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回眸顾长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闲庭饮茶
很像,顾长安似笑非笑,一个街坊乞儿初遇贵人的惊喜、胆怯、渴望等等,在一瞬间眼神变换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换了一个人来说不定就给他糊弄过去了。
顾长安也不说话,只把手里的竹简递过去,赵庭心头一跳,咽了咽口水,表现的诚惶诚恐,“这……小的不认识字啊。”
顾长安手扬了扬,“没事,看看。”
赵庭狐疑的接了过来,只一眼就让他咬牙切齿,眼里的恨意压都压不住,这是一篇歌颂秦王伐赵灭楚功德远大的颂文。
其中对赵楚几尽贬低之能,罪恶深重,秦灭其是天数,替天行道。
赵庭手上青筋□□,心中滔天怒焰恨不得把秦王粉身碎骨。
“什么感想?”
清雅的声音像是一捧凉水,赵庭浑身冰凉,立刻意识到人家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他紧紧捏着竹简,眼神闪烁不定,随即想到他都躲到这里来了还能找到自己,可见不简单,也就放弃了,对这种人,坦然面对更好。
“小姐想怎样?”
一瞬间眼前的小乞儿就变了,还是那副样貌,那身乞丐装,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身姿笔挺,面容坚毅,像是还穿着锦衣华服,身处宫廷玉阙,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子。
顾长安却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样子才像是差点推翻了秦王统治的小赵王。
阿玖告诉她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或者说是气运之子是秦王,秦王灭六国一统天下,完成人族统一,是这个世界完善的最后一步。
从顾玖告诉她整个剧情之后,顾长安就盯上了这里面秦王统一天下的最大障碍,小赵王。赵国灭后王室的唯一幸存者,差点推翻了秦王的小赵王。
顾长安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给天道找麻烦!顾玖听到了差点炸毛,她们是来做任务的,她这是干嘛!顾长安当场冷笑,许天道算计她,不许她找麻烦?顾玖最终还是屈服了。
而且顾长安也不会真的不让人族统一,不过是推迟些时间,换个人罢了,说白了,就是让天道不痛快!
所谓剧情,其实就是天道自然演化,极有可能发生的,不是不能更改。既然如此,顾长安就准备推赵庭上位。
“应该问你想怎样?”
赵庭摸不住头脑,不过听这话应该不是敌人。
“小姐何意?”
“想报仇吗?杀了秦王,为你的父王母后报仇?灭了秦国,为你赵国的子民报仇?”
顾长安语气幽幽,带着蛊惑意味。
想!当然想!
做梦都想!
他一路逃到秦国国都何尝没有这个想法,他夜夜难眠,一闭上眼睛都是血色,父王的血、母后的血、皇兄的血、还有他仅仅三岁皇妹稚嫩小脸上的血……
不能忘,不敢忘。
赵国的百姓流离失所,沦为奴仆,被欺压,被折磨,他怎么敢忘!
顾长安饶有兴致的瞧着赵庭脸色狰狞扭曲,几经变换。
修行百万年,她都快忘了人间是什么样子,虽说她性子本就清冷,可也没有这般七情六欲全无。她意识到这点,所以本来一道神念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还是亲自来了,未尝没有重入红尘的意思。
“想好了吗?”
