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藏日
他独自在房内用完晚膳,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走出房门,更别提轻敲隔壁房门了。
石夷坐在圆桌前,不断回想端木这阵子来的种种举动,思考一阵,无法从其中得知杨当家意欲留给他的讯息,也没办法就这样持着问题去向端木讨答案……
他眨了眨眼,两眼沉重,手臂才曲放在桌面上,立刻便失去知觉了。
※
一夜无梦,石夷转醒已是天际半明。他仍伏在圆桌前,自己似乎以同样姿势昏睡了一整晚。动了动僵直的四肢,石夷站起身,却见桌旁黑影突地窜动,沿着墙边一路退至门外。
不似昆虫也并非自己错觉,那黑影的确在眼前移动。形状拉得细长,一碰到光便飞也似地缩起,直没入门缝。石夷随着追出去,就见黑影缩入端木房内,他双耳彷佛听闻一股刺耳琴音般地惊竖而起,想也不想便推门入内。跨出两三步后,才想起自己昨晚内心挣扎是否要见端木一面,没料一觉醒来,竟凭着一道黑影闯入端木房内……
放眼望去,不见黑影。
石夷脚步钉死在原地,床隆起一个身影,应属于端木,那身影斜斜挂在床沿,半个身子腾在空中,黑柔长发铺散了一地。端木紧闭的双眼因石夷身上的气味而微启,脸色红润,衣襟也遭端木扯了半开,他抬眼望向石夷,悬在床外的身子险些要掉落地面。
“端木?”石夷忙上前扶住,将端木移回床,“你病了吗?”
端木轻轻喘气,困乏地又闭上双眸。
“我去请大夫来,你休息一会。”替端木覆上薄被,石夷转身要走,但那股作梦都不曾忘却的力道却在此时勾住他的手腕,他骇然回首,端木一脸邪气地望着他。
“端……”石夷注意到缠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并非妖异树藤,而是端木白细的手指。端木挣扎着起身,面容不似以往那般沉稳,仔细一瞧,润红的双唇与两颊又不似一个病人所有。
“不要走。”端木沉哑说道,两眼发出蒙光,前额轻倚着石夷的背心。
他从未见过端木露出如此神色,脆弱得彷佛承受不起任何刺激。这时候应该先安抚病人情绪,别让病人感到不安,再说服病人接受大夫看诊。
石夷心念一转,顺着端木的意思留在原地,“我不走,我在这里伴你。”
端木点了点头,松开扣住石夷手腕的掌指,力气一松便狠狠跌回床。
“你自昨晚便身体不适了吗?”石夷整理被褥,讶异才替端木覆上没多久的被褥,已被端木不正常的盗汗给弄湿。他皱眉,一把将被褥推至床角,动手解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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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身上的湿衣。
“……嗯。”端木配合地抬起一臂,再侧过身子让石夷取走湿衣,因接触早晨微凉的空气而打了个颤。
“为何不说?独自忍着对你没有好处。”石夷瞪着端木细致的肌肤,胸膛并非像文人那般细瘦无力,而是因从事劳动的练,他以袖口擦去端木胸膛上的汗湿,指尖不自觉地多伫留一会。
“不想让你担心。”端木不再说话。
石夷不禁瞠大眼看着端木此刻像是孩子闹别扭似的举动,为何不让他担心?生病本就是天地常理,难不成他会因端木病了而戏弄他吗?他石夷本持文人气度,不落井下石,也绝不趁人之危……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端木皮肤过于细致,彷佛禁不起任何碰撞毁伤,雪白的肌肤因病而微透出淡红。啊,那这便是身体过热的徵兆了,首重病患的体温维持,其次则是使之退热。石夷褪去外衫,覆在端木身上,那块赏心悦目的肌肤遭衣物遮蔽后,他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端木的双腿。
长裤也泛着湿气……石夷心神恍惚,直至手指抚上端木腰际才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说服自己的行为绝不违反文人气度,绝不是趁人之危。
石夷微偏过视线,动作轻柔地褪下端木微湿的长裤,扯了方褪下的外衫局促地掩住对方后,逃避似地起身走往他的房间搬来干净被褥。
“石夷。”
低沉的嗓音从后方徐徐传来,当下绊住石夷朝外走去的步伐,他旋身,望见端木自床上坐起身,一脚曲起,外衫半遮半露地造成腿间若有似无的阴影……
端木睁开眼,眼角微勾,密长的眼睫掩住目光,先是低眸望着地板,才缓慢地移至石夷脚前、腰间、胸口,直至对上视线。
“你……”
石夷只见端木双唇微启,吐出一个字音,眼前便被四处袭来的藤蔓凶猛地包围,蔓生的树藤不仅掩去端木的身影,更阻断身后退路,石夷心下一惊,他竟在房内幻想出树藤来!
