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拯救计划[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城砚楼
“都说了同国运有关啊宿主!这不是妖异是神异!在别人眼里这也只不过是一朵花,也就你能看透表象,但是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啊?”系统看起来都要跳脚了。
“嗯?”顾隽突然发现了不同,凑了过去,指头戳了戳花瓣:“这花还有脾气了?我说了一句它就焉了?”
“宿主你认真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国运!国运你知不知道?!它焉了就是有事了!!!”
“有事?”顾隽神色依旧有几分散漫:“能有什么事,一盆花还能上了天去?”
“……哼,你等着吧,哼,不听系统言……”系统好像被气得不轻,自己一个系统窝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下午的时候,就传来了圣旨,说定国公战事失利,战死沙场,苏顾系定国公之子,应也为虎子,当思报效家国。圣旨中着苏顾暂代定国公将军一职,三皇子恒为副将兼任监军,即日启程。
这圣旨来得太突然了。不声不响的,没有先来报丧,倒直接来了这样的圣旨,皇帝……想做什么?
依着苏顾的性子,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几乎不言而喻。顾隽已经知道结局,却还是得走一趟形式,毕竟面子还是要做的。他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按前世的命轨来了。定国公还是死了。顾隽觉得有一点伤感,还有一点可惜,却也只是一点。定国公说那是他的归宿,那么说值不值都是虚妄了。只是定国公怕是没有想到,皇帝如斯薄情,他一死,就开始伸手撕裂极宠的假面了。虚假的宠爱到底是虚假的,破灭只需要一瞬。苏顾无所依仗,就凭着宠爱撑起他的一身骄傲,除此,他一无所有。然而,也幸好,顾隽不是苏顾。
顾隽拾拾就进宫了,进宫倒是依旧很顺利,只是见不着皇帝。当皇帝不想见一个人的时候,当然是怎么也见不着。哪怕这个人是苏顾,也不行。找到大太监的时候,他眉眼带着哀色,眼里却有几分责怪顾隽的模样,道:“顾哥儿还是回去吧!定国公战死一事,皇上朝上突闻此噩耗,一时难以接受病倒了。恐皇上见顾哥儿触景生情,因而老奴斗胆拦下顾哥儿。平日里皇上如何宠顾哥儿,想必不用多说,此次派顾哥儿去战场,皇上也极为为难。然而一来,虽定国公已去,但此时去顾哥儿好歹还能见上定国公一眼,二来,子承父业,皇上对顾哥儿期望很高,顾哥儿可不要辜负皇上。三来又担心顾哥儿遇上什么麻烦,又派了同顾哥儿交好的三殿下同顾哥儿一起去,皇上用心良苦,还望顾哥儿多多思量。”
顾隽也垂下眉眼,不再说要去见皇上了,只是转身直往宫外而去。
“宿主宿主,看现在这个样子,这老皇帝对你是真的好啊~”系统又开始蹦哒起来。
一路出了宫,闻说系统此言,顾隽抬起头来,眉宇间满是漠然,并没有丝毫被那番说辞说动的感性。他唇角几不可见的弧度带着深深的讥诮。
【你脑子被老鼠啃了吗?】顾隽道。
“嗯?诶?没有没有,老鼠这种东西啃不动我的!我又不是那种低级系统还有电路,他们才可能会被老鼠啃掉短路~”
顾隽听不懂后面的话,却听得懂前面的话,他也不想去深思系统是不是刻意要把他往坑里带他要是真的信了皇帝是为他好的鬼话,还不得被坑得一脸血?系统是不知道他得了苏顾而后更多的记忆,才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它真的就是那么认为?这一点上面顾隽并不想去深究。
也许是回程无聊,顾隽竟难得没有直接屏蔽系统,还解释了几句:【苏顾是在宫里养出来的,几斤几两皇帝还能不知道?以苏顾在皇帝面前的得宠,太监总管又如何?依旧得掂量着做事,但是他这次居然敢拦苏顾,其中没有授意,他敢吗?那番话,当真是他说的吗?】说了几句,顾隽就不再多说,而是闭上了双眼,好似疗养生息。他没有义务为系统解决疑难,这样的兴致也不多。
很快,皇上的圣旨就为京城的人所知。皇帝此举何意,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嫉妒不已,有的人只道是皇帝又胡闹了,还有的人深想下去却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皇上此举意味不明。皇恩浩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论好坏,一块受着就对了。
当天林徽亦就带着云沐鸿闯了定国公府。
顾隽端着茶杯看着他们,表情风轻云淡,就好像那个即日启程将去送死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林徽亦上前一步就夺了顾隽的茶杯,摔在地上,惊怒道:“你怎么还能怎么悠哉悠哉喝茶!你就不能在意一点自己的处境?”