赵庭“扑通”一声跪下,“求先生助庭。”
第23章洪荒青莲(八)
“你怎么觉得我会帮你?”顾长安挑了挑眉,拿起手边的白瓷茶杯抿了一口。
赵庭跪在地上,仰头看她,“先生不是常人。”
嗯?顾长安这才是真的惊讶了,不是常人,这四个字含义可多了。
她将目光重新投射到赵庭身上,小小的少年,国破家亡,流落到仇人的大本营,没有磨灭心智,也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
冷静、坚毅、谨慎。
顾长安回目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白色的瓷胚,红梅点点,清雅又明艳。
“我倒是小瞧你了。”她声音不辨喜怒,平静的让人忐忑,“起来吧。”
赵庭这才放下心来,他站起身,一直放在腿边的拳头才缓缓张开,手心湿润。
别看他刚才表现的很镇定,自信从容,其实心底也没有太大把握,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才敢如此,对方找上自己,想来要用的也就只能是这个了。
至于他为什么认定这位女先生非常人,赵国虽然被灭了,但昔日好歹也是一方强国,他是赵国王子,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甚至还见过,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他见到那个婢女时就有这种感觉,女先生身上虽然没有。但是他跪下的时候突然惊醒,他好像一直没有看清女先生的容貌,只知道女先生气质出尘,说不出的高高在上,不该在这凡世,而该在那遥远的仙家福地,端坐云床。
“行了,先下去梳洗一番。”顾长安不再搭理他,又摸出一枚竹简,看了起来。乱世也是机遇,无数流芳千古的人物在这时诞生,这些人的想法、所著之书,顾长安很感兴趣。
“诺。”赵庭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他向顾长安行礼告退,跟着亭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婢女离开了。
认真看书的顾长安摇了摇头,聪明是聪明,就是心眼太多了,没有顾盛平可爱。
……
书房里,赵庭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仔细打量,这小小的书房,估计摆设都能比他父王的御书房还要奢侈,不过想来人家也不在意这些。
顾长安正在写字,清雅好闻的墨香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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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弥漫,宽大的衣袖被她挽了上去,露出莹白皓腕,她手执上好毛笔,姿态优雅,赵庭虽看不见写的是什么,但也知道必然不差。
不一会儿,她放下笔,掂起来吹了吹,冲他招了招手,“看看,可有感想?”
这话问得不清不楚,不知是对字,还是对字的内容。
赵庭探头看去,怎么说呢?单从字来看你看不出它是出自男子还是女子之手,既有女子的清雅,又有男子的豪放,清俊飘逸,说不出的潇洒。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赵庭沉默,他出身王族,这话与他一向的理念不合,可真要说,又怕惹恼了这位女先生。
他面上现出为难之色,顾长安自然看得出来,她摆了摆手,“不必说与我听,你带回去,多想一想,看一看,日后就明白了。”
顾长安很久没有这样鲜活过了,觉得这日子有意思极了,绿萼和白松看的胆战心惊,差点以为眼前的娘娘被哪个大能调包了。
顾长安的有意思指的是训练赵庭,早上卯时起,开始练拳,辰时止。
之后整个上午都是看书,顾长安给他找了很多书,十分全面,只要是叫得出名字的大家,都能找到他的著作。而且不光是当世的著作,还有许多后世的名著,都是顾长安从记忆里找出来的。
下午则不拘泥学习什么,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星象占卜。只有赵庭不想学的,没有赵庭学不到的。
顾长安历经三世,又素来善谋,每每在棋盘上完虐赵庭,毫不留情,杀的他片甲不留,有时候连趴在顾长安怀里的顾玖牌小奶猫都看不下去,觉得她太欺负人了。
顾长安虽然是要利用赵庭,但对他也算是不错,传了他一套练气之法,还让白松等生灵给他做陪练。不过让顾玖牌小奶猫来说,赵庭肯定高兴不到哪去,因为府里任何一个生灵都能完虐他。
府里除了绿萼白松其他都是顾长安随手点化,或者附近自动来投的。哪一个都不是赵庭现在能对付的。
偏偏顾长安每次看到小徒弟吃瘪就想笑,虽然碍于身份不好笑出来,不过还是挡不住顾长安逗弄小徒弟。
就在顾长安撩拨小徒弟变脸的路上,十年时光匆匆而过。
“师尊。”长身玉立的少年恭敬行礼,身姿挺拔。
花园里各色花草争相绽放,一片姹紫嫣红,若有人来此,必然大吃一惊,不敢置信,有不少花都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
“嗯,坐吧。”顾长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少年一派从容,比十年前要好了许多。
赵庭自然的提起茶壶开始泡茶,泡茶修身养性,他满心仇恨,常常难以遏制,书与茶是他学的最好的。
行云流水,翩翩公子,氤氲茶香,背后鲜花着锦,几可入画。
顾长安接过茶杯,入口,赞了一句,“不错,又有进步。”
少年温和一笑,既带着王族的骄矜,又有君子如玉的清隽温润。
他声音清朗,“师尊可是有事要吩咐?”
