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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羊
“恩?什么故事?”
糖棕一脸好奇的提问让老人勾了勾嘴角,或许是人年纪大了总喜欢给年轻人讲点有趣的故事,所以当下目朋只歪着头眼看着远处的人和鹿渐渐向他们走来,又含笑着缓缓拉长声音道,
“在过去的鄂伦春族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春神和鹿郎的故事,传说,在古老而遥远的阿尔山上……”
【传说,在古老而遥远的阿尔山上,原本生活着鄂伦春民族的一位保护神,春神。】
【春神能带来春天的消息,使万物从冬将军的统治下复苏,鄂伦春的族人们因此供奉春神,用最好的食物来感谢他为族人所做的一切。】
【但春神的保护并不是永恒的,在又一个寒冬到来的时候,春神被强大的冬将军强行驱逐出了鄂伦春,鄂伦春的人民们由于无法保护他们的神明,只能眼看着阿尔山从此被冰雪覆盖,再无春天的到来,甚至到了灭族的边缘。】
【这时室韦的先人们中有一个勇敢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因为他天生极善于驱使驯鹿,头顶也有着室韦先人天生的一双漂亮的鹿角,所以族人们都称他为鹿郎。】
【鹿郎为了能找到春神,一个人骑着自己的驯鹿走了很多很多地方,可是无论他踏过多少冰雪,都始终找不到春神的踪迹,而在某天一场忽如其来的风雪中,苦苦寻觅的鹿郎还险些还摔死在悬崖下,甚至因此摔断了他漂亮的鹿角。】
【但在这样的困境下,他依旧没有放弃,而最终在兴安岭的深处一个小小的洞窟间,终于真的就让他找到了已经失去了对鄂伦春族人全部记忆的春神。】
【春神不再认识鹿郎,也不愿意和他回鄂伦春去,鹿郎听了立刻伤心地哭泣了起来,只跪在春神的面前,将自己已经折断的丑陋鹿角给神明看,又对着他的春神说了虔诚地这样一番话。】
【“我的春神啊,我终于来找您了,即使您已经不认识我了,也请听一听我心里的这些声音吧。”】
【“您和鄂伦春之间的分别不仅对阿尔山的草木来说是春天的彻底终止,对我的心同样也是这样的。”】
【“自从失去了您,我的心便终日陷入冰冷,永远困在了你离开的那个冬天,而只要您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再寒冷的严冬,对于我而言都将不再煎熬。”】
【“我愿意把我的一生都完完整整的献给您,背着您走遍阿尔山的每一寸土地,哪怕为您折断我仅剩的一只鹿角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打从初次见到您的那一眼起,我就已经明白,无论四季如何更替,山川如何变幻,您都将是我一生都难忘的春天,而我……也会是此生都恋着您的鹿郎。”】
……
【鹿郎的话最终还是打动了春神,春神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终于是想起了那日在阿尔山上衔着鲜花时常来窥探自己的鹿角青年。】
【他们一起从雪山中走出,鹿郎背着春神回来鄂伦春的一路上,只要他们走到哪里,充斥着鲜花与草木的美好春天就会跟着到哪里。】
【而自那之后,阿尔山上的这一条下山的路就被成为踏花之路。】
【在古语中,就意为鹿迎娶自己心上人的……鲜花之路。】
第39章第十六只凤凰
闻楹被那阵可怕的风卷进大雪之后,其实并没有被吹到太远的地方,不过比较惊险的是,这里本身靠近阿尔山的一个直坠山崖,所以在风雪中失去平衡的闻楹险些就从山上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但如果刚刚心里没底的话,闻楹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救人,所以当下他快要掉下去时,他就被山崖边的几个高大健壮,落满雪花的乔木一起合力勾住了腰,并稳稳地托住了他继续往山下面坠的身体拉了上来。
如果此刻有人在这里,也许会觉得这是很神奇的一幕,毕竟任凭是谁看到一个白衣长发的青年被几棵树争先恐后的主动解救的事情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如果真要是细究起来,这其实也算是闻楹恢复神树本体的一种不为人知的能力。
“凤凰,您没事吧……”
最年老的那棵树充满担忧地动了动自己的枯枝,眼看着正从雪地上慢慢站起来,却还是被吹得身形微有些摇摆的青年,心中充满了不安与自责,而闻楹则低着头说了声没事,半响抬头望着雪的尽头白茫茫的一片,他还是皱起眉轻轻地问了一句道,
“树佬,我从这里徒步走出去要多久?”
