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1998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扁担长板凳宽
如今,他想着为小贵这一角色。
王帅问他:“有感觉”
他点点头:“有点感觉。”
澡堂外,银色山地车的摆放处空空如也。
那是他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山地车,过了今天,车的所有人就只有他。
澡堂前的小贵仿若丢了魂魄,失了精血,只剩躯壳还在机械般,来来回回的寻找着那辆不知去哪的银色山地车。
抱着摄影机的王帅,对眼前的甘韬越加刮目相看。
拍摄初期,他只觉得甘韬是个懂套路,有想法的小演员。
而现在甘韬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能印出沮丧,脸上神情能做出焦急。
不凭小动作,不凭台词,只用表情就能让人看出悔恨的模样。
这一刻,导演王帅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小小的剧组中,除了周讯那个女妖孽,竟然还隐藏着一个男妖孽。
他现在有点期待一场戏。
期待的那场戏中,小贵,和周讯扮演的保姆没有台词,只有简单的眼神交流,一个急切寻找,一个怯弱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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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不当泥菩萨
寂静无声的客房中,一串刺耳的铃声响起,床上相拥而眠的恋人,同时睁开惺忪的双眼。
甘韬搓了搓脸,向身体蜷缩成一团的高园园道:“得走了。”
她很怕冷,每每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喜欢紧贴着他,蹭着他身上的体温。
高园园抓过他的手臂枕在脑后,用一条腿压着他的腰,埋头娇憨道:“不让。”
他呵呵道:“那我使坏。”
身旁的人儿埋头不语,他双手用力,将女孩拉上胸口,用一双因为常拍打戏,变得不在白嫩的双手,攀上她圆翘的臀部,假装要脱内衣。
被窝里的推攘,让黑暗中的两人呼吸变得急促,“啪”的一声脆响后,他揉了揉手里的细腻,气喘吁吁的将脑袋伸出被窝道:“快别闹,真得走了,要不然赶不上了。”
面带潮红的一张脸在黑暗中出现,衣衫不整的高园园贴着他的脸,嚷嚷道:“打完我,还想跑。”
气喘着讲完,她重新缩进被窝,想将他翻过身,报臀部之仇。
恋人间的笑闹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时间不长,他**着身体,一跃下床,向裹着被子站在床上的高园园道:“闹归闹,你咋还动嘴呢!”
面对他的恶人先告状,俏脸红的欲滴血的她,气愤道:“你给我上来。”
他贱兮兮的抢过床上的衣服,三两下穿上,在天际刚出一丝白色时,匆匆走出房间。
再一次的离别没有不舍,只有欢乐。
这样场景的离别,或许是心有灵犀的两人故意为之。
……
周晴:“哥,你人呢,剧组都在等你。”
收到短信时,他刚到房山,离拍摄片场还有段距离,主要是在城区堵了会。
十渡下车。
一路奔到化妆间,看着面色焦急,不断徘徊的周晴,他道:“咋啦,李导开骂”
周晴瞄了眼化妆师陈美,将门关上道:“嗯,你做好心里准备。”
他无语:“能做啥准备,骂就骂两句呗,错在自己。”
急哄哄的催促陈美化完妆,他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香烟,心惊胆战的向拍摄片场走去。
