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吞噬妖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海王湄拉
今天天空很蓝,蓝的透明,万里无云,却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长乐殿外,同台基下。
武朝的正二品官员——侍中田明远,正顶着炎炎烈日,站在这白玉阶下。阳光的炙热让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汗水打湿了他头顶所戴的黑色高冠,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但他却没有选择伸出手擦拭汗水,反倒是抬头望了眼天空,眼中有一丝艳羡的神采一闪而过:“天宇寥阔啊……”
他正细想着心事,却有一小黄门忽而揖袖从长乐殿中迈出,高声呼唤:“皇上有旨,宣田爱卿觐见!”
田明远轻叹一口气,看向那小黄门。小黄门也见机对他使了个眼色,揖了一礼后缓缓退到殿门之外。
田明远脸色严肃,认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后,这才一步一步的登上玉阶,朝长乐殿内走去。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田明远垂眸低首,只顾看着自己脚下,慢慢走到了宫殿正中央。
洁白的台基上有两尊乌金色的铜炉,正不断朝外吐出檀香,檀香味道清幽醒目,烟雾缭绕环伺这深深宫邸,让人闻之不由精神一振。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明远缓缓念着,语气僵硬,像是在说一句完全不符合自己人设的台词。
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端坐着的那位垂死之人,垂死的帝王!
当今圣上虽非雄主,但不失为一位仁义之君。更何况,当今圣上还对他田明远有知遇、提携之恩。昔日的田明远,不过是一寒门小吏,是当今圣上,欣赏他的才华,将他一手抬到了朝堂之上。
而今天,他田明远却要干一件忘恩负义的事儿!为了大计,他要杀了当今圣上。
想来当今圣上一世之尊,是决不愿意在周家人的“帮助”下,这么半死不活的存在下去。
他是在帮当今圣上解脱!
田明远如此安慰自己道。
“咳,”殿内忽而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带着雄浑男子气息的声音响起:“田爱卿,既主动求见,却又为何不敢看朕”
“抬起头罢。”
田明远苦笑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了金銮座上的那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衮,袍上绣有五爪金龙,活灵活现,气势十足。其头顶戴有一顶黑色冕旒,冠前以彩线穿织,垂有数条白色珠玉,使人看不清隐藏在珠玉后的面容。
似是打量了田明远一阵,武明帝突然轻声笑道:“还真是岁月催人老啊,以前那个胆大包天、看到任何不平之事都要仗义执言的田大人,如今竟也变得如此谨慎了。”
“田爱卿,这长乐宫里头,此时都是你的人吧”
田明远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倒是本在殿里伺候的几个小黄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恩仇
大同书院。
书院倚靠青山而建,引九曲河之水在书院南生生造出了一个人工湖,湖面如镜泊,微风拂过,吹起一池湖水。
这人工湖又名小西湖,与不远处的青山蓝天遥相呼应,倒也不失景色的秀美。再加上此处地遥,平日里少有人来。是以,这处小西湖便成了书院众学子们心照不宣的幽会之地。
湖边的凉亭内,此时却坐着一对璧人。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一身白袍,生的满面英气,剑眉星目。如墨长发被一顶翠玉冠高高束起,自肩上垂下,神采卓然,风流天成。
那陪在他身旁的红裙少女却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皓腕雪肤,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美眸不时看向白袍青年,眼里水汪汪的,写满了化不开的情意。
却正是赵廷与林思君二人。
“皇帝死了”
林思君听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心头一紧,左右环顾两眼,发觉无人后,这才回眸幽怨的看了赵廷一眼,轻声道:“赵大哥,不能用“死”来形容的......”
