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朕(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醋
沐奕言尴尬地往下缩了缩,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道:“镛之,你的这番情意,朕感念于心,可是,朕这辈子只怕不能陪你了,来世……来世朕再……”
俞镛之恍若未闻,语声低柔地道:“陛下,你说了此时需以战事为重,臣等就听陛下的,暂时摒弃杂念,等我们班师回朝,臣会让陛下重新喜欢上臣的,臣会一直等着,等到这一天……”
沐奕言哑口无言,她还想再劝,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裴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沐恒衍。
“陛下你好些了吗?臣抽空去买了些炮仗,大伙儿一起去热闹一下。”裴蔺拎着一袋东西笑道。
“小孩子的玩意儿。”沐恒衍不屑地道,“陛下,今日厨房备的晚膳丰盛,臣特意让他们包了饺子,陛下今天多吃点。”
俞镛之也笑着道:“臣也要去准备些春联,陛下要不要亲手去贴?”
沐奕言纳闷地左看右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陛下,今天是除夕啦!”
新的一年来的如此之快,沐奕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遥想去年除夕,她刚刚战战兢兢地接任了这帝位没几天,一眼看去,后宫和朝中没有一个可以依托之人,除夕之宴只有小七和小八陪着她吃了几口,没过片刻便被两位太妃接走,随后几日,都是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渡过。
而此时此刻,有这三个可以相知相爱相托的男子陪在身旁,即使远在他乡,这个团聚之夜也变得如此温馨。
那三个人好像有了什么默契,虽然言辞中偶尔还微微露出酸意,但也没有像早膳时分那样唇枪舌剑。
除夕宴十分丰盛,“年年有余”“步步高升”……每一道菜除了色香味俱全,还有个好听的菜名,带着美好的寓意。除了京城除夕宴必备的汤圆,厨房还准备了梧州除夕必吃的饺子。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味道很好,沐奕言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最后一个一口咬下去,却硌到了牙齿,她捂着腮帮子吐了出来:“这是什么?”
沐恒衍立刻恭喜道:“这是梧州的习俗,这盘饺子里就一个这银元馅的,陛下好头,看来来年我们大齐必定国库充盈,国富民强了。”
紧接着,俞镛之、裴蔺、沐恒衍也都吃到了几个特殊的饺子,有的馅里带了饴糖,有的馅里夹了芝麻,还有的馅里放了年糕,沐奕言瞧着热闹,一连又夹了几个想要吃甜的饺子,却再也没有吃到了。
“好了陛下别吃了,再吃下去肚子要撑破了。”裴蔺劝阻道,“走,我们一起去放炮仗。”
此时此刻,整座梧州城都热闹了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原本冷清的大街上也不时有孩童跑来跑去,大人们见了面,不管认不认识,也都拱手道一声新年好,那被战事折磨得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对未来一年的憧憬和向往。
沐奕言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在宫中的这许多年,她是个地位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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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无法肆无忌惮;登上帝位之后,总有人在身前背后说要这礼节那祖制,无法肆意。而此时在这梧州,没有朝臣的目光,没有礼教的束缚,她终于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快乐。
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大街上一路放光了裴蔺买来的炮仗,那劈劈啪啪的响声热闹无比,那带着硫磺味道的烟雾在四周弥漫,隐约中,沐奕言隐隐有些遗憾:要是有那种烟火就好了,一定更浪漫更令人难忘。
“烟火是什么?”裴蔺握住了她的手,好奇地问。
“就是除了那种响声,还会有五颜六色的光芒出现,白光、红光、绿光,很漂亮。”沐奕言向往地道。
“就好像信号弹一样?”裴蔺挠了挠头,若有所思地道。
“差不多吧,就是在火药里加进去不一样的金属,就会燃烧出各种不同的光芒,很漂亮。”沐奕言也不太懂烟火的制作原理。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自然而然地手拉手往回走去,十指紧扣,低言絮语,沐恒衍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红,他原本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却一直自虐地跟在沐奕言的身后,看他们俩玩耍,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到沐奕言身旁,旁若无人地拉起她另一个手。
沐奕言挣扎了一下,怎奈他的手好像铁钳似的,牢牢地缠住了她的手指。
“松开,”沐奕言只好故作威严地开口道,“这样成何体统?”