“……路其实不算远,但没有驯鹿的帮助,就连本地人都很容易在风雪中失去方向,我和我的孩子们都没有长出能随意走动的根来,抱歉凤凰,我们无法帮助到您……”
低等植物面对造物之子的那种惶恐充斥在了老树的话语中,闻楹听到这儿也不打算继续难为他,毕竟他们已经很不容易地从冬眠中被迫苏醒帮助了自己一次了。
而当下就抬起眼睛诚恳地道了声谢,闻楹想了想还是站在大雪中慢慢地对这几个救了自己的悬崖枯树承诺道,
“谢谢,来年春天,我会帮助你们恢复生机,到时候我会再过来,亲自给你们一次机会离开悬崖去更好的地方生活。”
“天,谢谢您,谢谢您……”
哪怕只是在开花初期,恢复了少量神力的凤凰木也足够帮他们一把了,因为头纱刚刚被不小心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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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以此刻只能正面迎着风雪的闻楹说到这儿也不再耽误时间,径直就抬脚准备往自己被吹过来的方向走。
只是越往所谓的前面走,闻楹就越能体会李成斌他们口中所说的为什么一定要葛春带路的道理,而徒步行走在厚厚的雪地里,给他刚刚伤后恢复的树根也带来了一定的负担。
他之前之所以有大半年都在官山寺修养身体,就是因为他的根和之前的糖棕一样受到了很大的损伤,据说这是因为他的上一次的觉醒,让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骨骼血肉都重新焕然新生了,这才导致了人身和树形都不太稳定,而这其中他伤的最重的地方就是他的根……或者说他的脚。
平时随便走走路还可以,一路上过来鄂伦春的时候都是呆在车上倒也不会太劳累,就怕现在这种情况,因为闻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再这么继续走下去,他很可能就要被迫地恢复半树形露出他的树根了。
想到这儿,面颊被寒风吹得有点泛红的闻楹干脆就不往前走了,他自顾自地停止了这种漫无目的的前进,接着就找了个能遮挡风雪的干燥地方坐下,又安静地听着身边的风雪呼啸声越来越大。
他的心情很平静,并没有那种被困在大雪中因为畏惧死亡而产生不安。
这一点闻楹自己也有点奇怪,因为自从彻底觉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特别的奇怪,像是一直没有从一场可怕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一样,经常会陷入反正立刻死了,也不会比现在这样更糟糕了的情绪中。
我到底……是在莫名其妙地难过什么呢。
孤独地坐在雪地中的青年声音闷闷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但他却并没有从自己依旧空空如也的心里得到任何答案。
眼前的雪越下越大了,隐约有模糊的铃铛声从远处传来。
闻楹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发现那个清脆的铃铛声的确在渐渐地向自己靠近,他还是慢慢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而在一片纯色调的雪地上,离他不算远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骑着鹿,迎着雪的红衣男人好像已经在那里看着他很久很久了。
这一幕有点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神秘与圣洁,闻楹起初看见也是不自觉地一愣,等看到男人身上的民族服饰他便猜想应该是打猎过路的鄂伦春人,所以当下他就把自己身上的雪慢慢地拍了拍就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那冻僵了的树根明显还是有些难行走。
而见他这幅艰难站立的样子,那鹿上的面具男人也像是猛地惊醒了一般动了动自己的僵硬的肩头,接着又在情绪难言地低下头从鹿背上快速地下来后,大步大步地踏着雪来到了闻楹的身边。
“……谢谢。”
看到他居然这么劲地亲自走了过来,闻楹有点意外也有点感激,脸上带着鹿郎面具的男人一声不吭地看了他一眼,先是解开了自己身上暗红色的皮毛衣服,又用手沉默地示范了一下让闻楹盖在自己的头顶。
闻楹见状也没有推辞他的好意,猜测他应该听不懂自己说话也就不继续和他交谈了,但等他随手接过这人的衣服,看到他指骨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和冻疮时,闻楹的心不知怎么回事就跳了跳。