云沐鸿眉间全是褶皱,本来是心不在焉的,被林徽亦这一摔唤回了神智,他拉了一把林徽亦,劝道:“别这样,林徽亦你也冷静点,苏顾自己心里面能好受?这是圣旨圣旨你懂吗?”
林徽亦就哑了火气,表情还是带着暴躁,但是他强压着,询问道:“皇上还挺宠你,你去求求他,他会回成命吗?”
顾隽本来心态平和得很,也不打算说什么的,见两人真的是很担心他,才顿了顿说出一件事:“今日得了圣旨我就去了一趟宫里。”
林徽亦惊喜道:“那”
云沐鸿却没有那么乐观,他只是比林徽亦多想了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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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脸色就难看起来:“没有办法了吗?”
顾隽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皇上这是为我好呢,怎么好辜负他一片心意?岂不是显得我狼心狗肺?”他的样子像嘲讽像真心,让人辩不清态度。
林徽亦愣了一愣,瞬间领悟过来顾隽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是进宫受挫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一时也低沉起来。看起来沉默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一时之间,几人之间沉默得过分。顾隽就挑眉笑了起来:“何苦如此低沉?莫非你们就认定我是必死在战场上无疑?”
“打仗不是儿戏,我们想去相信你。”云沐鸿道。
我们想去相信你,但是却没办法相信,更没办法放心。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顾隽道:“你们应该相信我的。”他的声音并不高昂,甚至平淡得过分,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应该相信他,他们本该相信他。
他们情不自禁点头,点完却突然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云沐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郑重开口道:“你心里面有数?”
顾隽微颔首。
云沐鸿就不说话了。
林徽亦原本浮躁而担忧的神色却渐消了下去,他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该做什么吧?”
顾隽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好!你知道就好!只你自己做事也要小心着点。”林徽亦好像决定了什么,他似乎认清了谁也阻止不得的事实,已经不再挣扎。
“你几时启程?”圣旨里的即日启程,并不算一个确切的日子,但是无疑,这个日子并不会太长。
“明日。”
“这么急?”
“有些东西,等待并不会改变它的结局。”顾隽低声道:“那么早与迟,差别又能多大?”
“那我们回去给你准备些东西。”
顾隽点了点头。他目送着两人离去,唇畔有了丝丝笑意。有些人,终会破茧而出。
“宿主宿主宿主~”系统又开始了。
顾隽心情不错,也没有责怪它的聒噪,只是也没有搭理它。不过系统素来自说自话是非常厉害的,顾隽不说话它自己就开始叨叨叨起来:“他们两个看起来真不错诶,你能够有这种朋友都要感谢我啊,你看我对你多好……”
顾隽:【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更好。大景现在如何?】顾隽慢条斯理道。语气耐人寻味。
“好……好得很……”系统缩了缩不存在的脖子,突然有一点心虚。“宿主你放心~完成任务回去时,离你离开时时间差距不大的~”
【任务……呵……】顾隽意味不明说了一句,却没有再说什么。
系统突然跟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哒起来:“宿主你不记得任务了?你别乐不思蜀啊,完不成任务你回不去的,你想想男神多可怜啊~你忍心吗?你们关系还那么好~”
【闭嘴!】顾隽冷斥道,他要做什么自己心里面有数,是自己要做,而不是受制于任务不得不做。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他冷然道:【你要教寡人行事吗?】这等妖物……莫要被他抓住把柄,否则……
“没没没……不不不,宿主你误会了qwq……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离玉华公子出事的日子也近了……我呜呜呜……我自己屏蔽自己……”系统果然不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爬出来更新……
第18章公子如玉满京华(18)
顾隽突得了系统一句提示,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云沐泽出事竟也是在这些日子,当真是应了多事之秋这句话。
云府……不管合适不合适,大概还是应该去一趟的。顾隽心里面大概很清楚,皇帝这样前后脚下令大概还有他自己同云府二人关系亲近的原因在里面。原先老老实实只同云府纨绔来往,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顾隽平常又不曾掩饰,皇帝哪有不知道的,也许心里面早就扎了刺了。这么说来,还有几分自己作死的缘故在里面。反正作不作死都得死,差别也不很大。顾隽无所谓的想道。
顾隽很少来云府,他们多是约在外面的,他一去拜访,当即是认为来找云沐鸿的,然而……云沐鸿并不在家。看样子他是真的和林徽亦去看能给他准备些什么了。在顾隽表明是来找云沐泽的时候,那看门人还有几分不可思议,但是还是去通报了。
云沐泽很快就出门来了,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的的眉目间依旧有着可见的深浓的疲惫,看样子他最近都歇息得不大好。
他看见顾隽来,还是非常高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两人往里面走,顾隽叹了口气,还是询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看你神态似是不大好。”
云沐泽愣了一下,道:“我在写东西。”
顾隽了然,他当然知道云沐泽在写什么:“你不是早就临近完结了吗?最近怎的突的就这么急?”