沐恒衍冷冷地瞟了裴蔺一眼:“陛下不可厚此薄彼。”
沐奕言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左右两边各拖了一名男子,洪宝和几名内侍紧跟其后,四周是羽林军和御前侍卫,这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太过张狂了?
“你们两个……都松开,”沐奕言羞恼地道,“朕的名声都被你们毁了!”
裴蔺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陛下,你确定你还有名声吗?臣远在南疆就听说了,但凡朝中长得有点姿色的,都被陛下入帐下,成了入幕之宾。”
沐奕言气急败坏地道:“这这都是讹传!”
“臣就是喜欢这样,谁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有本事来和我的刀说话。”沐恒衍漠然地道。
“你……你这块臭石头!”沐奕言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再挣扎反倒更加难看,沐奕言只好听之任之,幸好,没几步路商府就在眼前,不到片刻,三个人进了府,俞镛之正在大厅里等他们,桌子上摆着一溜儿他写的春联,一见他们,俞镛之便淡淡地瞟了一眼他们紧握的手,招呼道:“陛下,快来挑一幅到你房间里。”
沐奕言飞快地甩开了那两个人的手,快步走到桌前,端详了两眼,只见俞镛之没用惯常的那种隽秀的字体,每幅春联的字体都不一样,幅幅都十分好看,其中一幅用了草书,上面的字笔走龙蛇,龙飞凤舞,更是让沐奕言爱不释手。
“就这幅了,朕去贴在朕的卧房。”沐奕言兴冲冲地拿着这幅春联,洪宝打了下手,三下五除二贴到了自己的门口。
春风如颜至
冬日庆余年
沐奕言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上面的字来,念了两遍,只觉得齿颊留香,不由得得意地招呼另外的几个人:“来来,你们看看,镛之的字和春联真是不错。”
等了好一会儿,沐奕言也没见有人来捧场,不由得纳闷地回头一看,裴蔺和沐恒衍都沉着脸看着那副春联。
“怎么了?”沐奕言终于品出几分不对来,重新再读了两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俞镛之把他们俩的名字都嵌进了这幅春联里……
俞镛之一击得手,笑得如沐春风,张罗着大伙一起贴春联:“来来来,大家人手一幅,都别客气,来年心想事成,喜气洋洋。”
这喜庆的时刻,裴蔺和沐恒衍就算再不舒坦也憋在心里了,几个侍卫和内侍们都一哄而上,各自取了心仪的春联带走,要知道,这位状元郎在京城可是一字难求,等回京后裱起来还能挂在家中神气一番。
沐奕言和三位大臣一起给下人们都发了红包,整个商府都喜气洋洋,大伙儿一起围炉夜谈,这个除夕过得热热闹闹,一直到了很晚才散去。
一下子从喧嚣回归宁静,沐奕言有些怅然,这个夜晚太温暖太幸福,以至于她有些不太舍得它就这样溜走,她想再细细回味一下,把这些记忆都装进脑子里好好珍藏,这样,就算以后和他们分别,这些记忆也不会让自己太过孤单。
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沐奕言躺在了床上,田麽麽帮她盖好了被角,吹熄了灯,掩上门退了出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单从心头泛起,她忽然有些惶恐了起来,会不会这种幸福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是不是就算她再用力地握紧,这幸福还是会像沙子一样,不知不觉间地从指缝中溜走?
屋外传来了两声布谷鸟叫,沐奕言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屏息盯着窗户,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那窗户的插销晃了晃,一扇窗户开了,一个黑影跳了进来,踮着脚尖几步便走到了沐奕言的床前。
“陛下,长夜漫漫,臣无心睡眠,自荐枕席可否?”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沐奕言的心神一荡,还没等她说话,裴蔺便跳到了她的床上,长臂一身,将她揽入怀中,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喃喃地抱怨道:“陛下,臣真想把你劫出这商府,找个看不到的地方和你一起藏起来算了。”
那怀抱有力而温暖,将沐奕言心中所有的酸涩都挤走了。“你怎么来了?小心被人瞧见了。”
“陛下不喜欢看到臣吗?难道陛下心里想的不是臣?”裴蔺故作生气地道。
“喜欢,朕喜欢得很,阿蔺,朕觉得好开心。”她将脸贴在裴蔺的宽厚的胸膛,心中一片宁静。
裴蔺心中一动,捧着她的脸庞,低声道:“怎么,陛下刚才不开心了吗?是不是觉得孤单寂寞了?以后要是不开心了,别忍着,臣随叫随到,不用去忌讳别人的看法。”
沐奕言噗嗤一乐:“那你这是要成了狐媚惑君的佞臣吗?”
