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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颓
上面……?
***
聂驳古的处境不妙,相当不妙,他正吊在圆蛋顶上,手指死死地扒抓着舞台入口的台板,只要他一个松手,他就会像枚炮弹垂直地砸向舞台,贡献出一滩血肉哦,好吧,现在下面被模拟成简单水世界,或许将他形容成秤砣更为恰当。
咯噔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一阵阴影罩下来,聂驳古吃力地抬头,笼罩在他上方的瑞德正站在台板边,穿着军靴的脚毫不留情地将聂驳古的右手作为鞋垫。
“怪物,怪物,我好怕哟。”
瑞德碾着聂驳古的右手,一点一点,骨头发出的悲鸣声和男人的痛苦表情让他越发地兴奋和用力。
“叫怪物来啊,让它看看我疼爱你得爽么?”
尖锐的疼痛从右手传来,十指连心的痛苦让聂驳古的脸整个都扭曲了,他细细地吸着气,无力垂头望向下方那里,有他的“孩子”。聂驳古其实在无谓地挣扎着,他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嫉妒,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现在的他并不想与他任何一个孩子接触,那样会让他的思维混乱,然后重复走向崩坏的道路。
咯吱咯吱的碾碎声没了,右手已经痛得麻木了,聂驳古却在下一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已经麻痹的右手再次传来让人眼前一黑的巨大痛楚刚刚那人轻飘飘地抬起了脚,然后再一次狠狠踩下,手骨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声,几乎是在一秒内被碾成了粉碎。
“啊啊啊啊”
“嘘,”瑞德蹲下身子把脸凑近,脸上的笑容油腻无比:“小声点,你想要打扰到学生们心准备的舞台剧吗?先省着点力气,等到牢中我疼爱你的时候再尽情发挥,懂?”
他们所在的舞台入口极其隐蔽,从观众的角度是绝对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瑞德才毫无忌惮,唯一能看到这入口的就只有下面舞台上的演员们了。
聂驳古眼前一阵发黑,他用力眨了眨眼,才使眼前的黑暗变成星星点点的色一点一点褪去。然后,聂驳古愣住了,因为逐渐清明的视线中,那双熟悉的灰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灰发少年在海水中,举目高高仰望着他的父。
……嫉妒……
少年冷漠疏离地回目光,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无动于衷。
男人的脸一瞬间刷白了,心像是不知被谁咆哮着挖去了老大一块,比起疼痛,那种空荡荡无所依凭的滋味更是难受得让人宛若死去。
瑞德抓起聂驳古的头发将他像条死鱼般扯起,见到男人那惨白惨白的脸愉快地笑起来。瑞德亲昵地拍了拍聂驳古的脸,准备将男人带回去:
“来,让我们回去好好享……啊!!!”
***
“怎么了,你已经不行了吗?”邪恶的海怪嗤笑着。
男主角像是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演戏当中,他开始努力地掩饰刚刚的声音与失误:“你、你太卑鄙了,居然用声音分散我的注意力!”
“哦?可是我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利维坦轻蔑地瞥了一眼男主角,嘲笑道:“当然,除了你的惨叫声”
嫉妒的话语被截断了,因为他现在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惨叫声。男主角现在整个脸都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向上方。嫉妒仰起头,一个迅速坠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姿势奇异扭曲,他的手渗着血,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咬着。
聂驳古死死地咬着瑞德的手,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飞速下坠的风刮得眼睛生痛,聂驳古却偏执地不愿闭上眼,一直一直、自虐般地看着嫉妒那无动于衷的身影,连身心都颤抖起来。
后颈一阵巨痛,男人终于闭上了他的眼。
哗啦
巨大的冲击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已经昏过去的聂驳古直直地沉下去,男主角有些慌张地带着冲到这边来的瑞德向上浮去,回头却发现灰发少年无动于衷地待在原地,而那个黑袍男人已经快沉到水底了。男主角慌乱地对着嫉妒大叫:
“快将那个男人捞起来啊!”
嫉妒蓦地睁大眼。
“什……么……男人?”
