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云头(3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弦
阮雪臣伏在他怀里,身子被顶得一耸一耸,一阵一阵战栗,渐渐弄不清自己前头正汩汩淌出的是什么,搂住秦攸的背,不肯说话。
秦攸皱着眉,潮湿的眼睛盯住他道:“哥哥快到了,对不对?”
雪臣只是艰难地摇头否认。
秦攸现出一个温柔的笑,道:“别闭着眼。看着我,看着我。”
萧图沉默着弄了一会儿,喘息道:“这点便受不了了,还买那种东西……硬得跟石头似的,把人捅坏了,谁赔给我?”
阮雪臣气道:“……闭嘴……快点儿……”
萧图本也到了最后关头,依言闭嘴,专心大动了一番。秦攸抱着雪臣,将他口边毫无知觉流到下巴的清涎舔去了,最后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
阮雪臣忽然半睁开眼望着他,一声未出,惟有两股一阵颤抖,软倒下去。秦攸熬不住闭眼喘了一口,只觉得还留在雪臣体内的部分像是被灼伤了。
萧图缓了一会儿,向秦攸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抱住阮雪臣,将他稍稍抬起。
阮雪臣咬着唇,勉强忍住异物离开体内的怪异感觉,一大股黏稠的液体从他闭合不拢的地方流出来,全弄到那两人的毛发上。
一想到可能是对方的东西,秦萧二人不有些嫌弃,对看了一眼,各寻布巾来擦拭。
秦攸看看蜷成一团的雪臣,心虚不已,爬过去小声道:“肚子又疼了?”
雪臣闭着眼道:“你出去。”
萧图正找水喝,听了这话,回头冷笑道:“你又这样,你老这样。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么?”
阮雪臣冷声道:“你也出去!滚出去!”
萧图气极反笑,慢慢走回床前,蹲下`身瞅着他,道:“你这张犟嘴,真能寒了人的心。”
阮雪臣睁开眼,一面微微喘息,一面盯着他,隔了好一会儿,道:“那你呢。”
萧图怔了一怔,想说“我怎么了?”喉中动了一动,到底没说出什么来。起身去了桌边,倒了一大盅茶,慢吞吞地漱着口。
阮雪臣在他背后低声道:“你那些混账话,我都不与你计较。你也别逼我。”
萧图放了茶盅,自顾自低笑了一回,道:“我是真不明白了。你这探花郎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我说过拿你当结发看,你不当真,我说过陪你蓄须到老,你不当真。你都拿些什么当真了?”
转过身来,便见阮雪臣呆呆的只是出神。秦攸抱着他不撒手,他也不拍开。萧图不不平地苦笑一声:“呵,你道这小子就是好人么?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了。”
秦攸挑了挑眉,不屑回嘴,径自用手心去暖雪臣的肚子。
庆儿一手撑着把青布伞,颇有些吃力地抬下了大门的门栓,就见一个人立在门口,厚厚的蓑衣衬得身形胖大,简直像是两个人并肩立着,唬了他一跳。
“咦张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张达摘了斗笠一抖,落了一地的冰珠子。
阮雪臣起不了身,终究还是睡着了。那两个抱着染污的衣被,轻悄悄出了房门。
秦攸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姓萧的,你适可而止一点。”
“说得好像你没欺负过他似的。”
“我哪有你那么过分。雪臣哥哥就算哭着求你,你什么时候停过手?”
萧图嗤笑道:“所以我说,你还嫩得很呢,整天雪臣哥哥雪臣哥哥叫得好听。你根本就不懂他。”
秦攸冷冷道:“你懂。你就懂得欺负他。”
萧图待要还击,就听见廊上传来一阵小跑,庆儿的声音远远道:“王爷,张大人在门外,请您快回府去呢。”
萧图接过那道沉甸甸的铁契,读罢,笑了一笑:“还是这个么,儿子三年前便知道了。萧家后嗣,没有便没有,有什么要紧。”
萧凤渡脸色微变,道:“逆子……你再说一遍。”
萧图将那块铁牌向桌上一丢,沉着脸道:“爹,儿子早就说过,等你我都不在了,姓萧的便是赵家人的眼中刺,留下多少也没有用。依我,有一日快活,便享一日快活,身后事,那也只能由他去;您看皇姑父一世英雄,一旦撒了手,如今还管得了什么?”
“好,好,只求快活,好有出息,你就甘心让那个傻子捏圆搓扁么?”