“那要看陛下愿不愿意成那荒淫无道的昏君。”裴蔺戏谑地道。
俩个人相拥而眠,喁喁细语,所有的惶恐和迷惘都在这细语声中渐渐消失,睡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中,沐奕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真是完美的一天,但愿今后年年岁岁如今朝,能永远不和身边人分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蔺在身旁的缘故,这一夜沐奕言睡得特别安稳,一夜无梦,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曙光微露,她慵懒地伸出手去一揽,身旁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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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人,裴蔺已经不在了,想必是怕别人看到,提前走了。
想起昨晚,沐奕言忍不住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窗外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叫声,窗缝中隐隐有阳光射入,看来,这拨严寒已经过去,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她刚想起身,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田麽麽愤怒地推搡着那个人影,那人影却巍然不动,狐疑地朝着房间里瞄了两眼。
沐奕言又好气又好笑,懒洋洋地道:“厉王,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朕的房间里有刺客不成?”
沐恒衍肃然道:“陛下,臣有紧急军务,事急从权,还请陛下见谅。”
沐奕言心中一惊,急急地起身,田麽麽急了,飞快地替她披上了一件大氅。“什么紧急军务?国他们有异动吗?”
“今日凌晨卯时,国射来战书一封,约我军于梧州城前,三战定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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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正月初一,梧州的中军大帐内济济一堂,沐奕言自被劫后首次在大齐各将前露面。
除了几名心腹和内侍,沐奕言被劫之事无人知晓,大齐各将领只是觉得沐奕言神龙见首不见尾,捣鼓出来的一些神器令人惊叹,私底下都仰慕万分。
那封战书在众将领手中一一传阅,将领们都十分振奋,不时发出各种笑声。
“陛下,这明显是那*怂了,咱们不理他们,照打不误。”老孟的大嗓门在一众嘈杂声中特别显耳。
“陛下,末将以为,要提防他们有诡计,会不会趁着我们应对这战书,他们对诏州等地奇袭?”齐远山眉头微皱道。
“他们这战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两军阵前对垒,三战两胜,我们胜了便听我们的退兵不成?我们败了就把大齐的土地拱手让给他们?这倒是个如意算盘,做梦!”另一名主将冷笑着道。
将领们众说纷纭,有的说这是国的缓兵之计,有的说*被打怕了这是在找台阶下,沐奕言坐在上首,听得十分仔细。
最后,那封战书传回了沐奕言的手中,她再次打了开来,只见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只是寥寥数语:战事纷扰,同忧苍生,三日后梧州城前,三战定输赢,敢否应战?
她不知道那个野心勃勃的袁霆祺怎么会忽然萌生了退意,可是,她知道,这是尽快结束战事的最好契机,只要给大齐三五年的喘息之机,大齐便能雄踞于国南侧,不惧任何强敌。
她沉吟了片刻,看向沐恒衍,沐恒衍缓缓地道:“陛下,臣以为,那两战大败,对那袁霆祺的压力的确巨大,他也看出来要拿下我们大齐,要花上九牛二虎之力,可他这样大张旗鼓伐齐却铩羽而归,需要有个台阶下,才能对国上下有个交代,臣以为,可以应战。”
俞镛之对后方的供给十分清楚,开春之后,军需粮草虽然不至于断,但却会十分勉强,需集合全国之力,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更麻烦的是,到时候被国发现他们的弱点,打个持久战的话,大齐将会狼狈至极。
“陛下,”俞镛之点头道,“臣赞同厉王殿下,只是这三战定输赢,我们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才行,约定的战果也不能让国占了便宜。”
裴蔺笑道:“既然是他们下的战书,那我们就别客气提出条件,我们输了,那些小城便让他们继续占着,他们输了,便割出同样的城池给我们,这样,无论输赢,我们横竖都不吃亏。”
老孟一拍腿道:“裴小将军你这主意不错,他们要不答应,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沐奕言,显然是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沐奕言心中忐忑,情不自禁地看向沐恒衍,沐恒衍的目光沉稳,不着痕迹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好,就依诸位所言,有劳俞爱卿写封应战书,我等全力备战,同时还要有劳诸位将军多加提防,严阵以待,谨防国使诈。”
沐奕言的声音铿锵有力,众将领肃然而立,齐声应了一声“遵旨”。
俞镛之的应战书火速被送往国阵营,不到半日,国便又送来了回信,言明三战两胜,输者就依应战书上所言,划分新的疆界,罢兵息战。
拿着这封书信,沐奕言发了愁:怎么办?这一战可输不得,那几座小城虽然不是什么重镇,可到底是大齐的国土,要是输了,她有何面目去见大齐的朝臣和百姓?
