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改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染
他和四弟在旁人眼中,已经是这样了么?
安锦阳心里莫名一喜,半响又如当头棒喝,瞬间清醒过来,脸上血色退尽,神情一会儿惨白凄惶,一会儿又心生甜蜜,真真是冰火两重天,种种滋味堆在心头,直逼得他朝天地大吼一声,思绪难以排解。
传音秘术并不似轻功这般,功力再低位也能飞起来,如卫双行这般的半吊子,就是真什么也听不见了。
卫双行眼睛盯着安锦阳逆着夕阳光变得通红薄透的耳垂,目光灼热又焦躁,心里陡然涌起的渴望冲动难以抑制,似乎必须要做点什么,那股冲动才能消减下去,还没等大脑想清楚,卫双行的嘴巴已经先行咬上去了。
卫双行一招得逞,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吼声,无意识就衔着那块软肉允吸了一下,牙尖轻轻摩擦着,像是要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又舍不得施力一般,只含在嘴里来回爱抚,跟着魔了似的爱不释‘嘴’,耳唇厮磨。
卫双行一边舔一边颇为迟钝地想,他是不是该干点别的?或者亲一亲咬一咬其他方?
“四弟……你……”
安锦阳浑身一震,脑袋里白光一片,方才种种尽数散去,什么都没剩下了,酥麻一阵阵地从耳垂蔓延至脊柱尾椎,让他难以自持。安锦阳年过二十几,却因心性淡漠常年休习纯阳内功,是以*极少,活至二十五岁方知爱欲喜欢是何等滋味。
又加上他方才明白自己对四弟抱着怎样的心思,一时间理智全失心中情潮爱意涌动,哪经得住自心爱之人如此挑逗,细密堆积的酥麻感催得他喉间滑动,竟是溢出了一声低吟,身体一颤微微绷直,安锦阳脸色酡红,掌心于袖间死死捏在身侧,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竟是一动不动仍由卫双行施为了。
渣男改造 第33章 求而不得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好梦自来最易醒。
安锦阳缓缓睁开眼睛,怔怔看着这天地,黄粱一梦,一梦何不一万年?
“四弟。”安锦阳脸色发白地拉开卫双行,涩声道,“四弟你再过几年也要加冠礼了,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往后不能再有了。”
卫双行瞧着脸色灰暗的安锦阳,心里被针扎了一下,有些郁闷地想着自己颇为诡异的行为。
他前世纵然没心思去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不妨碍他看清楚一些脑满肥肠的男子眼里龌龊的*,略略一对比,卫双行就知道自己对安锦阳产生了类似的冲动,似乎是想亲近,然后狠狠占有。
不过显然安锦阳很难受,卫双行心里有些烦闷,谈不上有多难受,但到底让他有些提不起兴致来。不过卫双行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他想办成什么事,就断没有不经营就放弃的道理。
晚风一吹,卫双行深吸了一口气,朝安锦阳咧嘴笑道,“知道了,大哥,我们回去了。”
卫双行面色坦然地应下,好似不甚在意,安锦阳心里微微刺痛,他的理智希望两人不要再有僭越失礼的举动,但四弟当真坦坦然然这般应了,他却又心如死灰,失魂落魄……
安锦阳微微闭了闭眼,他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了?
四弟还是四弟,也罢,也好。
临近傍晚的山间小路极其的安静,间或传来的虫鸣声,也只是让气氛更加沉闷而已。两人心思各异,都沉默地走着,谁也没再开口。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卫双行等被旺财叫住,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院子了,转身一看,安锦阳已不再身后,卫双行看着院门站了一会儿,心里刚压下去的烦闷一层叠一层的往上涌,鼓胀在心胸间,郁郁不得解,竟让他有掀桌子砸门的冲动。
他从未有过这般糟糕的状态,求而不得他遇见多了,但他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步步小心经营,制定好计划,纵然当时还不知结果,但也断不会像现在这般,任凭他如何想,也还是这般心急难耐,心烦躁动。
卫双行一言不发地往院子里走,他初初尝到这情爱的滋味,却心愿难遂,他如今又不能如前世那些猪脑一般,威逼利诱让安锦阳乖乖听话。
情那玩意,跟生意不同,不是你想,就能想得通,不是你想得越久,终就能求所得。
初尝情爱却不自知,卫双行堪不破这其中的门道,他一心想冲去安锦阳那里,却又不知要说甚么,能做甚么,只一想到安锦阳方才死寂无望的眼神,灰白惨淡的脸色,心里的闷痛和抑郁就一阵阵涌上心间,刚刚平息下去,又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那闷痛竟如同埋在他心底的钢针一般,他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时重时轻的疼痛,逼得卫双行胸膛起伏双目泛红。
卫双行心想,安锦阳果然跟鸦片一样,吃得着的时候,心情舒悦,吃不着的时候,痛苦难当。
“少爷你怎么不点灯?黑漆漆的也不吓人……”旺财见屋子里黑漆漆的,端着脸盆急忙抢进来,点了灯,先是被卫双行黑煞神的模样吓了一跳,待看清卫双行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急得踢翻了脚边的脸盆,一边跑去书柜上翻箱倒柜,一边又气又急地骂他,“又死去哪里闯祸了,你这是要把老奴气死你才甘心啊!哎哟哟,老奴还不如早早闭眼的好,省的日日担惊受怕什么时候就要替你尸了!”
