见。”
秋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他,“晚上你偷偷来找我玩。”
张霖不想去,秋生的爸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弟弟甚至连他家的狗都不喜欢小六去找秋生玩:“还是不去了,你妈让我别打扰你学习。”
秋生上高一了,即使现在是暑假,每天晚上也是要做暑假作业的。他妈对他要求特别严格,是小学老师,以前也教过原主,原主特别怕秋生的妈,秋生妈看原主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什么脏东西,或者是一条总是耽误她儿子学习的野狗。
张霖和陈秋生在过路潭的小桥上分开,陈秋生的家要在更后面一点。这个地方就叫过路潭,其实潭水并不深,但是几天前原主的四哥就在这里自杀了,所以张霖和秋生经过这里的时候都有点怕,几乎是跑过去的。
经过猪圈,几头猪看到张霖,争先恐后前脚爬上猪栏,呜哇叫着。
张霖没理它们,进了院子,七妹正在院子的一个竹凳上梳头发,手里拿着一个圆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进院门的张霖,马上朝屋里喊一嗓子:“妈,小六回来了。”
她比小六小三岁,但是从来不喊小六哥,只跟着大家小六、小六的喊。
喊完了幸灾乐祸地看着张霖。
陈素娴正红着眼从屋里出来,四儿子的死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她手上拎着一个木桶,正从一个蛇皮袋里一勺一勺往桶里倒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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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倒边冲着张霖喊:“你死哪去了,天晚了,猪也不晓得喂!”
“天天跟着陈秋生瞎混,人家跟你一样吗?人家是高材生,要考大学的。你呢,就是个干粗活的泥腿子,你四哥没了,你不晓得伤心,还趁机躲懒,我打死你个讨债鬼。”
陈素娴没看到陈秋生跟他在一起,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两人准是在一块了。他只有陈秋生一个朋友,别的都不喜欢他。
张霖上前去,笨拙地拿一个木棍把木桶里的糠和潲水搅匀了,木桶里的潲水很快变成糠糊糊,散发着有点糠的清香,猪很爱吃。
七妹看张霖今天没被挨打,瞬间没兴趣了,她拿起梳子继续梳她那头乱卷发,希望能够梳直一点,她的好朋友刘小燕有一头又黑又亮的直发,班里的男生都说小燕是班花,七妹不服气,她想她要有那么一头直发,肯定不比她差。
可惜她家的基因好像就是卷的,除了大哥和小六其他人一水的都是卷发,天然卷。
张霖拎着一桶糠潲水,刚凑近猪栏,4头猪争先恐后呜哇叫着往他脸上凑。张霖屏住呼吸,拿木勺子给每头猪敲了一勺子,把它们赶下去。
没想到猪像是不知道疼,只伸长了猪脖子。张霖没办法,只好先舀了一勺猪食往槽里泼去。
猪马上就跳下围栏,去啃猪槽了。一边啃还一边哼哼作响,发出享受的声音。
张霖顺利喂完了猪,拎着木桶出了猪栏,才敢好好呼吸。
到家刚把木桶放下,坐在大灶前面梳头发的七妹看到小六,马上叫住他:“小六,妈让你烧水。”
张霖当做没听到,烧水是七妹的活,但是自从七妹上了初一就不肯再烧了,每次都让小六烧。小六从来不反抗,他怕七妹,七妹总是找机会让爸妈打他。但是张霖来了就没再烧过。
七妹愤怒地丢下烧火钳,“脏狗,你不烧,我告诉爸去,让爸打断你的腿。”
她生气的时候就学村里的伙伴一起叫他脏狗。
张霖充耳不闻,他看见大哥在院子里洗脚上的泥巴,他刚从田里回来。
七妹还在那里骂,骂小六是脏狗、野狗、臭狗等等。骂人词语之丰富让张霖咋舌。
洗完脚进屋的大哥听到了,‘诓’地一脚踢在铁门上,“女孩子家家的,你的嘴巴怎么这么脏,他是你哥!你再叫脏狗让我听到,我打烂你的嘴。”
七妹像是哑了的炮,没声了。七妹在这个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
大哥对谁都一视同仁,大哥不像爸妈二姐三哥四哥那样宠着她。小时候她没有那么怕大哥的,现在大哥挣钱养活着全家,连爸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七妹也只好老实了。
张霖蹲在墙角一口一口吃白米糕,是前天四哥的丧事剩下的,他偷偷藏了2个,现在吃一个,还有一个明天去和秋生一起吃。自从张霖穿了过来,脑子里最常有的念头就是饿,想吃东西。日常都是在干活和找吃的路上,几乎忘记了自己穿过来是干嘛的。
