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碎清尘
然而,听了安辰逸的话,季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之前说过,要将那些走错了路的人,给拉回正途上来。”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为保自己的性命,躲在暗处苟且度日?
“还是说……”侧过头看着安辰逸,季榆的嘴角略微上翘,黝黑的双眸中浮现出一丝狡黠来,“安大哥嫌弃我的修为太低,碍手碍脚?”
一句话,就堵死了安辰逸所有拒绝的话头。
盯着季榆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安辰逸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了,如若这个人真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从一开始就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甚至险些为此丢了性命。
“我可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护得你周全。”犹豫了一下,安辰逸终是松了口。他总觉得,哪怕自己不点头,对方也总会自己想办法,前往豫山的。
“要是我连自己的安危都得依靠别人的保障,又谈什么挽救季家?”朝安辰逸露出了一个笑容,季榆回视线,看着远处的群山,“更何况……”
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真的还有安全的地方吗?谁又能够确定,那天季榆听到的,就是全部了呢?
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季榆的脑袋,安辰逸没有说话。
这个人,远比他想象当中的,看得更加清楚。
雨已经停了,但层层叠叠的云朵却依旧相互堆挤着,将天给幕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山洞里的火堆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摇曳着,在季榆的脸上投下明灭的阴影。
尽管并未挑明,但这个时候,谢瑾瑜与安辰逸之间,早已相互心生好感,情愫渐生了。这一点,哪怕季榆没有提前知晓所谓的剧情,也能够从安辰逸提到谢瑾瑜时的模样看出来。
但正因为如此,谢瑾瑜竟然会丢下安辰逸,独自前往落仙门,才更显得古怪。
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正闭目调息的安辰逸,季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安大哥,”他有些疑惑,“你为什么没有和谢瑾瑜一起,前往落仙门?”
落仙门是谢瑾瑜的师门,在眼下四处皆敌的情况下,选择和谢瑾瑜一同前往豫山寻求庇护,才是最稳妥的做法,毕竟那个时候,安辰逸不可能知道落仙门和此事之间的牵扯。
安辰逸闻言,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好半晌才睁开眼睛,开口回答了季榆的问题:“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你。”
季榆是为了他和谢瑾瑜,才会沦落到眼下的境地的,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放任不管。就算对方没能逃过那些人的毒手,他也该找到他的尸首,好好地安葬。
没有料到安辰逸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季榆愣了愣,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看来,”不等季榆开口说话,安辰逸就笑了起来,“我当时所做的这个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要不然,他就无法得知落仙门暗中所干的那些勾当了。
如果那时候他就那样和谢瑾瑜一块儿,毫无所觉地去了豫山,说不定到了最后,就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还弄不清楚。
“所以,”看着季榆的双眼,安辰逸放轻了的声音显得很是柔和,“谢谢。”
不仅仅是为了今天他所得到的信息,更为了季榆先前所做的一切。
怔怔地和安辰逸对视了一会儿,季榆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这是我应该做的。”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太过干涩无味,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而且,这也是为了季家。”
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他加重了“季家”的读音,生怕安辰逸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安辰逸轻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喉间的笑声。眼前这个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有趣了。
想来唯有从小都未曾吃过什么苦的大家少爷,才能保有这孩子般单纯的性子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安辰逸的想法,季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顿时,安辰逸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季榆出声问道,“安大哥没有别的联系谢瑾瑜的方法了吗?”
尽管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千里传音”之法,但谢瑾瑜身为大乘期的修士,应该有其他用以联络的方式才对?
