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对了，今晚你怎么会和楼冠宁在一起？之前也是，你俩很熟？”
孙翔含糊道：“就有点事找他。”
“你们是约好了啊，他也这么说。”孙哲平虽然纳闷，不过他自己就是个讨厌拘束的，最烦别人问东问西，便不多问了。
车子拐一个弯，孙哲平换话题道：“要不要我约个时间安排你和叶修吃个饭？虽然他以后不在荣耀混了，但你俩关系也太差了。”他想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禁气笑道：“怎么搞的，他一般很少动真火的，就你有这个能耐，一次次惹他生气。”
孙翔沉默不语。
孙哲平继续道：“不过他今晚情绪也很不对劲，可能是他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因为车祸死了。”
“啊……”孙翔惊呼一声：“什么？”
“嗯。看今天这样子，估计是被酒驾司机撞死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孙哲平回忆道：“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刚离家出走两三年吧，突然一个电话打来找我借钱，我笑他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他居然也没嘲讽回来，情绪挺低落的。我问他要钱干嘛，他说买墓地。”
孙翔呆呆地听着。
“不过他最后也没借多少钱，估计只是买了个最低档次的吧。那是他唯一一次因为这种事儿找我，后来再没有过。啧，他这个人，我还是很佩服的。”
孙翔眨了眨眼，犹如虚脱一般软下身子，喃喃道：“这样啊……”
仿佛又回到他进嘉世的第一个晚上，叶修被逼离开，被迫答应宣布退役。这根本不是孙翔的本意，他百思不得其解，叶修怎么会答应这种强人所难的条件。然而经理告诉他，叶修不得不答应，因为他付不起违约金，那些钱都被他拿来接济朋友了。
那时孙翔有点难过，有点心疼，还有点后悔，却又很着迷地想，这个人身上有好多故事啊。
如今依然。
孙翔却茫然了。那他走了这么久，到底是离那个人更近，还是更远了？还是说，这份距离，从来没有变化过。
过了一个红绿灯，孙翔想了下方向，说：“算了哥，你还是别送我回家了，就把我放在酒店吧。”
“确定？“
“确定。”
“行，回酒店就回酒店吧，我知道你怕丢人，我回去帮你解释。”孙哲平说着，把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不过药我得监督你涂了，乖乖等着啊。”
三分钟后，孙哲平拿了药店最贵的一种消红止肿的外敷药回来，先用湿纸巾把自己的手和孙翔的脸都擦干净，才轻柔地往孙翔脸上涂抹。
“不疼吧？”
“疼。”孙翔小声说。
孙哲平瞪他一眼：“别跟我撒娇啊，多大的人了。现在只有你嫂子有这个资格，你少来。”
孙翔揉揉眼睛：“真的疼。”
“眼睛怎么了？”
“药味太大了，熏眼。”孙翔吸了吸鼻子。
“瞧你娇气的。”孙哲平抹完最后一块地方，轻轻吹了吹，再拍拍他另外半边脸：“行了，今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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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洗脸了，明天早点起来再涂一次，晚上一定好了。”
孙翔蹭蹭孙哲平的手腕，笑起来：“嗯，必须的。”
孙哲平帮他解开安全带，胡乱揉一通头发，笑骂道：“说了撒娇没用。滚吧。”
孙翔回到酒店房间，从裤兜里掏出装戒指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轻轻地打开，拾起戒指。
他看着环圈里刻的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戒指攥紧在掌心里，不住地摩挲。纵然刺得有些疼，仍舍不得放手。
第114章.