“哦哦,”赵廷对林思君歉意一笑,“方才我听你说,先皇竟是被田大人所刺,我一时有些吃惊,因此口不择言,望林姑娘勿怪啊。”
林思君对他抬头一笑,道:“思君怎会为了这种事怪罪赵大哥呢,思君听说此事时,也是和赵大哥你一模一样的反应。”
停顿片刻,赵廷喃喃疑惑道:“嗯,我是在想,先皇眼看着就要驾崩了,就算田大人想要他死,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田大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铤而走险,去做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呢”
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林思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与她闲聊片刻,两人约定了下周去城南赏花的日子后,赵廷起身告别。
......
方才与林思君一番闲聊,还是使赵廷大有所获的。毕竟他如今只是一介白身,又是孤身一人,很难接触到朝堂之事,有林思君不时为他讲上一些朝中大事,以及天下格局的变化,倒也有趣。
从林思君口中他得知,武明帝毒发身亡前曾留下遗诏,遗诏中写到,将皇位传与太子,也就是现今的武淳大帝——萧彻。
但一直在军中颇有建树的八皇子却不认可这份遗诏的内容,并公开宣称此为缴诏。
而后他私自调动边军和东北三州应龙卫,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实为夺取皇位。
是以如今武朝已是风雨飘摇之势,朝局动荡不安。
朝中乃至地方上的大员要员,此时已到了站队的时候。这个队,可不能站错了,否则就是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好在此时双方都还未轻启战端,尚在观望等候,这才给武朝的官员们留出了站队的时间。
不过站队这种事,跟江州却是没什么关系。因为江州牧黄文公,本就是当今武淳大帝一手提拔上来的近臣,所以他早早的就将屁股坐在了武淳大帝这边。
战事虽还未起,但江州城中已是动荡不安,暗流汹涌,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天。
江州城,愈发的乱了。不时有大批人马进进出出,在城中停留、修整。
这期间赵廷也没闲着,而是将那枚“阴阳冢”的戮晶移植给了王俊伟,手术很成功。
王俊伟不仅获得了阴阳冢的“御发”神通,可以让头发如臂使指,指哪打哪。甚至连他的相貌都年轻了十来岁,看起来已是脱离了“老者”的样子。
兴奋之余,王俊伟也深感“道法”之神奇。技痒难耐的他这两天总是忍不住去骚扰赵四,想让赵四与他比划比划,搞得赵四大感头疼。
王俊伟现在成了“异人”,自然是不能在再书院进学了,以免被能人异士看穿虚实,为他们几人引来灭顶之灾。
同时赵廷在传道前也与他约法三章。
一、不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偿命
见青年公子在花满楼前驻足良久,似是想要进来一观,但却鼓不起勇气。
门口的揽客老鸨顿时嬉笑连连,挥舞着香妃扇,扇起阵阵刺鼻的劣质香粉味道,朝青年公子走来。
“这位爷,您……”
老鸨的话才说了一半儿,那青年公子已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滚!”
“……”
说着他却是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老鸨,大步走进了花满楼。
一楼厅里此时坐满了人,多是些穿着短衫的百姓,有的在纵情吃喝,有的则色眯眯的盯着台上那唱小曲儿的姑娘。
一曲终了,台上那面罩薄纱的姑娘轻轻朝底下这些看客一鞠躬,博得一阵连连叫好。
“好,唱得好。”
“菲儿姑娘再来一个……”
这楼里的气氛倒是十分热闹。
见众人起哄,台上那“菲儿”姑娘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既然各位客官捧场,那菲儿自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她一鞠躬,正欲再唱,台下却已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谁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声音虽不大,但却盖过了噪音,异常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声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富贵的黑袍公子哥儿,不由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
“没见过,听口音,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这小子好不晓得事理,奶奶的,我正想听菲儿姑娘唱那《碧霄引》呢,被他这么一打岔,兴致全没了。”
青年公子见无人应声,于是转头环顾了大厅内的所有人一眼,再度冷着脸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这次声音却提高了一倍,震得众人耳膜发痛。
这时门口那揽客老鸨走了进来,笑着站在青年公子不远处,问道:“敢问公子,找我花满楼主事之人有何要事”
青年公子皱眉看向她:“你是主事之人”
“不敢,不敢,”老鸨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不过些许小事还是能够做主的。”
青年公子点了点头,朝她走近一步,抬手指了指花满楼二楼左侧的一间厢房,道:“本座要一份名册。”
“两个月内在那间厢房里住过的人,的名册。”
老鸨先是一愣,而后娇笑道:“客官说笑了,我们花满楼每天不知要接待多少客人。两个月的时间,那间厢房里少说也住过百人了,我怎地能将他们一一记住”
她说这话倒也是实话,她确实是记不住那么多客人的名字。
而花满楼掌柜那里,虽然有客人的记录名册,但这册子每月都要递交到官府手里查验,又怎会因为一个陌生青年的一句话,就将名册老实交出。
没这个道理啊!
