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之间

    那时候邢捕头已经把六扇门打理的非常好，展现出来的是十分的高效和极简的。

    那一瞬间清风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属，他站在那三个鎏金大字前，在心里默念到我要成为一个捕快。

    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跟随父亲和兄长一起走了进去。

    兄长果然是一个有大志的人啊，看见六扇门的时候眼神甚至没有丝毫变化，带着儒雅的微笑和每一个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不断地展示这身为贵族的优雅和优越感，这是父亲教给他们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丝毫不记得了，他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一样，看见六扇门的时候都充满了新奇，强忍着不发出惊呼。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出过丞相府，他之前参观过很多机构，什么军法处，禁军团都参观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到好奇和向往

    回到丞相府后他久久不能平静，此时他的心智已经十分的成熟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可能去当一个捕快的。

    他得想一个办法，但是过了很久他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于是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了和兄长说。

    兄长听见这件事情十分的震惊，那个时候他们俩个人在家族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已经担任了很重要的地位，父亲的想法也是把他们俩个当做最高权利者来培养，所以他们俩个几乎是完全可以再朝廷之中的担任很重要的职位的，许多人已经向他示好，这个时候他居然要去当捕快。

    兄长给他合理的分析了一下利弊，他没有任何去当捕快的理由，清风当然知道利弊，的确没有任何去当捕快的理由，但是那个地方就好像是召唤着他一样。

    他表面应下，回了房间，但是那个地方还是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于是他最后决定要任性一次，他给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自然是极力的反对，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铁了心要去当一个捕快，所以他给父亲说一定要当一个捕快。

    因为这件事他和家里的人闹翻了，于是他放弃了自己优越的姓氏，经过六扇门的考核来到了六扇门。

    按照他的成长轨迹，他可能会成为丞相或者副丞相的人可是他居然成为了一个捕快。

    邢捕头在六扇门看见他的时候久久凝视着他，他当然认出来了清风但是最后他也没有说什么。

    此后丞相在也没有来过六扇门，而清风在六扇门也没有受到任何特殊的优待而是和所有的捕快一样，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对阵小蟊贼而已。




第一百五十一章：我是一个捕快
    但是这件事情也同样令清风感到欣喜，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缘故而获得特殊的待遇就是一件值得开的事情。

    捕快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个职位而且十分枯燥并没有和清风想象中的那么好玩有趣。

    而且清风在这里并不8除了邢捕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依旧遮盖不住他身上自带的那种贵公子般的气质，即使他往往从事的都是一些最辛苦，最脏乱的工作，大家都猜测他是个落魄的贵公子，捕快一般都出身贫困，生活所迫才选择当捕快，然后又通过个层的筛选来到六扇门，忽然混进来一个落魄的贵公子大家都不是很乐意和他交往。

    清风到也乐的清闲，原本一直压低姿态想和他们做朋友，但是发现做不了的时候就选择恢复了按照自己的习惯来，所以他从那时候平常就穿着华丽的衣服，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贵公子一般的优雅和成熟，做的是最危险最脏的工作，而且由于从小就经过各方面的培养加上他天生就擅长的敏锐和能够从蛛丝马迹发现线索的能力他的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一直在最底层做着最卑微的工作。即他在武艺高强，但是和人搏斗的时候难免会受伤，他没有人关心，只得一个人处理伤口，那是清风一生中最孤寂的岁月了吧。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冷月的，冷月和清风一样都不是真名，或许那是她的名字或者她的姓名是一个风马不相及的名字，反正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那时候冷月已经在六扇门崭露头角，她当时领导的就是清风所在的小队，从那时候就是冷冷的，说话的时候往往带着命令的语气，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很少笑，总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但是架不住人家长得漂亮，有许多人喜欢她，大到世家公子，小到街头流氓，还有六扇门的捕快们，虽然六扇门的捕快私底下都叫她男人婆，但是其实爱慕他的不在少数，当然是不包括清风的，清风出生尊贵，长相也相当的俊俏，所以漂亮女孩子对他来说不是稀有资源，就算它是个女捕快。

