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假面的盛宴
出息的东西!”弘景帝低声斥道。
魏皇后心中暗叹,正想劝两句,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不光是太子殿下没来,太子妃也没见着,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说话的人是张淑妃。
这张淑妃乃是四妃之一,生了永王,也算是弘景帝身边的老人,在宫里十分有体面。
魏皇后本是不喜与这些嫔妃争个长短,可今日乃是弘景帝的寿辰,太子又是她儿子,张淑妃这般说,不是在咒她。
她冷了脸:“张淑妃,不会说话,就把嘴闭着。”
魏皇后乃是元后,弘景帝素来敬重她,所以六宫嫔妃面前很有威严。她话一出口,张淑妃连声认错道:“都是臣妾失言了,臣妾也是有些担忧。”
担忧?担忧什么?恐怕有儿子的嫔妃们个个都巴不得太子不好,魏皇后心里明白。若不是她与陛下少年夫妻,若不是皇太孙争气,恐怕这太子之位早就换了人做。
“去找,把太子找来!”魏皇后吩咐。
她身边的大太监洪让领命下去了。
她又软言对弘景帝解释:“这孩子爱逞强,又被那些朝臣敬酒,大抵是喝醉了在哪儿不小心睡着了。等他来了,陛下定要罚他。”
弘景帝没有说话。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几个太监拥簇着太子来了。
太子面色惨白,神态惊慌不定,走路的姿势竟有些踉跄。而鲁王跟在不远处,面上难掩兴奋之色。
晋王看了过来,目光一凝,看了看鲁王,又去看永王。
永王似是察觉到晋王的眼神,对他露出一抹毫无异常的微笑。
太子跌跌撞撞在弘景帝腿边跪了下来,弘景帝见儿子这般窝囊样,更是生气。不过是来晚了些,何必惊成这般,在场还有这么多朝臣和使节,没得落了大乾朝的面子。
他一个眼色过去,李德全就去扶太子,还一面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喝多了,走路小心些。”
太子被他强行扶了起来,肥胖的身子止不住打颤。还没等他站直,鲁王突然说话,他当即又滑倒在地上。
“方才见大哥可是龙马神,鞑伐不止,让那如嫔叫苦连天,只声求饶,怎生现在倒是站不稳了?”说完这话,鲁王凑到弘景帝的身边,面色急切道:“父皇,您不知儿臣方才看见了什么,大哥竟与您那新宠如嫔私通。”
明明戏台子那边锣鼓喧天,四周围楼喝不断,偏偏这里安静得宛若无人之地。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都知道这天要塌了。
皇太孙唰的一下站起来,正打算说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随着脚步声,两个宫女哭丧着脸奔了过来。
她们直直往皇太孙就去了,口里语无伦次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皇太孙心中一个激灵,就想扬声呵斥。
哪知话还没出口,就被一个女声抢了先:“太孙,你别训斥她们,她们也是忠心为主的好奴才,是……”
她也不将话说完,满是扼腕,欲言又止,唉声叹气。
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迟疑地望着魏皇后,道:“母后,您还是去看看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太子妃……”
永王妃的样子实在惹人惊疑,先是太子出了事,魏皇后本就心中不定,又听说太子妃似乎也出了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
“太子妃与侍卫幽会,被人撞了个正着。”
第114章
“临来畅音阁之前,母后问起大嫂。儿媳想起大嫂之前离席时,面色有些苍白,就想过去看看她,顺道同大嫂一起来畅音阁。因着当时身边还伴有几位命妇,就一同去了,哪知去了东宫,却撞见了不该撞见的……都是儿媳的错,若是我没让那几位命妇陪着……”
永王妃以袖掩面,呜呜咽咽的哭着。似乎也知道这事不小,而因为自己这事才会败露,心中惶惶不安。若只是自己人知道也就罢,问题是还有外人在。
太子妃偷人,这简直是赵氏皇族最大的耻辱。
一阵惊呼声蓦地响起:“娘娘……”
却是魏皇后受不住刺激,厥了过去。
场中顿时大乱起来,弘景帝也顾不得其他,忙吩咐人去叫太医来,并命人把皇后抬回坤宁宫。临走之前,吩咐李德全将所有相关人等一概押等他询问。
阅是楼这边的乱子,自然让四周围楼上的人纷纷侧目。
很快就有人传信出来,道是魏皇后的旧疾犯了,陛下无心玩乐,已经随之一同回了坤宁宫。
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戏自然看不下去了,一众王公大臣及命妇们纷纷在内侍监的安排下出宫。