他这次穿越的环镜太糟糕了,这个时代农民普遍都穷的叮当响,况且这家人一共有7个小孩,他已经穿过来3天了。但是目前为止没有在脑海中接到任何任务的信息,以前一叫就出来的77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张霖把白米糕吃完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他想起来他穿越的前一刻,正在冰箱面前吃东西,当时怎么不知道抓几个在手上,说不定能带过来。天快黑了,原主爸简志华骑着个摩托车突突突地经过过路潭,慢悠悠地上坡,然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大黑狗起身摇着尾巴去迎接,它能从摩托声中辨别出是不是简志华,张霖看到大黑狗从听到摩托声响起,就没有汪汪乱吠,就知道是简志华回来了。
摩托车尾巴那里用草绳穿过鱼鳃吊着几尾鱼,有些还活着,正活泼泼地甩着尾巴。张霖站在房间的小窗前,撩开一点满是灰尘的布帘向外面看,七妹开心地接过简志华递给她的鱼:“爸爸,我要吃红烧鱼。”
简志华说:“行,拿给你妈让她红烧,活着的就养到水缸里。”
这鱼并不是钓的,是村里公共鱼塘养的,今天起了今年的第一次鱼塘,原主家分了几条。
张霖眼前出现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口水有点泛滥。陈素娴的大嗓门响起:“简六,你死哪去了,成天就知道躲懒。”
张霖从房里出来,陈素娴说:“你来把这鱼杀了。”红水盆里有两条翻着白肚皮的死鱼,张霖走过去蹲下来,他没杀过鱼,拿着刀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刀好。
大哥正在院子一角捣鼓电视锅盖,七妹在一旁神情很期待:“大哥,晚上就能有电视看吗?”
大哥用细铁线把电视锅盖绑在一根竹竿上,他嘴巴里叼着烟,含糊地说:“看情况。”
张霖拿着刀子划鱼肚皮,力道太轻了,白肚皮只割开了一点小口子。他朝大哥说:“大哥,我不会杀鱼。”言下之意就是你帮我杀吧。
大哥眼皮子撩起,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呢,七妹就朝屋里喊:“妈,小六说他不会杀鱼。”
陈素娴的大嗓门又响起:“不会杀,会吃吗?你作什么妖。”
张霖低头,用了点力气在肚皮上切了一刀,黑黄的鱼肠马上漏了出来。两条鱼让他折腾了大半天,还不小心把手划开了几个小口子。杀了鱼,陈素娴让他去赶鸡进窝。赶完了鸡,又被叫去烧火。
张霖累的直不起腰,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鱼香味,才好受了点。
吃晚饭的时候,三哥和二姐回来了。三哥在工地里搬砖。他刚高考完,分数是个位数,简志华在工地里找了个活让他去干。三哥从小学习就不好,跟一直是班长的四哥一个班。
他跟四哥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两人同进同出,三哥到了上学的年纪,死活不愿意去学校。学校的老师来做他的思想工作,他把头一扭,抓着四哥就跑,一天一夜没回家。后来原主爸妈在1公里以外的河坝子上找到他们,三哥差点没被简志华打死。
第二年,四哥上学了,三哥也喜滋滋地跟四哥一块去学校了。
四哥的死,对三哥的打击最大。偏偏四哥又是自杀的,三哥白天好好的去工地干活,半夜却喝的烂醉,一边哭一边骂四哥。骂他没出息,是孬种。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哥在自己旁边放了凳子,桌上还放着白米饭,米饭上还夹了几筷子菜,他对着旁边的空位置说:“吃吧,趁热吃。”
简志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三哥充耳不闻,埋头吃饭,时不时跟旁边的空气说话。
大哥二姐沉默吃饭,陈素娴低头抹眼泪,七妹正在戳盆子里的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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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喜欢吃鱼头。她扯了一下没夹起来,简志华给她夹了。
张霖一个人坐在后面的小凳子上吃着干巴巴的白米饭,旁边大黑狗正趴着津津有味地啃鱼骨头。
这是小六的专属位置,家里小孩太多了,小六从小就不准上桌吃饭的。后来大哥二姐都出去工作了,也没谁叫他上桌。有一次村里同龄的小孩来找他玩,看到他跟狗待在一起吃饭,后来他就有了脏狗的外号。
七妹尖利的声音响起:“爸,这鱼鳃都没拔。小六杀鱼都不知道拔鳃!”