云沐泽揉了揉额头,道:“我推翻了一部分重写,所以又废了一些功夫。近日梦中预兆不大好,我想尽快写完,到时候你也能看一看。”
“梦中预兆?什么梦?”顾隽问道。
“说来也是无稽之谈,只是我自己心里面催促着快些写完,你若晚些来,我就该写完了。”云沐泽轻轻笑了,还是说了那个梦:“我梦见你被逼着去了战场。我心里面觉得不可能,但是又怎么都放心不下,倒不如快些把手上事情做完。得真有什么事,留下遗憾。”
顾隽脚步一顿:“那许是不是梦了。”
云沐泽愕然:“你说什么?”他停下了脚步,顾隽却突然皱了眉头:“那是谁?”
云沐泽心里面虽焦急,但是还是先回答了顾隽的问话:“那是我身边的书童,问松。”
“抱的是废纸篓?”
“是。”
顾隽瞬间沉下了神情,几步上去,抢下了纸篓,那书童一脸讶异就要来夺,见云沐泽就在顾隽身边,停下手来,一脸为难看着云沐泽。
云沐泽朝书童摇了摇头,那书童就退下了。他有些疑惑看着顾隽,问道:“怎么了?”
顾隽神色却说不上好看,他伸手捞了一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又揉皱了扔回了纸篓:“你知道你自己在写什么东西吧?”
云沐泽神色更是茫然:“当然。”
“那你可知道,这些废纸能给你惹来杀身之祸?”见云沐泽一脸茫然,顾隽倒真动了气:“你是不是……”责怪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云沐泽本就不是丞相,做事怎么可能滴水不漏。往日里,黎曜总是喜欢同他唱反调,唱完还拿不到他的短处,顾隽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气愤就凭空捏造罪名找自己人麻烦的人,就只能暗地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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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隽生而高贵,能让他吃瘪的人太少了,因此经常让顾隽吃瘪的丞相,就实在不那么讨喜了。然而,在他面对做事有了这么大纰漏的云沐泽,突然就醒悟,丞相就是丞相,云沐泽就是云沐泽,再像也不是一个人。所以有丞相在永远不用担心,而对于云沐泽,你要是遗漏一处少为他担心一会儿,他下一刻就能把自己变成死的。
顾隽突然就哑下了火气,用为数不多的耐心问道:“你知道这些东西流传出去,你会怎么样吗?”
云沐泽摇了摇头,好像知道了顾隽在担心什么:“顾隽多虑了,问松拿去废纸不是去扔,而是去焚。”
换个人顾隽非得指着他脑门骂“你脑子被你自己啃了吗”,面对云沐泽却只能不住的揉额头:“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动手,你真的懂吗?”
