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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假面的盛宴
“是。”
又到了一年的除夕家宴,不同于去年,今年家宴却是冷清了不少。
安王、永王被圈禁,庆王被派去守皇陵,八位成年的皇子只剩了五个。少了三大家子人,家宴上自然冷清许多。即使鲁王和吴王两人已经尽力调和气氛了,弘景帝还是难掩萧瑟的神态。
也是最近朝堂之上事务太多,临近了年关都还不消停,广西那边越往下查越是让人心悸,明明已经封了玺,今儿白日里弘景帝还在乾清宫发了场怒。
这其中牵扯了多少人且不提,因为一个广西满朝难安,而弘景帝终究是上了年纪,明明去年家宴的景象还在眼前,才过了一年,他的头发却是又白了许多,背也越发伛偻了。
脾气也更加暴躁了。
一场家宴吃得是胆战心惊。
宴罢,各自出宫回府,而明日就是新的一年了。
第190章
新的一年,诸事繁多。
初一元日大朝会,及内外命妇入宫朝贺,初二到初五惯例是四处拜年吃年酒。到了初六,各处府部衙门开了印,该上朝的上朝,该去点卯的点卯。不过在这正月里,几乎没什么事,不过走个过场。到了初十开始,又要为灯节准备,这一场年事稀稀拉拉要到过完正月才能算罢。
时间进入二月,而弘景三十四年的二月,注定是混乱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朝堂上请奏早立储君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及至汇集成一股股声浪,变成一道洪流,席卷了整个朝堂。
起先弘景帝是不予回应,说多了便是暂且不急,可惜这些朝臣们宛如打了鸡血也似,只差追着弘景帝进言了。朝堂上每天气氛都很紧张,弘景帝脾气越来越暴躁,有数名官员都被赏了廷杖,一时间朝野上下侧目,议论纷纷。
事情愈演愈烈,一日早朝,有数名老臣当朝脱下官帽官服,冒死进谏。弘景帝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件事情了。
他让大臣们各抒己见,举荐一位品德兼具的皇子为储君,自此开启了朝堂之上为期半年之久的混乱。
如今朝堂上以举荐代王的声音最为响亮,代王乃是中宫所出,又是符合情况最为年长的一位皇子。可代王的不足之处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太过中庸,没有一处能拿出来说道。
论贤德,他不如安王;论博学多才,他不如永王;论文武全才,处事果断,他不如晋王;甚至连鲁王都有能拿出来说道的长处,可偏偏代王没有。
就是因为这个,朝堂上反对的朝臣也是挺多的。
而就在这时,连着上演了几出大戏,先是安王泣血自诉思念之情,不断往宫里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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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请求能进宫看一眼父皇。弘景帝念在父子情分上,召了安王进宫,父子二人在乾清宫促膝长谈一番,安王因此被解禁。
跟着没多久,永王也有学有样,他大抵也清楚自己不下狠手,弘景帝是不会放他出来的,遂闹了一场病入膏肓,最终也得到了解禁。
本来安王和永王早就入了场,只是二人被圈禁,明面上支持二人的朝臣寥寥无几。如今两人尽心思出来,自是整合所有势力开始与代王角逐。
其实前朝后宫都清楚弘景帝的意思,就是想看着儿子们斗。可如今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坐得住了,真让代王得逞,这一跪下去就是子子孙孙。
甚至连鲁王和吴王都忍不住搀和了进来,唯一能坐得住的大抵就只有晋王这个怪胎。
朝堂上举荐晋王的大臣,也不是没有,甚至不少。可惜乱成一盘散沙,根本形成不了气候,还没开头就被几方群起攻之淹没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又是一年暑夏来临,而如今的朝堂也宛如一锅已经烧滚了热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开了锅。
就在这当头,弘景帝的眩晕之症犯了,只能暂时休朝,众皇子们挨个来乾清宫侍疾。
其实所谓侍疾,不过就是在旁边看着太监宫女们服侍汤药,再嘘寒问暖几声。弘景帝身边这么多人,也用不着儿子们亲自服侍。
小宝每天都会来,有时候是趁着午间休息之时,有时候是上书房下了学。他如今出入乾清宫宛如自家后院,尤其他年纪小,有时候不用通报就进去了。
“皇爷爷,你不要看奏折,好好休息。这些奏折就算不看,也不会跑掉的。”
小宝一走进来,就看见弘景帝坐在大炕上,腿上搭盖了一层明黄色缎面被子,正靠在靠背上看奏折。他面前摆了张小炕桌,上面放了一叠奏折,与朱笔砚台等物,时不时还执笔在奏折上批阅着。
“你来了,午膳用过了?”弘景帝答非所问。
“孙儿在上书房用过了,皇爷爷用过了没?”
