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丑就要多读书
他毫不在意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情人,是自己的大学老师,是长了自己十多岁、已经踏入而立之年的男人。
二人的差距太大,可这样的差距却让时晏兴奋不已,光凭想象就能让胯下的阳具神亢奋,满脑子都是凌辱着这人的旖旎幻想。
他感觉自己体内血液翻腾,可胸口的伤口却被香烟烫到发红,又点缀着黑灰色的烟灰,看起来既人又狼狈。
谢晋执意起身道:“不行……唔……别闹了……你的伤……”
时晏争执不下,还是败给了对方的坚持,松了手上的力气,让将近爆发的阳根从对方的温暖肉穴内脱离出来。坚硬的阳具已经胀成紫红色,龟头被对方后穴内的淫液淋得水光一片,那透明的液体顺着粗大的茎身滑到了下腹那片浓密的草丛里了。
“你真是,”谢晋转过身,正脸朝着时晏,手指在对方的心口处摩挲着,“都这样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时晏把手指没入对方还未闭合的肉穴内温柔地插弄着,低低地笑道:“让我做完了,谢老师你想怎么样都行……”
“你……随你吧……”
谢晋似乎被对方这样温和的抚慰捋顺了毛,双腿顺从地环上了对方的腰,又将男人的肉棒完全吞了进去。
轿车的高度并不是太高,而副驾驶座上身体交叠的又是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这样的姿势如果太过激烈,谢晋就很容易因此而撞到头。因而时晏倒没有托着对方的屁股、配合着自己向上操弄的动作而松手,而是直接在肉穴里顶到最深处,对着那骚浪的肉壁浅浅地顶弄,围绕着对方的敏感处研磨着。
这样温柔的性爱让二人的高潮又被无限延长了些,此时的肢体交缠只是春风下的潺潺流水,既舒缓又愉悦。
谢晋难得地在这样的除夕夜晚、享受着与另一人的交欢时刻。以天地为幕布,以远处的喧嚣为配乐,在停车场的黑暗一隅内,被男人操到射,一边在高潮中尖叫,一边又用高潮后的肉穴,把男人伺候到射。
暧昧的气氛让他几近动情,谢晋将双唇贴在男人的眉心轻吻着,轻声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可对方只一声声地唤着他,重复了无数遍他的名字,连最后的碎语都在唇间徘徊不去。
“谢老师……谢老师……谢晋……”
“别说了……”
谢晋的吻落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又渐渐下移,封住了对方所有的话语。对方口中的一词一句都好像有着魔咒似的,让他几乎丧失自我般、第一次不能自已地深吻着对方。
他从前不常和人接吻,吻技几乎都是在同对方一次次地津液交融中被调教出来的。他吻得既胆怯又深刻,舌头已经探进了男人的口腔,却瑟缩着不敢继续向前。直到又被时晏捧着自己的脸、含住自己的舌头,再次夺取了主动权,才甘愿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托付给对方。
而时晏似乎将近爆发,捏着谢晋的屁股挺得又深又急。直到二人都呼吸不均,在对方口腔里汲取不到任何的空气之后,才将深藏在谢晋体内阳具抽出。
他分开双唇,将二人的阳具放在一起揉搓着。谢晋已经射过一次,可又受到刺激的他,身前的分身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而这会却被男人将两根肉棒握在一手内,通过阳具之间的相互摩擦来刺激着对方的神经,谢晋射出的液、前端不知道是谁的腺液以及从后穴内带出的淫液都混在了一起,淫靡的麝香味和腥臊味在接近密闭的车厢内格外明显。
时晏亲吻着谢晋的嘴角,陷入情欲中的声音低沉而性感:“谢老师,我……”
这话的尾音小而轻微,谢晋还没听个真切,便在这时再次射了。而时晏闷哼一声后,也将液全数喷洒在了谢晋的大腿上。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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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章节标题越来越含蓄……t.t其实我还是喜欢这种风格的标题……
每次都是发了之后回头看看才发现又有不通顺的地方……其实前面好像有一章还有些错别字,但是我忘记那章了(手动再见
☆、第三十四章:时迁的来电
“先这样吧,”谢晋放下手中的药膏,拿纸巾擦了擦手,“可能会留下疤痕,有问题再去医院吧。”
时晏光裸着上半身坐在谢晋家里的沙发上,胸口那处烫伤已经被谢晋清理过,并且涂上了药膏。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领会了到南方的冬天究竟是有多么可怕,声音有些发抖:“谢老师,我可以穿衣服了吧?”
