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吞噬妖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海王湄拉
“我只知,我与君志同道合,肝胆相照,这,就够了!”
黑袍中年闻言有些动容,唏嘘道:“是啊,是啊,这就够了。”
停顿片刻,黑袍中年脸上换了一副忧色,开口道:“只是,如今朝中正值权力交替之际,明远兄处在庙堂,如同深陷旋涡,四下都有暗流涌动,君,万万要当心啊。”
“须知你的主张虽是利国利民,但却已得罪了许多人的利益,恐怕……”
田明远见其一副忧心忡忡的神
第九十七章 平衡
见田明远一副缅怀往昔的神色,白袍青年沉默不语。片刻,他才道:“你们人类富有如此多的情感,我确实无法一一理解。”
“因为我们灵族,往往一次闭关修炼,都会耗费十几年的光阴。时间对我们来说太过廉价,但对你们而言却似乎弥足珍贵”
田明远放声大笑,笑声中只有爽朗和洒脱,并无一丝羡慕之意。
“珍不珍贵要看你怎么用它,要我说,活那么长干什么人生在世,活好这短短四五十年,就够啦!”
白袍青年欣赏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延伸这个话题,转而神情有些严肃的问道:“明远兄,这次回京,你打算怎么做”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老皇帝已病入膏肓,早就该去了!若不是灵族周家一直护持着他,甚至不惜损耗灵宝强行为他续命,他又岂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如今的老皇帝,就如同周家手里的牵线木偶,他一日不死,周家便一日不肯撒手,而太子,也一直无法上位。就这么拖下去的话……”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白袍青年脸上的严肃神色已然说明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很不乐观,随时都有覆巢之危!
提起这话,田明远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君信兄勿忧,明远心中早有计较。白家与太子,我们两方此时已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无论哪方蒙难,另一方都不会有什么善果。”
“所以,还请君信兄先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袍青年见状神色变幻一阵,最终皱眉点头道:“明远兄请问吧。”
田明远盯着白袍青年的眼睛,沉声问道:“周家,究竟有何手段以至于让你们其他几大灵族世家联合起来,却都还是对其畏之如虎”
“这……”白袍青年张了张嘴,似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半晌,他才苦笑道:“明远兄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
“周家有何手段嗯……周家老祖与两只五级“不详”达成了契约,他们家族的子弟,人人都豢养“不详”,作为妖宠驱使对敌。是以同境界的灵族,几乎没有人是周家子弟的对手。”
“豢养“不详””田明远吃了一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片刻,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田明远又问:“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豢养“不详””
白袍青年看了他一眼,嘴唇一动吐出两个字:“用人。”
“人血,人肉,人的『灵』,都是豢养“不详”的好东西……”
话还没说完,田明远心里已猛然生出了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沉默片刻,他怒发冲冠,再也不顾斯文,大声斥骂道:“狗娘养的周家!真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身为武朝的灵官,每年拿着人族那么多供奉,却还要用人命,来豢养那些怪物”
“这周家,着实可恨,比那些害人的“不详”还要该死!”
“明远兄请暂息雷霆之怒,听我继续道来,”白袍青年扯过田明远的袖袍,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若单单只是豢养“不详”,我们灵族其他几大世家也不见得会怕了周家,我们怕的,只是周家老祖!一位已进入炼神境圆满境界近百年的灵族,也是目前所有灵族世家中的至强者。”
“他天生不凡,出生时曾有龙凤异象随身,血脉中蕴含的灵血浓度高得吓人。他十四岁入蕴灵境,十六岁入炼神境,四十岁不到便踏入了炼神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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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纸灵
见他执意如此,白袍青年也不再多劝,看了他一眼,而后道:“我尽力吧,让他离开半刻钟,想来不是问题。嗯……杀了皇帝,幽京就成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明远兄还是提前想好退路,早些脱身吧。”
田明远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我……”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忽见白袍青年脸色巨变,掌间有浓郁的乳白色灵光涌出,缠在他的腰间。
“砰”!