可季榆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才一出口,安辰逸脸上的笑容倏地就淡了下去,须臾便不见任何踪影。
第8章修真(七)
谢瑾瑜和安辰逸之间,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都相去甚远,性格与处世方式更是毫无相似之处安辰逸的修行天赋平平,单靠着自己的坚持与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可以说是尝尽了世事的辛酸与苦难,尽管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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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温和宽厚,心中有着自己的一份自傲与行事准则,而谢瑾瑜,却与他完全不同。
自小便被测出纯灵之体,送入落仙门修行,谢瑾瑜在修炼一途上,可谓是从来没有碰上过任何挫折,在门派内更是深受宠爱于追捧,从未听别人说过一句重话,由此养成的性子,自然是矜高自高,比之凡世间的王孙跋扈还要目中无人。
可以想见,如此性子的两个人,在初次相遇的时候,对彼此的印象,会是如何的糟糕。
如若不是后来莫名地同时为上古灵石认主,这两个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生出除了厌恶之外的情感来。
但即便如此,想要将两人那争锋相对棱角磨平,仍然需要长久的时间。而现在两人相识的时日,还远没有达到那样长久。
看了一眼抱着剑靠在一旁,出神地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辰逸,季榆回视线,闭上眼睛倚在了石壁上,面上浮现出困倦的神色来。
上古灵石作为仙人留下之物,自然是有着无穷的妙用的,用作传递信息的媒介,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只是如今这个功能对于安辰逸来说,只能算是个毫无作用的摆设。
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谢瑾瑜在到了落仙门的传信之后,与安辰逸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那传信当中,那颠倒黑白的一句“季家三子为魔道走狗,尔等所做之事,正是除魔卫道的本分。”
那日安辰逸与谢瑾瑜因为遭到拖延晚到了一步,只见到了季榆的尸体,还不待两人上前查看,便被赶来的季家人撞了个正着,扣上了滥杀无辜的帽子,被正道追杀。
想要查明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想要抹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尤其在有正道之首的落仙门发话的情况下。
“季三少为了我们丢了性命,我们却要为了自己,去污蔑他的清白吗?!”安辰逸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不相信对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似的。
然而,让安辰逸失望的是,谢瑾瑜最后留给自己的,唯有一个离去的背影,以及被抹去了对方的印记的上古灵石。
分明现在季榆还活得好好的,事情的发展却和原来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得不说,这着实有点出乎季榆的意料之外。
不,也不能说太意外。
他在最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更改“命运”的困难之处,眼下的事情,不过是让他更清晰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而已。
山洞外传来清脆的虫鸣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宁静之感,升腾而起的睡意拖拽着季榆的意识往深沉的黑暗当中落去。
身子略微往边上一歪,那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季榆一惊,条件反射地就睁开眼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却不想在此之前,他就落入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当中。
季榆愣了愣,转过头去,就看到安辰逸的手中拿着一床薄毯,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
“躺下睡吧,”朝着季榆笑了笑,安辰逸将手中的毯子披到了季榆的身上,“明日天明再启程。”
季榆的修为太低,还无法做到以调息替代睡眠,此前奔波了一整天,这时候得好好休息才是。
许是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季榆眨了眨满是睡意的双眼,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后,竟直接躺了下来,将脑袋轻轻地搁在了安辰逸的腿上。
没有料到季榆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安辰逸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僵,眼中也浮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神色来。
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亲近过。
但季榆却丝毫不知道安辰逸此时的心情,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拿脸颊在自个儿的“枕头”上蹭了蹭,就不再动弹了。
顿时,安辰逸只觉得和季榆接触过的地方,传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意,让他感到一阵坐立难安。
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季榆给推开,但在碰到他的肩的时候,安辰逸却又改了主意。
看起来……比刚才要睡得安稳得多了呢。
盯着季榆上扬的嘴角看了一会儿,安辰逸轻叹一声,回了手。
总归只是一夜的时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再去看季榆,安辰逸取出一颗丹药服下,便再次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尽管他此时已有出窍巅峰的修为,但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全力催动飞剑前行,消耗也确实不小,须得好好恢复。
好在季榆的睡相很是安分,没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否则安辰逸还真说不定到底能不能撑上一整夜的时间。
火堆已经灭了,山洞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季榆裹紧了身上的薄毯,无意识地往安辰逸的怀里缩了缩,惹得安辰逸的身子一僵,险些醒岔了气。
好不容易才调好了有些紊乱的气息,安辰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低下头朝扔处于沉睡之中的季榆看去,面上的神色带着几分好笑与无奈。
他才刚说过对方的睡相规矩呢,对方就开始折腾起来了。
伸手替季榆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薄毯,安辰逸的嘴角略微弯起,心中无端生起的一抹不安,蓦地就散了开去。
他突然意识到,这种时候,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个相识的人,安静地陪在自己身旁,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那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他并不是孤身一个人,眼前这条望不到尽头的道路,还有人和他并肩迈步。