“朕没胃口……”
话音还没落下,小宝就自己爬上炕来,将弘景帝面前的奏折一揽全部抱在怀里。刚好李德全凑过来要给小宝脱鞋,他顺势就把奏折都塞给李德全了。
“皇爷爷,你还是先用午膳,这些奏折就不看了。”一面说,他还一面把弘景帝的朱笔和砚台都给拿走了,小炕桌转瞬就被他拾得干干净净。李德全也是个有眼力界儿的,很快就让人端来了茶和点心,占据了那张小炕桌。
弘景帝只得无奈地靠回去,笑骂道:“你倒是跟在后面挺快的。”
“老奴也是心疼陛下,就和琛公子所言一般,这些奏折一日两日不看,也不会长了腿跑掉。再不济还有文华殿的那些阁老们,有他们看着朝廷不会生乱子,陛下如今还是以养好龙体为主。”
“行了,别跟在朕后面念叨了。去让人摆膳,小宝与朕一同再用些。”
御膳很快就提来了,如今弘景帝龙体抱恙,当得以清淡的食物为主,大油大荤味重者一概不许吃。可偏偏弘景帝是个重口味的,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子。
“陛下,您还是再用些吧。”
弘景帝只是摇头,小宝本来就吃得很饱,跟着又吃了几口菜,所以这御膳几乎是没怎么动,就又被抬了下去。
“你爹最近在忙甚,有阵子没见他进宫。”
“皇爷爷你忘了,我爹在修西苑啊。”
弘景帝这才想起来这事,晋王如今正领着人在修西苑。
提起这西苑就得说说了,此地乃是皇家避暑游玩的所在,早在前朝之时便有这地方。紧邻着紫禁城,从西华门出去就是,前朝为丰富皇家园林景观,挖南海汇集中海北海,统称太液池。又在太液池上修建瀛台,又名小蓬莱。
其沿岸修建众多楼阁亭台,华丽宫殿,山石花草妙绝,水天一色迷人,金碧辉煌,傍水而居,不似在人间。
弘景帝年轻那会儿最是喜欢在西苑避暑,后来上了年纪,力不盛,便慢慢去得少了。这西苑少说也有十几年没修过了,一直说要修,总是提不上日程,年头之时弘景帝提了一句,这差事就被晋王给领了。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外面因议储之事争得如火如荼,晋王却是在小蓬莱里做他的世外神仙。
“让他修吧,僻静,不闹心。”
听弘景帝这么说,小宝目光闪了闪,笑眯眯地道:“爹说了,小蓬莱很快就修好了,到时候皇爷爷可以挪到上面去养病。”
弘景帝笑眯眯的,“行,到时候皇爷爷带着小宝一起去住段时间。”
“那皇爷爷说话算数,孙儿还没见过蓬莱是什么样子的。”
“皇爷爷说话算数。”
可惜弘景帝终究是失言了。
都想着他这场病也就是养些日子的事情,毕竟弘景帝的眩晕之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直保养得挺好,可突然之间弘景帝就倒了。宫里传话出来说弘景帝倒了,小宝还不信,因为他昨儿才见过皇爷爷,虽神差了些,但气色可不做了假,怎么就突然倒了,到底是哪种倒法?
晋王来不及多问,匆匆忙忙带着瑶娘和小宝进了宫。二宝没有带,二宝如今还小,进一趟宫也不方便。
晋王一家到时,乾清宫一片阴雨密布。
不光魏皇后在,数位高位分的嫔妃们都在。而各个王府也到消息纷纷赶至,将乾清宫的配殿占得是满满当当。
太医院的人也在,由院使带着数名太医正为弘景帝诊脉。
钱贤妃哭得像个泪人似的,“陛下怎么就突然倒下了,之前明明好好的……”
“就是,昨儿昭慧还来给陛下请了安,嫔妾见过陛下,陛下气色很好,还说过两日就会复朝。”说着话的是康嫔,她也哭得梨花带雨,甚至凄楚。
昭慧公主是由康嫔所出的一位公主,自打弘景帝龙体抱恙,这些个皇子公主们几乎每日都有来乾清宫的。昭慧公主甚得弘景帝宠爱,所以这事大家也都知道。
“嫔妾和丽贵人、颖贵人同住储秀宫,昨儿掌灯之时,丽贵人和颖贵人好像来过乾清宫,一直到二更天人才回来……”边上站着一个叫做陶贵人的小声道。
她的声音虽小,可架不住有人眼尖耳明。康嫔听见后,一脸震惊的样子:“陶贵人你说什么?丽贵人和颖贵人昨晚来过乾清宫?”