    即使有那么人追求她，她也依旧无动于衷，那些世家的公子的邀约一概不会，那些街头流氓的调戏都以剑相对，至于六扇门的捕快应付的方法也一样，邀约不会，调戏以剑相对。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故事，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往何处，甚至连邢捕头都不知道。

    她是被人推荐过来的，因为那个人的身份特殊，所以邢捕头不得不同意，但是它做的也就是最底层的工作也是根据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晋升来得。

    邢捕头从不询问她的身世，她也从来都不说，对于邢捕头来说，整个六扇门有许多的捕快，他不必知道每个人的身份即使他能够猜出来，因为无论是谁在这里都是一样的，无论他们是丞相之子还是什么人在整个六扇门都一视同仁，这就是六扇门。

    曾经清风以为自己是个个例，后来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所以没有人知道冷月的身世和来历是什么，她自己也没有想任何人提起过，她就像从六扇门中长出来的一朵黑色的花，带着这个黑色大门掩盖下的严肃和高效。

    后来久而久之的也就没有人追求她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唯有她不变，从她来到六扇门的第一天，到十几年后的现在，她几乎每一天都在工作，几乎没有私人生活，平常就算是休假也整天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所以在很久之前冷月就是清风的偶像。

    在那段时间里面清风是唯一一个对清风好的人，冷月从来没有对清风嘘寒问暖过，只是在清风受伤的时候递给清风一瓶药，此外在没有多余的问候，但是在那段时间里她是唯一一个对清风好的人，至于为什么后来王磊会觉得俩个人关系不和的原因就是后话了，不过俩人到真没有不和，只是过于骄傲所以在外人看来不和而已，但他们俩个又都没有解释德行习惯所以这个说法便一直在六扇门存在着。

    父亲后来来过一次，那一天清风被领命追杀马贼，他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也是第一个受伤的，那队马贼非常的狡猾，不停的利用地形折损他们的实力，那天清风杀红了眼，异常的凶猛，一队马贼被他杀的将近一半，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在马贼最后被剿灭的那一刻，他挥出最后一刀，然后昏了过去，血迹沾满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血中。

    那天他是被冷月背回去的，身上的血迹染红了冷月的制服，但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一片花海之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当时六扇门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到冷月会亲自背着清风回去，若是别人恐怕整个六扇门有人议论纷纷但是她的话这件事此后再没有人提起，所以直到现在清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

    那一夜他睡得出奇的安稳，只从离开丞相府之后在没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暮色透过门照进来，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背对着他，莫大的威严无声的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那是个一怒之间可以毁灭一国的威严因为就算再这个无比强大的中原大国他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就是当朝丞相。

    清风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这样的威严，印象中的他永远是慈祥而严厉的，或许是他退步了吧。和狮子在一起待久了自身也会变成狮子而和猫待一起久了，顶多会变成猎豹吧。

    “父亲。”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没想到仅仅是一声呼喊，就扯得他上半身肌肉酸痛，虽然他尽量忍住，但还是痛的龇牙咧嘴。



第一百五十二章：选择
    男人没有说话，整个屋子里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清风也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全身酸痛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清风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些伤口还在弥出一些血丝，他虽然尽力忍住但是还是忍不住粗重的喘息着，抽疼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良久男人说话了“回家吧。”

    简单的三个人，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那种压制的气势在一瞬间土崩瓦解，那是一个钢铁般的男人的妥协，证明了他不是个没有儿女情长的男人，即使他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权柄但是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这个手握世界上最大权柄的男人，他一个人在这样的黄昏来到了这个不能再普通的机构，在这个最普通的房间里面，他放下了自己身为一国丞相的气势，对自己的儿子妥协了。

    什么权利者，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心疼自己的儿子，希望自己儿子在身边的普通老人而已。

    那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他那贵为丞相的父亲为他来到这里，对他妥协，他玩也玩够了，任性也任性够了，人间疾苦也体会的差不多了，还不该回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嘛？

    可是他拒绝了，在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时候拒绝了，像他上次离开家一样。

    上次他是因为任性，父亲原凉了他，那么这次呢？

    还不该长大嘛？

    整个房间的温度在一瞬间下降到了零点，场景还是不变，但是他冷的忍不住低下头打了个寒战。

    在抬头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寂静的空气之中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为什么拒绝呢？

