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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猫白袜子
整整十年,江湖中再没有这个人的踪迹。
后人传说,这十年中,千机公子其实并未在人间,而是误入仙境,与月中仙子成了一对少年夫妻……证据就是十年后当千机公子再入江湖时,他身边便多了一位天女为妻。
那位天女据说有着倾国倾城之美貌,踏步时足底会绽出繁花,轻笑时更能聚来无数鸟兽,而这位仙子若是愿意,甚至可以叫死人复生,也能叫人返老还童……
……
大概也是因为太过于离奇,又或者说,千机公子遇仙的那个传说太过于脍炙人口,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即便是龚宁紫都从未将他和现实联系到一起来。
但当龚宁紫亲眼见到千机公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后,千机公子的那位仙妻身上的蹊跷便也瞬间跃入他的心中。
惊世绝伦的无上美貌……
可以让人死而复活,返老还童的长生不老药……
两百年前的千机公子。
几十年前的忘忧谷。
还有林茂,那被人藏在忘忧谷之中,有着绝美容颜的林茂。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丝线正在将两百年间这世上发生的种种异像联系在一起。只是如今留给龚宁紫的信息实在太虚无缥缈,就算是他,在这跪下求饶的短短一瞬,也完全没办法梳理清楚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其实写了这般多,那





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 分卷阅读245
龚宁紫心有万念,在那小殿之中,却也不过过了一瞬。
“啊哈哈哈……怪物……呜呜呜……怪物……爹啊……女儿好怕……”
在那已经疯了的宫妃哭嚎之下,这一瞬却漫长得像是永久。
龚宁紫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千机公子那如同毒蛇一般湿冷阴狠的目光在自己的背脊上滑过,他不会错认那种虐杀成性之人看待猎物的眼神。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龚宁紫的眼中湮染起一层幽暗诡异的猩红血光。
不过,倘若在他人看来,大概只会觉得伏趴在地上的这蠢笨太监正簌簌发抖全身瘫软吧,大概也只有红牡丹若有所觉,龚宁紫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被调整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只要千机公子妄动杀机,那么他以及那位云皇陛下将要迎接的,将会是世人从未见过,也永远无法想象的一击
“罢了,看在你平日里伺候得还算上心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你一命吧。”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千机公子忽而低笑一声,杀机瞬散。
“谢,谢主子恩典。”
龚宁紫依旧装作全身僵硬的样子,像是怕得回不了神,半晌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再看一眼那千机公子,依旧是俊美逼人,风姿绰约的一张脸。
不……不对……
龚宁紫倏然一惊,从那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原来那千机公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只消看上他一眼,便会忍不住对其心生亲切,恨不得能匍匐在他身下,将一身血肉尽数喂给他吃都无所谓。
以龚宁紫这等冷静自制之人,竟然也会不由自主陷入千机公子的蛊惑之中,这样一想,倒也难怪先前那些派入皇宫中的暗探全军覆没。
不是因为持正府的探子太弱,相反,恰是因为他们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才得以潜入这摩耶舍之中,而一旦他们踏入这摩耶舍之中,便会遇上这附身于云皇身体之中的千机公子,然后……
龚宁紫瞳孔微缩,之前踏入前殿时一路走来瞥见的那些尸首图像,被他在心中一寸一寸拉出来细细回忆,果然想起来其中有数张面孔是熟悉的。
第176章
若说不心痛,自然是假。可以如今龚宁紫与红牡丹的处境,竟是连一丝一毫的心痛都不能显露出来。
因为那千机公子好生戏弄了一番“王太监”之后,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章琼”身上。
“好孩子,你可还是觉得我很可怕?”
他仿佛十分亲切似的低声问道。
红牡丹肩头耷拉,垂眉敛目,连忙摇头道:“不,不敢……”
“哦?是‘不敢’啊?那我想问,究竟什么时候,太子殿下才会‘敢’呢?刚才说话时,我可见着你连头都不敢抬呢,怎么了,这是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敢看了吗?”
千机公子刻意在那“不敢 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果然引得云皇勃然大怒:“我这孽子惯来是个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家伙,如今孤不过是身有微恙,他便要想法设法勾搭着那持正府的奸人,想要谋朝篡位!散人,不如先把他杀了,杀了他去炼药!反正等孤身体痊愈,哪里还会需要担心子嗣之事!”