这时候怎能沉迷于幻想之中,现下首重端木的病情啊,对方还躺在床上露出虚弱的模样,而他却要神奕奕地幻想他如何被树藤翻来覆去,如何全身布满绿色鲜嫩的树液吗?
他退了一步,只手挥开朝他袭来的树藤,但树藤却只是改变了方向,转而缠上他的手臂,其馀树藤速度飞快地缚住他四肢,并使力撕裂他的衣物。
石夷惊呼,他从未见过树藤如此失去理性的模样,凶猛地只为吃食眼前佳肴,失却品尝其芬芳的耐心与等待。眼见衣裤尽碎,穿挂在身上却无法掩住身体任一部份,徒增妩媚之情。缠绕自身的树藤突地一个颤抖,涌上了更多藤蔓及绿液,他的胸膛、背部,甚至是大腿内侧,全都蜿蜒着树藤的绿色汁液,清香扑鼻,滑润顺口……但现下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刻!
“放开我,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不够吗?”石夷怒道,他心里顾着端木,怎有时间应付这群恼人树藤,“如今我有要事在身,幻想总该要结束了!”
树藤猛地扭摆,粗壮的一端便直直渡入石夷体内,那毫不留情的冲击令石夷挺直背脊,难耐地大叫出声,但令他羞耻的是,近期遭树藤频繁地侵入,身体早已适应那份量了啊,辅以树液滑润,藤蔓更是畅快地在他体内摆动起来,时不时发出充满水渍的撞击声,以及他完全忍抑不住的绵长呻吟。
石夷闭起眼,端木的面容隐隐存在脑海,但树藤给予身体的过度刺激,不消片刻便掩盖过端木的容貌。他前身一个抖耸,洒出一些绸白液体,然而一股淡微的虚无感却从身体深处传来,他渴求更多,不仅仅是现下这般而已……
树藤给予四肢的束缚已不似最初那般紧迫了,石夷扯过布满树藤的手臂,一掌握住进入自己的粗壮树藤,挪动双膝,让自己被进入的部位恰巧在树藤的正上方,窄穴因身体移动而微微紧缩颤抖,石夷抬高下颔,腰部顺从身体渴求地摇动起来,一次次让树藤挺进到最深,一次次让树藤加快速度,直到触及到最不可碰触的那个顶点。
“呜嗯……啊、啊……”石夷半是因自己的行为羞愧,半是身体的快感来到高峰,连脚趾也蜷曲起来。
“……石夷……”
石夷睁开眼,端木脸色泛红,赤裸地躺在自己身下,而他则张开两腿坐在端木腰间,并且孟浪地摆动身子,实质进入身体的是端木,而非树藤……
见到这情景,石夷不禁呆愣片刻,端木略微粗糙的掌指正圈住他的前身,仔细一瞧,端木并未再做出取悦他的举动,而是他欲念焚身地摇晃腰身,令自己的窄穴在端木的进入下得到满足,同时挺起身子让前身在端木掌中来回抚挲。
端木紧闭双眼,虚弱的情况因被挑起的欲念改善不少,但这说不定并非端木的意愿,而是……石夷一手按着端木胸膛,底下浑热的温度熨烫了他的手掌,这并非他的妄想,不是妄想。
他竟趁人之危!
石夷一度想令端木抽离自己,但欲念的渴求让他紧攀住端木而不肯松懈,原想抽离,但身体却禁不起再次的空虚,又让他往端木腰间坐下……无穷无尽。
“哈啊……嗯……”
石夷气息不稳,双脚撑不住自身重量地往端木身上倒去,未料端木却因此触碰到体内深处,重重一探,令他下身一阵阵地抽紧,前端汩汩地涌现热流,白绸的痕迹全都沾在端木身上。端木松开圈住他的掌指,疑惑地沾了沾胸前的液体,双眼蒙蒙地望着石夷,竟伸舌舔舐白液,指尖无力地往嘴角一划,在唇角下颔曳了一道水痕,才像大梦初醒之人般地眨了眨眼。
“石夷……?”端木皱眉,发现自己仍在石夷体内,思绪飞快运转,“你……”
石夷摇了摇首,“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是我……我伤了你吗?”
