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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改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染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一日三次,外敷。”成伯提笔提笔下了个方子,道,“老夫再给开点温补的方子,将养一段时间,也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卫双行点点头,从钱袋里拿出三十两银子,他初来古代,不知道看一次病多少钱,不过想到自古看病就没有便宜的,卫双行又拿出来二十两,总共五十两,全递给了成伯道,“多谢大夫。”
成伯也不推脱,乐呵呵接过去,也不用人送,只摆手让安锦阳赶紧给卫双行上药,就拎着药香自己出府了。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安锦阳手里捏着瓷瓶,瞟到四弟赤、裸着的身体,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卫双行也沉默不语,气氛就有些尴尬。
卫双行好钱袋,抬头朝安锦阳笑道,“今日多谢大哥,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上药的事不必忧心,旺财马上就回来了。”
“四弟,我给你”安锦阳上前一步,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外一道急匆匆的声音,连着脚步声冲进来,“少爷,老奴回来了。”





渣男改造 第24章 将计就计
安锦阳走后,卫双行让旺财给上了药。
纵然卫双行身体好恢复能力强,也没道理一上药就能好的,卫双行坐卧不能,索性从床上起来,拿出王元给的经书,翻译起来。
梵文和汉字毕竟不同,王元手里这本只是罗摩衍那经里的一部分,有3500对对句,卫双行写的蝇头小字,梵文翻译成古文,总共也用了不到半册线装书。
卫双行看着梵文作为稍稍提示,笔下行云流水,很快就把经书译了出来。
卫双行看天色还早,略略思量,又在安锦清的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了本古兰经,是个手抄本,不过聊胜于无,估计对王元来说,重要的不是值不值钱,是经文里面的内容。
卫双行这次却没打算一口气翻译完,只略略点题,翻译了第一章,就放下了。
如此这般也折腾了大半夜,等卫双行搁下笔,外面天际都泛白了。
卫双行正想去床上眯眼一会儿,听得院门外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心下倒是想起前世的卫二卫三来了。
卫家老二老三再怎么和他闹,在外也极为爱惜羽毛,坚决不会想着抹黑自己的家族。
不怕巨浪高,就怕桨不齐,这条谚语就是卫家的祖训,一直挂在卫家老宅正厅里,几代人过去,一刻也没拿下来过。
从卫双行记事起,这一条就卫父执行得相当严格,因此兄弟几个在家里再怎么闹,就是闹得你死我活,在外也绝不会做出相互坑害导致家族损失的事,纵然他们一点都不亲,但对外还是非常一致的。
兄弟间不顾家族的名誉,在外相互坑害,而且还坑得这般爽快的,卫双行也是头一次见。
卫双行又想着昨晚安父知道真相后的行为言语,也不像是需要名声的,索性将计就计,重新取了两张宣纸,提笔墨了两首前世脍炙人口的古诗。
想来安锦文看他灯黑着,就以为他睡了。
卫双行握着宣纸催动内力,他虽然内息微弱,但用点劲风把墨迹吹干还是能做到的,卫双行拿了本书把宣纸压在窗前的书桌上,上了床佯装熟睡了。
安锦文立在破院门外,朝一脸惶恐的粉衣女子塞了些银子,压低声音道,“四弟最喜欢在窗前点灯习字,看看书桌上有没有最新用过的宣纸,有字的都给我拿出来。”
春娟有些踌躇,手里捏着银钱想递回去,又有些不舍,呐呐问,“若是四少爷醒过来,那奴婢该如何回话?”
纵然心有不甘,但安锦文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读书这件事上,他确实比不过安锦清。不过今天下午的士子会他志在必得,他不但不会让那个贱种出风头,还要让他在士子会上出尽洋相。
安锦文盯着卫双行漆黑的房间,暗自谋算,只要他拿了诗词,到时候抢先一步把诗念出来,大部分人又都以为安锦清有作弊的前科,到时候不用他辩解,谁抄谁的明眼人都知道,照安锦清的性子,说不定提都不会提,就自己把这个闷亏吞下了。
安锦文想到自己能在士子会上大出风头,心里就不住兴奋,朝春娟道,“母亲不是让你去请大夫么?四弟若是醒来,你就说大夫请来了就是,四弟不会怪你的。”
安锦文见春娟面色犹豫,瞥了眼春娟紧紧握着的银两,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想让我告诉母亲,你请了这么久才把大夫请来,是因为你先带着大夫回了自己家了么?”