导演李文彦,不是啥儒雅之人,早年常出演坏人配角,又生活在香江那个快节奏城市,对迟到早退向来深恶痛绝,骂人更是张口就来。
十渡风景区,《十一郎》剧组在一汪池水前搭了座茅草屋,这里是萧十一郎、沈璧君、连城璧相继跳崖后的生活地。
草屋前,李文彦顶着太阳大马金刀的坐在长条凳上。
初秋虽已有早晚凉,可白天的气温还是很高的,李文彦大概为了保持气势,硬生生忍着没换地,见到一路散烟过来的甘韬时,脑门上布了一层汗。
甘韬一路小跑过去,将半路抽出的烟递过去,满脸真挚的笑道:“李导,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大观园那边杀青,喝了酒,起的有点晚。”
李文彦耷拉着眼皮,冷着脸接过烟:“唔。”
他眨了眨眼:“来的时候又碰上城内堵车。”
独自闷头抽烟的导演:“唔。”
他最烦这样的,想骂就骂两句,只要不提家人父母,他受着,一直“唔,唔”的到底啥意思。
导演闷声不吭,倒是走出草屋的何辉,叽里咕噜叫嚣道:“哪这么多借口,都不堵车,就你堵。”
很是义愤填膺的讲完,何辉又冲着看热闹的剧组员工道:“谁在迟到早退,直接扣薪水。”
望着身上没二两肉,站起来最多到他胸口的何辉,甘韬真想上去扇他两耳光。
这b仗着于总的上位,不但直接将龌龊摆在台上,甚至摆他一道,要是谁以后被扣工钱,铁定先是埋怨他一通。
烦躁的吐了口烟,他斜眼瞧向草屋内争锋相对的何辉,权衡着利弊是否要上前抽他一顿。
想起刚离去不久的整个夏天,他被何辉折腾的像条死狗,不由嘀咕道:“吗b的,今天就抽他一顿,最差的就是以后混独立电影圈,虽然电影不能上映,国内没啥曝光度,但肯定饿不死,省着三番两次受这窝囊气。”
他原以为自己见过太多嘲笑嘴脸,忍耐性早已练就的坚韧不拔。
但何辉三番两次的撩拨,终于在这个夏天的末尾,撩起一个十九岁男人的火性。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在忍!
越想越气的甘韬,一丢手中烟蒂,搂起衬衫的衣袖,绕过埋头抽烟的李文彦,直直向何辉走去。
打架他不是第一次,经验充足,吃不了亏,何况从他和何辉两人的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他暴打何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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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商演
二月末在海市影视城开拍的《紫蝴蝶》,进度极其的慢。
影片场景是一个问题。
《紫蝴蝶》大部分镜头都得在雨中进行。
磅礴大雨、靡靡细雨,各种各样的雨。
用导演娄叶的话来讲:雨能承托剧中角色的压抑情感。
再一个就是演员的问题。
毕竟都是第一次合作,指望配合度有多高,那不可能。
电影四个主要演员,张子怡、冯远正、甘韬、李冰。
张子怡对手戏最多的是冯远正。
冯远正的表演专业那是顶流,虽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家暴男还未与世人见面,但甘韬却是记忆尤深。
但老冯这次遇到了张子怡,一个刚参加奥斯卡归来不久的大拿。
张子怡心高气傲倒是不至于,但两人拍摄前的争论,简直比正式拍摄时间长也是真的。
而这种争论,又是娄叶喜闻乐见的,使得拍摄进度一慢再慢,愁的制片人就差白了胡子和眉毛。
如果说,张子怡和冯远正是因为争论拖延了拍摄进度。
那甘韬和李冰则完全是表演专业的不达标。
当然拖后腿的不是李冰,她的表演倒是一直很稳,不亮眼,也不拖后腿。
主要还是甘韬,被骂最多的也是他。
娄叶甚至给他取了个极其不雅的外号——神经刀!
