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家的娇夫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楚Tc
忽然,一婢女模样的人走近公仪疏岚,刚露出手心里的信物,还不待周围大臣们看清何物,就见公仪宰相倏地坐直,瞳孔紧缩,竟然也不朝上位宣德帝告退,起身大步离开。
“公仪宰相这是要去哪儿,怎的也不去与陛下说一声。”
“怕是出了大事,你没见他脸色瞧着都不好了。”
“莫不是席罗国反悔了?还是北地又要战了?”
一众大臣对于公仪疏岚‘无礼’离开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纷纷竭尽脑汁想些可能发生的国家大事。
而公仪疏岚现在满脑子想的,并非是战事或是政务,而是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人欺负了,有无委屈。只想到慕听筠眼泪巴巴的可怜样儿,他下巴一紧,眼神更为阴沉,步子也迈得越发大了。身后的久泽不得不随之加快步伐。
慕听筠发髻早已散乱,她死死咬牙,抑制住几欲冲破喉咙的尖叫,但双瞳早已溢出了水渍。她夹紧马腹,伏在马背上,心里拼命默喊公仪疏岚的名字。
感受到马速仿佛换了鞋,慕听筠劲抬起头往后看,瞧见跟在她身后的几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可避的感受到委屈。
只是她还没想到如何在暗卫的帮助下摆脱受惊的马,又见从林子里蹿出几个蒙面人挡住暗卫,两厢很快厮杀起来。
慕听筠凝噎,眸光瞥见不远处站着个人,她刚想呼救,就随着马蹄交替奔跑的速度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她张了张嘴,果断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已经不远处的水潭上。
她怕水,但此时恐怕由不得她再有选择了。
第65章安抚
公仪疏岚还没行到马场,迎面而来一护卫,见他就跪地请罪:“属下失职,夫人她落水了!”
“人呢?”公仪疏岚脸色更加阴沉,咬牙挤出两个字。
“已经被婢女救上岸,眼下还在河边。”
慕听筠裹着披风,脸埋在膝盖间不住发抖,湿漉漉的墨发凌乱不堪,胡乱贴在身上,任由墨芜如何安抚也闷不吭声,不愿起身,就这般僵持着。
蓦然被人扯进怀里,她禁不住惊喘,瞧清楚来人后,嫣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扑进他怀里放声哭出来。
她呜呜咽咽的哭,哭得狠了像是气都没喘过来,一阵阵的抽噎。公仪疏岚怕她背过气跟着心惊肉跳,如乌云遮面的俊颜压抑着浓重的怒气,眼眸里掠过红光和狰狞之色。
“乖啊,不哭了,眼睛会疼的。”公仪疏岚轻声哄她,宽厚的手掌不住安抚在她单薄的脊背,眼神晦暗凶狠。
这是他头一次看她哭成这样,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和委屈。心尖钝痛到麻木,公仪疏岚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耶律严则面上,深黑瞳孔中的杀意如出笼猛兽直袭上他。
耶律严则皱眉,被恍能化形的杀气逼退两步。他小觑了北霁国这位年轻的宰相,以及他对夫人的在意,据说他在北霁国君面前很受重,原本计划好的英雄救美成了好似他欺负了这位郡主夫人,而始作俑者鹤庆公主却不知所踪,他暗骂一声,哪里不知他是被妹妹反过来算计了。
他身旁的使臣也想到这点,与耶律严则交换个眼神后快步走上前,躬身道:“王子路过此处,本想救下被疯马所困的宰相夫人,但夫人并未……”
公仪疏岚眸光凌厉,他抱起缩在他怀里哽咽的小姑娘,薄唇轻启:“滚。”
使臣肃然抬头,不敢置信只是一国宰相,竟然堂而皇之的对王子使者出言不逊。
“公仪宰相如此态度,不得不让鄙人想向贵国国君讨一个说法。”使臣紧逼一步,想借此将事情推到他头上换取更多利益。
然他注定要失望,公仪疏岚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扯了扯唇角冷声道:“请便。”
使臣在原地愣了几息,忍不住发了个寒战,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北霁国宰相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人……
公仪疏岚一路疾走进小院,听闻暗卫来报的慕听诩和慕听策守在院门前,一见埋在妹夫颈项里轻颤的妹妹,顿时怒火攻心。
“太医已经到了,三弟在这守着,我去求见皇上。”压着怒火说完,慕听诩扶着腰间重剑,脚步不停的往行宫方向走去。
慕听策眼睛酸涩,小妹在内室换衣服他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间来回踱步,直将前来看诊的徐太医转的眼晕。
内室,慕听筠扒在他怀里任由他怎么哄劝都不愿下来,双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襟,满脸的慌乱惊恐,一连串泪珠从她的水眸里汩汩流出。公仪疏岚耐着性子哄,怕她受伤不敢再拉扯,只能扯开被子将她裹得严实,壮的手臂紧紧环住。
她越是不愿从他怀里出来,公仪疏岚越是想将那些胆敢算计她的人都杀了,翻涌的杀意几乎染红他的双眸,换了几次呼吸才勉勉抑住。
好容易将人哄睡,公仪疏岚手不停的替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裙,小心掩上锦被后,才让默默流泪的墨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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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请太医进来。
等得快打盹的徐太医提着药箱疾步走进没事,装作没看见宰相大人衣襟前的满是泪渍,坐在床边准备扶脉。
只是,他看着眼前紧拽着宰相衣袖的纤纤玉手犯了难,这怎么扶脉?