她有心找沐恒衍商议这三战的人选,可不知怎的,原本早晚都围在她身旁的三个男子这两天都不见了踪影,晚上也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曲太医自从得知她中了毒之后,一日三顿中药,顿顿都亲自督促服用,更对她的出行坐卧有了很多规定,午后必定是半个时辰的针灸,她的身体倒是被调养得越来越好。
三天飞一样地过去了,正月初四,大齐军旌旗招展,军容凛然,数万大军横列在梧州阵前严阵以待,无数双同仇敌忾的眼睛目视着*迎面而来.
沐奕言率领众将领站在最前面,今日她骑了一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一身银色盔甲在阳光下闪烁,衬得她那清秀的脸庞熠熠生辉。
她的身旁是三名各具风格的美男子,裴蔺和俞镛之站在她的右手,各自□骑了一匹白马,沐恒衍站在她的左手边,黑衣黑甲,□一匹黑马,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一股肃杀之气笼罩在四周。
*也有数万人,在离大齐近百丈远的旷野前列队,盔甲明亮,剑戟生辉,丝毫看不出曾经大败两阵的颓废。
国大军前领头的正是袁霆祺,他的□一匹高大的北宛马,黑色的披风上绣着金龙,在风中猎猎飘扬;而他身旁的那人也是黑衣黑甲,高头大马,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黑披风上没有金龙……
沐奕言调转目光,拢在袖中的双拳忍不住握紧,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人。
国好像早有预备,一行人飞速地在两军对峙的中央搭了一个高台,一个礼官模样的人高声在中间宣读了战书,并请两国国君上台歃血为誓,以证比武的效力。
大齐军前立刻窃窃私语了起来,好几个将领都按捺不住,说是国肯定有阴谋,不能让沐奕言上去。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起,对面的袁霆祺已经只身一人策马飞驰了过来,不到片刻便来到了高台下,傲然看着沐奕言。
沐恒衍眉头一皱,低声道:“此人尚武,陛下若孤身前往太危险,臣愿代陛下前往……”
这众目睽睽之下,两军数万将士之前,沐奕言怎么肯让大齐这样丢了面子?她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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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道:“不行,朕亲自前往。”
裴蔺怔了一下,急促地道:“他们也有人在高台下,臣混入侍卫中先替陛下撩阵。”
不到片刻,裴蔺便和御前侍卫一行八人驰向高台,和国的侍卫们一左一右,分站在高台两旁。旋即沐奕言一夹马腹朝前走去,她的马技并不娴熟,疾驰反而丢了脸面,于是便慢条斯理地一步步到了高台前。
“陛下,经久不见,别来无恙?”袁霆祺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笑,语气却冰冷。
“托你的福,朕身康体健,倒是陛下你看起来面色灰败,不要太过操劳啊。”沐奕言笑吟吟地道。
两个人目光交会,火星四溅。
袁霆祺冷哼了一声,从左侧步入了高台,而沐奕言则慢悠悠地从右侧跨上了阶梯。
“陛下好胆识,不怕朕在这高台上一剑毙了你吗?”袁霆祺站在沐奕言身旁,压低声音道。
沐奕言哂然一笑道:“如果朕这一命,能换取你们国无信无义大白于天下,朕倒是觉得很值得。”
袁霆祺颇感意外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从前是朕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虽然看起来文弱,倒是心狠手辣,冷心冷清,朕自愧不如。”
沐奕言忍不住想发笑,眼前这个人,击碎了多少美满的家庭,埋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而此时居然还要指责她心狠手辣?