第二天下午，孙哲平直接把张佳乐送到晚上即将召开表彰大会的体育馆。
张佳乐听了昨天的事，气冲冲地打算撸起袖子揍叶修一顿，孙哲平连忙制止：“乐乐，这是西装，会皱的。”
张佳乐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的装束，正了正领带，显然很不习惯：“会不会太夸张了，我们只是打游戏的而已啊。”
孙哲平拽过张佳乐的领带，帮他理好，而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沉温柔地说：“怎么会，今晚你必须是主角。”
张佳乐掐掐孙哲平的脸：“不是有事忙么？”
“嗯，这就走了。晚上来看你。”
“废话，你敢不来试试。”张佳乐开门下车：“好了你去忙吧。”
孙哲平目送张佳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才开车离去。
这体育馆以前打比赛来过许多次，张佳乐轻车熟路了。舞台正在布置，还有工作人员拿着名牌往前三排的座位上贴。张佳乐四处张望想找找叶修，倒是没看见人。
时间还早，晃了一圈后，无所事事的张佳乐直奔后台休息室。
离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听见门后传出一声惊叫：“求婚？!”
这声音有点熟悉，张佳乐停下脚步想。
很快他就知道那是谁了，因为接下来响起的声音，音色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但语气和腔调却极有辨识度，张佳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啊，所以你帮我参加好了。”
第115章.
房间里，叶秋瞪大眼：“你说那傻小子准备今晚跟你求婚？”
“是啊，戒指都准备好了：“叶修苦笑：“当众拒绝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我怕小朋友心理太脆弱，会哭。”
“他看着是挺一根筋的。”叶秋回忆了一下孙翔的模样，幸灾乐祸道：“让你撩，现在玩脱了吧。”
叶修无奈：“我没撩啊，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叹了口气：“还是聪明人好，我的暗示他都听不懂，真伤脑筋。”
叶秋一针见血道：“少装，知道人家听不懂，你怎么不直说？”
叶修一时无言。
叶秋想了想：“哦，因为前段时间忙着兴欣，后来马上又是世邀赛，你怕他受影响？”
过了片刻，叶修模糊地笑笑：“差不多吧。“
哐！
虚掩的门被一脚踹开，门在大力之下晃悠悠地荡回来，再次虚虚掩上。
张佳乐冲了进来，伴着一声怒吼：“叶修……！”
叶秋和叶修同时一惊，转头看向来人。
叶秋尴尬地站起身：“呃，这……”
叶修却只在最初惊讶了一秒，看清来人后，便很平静地唤道：“乐乐。”
张佳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颤声道：“原来是这样……我就纳闷二翔怎么可能保守这么久的秘密，他有点屁事就爱炫耀！以前我不愿意那么想，结果还真他妈是这样……其实是你不想说，你压根没把他当成你的对象，你就是玩玩他！对吧？！”
叶修没有说话。
张佳乐握紧拳头，眼角发红，他很想冲上去揪住叶修的领子，大声地质问，你这个混账，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啊？！
但是他说不出口。
已经够凄凉了，这样问，孙翔就真的太可悲了。
张佳乐咬牙切齿道：“我错了，我以前老是跟他说，让他多长点心，他还用长个屁的心！他一颗心都挂在你身上，我应该让他多长点脑子！”
叶修神色无异，道：“知道了。还有事吗，乐乐？”
张佳乐目瞪口呆，眼神陌生，仿佛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连叶秋都皱起眉头，对叶修侧目而视。
张佳乐不敢置信，恍惚了几秒才说：“我靠……叶修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知道。”叶修看着张佳乐，目光平静：“但是，到此为止了。”
张佳乐狠狠一踹脚边的沙发角，吼道：“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叶修顿了片刻，才淡淡地道：“我年纪大了，懒得再往前走了。”
曾经陶轩问他，他也是如此回答。他的终点完不完美，由他自己决定。
荣耀的终点他很满意，感情，应该也会一样吧。他想。昨天晚上的事，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他不能再往前了。
叶修拾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烟，拿着它在桌上画了一条线：“这里。”他笑了笑说：“我决定就停在这里了。”
“你决定就停在这里：“张佳乐低声重复了遍，随即暴怒，一字一句道：“你也知道是你、决、定、啊！所以呢？然后呢？你他妈就打算通知他一声是吗？！连个商量都没有！”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叶修沉默片刻，嗓音终于透出几分涩意：“我还在想。”
“去你大爷的！”张佳乐想也没想就弯腰抓起矮桌上的烟灰缸，朝叶修的方向用力砸去：“想你妈逼！”
狂怒之下的张佳乐根本没有准头可言，叶修坐在桌子后面，未曾挪动分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分量不轻的烟灰缸径直砸到后面的墙壁，再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重击声。
叶秋站在一边，惊出一身冷汗。
张佳乐拿手挡住眼睛，喘了口气，再看向叶修时，艳丽的面容寒若冰霜，他冷冷道：“叶修，我白认识你那么多年了。以后也当没认识吧。”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心中难受至极，再多呆在这里一秒钟，他就要窒息。
张佳乐大步来到门口，伸手拉开门
第116章.