公仪疏岚也发觉,他微微蹙眉,额而舒展。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闪着冷光的短匕,他利索的划破了衣袖。
徐太医眼睛抽了抽,再次装作没看见身着官服的宰相竟然袖内藏匕首。
不过而后的这一幕,让他老脸都红了三分。
只见平日里看着冷漠寡情的公仪宰相捧着紧攥布料不松的玉手,垂首不住轻啄,偶尔说几句温柔小意的情话,其中的绵绵情意使人禁不住侧目感叹。
如此一刻后,慕听筠的手慢慢放松下来,被男人如珠如宝的放在掌心后动作轻柔的放平在床铺上。
徐太医莫名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覆上绸帕细心诊脉。
诊完脉,徐太医被青雉领到隔间写方子,慕听策撇了几眼睡得正熟的小妹,跟着徐太医去了。
“受惊?忽然落马自然会受惊,徐太医为何要强调这点?”
徐太医叹息,“突然受惊和,与长期害怕的事物接触的反映是不一样的,夫人就属于后一种,唉说了你也不懂,行了,老夫亲自去看着煮安定情绪的药,不过最好还是能问清楚夫人的所思所虑。”
慕听策想了想,转头就冲向正房,一句话不说的将公仪疏岚拉出内室,把徐太医的话重复了一遍。
“多谢舅兄。”沉吟片刻,公仪疏岚有礼拱手示意,又回内室陪慕听筠了。
耶律严则领着使臣进入行宫见着宣德帝时,赫然瞧见垂眸的慕听诩立在台阶下。他额角倏地抽痛,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耶律王子,朕本以为你们是带着和平的诚意而来。”霍柏霖轻描淡写道,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耶律严则变了神色。
他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席罗国王宫,并非他们角逐王位的战场,这里的确是拖垮对手的机会,却也可能埋葬自身。
慕听诩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的脸上,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笑意。方才他进宫,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并未直言小妹的委屈,而是提到若是小妹令皇上难做,就遣人送她回宰相府。
自然,霍柏霖还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特地又派了两个医女过去,并郑重道言会给小姨母一个公道。
听他这样说,慕听诩表面平静,内心却极为满意。若是现在将小妹送回去,难说城里会不会传道些乌七八糟的留言,借机震慑席罗国来使,也能让其他人瞧瞧,小妹圣眷加身,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算计的。
等耶律王子被宣德帝不动声色间羞辱一番后,慕听诩才状似刚刚想起有要事在身,请罪告退。
他回去后,先去看了小妹,慕听筠还未醒,而公仪疏岚守在她身边,一手握着她的,一手翻看棋策,室内氛围安逸平和,似乎容不下其他人。慕听诩站在门边看着她们,眼底是藏不住的愉悦和欣慰,一炷香过后才放轻脚步缓缓离开。
慕听筠一睡就睡了许久,晚间是礼部为席罗国设置的晚宴,眼看要到了时辰,公仪疏岚还未离开,久安只好小心的请了两次,好在最后公仪疏岚动了动,到屏风后换服饰。
他离开前在慕听筠额头上亲了亲,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宠溺,“乖乖睡,为夫去给你报仇。”踏出正室后,面对慕听筠的温情尽敛,取而代之的是冷冽气息。
宽朗草地上,无数火把照亮了周围,气氛渐渐在觥筹交错间热闹起来,也有胆大的武臣端着酒盏来找公仪疏岚喝酒。那些不屑于武臣为伍的文臣原以为他们高雅淡漠的宰相大人会推拒,谁知两厢交谈甚欢,推杯交盏得好不热烈。
虽说宰相大人唇边笑意很淡,但眼毒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那些武臣并非敷衍。
难道与文臣相比,公仪宰相更亲近武臣?这个发现让在场的文臣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大臣傻乎乎的瞪着公仪疏岚,一脸解。
宰相他不是文职右迁的吗?为何对他们却这般冷淡?