卫双行今日心情起伏不定,过往加加减减三十几年的时光,从未体验过的大喜大悲,今日算是挨个走了个遍,这般下来,现在心里就有些不同,这时候听着旺财的骂咧声,竟是不如往日一般觉得嗦刺耳,反倒是生出了股连指尖都懒得动的惫懒和疲倦,心里酸涩,是连话都懒得回一句了。
旺财拿着烛灯纱布和药过来,一看卫双行这模样,鼻尖一酸,赶紧抬起袖子揉了下眼睛,挂上一幅又难看又灿烂的笑,道,“来给老奴看看,哪只野狐狸敢抓花我家少爷的脸,等下次老奴碰到,可要拿开水直接把她烫死,再把皮给剥下来,给少爷做个毯子!”
你倒是回句话呀!旺财见卫双行一动不动,显然是失了魂落了魄,心里一急,伸手解了卫双行染血的长衫,看见里面的伤痕,待要再骂,又觉得自己这般不但不会让人好过,反倒又勾起伤心事,连忙佝着老腰把盘子里的小瓷瓶拿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嘿嘿,少爷,你看看这活血生肌膏,还是大少爷送的,上次没用完,这次还能接着用,不过有些不够,明儿老奴在出府去买一些……”
卫双行心里一钝,拿过旺财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径自穿了起来,朝旺财懒声道,“这点小伤,估计明天就能好,我出去走走,你早点休息罢!”
卫双行说的是实话,他一来不觉得痛,二来因为那洗髓丹,他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虽然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但这恢复能力,确实只要一口气在,就能自行痊愈,药物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别让这老货担心。这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卫双行愣了愣,索性朝旺财笑道,“我出去走走,你不必守门,去睡罢!”
旺财想拦,瞧着自家异样反常和颜悦色的少爷,又没动作了,都怪他这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头,没什么用,也帮不上忙……
等卫双行出门后,旺财脸上的笑也退下去,佝偻着的腰压得更弯,等看了一地狼藉,又打起了神,抹了抹眼睛碎碎念道,“这破院子也没什么好住的,赶明儿老头我就用那五百银子上外边找个豪华院子,一堆丫鬟婆子把少爷伺候起来,谁稀罕这里……”
安锦阳到的时候,旺财正端着一盆卫双行的脏衣服往外走,老奴才觉得那上面沾了血,血水能洗掉,晦气洗不掉,索性卷成一团打算全给扔了。
旺财也是心神不宁,包了一大堆衣服,差点没直接撞安锦阳身上,哎哟了一声,见是安锦阳,倒也没迁怒他,笑眯眯道,“大少爷来了,我家少爷不在,大少爷有事么?”
安锦阳怔了怔,盯着卫双行的衣服出神,他方才连自己怎么回的院子都不知道,等想起四弟脸上手上的伤,才又拿着伤药赶过来,他这一路心里只想着见到四弟该做的反应,该说的第一句话,四弟又会怎样对他,是如方才路上那般不再理他,还是退回到初初认识的从前,生涩疏离……还是恼怒他方才言语过重,和他断了关系,连兄弟也不要跟他做了。
比起他有一天忍不住把四弟拖往万丈深渊,这其中的哪一种,安锦阳都觉得要强上许多,要应该许多,可这其中的哪一种,光是想想,都能让他酸痛涩然得难以呼吸,一触就碎,一碰就痛。
安锦阳看着里面亮着的光,秉着呼吸轻声问,“四……锦清当真不在么?”
旺财一愣,目光在安锦阳脸上转了两圈,不过又不是他家少爷,纵然有异样,那也不关他的事。
旺财回道,“少爷说要出去,刚出去一会儿,老奴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少爷明天再来罢!”