白袍青年直接侧身暴力撞穿了船体,将田明远夹在腰间,脚下白光闪动,在大河上连连轻点,只一瞬间便跃出十丈的距离,由河中心踏上了岸边。
与此同时,一道长约数丈的血色刀芒横劈而来,分开河面,掀起层层水浪,径直斩向了河中心的乌木小船。
“涔”!
刀芒一闪而过,破入水面,连九曲河都被斩开,露出了河底混着泥沙的河床。
乌木小船在这股狂暴的气劲之下,先是被当中斩断成了两截,而后气劲散开,船体直接爆炸分裂,成了片片粉末状的木屑。
原本平静的河面上,此时巨浪滔天,一位黑袍男子踏水而行,左手握有一柄三寸来长的短刀,刀刃上闪烁着妖异的血色光芒,远远望去宛如魔神降临。
田明远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河心,方才还在划船的老仆此时已同那乌木小船一般,被无孔不入的气劲摧毁,爆裂成漫天血雨。
他心中悲愤,正欲说些什么,白袍青年已将他护在了身后,目光极为警惕的看向凌空踏在河面的黑袍男子。
“周崇光,你这是在向白家宣战吗”
被唤为“周崇光”的黑袍男子哈哈大笑了三声,持刀对准白袍青年,笑容中隐有讥讽之色一闪而过:“白君信,你我两家早晚会有一战,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说这些虚话”
“其实呢,我也不想真的与君信兄动手,”周崇光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只要你把这个“两脚羊”留下,我们便可化干戈为玉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如何”
这话一出,白君信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狠狠地盯着周崇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明知这不可能!”
“田大人是朝廷重臣,身系天下无数百姓的命运,岂能因你一言而决之”
周崇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君信兄,你不会是给这两脚羊当侍从当傻了吧还天下百姓的命运,呵呵,两脚羊的命运,跟我们灵族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们白家日渐衰微,可还不至于沦落到去捧人族臭脚的地步吧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吧,君信兄,你若是能说服你家老祖,带着白家所有灵族投诚于我们周家,我周崇光便保证,周家的元老阁里,有你君信兄的一席之地,如何”
“你……”白君信被他激的怒火愈盛,“涔”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周崇光。
他正欲开口说话,身后的田明远突然轻声开口了:“君信兄,息怒,依我看,此獠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像是在等待援兵,此地不宜久留,应速速离去……”
这话出口,白君信心头顿时一沉,再看周崇光,果见他脸上挂着一副得逞的笑容。
“君信兄,你这脑子,依我看啊,还不如一只两脚羊。我在等我的“纸灵”过来,你,又在等什么呢”
白君信心知不妙,转身提起田明远就欲逃离。
“涔”!
身后又是一道凛冽的刀芒破空斩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刀芒落下,河岸
第九十九章 遁去
按照周崇光的预想,他的纸灵“小芝”此时早就应该到场了。
他虽然被白君信缠住,抽不出手去斩杀田明远,但白君信与他厮杀,也绝不敢分心。
毕竟他们这种高手之间的过招,招招致命,稍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所以只要“小芝”出现,绝对能协助他轻而易举的击杀田明远,完成他此行的任务。
可是“小芝”迟迟不到,白君信又拼命阻拦,眼看着这田明远是没法杀了。
“我草,“不详”真特么靠不住……”
周崇光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一记“抱刀揽月”挡住白君信斩来一剑,抽身退后,飘落在了九曲河对岸。
他神色满是不甘的看了对岸的田明远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留恋,转身遁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见其退走,白君信仍是没有放松警惕,手中青锋也不曾入鞘,踏空落在田明远身旁。
“明远兄,不知此獠为何突然退去,但此地已不能久留,我们速速归去吧。”
“好。”
白君信抓住他的肩膀,提起一口气,脚下轻轻一踏,几个纵身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
……
与此同时,江州府。
西城。
一处二层矮脚楼。
这里是王俊伟在江州租住的居所,共有两层,外加一个小院子。
二楼主厢房内,一盏油灯正静静的燃烧着,火光吞吐,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世间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妖魔鬼怪,谓之“不详”!”赵廷正细细解释着,“他们食人肉,饮人血,吸取人的骨髓和『灵』以用来修炼,这个“纸片人”小芝,也是“不详”里的一种。”
“你们这种情况,就是被“不详”吸食了『灵』。尤其是唐兄,你的情况更为严重一些……”
屋内的唐知章抬起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看向他,声音苍老,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希冀:“赵兄,唐某今日才知你神通广大。你……可有办法让我和王兄回到之前的样子”
赵廷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
“我最多只能让你们『灵』的伤势不再恶化下去,若要让其完好如初,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
“而且,唐兄你的伤势太......,你如今的状况,已经……已经没多长时间可活了,所以你还是回家养老去吧,看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至于科考什么的,就不要再想了。”
“……”
唐知章愣了片刻,像是突然被宣判了死刑的病人,一下子面如死灰,不发一言。
片刻,他惨笑一声,低下头去。
“没想到,我唐知章昨夜还是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今日便要想着该如何养老了,哈哈哈……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啊!”