那云皇叫嚣得厉害,千机公子却并不许云皇动手。
“陛下不要着急,这日子还长着呢……再说了,既然太子殿下与持正府相熟,如今他在场,却是正好。”
同云皇说完话之后,千机公子又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红牡丹。
“敢问太子殿下是否知道,这天下长生不老之道,究竟有哪几种?”
他问。
“恕儿臣无能,吾对这长生不老之道,实在一无所知……”
千机老人笑了起来,继续回答道:“啊,是了,像是太子殿下这种青春年少之人,在这个时候恐怕只会觉得年岁漫长,日日如歌吧?想来也不会想到那什么长生之道。”
“我……”
“其实想要长生不老,也不算那般艰难。最好的办法,便是求得那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药一入口,便得长生,最是安乐不过;再不然,也可以去寻一种唤作空花的奇树,此花开于南疆绝境之中,由终年花开不落,枝叶不凋,若以此花如药,也能化药力入体,不说能长生不老,却也能长保青春,延年益寿;最下策,却是以蛊虫为引,少男少女数千人等为原料,抽人血肉化为药,服下之后,也勉强能用。”
千机公子侃侃而谈,黑如点漆的瞳仁在地上那些腐烂半腐烂的尸体上轻轻一扫,骤然间又露出了一点愁容。
“想来,太子殿下之所以露出这般惶恐害怕神色,也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看,看到尸骸似海,死人无数吧?其实此事原本真不至于如此要知道,云皇陛下先前便已经下令让凌空寺的僧人携带空花入京,倘若不是有人故意横生枝节,他就算没办法得到那仙药,也应该能以空花入药,祛毒求生才是。可是啊……”
千机公子的目光一落在红牡丹身上,红牡丹就觉得自己的脚背上仿佛爬了蛇,全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
“可是那持正府的人走到半路,竟然把那空花弄丢了,你说好不好笑?”
千机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仿佛真的觉得很有趣似的哈哈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笑声,一声又一声的惨呼渐次响起。
凝视着“章琼”骤然瞪大的眼睛,千机公子眯起了眼睛。
“陛下,不如让太子殿下看看你这些日子的苦?不然这做孩子的,哪里能想到为人父母的辛苦……”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高台之上那层层叠叠的幔帐便慢慢地被扯了起来,露出了那隐在幔帐后面的人影。
那是几名和尚几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鲜血淋漓的和尚。
红牡丹一路走过这殿中腐烂尸群都未曾动容,在看清楚了那几个和尚的惨状之后,眉角却不由轻轻一跳。
那几名和尚五官深邃,瞳孔颜色都颇浅淡,颧骨与鼻子都有被暴晒后留下来的晒痕。很显然,这些和尚的来处,正是那鲜少入世的凌空寺。
而此时,那些和尚的大半身体,都已经只剩下嶙峋的白骨,腔体之外只包着一层薄薄薄膜,隐约间已经能看到内脏的律动。
在那些白骨之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蠕蠕而动。不用说,恐怕那些红点正是生生啃食掉他人血肉的蛊虫。
即便只是用看的也能猜得到这些和尚此时定然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在红牡丹看来,那些和尚每一个都显得表情淡然,一派平静。
“哎呀,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愿意说么?”
千机公子平静地看着那些和尚,同那些和尚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是显得很可亲。




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 分卷阅读246
和尚之中,有一位眉毛都已经完全花白,看上去估摸着都快要□□十岁的老人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云皇与千机公子两人:“你们到底要我说是什么呢?”
“说什么都好啊,比如说,那十分紧要的空花究竟去了哪里?你看,我们的云皇陛下身受蛊毒之苦,如今都已经是这副模样……这般可怜,这般凄凉,为什么你们却还是不愿意将那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空花交出来呢?你们明明就知道它究竟在哪里,不是吗?”
“活死人,肉白骨的空花?呵,千机施主,两百年前,你便已经求过这等虚妄之物,两百年后,你竟然还在谜障之中吗?”