这天下午，孙翔早早来到体育馆。作为领队，叶修要比他们多几步流程，会早到一些。他想趁着那个时间和叶修说说话，再解释一下昨天的事。
不然……晚上直接放大招，他心里总是没底。
至于怎么个没底，他倒是没深究。但总归是没想过会被拒绝的。
一边往休息室走的时候，孙翔一边还在想，到底是左膝下跪，还是右膝下跪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想得意气风发，满面春色。
张佳乐拉开门，看见站起面前的人，瞬间瞪大了眼，往前冲的步子猛地刹住。
“二、二翔……”张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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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唤了一声。
但孙翔看起来却挺正常的，眼角是干的，神色是平淡的，甚至隐隐有几分几年前刚进越云时冷傲漠然的影子。他侧身擦过张佳乐，走进室内，停在沙发边，直勾勾地盯着叶修。
叶修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桌前，问：“从哪儿听到的？”
孙翔说：“到此为止了。”
叶修点点头：“那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吗？”
孙翔想了想，问：“以前你说我可以试试，这么说试试的机会用完了是吗。”
叶修静默了一秒：“是。”
孙翔便也点点头：“那好的，没问题了。”又打量了一下叶修的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体恤，问：“之前送你的那套西装，你今晚不会穿吧？”
“你希望我穿还是不穿？”
孙翔笑了一下：“现在不希望你穿了。”
“没问题。”
孙翔还在笑：“不好意思啊叶哥，我担心你只有那一套正装，没别的意思。”
叶修抬手拍了拍一身西装革履的叶秋的胳膊。
“好，那晚上见。”孙翔连一丝余光也没有给叶秋，转身出去。
张佳乐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惊住，等孙翔走到门口，才急忙追着而出，手一甩，门摔得震天响。
“……我靠！”门一关上，叶秋立刻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着胸口做深呼吸：“我的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俩刚才跟刀光剑影似的，气氛真可怕。那小子和之前差别太大了吧。”
叶修左手指间夹着烟，右手拿起打火机，手腕却抖了一抖，火苗擦过烟头。
第一下竟没有点燃。
叶秋满目震惊：“你……”
第117章.
“二翔……”张佳乐跟在孙翔一旁，轻声叫他。
孙翔转头：“嗯？什么事”
张佳乐动了动唇：“你……”
孙翔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原来你早知道了，太坏了啊你，还装模作样地问我。是不是被我哥带坏的？”
张佳乐沉默。孙翔这个样子简直让他心惊肉跳。他想不出安慰的话，而且他知道这种事安慰也没用，干脆说：“离晚上开场还有几小时，要不要出去逛逛？”
孙翔看看表：“不了吧，昨晚折腾得够呛，我回去补个觉。”
张佳乐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他：“不行！”
孙翔奇怪地看着张佳乐：“怎么了你……”他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我要回去自杀吧。”
张佳乐皱眉不语。自杀倒不至于，但是这个时候放孙翔一个人，他反正不放心。
孙翔哈哈一笑，用力一捶张佳乐的肩膀：“你电视看多了吧，我晚上还要来接受表彰呢。行了，我就是回去睡个觉，睡醒了就好了。”
对，他只是有点累。睡一觉，等睡醒了，就会好了。
第118章.
