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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甜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曦舞
桃花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道:“说是不难受那是假的,可是我也知道,难受不过是一时的。”
荀煜点头道:“一时难受,总比一生磋磨的好。”
他语重心长的道:“我也知道让你和赵硕分开是让你为难了,若你是他的正头妻子,我也不会让你离了他。”就算桃花是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他心里虽然会有些不满,但也不会做那毁人姻缘的事。
“姨娘终究身份低贱了,我和长公主还活着,倒能护你一时,可是等我们离开了,又有谁来护你?到那时,当家主母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将你打发了,自己的儿子不能叫你一声娘,你一辈子,也只能困在那方小院里。这样的日子,太苦。”
“我还真怕你为情所迷,做出什么要死要活都要跟在赵硕身边。还好,你没有轻贱自己。”
桃花失笑,道:“我在爹爹心里,就是那种蠢笨之人?”就算是哭,她也要仰着头高傲的哭泣,而不是被人踩在地上微笑。
见荀煜身前的茶杯空了,她拎着小小的茶壶给他又倒了一杯,荀煜脸上全是笑,道:“等回到京城,我教你泡茶。想要泡出好的茶,水,茶叶,茶具都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却是人。”
桃花懵懵懂懂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对茶,并不怎么了解。”在进王府之前并没有怎么吃茶,平日家里边烧了热开水,偶尔山上会有金银花,菊花之类的野花,晒干了泡茶喝也是好的。进了王府之后,虽说吃的是好茶,可是没人教导,也还是茫茫然的。
荀煜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柔声道:“旁的不说,就茶道,就连皇上都要称我一声好。你是我的姑娘,若是学了,必不会比旁人差。”
在他心里,自家闺女那就是千好万好的。
桃花被他赞得脸上发热,道:“我也没那么好。”
说着,她道:“对了,爹爹,你可知我……萧家父母哥哥弟妹如何了?”她一直惦记着自家哥哥,记得他说过开春就会带着父母、弟、妹来京城,这次春闱会下场。只是没想到等他们到了京城,她早就离开京城了,不过在走之前,让人给递了一封信回去。
只是也不知道春闱结果如何,她让赵硕往京里问了消息,却得知自家哥哥,榜上无名,当时还让人带了信回去。她总是觉得自家哥哥满腹才华,如今落榜,不过是龙搁浅滩罢了。
这时候信息本就不发达,一封信来往京城,怎么也要两三个月,她寄回去的信,还没得到回复了。
提起萧璧,荀煜面上带了一丝欣赏,道:“你那位哥哥,倒是好才华,难得的是不迂腐。”如今有多少读书人读了一身的酸儒气,道理一大通,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当初为着桃花这事儿,他是让人仔细调查过萧家,还与萧璧说过话,心里倒是对这位青年印象不错。
“你这哥哥可是了不起,殿试之时,被圣上钦点了探花,若不是因为三甲就他模样生得好,必定是要当状元的。”自来探花都是模样出众的,怪只怪,萧璧长得太好,不然就是状元了。
“探……探花?”桃花迷茫的看着他,问:“爹爹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哥哥不是落榜了吗?”
荀煜:“……”
两人说了半天,才知道竟是闹了一个大乌龙。原是萧璧拜了翰林院陈老大人为师父,陈老大人为他取了字号,唤长清,因而大家都叫探花郎为萧长清。而赵硕让人去打听回来,只知道探花郎姓萧名长清,谁知道此长清,竟是彼萧璧。
桃花吞了吞口水,惊道:“也就是说,我哥哥如今是探花了?”她分明知道自家哥哥不是池中之物,有一天必会乘风而起,可是真到了这日,她却觉得像是梦。





宠妾(甜文) 第68节
“那我爹娘呢?弟妹呢?他们怎么样了?”桃花只觉得心里郁气大减,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又连连追问。
她当初是自卖进府的,也就是说她如今是王府的人,与萧家再无任何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应该与萧家再有什么牵扯的,因而她只能私下里让小丫头小小的打听一下。
荀煜见她对萧家人这么关心,心里觉得有些酸酸的,虽然知道是人之常情,可是还是忍不住吃味。他的姑娘,如今竟要分出一半去。
他这么想,而京里的萧家父母也是想起来心里就发酸,养得乖乖巧巧的姑娘,长大了竟变成其他人的了,说起来都是泪。
荀煜看她欢喜,便把萧家人的事仔细给她说了。
☆、第114章
荀煜到曲江来明面上是为了押解罪人进京,但是最主要的目的却是带桃花回去,因此得了桃花与他一起离开的准话,便开始着手准备回京了。
桃花当初来曲江不过就几个包袱就来了,回去拾东西,却有些头疼。不说赵硕给她增增添添的东西,就说长公主打京城送来的东西,拾了两间屋子做库房都放不下,什么花瓶摆件,各式屏风这种大件的东西就有半个屋子,还有什么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的各种布匹,还有许多的小件之类的,零零碎碎的摆了两个屋子。
拿着单子一一清点库房里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都是难得的品,都要跟着带回京城的。
荀煜随手拿着一个琉璃镶玉的杯子看,琢磨着有点像上次琉璃国进贡送来的一套琉璃四盏杯,见桃花苦恼,便道:“这些东西,捡些能用的带回去就是了,其他的扔了便是,回去难道还会缺了这些东西不成?”
