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之间

    医院的工作看似神圣，其实无比琐碎，我曾经怀着无比崇高的理想成为了一名医生，后来才发现这个职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圣。

    医学上有句话：“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听起来让人难以相信，但是确实如此，人类科技发展至今，真正能够谈得上治愈的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例如流感，感冒药的作用是缓解流涕，咳嗽，发烧等症状，然后我们依靠免疫力和病毒斗争，直至痊愈，但我们还是会感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去治愈过它，我们终身都会与感冒为伴。

    我的祖母因病去世，所以我立志学医，治愈过很多病人，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那时我已经渐渐习惯医院的生活，996的工作强度，有时还要加班，任何一个时间都会有医生或护士在走廊里疾步行走，出入各个病房，救护车来来回回，婴儿的哭喊，病人家属的哭泣痊愈的喜悦交叠，汇聚，形成医院独有的乐章。

    那段时间，医院平静如常，没有人能够预见一场风暴悄然而至。

    那场瘟疫的爆发，没有任何前奏，起初只是医院多了几个肺炎的病人，当时我和师父刚好在做关于肺炎的研究，师父成了他们的主治医师，据调查他们都曾经去过同一个海鲜市场，师父应该早已发现，只是只字未提。我对此感到不解，去询问我师父，当我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忽然不吭声了，给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当时的我不懂，但是我一向听话，很多事情越不解释，越要牢记。

    很快我在网上看到肺炎的报道，报道说是**，下面骂声一片，我才终于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

    疫情好像真如《流浪地球》里面的所说：“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

    12月31日，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现不明肺炎。

    1月1日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国家卫健委专家组已抵达武汉。

    1月9日，武汉“不明肺炎”病原体初步判断：新型冠状病毒。

    ······

    1月23日，武汉暂时关闭全市离汉通道：全城地铁，公交，轮渡等停运。

    ······

    1月25日，最高级别！24省市、自治区启动一级响应涵盖超12亿人口。

    ······

    如果把瘟疫比作一场山火，作为一名医生，我就住在山脚。

    12月31日之后，医院肺炎的患者开始明显增多，医院也开始重视，防护工作越发到位，白大褂变成了防护服，原本许多人眼里的铁饭碗，摇钱树一夜之间变成了高危职业。

    屋里的床位，渐渐占满，走廊里安置了许多临时病床，医院人满为患。

    沉重的护目镜，密闭的医用口罩成了医生的标配。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新闻，身为一个一线医生，我所了解的不过寥寥。抗疫就像打仗，我们每一个医生，不过是战场上的小卒，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军帐里运筹帷幄的将军。

    一场瘟疫不仅仅是人与瘟疫之间的战争，更多是人与人之间的，所以瘟疫不是医难，而是国难。

    一场媒体的狂欢，将这件事带进了**，原本的几篇报道之后，关于瘟疫的报道呈现爆炸增长的趋势，这是个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刚开始更多的则是一种谣传，大多是为了蹭热度，这种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不算少见。

    瘟疫蔓延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医院每天接收新的病人，关于瘟疫的谣言，也越演越烈，很快官方开始发布瘟疫动态，开始辟谣。

    造谣风波尚未平息，一则关于红十字会的报道，再次引起的人们的注意，然后又是一场浪潮，瘟疫期间太多的人闲赋在家，动动手指就能传播正义，何乐而不为。

    我依旧全副武装出入在各个病房，每日上班下班不曾延误，只是原本拥挤的人群消失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像极了电影里面的末世，原本无比繁华的武汉，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荒城，空荡而无声。

    因为病人太多，我不得不和师父分开工作，不久，我收到噩耗，我的师父染上了病毒，身为第一批肺炎患者的主治医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他工作认真事必躬亲，被感染也在意料之中，他很快被隔离，成为了人人得以畏之的病患。

    在那天我一直一个人工作，一整天没有说一句话，03年**我幸免于难，或许是因为同理心的匮乏，我一直觉得病患和医者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死亡，这种想法直到我师父被隔离才得以改变。