春娟脸色寡白,陡然睁大的眼睛里皆是惶恐,半响才抖着唇朝安锦文轻声说,“二少爷饶命,奴婢听少爷的就是,二少爷千万别告诉夫人……”
安锦文满意一笑,“那是自然。”
不做也得做,做了还有银子拿,春娟权衡再三,朝安锦文行了行礼,便蹑手蹑脚地往房间里走去,打算把宣纸偷出来。
安锦清院子小,卧室当书房用,为方便采光,窗户也开得极低,别说是春娟,就是个三五岁的小孩,想翻进来,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卫双行根本没关窗,那窗户只轻轻一拉,就开了。
春娟一眼就瞧见了被书压在下面的宣纸,心里一喜,颇为忐忑地朝床这边看了几眼,伸手迅速地把宣纸抽走了,慌里慌张往外冲了几步,才又回来帮卫双行关了窗户,掩着心口跑了出去。
安锦文连忙抢过春娟手里的宣纸,趁着月光看了几眼,心道这贱种果然早知道士子会准备的诗题,诗作早就备下了。
安锦文把卫双行写的诗在嘴里来回念了几遍,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嫉恨,等确定背熟了,就把手里的宣纸几下撕了个干净,扔进池塘里,威胁春娟闭紧嘴巴,急匆匆走了。
卫双行趴在床上,听得那丫鬟也走了,索性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了几个小时,等他醒过来,也差不多是时间了。
靖国皇帝向来注重选用良才,用人也不拘一格,礼贤下士,从谏如流。
因为大部分官员都是读书人出生,其中也不乏寒门志士,因此不但平民百姓对读书人极为尊重,就连朝廷百官,对身无官职的读书人,也会以礼相待。
洛阳士子会虽然只是通常意义上的庆功宴,但也颇受一方官员关注,此次士子会,不但洛阳郡守方同在,连事权颇重的巡按御史柳清都会出席,对一众学子来说,是个出头的好机会。
王元一大早就来了安府,邀请卫双行一众同去,卫双行把罗摩衍那的译文递给了王元,王元欣喜不已,卫双行又把译出的古兰经拿出来。
王元拿着古兰经翻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成了深深的震惊和佩服,“老夫本以为你会罗摩衍那,只是偶然得之……没想到锦清你于学究上有如此高的造诣,老夫惭愧!”
王元这么说,当场就朝卫双行拜了一拜,行的是大家同辈间的知交礼,卫双行赶紧上前扶住王元,笑道,“叔父严重了,昨夜时间紧迫,小侄才翻译了一章,他日有机会,小侄定然将这古兰经的全册译文亲手交给王叔父,不懂的地方,还请叔父多多指教了。”
卫双行言语间都是谦恭,并不拿捏功绩,王元听得大喜,连连道了两声好,才两眼放光地问,“那徒一事?”
这事他还真不好说,卫双行沉默不语,王元看他半响,再一想昨天安父那架势,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道,没等卫双行开口,倒自己摇摇头道,“此事过后再提也罢,一会儿你随我去士子会,只记得多看多想,切勿多言出风头,记住了。”
王元说着又把手里的宣纸递给卫双行,“你先看看老夫做的这两首诗,每年士子会都要吟诗作对,你头一次参加,还是先看看想想,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此次你就替其他士子报诗罢,也趁机多学习学习。”
卫双行点头应下,打开里面的诗作一看,果然和昨晚安锦文说的一样,一为牡丹,一为秋意。




渣男改造 第25章 博观约取(一更)
卫双行和王元结伴前往洛阳山庄。
洛阳花会极富盛名,牡丹花娇艳华贵,姿态万千,每年都会有大批文人骚客相约而来,吟诗作对游览奇景,牡丹诗词自成一派,洛阳因此名声大噪。
当年先帝偶然巡查至洛阳,得见士子意气风发一同研讨当下时政的盛况,又见其中也不乏有才之士,先帝心有感悟,回京后便特意着人建了洛阳山庄,专用于洛阳花会,因此次士子会在前,便借用了洛阳山庄,一干官员学子,也提前目睹了园内牡丹齐放的盛景。
洛阳山庄乃皇家出资建造,豪华巧也就非同一般,入得庄内,沿途都是雕檐画栋曲水流觞,名花珍木蜿蜒绵长,各色假山雕石错落有致,越是往深处走,景色就越加不同,春有百花齐放,秋有香山红叶,夏有芙蓉雨露,冬有红梅白雪,真真是美景尽眼底,看得人眼花缭乱。
仆人引导着卫双行王元往溪水边走,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往日拘于礼节的学子们纷纷席地而坐,半夏阳光从林间投射而下,学子们吟诗弄词,到处都是蓬勃向上的气息。