是了,锦清他明明只是和他闹着玩儿,又如何会为了这点事和他置气,找理由搪塞他,不见他,安锦阳苦笑,警告自己莫要患得患失,遂强撑着心神,朝里屋看了眼,微微愣住问,“这是要翻修院子么?”
安锦阳不问还好,一问旺财心里来气,当场就翻了翻眼睛,他怎么就忘了面前这人也是安府的人,旺财忍了忍没忍住道,“翻修什么院子,我家少爷本来就够委屈的了,大少爷可别没心没肺嘲笑我家少爷了!”
旺财越说越气愤,想着过几日就得从安府里出去,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索性倒豆子似的都说了,“要老奴说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夫人虽然出生不高,但抬进来那时也是黄花闺女,少爷出生的日子老奴也记得清清楚楚,老奴看老爷是不是枕头风吹了多,老眼昏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得,我家夫人就是见了见小时候的旧友,怎么就给安上了个通奸的罪名,我家少爷怎么就是外面的野种了!在老奴看来,那二少爷大少爷还是野种呢!”
旺财越说越激动,直接推了安锦阳一把,恨恨地奔出去了,铜盆给扔在了地上,砰砰当当响了一地,旺财跑出去,待听得声音,又跑回来,捡起地上的铜盆衣物往外走,朝安锦阳道,“你快走,我家少爷估计不想见你,才出去躲你的,你在这儿,我家少爷怎么回来睡觉!”
安锦阳本就心神不安,被旺财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脸上怔怔的没什么表情,似乎是有些麻木,听到这般消息,心里也惊不起波澜,安锦阳弯腰捡起地上上黑漆漆不起眼的钱袋,是方才推攘间从铜盆里掉出来的,是四弟的东西,里面空的没什么重量,安锦阳拿着钱袋来回翻了翻,注意到锁扣上有行小字,仔细看了看呆了一下,一时间笑出了声。
“金子两百旦,白银五百旦。”
安锦阳一眼就能看出锁扣上绣字的线是上等的金线,以为这是特意让人绣上去的,他一想象他的四弟看着这上面的字样两眼发光满面憧憬的模样,心里就是爱意宠溺齐齐涌上心来,冲得他爱不释手的摸着钱袋上的小字,就笑出了声。
大哥,你要不要金子。
想来这金子是四弟最为喜欢珍贵的东西,安锦阳想着方才邙山上四弟目光灼灼的问话,心里暖融的,暖得他冰凉的指尖都有了热意,那股热意从心间冲向双眼,安锦阳痴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水光四起。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安锦阳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便连那点暖意也看不见了。
安锦阳往前走了两步,想把手里的钱袋放回去,握着钱袋的手紧了紧又顿住,听得外面旺财折回来的脚步声,把钱袋进袖子里,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旺财瞧着安锦阳的背影,半响摇摇头,那样耳朵根软不分是非的安老爷,怎么就能养出这么一个挑不出错的儿子来了。
卫双行去了后山那块地,盘腿凝神静气修炼了两三个时辰,和今日学到的武功内外贯通,效果竟然比往日好了很多,进度也非常快。
卫双行把白日学的东西熟练几遍,心里摸通了门道,又把余下的两识抽了出来,耳朵听着林子里的虫鸣鸟叫,开始练习射箭,他这魂弓魄箭,只要不是像今天这样完全爆裂开来,就不算消耗,随意念而动,便成重复使用。
卫双行摒弃杂念,这一夜练到天明,准度和力道都进不少。
卫双行笑了笑,练武果然有沉心凝气的功效,他现在平静得很,心里的不舒畅尽数散去,开阔疏朗无比,卫双行觉得自己足以能平心静气地面对任何人了。
卫双行高兴得太早,他一回去,安锦阳就等在了路边,与平日无二地朝他笑道,“四弟,趁现在天早,今日便跟大哥去看安府的生意罢!”