“赵再傻,可也是我的表弟,您的外甥。”
萧凤渡厉声道:“他是赵德璋的儿子,不是我外甥。”
萧图冷冷道:“哦……您同皇姑父斗了一辈子,到底斗不过他,就来逼我斗他的儿子?”
萧凤渡顿了一顿,忽然惨森森一笑,道:“是,我斗不过赵德璋,可是他死了。他死了,我到底活得比他长。九泉之下,等他知道今日之变,也只能哭给我看!”
萧图望着他一瞬间沉入臆想中的脸,慢慢道:“怎么,您还真想杀了赵?”
萧凤渡悚然回神,侧过脸去,道:“我并未叫你杀他。”
“呵,不杀,废帝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下场?”
萧凤渡不耐烦道:“如何不能有?太祖皇帝善待郑王,天下皆知。”
萧图笑了两声,道:“好一个善待。爹,您在说什么笑话?”
那张比他柔和许多的脸白了一白,终于道:“图儿,你从小便听话,如今大事将成,却来犯什么傻?”
萧图摇头道:“爹错了。从十二岁到如今,儿子做的事,都只是因为想做,不是因为听您的话。所以,您要我去抢那张龙椅,我不想,也不干。何况,您真觉得当皇帝有多好么?您想想如今宫里那个……”
萧凤渡打断他道:“那是他无能。若是你登大位,大权在握,江山尽揽,自然与他不同。”
萧图沉默了一刹,道:“大权在握,江山尽揽。好,那您想想皇姑父。你们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可曾做过一件真想做的事,说过半句真想说的话?爹,您就非逼儿子受那种苦楚不可么!”
阮雪臣朦胧醒来,窗纸上已是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何时辰。他略一转侧,下`身被折磨许久的地方犹自发麻。
秦攸在一边端端正正打坐,睁眼道:“吃点东西再睡。”
雪臣见他跟前摆了一个长长的匣子,很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两眼,立刻转脸道:“那个,拿出去丢了。”
秦攸笑微微道:“这个?不扔。我洗干净了。”
“……做什么。”
秦攸认真道:“留着。总要让你知道,我比这个好。”
55.
窗纸上已全白了。秦攸难得一觉睡到这时辰,嫌亮拿手臂挡着眼睛,渐渐有些醒转来。
朦胧中听得房门微响,有人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停了一停,袖中散出些细细的甜香气。随后,秦攸的额头上便被小心翼翼地搭了一片东西。那人低声念道:“愿儿百事俱高。百事俱高。百事俱高。”
秦攸忍不住好笑,一把捉住他的手,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那片松仁重阳糕,睁眼道:“你当我几岁?”
阮雪臣被抓个正着,甩手走开,辩解道:“这有什么。我大哥也这么给我念。”
他还是刚下朝的模样,连官帽官靴都未换下,暗紫的锦缎松松罩在身上,微凸的小腹已经很看得出了。秦攸心头一热,上前搂了他肩,将人按到椅中坐着。
“那是你大哥占你便宜。你又来占我便宜。”他将耳朵贴在那肚子上,不由得唇角微翘,“雪臣哥哥,你正经的该给这个念。”
雪臣摸了摸他的头发。
秦攸听见他轻不可闻的叹息,抬头道:“嗯?”
“秦攸,我在想,咱们以后怎么办。”
秦攸环住他的肚子,忽然想说“你以前说过和我回常州去,还作不作数?”到底还是没说,抱着他,不动也不响。
“朝中的人,都以为我发福了。”
“你怕么?其实常人想不到这种事,就算腹大如鼓,也只会以为是得了怪病。”秦攸顿了一顿,道,“不过,你现在这样,还要天不亮就上朝……我也觉得不好。”
阮雪臣眉毛一抬:“哪里有那么娇气。女子身怀六甲,下地干活,当街卖菜,你没见过么。我一个能骑能射的男人,还能比她们不如?”
秦攸拿他毫无办法:“如,如。”
阮雪臣重又微微有些忧色,道:“我怕的是宫里那位多事。若是他看着我模样古怪,心血来潮,找人来给我诊断……”
秦攸撇嘴道:“萧图要是连个御医的嘴都管不住,还怎么好意思叫乱臣贼子?”
全恩躬身跟在赵后头,碎步往内殿中走,忽然以袖掩口,偷笑了一声。
“狗头,笑什么?”