云沐泽愣住,他好像懂了顾隽的意思,于是带着歉意道:“最近一心著书,心神凝一,难以顾忌其他,才差书童做此事,之前一直是我自己动手的。抱歉,顾隽,让你担心了,是我之过。”
顾隽眉头却还是没有松:“只有这一次?”云沐泽信赖的朋友顾隽都见过,彼此之间也有交集,他们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就是出现在其他地方。如果只有这一次还好说,如果之前还有,指不定就已经泄露了出去。
云沐泽苦笑:“我最近才开始夜以继日做此事。”说到这里,他又想起顾隽那一句话,脸色就变了:“你方才说……不是梦,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推门走进书房,顾隽放下纸篓,淡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日我启程。”
云沐泽本拿起了那一叠手稿,闻言手一抖,就纷纷扬扬落了满地,云沐泽矮下身去捡,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启程……去哪里?”他的唇瓣发白,手好像在发抖。
顾隽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帮云沐泽把手稿一张张捡起来,见云沐泽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他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回答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以玉华公子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猜不到,然而他却好像非要全然的问清楚。
顾隽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你以为他有多靠谱?做出这种事情,很奇怪吗?”顾隽摇了摇头,不再多说,把东西都捡了起来,放在桌上,看着还在原地仿佛已经彻底呆住的云沐泽,出言提醒道:“你发什么呆,东西都捡起来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云沐泽这才慢吞吞起身来,闭了闭眼,才恢复神色。“既然这样……”云沐泽接过稿纸,一张张整理好,才认真看着顾隽道:“那请顾隽先看着,我现在就最后做结,把它写完。”
顾隽点了点头,也没有推拒:“也好。”走之前能看完这本书,也算一件好事。他坐下来,就低头看起来。
挽起衣袖,一圈圈的磨墨,砚台中加入的清水,一点点变成深浓的墨色,然后执起毛笔,看笔尖在砚台中沾染上墨色。
执笔难为书。明明之前在心里面都已经有了数,可是怎么也落不下笔,心乱如麻。云沐泽抬眼看顾隽,他低下头看得很认真,根本没有半丝分神。
云沐泽默然回了目光,定了定心神,最后的一部分,不能再拖了,否则,大约是遗憾了。他当即不再犹豫,直接写了起来。
顾隽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稿纸。难怪,难怪这本书最后惹来这么多麻烦。不能说写得不好,虽然豫国同大景国情不同,面对的状况也不一样,但是有些计策应用于大景也有其可实施性。顾隽看过第一卷,第一卷并没有触及太多东西,至少,对于各方利益触动的不大,对于世俗的规矩什么的,也没有刻意去违背打破。第一卷是农事。大约有农具,新作物的发现,农业政策,如何待民几部分。新作物可以记下来,对大司农来说应该是惊喜。因为看过一遍,顾隽粗略翻阅了一遍,知道又扩充了一些内容,然后就翻到了下一卷。政事。他愣住了。
顾隽认真的看了两遍,把自己代入皇帝进去……他觉得他也不会给云沐泽什么好脸色的。如果皇帝看见的是这部分的内容,他开始怀疑,也许根本没有云家本就被忌惮的事情,只是云沐泽写的这些东西,就足够被抄家灭族了。真的。
云沐泽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他的笔锋怎么就怎么犀利,像刀子一样往人心里面扎,一扎一个准?他写的不像他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有辛辣的讽刺,一针见血的分析,也有语重心长的劝诫。但是这些都不是云沐泽这个身份该说的。他说的也许都对,但是却很难让人接受。他很直白的把事情全部剖开没有半点遗漏的展现在面前,一眼见去,只觉得鲜血淋漓。没有这样说话的,就差指着皇帝脑门骂你这个昏君,等着吧你得遗臭万年。就算明君,也得被哽死。
论语言的艺术。顾隽揉了揉额头。也许本质上说的是一件事,一句话,同样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云沐泽是亮着刀刃就往心口捅,痛得人撕心裂肺,黎曜就是藏于暗处,软刀子捅进去,会痛,却又好像没那么痛。
“你……”顾隽出声,想说些什么。
“我写完了。”云沐泽恰好这时出声:“你现在看吗?”