    但是瘟疫的可怕之处远远不止于此。

    在瘟疫开始后的一段时间，口罩和各种易存放的食物遭到疯抢，一些商家开始哄抬物价，口罩甚至天价出售，最后还是国家出手，这种行为才被禁止。

    然后是“鄂AXXXX”事件······又是一场舆论的风波。

    人性在灾难面前，显露无疑，而我，只是一名普通医生。

    新型冠状病毒的尚未有特效药，唯一的治疗方法是支持疗法，这就是我能做的一切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家主
    “无数的前辈们把自己的生命都留在了那场战役之中，最后几乎是集结了整个中原武林之力，才把魔教逼退，博得了一时太平！”霍邱把话语说的相当简单，但是老板娘和陈少爷的表情，从平静转到饶有兴趣，再到惊讶，虽然霍邱的话语十分的简单，但是二人也可以想象得出，其中浓郁的血腥味，陈少爷回想起那个江湖说书人，他就是从他那里听到关于魔教的故事的，那个说书人十分的有趣，陈少爷听到他的说书就好像那个腥风血雨就在眼前一样，不过当时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可怕，毕竟以为只是传说而已，可是听霍邱这么一说，那如此可怕的一幕，居然真的曾经出现在中原的土地上，陈少爷就感觉到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至于老板娘她从来没有走出过天行山，对于江湖之中的事情也一概不知，所以对于她来说霍邱讲的事情过于神秘莫测，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霍邱兄弟怕不是逗我们玩吧！”陈少爷的额头已经泌出了冷汗。

    霍邱原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够相信，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之前没有听过这个事情忽然有人这样给他说，他也会觉得这是骗子的手段吧。

    “千真万确！”

    “为什么说只是博得了一时太平呢？”陈少爷准确的抓住了这个点。

    “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距离，魔教入侵已经八十年了，但是八十年之后魔教再次卷土重来，而且比上次更加的凶猛，更加的强大，中原已经危在旦夕，我们已经成立了武林盟，但是就算是集中整个中原的力量也不能击退魔教，魔教之中高手如云，特别是魔教教主，我曾经和他打过照面，他的强大远远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那一次他没有出手，但是他只要一出手，就算是集武林盟所有人的力量第不可能能够挡住他！”

    “呼!”陈少爷，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霍邱讲的故事虽然听起来荒谬，但是的确惊到了陈少爷。

    “我们听说天行山下有传说中的归一剑法，所以武林盟就派我们来到这里求归一剑法，或许归一剑法也不能克制魔教教主出奇制胜，但是目前为止，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啦。”

    “这···霍邱兄弟你们可有证据证明，虽然我很乐意相信霍邱兄弟，但是族长却未必相信!”

    霍邱想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证明，其实想要证明很简单，只要让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联书写一封信就可以了，但是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霍邱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明，最妥帖的办法就是影刀快马加鞭回武林盟去书信，但是一是吕氏的族长未必会相信，二这一来一回估计也要浪费很长的时间。

    “我就是证明！”樊非凡忽然说话了“想必陈少爷也听说过樊家吧！”

    “这自然是知道的！”樊家和天行山的距离不算远，不过因为樊家作为一个隐士宗门，所以樊非凡并没有来过天行山，不过樊家作为南方的一个名门望族又是从天行山到海边的必经之路，所以陈少爷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看看这块牌子你可认识！”樊非凡从口袋之中拿出一个玉牌！

    “这······您是樊家家主！”陈少爷自然是认的那个牌子的，从天行上到海边要经过樊家的管辖范围，若要出入的话就需要有这么一张玉牌。

    陈少爷的父亲和樊家交好，所以他手里也有这样一个牌子，虽然上面镌刻的花纹不同，但是样式却是一模一样的。

    若是没有这个牌子就需要绕过樊家去取盐，要走相当一段长的路，这就是为什么陈家的盐比其他地方的盐便宜的原因，后来盐业渐渐被陈家所垄断，陈家才从一个小家族渐渐变成了名门望族。

    可以说没有樊家那块牌子，就没有陈家的今天，陈家就他一个少爷，所以他将来务必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陈老爷带着他去过几次樊家，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见过樊家家主，樊家家主十分的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和陈老爷交好的是樊家的副家主，陈老爷倒是一直想结交樊家的家主，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樊家每个人都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陈家所拥有的就是樊家最低级的玉牌，没有什么权利只能=充当一个通行证的作用，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通行证也让陈家赚的盆满钵满。

    陈老爷给陈少爷讲过关于樊家玉牌的知识，樊家的玉牌都是和动物有关的，他们所持有的是最低级的蛇，现在樊非凡所拿出来的玉牌上面的花纹和蛇一样有着修长而缠绕的身躯，不过却长着四个利爪，赫然便是一条龙！

    在樊家镌刻着龙的玉牌，只能有一个，除非前任家主死了或者下任，新任家主才能够镌刻上龙的标识，所以陈少爷虽然眼拙，但是也看的出来这就是樊家家主的玉牌！

    “真是！”樊非凡只是亮了一眼玉牌，旋即收起，陈少爷的反应十分的剧烈，樊非凡却没有带上任何的情绪，和刚刚说话没有什么俩样！

    “樊掌门也是来找归一剑法的？”陈少爷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至少看起来平静了很多。

    “我听闻魔教在中原肆虐，被人邀请前去加入武林盟，见识到了魔教的恐怖，或许真的只有归一剑法能够与之抗衡。”