张霖吃着白米饭咧嘴笑了下,简志华看到了,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仍旧高大健壮,力大如牛。他把碗在桌上一摔,起身朝后面的张霖踹了一脚,“老子白养你这么大,杀个鱼都杀不好。”
碗“啪”的一声,在地上碎了。米饭散了一地,大黑狗站起身摇摇尾巴,用鼻子嗅嗅地上的米饭,开心地吃了起来。
张霖眼泪又忍不住了,他低头抹眼泪。小六从前就是这么哭的。
大哥起身把简志华拦住了,“他都16了,你还当他是小孩来教训。”
简志华大骂:“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老子。”
大哥说:“你有力气到外面威风去,你打小六算什么回事。他也是你儿子。”
大哥和简志华打起来了,张霖躲在角落里,以被战火波及。二姐和三哥回了房,七妹端着碗在一旁看热闹。陈素娴淡定的碗筷,张霖从战火里钻过去,端起三哥盛好给四哥的那碗饭,桌上的红烧鱼只剩下一点鱼汤,他把鱼汤倒进米饭里。端着米饭回了他的房间。
进了房里,张霖把门关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拉灯线,“啪”的一声,灯亮了。
眼前一个没有实体的影子正站着他面前不足半米之处,张霖“嗬”地吓了一跳,他拍拍胸口:“四哥,你不要总吓我。”
四哥抱歉地笑笑,“外面怎么了?”
张霖坐在一张破木桌前,把桌子上摊开的书推开。他用筷子把米饭和鱼汤搅和均匀,低头吃了起来。鱼汤拌饭太美味了,他都顾不上回答四哥的话。
他吃了半碗饭,胃里有了点踏实感,才说:“大哥和爸打起来了。”
四哥说哦,他坐到张霖的对面,盯着桌上的书继续看,过了一会,他放下书又问:“你查出来了吗?谁锁了我的门。”
张霖心想,我才来了3天。他摇摇头,“还没有。”
四哥在高考的那天被人锁在一个废旧的老屋里,没有赶得及去考试。他的大学梦泡汤了,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几天前在过路潭自杀了。
张霖穿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虚空中飘着的四哥,头顶着几个大字:“谁锁了我的门!”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张霖大概猜得到这应该是任务,但是他在心里一直叫77,都没有什么回应。简直是一头雾水。
四哥没有得到答案,似乎也没有很着急,他坐在桌边开始继续看桌上摊开的书。是一本武侠小说,从前他所有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从来不看这种闲书,现在灵魂被锁在这个小房间里,才发现武侠小说非常的,简直让他废寝忘食,当然了他也确实不用吃喝睡觉的,简直完美。
第13章谁锁了我的门
张霖吃完了饭,不抱希望地在心里喊道:“77,你在吗?”
“张先生,好久不见。”77的声音竟然响起来了。
张霖激动地站起身,“原来你在,我这几天常常喊你都没有回应。”
77说:“我也刚来,之前有点私事请假了。你的任务已经在你四哥头顶上了,我以为你知道。”
张霖说:“你干嘛放鬼出来吓我。”
张霖说这话的时候,四哥从小说中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受伤。“小六,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77给他解释:“他非要知道是谁把他的门锁了,才肯离开。你把那个人找出来,他就会消失了。”
77的出现,让张霖安心了许多。
张霖问四哥:“四哥,你真是自杀的吗?”
四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锁门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张霖又问:“那你记得是怎样被锁到老屋的,你去老屋做什么呢。”
四哥说:“那天早上,二姐说妈叫我去老屋拿两个鸡蛋,回来煮了吃再去考试。我进了老屋大堂,老母鸡的窝里只有鸡屎没有鸡蛋,我以为它跑到别的地方生了,就去里面的房间看了看,出来的时候老屋大门就在外面被锁死了。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开门。”
张霖马上道:“那不是很明显吗?只有二姐知道你去老屋,是她把门锁了。”
四哥皱眉:“不会吧?二姐为什么要把我锁在里面呢?”