谢晋瞟了他一眼,原本紧绷着的嘴角突然笑开了,伸手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说道:“这回吃到苦头了吧?”
对方像个被顺了毛的大型犬似的,顺势在谢晋的手掌心蹭了蹭,又委屈道:“我还没有洗澡……”
“冬天一天不洗澡也没有关系。”
时晏起身松松地环住谢晋的腰,胸膛却和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故意撅着嘴和谢晋撒娇道:“可是我身上都是谢老师你的……”
他长得风流俊俏,但和可爱这词一点都不搭边。可这样稚气的动作做在时晏脸上并不违和,每次刻意或者无意地和谢晋撒娇总有种莫名的反差感,和他小时候邻居家里养的那只有点傻气的萨摩耶如出一辙,让谢晋感觉心里被挠得有些痒痒的,好像被那只被养得胖嘟嘟、毛绒绒的萨摩耶舔着手心。
“闭嘴,”谢晋羞恼地打断了对方,又扔给时晏一件睡袍,催促道,“你去洗澡吧,伤口别沾水。”
“,谢老师你不洗澡吗?”
言下之意是你不和我一起洗澡吗?
谢晋哪能答应对方这种无理的要求,本来今天在车上就做过一次了虽然是他提出的,可是车厢那种狭小的地方来一次就够他腰酸背痛好几天了,要是答应时晏一起洗澡,保不准明天就下不了床了。更何况以时晏经常一时兴起的性格,保不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说,熊孩子惯不得。
“等你洗完了我再洗。”谢晋拿起了桌子上摊开的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虽然时晏已经猜测到了谢晋会是这么个反应,可还是瘪着嘴,一脸闷闷不乐地拖着步伐洗澡去了。
没过多久,水声便从浴室里传出来了,伴随着淅沥水声的是时晏不成调的歌声。可见上天虽然给了时晏一副好皮囊,却把他的乐感几乎剥夺走了。谢晋只能隐约听得出对方在哼着“你算什么男人”,好像是在表达对方内心的不满似的,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瞬时觉得手中的书还没有对方有趣,感情丰沛得能当场给他演一出话剧了。
谢晋也没发觉自己脸上一直漾着笑意,而是又半途而废地放下书,打开那台不常用的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的节目十年如一日,又老套又无趣,可却成了每年除夕晚上的一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习俗吧,好像没有了它就少了什么似的。
他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机,可脑子里却不禁回想起了在车里那句还未听清的话。其实他隐隐约约能猜到时晏想说什么,但是理智却拼命压抑着这些想法,遏制着他的冲动,那种本只属于年轻人的一腔热血。
毕竟,他自己也曾年轻过,也明白年轻人的感情是多么容易一见钟情,又多么容易喜新厌旧。更何况是两个男人?男人本就是下半身动物,而他们两个之间,又是从性爱开始的关系,脆弱得轻易就能一刀两断。同性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受世俗的认可,甚至还没有一纸婚书的制约,只凭一腔空而泛的所谓的“责任感”,又怎么能抵得住外界的诱惑,怎么能捱得过七年之痒?
时晏才还没到二十岁,可自己已经三十了,几乎长了对方快一轮。虽然对方有时候看起来好像和自己差不多成熟,但还只是个还没出社会的小朋友而已。他们的差距太大太大,几乎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愈是和对方的心贴近,便感觉这差距愈发明显。这样的认知让他对这段逐渐萌芽的感情既胆怯又担忧,有时候他甚至在遗憾,为何自己年纪已经这样长了,否则他就可以抛下一切包袱,爱得无忧无虑,坦坦荡荡。
更何况,他还是时晏的老师,这种师生的亲密关系,学校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可潜规则里,还是不被允许的。
谢晋的脸上渐渐浮上忧色,只感觉今夜格外的寒冷。要是时晏在的话,一见他把手缩进袖子里,就会整个人贴上来,把他圈在对方怀里,甚至连冰凉的脚掌也会被时晏夹在小腿之间。
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卑劣呢?