这双手……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他也许该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昂贵的钢琴,他也许该懒懒散散地捏着细腻的瓷杯,总之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就是一双能一辈子养尊处优,不会吃一丁点苦头的手,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困扰到了闻楹自己,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连脸都没看清楚的陌生人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了解他的内心想法,他只注意到闻楹在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自己丑陋的手看。
而当下就有些不自在地用衣袖遮掩了一下,等确定闻楹应该看不到自己的手这么难看的样子后,男人才在面具之后慢慢地松了口气。
半响他挺愉悦地重新勾了勾嘴角,又在毫无准备的闻楹面前弯下了腰,接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背。
“你要背我过去?”闻楹皱着眉问了一句。
面具男人无声地点了点头。
“……谢谢,太麻烦你了。”
其实并不想别人这么心力地帮自己,但因为脚下的树根实在动不了,一脸为难的闻楹想了想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而感觉到这个平时最不爱麻烦别人的倔木头态度上的软化,那因为面具遮挡而看不清楚表情的人仿佛也笑了,接着这个其实自己也在暗自紧张的着男人就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温度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近两个月的山中生活,终于在结束的最后一天迎来了意想不到的相遇。
差一点……他就要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罂雀下山直接离开这里了。
只是造化总是爱弄人,让他们一定要天各一方,又虚伪地给了这么一次甜头。
而这般想着,背着青年缓缓走在雪地中的男人就露出了点无奈的笑容,许久他走到自己留在雪地里的驯鹿边上,先是把闻楹放下来后半跪在他的面前,又在青年有些没想到的情况下,虔诚地托着闻楹的脚让他一下子骑到了鹿背上,自己反而慢慢走到了前面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觉得有点无聊,其实你可以和我说说话,我是汉族人,也会说汉语。”
留下这么一句让闻楹表情瞬间僵硬住的话,从嗓子里发出一阵坏心眼的笑声男人就牵着温顺的鹿继续往前走了。
刚刚领着他过来找闻楹的罂雀在小雪中清脆地叫唤了一声,在半空中兜了个圈儿又飞回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好到简直想唱首歌来赞美一下让他们相遇的阿尔山,而和他心情截然不同的闻楹只这么沉默了好半天,等从把这人错认成本地人,还差点没用上手语的尴尬中缓过来之后,他先是想到了桦桑之前和他说的话,又慢慢地开口问了句。
“你是鹿?”
“是啊,美丽的春神。”
料想闻楹也是因为什么事而刚刚到这儿,对本地文化相当了解的某人立马就开始特别无聊地趁机嘴上占便宜了。
而完全不太懂他在说什么的闻楹原本并不想针对他莫名其妙的话而发表什么看法,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这人的声音,本来不爱吭声的闻楹自己就不由自主地就和他说起话来了。
“……春神是什么?”
“一种鄂伦春本地信奉的萨满神明……他们相信大自然的力量赐予了他们一切,自愿与自然结合,因为他们被称为鹿之子,森林之子,所以春神就是他们的妻子或者……丈夫。”
这个解释有点出乎闻楹的意料,他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民族传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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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点新奇,不过以他这辈子都没能快起来的迟缓反应能力,闻楹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无意中占了一下便宜。
而嗅着他身上传来的那种步入开花初期而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因为本身植株体死亡,连花香都再也无法自由散发出来的蒋商陆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脚步。
毕竟按他们俩如今这种情况,哪怕只是能留住片刻独处的时间,对他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上天的莫大恩赐了。
只是这样的相处时间注定也是短暂的,他不太想让闻楹带着脚伤继续这么在大雪天受冻,只能又尽量加快脚步去一点点接近葛春刚刚和他遇上的地方。