“就是你脚下的那个人!穿黑衣的!他已经昏迷了!”
灰发少年呆呆地悬浮在原地,双眼茫然地扫视着下方。
没有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
少年纤细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会是谁了。
男主角将瑞德送上去后,看到嫉妒无措地呆在原地,只能再一次地潜入水底,将昏迷的男人捞上去。
“……给我。”
男主角惊吓地回过头,发现嫉妒几乎贴着自己,少年灰色的眼瞳一片深暗,水滴从湿漉漉的灰发从前额滑下,顺过鼻梁落在嘴角,看起来极其惊心动魄。
“把他给我!!!”
恐惧如针一点一点刺入所有的毛孔,男主角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暴怒受伤的野兽盯上,只能瑟瑟发抖,无力地向黑暗呈上他手中的祭品。
嫉妒盯着男主角空无一物的手,是的,空无一物,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嫉妒伸出手去捞,但是他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摸到,那里只是空气。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碰不到被封锁的五感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人、他最爱的父。这是惩罚,对嫉妒原罪的惩罚……多么的,残忍。
以父之名忏悔,他犯了嫉妒的罪,所以他受到了惩罚;他选择了看不见父,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爸爸,我发现我好像又要犯罪了哦
“……你们都看得见他。”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诡异,一点一丝的不祥在巨蛋中蔓延。
“你们都看得见爸爸看得见看得见看得见哈哈哈只有我看不见爸爸,我”嫉妒用双手掩着脸,他的身形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开始膨胀:“我嫉妒你们,嫉妒你们喔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瑞德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表情从愤恨、到惊讶、到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到惊慌失措、到恐惧再到最后的绝望,发昏的大脑如同坏掉的音机一遍遍回放着一句话:
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很可怕的怪物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舞台,怪物张开它硕大的血红眼珠,冰冷睥睨着底下的一切。
“把属于我的,还回来。”
当父神降临,利维坦将被镇吓,邪恶的海怪表示臣服。一切新生。
《圣战》
当父神陨落,利维坦将失去桎梏,邪恶的海怪发了狂。毁灭一切。
《血腥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某只娃暴走了。
62、sixtiethchild
医务室中,男人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沉睡,黑发下的眉头细细地拧着,仿佛正陷入某种梦魇之中。
“你可以克制一点儿吗?”色欲坐在男人身边,他对面是垂着头的嫉妒:“我不想再次去发表什么意外声明呢。”
关于血腥情人节事件,色欲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然后再将所有遭殃的家族叫到第一区好好地谈了一次心。在色欲的“外交赦”下,所有家族都乖乖地表示服帖,没有闹事当然,色欲觉得无比闹心,以往这些事只要懒惰的一次“清洗”,便会毫无痕迹地被抹去,而现下懒惰沉睡去了,这些闹心的事全部堆到了色欲的面前。
嫉妒低着头没有回话,一副乖乖认错的摸样。
“原来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贝希莫斯’已经‘死’在皇家学院第一表演厅中。”色欲偏头示意嫉妒将旁边的一张黑卡拿起:“这是新转学过来的身份,你自己设定一下吧。”
嫉妒拿起黑卡,看着上面空白的基本头像信息。灰发的少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弯起了眼,他用手从额头向下抹去就像是非常古老的一种戏法“变脸”一样,手掌抹过之后显现的却是另一张脸。病房内一阵晦暗诡异的骨头咯吱声和血肉蠕动声,出现在色欲面前的是一个18岁上下的少年,英俊阳光的脸笑得格外灿烂。黑卡上名字一栏出现了“利维坦”三个字,头像也显现出来,少年抚摸着黑卡上的照片,然后亲吻了上去。
“太像了呢。”
“是的。”嫉妒的神情透出一股陶醉意味:“我叫利维坦,是贝希莫斯的哥哥,更是爸爸的孩子。”
“让我给你一个忠告,恩?”色欲转过身俯下身子,将男人全部笼罩在身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一旁的嫉妒:“你还是别出现在father身边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father不是么。”青年唇角勾起了妩媚的弧度。