顾长安颔首,放下茶杯,“不错,三日前秦王颁布了一道政令,增加两成赋税,青壮年年满十八必要服役三年。”
“师尊的意思是?”少年不由的呼吸急促,露出紧张激动之色,要知道,这些年被顾长安逗弄,少年轻易不会变色。
顾长安知道他的急迫,也没逗他,“不错,你可以离开了。”
“师尊……”听到离开二字,赵庭又迟疑了,面带不舍,这十年来,是他最充实最快乐的日子,若不是仇恨时时折磨着他,他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师尊。
顾长安摇了摇头,“去吧,这才是你要走的路。”由仇恨鲜血铺就的王者之路。
“是,师尊。”少年起身,行三拜九叩大礼。
“去吧,只要活着,你我师徒自有相见之日。”顾长安意有所指,不会帮他太多。
“是。”少年转身离开。
“你真的不管你徒弟啊?”顾长安怀里的小猫突然开口。
“嗯,”顾长安手里撸着猫,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插手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再插手就不是给天道添堵,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我教了他十年,若是还不能成功,也就不配做我的弟子了。”
顾玖撇嘴,谁稀罕做你的弟子,“接下来去哪,回青莲峰?”
“不回。”
这一天很平常,却有什么悄悄改变了。
……
“驾,”一群人骑马而过,速度极快,扬起一地灰尘,呛得路边的人直咳嗽。
抱怨道:“哪来的人啊,这般跋扈?”
“哎,能哪儿的人啊,清平镇张家的呗!”边上有人接道。
“张家?”那人奇道。
“小哥看着面生,莫不是外乡人?连张家都不知道。”
路边的人也都纷纷议论,“张家可了不得,听说有姑奶奶在秦王宫里做娘娘呢!”
“是啊是啊,我姑姑家的妹妹就在张家当婢女,可听说了那位娘娘可了不得,还经常往家里送东西呢!”
“张家……”
“那张家那么多人是去干嘛?”那人又问。
“听说张家大小姐生病了,请了好多大夫都没看好,”有消息灵通的开口,“清平镇下面李家村来了个游医,听说年纪不大,医术高明,好些个陈年旧病都被医好了。”
“真的?”有人惊呼,“那么厉害,那可得去看看。”
“听说那游医每天义诊三个时辰呢,这个时辰去的不诊金!”
“那可得抓紧,不知道游医会在这里留多久?”
李家村村口的大槐树下,游医顾长安正坐在一方小桌后,旁边挂着四个字“悬壶济世”,还站着一个小药童。
药童顾玖内心狰狞,正在心底把顾长安打入十八层地狱,油炸、割舌通通要来一遍。就听到,“阿玖,扶一下这位阿婆。”
顾玖抬头便看到面容普通的青年含笑看着他,身前一个年迈的庄家阿婆连连摆手,声音苍老,“哎使不得使不得,哪用得着小公子!”
顾长安依旧面带微笑,“应该的,您是老人家。”
顾玖不情愿的扶起那阿婆,想它作为系统叱诧三千世界那么多年竟沦落到地步,这该死的主人,好好的青莲峰不待,跑到这里当游医!
正腹诽着突然感觉到一束危险的视线,他猛然回头,发现顾长安好好的正在低声询问眼前的病人,他叹了口气,那后头还排着有老长的队呢!
“让开让开!”
队伍末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推推搡搡,一队人马挤上前来。
衣服不说华贵但也不是普通的麻衣,高大威武,人人骑马而来,像是富贵人家的护卫。
那领头之人看起来凶猛,不是善茬,大步上前,肆无忌惮的打量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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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你就是游医顾安?”