另两处戏台上的戏也戛然而止。
本是如此喜庆的节日,却是在临快落幕之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总是让人觉得心中有一丝异样。
可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去猜想。即使瞧出点什么门道的,也是噤若寒蝉。这些人中大抵也只有几家人心中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因为自家有女眷被扣在宫中没有回来。
瑶娘等一众女眷也去了坤宁宫,魏皇后算是她们名义上的婆婆。婆婆突然病倒,儿媳妇自然要表示孝道。只是她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中却是隐隐感觉事情恐怕没表面上说这么简单。
临进坤宁宫的时候,玉蝉突然将瑶娘拉住,悄悄说了几句话。瑶娘掩住面上的震惊,对她点点头,才领着她们步了进去。
弘景帝从坤宁宫回来,已是戌时。
魏皇后并无大碍,就是一时受了刺激。不过这场昏厥却是引发了她的头风旧疾,倒是符合了对外的说法。
经过这么久时间的沉淀,弘景帝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所以当他走进来时,面容是沉凝的,眼神灼灼,似是能射入人心。
他来到宝座上坐下。
“孽障!”
太子扑通一声在弘景帝面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一旁站着的有安王、代王、永王、晋王等人,弘景帝已经成年的儿子都在这里了,一共八人。
“父皇,求您饶了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利欲熏心,都是那如嫔勾引儿臣,儿臣才会一时把持不住……”
弘景帝一脚踹了过去,将太子踹了个四脚朝天。
太子本就生得痴胖,这一脚下去明显弘景帝是下了力气,是恨极了才会如此大怒。
“你,好得很!朝中屡屡有人弹劾你为人不端,肆意放纵,朕总是念着你是朕的长子,为你说话,替你遮掩。如今你倒好,竟然偷你父皇的头上了。你还想哄骗朕?如嫔已经交代了,与你之间可不是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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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苟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弘景帝一面骂着,一面站起来不停地伸脚去踢太子,将太子踢得在地上乱滚乱爬,宛如丧家之犬。
安王上前一步道:“父皇,还请息怒。”
代王、永王、晋王、庆王、吴王也纷纷上前,劝道:“父皇,还请息怒。”
只有鲁王莫不在乎地站在那儿,嘴里还在咋呼道:“你们还是不是父皇的儿子,这种事让父皇息怒,大哥偷的可是父皇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弘景帝斥道。
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对一个年迈的男人。亲儿子偷了自己的女人,双重背叛的滋味定是不好受的,同时因为弘景帝的身份和年纪,让他忍不住质疑是不是如嫔嫌弃自己年迈老弱,又贪念太子权势,才会偷偷与太子私会。
这紫禁城之中有多少女人,弘景帝自己都不知道。
幸过的,没幸过的,宠过的,没宠过的。如嫔确实是他新宠,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而如今这个玩意儿却背着自己和儿子私通。
这是怕他死了,自己没后路,所以给自己找后路呢。
世上的男子大抵没人能忍受这个,所以明明在进这间宫室之前,期间种种的利弊弘景帝都已想清楚,但还是失了控。
“你当你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以为把他弄下来,自己就能上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弘景帝的口不择言,让鲁王当时白了脸。他承认自己确实没安好心,并幸灾乐祸了,可他就是看太子不顺眼,凭什么他万般皆不中,一众兄弟却只能屈就于他之下。
换成安王、代王、永王,哪怕是鲁王最看不顺眼的晋王,他都没这么多的憋屈,唯独太子不行。太子昏庸无能,一无是处,他仰仗的不过是嫡、长,所以他们得屈尊在他之下,甚至还要屈尊他的儿子之下。
不过这话鲁王是不会说的,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话说出去,他今儿这条小命是别想要了。