既享受着对方几近成熟人的温柔和保护,又以一种社会人的姿态,怀疑和指责着对方属于年轻人的爱恋之情。
而此时,谢晋的思绪却被时晏的手机铃声打乱了。谢晋本不想去看对方的手机,只想等到时晏洗完澡出来再告诉对方。可那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好像电话那头的人耐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只好拿过对方的手机,联系人的称呼填的“小迁”,这样亲昵的称呼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适,可询问对方的话语却问不出口,如鲠在喉。
“你的电话。”谢晋走到浴室门口,冲里面洗澡的那人说道。
“是谁啊?”时晏的声音被掩盖在水声里面,显得有些难以辨认。
谢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小迁……”
浴室里面的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关掉花洒,应道:“谢老师,你帮我接吧。”说完,又打开了开关,嘴里哼起了谢晋没有听过的日文歌曲。
他只好按下了通话键,心里的不安和好奇在这时刻被完全放大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在不安什么。只是他话还未开口,便被电话那头的人抢了话。
对方的声音有些娇气,听起来好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世家公子,可说出的话却带了些胆怯,这之中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兴奋。
“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谢晋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回道:“时晏在洗澡,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你是谁?”
“我是……”谢晋突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对方是时晏的弟弟,说老师也太奇怪了些,可说是其他的关系,又太令人怀疑了吧?
“你是我哥的男朋友吗?”对方有些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谢晋抿了抿嘴,刚想回答不是,却被披着睡袍、身上还带着水气的时晏抢走了电话。
“时迁,你找我来做什么?”时晏表情有些冷淡,完全不像和家人交谈的模样,反而觉得电话那头那人可能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推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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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会挂掉电话似的。
时晏和那人谈着谈着,似乎有些恼了,直接冲那人说道:“我住我男朋友家,有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感觉最近真是效率低下,一件本来可以半个小时做完的事情要花两个小时……
码字也是=皿=
☆、第三十五章:我好钟意你
第一次听时晏亲口说出这个词,即使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对方的气话而已。可谢晋却感觉心脏怦怦跳得很快,好像要破胸而出、雀跃起舞了。
他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种青涩而纯粹的初恋。即便初恋这词,在他心里就像一颗溃烂的肉瘤,只能用锋利的刀尖将其挖出,伤人伤己,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时晏甩出那句话之后,在场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站在时晏身边的谢晋似乎能听到电话那头时迁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好像在说着“我不相信”,又在一遍遍地喊着时晏的名字,喊着“哥”。
谢晋皱着眉,只感觉这两兄弟有点奇怪,却又不愿深想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宝贝儿,”时晏突然拉住谢晋的手,另一手中还举着电话,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别走。”
谢晋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对方,似乎是惊讶于对方过于亲密的称呼,有些犹疑地开口道:“你喊谁?”
时晏搂过谢晋,在对方的唇瓣轻吻了一下,应道:“除了你还有谁?”
“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
时晏说完,也不管通话中的手机,对着自己老师的双唇,又深深地吻了下去。接吻时唇舌交缠而发出的粘腻水声太过淫靡,电话就贴在二人的脸颊旁边,甚至让那头的人都听见了。时迁不知甩了一句什么气愤的话,便忿忿地挂掉了电话。停止通话的“嘟嘟”声在耳边响了两下,便没入寂静之中。
谢晋挣扎着推开对方,呼吸不平。他总觉得对方好像只是为了惹恼电话那边的人,才这样同自己逢场作戏。自从他步入社会之后,总戴上一副冷漠的面具掩护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受感情的牵绊,但这样,也让他很难感受到人情冷暖。
可对方的这种行为让他也有些恼怒了,极少产生情绪剧烈波动的谢晋,这回却不满地质问着时晏:“你演够了没有?”