“本官有一事,希望能拜托各位。”公仪疏岚噙笑道,态度更为平和。
被俊美男子笑容晃花眼的武臣们回过神,忙应道:“大人尽管说,下官等必定竭尽全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诸位当知,后日是两国比武之日。”
“是。”
“没错,下官知晓。”
“俺就等着那天呢。”
公仪疏岚狭长的眼睛微眯,淡声道:“既然是比武,那么‘不慎’致伤,当也正常不是?”
有反应快的武臣已经了解他的意思,拽了拽欲要再问的迟钝同僚,拱手道:“正常。我等与席罗国交战数次,死伤无数,兄弟们正憋着火,在此下官请求大人,若是年轻气盛的武将们不慎重伤席罗国之人,还请大人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公仪疏岚爽快应下。
原先宣德帝在大殿上当着席罗国众人说的是‘切磋’,私底下也告诫他们莫要太过火,可是他们死了那么多弟兄哪里忍得了那口气,如今有宰相大人的承诺,那就好办多了。
看着开始低声讨论起的武臣们,公仪疏岚唇角微勾,抬首望着澄澈墨夜不语。谁说武臣们五大三粗,相比于文臣,他们只是过于重情重义,如此,正好。
忽然,他似有所觉的望向木栏外,久泽正默默站在那儿,遥遥向他行礼。公仪疏岚眉宇舒展,撩袍起身,谢过同僚们的敬酒后,脚步不停的往外行去。
久泽来了,那说明,他的小姑娘醒了。
第66章来客
月华如白练,为波光粼粼的湖水浅浅覆上一层柔光,湖面上倒映的星月也随之朦胧。
慕听筠跪坐在宽凳上,一张白嫩的小脸上纤眉紧皱,往日里红润的粉唇也微微泛白。她手臂间挽着的金银粉绘花薄纱罗披锦被凉风吹散扬起,下落时其中有一缕穿过美人靠缝隙险险垂落在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公仪疏岚在离她半条长廊时停下脚步,望着那月色下显得落寞背影狠狠皱眉,手指无意见摩挲袖子下的玉珏,几息深思后,他疾步靠近慕听筠,将她抱起裹进自己的披风内。
“想什么呢?”
慕听筠毫不意外他的出现,习惯性蹭蹭他尚带凉意的颈项,闷声说:“我畏水,其实也不算,我只是怕掉进水里。”
“今日是我的过错,往后不会让你怕了。”公仪疏岚喟叹着揉了揉她后脑柔软的发丝,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慕听筠抽了抽鼻子,她原以为夫子会问她为何怕水,她不想骗夫子,课总不能说是上一世被他吓得落水没命了吧。想到这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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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颤了颤,公仪疏岚以为她冷,一面嗔责她乱跑一面将她裹得更严实了。
慕听筠生怕他要抱自己回去,忙揽紧他的脖子娇声道:“我不困了,也不冷,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是吗?”公仪疏岚挑眉,让她坐在大腿上,弯腰褪去她的绣鞋,握住她的小脚掌试了试温度,“这么凉,你跟夫君说不冷,恩?”
慕听筠吐了吐舌,刚想逃跑,却被男人握着脚掌塞进他的衣袍里,还未闭紧的小嘴被滚烫的薄唇覆上,唇舌勾缠间水声啧啧,甚至有银丝勾连的水滴滴落在男人的衣襟前。
“唔……”慕听筠几乎要喘息不过来,在她腰间揉捏的手指更让她浑身使不上气力,只能瘫软在他怀里。
公仪疏岚气息渐渐粗重,炽热的吻不断落在她娇嫩的耳边,锁骨处,未过半晌,他猛地叼住她肉肉的耳垂细细研磨,借此平息喷薄欲出的欲.望。
“夫子?”慕听筠眼神迷离,迟迟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奇怪的望向他。
公仪疏岚‘嗯’了声,哑声说:“你身子还虚着,等你好了,再给你,好不好?”