鲁王脸色乍青乍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弘景帝炮口又换了方向,“还有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等安王几个自辩,他又道:“去把那奸夫拖上来。”
这话说出,顿时让安王几人心中一跳。
事情太巧合了,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似乎今儿所有事都让东宫一家子给遇上了。说背后没人动手脚,恐怕所有人都不信。
可这手段也未太低劣了,就算想把东宫一系斗倒,可以分开进行,何必将两件事都凑到一起,不是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甭管众人怎么想,那奸夫很快就被带来了。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英俊相貌,不过这会儿却是双目紧闭,面色如土。衣衫破破烂烂的,身上被鲜血覆盖,显然是在来之前就被动了刑。
晋王面色晦暗,看不清他内心中的情绪。永王有意无意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瞧了个正着。
其实这会儿大家都在互相彼此打探,大抵都想弄清楚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永王咦了一声,突然出声了,“这人不是那孟家的遗孤孟获先,当年孟家满门抄斩,就剩了他一人。”
提起这孟氏惨案具体就有些复杂了,大体就是弘景帝判了冤假错案,听信了谗言,才会致使孟氏一族满门被抄斩。而这所谓的谗言其实与太子有关,事后等发现太子是想替他一个奶兄弟遮掩罪行,孟家人已经死的只剩孟获先一个人了。
而让这宗案子沉冤得雪的人,正是晋王。
因为此事,太子声望大跌,若不是弘景帝一力保着,恐怕早就在朝臣们弹劾下,丢了皇储之位。
因为此事,晋王遭了弘景帝很长一段时间的的厌弃。
于弘景帝来想,这件事明明有很多法子,却偏偏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明摆着是针对太子而来。不光让太子丢脸,也让他显得昏庸无道。
事后这件事虽真相大白,却是草草场,谁也没想到彼时莫名失踪的孟获先竟会混到禁卫军中,甚至入了皇城当差。
听永王这么说,安王、代王等纷纷想起当年事了,也确认此人就是那孟氏遗孤孟获先。彼时此人正是弱冠之年,虽这些年相貌产生了变化,但变化并不大。弘景帝因上了年纪,记忆不如以往,但也对上了几分。
弘景帝目光凌厉地看向晋王,当年晋王就与此人纠缠不清,难道说今日之事又是晋王弄出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可是你长兄!当年你设计诋毁于他,如今又多番针对,你大哥就这么碍了你的眼?”
眼见事情牵扯上晋王,安王等人虽表情不显,但眼中难掩幸灾乐祸。
庆王不禁上前一步:“父皇,还请您明察秋毫,五哥不是那样的人。”
安王一把将庆王拉住:“老七你就别多事了,父皇肯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任何想暗中生事之人。”
鲁王道:“五哥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就干得有些不地道了,你就算再恨大哥,也犯不着找个人来让他绿云罩顶啊。”
这话说得粗鄙不堪,但格外戳人心肺管子。
太子顾不得躺在地上装死,弹跳而起,“好你个老五,你竟然这么对你哥哥。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那如嫔勾引孤,也是你干出来的?”
太子虽是无能,但却不蠢,深深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能让老五背下这件事,父皇定会怜悯于他,对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他生得笨蠢如猪,体格大,满身的肥肉。这么大的体积向晋王冲来,无疑是泰山压顶。
幸好晋王临危不乱,在撞上的一瞬间躲过了,而太子因为冲势太猛摔了个狗啃屎。
太子痛呼不已,晋王置若罔闻地看着弘景帝,目光沉凝:“还望父皇明察,此事不是儿臣做的。”
永王在一旁叹了口气,假惺惺地道:“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这孟获先大抵是为了报当年救命之恩,另也是对大哥心中积怨,所以才会行此下招。”
晋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讥道:“既然四哥如此断案如神,连人证物证都无须有,你何不与父皇求求,去了大理寺或是刑部,还回永州当那劳什子藩王作甚?”