而大老远的看到一个燕子般活泼的姑娘朝自己这边跑过来,后来这一路上到底也没有说几句话的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谢谢你!鹿郎!太谢谢你了呜呜!谢谢你救了他!】
抱住男人的腰就欢呼雀跃了起来,蒋商陆见状顺手抱起可爱的小姑娘把她放到鹿背上的闻楹身后,又眼看着脸色涨红的小姑娘埋怨又羞怯地地瞪着他。
而歪着头闷闷地笑了笑,完全能理解葛春这种心情的某人只将视线慢悠悠地转向正看着他的闻楹,又尽量保持着声音平稳地回答道,
“我要先下山去了,这鹿你们用完就自己还给桦桑一家吧,今天你们遇到的事情,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离开时,要是经过前面的森林,会帮忙转告葛春的爷爷卢集的。”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毫无预兆的,皱着眉的闻楹就这么很直接地问了他一句。
而本打算带着罂雀连桦桑家都不去,直接就这么飞快走人的蒋商陆一下子迟疑了,面对着闻楹的问题,他居然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打从刚刚起就在他脑子里作痛的警告,当他亲眼看见糖棕那好久没见的小子也一起过来后,终于是达到了一个相当不妙的情况,而低下头佯装无事的揉了揉自己算账的太阳穴,蒋商陆最终还是有点受不了自己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笑了笑道,
“也对……其实也可以一起走,毕竟我还是要亲口和桦桑说声谢谢的。”
有了蒋商陆的这一句话,接下来他们几个人下山的路上也多了一个同伴,目朋是第一次见到蒋商陆,对于他流利的鄂伦春语和对当地文化的了解感觉很感兴趣,一直在拉着他小声地说话。
而闻楹则和糖棕还有已经累得趴在鹿背上睡着了的葛春呆在一起,只是糖棕越盯着前面那个所谓的鹿郎看越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特别眼熟的劲儿。
“你怎么了。”
身边的闻楹忽然叫了下他,把正在发呆的糖棕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后,糖棕想了想之后还是有些郁闷地来了句道,
“话说起来,闻楹,我们下山后还是别和李成斌那些人在一块了吧,他们做事太不靠谱了,我真有点受不了了……反正他们想告诉雍锦年就尽管去告诉吧,我……我不管了。”
“没事,我会给他们教训的。”
声音平淡地这般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打从刚刚回来之后,闻楹就没有表现的特别生气,也没有说会把那些整天乱来,还差点害了他的地植办的人怎么样。
糖棕在边上看着迟疑地点点头,但老实说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因为他老怕其实脾气不怎么样的闻楹一下山就立刻把那群人全都捆一捆丢到山底下去。
而糖棕心里的这种担心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因为脸上看着虽然不怎么生气,但老是一本正经的干出能把别人吓一大跳的事的闻楹在快天亮的时候一回到鄂伦春部落……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经舒舒服服地在撮罗子里面呼呼大睡的李成斌,阮玫等人都一起捆好,又不顾他们惊恐的大喊大叫从里面硬生生拖了出来,接着将他们几个随便丢在部落外头寒冷刺骨的雪地上,用几把平时用来喂鹿的干草堵住他们嗷呜乱叫的嘴后,从头到尾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的闻楹这才和已经目瞪口呆的目朋葛春糖棕等人淡淡地开口道,
“今晚的事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吧,一切等天亮让桦桑来亲自处理他们。”
“好好好,那我带葛春先回去……你们早些休息吧……”
忍笑忍得有点辛苦的目朋也不想去救倒霉的李成斌等人,只拉着葛春的小手就赶紧跑了,嘴角抽搐的糖棕无奈地揉了揉自己冻得发红的鼻子,总觉得一旦惹毛了看着不爱吭声的闻楹,这群人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倒霉。
而落在后头把那头桦桑家的鹿拴好这才过来的蒋商陆看见那群人凄惨的遭遇也忍不住笑了,等看到闻楹的肩上还披着自己的那件红色毛皮衣裳,那张惹人注目的脸却完全暴露了之后,他先是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会儿,又慢慢走上去和闻楹糖棕他们慢悠悠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只有这一间剩下来的撮罗子吗?”蒋商陆问。
“对……因为他们之前没给我们租……不过现在空出”
糖棕老实人一个,闻言挺诚实地就开始解释起他们的情况,他的意思是既然李成斌他们已经被闻楹给简单粗暴地丢到雪地里去了,那他和闻楹两个人挤一挤睡空下来的这间撮罗子就可以了。