    “就连你也不行嘛？”陈少爷问道，他曾经有幸见过樊家副家主出手，他出手的一瞬间，他的枪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游龙，然后那条游龙在一瞬间脱手而出，当时他正在和樊家的一个人对打，并没有面对着陈少爷，可是陈少爷还是感受到了压迫，那种铺天盖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压迫，甚至陈少爷产生了一种想要跪俯的冲动，虽然那种压迫感，转瞬即逝但是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了陈少爷的内心深处。



第三百六十八章：琴老萧老
    那种武力，陈少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论是陈少爷还是陈老爷都觉得这是樊家最强战力了，他们从没有见过樊家家主，所以更加想象不出樊家家主的武力。

    但是又一次，陈少爷的父亲恭维他说恐怕连家主都比不过他，他忽然勃然大怒，把陈少爷大吵了一顿！

    樊家副家主是一个很随和的人，陈老爷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但是那一次他勃然大怒，好像被触碰到了他的逆鳞，陈老爷为人处世十分的圆滑，敏锐的看出那愤怒之中还带着一分恐惧。

    可是那股恐惧又来自何处呢？

    陈老爷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答案，那股恐惧只能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对樊家家主的恐惧，陈老爷告诉陈少爷，无论惹到谁，都千万不要惹到樊家的家主，陈老爷这样和陈少爷说，所以对于陈少爷来说，樊家的副家主是绝世高手，而樊家家主就是神。

    而现在这个神就在他的面前，然后和他说有一个人他也打不过。

    “我也不行，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但是我听霍邱他们的消息，在他的手下我或许一招都接不下！”樊非凡淡淡的说道，就算他在说这种事情，他也是淡淡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他连对手的一招都接不下，而是再说他一招就能克敌制胜一样。

    虽然樊非凡和霍邱说的话十分的荒谬，但是这个时候陈少爷也已经相信了，毕竟霍邱的身份可能有假，但是樊家家主的玉牌，却是不可能造假的。

    “既然这样，不如我带你们去找族长！”陈少爷忽然说道。“其实族长是个很好的人，魔教入侵生灵涂炭，我想族长也不会坐视不管！”

    “你又不是本族的人，你去了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老板娘忽然开口她对这件事的反应不是很大，她既没有听过魔教的传说，也不认识樊家家主的铭牌，所以一直都没有吭声，这个时候忽然说话吓了霍邱一跳“吕氏一家有古训，归一剑法不能传给非本族之人，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所以你去了一定没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陈少爷问道.

    “我们一起去！”

    老板娘说了一句令霍邱和陈少爷都十分震惊的话。

    原本老板娘的表现是十分的轻微的，所以霍邱根就没有指望老板娘会相信，但是老板娘她的确说出来了那种话，这不得不让霍邱和陈少爷感到吃惊！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吧！”老板娘起身！

    霍邱五人都没有想象到老板娘会这么急，但是霍邱他们自然也十分乐意想要把这个事情早点过去，所以立刻起身！

    “等下，我去换身衣服！”

    老板娘匆匆的上楼去了，须臾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下了楼梯，腰间别着那把宝剑，看起来十分的英姿飒爽！

    “老板娘这一身真的是风姿绰约啊！”陈少爷赞美道！

    “哎!老了！当年老娘年轻的时候多少人都迷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老板娘吃吃的笑。

    霍邱看着老板娘莫名的想着老板娘年少时的英姿，老板娘年轻的时候估计也和璐璐一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侠女，才会有如此的胸怀吧。否者的话又怎么会带霍邱几个外族人去见族长，这可是会惹到族长的大事！

    老板娘给小二，安排了一下店中的业务，然后六人稍稍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出门看见琴老和萧老俩口子还在门口卖唱，霍邱随手把几个闪碎银子放到了萧老和琴老的碗里！

    琴老和萧老低头道谢，然后目送霍邱渐渐走远。

    然后俩人低头，窃窃私语了几句，自然没有人听见，然后俩人开始继续萧琴和奏！

    这俩种乐器的搭配的是很少见的，但是二人的合奏，却令人十分的赏心悦目，给人一种空灵，悠远的感觉！

    而且老板娘知道这俩个人一定是大乐师，他们一直都在这里卖艺，但是曲子却从来没有重复过。

    老板娘已经不记得，琴老和萧老什么时候来的了，好像她们一直都在哪里，从未改变过，但是她不知道琴老和萧老来自哪里，又叫做什么！

    这个村庄也没有人知道，她们是从外地而来，看起来像是流浪自此，然后就在这里安家，俩个人相依为命！

    大家都叫她们琴老和萧老，至于他们真正的名字，没有人问过，也没有人在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已经开始习惯了在琴老和萧老的合奏之中，起床，耕种，进行一天的工作，而且萧老和琴老的声音一直不重复，也绝不会令人厌烦，就算是乐声把你吵醒，也会很开心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