嫉妒看着色欲像只慵懒美艳的埃及猫一样伏在空荡荡的床上,瞳孔开始紧缩。
“这是father的发。”葱白的指尖挑起空气中的一缕。
“这是father的眼、鼻……唇。”手指向下滑落,停在一处微微捏压亵玩,像是在揉捏着一团软绵绵的春泥。
“这是father的……”
银发从色欲的肩头滑落,青年水色的眼眸中尽是湿意,上挑的眼角仿佛连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色欲细细喘着气,冶艳地笑着:
“这是father的乳头……”妖媚的艳兽伏贴在雪白的床上,手指恶意地弹动了一下那处,受到袭击的男人不自觉地发出呻吟:“还有father的声音……”
“……克制点。”色欲眼波流转,静静地瞅着旁边快要爆发的怪物:“我不会再为你拾烂摊子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出现在father周围。”
苍白的空间中一片死寂,良久,嗒嗒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色欲将头埋在男人的怀中,银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满室的春色只剩下一片寂寥。
***
阿米斯觉得那绝不是什么血腥情人节,而是他的幸运日。他最讨厌的贝希莫斯死了,死了!死在第一表演厅,连骨渣都不剩!阿米斯简直想要欢呼,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他绝对会大张旗鼓地开个party来庆祝。
既然公开不许说,那私下里就无所谓了吧。阿米斯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他的朋友听,告诉他们,那个不可一世的贝希莫斯是怎么一文不值地死去,哦,还有那个家伙的父亲,是怎么愚蠢地被他骗到了第一表演厅、被他栽赃,现在那倒霉父子二人组一定在地下兴高采烈地见面了吧。
阿米斯和同伴们哄笑着,毫无忌惮。他们太年轻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被隔离的第一表演厅是一副怎样的地狱情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仅仅只是消失。因此,讨人厌的贝希莫斯消失了,嘲笑吧,讥讽吧,欢呼吧,赞颂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阿米斯一群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的对面站着一名18岁上下的灰发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中,正对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
“啊拉,你们好。”
阿米斯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对面那张噩梦般的脸。
“初次见面,我是今天转学过来的,利维坦。”
***
聂驳古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他蜷缩起身子,





父 (NP) 分节阅读23
觉得很是难受。现在的科技条件只要不是即死,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能抹去。他身上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手骨也只不过多废了一天去重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他依旧觉得难受无比。
原来被他们拒绝,是比想象中还要难受的事。
灰发少年那漠然的身影还残留在视网膜上,灼伤着他的神经。心脏传来的酸痛,让聂驳古不得不用力将自己蜷成一团才不那么难受。
原来被拒绝是这么令人难受的事么……
突然有一双手钻进了聂驳古的被子中,绕过过他的背部和膝下,然后将他猛地抱起。骤然失重的感觉让聂驳古惊吓地张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将他抱起的……少年?
那人垂下头看着聂驳古,长长的淡蓝色刘海搭下,一只医用眼罩斜斜地遮住他/她的左眼,紫罗兰色的右眼正认真地看着聂驳古,他/她的脸过于致,那种致模糊了性别,挨着聂驳古的身躯也很纤细,让聂驳古根本分不清眼前正抱着他的少年是男是女。
已经被对方外貌震撼得呆掉的聂驳古完全忘了他此刻的处境,直到被少年抱着走出了医务室,聂驳古才开始慌乱地挣扎起来。
“你、你干什么!?”
明明抱着一个比自身大许多的男人,蓝发少年却完全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他/她轻而易举地制止了聂驳古的挣扎,有些茫然地看着聂驳古,似乎相当不解聂驳古的挣扎:“鸠迷路了。”
少年的声音也是介于男声与女声的清脆,雌雄莫辩。
“你迷路抱我走做什么?!”
“鸠迷路了,因为鸠是最近才转学过来的。”致少年依旧是一副迷茫的表情:“斑说这时候要找人问路,鸠只找到了你,你在睡觉。”
所以他就成为了“待机的sgps”?还是随身携带的!