她懒得和袁霆祺争论,不耐烦地道:“好了,我们两看两相厌,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如何歃血?办完了赶紧比武,比完赶紧带着你的*滚回你们国去。”
“陛下真是铁石心肠,你难道不知道在北恒城,有人为了你身陷囹圄,差点连命丢了?你就对他真的半分情意都无吗?”袁霆祺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沐奕言情不自禁地朝着国大军阵前瞥了过去,远远的,她看不清袁霁祺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整个人仿佛一杆标枪似的,一动不动地看向高台。
她的心中一痛,目光茫然地落在那不知名的远方,低声喃喃地道:“你……你劝劝他,把我忘了吧。”
“朕要是能劝得了,朕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袁霆祺愠怒地道,“我们兄弟自幼相依为命的感情,居然就毁在和你这不到一年的相处上,朕想起来就悔不当初,真不该让四弟来做这个劳什子的卧底!”
沐奕言猛地回过神来,迅速地敛回了目光,沉声道:“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种的因果,怨不得别人。”
袁霆祺的脸色一变道:“怎么,难道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今日这一战,是他的最后一役,关系这他能否一雪前耻,将功抵过,事关国的荣辱,他再混,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沐奕言不屑地看着他:“朕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放水,各自全力一博,各安天命。”
袁霆祺阴恻恻地笑了:“是吗?歃血为誓之前,朕有个交易,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沐奕言冷笑一声道:“就知道你们有猫腻,实话告诉你,没兴趣,要比就比,要战就战,我们不怕你。”
袁霆祺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放在沐奕言的面前晃了一晃,旋即凑到沐奕言的耳边轻声道:“这是蚀心丸的解药,陛下若是能答应今日的比武,让我方三战两胜,朕就把这解药给你,如何?”
☆、第71章
沐奕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无耻!”
袁霆祺微微笑了:“陛下,那几座小城对于大齐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对朕来说,总算勉强此次出征不算是无功而返,对国上下也有个交代,更何况,你们大齐也没有把握能够三战两胜,其实朕的这个交易,对于你来说,并不算是什么赔本的买卖,陛下如果够明,何乐而不为呢?”
沐奕言的脑中嗡嗡作响,曲太医忧心忡忡的样子在她眼前一闪即过。
“臣毫无把握拔除此毒。”
“最好让厉王殿下去国打探有无解药。”
……
她虽然在曲太医面前说得大义凛然,也顾全大局不得已隐瞒下自己的病情,可是内心深处,谁不希望自己能平安喜乐?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变数太大,万一曲太医真的束手无策,也找不到这蚀心丸的解药,她怎么甘心撒手西去?
袁霆祺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陛下,这蚀心丸除了我手中的解药,无人可救,三个月一发,发作时的痛楚蚀心入骨,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脱上一层皮,你这样的身子可熬不过,别犹豫了,这桩买卖虽然损了几座大齐的城池,可对陛下你却是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呢?”
高台下的众人见两位帝王一直在上面窃窃私语,不由得有些奇怪,裴蔺更是神情紧张地朝着沐奕言看了过去。
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涌入脑海。沐奕言看着右侧那黑压压的数万名将士,看着梧州城那威严耸立的斑驳墙头,再看看那对她殷殷期盼的无数目光……她骤然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取出腰袢的匕首,在手指上一割,几滴血滴入了碗中,袁霆祺不明所以,愕然看着她。
“陛下请。”沐奕言淡淡地一笑。
袁霆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语声阴沉:“陛下,你可不要后悔。”
沐奕言看着他也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碗里,旁边的礼官几步上前,高高捧起了碗在高台上走了一圈,分别倒在了两个小碗中,递给了两个人。
沐奕言将碗中液体一饮而尽,朗声叫道:“歃血为誓,战书为约,绝不背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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