第24章洪荒青莲(九)
“正是在下,阁下是?”顾长安冲对面担忧的望着她的老人家安抚地笑了笑,起身拱手问道。
“既然是,那就跟我们走吧!”护卫头领粗生粗气,眼含不屑。
顾长安好脾气的笑了笑,“这位大哥,此处还有很多父老乡亲正在等待,可否等义诊结束了,在下再与你同去。”
“你!”护卫头领眼神一厉,上前一步,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放肆,我们张家请你你去是看得起你,竟还敢推三阻四!”
周围村民本就被所来的护卫拦到一边,又见那护卫头领发怒,皆面带忧色,顾长安这些日子为不少人看了病,这时一位老丈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这位大人,您别生气,这就让顾大夫随您前去,我们这些庄稼人没那么娇贵,等一等也无妨。”一边说还一边给顾长安使眼色,生怕她犯犟,真的惹恼了他们。
顾长安心中温暖,见多了利益至上的人,还是像这些村民这般淳朴的更让人感动。
“严老,无事。”她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轻叫了一声,
“阿玖。”
……
“砰砰砰!”
护卫一个个的倒地,被顾玖扔作一堆,叠罗汉般。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护卫头领不断后退,惊恐的看着顾玖。
他们已经是这清平镇方圆百里难得的好手,竟都不是这年轻的药童一合之敌。
“哼,”顾玖瞪了顾长安一眼,这种货色也要让他出手?也太小瞧系统了。
“还不走?等着小爷送你吗!”
顾长安摇头失笑,转头发现严老欲言又止,温声开口,“严老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来找麻烦的。”
谁知严老上前冲她一拜,“我等乡野村民,不识贵人,怠慢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平日里他们只是觉得这位游医医术高明,救死扶伤,仁心仁术,今日看到那药童出手,才知顾大夫定然来历不凡。
顾长安一愣,连忙让开,不敢受他这一礼,“严老这是做什么?在下只是一名游医,莫要如此。”
她瞥了顾玖一眼,顾玖上前扶起严老,小脸严肃,低声强调道,“您不用担心,我家公子只是一名游医。”
这话意思可不少,端看人怎么理解,严老人老成,立马领会了顾玖的意思,“顾大夫可要继续义诊?”
“当然。”顾长安重新坐下,原先排着的要看诊的病人明显少了很多,顾长安也不介意,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把脉看诊。
顾玖把严老拉到一边,问道:“不知那张家是什么人?”
严老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张家啊,原先只是清平镇上一户不大不小的人家,前几年,张家的一位小姐意外被秦王看中,进宫当了夫人,这才真正发迹起来。听说那位夫人很受宠爱,莫说是清平镇,就连整个府城,也没有人敢得罪张家。”
严老看了顾玖一眼,见他没当回事儿,摇了摇头,接着说,“若小老儿没有料错,张家这次派人前来应该是为了他们家的大小姐。”
“张家大小姐生病了?”
严老点头,“不错,张家大小姐已昏迷数月,张家四处搜罗名医,凡是有点名头的都被张家请了去,都看不出病因,无法医治。这次应该是听说了顾大夫的名声,前来请顾大夫。”
“呵,”顾玖冷笑,“哪有这样请人的?”
“张家行事霸道,众所周知,想来他们不会放弃,还请顾大夫做好准备,小心为上。”
“怕他不成?”顾玖不屑。
“当然不怕。”顾长安低头在写药方,半晌放下笔,净手后用柔软的白帕细细擦拭。
昏暗的烛火下,在顾玖眼里,她的脸莹白如玉,绝色倾城,不是白日面容普通的青年模样。
“我有点好奇,是什么原因昏迷数月?”
顾玖微惊,“主人是说,妖物作祟?”
若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而且还查不出原因,最有可能是某种吸□□气的妖物。
这妖物指的当然是妖族,只是,“巫妖两族大战,元气大伤,妖族不是都避世了吗?”顾玖沉思,“那可能是刚刚成的小妖,却不知道女娲圣人是何感想。”顾玖突然有些好奇,它两眼放光,看向顾长安。
顾长安没有搭理它,吹灭蜡烛,翻身上了床。
“睡觉。”
顾玖撇嘴,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顾长安眉心处。
黑夜里,顾长安睁开眼睛,怎么想的,能怎么想呢?