安锦清和王元一同入内,本就是一件让人跌落下巴的事,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乍然一停,众人说话声都低了八度。
卫双行见到施逸,心里倒是有些惊讶,这要换其他人,不说直接滚回中京去,也断不会这么‘坦坦荡荡’就来了。
王行领着一众洛阳士子上前行礼,若众士子之前只把传言当谣言,那现在见安锦清和王元一同进来,安锦清身上的污水,算是一把洗干净了。
一干人明里暗里的神色各异,不过碍于施逸在场,便都装作不知此事,只不过无人再敢多嘴一句了。
王元见施逸也在,脸色便有些不好,但他身为年长者,对后辈也不好过多责难,只微微摆手作罢,待一看士子会上都是意气风华的读书人,也就颇为欣慰地点头道,“老夫只是凑个热闹,大家随意些,别被老夫搅了兴致。”
卫双行看了眼正瞪着他安锦文,暗自皱皱眉没理会。
通廊边候着的仆人通传了一声,一身正青色官服的洛阳郡守方同与巡按御史柳清一同进来,朝王元行官礼道,“下官见过学士大人。”
“不必多礼。”王元摆摆手,笑道,“今日是年轻人的事,方大人和秦大人也都随意就好,洛阳多出才子,今日我们几个老头好好看看,若确实有真才实学,老夫定会如实上报给皇上,绝不埋没了有用之才。”
洛阳郡守方同虽然年过五十,但神熠熠,口方鼻直,仪表堂堂,从上任至如今刚满三年,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这些年成了百姓口里的清官好官,也甚得读书人的爱戴。
方同等王元落座后便朗声道,“王学士乃当世大家,是我们洛阳人,本官希望众位学子都能效仿王学士,博观约取,厚积而薄发!十年寒窗苦读,今日就把你们最真实的学识本事都拿出来,让学士大人和巡抚大人看看,你们有没有虚度光阴!”
方同说得掷地有声,底下士子也是情绪激动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展露出来,王元脸上带笑,摆袖道,“开始罢!”
候在一旁的仆人一一上前,在各位士子面前放上案桌,布置了笔墨纸砚,王元朝卫双行颔首,一众士子都安静下来。
卫双行颔首起身,朗声念道,“芳菲触目已萧然,独著金衣奉老仙,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
“嗤--”卫双行声音未落,就听得噗嗤一声,有些愣住了,这声音什么意味他听得明明白白,可这在读书人之间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只有笑懒惰贪婪的,断没有笑才学不好的。
更何况王元这首诗堪称绝品。
纵然卫双行不爱诗词歌赋,也知道王元这一首牡丹令,前两句夸了洛阳牡丹品种繁多,能从二三月一直开到十月金秋,后两句也借牡丹表达了不希望有真才实学的被埋没、爱才惜才的意思。
卫双行目光诡异地看着安锦文,心里啼笑皆非,这个二哥为了打压他,果真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安锦文原本就对卫双行和王元一道进来非常不满,又见卫双行一个庶子,一来就坐在了下首第一位,再想着父亲的话,心里就越发不忿,那里本该是他的位子,安锦清怎地还这般不知分寸,把自己当王元的弟子看,他也配!
安锦文瞟到王元看向卫双行颇为满意的神色,暗自咬碎了一口牙,现在见卫双行看向他,索性开口讽刺道,“四弟你真是心事多,这大好的日子,你非要写些什么昨日黄花,也不怕扫了大家的兴致,你问问大家,是不是?”
安锦文说着还朝一众士子看去,被看扫到的士子无不目光诡异地看着他,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还连连摇头,安锦文看着气氛不妙,这才顿住,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去看上面坐着的三人,一看之下顿时惊得六神无主。
王元脸色胀得通红显然是难堪到了极点,没当场甩袖离去,已经算是心怀宽广了。
王行瞧着还一脸茫然的安锦文,压下心里的鄙视,起身笑道,“锦文兄说笑了,今日的题目有二,一为牡丹,一为秋意,王学士这一首诗同时涵盖了两个题目,用字巧妙,立意脱俗,对学子们正巧起了引导作用,锦文兄,你莫不是不知道今天的题目,才出此妄言吧?”