“回圣上,奴婢瞧着阮大人的肚子……就憋不住笑出声了,奴婢该死。”
赵想了想,微笑道:“说起来,朕初见阮卿的时候,他算得上玉树临风,不比朕差。如今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奴婢想,为官久了,总要发福的。”
赵摇头道:“朕还是觉得古怪。”
全恩瞧瞧他脸色,连忙顺下去道:“可不是。阮大人只有肚子大,脸上却照旧;他拿笏板的那手您瞧见没有?也没二两肉呀。该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赵皱眉寻思了一阵,道:“怎么跟怀了孩子似的。”
全恩忍不住笑道:“圣上这说的,倒叫奴婢想起一出戏文。说的是从前某朝,有位丞相,生的是个活潘安的相貌,这后来呀,那个皇上把他灌醉了,脱了靴子这么一瞧,那靴子里头穿的是一对巴掌大的绣花鞋,是个女子。”
赵瞟了他一眼。
全恩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道:“奴婢不敢诽谤阮大人,奴婢就是随口给圣上解个闷儿,奴婢掌自个儿的嘴。”
“行了。”
全恩噤声瞧着赵。赵正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朕的阮卿,长得实在不像女子啊……”
全恩讨好道:“圣上要不要让太医去瞧瞧阮大人的……病?”
赵缓缓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不好。那帮太医,朕还不知道他们么?朕七岁的时候,几个皇兄骗朕吃巴豆,事情闹出来,哪个太医跟父皇说实话了?太医不敢坑别人,就是专门坑皇帝的。朕信不过他们。”
“那圣上打算?……”
赵想着阮雪臣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轻轻叩了叩自己的下巴。
阮雪臣批了半日礼部的例行公文,将那些东西齐齐崭崭堆到一边,扶着桌子起身。这些日子,一日比一日容易困倦,再过几月是个什么情形,简直不能想。早晚还是得辞官。
做没做几年,辞倒辞了几回,连自己也觉得矫情,可又能如何?
一开`房门,好太阳耀得他眯了眯眼睛,睁眼时,便将庭中晾着的一片小衣裳看了个分明。
阮雪臣气得发晕,道:“下来,这是做什么?”
庆儿正把一双软绫小袜挂上去,闻声吓了一跳,道:“就是大爷给您寄来的那包衣裳……我看天好,晒一晒。”
“我房里去,再不许拿出来。”
“噢。”
庆儿已经渐渐明白那俩人同自家大人之间非比寻常;日子久了,也模糊晓得大人日渐隆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然而眼下阮大爷已经回江南去了,萧王爷不能常常往侍郎府跑,秦少爷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武人……庆儿这么一想,只觉得大人可怜,惟有自己才是能照顾他的人,自然得迁就他的脾气。
阮雪臣心上着急,上去帮他一起,庆儿慌忙推他道:“大人您这时候不能抬手。回屋去,回屋去。”
隔着两面豆棚花架,便服的赵和全恩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等庆儿拾停当,躲去偷闲。赵和全恩一前一后,掩掩缩缩到了一扇房门前。全恩先打门缝里瞧了一瞧,唇语向赵道:“睡着了。”
此处不是卧房,只是间藏书的小室,一览无余。阮雪臣半躺在一张榻上,呼吸停匀,显是在打盹。
赵悄悄走近了,看看他的睡容,目光缓缓落下去,打量他的小腹,微微讶异。不过一盏茶工夫,如何就睡得这样沉了?总不成真是怀了孕?
越想越是困惑,赵瞧了瞧雪臣的脖颈,虽在暗影中,喉结犹能看得清清楚楚,便看了一眼全恩。
全恩立刻半跪在榻前,轻手轻脚地将阮雪臣搁在矮凳上的脚挪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赵止住了他的动作,蹲下`身去,双手扯住靴帮,慢慢往下拉。
没有什么绣花鞋。穿着白布袜的,虽不是抄灰板似的大脚,可无论如何也是男子的尺寸。
赵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舒了口气。抬起眼来,瞅了瞅鼓鼓的小腹,见那处正随着阮雪臣的气息缓缓起伏。他也未多想,鬼使神差地将耳朵悄悄贴上去。
全恩小声道:“圣上?”
“嘘。”
阮雪臣动了一动,半闭着眼睛,含糊道:“攸儿……萧图?……”
他尚未全醒,朦胧之间,隐隐觉得不对。鼻端若有若无的,有一种不该在此的气味,教他没来由的心头剧震龙脑香?
阮雪臣骤然睁眼,正对上赵惊恐的双目。
“圣上?”
赵慢慢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夺门而出。
56.