差的时候,他最多一次连ng十多次,就是演不出来娄叶要求的状态。
牛的时候,能把娄叶看傻。
就如刚刚结束的一场戏,是讲李冰扮演的伊玲,被张子怡扮演的角色在火车站月台误杀后。
脸上滴着血的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巡捕房像死狗一样拖走伊玲尸体时,他那种不敢出声,只能在雨中张嘴抽噎,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整得娄叶一度怀疑这b是在故意耍他。
因为前一脚,他刚把甘韬骂的跟个三孙子似的。
关掉摄像机,娄叶递了根烟给身上、脸上满是水渍,颓然倚在墙边的甘韬:“你到底怎么回事”
甘韬接过烟:“啥意思”
他有点莫名,这次要是在不过,他就没法演了,刚才这个长镜头,仿佛抽光了他所有精力。
娄叶无语:“算了,不说了,赶紧换衣服,收工回家吧。”
他不怎么会调教演员,甘韬时好时坏的状态,让他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还不如让演员自己慢慢琢磨。
甘韬一丢烟蒂,望着娄叶的背影,嘀咕声“神神叨叨”后,匆匆裹上大衣,他得赶去接机,高园园晚上到海市。
跨上摩托,他一路紧赶慢赶的到达机场,高园园却早已翘首以盼。
望见心上人,他不立即表达思念之情,反倒来了一句:“咋又剪成短发呢”
短发的高园园确实清纯,就跟《十七岁的单车》里的女高中生角色一模一样,可他不太满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才喜欢清纯,他这个糙汉子喜欢的是成熟。
高园园撇嘴不满道:“你以为我想剪啊,谁让广告商和找上门的角色全都有短发要求。”
他牵起她的手,认真分析道:“得,你这是被定型了,还真是个麻烦事。”
扮演的角色深入人心是好事,可一个演员一辈子就演一个角色,又是一个悲哀。
正所谓千面人生,一个真正的演员,永远扮演同样的角色,那还有啥乐趣可言,可要想转变观众心里的标签,也没那么容易。
不自觉的咂咂嘴,他暂时放下思虑,问她道:“你是住酒店,还是跟我回家”
剪了短发,又跑来海市,高园园肯定是来拍广告的,他也不清楚,邀请方提不提供酒店。
高园园道:“跟你回家啊。”
“成,回家。”
他高兴的讲完,把身上的大衣,裹在她身上,又将摩托后面的后备箱中取出件棉袄。
摩托一路驰骋,到达房东家,下了车的高园园还挺好奇,借着昏暗的光亮望着两层楼,问他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
屋檐下,他锁好摩托,无语道:“后面才是我住的,这是房东家。”
一路串过小巷,他深怕不停转头四顾的高园园,被院中的水井给绊咯,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开门后,他一指黑漆漆的屋子道:“呐,这是我的地盘。”
摸索着打开灯,小屋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张支着蚊帐的木床,床前是张小桌,桌上一半放着书籍,一半放着火锅,盆啊、桶啊的放在角落。
只五步,高园园就叉到了床前,问:“就这么点大”
他颔首:“昂,就这么点大。”
将桌上的书籍归拢到床底下,他道:“你在床上坐会,我把两个菜洗一下,晚上咱俩吃火锅。”
菜是他中午抽空回来买的,至于火锅,是他一直在吃的,毕竟方便。
他甚至一度怀疑,发明火锅的,肯定是跟他一样,不会做菜,又很懒的人。
随意的抽出本书,望着上面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又放下的高园园道:“你怎么不买个电视呢,晚上多无聊。”
门口水池边,洗着小青菜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飙戏
“练过”
“没练过!”
炙热的阳光下,甘韬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一口否认自己会武术。
他向杨军毅、张劲两人鼓捣来的一招半式,哪敢在李连节这个行家面前显摆,人可是公认的功夫字典!
一身清朝官服的李连节,瞧着他的半蹲姿势,“下盘挺稳!”
“跑步跑多了!”他笑着回头回道。
“演员准备,action。”
武指程小东一声叫,他转头双腿发力,一路略过作背景的群演,向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敌将冲去。
“ok,下个镜头要打,需要替身”
他摇头,“不用。”
《投名状》开拍后的第一场打戏,程小东选择亲自上阵教他。
很是熟悉的威亚刚套了一半,一直望着监视器的陈可星,来到了几人旁边,“程导,我们拍的是古代真实的历史事件,打斗方面一定要写实!”
“这点我清楚,可是打戏没威亚辅助很难打的好看!”
“如果用到威亚,就算不得写实!我不需要演员飞的多高,打的多帅气!我要他们脚踏实地的打!”
就这么一小会时间,导演陈可星和武指程小东,又因为演员是否要戴威亚拍打戏,针尖对麦芒似的吵了起来。
搞的一旁,手里拿着威亚的他,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孤苦无依的往旁边一杵,可怜的一塌糊涂。
他小退了两步,冲着不远处的一名副导演,向李连节刚刚离去的方向打了个眼色。
没办法,剧组中唯一能劝停两人的,只有即懂武术,又懂拍戏,还懂演员的李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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