“谢老师,你觉得我是在演戏吗?”
谢晋别过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痛苦地用手臂捂住了眼睛,说道:“我不知道……”
“谢晋,”时晏强硬地掰开谢晋的手,迫使对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吗?
可是他这样的经历,又怎么能让他轻易地将信任托付给另一个人呢?
与其说是不相信时晏,更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亦或是不相信这世界有经久不衰的爱情吧。两情相悦、长相厮守于他太过遥远美好,以至于让他不敢奢望,强迫自己习惯一个人生存。
“时晏,你今年几岁了?”谢晋平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问道。
对方一愣,反射性地乖乖应道:“快二十了。”
“你知道我几岁了吗?过了这年,我就三十一岁了,”他拍开时晏的手,继续说道,“时晏,等你三十五六岁、年华正好的时候,我已经快五十了。你还年轻,真的没有必要……”
时晏莞尔笑道:“谢老师,我都知道。”
“那你……”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时晏用拇指摩挲着对方如画的眉眼,低声道,“谢老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没有自信的样子。”
谢晋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谢老师,人生苦短,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时晏的唇贴着谢晋的眼尾,埋在对方那双桃花眼尾部的细纹若隐若现,“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谢晋任由对方的唇在自己的脸上徘徊,眼神中流溢出的踌躇不定迟迟未消散。或许对方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辩论家和演说家,也或许是自己一碰到这人,意志力就变得太过薄弱了,以至于这么轻易地就被这人说服。无论是第一次被对方从强迫变成甘愿的性爱,亦或是被对方半哄半骗地定下了固炮的关系,更或是现在,再次撕裂防线,诚挚地邀请他与对方形成更忠贞、更亲密的恋人关系。
回想起来,谢晋感觉对方在感情上真的是步步为营,深谋远虑。可是一望着对方的眼睛,心中那些恶意的揣测好像又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这人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不掺杂一丝一毫的不纯动机。
大概是他真的孤独太久,才会变得这么多疑又胆怯吧。
谢晋缄口不言,只是直直地盯着时晏的双眼。那双黑眸映着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倒映。深邃的黑像是大海无尽的深情,随着翻涌的潮水,一下下地拍在他那已经干涸犹如荒漠的心窝上,前仆后继,至死方休。
耳边突然响起了烟火声,打破了这寂静而暧昧的空气,而随之而来的,则是绽放在深沉的黑夜中、绚烂而短暂的烟花。好像衬着他此时的心境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内心里爆炸,连残骸都溶在他涌动的血液里。
窗外灯火通明,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也逐渐洪亮了起来,随着现场的观众们一起数着倒计时,迎接着又一个崭新的一年。
五,
四,
三,
二,
一。
“谢老师,新年快乐。”时晏低低地笑着,向谢晋道着祝福语,连眼睛都笑弯了,显得温暖又温柔。
谢晋的目光聚焦在对方的眼角上,神志有些滞后,迷迷糊糊地应道:“新年快乐。”
时晏握住了谢晋微凉的手,指尖抵着指尖,笑道:“谢老师,我好钟意你。”
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南方人的粘腻和慵懒,说着偏港式的粤语,在他耳边倾诉着深沉的爱意。谢晋恍惚间想起,对方的父亲并非粤语区的人,而母亲那栏没有填,那这人如此纯熟的方言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现在好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吧?
时晏见谢晋出神,又紧紧地抱着他,嘴唇贴着谢晋的,再次说道:“谢晋,我好钟意你……”
谢晋只感觉心里凌乱不堪,像是一团完整的毛线球突然被调皮的宠物扯乱了似的。
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有话说:大狗终于表白啦!不过谢老师还没答应嘻嘻
回头看看自己写的文字,感觉有些地方还是太过冗赘了。
而且感觉阅读量太小,经常词穷,最后去网上查(′Д`)
不过现在改心有余而力不足,等完结之后再修文吧,就是看到这个都快十万字的感觉工作量略大_(:3」∠)_
☆、第三十六章:关于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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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身旁的时晏睡得很熟,侧身躺着,死死地圈着他的腰,脸都快埋进他肩窝里了。
自从除夕晚上,这人和自己表明心迹之后,他这几晚都辗转难眠。
明明自己才是被表白的人,而且只是回应了对方“考虑看看”,为什么每天夜不能寐的,反而是他自己?