“不是伤,”石夷呻吟道,感觉端木又涨大了一圈,“由我做的,我定会负起责任。”
“这并非因你……石夷!”端木惊道,石夷竟又开始在他身上摆动起来。
石夷眼角泛泪,“端木你一定不认识这样的我吧……啊……嗯……自从你我初次在黑林相遇,我便已经不是过往的自己了……”
端木伸手扶住石夷腰部,放任他在自己腰间上上下下,“无论如何,你仍是石夷。”
石夷一掌掩面,语带哭音,“我竟日夜幻想我与树藤交合……”
“全凭你如何看待现实与妄想的分野。”端木两眼邪魅,两掌按着石夷腰部,身子向上挺进,恰巧与石夷沉下身体的速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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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石夷讶然地望着眼角微扬的端木,湛黑的两瞳隐隐含着光芒,但那阵狂猛的冲击挟带过量的刺激,当下令他文人般瘦弱的身子剧烈一震,端木数次进入,都像为他带来一股力量,几乎毁灭他的理智。
“我不仅是你的妄想而已,石夷。”
端木沉声说道,但石夷已失去理智了,在彻底的解放前,他看不见自床延伸的藤蔓正一片片地拾起衣物碎片,在他醒后,也无暇思考他的衣物为何会凭空消失。
石夷呆坐在床边,面朝门扉,似乎只要制住自己不要回头,就会忘记他趁端木无反抗之力,竟狂浪地把端木从头到脚都吃乾抹净了。
是他做的,端木只是遭受其害。
“石夷,你已经知道了吧?”
端木为人正直,处处替他着想,他怎可恩将仇报,如此对待端木!
“我不愿再伪装了。”
端木他……
石夷脸上攀上一条细枝藤蔓,轻轻括搔他的颊畔及耳后。
“我是真实的存在,石夷,别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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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还趁思量(微限)
将书信交给杨当家后,端木并未打算在杨府久住,拾行囊就要回黑林、回张府。虽然杨当家提出慰留之意,又以石夷对江南的浓厚兴趣作为刺向端木弱点的利剑,但敛妖性的端木露出文质的笑容,意志坚定地拒绝了杨当家的好意。论住宿,又楼书斋里的空房多不胜数,虽然又楼书斋多了一名食客,但也不会因此拒绝他们住宿的请求;论吃食,两人相伴便不会感到饥饿,且营养十足;但论及江南……
轻松肩负两人的行李,端木净白俊秀的脸庞微露出不安,偏首看向身旁那名气色红润的同伴,“石夷,你为何偏爱江南?”
“江南文气极盛,我既立志成为文人,定要来这地方走过一回。”石夷步伐缓慢,自身后袭来的岚风吹乱了发丝,他一手按着散落前额的细发,眯眼看向不太明确的未来,“石家视钱如命,亲族全是一些有了钱财没了人性的野兽,我以为逃脱石家,成为文人专心在文学之路上行走,便不会察觉人性阴闭。江南聚集了多数文人,理当不会有这些污浊的人性才对,但只要是人,这些事就无法避……”
端木看着低垂下首的石夷,对方神情浮现出对自己信念的不安,连带也影响了他的心绪。端木趁着旁人不注意,从袖口伸出细藤绊住石夷抚着发丝的手指,“无法避,何不试着去接受它们?虽然不喜欢这些凡人贪婪无厌的性格,但只要自己别跟着去做就行了,没有必要非得要完全消灭它们不可,也不需否定它们的存在。”
端木侧着脸庞,总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刻露出那种像是要把石夷吃乾抹净的笑容,“你可以拒绝接受人性,但绝不能排拒我。”
石夷顺着指间的细藤看向端木,忍着身体因接触那道视线而涌生的热流,“因你是妖?”
“因我不会放开你。”
妖物挑逗似的邪魅笑容,却又添了分认真,一时间石夷只能呆愣地望着端木,突觉眼前所见皆覆上一层朦胧雾光,唯有端木亮透的双眸最为清晰。
“别待在江南了,和我一道回去黑林吧。”细藤刮搔石夷敏感不已的耳后,端木催促地道,“从太阴山解放出来的妖物多半留在江南,要一一对付那些企图把你吃掉的小妖小魔实在烦人。”
“真有那么多妖物想吃我?”石夷不禁产生疑问,他一介书生哪来那么好的运道。
“你祖上曾有一代与仙佛结缘,仙佛渡了一些修行予石家,保石家世代不受妖物袭扰。那仙佛来自太阴山,以镇山为任,但五年前太阴山崩塌,仙法减弱,妖物才有办法近你。你身上微弱的仙佛气息反而能让妖物增加百年修为,味道绝佳又富含养份,任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端木舔了舔唇,两眸发亮直直勾向石夷,“我好像又饿了……”
石夷惊慌地向上跳了跳,几天前让端木吃食了一整天,前夜才喂足一顿,怎么又饿了啊?