陶贵人被康嫔的样子吓住了,瑟瑟缩缩道:“嫔妾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听下面奴婢们说的……”
“说了什么?”
丽贵人和颖贵人也在,一见有人攀扯自己,忙站出来说话:“陶贵人你别血口喷人,信口雌黄!”
这丽贵人和颖贵人乃是一对双生花,长得是娇俏妩媚,姐妹二人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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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两人不自己表明身份,一般人是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她二人乃是弘景帝的近一年来的新宠,在宫里十分有体面。
可在后宫里历来如此,别人得宠了,自己自然被分薄了宠爱。尤其弘景帝上了年纪,也不如早些年龙马神,所以背地里没少有人骂这丽贵人和颖贵人,骂她们是对狐媚子,没得掏空了陛下的身子。
骂归骂,架不住陛下宠。尤其丽贵人和颖贵人会巴结,魏皇后也对二人颇另眼相看,二人在后宫之中更是风头无人能及。
不过这也是相对弘景帝未龙体抱恙之时,明知陛下抱恙,还敢使些狐媚子术勾着陛下,那就是意图祸乱社稷,所以康嫔才会如此震怒。
康嫔看了钱贤妃一眼,方怒道:“你二人来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入的乾清宫,又是什么时候回储秀宫的。”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由姐姐丽贵人道:“还望康嫔姐姐明鉴,千万莫听那有些人乱泼脏水,我姐妹二人昨晚是来过乾清宫,却是只陪着陛下说了几句话,万万没有那有些人说的留到二更才回。”
颖贵人也道:“就是,那有些人自己久不得见龙颜,便嫉恨别人得宠。平日里就喜欢私下说些没影的事儿,往我姐妹二人身上泼脏水,我们可怜她一个人孤久了,脑子生了病,不与她计较,她倒越发张狂起来。”
这颖贵人也是嘴上刻薄,这番指桑骂槐出去,明显见那陶贵人白皙的脸涨红起来。其实颖贵人说的也没错,同住一处宫室下,这两个是盛宠无双,这一个是多年不见雨露,会心理失衡也是正常。
“我平日是嫉妒你二人得宠,可我从不会拿这种事情乱说,昨儿我的丫头秀芳,可是亲眼看见你二人鬼鬼祟祟从外面回来。既然你们说你们不是在乾清宫,那去了何处?该不会是和哪个侍卫幽会去了?”
颖贵人面上闪过一抹心虚,斥道:“你丫头说见过我二人从外面鬼鬼祟祟回来,我的丫头还见过你和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回来……”
接下来的话,被钱贤妃突然下令将二人拿下打断了。
“陶贵人也是宫里老人,自然分得轻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陛下突然重病,为了撇清嫌隙,两位贵人还是老老实实下去将话说清楚。若是本妃错怪了你二人,是时定然亲自赔罪,若不是……”
一群太监宫女一拥而上,将颖贵人和丽贵人往外拽去,两人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和人斗嘴皮子了,一个哭诉喊冤,一个骂陶贵人构陷,还叫着皇后娘娘。
魏皇后带着几位太医从里面走出来,斥道:“闹什么,陛下都这样了,还闹腾!”
颖贵人挣脱太监的钳制,哭得梨花带雨地扑在皇后的脚边:“皇后娘娘救命啊,那陶贵人诬蔑我和姐姐,贤妃娘娘要拿了我们去问话。嫔妾二人冤枉,皇后娘娘救命!”