聂驳古的脸绿了绿,他很怀疑,少年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你找错人了。”
致少年停下了脚步,低头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聂驳古。
“我不是这个学校人,我也不认得路。”聂驳古平和地说,心底却在骂娘:“所以现在,立刻放我下去。”
蓝发少年没有说话,神情间却露出了挣扎的神色,那种挣扎让聂驳古打心底里觉得相当不妙。
“鸠不想放手,想抱着你。”
“……”
将聂驳古的无言心安理得地视为默认,致少年心满意足地继续前进。
“我很重,你放我下来。”
“不重,鸠很轻松。”
“……有人在看了啊。”
“鸠习惯了。”
“……”
武力上聂驳古完全奈何不了对方,只有说服少年亲自放手。但是无论聂驳古一路上怎么说,对方都很认真地回答,然后堵得聂驳古说不出半分话来。
“……我说错了,其实我认得路。”
蓝发少年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带路。”
于是聂驳古终于脚踏实地了,少年眼中的不舍让聂驳古默默地向旁边挪了好几步,然后聂驳古整个人傻掉了。因为角度的问题,直到现在聂驳古才看清了少年的全貌:对方上半身是皇家学院统一的白衬衫,下半身则是在女生中非常受欢迎的,百褶裙。
也就是说刚刚他被一个15岁的纤细少女公主抱着走了十五分钟……?聂驳古被这个事实击中了。
浅蓝色头发的少女抓着聂驳古的黑袍,仅露的一只眼中带着莫名的眷念:
“带鸠走。”
***
兰纳正在看着拍卖物的资料,一双手从后面圈着她的脖子。
“母上,斑回来了。”
兰纳的嘴角勾起,拍了拍她脖子上的手。
“拿过来了?”
那双手从兰纳的脖子撤走,一名蓝发少年走到了兰纳的身边蹲下,将一瓶血红色的液体试管呈上。他与鸠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戴在右眼的眼罩了。
兰纳接过来,着迷地看着那血红色的液体,液体所散发的光将女人的眼底也印成一片猩红。
“真是令人期待呢……”兰纳嘴角的笑越发张扬:“那个将由我掌控的世界。”
女人像爱抚着宠物般抚摸着少年的蓝发,偏过头慵懒地问着:“我的宝贝,你们是爱着我的吧?”
致少年露出的左眼眨了眨:“是的。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母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斑和小鸠都出场了哦也,各种加快剧情
63、 sixty-firstchild
“阿斯蒙蒂斯,好久不见了。”
色欲转过头,兰纳在不远处招手,脸上是掩不住的愉悦。
“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一点儿事。”青年冰蓝色的眼睛似乎亮了,冰冷的神情间出现了一抹喜色,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种见到对方的欣喜感:“很高兴见到你,兰纳小姐。”
“我也很高兴。”兰纳妩媚地笑着,将脸颊边的短发向耳后拨去:“没有你的陪伴,感觉有点寂寞了呢……”
喑哑晦涩的暧昧暗示,银发青年漂亮的脸蛋蒙上一层淡粉的羞涩,迷人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那无意散发的色香,能从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撩拨起晦暗的欲望,兰纳的眼神暗了暗。
真的很想把眼前美丽的祸害给……
“母上……”
色欲眨了眨眼,让那一抹引诱逝去。他看见一名致漂亮的少年从女人的身后走出来,用手扯了扯女人的衣摆,小动物似的叫唤,仅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斜斜地瞅着色欲。
色欲用手抚着眼角的红痣,他好像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很接近,却又缺乏了一点什么。
“阿斯蒙蒂斯。”兰纳领着那名少年走了过来:“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孩子,兰纳斑。”
她亲昵地拍了拍少年的头,对少年介绍色欲:“这是阿斯蒙蒂斯。”
色欲与少年对视,像两只野兽在互相确认对方的味道。对视只是那一瞬间,那个叫斑的少年就好像很害羞似地躲在兰纳的身后,将整个身子藏起来。
“这孩子……”兰纳无奈地笑笑,却透着一股宠溺:“比较怕生。”
“我见过他,在电视上。”色欲将目光转移到兰纳脸上:“‘斑鸠’现在是全宇宙的偶像,我很高兴我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了偶像之一。”
受到恭维的兰纳咯咯地笑了,神色间是掩不住的自豪与愉悦。
“这孩子也只有歌唱的不错了,我打算让他们在拍卖会上献一首歌,表达对各位赞助的感谢。”
“传说中,人们把斑鸠为祭物献给上帝,以得上帝的喜悦。”银发青年挑起唇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我很期待。”
兰纳和色欲又聊了几句,就带着斑离开了,色欲站在远处目送着,他用手插入刘海向后梳去,冰蓝色的眼眸泛着不明的光亮。
色欲说:[____。]
远去的两人均没有回头,银发青年似乎觉得很无趣地放下了手,也转身离开了。
蓝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抓着女人的衣摆跟在后方,一只眼被医用眼罩遮挡,一只眼空空洞洞地直视前方,单薄的嘴唇开了又合上,像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开了口,无声无息地说:[____。]
“斑。”兰纳突然停了下来,少年茫然地看着女人。
“你想不想……要个父亲?”