无关季榆的实力,他的存在本身,对于安辰逸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鼓舞与慰藉了。
或许从一开始,季榆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坚持要跟着他一起,前去落仙门营救谢瑾瑜。
眼前倏地浮现出谢瑾瑜离开时,面上那不耐与厌烦的神情来,安辰逸立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好似有口浊气堵在那儿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于那个人来说,大概他和季榆,就是两个不自量力、不识时务的无关紧要的人吧,就算说上一千句一万句,也抵不上落仙门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可即使明知道这一点,安辰逸也决计做不到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任由对方踏入死路。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安辰逸的心情,季榆的眉头忽地拧了起来,一张带着些许稚气的面容显得有些委屈。他的鼻尖皱了皱,双唇张开,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音节:“……哥……”
听清了季榆所说的话,安辰逸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流露出少许复杂的神色来。
他当然不会认为季榆所喊的这个人,会是季家早夭的二少爷,而除此之外,能够被季榆这样称呼的,就唯有那一个了。
想到先前提起季棠在谢瑾瑜的手下受了不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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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季榆的脸上没能很好地遮掩住的歉疚与焦急,安辰逸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季榆的脑袋上。
这个人,真的是太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早在刚找到季榆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点处于追杀下的人该有的样子尽管当时对方浑身湿透的模样,看着很是狼狈,但那一身充裕的灵力,却绝非一个疲惫不堪的人能有的。
只是,在试探过后,他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会是那些举着正义的旗帜,却道貌岸然地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家伙,是一丘之貉。他并不觉得,季榆和那些人一起,演这样一出吃力不讨好的戏,能够拿到什么好处。
想来在遇上自己之前,对方的身上,定然发生过什么事情。而能够轻易地取得这个人的信任的,安辰逸不论怎么琢磨,都只能想到那么一个。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察觉到之前撞上季棠的时候,对方那显得有些古怪的举动。
往透出些许光亮的洞口看了一眼,安辰逸不再去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当前的事情。
那些暗中谋划的人,可不会停下手上的动作,特意等着他们去捣乱。
垂眼看着睡得香甜的季榆,安辰逸眯了眯眼睛,心里陡地生出一点儿逗弄的念头来。
然而,让安辰逸傻眼的是,他的指尖还没抵上季榆的鼻尖呢,对方就好像早就所觉似的,张开嘴一口把他的手指给叼在了嘴里,还无意识地拿牙齿磨了磨。
安辰逸:……
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9章修真(八)
雨早已经停了,碧色的天空澄净得近乎透明,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融化的雪似的,随着微风缓缓地漂浮着。
眨巴着眼睛盯着头顶的这幅景象看了好一会儿,季榆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坐起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
显而易见的,他此时并不在昨夜歇息的那个山洞当中。
指尖轻轻地滑过身下冰凉的剑身,季榆低头看了看距离自己有千丈远的地面,眼中浮现出些许迷茫的神色来,似是还有些弄不明白眼下的情况。
“醒了?”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安辰逸转过身来,弯起唇角,朝季榆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醒你。”
这当然是谎话。
季榆再怎么说也是修行之人,若是连在睡梦中被人给移动了位置,都还一无所觉的话,未太过有负他一身的修为了。只不过,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安辰逸却是不会告诉对方的。
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蜷起少许,想到之前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情,安辰逸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季榆相处,他这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季榆的眼睛。
“这样……”季榆愣了愣,没有做过多的怀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给安大哥添麻烦了!”
不过……他睡得有那么死吗?大概是之前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所以他连戒备心都下降了?
看了安辰逸一眼,季榆吐了吐舌头,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安辰逸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往自己看上一眼。
……他昨天晚上睡觉打呼了?影响到安辰逸休息了?所以对方生他的气了?
看到安辰逸的举动,季榆的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要不然,安辰逸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就把他给搬上飞剑呢?说不定这就是对方惩罚他的一个方式,想看一看他在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半空中的时候,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现在再做出害怕的样子……还来不来得及?
抬手抵着下巴,季榆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季榆的模样,安辰逸挑了挑眉头,眼中浮现出些微的笑意来。
这个小家伙,又在想些什么呢?
等了一会儿,见季榆还是一副思索的神情,还总是时不时地偷瞄上自己几眼,安辰逸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偷看被抓包了的季榆连忙用力地摇了摇脑袋,但看到安辰逸那如同看穿了一切的眼神,他的心里又有点控制不住地发虚,“就是……”他看了安辰逸一眼,犹豫了一阵,一咬牙,还是问了出来,“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比如打呼?
没想到季榆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安辰逸唇边的笑容陡然一僵,面上也显露出几分不自然来。
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不成他要说自己想要逗人不成,结果反而给占了便宜吗?