这两屋子的东西,他与长公主各占了一半的功劳,当初知道自家姑娘有了身子,激动之下便让人送了这么一堆东西来,吃的用的看的都有,如今运回去,却也苦恼。
桃花道:“我知道爹爹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终归是您与娘的一番心意,我哪能这么丢掉啊?”既然都叫了荀煜一声爹,叫长公主一声娘也没有什么了。
荀煜心里熨帖,道:“那就拾了,找几个靠谱的看着慢慢的运回去。”反正回去,这些东西也用不上。
桃花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正清点着东西,外边一个小丫头进来福了一礼道:“姑娘,应夫人过来了。”应她所求,院子里外的丫头都不再唤她姨娘,而是叫一声姑娘了。
“云姐姐来了!”桃花目光落在荀煜身上,荀煜笑道:“你过去招待她吧。”
桃花点头,男女有别,荀煜也不好出去,她便道:“馒头也该醒了,爹爹去看看他吧。”
出了库房,拍了拍身上并没有多少的灰尘,桃花掀了帘子进屋,未语先含了三分笑,嗔道:“云姐姐可有好几日没到我这儿来了!”
屋里云蓁抱着宝儿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起身道:“我这不是知道你这几日不得闲,不好前来打搅你不是?你倒是怪上我了。”
桃花没有走近,道:“我这身儿有些脏了,云姐姐稍等片刻,容我去换身衣裳再来。”
云蓁自然没有不应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她心里是有些诧异的,几日不见,再见桃花,却觉得对方有些不同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不同了。
桃花换了身葱青色的褙子,下边则是素白色的绣红色梅花的百褶裙,乌发如云,只戴了一支赤金吐珠琉璃钗,一张小脸带着让人舒心的笑。
气质!
云蓁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来,是的,是气质,以前的桃花虽然也不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但总归和那些经过大家教养的姑娘不同,有些地方总是短了些。可是如今的她,容颜焕发,腰肢细细的,婀娜多姿,却自有一股子清华之气,端了一副从容之态,落落大方,让人看着就觉得打心眼里喜欢。
“几日不见,你变了许多啊。”两人坐下,云蓁忍不住叹。
桃花笑,珠玉伸手给她倒了杯茶,她吃了一口,道:“这人,总归是会变的。”
“这倒也是。”怀里的宝儿扯着她脖子项圈上的宝石,她握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再做乱了,嘴上说道:“今儿崎缘寺主持开堂讲经,我来是想邀你和我一同前去。”
说着,她顾及桃花不是曲江人,对这崎缘寺怕是不怎么了解,便与她解释道:“崎缘寺是打开国便建立了的,算来也有三百年的历史的,它的主持德高望重,佛法高深,轻易不会开堂讲经,这次讲经也不过是为了这次大灾里边死去的百姓祈福。它里边求的符也极为有灵,姻缘符,平安符,及第符……可都是求都求不来的。”
桃花便问:“真那么灵?”
云蓁就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桃花心里倒是琢磨上来,三夫人早产,生下一个病殃殃的儿子,虽说是养住了,可是三天两头的就生病,人家健健康康的孩子夭折的都多,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长不长得到。桃花想着,这崎缘寺的符既然这么灵,便想给这孩子求一道护人身体安康的符。
程嬷嬷见她动心,就道:“姑娘去便是,我们过几日就要离开曲江,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云蓁却是惊讶了:“你要走?”
“等会儿与你说,我去梳个头!”衣裳倒是不用换了,只是她的头发不过是随便挽了,哪能出门啊,又解了头发重梳了一个百合髻,戴了一对紫水晶发钗。
程嬷嬷早让丫头备好了车,把去寺院要准备的东西都备好,在送她出门的路上一路絮絮叨叨的:“……姑娘便放心去吧,小少爷那儿有我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就放心玩吧。”
桃花道:“辛苦嬷嬷了!”