那和尚纵然周身浴血,却依然目光如电,死死望着云皇身上那宛若肉瘤一般可怖的千机公子,然后说道。
“千机施主……千机公子?”
“胡说八达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千机公子”
同时在殿中响起来的有两个声音,带着震惊之意喊出“千机公子”的,自然是那红牡丹。而那痛斥和尚胡说八道的,当然是那傲慢到不可一世的云皇。
红牡丹是真的纳闷,而云皇陛下却也是真的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蓬莱散人会是拙劣的民间传说中所说的那千机公子。
可偏偏老和尚身处炼狱却依旧眉目清明,说的话平白就多了几分令人信服的意味。
“千机公子,主持曾数次对我说起你,当年你入寺而来,乃是举世无双的少年剑侠……呼……呼呼……他最大苦楚,便是未能在当年劝你从苦海中回头……如今……咳咳……你这幅模样……”
而那和尚没有一口道破千机公子的身份时到还好,可一旦被人喊出了真正的称呼,千机公子的脸瞬间便泛起了黑暗而扭曲的神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轻声一嘀咕,一挥袖的功夫,便看到那些蠕动的红色小虫忽然间排成一长串,一点一点钻破了那包裹着内脏的薄膜,然后大肆吞吃起那些器官来。
“啊啊啊啊啊”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那老和尚,也忍不住惨叫出来。
眼看着那蛊虫生吃内脏的场景,守在老和尚一边的一名年轻和尚终于经受不住折磨,痛哭流涕地大哭开口道:“我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师父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好了!没有空花,凌空寺从来都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的空花!就算我们把凌空寺里那颗树折断了运过来也没用!真正的空花乃是蛊虫的一种,分为一公一母,一树一人,花树唤作空花,花人唤作空华,两者合二为一,才有可能让人起死回生!”
“了空,闭嘴!闭嘴”
明明整个人已经快要因为剧烈的痛苦而直接晕厥过去,老和尚却依旧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不断地想要让年轻和尚闭嘴。
但是,他的努力,全然无济于事。
被唤为了空的和尚恐怕早已在这些时日的折磨中神智崩溃,此时已经彻底不管不顾,将自己说知道的那些事情一股脑当着所有人的面尽数说出
“……那一棵空花树多年未得投喂,早就快要枯死了,奄奄一息种在那太岁肉里,也不知道变成了个什么怪物。至于空花树的空华,早在几十年钱就被忘忧谷逍遥子抢走,这时候应当还在忘忧谷里啊它是化蛊为人,平时与人别无两样,却很好分辨出来,空华乃是天下至美,所以才能生于花树之下蛊惑生物为空花所食,那忘忧谷的林”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名彻底吓破胆的和尚所吸引的时候,殿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微光。
细小的,柔软的光。
那是一柄短剑的剑刃上反射出来的光。
光中倒映着满地尸骸和污秽的血污,也倒映着宛若人间仙境的靡丽七流光。
红牡丹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当年的那一幕那忽然腾身而起的龚宁紫,那在幽暗空气中仿佛缓慢飘逸的衣带,那冷酷到极致的眼神,还有他的那一剑。
接将半座小楼连带着那胡言乱语的和尚一起劈成粉末的一剑。
第177章
细小的微光在骤然间绽裂炽烈的白焰,倏然从龚宁紫的袖口迸射而出,如同暴烈而狂怒的野兽一般将所有的污秽,丑恶和血腥一概撕裂。
而白焰所指之处,云皇条件反射性地发出了一声骇然惨叫,可他背后的千机公子反倒微微一笑,幽深的瞳孔清楚地倒映出凛冽的剑光,然后
云皇忽然不受控制地转过身来,那膨胀丑陋如泥浆一般的肿胀驱壳,恰好正对上了龚宁紫这惊世骇俗地一剑。
“轰隆”
猩红的血雨,四溅而落。
云皇的身体也在这喷涌而出的鲜血与脓液中一分为二。
但龚宁紫的剑气却并未就而止,相反,那道剑气变得更加磅礴和凶狠,在劈开了那丑陋肉块之后,直对台上喋喋不休脸色苍白的和尚而去。
可就在此时,那已经被劈开的肉团之中却突兀地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白皙,健康,结实而有力的手。
龚宁紫和红牡丹先前都已经在云皇身上看到过这只与他格格不入的手。
而只是正是那只手,举若轻重地伸出修长的五指,在空中轻轻一抓。
光线仿佛微微地扭曲了一瞬,也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
之前明明除了剑光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倏然显出了一丝细细的银线那正是龚宁紫手中短剑的剑刃!