这话明摆着就是奚落,永王面色难堪,狠狠地一拂衣袖:“本王也是为了你好,你终究是父皇的儿子,主动向父皇认错,父皇定不会严惩于你。”
晋王没有说话,明摆着不想搭理他。
弘景帝的目光掠过永王,又去看安王、太子等人,这些儿子们面容各异,让人根本猜不透面皮之下到底是什么心思。他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又将目光放在最让他看不透的晋王脸上。
若论他几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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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能,安王老谋深算,可惜做人不够大气;代王是个将才,但做不了主帅;永王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可恰恰是这份圆滑,让弘景帝甚是不喜;老六暴戾成性,是他没教好;老七老八都还稚嫩,当不了一面。
唯独老五晋王,是这么多年来弘景帝都没看透的。总以为这就是他的真正面孔,可他总能让人大吃一惊。
弘景帝将目光移至瘫倒在地一直闭着目的孟获先身上,“到底是谁主使你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朕有百般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地上的孟获先动了一下,他十分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期间他的动作很慢,明显就是受刑太重,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自己了。
“不用你对我动刑,我自己说。”孟获先笑了一声,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是永王殿下吩咐我干的。”
此言一出,着实惊呆了众人。
不应该是晋王么,怎么又扯上了永王?!
孟获先看着面色铁青的永王,笑得十分灿烂:“永王殿下,我承认你聪明盖世,心机过人,可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当年明明是你找到我,偏偏设计把晋王殿下引来,只因不愿为了我这么个人平白树敌。之后晋王殿下为我孟家沉冤得雪,虽事情不尽如人意,但我承了他这份恩。谁曾想你倒是会事后做好人,暗中命人联络我,述说其中你出了多少力气,才致使这件事办成,而晋王殿下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
“我那时候年幼无知,而晋王殿下为人冷漠,便听信于你。打算暗中隐藏图谋后事,之后又通过你的安排进入了禁卫军,为你所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这步暗棋藏着多年不用,这些时间足够我查出蛛丝马迹了。我本是想查证当年事情真相,哪知竟然查出了您,恐怕您在当年之事中,没少坐渔人之利吧。
“知不知道?我等这一日很久了,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我们这样的人如同蝼蚁。可我要你知道,蝼蚁也是能咬死人,我孟家七十八口人日日夜夜都等着索命!”
孟获先嘴角挂着狰狞而快意的笑,整张面孔都扭曲了,他一面说,一面呛咳,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这话,他就闭上双眼,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
“你胆敢污蔑!”永王惊诧大怒。
同时暴起的还有一声大喝:“好哇,老四,当年那事竟是你害孤!”
这次不同之前的佯装,太子是真怒了。
其实那件事本身和太子并无多大的关系,他不过是受奶兄蒙蔽,才会向弘景帝进言,谁知竟会惹出那么一场事。因为这件事,太子一系遭受重创,太子在朝野风评急转直下,每日都有弹劾让太子让位的。
事后弘景帝虽保住了他,可太子的名声已经坏透了,才会自暴自弃,放任自流。
及至现在,太子每次被人弹劾,都要将当年之事拿出来说说。这么说吧,这件事奠基了太子昏庸荒淫的初始。在此之前,他虽为人无能,但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不同于晋王,永王并不会武艺。
太子含冤撞来,顿时将他压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了一处。
这两人也是可笑,都不会武艺,打起来就如同那市井粗妇一般,拽头发扯衣襟,甚至挠脸。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进行了多个回合,等太监们过去将两人分开拉起,两人的发髻散了,脸上也挂了好几道血口子。
“荒唐!荒唐!”