孙翔到底说服了张佳乐，独自回到酒店，在大堂遇到结伴前去的几人，孙翔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嗯，都穿得很好看嘛。”
“你这一身也很好看。”肖时钦赞赏道。这倒不是因为他和孙翔关系好，孙翔这身材这模样，的确穿什么都是模特架子。
他今天穿了一套正统的纯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深灰色领带，打了一个优雅的半温莎结，这一身经典搭配顿时把他年轻飞扬的气质压了下去，多了成熟庄重的味道。而闪着微钻的领带夹和手腕处低调大气的腕表又让他光照人。
楚云秀捂着嘴笑：“二翔你今天出大招了啊，看来今晚只有你的队长能艳压你了。”
孙翔坦然接受：“谢谢，顺便也替队长谢谢你了。”
肖时钦道：“我们现在正要出发，你怎么往回走，忘带东西了？”
孙翔道：“不是。时间还早，我回来休息一会，你们先去吧。”
张新杰嘱咐一句：“别迟到。”
孙翔粲然一笑：“放心，不会的。”
在经过苏沐橙时，孙翔扫了她一眼，说：“裙子很好看哦。”
苏沐橙微微睁大眼。
等孙翔走远，苏沐橙惊疑不定地对楚云秀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有吗？”夏休期开始，难得能做美甲，楚云秀抬起鲜红的指甲往红唇上一按，压低声音：“我只觉得他今天穿得像去结婚似的，好想扒光他。”
苏沐橙：“……”
回到房间，孙翔脱衣服，冲澡，换好睡衣，躺上床，是真的准备睡觉。
他闭上眼，思绪漫无目的，但最终，犹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原来，到底是左膝跪地还是右膝跪地，并没有什么意义。
原来，到底选玫瑰还是百合，并没有什么关系。
原来，应该说“叶修，和我结婚吧”，还是：“叶修，和我在一起吧”，并没有人会听。
这些原来都是没有未来的事情。没有人会看，会听，会在意，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孙翔的睡姿向来不太好，长手长脚地往床上一瘫，大半个床都能被他占完，总是透着一股“谁都别和我抢”的霸道。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空调温度调得太低的缘故，他忽然觉得冷了，紧紧地抓住被子，慢慢地缩成一团，仿佛这样才能感到一丝温暖。
第119章.
一切或许开始于小学毕业的暑假。
那个夏天真是太热了。
炽烈的阳光焦烤着大地，窗户外的景象像是浮动在一片摇晃的幻影里。
孙哲平领着孙翔去到当时他和张佳乐合住的小公寓。孙翔对这个叫张佳乐的美人哥哥的兴趣只持续了一小会，很快就吵着闹着要出去。
最开始两人还哄一哄他，后来也烦得不行，挖了个小西瓜摆到孙翔面前，开始看起荣耀比赛来，不管他了。
孙翔百无聊赖，挖了几勺西瓜吃，然后鼓着脸挨到旁边，跟他们一起看。
等到窗外暮色已深，孙哲平才想起孙翔来，就见孙翔抱着早已吃空了的西瓜，眸子晶亮，兴奋地说：“哥，我也要玩这个。”
那时候孙翔还有点矮胖，孙哲平把他抱到膝盖上，摸着他的小肉手，逗他：“不准。”
孙翔含着勺子嘟嘴巴：“不，要玩。”
张佳乐也饶有兴趣地问：“你被什么刺激了？”
孙翔转了转眼珠，不知道怎么说，但是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一叶之秋玄衣红甲，英姿飒爽，一杆却邪破空而来，枪尖闪着乌芒，直指他的心上。
第120章.