虽然里头是有点乱七八糟的,充斥着烟味酒味和不讲卫生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汗味,但也比只能在外头的雪地上坐一夜烤火好,可还等他说完,这个带着鹿郎面具的男人就很突然的对闻楹笑着来了一句道,
“那你要不和我走吧,桦桑留了一间更大一点的给我。”
其实这是一句很正常的邀请,但表情复杂的糖棕就是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氛好像一瞬间有点不太对劲起来,他整个人站在他们俩当中好像也变得有点多余起来。
而就在他坚定地想着意志坚定的闻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答应和一个陌生男人一块住时,他就亲耳听到他们家冷艳又高冷的凤凰尊慢吞吞地开口道,
“可以。”
糖棕:“………………………………………………”
眼睁睁地看着闻楹就这么自己主动和那个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野鹿郎跑了,糖棕盯着他们一起离开背影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纠结地皱皱眉什么也没说,郁闷地钻回身后那间撮罗子准备先躺一会儿再说了。
第40章第十七只凤凰
蒋商陆很顺利地骗到了闻楹和他一块回了桦桑借给他暂住的那间撮罗子。
因为桦桑一家已经熄灯睡了,所以他们俩的脚步都下意识地放的很轻,蒋商陆怕闻楹摔倒,就用手小心地扶着他的手,然后两个人踩着雪慢慢地进了撮罗子里面。
脚踩上棚子里柔软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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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闻楹感觉到蒋商陆松开了自己的手,又跪下来用火折子点燃了正中央的篝火,等看清楚这里和一般的撮罗子有些不一样的朱红色绣纹屋顶和挂在正当中的红纱遮挡还有一些明显属于姑娘家的梳妆物品后,他就听见蒋商陆带着点笑意的解释声响了起来。
“这是桑桑的妈妈给她出嫁时准备的屋子,以后桑桑长大了,就会和她未来的丈夫住在这里,一起生活到有了孩子再换更大的屋子,我答应她妈妈会给将来出嫁的桑桑亲手打一件上好的毛皮,所以她允许我暂时住在这里。”
这种少数民族中奇妙的馈赠传承听上去很浪漫,在鄂伦春成年长辈对孩子的祝福总是显得那么温情脉脉。
不过显然,桦桑一家也很喜欢很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把未出嫁女孩的屋子就这么轻易借给他,而这般想着,闻楹就来到了篝火边的玛路上坐好,可还没等他说上些什么,他却忽然发现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到现在
好像都没有在人前主动脱下过自己脸上的那面白皮红眼的鹿郎面具。
“……你睡觉的时候也带着这个吗。”皱着眉的闻楹有点匪夷所思。
“对啊,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闻楹特别可爱特别较真的语气忍不住笑了,把面具拿上去点却依旧挡着半张脸的蒋商陆撑着自己的脑袋懒懒地靠在毯子上,又从边上的毛皮下面摸索出了一根雕刻着漂亮纹路的桦木长烟杆。
等和桦桑老爷那个老烟枪一样熟练地装上烟草点着了抽了一口后,他冲着闻楹张张嘴吐了点朦胧的烟出来,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像个艳丽又可怖的无脸妖怪似的在火光中翘着嘴角道,
“我长得太难看了,还是不要随便吓到人了。”
“……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最耿直不过,又完全不怕得罪人的闻楹直接面无表情地评价了一句,闻言心里乐得不行的蒋商陆笑得顿时更渗人了,却也没针对闻楹的质疑继续解释些什么。
接下来这段的时间,两个人就这么躺在桑桑小姑娘未来的婚床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蒋商陆永远能有很多有趣的话题可以和别人聊得很热络,而闻楹也希望从他嘴里听到点相对有价值的有关阿尔山的东西。
而等这杆烟快抽完了,蒋商陆撇了眼闻楹终于是被火烤的变得干燥的鞋子,打了个呵欠把一直黏着他的罂雀抱起来揣到自己的衣服里,又慢悠悠地站起来道,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水,稍微暖暖脚也好……”
这话说完,他就随手撩开狍皮门帘慢慢地走了,只留下闻楹一个人若有所思地靠在玛路上想着事,蒋商陆是不太清楚闻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在走回雪地上后,倒是真的想了挺多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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