青年公子听了这明显敷衍的回答,皱眉眯起眼睛,盯着老鸨,一字一句的道:“本座说了,要名册。”
“不给,本座就……”青年公子本想放狠话威胁一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顾忌,改口道:“就自己取!”
“哟呵,还自己取怎么,你还想强抢不成”老鸨终于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讥讽的看向他,“我看你小子贼头鼠目的,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感情你不是来消费,而是来闹事儿的”
“啪啪”!
老鸨拍了拍手,顿时有两个身强体壮的魁梧龟公手持长棍从里面走了出来,站立在老鸨身后。
“叉出去!”老鸨一指青年公子,冷声吩咐道。
两个魁梧龟公得令,立时伸手就要来擒这青年公子的臂膀,欲将他制住,用棍棒叉起扔出去。
见两个凡人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青年公子那双一直淡漠如水的眸子终是涌上了一丝怒火。
老虎不发威,这些凡人竟把他当病猫
他眼中有杀意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礼
半晌,周崇光才恢复了灵觉,忍着脑海里不时传来的剧痛,用手撑地从地面爬了起来。
他方才虽然是无法动弹,但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些该死的凡人,蝼蚁一般的东西,居然敢触碰我的灵体,可恶啊.....竟敢趁着我一时动弹不得,用棍棒如赶猪狗,将我叉着扔了出来,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看着淮安街上走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朝他投来了好奇与打量的目光,周崇光只觉得羞愤难耐,目中几欲冒火,整个身子都被气的颤抖了起来。
“我周崇光修行至今一百四十二载,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周崇光低垂着头,一口牙齿都快要被他咬碎了,“唐老匹夫,我周崇光与你势不两立!”
当然,这些话都是他的心里话。要让他当街吼出来,那他是万万不敢的。
万一那老匹夫还没走,正躲在暗中观察他呢
周崇光很清楚,自己虽然与那灰袍老者同为炼神境,但二者的实力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灰袍老者想杀他,不会比杀死一只蚂蚁困难太多。
而且他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也已经警告了他一次,若他还是不守规矩,那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此,周崇光抬起头,恨恨的看了花满楼前那揽客老鸨一眼,心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那老鸨也不是什么善茬,被他这种眼神看的极不舒服,顿时挽起袖子,指着他尖声骂道:“恁个小赤佬,恁吗痹的,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一个试试”
“一个外乡人,还敢在我花满楼这么嚣张,赶着找死啊你”
这些斥骂的话听得周崇光脸色涨红,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要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杀也杀不得,总不至于去和这老鸨当街对骂吧
若真是这样,那他的脸可就真丢尽了。
一边告诉自己要忍住,周崇光一边寒着脸迅速转身,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老鸨的叫骂,灰溜溜的钻进了马车里。
随着马车飞驰远去,这场闹剧才得以终结。
......
当然,当事人赵廷此时还并不知道,他随手拍死的那只纸灵“小芝”,已为他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他此时还是如寻常一样,照规照矩的去进学,下学后在宅子里苦苦修炼,以图突破四阶之机。
今日大同书院的夫子李老家里有事,因此赵廷他们下学比以往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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