见他这副样子,赵廷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法无情啊!
这时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王俊伟迈步走了进来。
“表哥,唐兄。”
一个看上去足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管赵廷这么个小年轻叫表哥,这场面,一股浓浓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但事实却就是如此。
王俊伟
第一百章 作证
三日后。
江州北城外。
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河边长亭旁,拉车的马儿低头啃食着河边的青草,嘴里不住地咀嚼着。
长亭内,一位黑袍耄耋老者正与两名男子执手话别,一位男子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另一位白袍男子更年轻,却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亭中三人的外貌年龄跨度极大,但看起来却像是多年老友,不禁让人有些诧异。
这黑袍耄耋老者正是唐知章。
自那日赵廷断言,他已经没多少时日好活了的时候。他从最先的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到后来的无奈接受。
他,看开了,看破了红尘。
大同书院那边,唐知章已早早的办好了休学手续,准备回家养老了。之所以没有立刻走,是因为江州官府的人找上了他们,在协助调查了一番,洗脱嫌疑之后,唐知章决定,立刻踏上归乡的路。
即使是死,他也要死在家乡!
“唐兄这一去,此生便是再也不复相见哪。”想到悲伤处,想到二人曾一起在江州城中挥金如土,在青楼里大杀四方,王俊伟便老泪纵横,“唐兄啊,人生难得一挚交好友,如今却也要离我而去,可悲,可叹那!”
唐知章也被王俊伟悲伤的情绪所感染,拉着他的手道:“王兄啊王兄,你我恰同窗少年,曾泛舟浪于五湖之上,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那时是何等逍遥自在啊!”
“往事不堪回首,唐某现在浪不动了,一心只想回家看看,看看家中二老可还好,看看我的那些老朋友是否回去过”
“唉,再买胭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是啊,”王俊伟叹了口气,“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居然老了这特么谁能想到呢”
听着身旁这两位你一言我一语的长吁短叹着,不知怎么,赵廷竟有种想笑的冲动,考虑到这种悲伤的送别场合不太适合发笑,因此他才强行憋住了。
“唐兄,回去的路上走慢些,你如今这身子骨啊,可经受不住颠簸了。”赵廷善意的提醒道。
唐知章缓缓点头,道:“唐某这一走,大同“三君子”便只剩下你们二人了,哎,若是合适的话,你们就酌情再挑选一位品性高洁之士,加入大同“三君子”之列吧。”
“唐某去也。”
赵廷嘴角一抽,道:“慢走啊,拐杖,拐杖忘拿了。”
从王俊伟手中接过拐杖,唐知章再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缓缓转身,在车夫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哎,您老慢点。”那车夫小心翼翼的为唐知章掀开车前的珠帘。
岂料唐知章听到他这话,顿时一瞪眼,怒道:“你说谁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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