“.…..不好。”慕听筠又羞又气,报复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但到底是舍不得,还未觉咬多深,就哼哼着松了唇,光洁的额头磕在他肩膀不动了。
“过些日子,我带你去南平看看,再过月余,南平庙会就开了,你应当会喜欢。”按照公仪家祖制,新妇进门后第二日就应当进祠堂祭祖入族谱,他虽有心不理南平公仪家事务,但眼下那边于他还有用处,暂且走不得。
且前日父亲来信,要他重新接掌家主之位,在这段未能成事的日子里,注定要回南平公仪府小住的日子里,家主夫人的身份会少了许多麻烦。因此他在书房里想了半日,还是向父亲回了封书信,表明待席罗国使臣离开北霁国后,便会启程往南平。
慕听筠却是头一次听他提及回南平之事,水眸微睁,讶然问:“咱们何时去?是公公让我们回去的吗?”
“是也不是,你还未正式列入族谱,这使我很受挫。”公仪疏岚爱不释手的揉捏她肉呼呼的耳垂,整个人都极为放松的靠在美人靠上。
慕听筠没懂,“受挫?”
“我的兜儿这么好看,为夫不看紧些,被人拐跑了,那可就伤透了心。”公仪疏岚半真半假的说道,眸光幽暗,眼底的戾气若隐若现。
“不会啦,其他人都没夫子好看,我也没夫子好看,我瞧夫子才应当是北霁国第一美人。”慕听筠丝毫未察觉拥着她的男人有丝毫不对,毫不吝啬对自家夫君的赞美,虽然男人微黑的脸色似乎并不想要这样的赞美。
公仪疏岚简直要被自家的小妻子气笑了,轻轻叩了叩她的眉心当做惩罚,在她抗议之前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一步不错的往正房走。为被心爱的小姑娘气死,他决定还是哄着她回房看那劳什子话本吧。
两日后,是席罗国使臣主动提起的比武日,早已翘首以待的北霁国武臣们恨不得立时上场,强压着性子等宣德帝说完场面话,和礼部尚书朗声读的礼节注意后,武将中的一位将军赵越一个纵跃跳上搭好的矮台上。
他狞笑着活动手腕,一双鹰眼直勾勾凝视着对面体格魁梧雄壮的席罗国勇士,‘啐’了口小声说:“妈的,大爷我等这天很久了,看我怎么把你们打得哭爹喊娘。”
赵越的这句话掀开了这场比武的‘腥风血雨’,但凡与他们过招的席罗国勇士无不是被人抬下去,脸色铁青的耶律严则倍感丢尽了脸面,在听见不远处赵越的不屑嗤笑后,冲动起身道:“本王子也来。”
霍柏霖打从第一个勇士被扔下台就知晓了原因,他瞥了瞥一本正经陪坐的小姨夫宰相,干脆当做没看到,每每席罗国勇士将被最后摔打时,他都垂着眸,仿佛在研究脚底下的草为何长势如此惊人。
不过,席罗国王子主动请战还算是件让霍柏霖神的大事,他能看出来忠心耿耿的将军们已经打红了眼,耶律严则若也被打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说出去也会闹了笑话。
“王子贵躯,还是莫要亲自比武了,五局已过,胜负已分。”霍柏霖貌似诚恳的劝解耶律严则。
然后者却是死了心要上场,并提出一个要求,“本王子若是赢了,那就算各赢两局,再行一局,若是本王子输了,那席罗国认输。不过,本王子既然是一国王子,自然不能随随便便贵国一个武将,本王子想自己挑选。”
“那耶律王子请吧。”霍柏霖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耶律严则在那群武将脸上扫视一圈后,抬手指道:“那就请第一位上台的勇士吧。”他之所以选择赵越是有主意的,这个将军连上两场,想必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磨损对方的气力在一招毙命。
“.…..耶律王子决定就好。”霍柏霖面色古怪,赵越是军中有名气的猛虎,他不仅能够连绵不休数日坚持作战,且依旧神奕奕,武力智力甚至能够更强,而据他所知,为了这场比武,赵越应当有好几日未安睡了。
霍柏霖在阻止耶律严则‘送死’和放任耶律严则‘送死’两厢考虑了几息后,想到小姨母和母后的斥责,果断的表示请耶律严则随意。
他招手唤来近卫统领,小声叮嘱道:“去告诉赵越,拖久点,也让他别把人打死了,不然往后朕不好向席罗国发难,若是人死了,他这辈子就别想上战场了。”
“是。”
耶律严则还不知即将迎接自己的是被击飞的命运,他随婢女去换了身轻便的衣物后,施然抬步,短短几十步路,他硬是走了一盏茶。
赵越不耐烦的想将人提溜过来,眼尾扫到高位上的陛下,想想方才左护卫来传的警告之言,只好抓耳挠腮等着猎物过来。