“你……等到、等到晚上……”石夷喉咙乾哑地说道,那声音连他听了都不太习惯,不是他平日的嗓音。石夷缩着一边肩膀,想躲开端木对他的搔扰,才动了动肩膀,颈子随即流淌一股清香,透着香甜气味,令他浑身发热,脚步一踬,险些要往前扑去。
这液体……石夷气恼地回首怒道,“端木!”
“好饿啊……”端木眨眼,“我最近食量很大,不多吃一点不行。”
石夷正想驳斥端木的说法,转眼才发现端木早已带他走上一条杳无人迹的小道,根本是让端木为所欲为的最佳场所!对方究竟预谋多久?是问他为何偏爱江南的时候,还是伸出树藤撩拨他的时候?抑或是离开杨府时,便策定了这个路线作为歇脚休息的中继站……
石夷无奈地垂下双肩,他知道自己太过单纯,在端木面前绝讨不了好处,就认命地……
“不为五斗米折腰!”想起文人气度,石夷猛地大喊。但谁是五斗米,谁又要折腰啊?这么说来的话,五斗米是他,要折腰的也是他……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
端木笑了笑,一手扳过石夷细嫩的下颔,气息凑近说道,“不折腰也行,这次就顺你的意吧。”
※
石夷脚下虚浮,到达下一个城镇已是入夜时分,连找了两间客栈才觅得一间空房,店小二烧来热水,净身过后便昏沉地任由端木抱着自己。
感觉身后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石夷连抬手推开的力道都没有了,闭着眼轻轻说道,“端木,你还饿吗?”
今日都吃了两顿了……石夷欲哭无泪。
“能有点心就太好了。”端木将石夷抱上床,舒服地偎在石夷颈侧,“石夷……”
“何事?”石夷勉强捉住涣散的神志,“别同我说你要用点心了。”
端木轻轻笑道,笑里的温暖如同最初遇见端木时没有二致,“总得让你修养生息,这时候再饱食一顿就太不近人情了。”
石夷闻言,放松地往端木胸膛深处挪动身子。
隔日,端木一早就吞进石夷初醒时的身体反应,俊美的面庞渲染出蔷色,神奕奕地拉着他到客栈大厅用早膳。早已吃饱的端木只喝了一碗清粥,坐在石夷对面托着下颔,仔细地看着石夷从神智昏沉,面上仍残有睡意,直到吃尽早膳,两眼恢复以往的清明,才又一脸欣喜地催促石夷动身启程。
“我们得赶路吗?”石夷对旅途行程完全没有概念
树妖 分卷阅读10
。当时从黑林一路到江南,行程全由端木决定,时不时在各处景点停留一、两天,让旅途变得松散。而现下端木仅在必要的城镇停留,两人脚程称不上快,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行走,夜晚休息,失去额外的喘息时间,让石夷产生一种急迫的感觉。
“能快些回到黑林最好……”端木没接着说下去,但语尾透露出的情绪在在显示事件的急迫性。
石夷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石夷不断追问端木过去千年以来的故事,这才明白端木曾与文官交好,又认识当代知名书法家,因此写得一手好字,唯一不同的是,端木从未使用毛笔,而是随兴伸出藤蔓沾墨书写。非人的事实也只有那名书法家明白而已。认识又楼是近百年的事,又楼原住在太阴山,妖性极弱,因此太阴山山主对他松了戒心,睁眼闭眼地让他下山混入人间,但初下山的又楼不解世事,认为待在书斋便能挡去所有凡尘沾染,因缘际会与端木结识,才渐渐懂得人间。
石夷视线不偏不离地注视端木,“这些都是你近五百年的故事,在那之前的五百年呢?”