弘景帝被气得手发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场闹剧自然再演不下去。
第115章
今夜的紫禁城格外热闹,太医们刚从坤宁宫出来没多久,宫门还没踏出,又被招去了乾清宫。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高超,来了之后经多人诊脉,后磋商经由太医正禀明,为弘景帝进行了放血之法,弘景帝便幽幽转醒了。
“还望陛下能保重龙身,悉心静养,不宜劳累太过。这放血之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过极必伤。”
弘景帝患眩晕之症已久,此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并不严重。严重者脑卒中,自此瘫痪在床,或者一命呜呼也不在少数。不严重者,顶多就是平日里会有些头晕目眩、耳鸣、心火燥热。
只是近多年,弘景帝因为朝堂之事,因太子之事,此病越来越严重了,日里汤药不断,若是严重了,只能采用放血之法遏制。此法倒是挺有用,不过也同太医们所言那样,毕竟治标不治本,过极必伤。
弘景帝挥了挥手,太医们便被领了下去。
寝殿中一片寂静无声,李德全凑上前小声道:“陛下,那孟获先自尽了。”
“死了?真是自尽?”
李德全点点头,“老奴命人去看,从面上来看确实是自尽不假。另,永王殿下一直在外面求见,说自己冤枉。”
冤枉?
弘景帝口中咀嚼这个词语,心中却是泛起了一阵疲惫。
今日发生之事太多,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之后又爆出多年前的一桩旧案。那孟获先能埋伏在禁卫军中多年,甚至为了报复永王一直隐忍,就知道定是个心思狡诈之辈。
弘景帝早就知道这些儿子们个个不简单,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面面对这些居心叵测,兄弟阋墙。
不对,上一次是晋王。
可就在今日,那件事竟全然被推翻了,事实上在当年,他的这些好儿子们估计个个都在其中插了一脚。即害了太子,又坑了当时受他看重的晋王。
所以,今日这事有没有其他人动手脚,连弘景帝都不敢确定。毕竟若是成了,可是一招就打落了三个人。
人心太难测,尤其是身在皇家,更是让人不敢轻信,也不敢相信。
“让他滚回去,朕不想见他。”
李德全点点头,便吩咐人去传话了。
紫禁城里幽暗一片,尤其到了深夜更显渗人。
晋王等人因为宫门早已落锁,无法出宫,只能暂居在宫中,可今夜大抵没人能睡着的。
瑶娘已经带着小宝上榻了,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光是她,小宝也是如此,似乎换了新地方,母子二人都有些不安心。尤其玉蝉和暗十一暗中警戒的模样,更是让瑶娘忍不住心悸。
想着还没回来的晋王,想着无疾而终的宴,想着方才之前来到这座宫室前,宫道上行色匆匆的禁卫军,想着那些被送离皇宫的大臣们,瑶娘总觉得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送来了夜宵,却被玉蝉以瑶娘已经睡下拒了。
玉蝉走进来,瑶娘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娘娘饿了么?”玉蝉很显然误会了瑶娘的意思。
瑶娘摇摇头,迟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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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玉蝉明白过来,解释道:“如今宫里情况不明,殿下让奴婢和暗十一小心警戒。这种外人送来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恐生不必要的麻烦。且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还有人送夜宵,奴婢总觉得有些异常。”
瑶娘连连点头,“你做的对。就是小宝”她望着儿子,小宝连着两顿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宫里的御宴好看但是不好吃,很多菜送来都凉了。之前小宝都是和瑶娘随便吃几口了事,本是打算晚上了回了府再吃顿饱的,如今看来是莫想了。
她是大人,忍忍也就过了,可小宝能忍么?
小宝揉了揉小肚子,很想告诉娘,他能忍啊。可是人小管控不住身体,肚子发出一阵肠鸣,在安静的宫室中特别清晰。
“小宝饿了!”
笨娘,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大声!小宝眼神有点儿哀怨。
一说小宝饿了,玉蝉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去看旁边一身太监打扮的暗十一。
总是一团黑的暗十一,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与玉蝉之前想象的少年、苍白、羞涩完全相同,甚至比玉蝉想象之中更为清秀。这种形象让玉蝉更是瞧不上暗十一,在她心目中强者都应该高大、坚毅,像一座山那样给人无限安全感,而不是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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