城门在身后沉沉阖上,京城熟悉的灯火仿佛忽然从黑水里浮上来。萧图在马背上瞧着这一派和乐热闹,不觉微微一笑,向左右道:“这一趟辛苦。都早些回去歇着,明早进宫复旨。”
众人“是”字才刚出口,就听见一人一骑径直向他们驰来,然而黑黢黢的瞧不清楚。稍近了些,有目力好的便看出那人是内宫的服色,捏着半雌不雄的嗓子道:“圣上宣端州王即刻入宫见驾。”
萧图又是讶异,又是好笑:“哦?……呵,知道了。”了缰绳,看了张达一眼。
张达一直留守京中,是前来迎接自家王爷的。他晓得萧图是问他禁军有无异动,忙道:“京中一切安好。王爷回朝,可要属下向太师报个平安?”
“我爹在别馆?”
“是。”
萧图点头道:“在城外就好。去吧。”
“那,阮大人那儿呢?”
宦官小心翼翼地催促道:“王爷,圣上等奴婢复命呢。”
萧图略一迟疑,忽然一笑,道:“好罢,也去说一声,皇命如天,害我失约。”
临行前便告诉了阮雪臣归期,那人虽应了一声,却是一脸的“关我何事”然而,若自己真是逾期未归……萧图想了想,不禁莞尔,摇了摇头,一抖缰绳道,“驾”
赵照旧在他的佛堂里。萧图一踏进屋,便觉出有些异样。
赵居然衣冠俨然,跪在佛龛前默然不语,似是有意给个下马威他看;隔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添了一枝线香,转过身来。萧图见他黑着脸,挑眉道:“哟,圣上这是什么阵势?”
“朕今日,见着了一件奇事。”
“嗯?”
“……朕发现,朕的礼部侍郎,居然怀了孩子。”赵想起贴在阮雪臣腹上听到的微微的动静,也想起当时那一阵惊诧与恶心;随后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的恐惧。
萧图了似笑非笑的容色,顿了一顿,轻飘飘道:“哦。”
“王爷知道是谁的孩子么?”
萧图诚实道:“小王不知。”
赵骤然反手将一个香炉砸在他跟前,“哐”一声,金砖地上落了厚厚的香灰。
萧图厌弃地闭了闭眼,避过那些扬尘,道:“圣上该吃药了。小王告退。”
“攸儿”是谁,赵全不知道,只当是阮雪臣随身小厮的名字;“萧图”二字,却是听得再清楚不过,字字戳在心窝子上。
赵冷笑一声:“王爷留步。”
一点清明,萧图忽然到明白了是什么叫他觉得异样。这屋子里少了往日缭绕的佛香,却多了一种古怪的味道。那气味有些像海棠,嗅时无香,一走神,却又有了。
赵自己先支不住,腿一软坐在蒲团上,依旧瞧着他笑。
萧图转身便走。
这佛堂并不大,可要走到门口,至少也需十步。萧图才踏出去两步,已经觉出自己完全走歪了,身形一晃,勉强抓住最近的椅子扶手,轰然坐倒,冷冷望着赵。
“朕早就知道你们父子两个狼子野心,却料不到,你们想得出这样无耻的招数。”
“圣上能想出这样下作招数,倒是本王意料之中。”
赵恼羞道:“给朕闭嘴。朕想了整整十日才想明白……朕就说,你爹哪有那样的好心,却原来,你们根本就是合起伙来,从朕手里骗先皇的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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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券。”
萧图在袖中暗暗捏碎了一粒丸药,用来揉着两太阳穴,皱眉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少装傻。你不让朕碰阮卿,其实是自己瞧中了那妖异身子,要他给你生儿子。你不纳妻妾,此子必不入族谱,说不定还会掩人耳目地姓阮……自然不算是萧氏后嗣。”赵喘了一口气,道,“那道铁券,原先只有朕和你爹知道,如今你爹骗朕昭告天下,竟是杀不得你了……你们满门贼子,暗中留后,究竟意欲何为?”
萧图愣愣瞧了他好一会儿,失笑道:“姓阮确实也不错,可怎么就必定不姓萧了?您这龙心九重,究竟是怎么想的,小王实在是听不明白。”
赵顿然失色道:“什么,还想姓萧?”