    清风在回来无数个夜晚反复的问自己，分明已经知道了捕快不是他想的那样，分明在六扇门累的给狗一样还得不到升迁的机会，分明在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嘛？

    那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嘛？

    他若是辅佐哥哥当上丞相将来能够拯救的人远远比现在多。

    为了自己的骄傲嘛？

    骄傲？

    在父亲前面根本没有任何骄傲可言。

    在以后无数的夜晚里，清风无数次的询问自己，但是都没有答案。

    他想了很久都没有理由，但是在那个晚上他毅然决然的就拒绝了，拒绝了那个钢铁般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同样令清风难忘，一个人影轻轻从屋顶爬下来。

    “队，队长？”清风吓了一条。

    房间里没有亮灯，还好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接着昏暗的月光他看见清风的脸，本来就清秀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得娇艳动人。

    那一刻清风忽然深刻的意思到这个看起来没有丝毫女人味的女人是一个女人了。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她来给清风送药，却碰见有人来看他，她知道清风在整个六扇门都是没有朋友的，所以她以为是有人要加害他，所以爬到屋顶上，屋顶是瓦房，她轻轻拿开一块瓦，然后发现那个男人居然当朝丞相。

    他来了之后就来到清风的床前，大概是检查了一下清风的伤势然后就在床边看着丞相，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丞相而像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儿子的眼神，她没想到这个孤独的男孩子居然是如此强大的背景。

    然后感受到清风快醒了，才轻轻走到门前背对着他，并不是为了气势而是不像让清风看见他的表情吧。

    她看到丞相对他说回去吧。

    她那一刻也在心里默念着回去吧，既然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

    但是他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不管清风是犯了什么错被下贬到此地，此时连丞相都想他妥协了，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是他就是拒绝了，在他拒绝的一瞬间冷月忽然有一种冲动，想骂他，为什么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非要当一个卑微的捕快呢？

    理由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那天的人月亮很亮，但是清风也没有看见冷月绯红的脸颊。

    “嗯。”冷月点点头。

    “……”清风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冷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在说话了。

    冷月把小药瓶放到清风的桌子上，扭头就走。

    “药给你放着了，记得上药。”

    清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调笑一句“够不到的地方怎么办啊？”

    “自己想办法。”冷月的声音渐行渐远，没有人看见就连冷月都没有注意到的冷月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

    ……

    从那天起清风的生活也变得好了起来，由于他之前积累的工绩，他的职位开始迅速发展，很快就到了与当时如日中天的明月一样的地位。

    但是地位的提高还是没有改变清风对于工作的态度，他依旧工作十分认真，工作的时候永远在最前线，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每当他第一个冲出去的时候后面跟着的就是冷月。

    所以俩个人后来的仕途已经平步青云。

    很快几成为了六扇门的王牌捕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不是赵清风，而是清风。

    但是从那天起父亲在没有出现过，只有一次跟着邢捕头上朝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他依旧器宇轩昂，但是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的身边站着此时如日中天的哥哥。

    父亲明明也看见他了，但是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哥哥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

    此后到现在他再没有见过赵家的人，现在的他说个人物，在京城听见他的名字许多人会肃然起敬，而且那不是因为他的姓氏。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清风站在六扇门黝黑的大门门前，十多年的经历一闪而过，他并不是个心硬如铁的男人在这方面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都比他强太多了所以他常常回想如果他选择了另一条路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惜没如果，他苦笑一声走进了黑色的大门里面。



第一百五十三章：许懿
    所以山永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

    忘了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了：男人不要轻易选择道路，选择了道路就不要轻易动摇。

    十几年了，摸爬滚打，一路走来，有怨但无悔。

    ……

    西方魔教……

    清冷的风肆无忌惮的吹拂着这片贫瘠的土地，但是即使在这片最贫瘠的土地上也有生命在顽强生存而这这片土地上生长出来的最顽强的生物，既不是那生长在高山顶部上挺拔的劲松，也不是在冰山之巅盛开的冰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