***
“驳古,陪鸠出去。”
少女趴在床头,淡蓝色的碎发铺散在床铺上,露出的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聂驳古,像一只乞食的小动物。
“陪鸠出去。”
刚起床的聂驳古慌张地挡住少女伸过来的双手:“我自己走!”
鸠安静地站在床边,柔弱而无害的样子。这些天来聂驳古都住在医务室,那个带着单边眼罩的少女常常跑过来,就差没一同住在医务室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聂驳古知道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到底有多……危险。事实上,单从性格上来说,鸠只是一个有些迷糊的少女,缺乏一些常识,像一个孩子般纯净,但是纯净并不代表无害,正因为她太过“纯白”,所以她做事根本没有分寸,显现出一种孩子一样的无知残酷。她那柔弱的外表下,却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强势鸠从来没有说过问句,她想要得到什么或者做什么,只会在做之前向其他人宣告一句,而不会询问对方的意志。
就是这样一个因纯净而危险的少女,聂驳古却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很难真正意义上地拒绝鸠,就好像、好像是他完全无法拒绝他的孩子们一样。而且这几天正是因为鸠的出现,让他没那么多力去想其他,能短暂地遗忘一切。
皇家学院学院祭第五天,这一天最火热的就是交易市场,中央广场被分成大大小小的摊位,学生们将自己心准备的商品摆上来贩卖。聂驳古对这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到处都是人,堆满了他整个视野,如果没有重叠通道的话,他早已被挤得不知东南西北了。鸠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小小地抓住黑袍。每当聂驳古盯着某件商品超过五秒,第六秒的时候聂驳古就会听到“叮”的一声,回过头去发现鸠已经将那件商品买下,讨好地举着,仰着头像是期待着夸奖的小动物。所以三分钟后聂驳古就果断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身后的购物机械车已经排成一条购物火车了。
“别买了。”
“可是驳古喜欢。”鸠迷茫地看着聂驳古:“喜欢就要弄到手。”
“不是喜欢的都必须弄到手。”聂驳古开始觉得头疼,每次面对鸠那严重缺乏的常识他就变得嘴拙:“就让它们放在那里也行。”
“为什么不要呢?”
聂驳古愣住了,他第一次从蓝发少女那儿听到反问,却觉得那句反问比任何一句否认还要坚决。鸠站在对面,茫茫的人海模糊了远去,只留下少女纤细的身影格外分明。她按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伏,甚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空洞。
“为什么不要呢?……要吧要吧要吧,要更多一点儿,你可以要更多一些。这些不够,完全不够。把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讨厌的都拿过来,把那些不属于你的、不该要的就变成自己的,然后你就可以恣意地处理你的所有物了。”致的少女站在人流中,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样,就那样单纯而又满足地笑着:“只要映入你眼中的,都可以拿过来;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变成你的。驳古,你还可以更有野心一点,你还可以更贪心一点,鸠都会满足你的。驳古,告诉鸠,你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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