顾隽点了点头,又问道:“第二卷……你再改改吧。”
“我推翻的就是第二卷……”云沐泽哑然失笑:“我知道它问题极大,才重新写的……”
“你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我的节奏是不是太慢了,要不要加快点节奏。剧情好像有点慢,去他的快穿……我这个叫快穿才有鬼了……_(:_」∠)_
第19章公子如玉满京华(19)
当日顾隽就看完了云沐泽的著书。写得很好,懂的人自然懂其他价值。但是,就算是修改之后的,顾隽相信,皇帝依旧无法接受的。顾隽只能这样提议:“等你位及高位,酌情再把第二卷及后递与皇帝,第一卷谅应无碍。”论及政事的总是敏感的。云沐泽自己心里面也应该很清楚,哪怕这一本书,确实可以说是震烁古今,但是却决计不能大范围流传的。也难怪这本书,云沐泽有意定名为《知焚》。不当存世,知可焚之。
次日,顾隽起了一个大早,东西没什么好拾的,该拾的下人都已经拾好了。
送别的人并没有很多。林徽亦给了一瓶药,给顾隽自保,而云沐鸿给了一卷兵法,据说是几百年前某一名将所著,已是孤本。云锦阁托人送来了一件衣服。云沐泽最后一刻到,送了一个盒子,他好像一夜未睡,神色比之昨日更显憔悴。只是他强撑起来的神掩饰了这一点,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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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并没有太大差别。
祁诀恒催了一句,顾隽就不再迟疑,直接打马而去。既然结局终是别离,那么迟些早些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走得远了些,就听见幽幽的笛声在身后响起。曲中折柳之意,好似清风都染了离愁。
一路疾行,虽然很赶,但是却并不足以让顾隽忽略一些事情,比如祁诀恒的不对劲。他极力去掩饰一种失神,不敢真正于顾隽对视,偶尔晃眼之间,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挣扎。
顾隽心里面微有了然。大约是皇帝私下有什么命令吧。表面上说得再好,也不过是糊弄在某些时候意外单纯的苏顾。那些对于苏顾的宠爱虽做不得假,但是于一个皇帝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苏顾也不过是他闲来逗趣的玩意儿。顾隽早已窥出一丝,皇帝寄予一种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期望于苏顾身上,就好像那就是他自己。皇帝当久了总是会羡慕一种真正的无拘无束张扬似火的。
太监总管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本就是拿来糊弄人的。以定国公的身份,他的尸体是应该带回京城安葬的,但是皇帝在这个关键时候把顾隽打发来边关了,又怎么可能把尸体再运回去。所以定国公的尸体,就要埋在这函河关。
以定国公的身份地位不应当是这样的,他的尸体应当葬于特定的陵墓。皇帝干事情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他总以为自己聪明智计超群,实际上可笑愚昧到可怕的地步。定国公的坟到底是要迁回去的,他生时守卫这个国家无怨无悔,然而顾隽知道,死后他是想守着他的妻子的,那个曾经“一顾天下倾”的女子。
途中顾隽打开了云沐泽给的那个盒子,走时云沐泽在他耳边说的“我相信你”,犹在耳边。盒子里,是云沐泽尽几年心血编成的东西。这是第三卷。军事。有关于军中弊事,解决方法,拔官机制各方各面无一不有。而其中还有一小卷专讲兵法,整理总结了前人的各种经验,还有各种兵书之名以供查阅。顾隽叹了一口气。心血之作,竟是这样给了他。云沐泽真的是很关心在意他这个朋友的。
顾隽到了函河关,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依稀品味出各人的态度。有的当然是不满且轻视的,但是有的,顾隽细细琢磨竟琢磨出几分期待。就算京城再如何盛传苏顾不过是一个纨绔草包,他们心里面还是有期望。期待着……虎父无犬子。这一类人暂且放下,还有一种人就是定国公的死忠,态度就是,不管怎么的,苏顾都是他们扶持的对象,烂泥敷不上墙就自己帮忙敷的那种。
又分析了各方势力态度影响,顾隽才有心情关注祁诀恒。祁诀恒一路走过来都非常的挣扎,而到了函河关,他的挣扎似乎已经有了结果。他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只是偶尔能够窥见他的一丝愧疚。
顾隽轻轻叹了一口气。皇宫里面出来的人,会选择什么几乎不言而喻。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既然祁诀恒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决定了顾隽对待他的态度。按照原来命定的轨迹,苏顾一直把祁诀恒当做朋友,在一无所知下被坑死。顾隽并没有在之前对之进行报复,然而既然现在已经有了选择,顾隽做什么,也都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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