王行这一席话算是给安锦文丢了个惊天动地的闷雷,他头一次参加士子会,又是应了施逸的邀请,施逸心不在焉,哪有功夫跟他说士子会的这些细节,他只当那诗是卫双行作的,不讽刺两句,还要他舔着脸夸赞不成?
可没想到这诗居然是王元做的!
安锦文脸色涨得通红,神色慌乱不知如何自处,等王行说完才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王兄说的是,我今日来的匆忙,忘了问士子会的课题……”
安锦文说完连忙朝王元拜了几拜,寡白着脸解释,“王叔……学士原谅学生一个,学生当真不知今日以秋意为题,也不知这诗是王学士作的……学生与四弟闹着玩的……学生失礼了。”
“罢了。”王学士面色微缓,摆摆手道,“不知者无罪。”
安锦文再想说话,王元摆手道,“坐下罢,别耽误别的学子。”
安锦文脸上青白难看,他满心以为能让安锦清丢脸,现在却成了大家鄙视的对象,安锦文目光恨恨地看向卫双行,暗自捏了捏拳。
安锦清是学馆赶出来的学生,已经不算士子了,卫双行也就没必要作诗,他今日主要负责把各个学子的诗作念出来,供大家赏评,也不算无聊。
洛阳能参加士子会的有三五十人,但今日献上来的诗赋,以牡丹为题的多半赞美雍容华贵,以秋意为题的多半悲春伤秋,有王元的诗在前,后面这些作品也就黯然失色了。
这三五十人中能得王元、方同、柳清三人两个好字的,也就是施逸的一首《牡丹令》和王行的一首《秋风洗》。
两人一个表达牡丹冠绝群芳昭然怒放,一个描写秋风肆掠除旧迎新,在一众诗词中脱颖而出,并列成了今日的诗冠。
王元看着行为得体的施逸,在心里颇为遗憾地摇摇头,贪欲太重又心术不正,才学只会成为助纣为孽的利刃,王元心道,此子并不是能用之人。
安锦文按捺着性子颇为紧张地坐着,想等大家都念完了,再念自己的作品,好一鸣惊人。
王元正想让卫双行也来一首,安锦文赶紧起身道,“学生有礼了,学生这里也有一首习作,想请各位大人指教一个。”




渣男改造 第26章 厚积薄发(二更)
王元一愣,颔首道,“你且写来。”
安锦文脸上得意之色隐隐外露,他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些,提笔把背熟的诗词墨在宣纸上。
安锦文把诗作递给卫双行,目光盯住卫双行不放,心里闪过一阵阵快意,他真想看看这个贱种看见这诗句时候的表情,惊慌失措?怒目而视?不管是什么,他都非常乐意欣赏欣赏。
卫双行接过手里的宣纸,默然不语,安锦文见他面无表情,心下隐隐觉得不对,不过他今日一定要在士子会上拨得头筹,也就没功夫琢磨其他了。
安锦文居然把偷来的诗作直接拿出来了,一字未动。
卫双行盯着面前的安锦文,目光晦暗不明,他昨晚以为安锦文是想借鉴立意,或是想确定准确的题目才让那丫鬟来偷宣纸。
当时一时兴起,写了一首前世虽然非常出名,但完全不能用的诗,却完全没想过安锦文这般胆大,完全不把自己的‘四弟’放在眼里,直接把古诗原模原样拿来用了。
卫双行有些踌躇,若是安府因此惹来祸端,也不知系统会如何惩罚他。
思前想后,卫双行打算放安锦文一马,今日他原本也就不用作诗,他的目的只是营养液,安锦文出不出头根本不关他的事,倒是一荣俱荣,说不定系统奖励的力度更大些。
安锦文看着默然不语的卫双行,脸上得意之色更甚,王行看在眼里,目光一闪,索性起身笑道,“莫不是二少得了一首惊为天人的诗,连四少都镇住了,我来替他念吧。”
王行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拿过卫双行手里的宣纸,看过后意味不明地瞟了眼卫双行,朗声念道,
“花向琉璃地上生,光风炫转紫云英。”
此句一念完,下面好几个士子便呼了几声好,安锦文得意之色更甚,按捺住心里的喜悦站在下首,等着王元的赞扬。
王行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一字一句念出后两句:
“昨朝风静吹又起,夜惜衰红人自醉。”
事已至此,卫双行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安锦文正暗自得意着,不料却被当头迎来的利器砸了个正着,一堂子的人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后就是死水一般的寂静。
安锦文却是懵了,那利器原来是巡按柳清手边的一方砚台,砸在安锦文脑门上,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在了王行脚边,安锦文被砸得两眼发晕,脑门上立时流下血来。
“不知分寸,不知死活!”柳清脸色铁青,手一挥就要叫人传侍卫上来。
安锦文呆愣愣地站着,完全摸不清楚那柳清为何会大发雷霆。
王元脸色铁青,旁边方同也是脸色大变,施逸也顾不得演戏,安锦文是他邀请来的,在士子会上捅了这么大篓子,真追究起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施逸顾不得礼仪,起身拉得安锦文一个趔趄,施逸掌上灌了内力,往下一压,安锦文就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了,“还不快朝大人认错!”