魏皇后看向钱贤妃,眉心微蹙:“贤妃这是作甚,如今已经够乱了。这颖贵人和丽贵人素得陛下宠爱,陛下这还没怎么,怎就拿着这两位贵人动起刀来。”
这帽子扣得有些大,魏皇后的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说钱贤妃妒忌丽贵人姐妹二人,趁机铲除异己。尤其后宫向来以皇后为尊,万万轮不到贤妃来指手画脚。
钱贤妃咬了咬牙,正欲说什么,安王从旁边走了出来。
“按理说,父皇后宫之事,轮不到儿子们插言。可父皇病得蹊跷,既然有所疑虑,还是问清楚的好。父皇的龙体关系着江山社稷,若是有哪些人因为一己之私祸害了父皇的龙体,儿子们定然不会装聋作哑。”
惠王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旁边嗤道:“你算是哪根葱,你这话意思指母后包庇这两个小贵人?”
安王似笑非笑:“本王可不敢如此妄言,不过有些疑惑还是问清楚的好。”见惠王又想说话,安王看了看旁边立着的永王、晋王、鲁王等人,“想必几位弟弟都想弄清楚这个疑问吧。”
其实现如今的情况非常明显,钱贤妃与安王母子怀疑是不是中宫一系是不是暗里动了什么手脚,才致使弘景帝突然重病。
若是没有这丽贵人姐妹二人的事也就罢,既然发生了这种事,自然要借机发作一番。虽是这丽贵人颖贵人看似谁也没有附庸,但谁敢说二人背后不会有人。尤其平日里皇后也算给二人脸面,若真是听从皇后之命,干出个什么事来,谁也不敢说。
魏皇后的脸气得煞白,环视殿中诸人。
虽目前只是钱贤妃母子二人说了话,可见此情形,明摆着有这样的疑问不止钱贤妃母子二人。
她叹了一口,“罢罢罢,本来本宫不想将此事闹大,只想私下里处置也就算了,毕竟这事关你们父皇的名声。刚好萧院使和几位太医也在,趁着将这事说清楚,也得本宫凭空背负不白之名。”
第191章
魏皇后这话说得倒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人愿闻其详。
一群人也没挪地方,就是把不相干人等及一些不重要的人都请了出去。诸王和其王妃都在,嫔妃之中只留了钱贤妃、康嫔及丽贵人颖贵人,太医院则是萧院使和两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毕竟他们是太医,弘景帝的身子平日又是他们照看的。
“萧院使,还是你来说吧,得让人误以为本宫从中做了什么。”
钱贤妃笑得假惺惺的,赔笑道:“皇后娘娘您也别生气,妾身和安王殿下也是关心陛下的缘故。您可千万别误会,谁不知咱们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女子之表率,最是宽容大度不过。”
魏皇后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疲累,颇为不耐烦看了钱贤妃一眼:“不用你来夸本宫,本宫宽容不宽容,大度不大度,不是你钱贤妃一人可论道的。”
钱贤妃面色顿时尴尬起来,却不知为何隐忍了下去。
魏皇后又道:“萧院使,你把你们太医院诊出的结果告诉他们,也得他们都以为本宫在里面做了什么。李德全呢?你是陛下的人,其他的就由你补全。”
“这”
萧院使和旁边的李德全都面露为难之色,可投注在二人身上的目光实在太多,大抵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下去的,两人对视一眼,由萧院使先说了。
原来弘景帝这次倒下还真跟他的老毛病没什么关系,其实也是有一点关系的,但不是主因。丽贵人颖贵人来乾清宫也是真的,这俩小贵人大抵也是想博圣宠,听闻弘景帝这两天好多了,便主动来乾清宫求见。
弘景帝命人叫了她们进来,本来只是陪着说两句话,谁知也不知是弘景帝龙性大发还是两个小贵人刻意勾引,竟就在西暖阁里承起雨露来。陛下临幸妃子,奴才们自然要回避,连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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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避开到外面守着,所以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没人知道,只知道两个贵人后面出来,弘景帝已经睡下了。
而发现弘景帝不对,还是李德全见弘景帝夜里一直没醒过。按照惯例,弘景帝夜里会叫上几遍茶水的。这才发现弘景帝情况不好,叫了太医院的人。
太医院都惊动了,自然惊动了后宫。本来魏皇后没打算通知几位皇子的,只是命人将惠王和代王请了来,可钱贤妃从中横插了一脚,才会有宫门刚开诸王就齐聚乾清宫这一出戏码。
所以说之前钱贤妃刻意演得那出,也并不是没有根据和缘由。当然这话萧院使和李德全都没有提,不过是众人自己分析出来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不是钱贤妃和安王企图搅合浑水,晋王、鲁王等,大抵没这么快能知道这个消息。
而弘景帝如今的情况很不好,萧院使说的那一套医理旁人也听不明白,只知道弘景帝若是能醒来还好,若是醒不来可能就不行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而醒来的话,脑卒中的可能性也很大。