卫双行心里一跳,暗自磨牙让自己淡定些,也朝安锦阳笑道,“多谢大哥提携,小弟这便随你去罢。”
安锦阳被那提携两字刺了一下,勉强笑道,“那我们便走罢。”
两人一路走,安锦阳问一句,卫双行便答一句,卫双行本就是这样的人,不必要的时候,不是发自内心完全放松的时候,多一个字的废话,他都不会说的,他一来就见安锦阳眉目间有倦意,似乎一夜没睡好,眼里都是红丝。
他此时若开口,便要说一些不知分寸的话,徒徒惹安锦阳不快,他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两人就近去了离安府最近的铺子,安锦阳似乎敛了心神,一心放在生意上,卫双行也如此这般,再不肯探查安锦阳的任何心思表情,跟在安锦阳身后,只管认真观察这古代商业运营的模式,行业的规矩,间或问一问国家的律法条文。
跟着安锦阳几个行业转下来,卫双行便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官府在生意经里占的比重,‘官商勾结’这才是古代做生意最重要的一条。
安府的存货库房在洛阳的郊区一些,两人是坐马车去的,这马车说小不小,装两个人绰绰有余,说大不大,两人都觉得挤了不自在。
安锦阳上车后没多久就开始闭目养神,卫双行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被这马车颠得有些神魂颠倒,这时候见安锦阳闭上了眼睛,嘴角勾了勾,手肘搁在车窗上,杵着有些晕疼的脑袋,也乐得放肆地盯着安锦阳的侧脸看。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棱角分明的弧线,安锦阳居然有一排密长黝黑的睫毛,卫双行心想,真像一排小扇子。
他应该坐过去一些,离安锦阳近一些,近得他一转头就能亲到安锦阳的侧脸,睫毛,眼睛,额头什么的,卫双行心里嘿嘿笑了两声,一点都不觉自己这番思维有多龌蹉,兀自想得开心出神。
卫双行就这么大刺刺地看着,出神得厉害,没发现盘腿而坐的人微微绷直了身体,眼睑微微颤动,显然是情绪波动得及其厉害,卫双行待看到安锦阳潮红的脸,愣了一下,再一看夏日射进车来的阳光,伸手把帘子拉下来,开口问,“大哥你很热么?”
安锦阳初初的时候当真是在练功,但被人这么大刺刺地看着,他要没感觉,那岂不是木头,他本就有些坐立不安差点装不下去,听卫双行这么一说,以为卫双行是在拿他说笑,心里一面又拿这四弟毫无办法,一面又觉得两人气氛好了不少,只得偏头瞪了卫双行一眼,待一看卫双行晕叨叨的模样,又软了声音道,“饿很不舒服么?马上就到了,你不是想看看黄河么?库房便建在离江边不远的地方,一会儿大哥便带你去看看。”
渣男改造 第34章 各自欢喜
洛阳是后世有名的古都,横跨黄河南北两域,卫双行想看黄河,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卫双行看来,安府在洛阳建了这个大库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增加了一大笔运输储藏用不说,这商品粮食都堆在一处,万一有个天灾什么的,这只要来一下,安府的损失能有多重,那是不用想就知道的。
等卫双行细细追问,才知道那是因为安府买卖的粮食货物,有一大部分是从外地购进来的,有时若遇上雨雪天气,来回一次便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安府修建了这么个库房,便是把这洛阳城所有的储备都运来这里,方便各个地方随时调度,得出现有的地方囤积商品,有的地方又供货不足。
安锦阳见卫双行看着脚下滔滔江水若有所思,也就没再出声打扰他,气氛宁静下来,却不是以往那般让人心生烦躁的沉闷,安锦阳静静看着卫双行,只觉得岁月静好,安然若素,他什么都不用想,只安安静静的和四弟待在一处,任凭时间一时一刻的流走。
卫双行皱皱眉问,“既然是因为这黄河水才要花这么长时间,那为何不走水路试试?”
安锦阳一愣,随后摇摇头笑道,“四弟,黄河水向来湍急汹涌,河底下乱石嶙峋,河床宽窄不一,上下游又落差太大,若当真走水路,那船舶十条有九条是要被掀翻了的。”
卫双行瞧着山脚下湍急奔流的江水,大概丈量了一下宽度,这要是放在前世,修路架桥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在这里,他若真想建一座横跨两岸的桥梁,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据卫双行所知,早在北宋时期,就有人修建长达一千米的大桥了,这黄河窄的地方不过三百来米,他又有的是办法弄出比石材更为柔韧的材料,想来果真在江上建一座桥,只要能说服方同,就算不得一件难事。
若是这座桥挂在卫氏的名下,那他就是守着一条财源滚滚的金路。
倘若他能接着在洛阳东西向挖出一条能供货船行走的运河,他日开山采矿,运输也就不是问题了。
卫双行有了个可行的目标,心情甚好,连昨晚自己还和安锦阳生闷气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朝安锦阳咧嘴道,“走!大哥,咱们回去,小弟早晚让大哥看看,金山长什么样子!”