顾长安想起女娲慈悲的眉眼,透着深深的无奈。
一边是母族,一边是造物。一为母,一为子。
能怎么选择,天道约束下,只能两不相帮,高坐女娲宫冷眼旁观。
第二日,顾长安还未出门,村民们给她安排的小院外便传来敲门声。
顾玖前去开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说不上华丽,但也绝不简朴。一中年仆妇正站在大门口,青衣布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应该是大户人家内院的管事嬷嬷。
她福身一礼:“见过小公子,奴夫家姓韩,人称韩嬷嬷,是主母派来请顾先生的,不知顾先生可方便?”
他正要开口,院内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阿玖不得无礼,请韩嬷嬷进来吧。”
韩嬷嬷语气生硬,“不必了,顾先生,男女有别,奴就在门口等就好。”
顾玖眼神一厉,就要发怒,想起顾长安的吩咐,强忍着冷哼一声,“砰”地把门一关。
“这般生气做什么?”顾长安青衣长袍,乌发半束,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过是些普通人。”
“哼,”顾玖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也不想想他都是为了谁抱不平,区区凡人,这么慢待她。
顾长安好笑,看着他变换后只到她腰部上面一点的身高,拍了拍他的头,“不必介怀。”
“你!”顾玖懊恼,咬牙,下次绝对不再变成小孩子!
不对,没有下次!
转身却发现顾长安已经走远,正要追上,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阿玖,带上药箱。”
……
“顾先生请。”张家门口,韩嬷嬷先行下车。红木大门外,一中年人,圆润富态,带着一众下人迎接。
“有劳。”一只白皙的手先出现在众人眼前,声音温和清朗。
只闻其声,众人便对这位顾先生有了初步的认识,果然,待那人完全出现,青衣出尘,宽袍长袖,温文尔雅,虽面容普通,但气质卓然。
张家家主首先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可是顾先生,在下张家家主,昨日家仆无礼,惊扰了先生,在下已惩罚了他们,还请先生见谅。”
“张家主多虑,说来我家药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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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下手不知分寸,这些伤药聊表心意。”顾长安长袖滑落,取出一只小瓶。
张家家主笑眯眯的,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这青年不知底细,能不得罪最好。
“请!”他抬手亲自引顾长安进去。
张府不小,布置地很是华丽,假山流水,奇花异石,张家主一路上得意洋洋,都在跟顾长安介绍这些景致。
顾长安有些不耐,开口打断了他,“不知令千金在何处?”
张家家主一愣,瞧出他兴致不高,转身招了位仆从,“带张先生去小姐院里。”
那仆从弯腰一礼,“这边请。”
慢慢走来,到了一致小院,布置清雅,院内还有三两桃花。
顾长安脚步一顿,眼睛微眯,顾玖拉了拉她的袖子,是不是妖族?
他到底没有实体,感受不到。
还未进去,小院内便有一美貌妇人带着婢女迎了出来,那妇人面容憔悴,看到她,福了一礼,“可是顾先生?”
顾长安点了点头,与她一行人进到房间里,房间里药味很重,顾长安闻到不少珍稀药材,可见这位大小姐在张家很受宠爱,即使得了这种怪病,也没有放弃她,一直在用药材吊着命。
顾长安上前一步,纱帐里少女容貌娇美,面容红润,唇角微微上勾,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果然。”
张夫人一愣,随即大喜,“先生知能治小女这病?”多少名医前来,她都快要放弃了,不想今日听到希望。
“呦,这哪来的骗子啊!”一道张扬刻薄的女声由远到近,“弟妹啊,你可别被骗了,那么多名医都瞧不出原因,不过一年轻小子,哪来的本事?”
顾长安转头,看到一女子进来,妆容几近华贵,与眼前的张夫人完全不同,看到这人,顾长安瞬间明白张家跋扈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了。
“大嫂。”看到这女子,张夫人叫了一声。
黄氏却没有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顾长安一番,高昂着头,“你说你会治这病?”
顾长安却微微摇了摇头,在众人微变的脸色中轻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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