那么汹涌,那么凌厉的一把剑,足以劈山蹈海,斩尽妖魔的一间,竟然就这样被一只普普通通的手,阻了那么一瞬。
“啊啊啊”
而直到此时,那半身溃烂的云皇尚且还没理解周围的一切,他只看到了那光,感受到了剧烈的痛楚,然后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声中。
与他共用这同一具丑陋身体的千机公子便如同污泥中骤然绽放出的白莲,恶土中莹莹发光的美玉,那张俊秀的脸上直邮一片安然,而他眼睫低垂,胸有成竹。
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龚宁紫苍白的脸上,也泛出了一抹淡漠的微笑。
他的短剑确实慢了,但就在这把剑慢下来的同时,滔天的真气腾然而起,四下飞散而开明明只是真气而已,却比之前的剑气更加锋利,更加凶横。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一旁的红牡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她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微白的锋芒圆弧状在半空中倏然绽开,然后……
那些凌空寺的和尚,也在同时身体骤然一颤,喉间溢出一线红丝。
老和尚眼瞳中光一闪,随即黯然。
而那惊慌失措的年轻和尚,却是满脸茫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
“嗬嗬……”
一阵从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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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溢出的湿润□□,带来了从眼鼻口耳中汩汩流出的鲜血。
那些和尚的头颅轻微一歪,随即便在瞬间跌落于怀。
“轰隆……”
也就是在此时,前殿所有的梁柱,齐齐断裂。
烟尘腾起,血肉横飞。
那些价值千金的琉璃瓦片与砖石碎砾一起地掉落,竟然依稀还带着五的晕光。
此时不逃命,更待何时?红牡丹瞳孔微缩,提气一纵,身体便像是一只在狂风暴雨中顺着激烈顺风而行的小小寓言,轻盈地在无数倒塌或者正在倒塌的梁柱幔帐之间穿梭跳跃,仿佛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她便已经径直往门外狂奔而去。
就在她终于得见天光踏上院中砖石的瞬间,她身后的嵯峨殿宇也在同一个刹那间,彻底地轰鸣倒塌。
这座摩耶舍乃是云皇为了讨好蓬莱散人心建造而成,所用的木料皆是沉香花梨等材质,异常沉重。这时候整座舍倒塌下去,恐怕也将之前堆积在地面上的那些尸体尽数砸成了肉泥。
因而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腾然而起,令人闻之欲呕。
在那一片残骸之中,更有黑红如泥浆一般的黑血裹着碎肉顺着砖石木料的缝隙汩汩而出。
“龚宁紫?!”
红牡丹胸口气息微乱,却来不及调息,楼阁倒塌时发出的巨响仿佛还荡漾在她的耳朵里,让她一时之间双耳嗡鸣不已,听不见场中任何动静。她猛然回望身后,见得这一片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却发现自始至终自己未曾见到龚宁紫的身影,不由骇然出声。
片刻之后,耳鸣渐消,红牡丹脸色一变,弯腰躬身,双手在地上轻轻一撑地面传来了非常细微,细微到哪怕是普通武林高手都见得能够察觉到的震动。
那是有规律的震动,显然是来自于其他人的脚步。
而能够隔着这么远都让红牡丹察觉,证明这个“其他人”,恐怕还是很多个“其他人”。
云皇逆行倒施,在后宫中大肆杀戮宫人,但他显然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后手,他并没有消减宫中禁卫的人员。那些在很多时候都被他用来当做跟持正府对抗棋子的禁卫,与前朝那些混吃等死的贵族兵全然不一样。事实上,能够在多年与持正府对抗中活下来的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锐中的锐。
红牡丹眉头紧锁,忍不住再次看向那片废墟。
如果她都可以轻易逃出,那么以龚宁紫如今的身法,也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掩埋在废墟之下毫无声息。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红牡丹咬着牙细细回想起刚才那短暂片刻发生的一切
龚宁紫提剑斩向云皇和台上诸人,一只手赫然伸出抓住了剑刃,然后……
等等,那只手,千机公子?!