一刻钟后,赵越并未让他们失望,耶律严则的身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温柔的弧线,摔到软垫之上。
小院内,慕听筠在喂鱼,她漫不经心的撒了把鱼食,原本慢悠悠游来游去的锦鲤鱼一拥而上,兴致勃勃的追逐食物。
“姑娘,襄南郡王妃请见。”青雉连跑带跳的撺进凉亭,大声禀报到。
看着鱼儿被吓得四处奔游,慕听筠无奈的拍拍手,起身让墨芜替她整理衣裙后,说:“请她到凉亭来吧。”
未几时,身着淡紫色抹胸曳地百合烟裙的宁蕴出现在蜿蜒鹅卵石小路上,与慕听筠简单的裙饰发髻不同,即便在这风格粗旷的猎场,她依然梳起高发髻,插着四支流苏金钗,随着她婀娜步伐颤动。
这样无时无刻都要保持形象的人,实则内心没有安全感,甚至有些自卑。慕听筠分神想着,面上已经挂上端柔浅笑,对走近的宁蕴盈盈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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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夫人不必多礼,”宁蕴抿唇轻笑,“听闻夫人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今日特特来探望,不过瞧着,夫人面色红润似乎并无大碍。”正因她这样一副过得极好的模样,让她内心深埋的妒火又有复燃的冲动。
“本就是小事,还劳烦郡王妃跑一趟,是妾身失礼。”慕听筠陪着她假笑,礼数周到的应付。
宁蕴抿了口茶,她之所以过来,其实是她的好夫君所命,外有传言席罗国使臣冲撞了宰相夫人,致使宰相大人大怒,求到陛下那儿做主,又让陛下也起了,怒气。
但是她来了看到慕听筠后去又改了主意,她心里有一件事情已经藏了许久,深感膈应,而这件事还与慕听筠有关,这更让她想一吐为快。
“其实,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知夫人。”
慕听筠预感她想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还是颔首说:“郡王妃请说。”
“夫人的四妹妹在家中可好?”
“郡王妃怎么提起她?”慕听筠脸色不变,淡声反问道。
宁蕴眼神复杂了一瞬,说:“若是我说,我知晓令妹在何处,你信否?”
“郡王妃说笑了,四妹妹一直在家中修身养性,还能有什么去处。”
宁蕴闻言默然不语,她原以为依照她往日对慕听筠的理解,听到慕听芮的下落后会急不可待的询问,可是眼下她的表现却与她所想大相径庭。
果然是大家族的姑娘出身,对‘舍弃’这个词再明白不过。
宁蕴忽然坐不下去了,她的生活处处充满了算计和城府,只能依靠自身,就连郡王妃之位也是用计谋求来的,且群狼环伺不得安宁,可她慕听筠却有太多人的关爱,什么都被人打点仔细,愈发显得她可怜至极。
她勉勉笑了笑,刚想告退,就见一个婢女进来禀报道:“大人回来了。”
“嗯,知道了。”慕听筠已知宁蕴爱慕自家夫子的事儿,留神一看,果见宁蕴对着门外愣神。
夫子太好看,总是有人惦记,真是好气哦!慕听筠咬牙,真恨不得把夫子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不得不说,她想的这一点与公仪疏岚的想法一般无二。
第67章交易
“郡王妃?”
宁蕴回神,歉意一笑,“想起一件事失了神,失礼了。”
“无事,时辰不早了,郡王妃留下一同用饭吗?”慕听筠笑眯眯的问。
“府里还有些事,就不叨扰了。”
慕听筠毫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吩咐墨芜取来一食盒点心,交给宁蕴的侍女。
“劳郡王妃前来探视,这是南方点心您尝尝,若是喜欢,不妨告知妾身。”
“夫人有心了。”宁蕴笑容夹杂着一丝苦涩,如此奔波还带着点心厨子,不用想她也知是那位大人为了慕听筠。
秋山猎场的行宫御苑虽大,但分配给大臣们的院子都是二三进的小院,宁蕴走出后院时,恰好碰见了负手而来的公仪疏岚。
她不禁怔然,他们已经许久未见过了,他依然丰神俊朗,清冷如仙,不,还多了几分她从不敢奢望的温和,那是给另外一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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