“就只有修行了。”端木掩饰地笑道,他没说出当他妖力尚不足够时,有多少妖物盘算将他吃下,增进十多年的修为。能拼着咬牙练成人身,大概就是他妖性的极限了,不会堕落成魔,也不会转化为仙。
“你起初就在黑林修练?”石夷想起黑林,又想起端木当时如何吃食他以修练己身。这千年来,端木究竟吃食多少年轻力,多少平凡书生……思及此,石夷胸口竟隐隐涌现一团黏稠的液体,非旦无法消化,且哽在咽喉,苦涩的让他不禁想大喊出声,将那团黏液驱逐出自己的身体。
“我最初是宫廷御花园的主树,当年有名妃子因宫廷斗争被恶人陷害,抓着我的树藤便吊死在树上。”端木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当时那名妃子如血泣诉,他闭了闭眼,“若不曾吃食她的怨念,我大概只会是宫廷造景树木罢了,说不定在下一个王朝入主时,就会被灾火一把烧得干净。”
“你现在在这里,如此便已足够。”石夷将端木的情绪放在内心缓缓咀嚼,那味道已浓郁过了头,甚至把他起先涌现的苦涩全都冲得清淡,几乎不见痕迹。
中午来到一处村落,村民多半务农,在农田旁设了一处茶馆,村民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去,一边聊着村里发生的小事,一边寻问京城发生的大事。
石夷坐在茶馆最内侧的木椅上,坐正身子后,木桌便显得有些低矮,桌角清晰可见修补的痕迹。
“听说咱们的小皇帝被人架空了,握权者似是母系那边的亲戚。”
“外戚干政,这不是和前一代同样的问题吗?又要乱,又要乱。”
“端木兄弟,你原是张府总管,可曾听说张府世代累积的财力要被人给一举清空?”
“是那座黑林吧?”
“阴气甚重,不少旅人迷路昏死在里头,烧了也好。”
“似乎已伐去大半,连行宫建材都运至黑林口,这几天就要动工了吧。”
端木露出文质浅笑,“张大人已作好迁府的准备,倒是官府有意让张大人失去大半财力,这阵子朝廷也不太安稳了。”
“是啊……在小皇帝跟前最有权力,当属杨笙……”
石夷这才明白端木急着要回黑林的缘由,他手指轻握杯沿,正待轻啜甘甜的龙井时,身上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手臂重重一偏,将茶水溢出大半。
“石兄弟,你怎了?”
“咳……咳咳……只是呛了一下……”石夷连忙掩饰,待众人的注意又转回话题上时,他才狠狠地瞪向坐在对侧的端木,两眼几乎都要着火似的。
“我饿了。”端木轻轻启唇说道,藤蔓沿着桌底探向石夷腿部,攫住对方尚未隆起的欲望,便轻缓地摩擦起来,直至石夷脸部潮红,气息紊乱地轻喘,才略微放开束缚,改由裤管深入。
“不……”石夷咬住下唇,“其他人都在……”
“别出声就好。”端木执起茶杯细细品茗,藤蔓立即嗅到了石夷动情的体味,神抖擞地活络起来。
石夷皱着眉,将脸侧向一旁,死命地紧咬住嘴唇,深怕在这群村民面前溢出太多东西。他的道德只容许端木在四下无人时尽情地吃食他,但端木一次比一次饿,不仅仅是喂食的时间间隔缩短,就连份量也比往常多上许多,但这回竟在众目之下就要开饭……
“……端木!”石夷发出抗议的气音,对方表面上不为所动,桌底下却藏着强烈的吃食欲望,藤蔓一松一紧地反覆缠绕,沿着受到撩拨而硬挺起来的前身来回移动。那湿润的感觉不像是树液,在这时释出树液简直要让他无法站直身子走出茶馆,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自己太过激动,些微溢满顶端的珍珠色液体润滑了自己,倾耳便能听见细小的水渍声。
“哈……”石夷吐出一口浊气,敏感地发现其中一名年轻村民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忙掩饰地转身翻找行囊中的物件,不再去注意年轻村民的视线,希望藉此能让对方减低疑惑,别突然走近他身边──
不要发现──如此羞耻的自己……
石夷闭起眼,快感将他的理智紧紧包围,声音无处可发泄,十指便捉住行囊中的一件衣物,随着端木以树藤抚弄下身的速度越来越快,平整的衣物也在他手中变得扭曲不堪。在这种随时可能遭人发现的情况底下,与其担心让人看见之后要如何自处,不如早些让端木饱食一顿。
他挪动身子来到椅子边缘,并配合地张开两腿,直立的欲望几乎要碰到低矮的桌底了,顶端让树藤刺激一下,便忍受不住紧下腹,让树藤涓滴不漏地食下他的体液。他抬眼看向端木,见对方眼里闪过一瞬的邪光,随即沉掩下来。树藤仔细擦去他身上的液体后才匆忙退离,石夷身子仍然残有方才的快感,馀韵在脑海里回绕,他无意识地望着端木,连自己也不知在祈求什么,最后口干舌燥地连喝了三杯龙井,那种奇异的感觉却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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