“咔,咔,咔……”
兵器在盔甲上碰撞发出的细小震鸣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许下一刻便要冲至此处。
若是按照计划,此时的红牡丹应当立时退走,寻来章琼登基为帝。
可是若真是完全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她的身边,龚宁紫应当安然无恙才对。
红牡丹看了一眼烟尘逐渐落下的摩耶舍的废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啾啾……”
几位婉转的鸟鸣,从她唇间流泻而出,很是动人逼真。但比起普通的鸟鸣之声,这道带上了真气的声音要悠扬得多,一层一层,一阵一阵,在笼罩着深暗血色的高耸宫墙中荡漾开来……
……
柳城外
冬日,有雪。
细密如棉的雪纷乱地从天空中落下来,将整个世界涂抹成了一片莹白。
往日人来人往,车马不断的官道,此时却是一片寂静,仿佛一切都已经陷入了漫长而寒冷的沉睡。
一只瘦骨伶仃的野兔“噗嗤”一下从皑皑白雪中钻出来,三瓣嘴里咀嚼着它从细雪之下刨出来的干枯草根,一对耳朵立在头顶,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忽然间,它嘴中的咀嚼停了下来,那张毛茸茸的脸转向了官道的另一头。
在寒风中随着雪花一起送过来的,是一阵“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野兔迅速地低下身体准备逃离这块它好不容易找到的觅食地,但它却并没能够做出一生中最后一次蹦跳
“嗤”
一根细长的碧绿藤蔓从白雪中倏然弹出,看似柔软的枝叶却像是最坚韧的箭头,凶狠到扎入了野兔的身体。
野兔的身体下意识地痉挛这,从它的嘴角缓缓留下了一丝暗红色的血液,但那一滴血却并没有滴在地上,而是被几根纤弱的植物须蔓接住,然后尽数吸了进去。
又过了片刻,那藤蔓上的野兔便一点一点到干瘪凹陷了下去,最后被随意丢弃到了一旁时,整只兔子都只剩下最后一点干苦的兔皮,紧巴巴地裹在细弱的骨架上。
直到此时,一只破旧的马车才慢慢地从风雪中显露出暗淡的轮廓。它摇摇晃晃地在冬日的小道中孤零零地前行,车轴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上油的缘故,有规律地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之声。
这辆马车看上去非常普通,就连破旧都破旧得恰到好处周边村落里稍稍有点余粮的乡绅若是想要入城,便常常会雇佣一辆这样的马车。
在柳城的周围,这样的马车再常见不过。可是在这样漫天飘雪,寒风刺骨的天气里依旧赶路的马车,却并不是那么常见了。
而且,更奇异的一点是,这驾马车并没有马夫,而只有一匹瘦骨伶仃的老马垂着头径直往前走。
当然倘若有那等目力惊人的人能够再细看一眼这匹马,大概会更加大吃一惊。
因为这匹马的毛色干枯,双眼中眼球干瘪,一身皮都已经干缩到绷到肋骨之上这分明便是一头冻死而僵的马尸!可是在尸体的腹腔之中,却有什么东西正在簌簌而动,几根碧绿的枝条直接插进了马尸的四肢,驱动着这匹马在死后依旧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做那拉车的苦差。
而那些藤蔓更是从马背上一直蔓生到了车辙之上,最后没入了用于挡风而显得格外厚实的门帘之内。
在这颇为颠簸的车厢之中,正挤挤挨挨地坐着三个人,和一颗人头。
这三人不消说,自然就是那林茂,邢杏林,还有那颗人头也自然是伽若。
剩下一人,便是被林茂抱在怀中,身体动弹不得的常小青了。
几日之前,常小青在苏醒之后整个人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嗜血而暴虐,好在有邢杏林,林茂与伽若在那白家老头的院落中同心协力一起制服了他。之后,这常小青便被邢杏林以金针刺穴,封住了身上各处经脉,这个时候只能如同僵尸一般横躺于地,就连膝盖都十分僵硬,弯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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