张霖跟77说:“是二姐把门锁了?”
“张先生,你只有一次确定答案的机会。”77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提醒他。
四哥的成绩那么好,只要去高考了,肯定能考上大学的。把四哥锁在老屋的人,应该是不想让成绩很好的四哥考上大学,谁不想让四哥上大学呢。张霖想不出来,他说再说吧,我再观察一下。
张霖从房里出来,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拿到厨房的水盆里。大哥和简志华的架已经打完了,简志华头顶着一个大包,开了个摩托车,去村口的小店买酒喝去了。大哥正在院子里洗身上的伤,他的眼角青黑,嘴角也肿了。是被简志华的大拳头抡的。
张霖搜索了一下小六的记忆,他们的这个大哥并不是简志华陈素娴亲生的。是他们捡来的。因为陈素娴开始一直怀不上小孩,封建迷信说可以养一个小孩,才比较容易怀上。
大哥就被父母捡回来了,大哥的亲生父母是一个外地男人和村里的一个寡妇。外地男人是村里那个包山种树杜文远请来的,当时请了好几个高大健壮的工人,这人是其中一个,他在老家有老婆,跟这里的寡妇好上了,生下了大哥。不想要,简志华就把他抱回家,还用全家的积蓄2000块钱给了那个外地男人作为答谢。
那男人把寡妇带走了,把小孩留在了村里。
简志华给他取了单名川,叫简川
大哥来了以后,原主的妈妈果然怀孕了,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阀门,她一口气连续生了6个小孩。2个女孩4个男孩。
大哥小学读完,就没上学了,在家帮忙干了几年的农活,后来出去打工挣钱养家。大哥能挣钱挣得多了以后,脾气就变得不太好。而且谈了两个姑娘,都遭到对方父母的反对,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尽管他长大高大威猛帅气,十里八乡的姑娘都瞅他一眼,都要脸红心跳。但是却没有几个真心想嫁给他,他挣的钱要养活全家,家里是这样的困难,谁要嫁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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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都要掂量着来。
大哥在家的时候,跟简志华总是互相看不顺眼,简志华喜欢喝酒赌博打小孩,这三样都是大哥痛恨的。所以大哥时常会和简志华打起来。
简川穿着白背心,坐在竹椅上,弯腰拿毛巾在盆里浸湿了拧干,他眼角瞥到屋里小六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道:“小六,过来。”
张霖走到他跟前。
简川说:“大哥替你跟老头打了一架,你怎么没心没肺的,还躲到房里去了。”
张霖说:“谢谢大哥。”
简川拿毛巾擦完了身上的伤,又去擦身上的汗。他把毛巾丢回水盆子里,挑眉道:“哟,小六还会道谢了,从前像个小哑巴。”
原主从小就不爱说话,除了好朋友陈秋生,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简川“啪”地点了根烟,他用脚踢踢地上的红瓷盆,“替大哥把水倒了,毛巾拿回屋里去。”
张霖看着他点烟的动作愣了愣,眼前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动作神态都有点像。张霖听话把盆和毛巾拿回屋里,又走回院子里,坐在门槛上看简川。
简川沉默地抽了一会烟,眼睛斜斜地瞥过去:“小六,看你大哥干嘛。”
张霖摇了摇头,不说话。
他在心里问:“77,陈昊后来怎么样了?”