谢晋翻了个身正对着时晏的脸,正准备闭眼睡觉,可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他正思索着这么晚是谁打来的电话,拿起手机一瞧,居然是许久未联系的柳如莹。
他轻轻挣了一下,发现根本挣不开时晏的手,只好使了劲将对方环在腰上的手移开,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如莹,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情吗?”
“谢大哥,不好意思,”柳如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平时那般清亮,“就是有件事……”
谢晋轻笑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犹犹豫豫的啊?”
“那个,我表哥……”柳如莹吞吞吐吐道,“他想见你……”
谢晋嘴角的笑容霎时僵了,佯装没事人的样子,问道:“苏俊晖?他有什么事情吗?”
“他前段时间身体好像一直很不好,这几天被送进市医院了,一查才发现是pcp。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
谢晋嗤笑道:“他快死了吗?”
柳如莹从未见过谢晋这样讥讽的语气,呆愣地回道:“他快不行了……”
“活该,”谢晋冷冷地应道,“如莹,等他举行葬礼的时候再喊我。”话毕,谢晋也不等柳如莹回应,失礼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又融入了这夜色之中。他有些恍惚,眼底尽是深沉的夜幕,弯月被隐藏在朦胧云雾之下,惟有月色如洒。
谢晋不知心里该作什么感受。只觉得畅快至极,但也痛心至极。就好像心里那颗掩藏极深的肉瘤被人硬生生地挖了出来,心脏被开了个口,血液顺着刀刃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但他却感觉,仿佛重获了新生。
那一切愉快的或不愉快的、关于苏俊晖的记忆,终于在此刻,灰飞烟灭。
可他真的解脱了吗?
“谢老师,你怎么了?”原本该在沉睡中的男人突然在谢晋背后出声唤道。
谢晋回过头,却被对方的容颜迷了眼。明净的月光将时晏俊朗的面孔洗濯得洁白无瑕,有如茫茫苍穹下的明月初升,令星河瀚宇都黯然失色。此时的他只觉得,人世间的贪嗔痴怨、爱恨情仇不过尔尔,惟有眼前这人,才是他所追随的终点。
时晏唇角勾起,把手上的外套披在谢晋肩上,再次开口道:“外面冷,赶紧进来吧。”
谢晋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大衣,鼻尖下的衣领都是对方的气息,温暖又安心。他把手心覆在了男人搭在他肩上的手背上,淡淡地问道:“明天有空吗?”
对方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回道:“有空,怎么了?”
“陪我去趟医院。”
“谢老师,你怎么了?”时晏一听闻谢晋提及医院,以为对方有什么身体不适,焦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谢晋低声道,“陪我去见一个人。”
时晏低头吻他的眉,应道:“好。”
因为谢晋所在的城市,医疗水平相对比较先进,因而苏俊晖所在的医院就在本市,谢晋开车过去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他一个人踱着步伐走在前头,时晏则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距离不远也不近,看起来就像普通朋友一般。
柳如莹杏眼通红微肿,被丈夫半搂在怀里。她见谢晋到来,面色微转,轻声道:“谢大哥,你还是来了。”
谢晋看门口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个人,不禁感叹苏俊晖做人之失败。人之将死之时,居然还只有他这样如此憎恨对方的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他开口道:“他怎么样了?”
“可能捱不过这几天了……”柳如莹神色低落地回道。毕竟苏俊晖是同她青梅竹马的表哥,结果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着实让她内心难安。
“如莹,我们可以进去吗?”谢晋突然拉过时晏的手,朝柳如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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