念头一偏,便思及过去许多的日子里,萧图当着太监宫娥也敢对自己动辄呵斥;尤其某一日,萧图分明眼中带火,目无君上,那个耳光虽没有抽到自己脸上,却一样辣豁豁又疼又恨。赵一时间攥紧了手心,惊恐道,“你……又要儿子,又要性命,那便果然只有谋反一途了……好,好极了,多亏朕先下手为强。”
萧图隐约有些听懂了赵混乱的话语,可心思却不在这上头;只因发现他随身携带的解毒丸药,对这屋子里叫人骨软筋酥的迷香并无作用。
萧图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这么说,圣上有杀招啊?好得很,自小到大,您让小王刮目相看的时候还真不多。来来,说给我听听,这回又是什么?”
赵干笑了两声:“久闻端州王英明盖世,你说呢?”
“呵,圣上脑子里想出来的东西,才真是神机莫测,小王哪里猜得到。”萧图知道自己一时大意,已经毫无办法,索性懒洋洋摊开手脚坐着,一面盘算着此刻宫外的情形,一面随口同他胡扯,“不过,我说圣上,我是真不明白,您何必将自己也毒倒了?”
赵直勾勾瞅着他,忽地凄然笑道:“朕打又打不过你,骗又骗不过你。除非与你同死,否则哪里除得了你?与其叫你逼宫杀了朕,不如朕先杀了你。”
萧图简直啼笑皆非,几乎给他呛住,道:“连自己的性命都赔进去了,你还管这叫先下手为强?赵小六,你连儿子都还没生呢,想把江山丢给谁?”
“朕那些好侄儿也都成人了,他们自会从里头挑个倒霉鬼出来,用不着朕操心,”赵冷笑一声,别过头去,“更用不着王爷您操心。”
萧图顿时觉得自己了悟了,这人十几岁登基,十余年无子,如今莫非是嫉妒得抽了风?
“……朕想了个顶顶绝妙的主意,既不痛,又绝然没得救,还很是轰轰烈烈,配得上朕真龙天子。小萧,你不用怕。”
萧图盯着他,忽然摇着头笑了半晌,道:“这世上,功名利禄,良友美人,能有的,我都有了不止有,还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圣上您说,几人有我这样完满?就是即刻死了,有什么好怕?”
“我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可惋惜,惟独一个人……”萧图抬眼看着赵,微笑道,“好在,我也早已经安置妥当了。”
赵想了想,打压他道:“你爹么?呵,你逼宫而死,你想他逃得了干系?小萧,朕告诉你,明早城门是不会开的了。”
萧图有些讶异地瞧着他,道:“小六小六,你到今天还不知道你舅舅么?他虽爱给人添麻烦,却从不教人担心。他今日的早膳就该是在沂蒙山中用的,宫中若是有变他早就去东海里逍遥了。”
赵不辨真伪,被他堵了一道,有些不忿,道:“那是谁?”
萧图垂目笑了笑,并不答他。赵瞧得不真切,不晓得自己从他神色里瞧出来的,还真是几分黯然。
秦攸心底,暗暗较着劲儿。
“好,好了么……快些……”
“什么快些,嗯?”秦攸揉着身上那人的臀瓣,小声哄道,“哥哥,说吧。”
为着不压到肚子,阮雪臣原是骑坐在秦攸腹上。秦攸按耐着性子,打叠起满腔柔肠百转的温存,只是磨磨蹭蹭地在他股间挨擦,不肯给他一个痛快;下意识的,仿佛是报复他从前不许自己进去。
阮雪臣一手撑着秦攸的肩头,一手护着小腹,双膝耐不住地时开时并。因为知晓眼前这个人是绝不会取笑他的,他捱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闷声道:“快些……进来……啊!”
秦攸瞧着他渐渐被自己引诱得意乱神迷,欢喜无尽,在入口重重顶了几下,教他发出煎熬难耐的呻吟,便如他所愿地将自己一举送进去。
“轻些……孩子……”
秦攸运起丹田之力,一波一波地挺着腰,喘着气笑道:“轻着呢。是哥哥太久没有了……才耐不住。”
阮雪臣渐渐只能双手抵着他胸口,身子不自觉地起伏,再吐不出一个字。
十日之前,被赵偷入书房脱了一只靴子,也不知那人究竟要做什么。阮雪臣虽然忧心忡忡,好在赵接下来却没什么作为,朝堂上偶尔往他这边喵一眼,竟是耗子见了猫一般的神色。
萧图明明说今夜便归,却始终不见人影。阮雪臣自然不肯流露出诧异的意思,尤其在小醋坛子跟前。可秦攸又不傻,这人为何时不时走神,他心里明镜一般照彻,却也憋着劲不提,有意引他同自己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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