看到安辰逸的反应,季榆的心里立时就是一突他就知道!他昨天晚上绝对是打扰到安辰逸了!
想通了这一点,季榆连忙站起来,朝着安辰逸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说着,他抬起头来,看着安辰逸,郑重地给出了自己的承诺,“绝对不会再打呼了!”
安辰逸:……啥?
被季榆这预料之外的话语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安辰逸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为什么会这么说?”有点好笑地看着季榆,安辰逸出声问道。
他还真是有点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样一个结论的。
“……哎?”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季榆不由地有点发懵,“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打呼吗?”
那为啥刚才听到他的问题的时候,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总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季榆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安辰逸。
“自然没有,”看了季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安辰逸努力压下唇边笑意,“你睡觉的时候很……”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乖巧。”
就连由于寒冷而往他的怀里钻的时候,这个人都有如一只温顺的羊羔,让人生不出任何的戒备与嫌恶。
季榆:……
这个词,真的是在形容他吗?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季榆歪了歪脑袋,眼底浮现出些许困惑的神色来。
“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轻笑了一声,安辰逸伸出手,安抚一般地揉了揉季榆的发顶,“不必多心。”
就是有,他也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有点不舍地回了手,安辰逸发现,他似乎有些喜欢上季榆发间的触感了。
既然安辰逸都这么说了,季榆当然不会再继续怀疑不管怎么琢磨,对方都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欺瞒自己的必要。
这么想着,季榆就松了口气。他跟着安辰逸,是为了帮对方的忙的,要是因为自己,反而影响了安辰逸的休息,可就与自己的愿望相悖了。
将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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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薄毯好递给安辰逸,季榆低声道了谢之后,便低头整理起自己的形容来。
身上的衣袍在一夜之后显得有些散乱,原先束起的发也有些散落下来,没了本该有的清爽。
手边没有合适的用具,季榆索性扯下了发带,任由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随着迎面而来的风而高高地扬起,衬得他的面容更显稚气。
视线在季榆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安辰逸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夜里对方含着自己手指的模样,心中立即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一下,从中涌出的热意,让他的耳根都有点发烫。
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安辰逸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衡。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中突然就冒出了季榆一脸认真的表情,说着“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的模样来。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安辰逸的唇边露出一抹不大的笑容来。
尽管早该过了成人的年纪,但季榆无论是容貌还是性子,分明都还是孩子的模样,就连出手帮他们的理由,都带着几分孩子特有的天真与执拗。
侧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安辰逸面上的神情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将安辰逸的神色变化尽数入眼底,季榆略微弯了弯唇角,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坐下继续回忆当初自己在逃离之前“瞥了一眼”的阵法图来。
就算两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找出破阵的方法来,但能够提前了解这里头的一些关节,总也好过对其一无所知。
见季榆凝眉思索,安辰逸也就不去打扰他,只是脚下飞剑的速度,比之前又快上了一分。
抬起笔在膝上的纸上缓缓地落下了一笔,季榆的目光很是专注,鼻尖随着他的动作,泌出了少许的汗珠。
修行者所使用的高深法阵,即便只是用墨水在纸上画出大致的形状,都有着莫大的作用,以他的实力,这个阵法对于他来说,确实是超出他的能力太多了。
但只要能够提升此次行动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他也愿意为此去尝试一番。
这大概就是他此次前往落仙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吧。
看着白纸上那甚至称不上图案的几笔墨痕,季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双眼有些微的发亮。
于安辰逸而言,在见识过世间百态之后,越是喜爱性子单纯的人,更何况,季榆非但与他志向相合,此时所做的事情,还有一大部分是为了他,心中的感激与责任,自然会让他对季榆更多出几分关注与爱护。
在有着先前谢瑾瑜的行为的对比下,尤为如此。
而想要使这种微妙的感情在安辰逸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发生细微的转变,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至少比起其他的方式来,要更轻易得多。
感情不比其他东西,无论是“巧合”还是“意外”,对于那操纵着世间万物的“命运”来说,都是属于切实可控的东西,只有人的情感,独属于一个人主观的感受,不受任何外物操控。
剧情可以推动世间所有的一切,去将安辰逸和谢瑾瑜牢牢地捆在一起,促使两人在同生死共患难中生出感情来,却不能直接在他们的心中,创造出一段并不存在的爱慕来,这是最为基础的规则如果这一点被打破,那么那些衍生出了这些世界的小说,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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