安锦文伸手一抹脑门就是一掌血,心里又惊又怕,六神走了五神,哪还听得到施逸说什么,只呆呆跪在地上,又慌又急不知所措。
王行看在眼里,脑子里心思电转,和声劝道,“锦文兄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诗,快快告诉御史你是无心之作,并没有光复前朝的意思。”
光复前朝?他何时有过那般想法?
不知死活的蠢货,王行心里的嘲笑不减反增,安锦文这人平日两面三刀,又爱慕虚荣,嫉妒心极强,仗着家里在洛阳有点地位,就眼高于顶,惯会逢高踩低,这洛阳城心里记恨安锦文的不在少数,只不过平日碍于情面,没明说罢了。
王行又把诗作默念了一遍,心里便确定了这诗不是安锦文写得出来的。
这诗当真作得妙,只说这一句‘昨朝风静吹又起,夜惜衰红人自醉’,
念为朝阳的朝,整首诗的意思便是描写牡丹早晨静若处子,晚间动若扶风,美景醉人。
若是念朝廷的朝,意思便是前朝旧人旧事死灰复燃,风吹又起,不是光复前朝,那是什么意思?
王行心里冷笑,若是有人想给安锦文点苦头尝一尝,他不介意在背后推上一把。
安锦文慌乱了一阵,现下也顾不得形象,一抹着脑门上直流的血,一边强自镇定地把刚才念的诗重复了一遍,这才琢磨明白哪里不对劲,那王行把‘朝’字念成了朝廷的朝!
原来是这厮设计害他!给他压了个谋逆的罪名,王行好毒的心思!
想清楚了这一点,安锦文脸色因为怒气胀得通红,双目通红地瞪着王行,若说他刚才对着王元是惧怕,那现在对王行,就是又怒又恨了,王家不过和他一样的商贾之家,这厮却胆大包天地在士子会上设计害他!
安锦文看着面上温文儒雅实则奸诈狡猾的王行,肺都气炸了,哪里还晓得三三四四,直接骂道,“姓王的你别血口喷人!那字念朝,你居心叵测,非要歪曲诗意勾害于我!”
“放肆!”柳清再喝一声,安锦文吓得往后一缩,也回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王行麻烦,重要的是这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光复前朝,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安锦文想清楚后果,这才开始怕了,安锦文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退下去,他一想着要被砍头示众,就吓得浑身发抖,六月的天气,他却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整个士子服上都是湿哒哒的汗水,混着血红的痕迹,显得狼狈不堪。
安锦文染血的额头不住撞在地板上,带着哭腔告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绝无谋反之意……都是那王行……”
王行中规中矩立在一边,并不多话,任由安锦文泼脏水。
卫双行瞧着地上不住告饶的安锦文,今天这事本是安锦文咎由自取,不过有那个破系统在,卫双行也不可能放任安府给抄了。
卫双行索性上前一步,把那首古诗又朗声念了一遍,不顾安锦文怨毒的目光,给方同二人一大拜,道,“几位大人息怒,且听学生说几句,我二哥年不过十五,少不更事,又是家里宠爱的儿子,从出生至如今恐怕连洛阳城都未出过,再加上靖国太平盛世几百年至如今,别说是前朝旧事,便是关外的番邦异国,我这个二哥也怕是听都未曾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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