听完这一切后,整个殿中都陷入一片寂静。
“照这么说来,是这两个小贵人害了父皇?”鲁王冷不丁冒出一句。
“那为何母后竟不处置了二人?”说话的事吴王。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犯蠢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先紧着弘景帝的龙体,那两个人也跑不掉。
“自然是要处置的,可若是本宫私下处置,不是正坐实了钱贤妃和安王的说辞,所以还是等人都来了再议这件事。”
魏皇后口气冷冷的,可能是因为弘景帝是这种令人诟病的卧病,让她觉得分外没有面子。再加上之前钱贤妃的含沙射影,让她十分愤怒,所以今儿魏皇后的画风突变,一点儿都没有之前的宽容与大度。
可换念想想,若是哪位做正妻的碰到这种事,恐怕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站在晋王身边的瑶娘心有戚戚,她手里牵着小宝,身边站着晋王。从始至终,一家三口都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听着。
丽贵人和颖贵人吓得浑身发软的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口中连连讨饶,可依旧让魏皇后命人拖了下去。
不出意料,两人的下场不会好,左不过就是白绫和鸠酒自选,这是宫里一贯处置人的方法。
钱贤妃倒是想拦,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如今皇后站在大势的情况下,说什么都将不利自身,严重些被人扣个企图污蔑的大帽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皇后乃是中宫皇后,若是弘景帝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这宫里最大的人。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得尊着她敬着她,包括后宫妃嫔也是。
之后众人又就给弘景帝侍疾之事进行了一番商议,魏皇后也并未拦着,几个皇子怎么议的,她就怎么听之任之。
这期间又是一番机锋,谁也不知道弘景帝什么时候醒,自然想排除异己,体现自身,所以这事怎么议,都有人不满意。
最后还是鲁王出了主意,说两个皇子一搭伴,每天一轮换。这两位皇子搭伴之言,自然是针对中宫一脉的,其实现在大家最怕的就是中宫会从中动手脚,毕竟魏皇后在此,她把持着后宫,就占据了最大的优势。
今天就由惠王和永王守着,明日则是安王和代王。至于其他人,都累得不轻,就可以出宫回府了。也许事情并没有大家预料那般严重,毕竟弘景帝的龙体,谁也说不准是怎样。
晋王带着瑶娘和小宝出了乾清宫。
虽是早就到了上书房上学的时间,可今日这种情况恐怕没人会去上书房了。不过小宝还是让人去上书房那里和师傅告了假。
瑶娘有些忧心忡忡,她就算再怎么笨,这一会儿时间也看出了太多的机锋。各方互相碾轧,互相针对,互相不信任。不过是侍疾,就能演出这么多花样来。
她看了晋王一眼:“殿下,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
“不会出事,你别担心。”
说是这么说,回到晋王府后,瑶娘想着一家人都没有用早膳,又折腾了这么久,让小厨房做了膳摆上,晋王却几乎没动几筷子。
他倒是陪着瑶娘和小宝将膳用完,才搁下筷子,可瑶娘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又怎么看不出来。
晋王的心乱了。丫头们在拾桌案,晋王让瑶娘歇着,自己却去了前院。
瑶娘看着他的背影,愁绪也上了眉梢。
前院,书房。
“照这么来看,这就是一场意外,中宫一脉并没有嫌疑?”李茂天道。
刘大先生和黑先生则是一副思索的模样,显然在思索其中的机巧。
“本王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书案后,晋王道。
可让他说出到底哪儿不简单,却是连他都一时都没有头绪。可很显然晋王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时候,才会不顾皇家颜面将这件事拿出来与幕僚们议,就怕自己疏漏了哪些地方,因为而错失先机。
“从殿下转述中来看,倒是没有发现中宫一系有任何端倪。唯一算得上奇怪的就是,魏皇后会不会有些太冷静了?她的反应不像是一个皇后应该有的反应,而且今日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与以往魏皇后给人的印象并不相符。”
恰恰刘大先生所言的这些,和晋王想到一处去了。
至于刘大先生为何会知道魏皇后平时的表现,这归咎于晋王府在各处埋下的钉子探子集上来的情报。既然图谋大位,皇宫里自然也有晋王府的钉子,而魏皇后却是中宫一系的关键人物,也是关注的重点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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