整个初中三年和高中一年，随着个子一起窜的，还有孙翔在荣耀ol里的技术和名气。
在网游里横行霸道时，孙翔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要走职业道路的野心。十七这一年，越云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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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了他。
孙爸爸和孙妈妈见儿子铁了心要打职业电竞，早早帮他张罗，本来想让他去上海本地的轮回，但那时孙翔年少轻狂得厉害，人又傲气，不想依靠爸妈关系，拽拽地打个招呼，背着个小包袱，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越云报道了。
好在越云战队就在苏州，孙妈妈的老家，外公外婆也在那，他们还算放心。
孙翔在越云自然是如鱼得水。无论真心假意吧，至少面子上，站队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明明年纪最小，却把他翔哥翔哥的叫，众星拱月一般。
孙翔也确实对得起这份恭维，凭一己之力，立刻就让这个中下游的小战队有了让人眼前一亮的风采。
第一次和嘉世交手前，孙翔激动得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竟也不乏，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果然输了。好强。
这是比赛结束后孙翔的第一个念头。他坐在选手席里久久无法起身，不断地回想着在团队赛里，和一叶之秋交手的那短短几个瞬间，惊心动魄，比他至今遇到过的任何对手都要带感，此刻仍然掌心有汗，心潮难平。
随后的记者招待会，作为队长和今晚越云唯一的闪光点，孙翔被留到了最后。等他一个人走进选手通道，远远地，看见前方嘉世的选手走在一起。
苏沐橙作为唯一的妹子自然是很显眼的，而走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姿态慵懒，双手插在裤兜，把战队外套随意披在肩上的男人。
赛前赛后的握手，孙翔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就是从来不会暴露在镜头前的嘉世队长，叶秋了。
苏沐橙伸了个可爱的懒腰，说：“对不起啊，今天大意啦，没想到越云挖来的新人这么厉害。”
听到夸奖谁会不开心呢？孙翔马上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心想，哼，那当然了。得意之后又开始紧张，叶秋会说点什么吧？会说什么呢？
很快他听见一个懒洋洋的调子：“技术还不错，不过团队意识弱了点，老追着我打算怎么回事儿？”
孙翔顿时泄了气，还挺不服气。
可接着他又听见一句：“好好磨砺吧，我也很久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新人了，那小子会有大有前途的。”
孙翔的脚步停下了一瞬。
会大有前途的。
会大有前途的。
这几个字扑扇着翅膀，闪着金光，震耳欲聋地回放在他的脑海里。
等他们走得更远，和嘉世参加完记者招待会的选手汇合，转了个身，孙翔连忙极尽目力，用他优秀的视力看清了叶秋的长相。
原来叶秋长这样啊。
那一刻，他没有去想这张脸好不好看，漂不漂亮，和别人比又怎样，只是在心里这么轻轻地过了一句，如同羽毛拂动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从最初的最初，这个人就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第121章.
进入越云的第三个月，孙翔总算加入了职业选手的qq群，兴奋不已，忙不迭私敲叶秋。
孙翔：我是越云的队长，孙翔。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之前比赛，你说我打得不错。
叶秋：哦。
孙翔：前辈指点我一下吧？离这么近，我能来嘉世当面请教吗？
这句话他编了好久。翻译成他的常用语言应该是，有空吗？切磋一下。
叶秋：？
叶秋：哦，想来就来吧。
看到这个回复，孙翔激动得猛跳起来，在小小的寝室里欢呼着跑了几圈。
因为没到法定年纪，这时孙翔还没有驾照。他立刻打开铁路官网兴冲冲地订票，然后在战队每周一天的休息日，坐高铁去了杭州。
他没去想为什么他会这么高兴，这么积极，在这么多职业选手里，为什么唯独对叶秋格外在意，打过一次比赛后非但没有浇熄这份斗志，反而愈发念念不忘。他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他只是顺从本心，想怎么做，就那么做了。
下午一点多，下了出租车，站在嘉世大门前，孙翔习惯性地想打电话联系，一翻通讯录才发现他忘了要叶秋的电话。弹qq，没人回。
门卫大叔听说他要找叶秋，告诉他队长出去了还没回来，孙翔说那你让我进去等啊，结果这位门卫大叔大概是见过了太多腥风血雨，无论孙翔怎么说，一口咬死必须等到队长回来做证明，否则绝不放人。
孙翔快呕死了，只好气鼓鼓地干等着。
倒春寒的杭州，飘着阴雨，冷得要命。孙翔来回踱步，时不时跺几下脚，对着掌心哈几口气，领子束得高高，修长的脖子都快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