他没指望77会回答,没想到77像是照本宣科地把男人后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把那个医院扳倒的事情,包括他后来独自创业,一直单身,死于车祸。
张霖心情不太好,回屋里睡觉。
躺在床上他说:“77,你能把四哥回去吗?他在这里影响我睡觉。”
四哥委屈地撇撇嘴,影子在虚空中慢慢淡去。
现在正是农忙时候,整个村的人都在赶着插秧。
天刚亮,小六就被陈素娴叫起,农村人都起得很早,早餐太阳还没出来,还是凉快的,干活的时候没那么热。
大哥已经出门了,三哥也从工地请了假,今天没去上工。他那个工程队就是村里的人组合成的,专门给十里八乡谁要建房子就承包了做。一般农忙时候都是可以请假的。
只有二姐是镇上厂子里的,不能随便请假。
锅里有蛋炒饭,张霖去捞的时候,只剩下饭,蛋被挑走了。
张霖把剩下的米饭盛在一个大碗里,坐在门槛上吃,大黑狗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他摇尾巴,张霖没理它,昨晚它吃的够饱了。
二姐正在院子里,从屋角推出她的自行车。
七妹坐在屋檐下一勺子一勺子往嘴巴里塞炒鸡蛋,她冲二姐喊:“姐,晚上回来给我带个蝴蝶橡皮筋吧,小燕戴的那种。”
二姐把自行车脱了的链条在齿轮上卡好,手上沾了黑油,她一把拔了旁边的青草擦擦手。
二姐说:“我要是记得就给你买。”
陈素娴在屋里喊:“晚上记得买两斤鸭蛋。”
家里鸡少,生的鸡蛋也少,不够吃。肉是很贵的,他们家的蛋就算是一个肉菜。鸭蛋又比鸡蛋便宜,所以陈素娴常常让二姐在镇上买鸭蛋回来,穷人不打细算不行。
张霖翻了翻小六对二姐的记忆,只记得二姐跟隔壁村一个男的好过,当时还怀了孩子。但是男方家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说是嫌女方家穷,还有一个赌鬼老爸。连嫁妆都出不起。二姐一气之下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简志华知道之后带着三哥和五哥找上门去,把那个男的打的半死。五哥年纪不大,却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后来有次开摩托车把那个男的撞死了,五哥进了监狱蹲劳改去了。
从那以后,二姐像是死了心的人,也不去外面打工了,回了家去镇上上班。
凭着小六对二姐的所有记忆,他暂时还找不出二姐把四哥锁在老屋的动机。
张霖饭还没吃完,陈素娴催他去喂猪,他也就没时间想事情了。把鸡鸭猪都喂了,张霖戴着草帽要去田里干活了。
陈素娴让他去秧田里拿秧苗,张霖凭着记忆走到秧田里,远远看见秋生也在地里。
秋生喊他:“小六,抛完秧我们去河里摸田螺吧?”
他不像小六常年在家,一直都是在县里的寄宿学校学习,暑假了回来像是没来过农村似得,对什么都兴致勃勃。
张霖知道他主要目的不是要去摸螺,而是去玩水。这种大夏天,干完农活在冰凉的河水里泡一泡别提多美了。
张霖小声说:“好啊,一会你叫我。”
秋生说好。
秧苗在塑胶板上一族族长得很茂盛,张霖把它们一张张掀起来放到两个簸箕里,他的力气小,两边各放五块,都挑的他满头大汗。到了田边,张霖看大哥已经把一亩地都耙好了,牛咩咩喊着,它在抗议干了一早上的活还不给休息。
大哥看到他,喊道:“小六,过来把牛牵到坝上吃草。”
张霖不太想去,他刚担了秧苗过来,想试试抛秧的感觉。
张霖把秧块拿下来,把一个个小秧苗拔到一个盆子里,他头也不抬地道:“大哥,我要抛秧了,没时间。”
大哥正坐在田埂上抽烟休息,他看了眼张霖,然后朝在田边蹲着咎狗尾巴草的七妹说:“七妹,你去把牛牵到坝上。”
七妹撇撇嘴,不情愿地嘟囔了下嘴巴。
大哥神情一厉,七妹乖乖站起来去牵牛了。
这时候三哥才姗姗来迟,他昨晚又去小店喝酒,喝的烂醉,起晚了。他挑着肥料过来,陈素娴用一个铁盘子舀肥料放在塑料盆里。陈素娴从田的一角开始均匀地撒肥料。
大哥抽完烟,走到张霖跟前:“你就挑这么一点秧苗过来。”
张霖说:“多了太重,我挑不动。”
大哥把烟头丢进泥巴里,“没出息。”
张霖不想理他,他抱着盆子,站在田埂上,一个一个往田里丢小秧苗。但是十个有九个倒了,立不起来。张霖只好下去把它们扶正。
大哥说:“你扶它干嘛,长着长着就长正了。”他说着从张霖的篮子里抓起一大把秧苗往空中一抛,秧苗像是什么暗器一样扑通扑通落到田里,立的正正的。
张霖皱皱眉:“大哥,你撒的不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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