“大哥等着四弟。”卫双行这蠢兮兮的话听得安锦阳发笑,他又想起那钱袋上的字样,眼里笑意更甚,从袖间摸出那个不起眼的袋子,递给卫双行,温声笑道,“不过这袋子你可别又弄丢了,两百旦金子,五百旦银子,总共二百四十万两银子,大哥就祝四弟能早日完成心愿了。”
卫双行看着安锦阳递过来的钱袋,愣了一愣,他以为是方才在马车上颠掉了,被安锦阳捡到,也就没多想,倒是听着安锦阳类似顺着他哄着他玩的语气,耳朵和心都酥麻了一下,把昨天的烦闷难受忘了个干净。
卫双行才想把钱袋进袖子里,瞟见上面的小字又顿住,略略一想就知道上面多出来的零头是怎么回事,意念一动,手里就多了几个金果子和两锭银子,卫双行把银子递给安锦阳,咧嘴一笑,“大哥,你的钱好。”
安锦阳有些错愣地看着卫双行手里的银子,往袖子里一摸,就知道那银子是他今日带来的,不过他再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卫双行这个钱袋,里面不但真的有240万银两,还能自动吸取附近的金子和白银。
安锦阳只当卫双行和他闹着玩,想着四弟心里的气大概都散了,心里就开心得很,哪里还在意卫双行是怎么摸去的,倒是解了挂在腰间的一枚拇指大的玉佩,递给卫双行,开口道,“父亲这几年悠闲惯了,不愿意管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后宅处理,难有偏颇,若父亲执意要把四弟赶出去,也没什么打紧的,内宅向来阴私多,四弟你不参与也罢,搬出来住恐怕还舒心些,只介时你入京春闱无人打点,大哥便送你去可好。”
卫双行怔怔看着安锦阳,点点头,安锦阳心下一喜,把玉佩递给卫双行,笑道,“四弟你想得通就行,大哥在各个钱庄里存了些银子,跟安府无关,大哥看你想自己做生意,你要用得到,便去取出来用,虽然没有二百四十万那么多,但要做起本,是足够了。”
卫双行听得心里温暖,若不是他这大哥不喜,他早就把他扑倒了,卫双行颇为遗憾地起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狼光,朝安锦阳咧嘴笑笑,心里想着他要真搬出来住,非得把安锦阳也弄出来不可。
晴空万里烈日炎炎,正直中午时分,洛阳城内行人走贩夫来往不绝,叫卖声和吆喝声不断,竟是热闹非凡,两人站在街道上说说笑笑,早被来来往往的人用眼神慰问好几次了。
不过两人一个浑不在意,一个又情不自禁,两人眼里都只容得下对方,哪里还顾得上路人。
卫双行想起自己的事,正要朝安锦阳告辞,却瞟见一个身影熟悉的女人埋头匆匆进了一家医馆,卫双行愣了一下,这红缨来医馆做什么?那徐氏最近随时伺候在安父的旁边,气焰嚣张,要真病了,说不得要大张旗鼓地请府里养着的大夫看,断不会劲又钱的出府来请大夫。
卫双行凝神静气的听了一会儿,知道那红缨是来问打胎的事,不过这红缨的死活跟安锦清没关系,他只消对这女人不闻不问即可,想清楚这一茬,卫双行和安锦阳告了别转身就走了,他打算先回院子查一查靖国的资料。
卫双行明显知道那红缨要干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安锦阳想开口叫住他,又顿住,最后皱了皱眉进了医馆的内堂,差人把那个给红缨看脉的大夫叫进来,问,“方才那姑娘是给自己看病的?”
这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医馆,安锦阳多半都认识,这中年大夫得了领头大夫的嘱咐,也就实话实说了,“方才那姑娘确实是给自己看病,怀胎四月,若再拖延一段时间,她想要把胎儿拿掉,恐怕会一尸两命了。”
她好大的胆子!敢拿掉四弟的孩子!四个月,安锦阳推了推时间,便知道红缨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四弟的,安锦阳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也没了,沉着脸朝那中年大夫道,“这孩子是安府的子孙,你想办法安稳住她,隔一段时间就给开些保胎的药,也别叫她知道,只瞒到她拿不掉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大夫虽是奇怪,但也未曾多言,领了命就下去了,安锦阳从内堂出来,遇上了红缨,竟是看也没看一眼,就直接走了。
红缨本就心里有鬼,乍一见安锦阳从里面出来,飞快地把药往身后藏了藏,讪笑着朝安锦阳行礼,等安锦阳出去,才松口气拿着药包出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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