待二人上了马车,却见徐庶也跟在了马车边。
“主子说了,让我好好的保护您,别让没长眼睛的把您冲撞了。”
“爹爹就是瞎操心!”马车咕噜噜的转开始往前走,桃花说了一句。
出门怎么也不能把宝儿带着,也是留在了府里,云蓁难得这么清闲下来。
伸手倒了两杯茶,她笑:“荀提督这是担心你了。”
桃花就对她笑,云蓁还记得刚儿程嬷嬷的话,便问:“你要走?回京城?”
桃花笑意微敛,点了点头:“我随着爹爹回京里去。”
云蓁看着她,问:“那赵将军呢?”她听应珏说近来赵硕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桃花故作轻松的道:“他还有公务在身,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不用多说,云蓁便有些明白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待你回了京城,我一个人倒是无聊了。”
桃花拉着她的手道:“云姐姐你放心吧,我到了京城会给你写信的。”
两人说着话,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外的崎缘寺。崎缘寺主持了空大师难得讲经,前来烧香听经之人络绎不绝,山脚热闹极了,多是卖香烛的,也有卖吃食的。
马车停在石梯这儿,二人戴了帷帽下车,见此热闹场景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丫头婆子簇拥着二人,把她们护在中间,以防被他人冲撞了。
她们来的时候讲经还没开始,不过大堂里边已经坐满了人,婆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当的地方让她们坐下。
“呼!”
桃花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好奇的在四周打量着。
这个大堂很大,完全能够容纳上千人,在中间蒲团上坐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和尚,四周围了三层和尚,手里都拿了一个木鱼。
虽然人多,可是大约是气氛太过肃然,却没有什么喧哗声。
“阿弥陀佛!”
了空大师道了一句佛号,一手拿着念珠拨弄着,一手敲打木鱼,嘴里念起了佛经。
这像是一个信号,他周围的和尚也接着敲响了木鱼,佛经渺渺。
了空大师垂着眼皮,神色是一种大慈大悲的慈悯,佛音在大堂里边回响,只让人仿佛脱身于天地,无处不是佛音。
这一唱便是一刻钟,佛音停下,了空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合眼开始诵经。
桃花本不是特别信佛的,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心里也不了升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这一诵经便是一个时辰,待散会之时,桃花见着好几位妇人神色悲悯,眼含热泪,端的是一副感动的模样,显然是极为信佛的。
云蓁见她目光,随着看见一个妇人,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来。
“莫看有人人模人样,不过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有鬼来找她算账了。”
她说的却是做那涕泪模样,神色憔悴的一个老妇人,这老妇人在曲江也是极有名气的,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这老妇人最爱磋磨儿媳,她家的大媳妇,便是受她磋磨,生生的掉了一个成型的难胎,再难有孕。而后她又打着七出之一无子这一条,强着给她大儿子纳了两房妾。
她这大儿却是痴情的,与妻子琴瑟和鸣,虽是无奈纳了妾,却是连那妾室房门都没进。不过,最后还是和那两位妾室圆了房,他那妻子自从滑胎之后身体本就不好,再闻此噩耗,身体顿时就垮了,只留了一句“君负我良多”,吐了这大儿满身热血,便撒手人寰。而在她大儿媳死后没多久,她大儿一次饮酒过多,竟是坠江而亡,顿时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别见她可怜,却是个闹妖的老婆子!”云蓁不喜欢她,只因她那死去的大儿媳便是自个儿的手帕交。
云蓁吸了口气,揽了桃花的手臂,道:“不说这些话了,你不是要去求符吗?我们先去添了香油钱再去。”
两人又去各添了二十两的香油钱,再去求了符,桃花想着赵硕,心里一动,多求了一道平安符。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天边一层黄昏橘色,薄薄的一层云染了颜色,映得天边都是橘色的。
桃花与云蓁告辞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风廊院,自从那日两人谈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赵硕。她清楚,对方在躲她,不过这样也好,二人这是真的再没有什么牵扯了。
直到桃花走的那天,赵硕也没露面,桃花只觉得心里酸涩,双眼发热,却还保持着面上的微笑。
“今日一别,也不知你我何时能再见!”云蓁眼里也忍不住带了两分潮湿的泪意,握了桃花的手道:“我会给妹子你写信的。”
桃花就笑,道:“姐姐且放心,你与应大人也不可能永远待在曲江,等应大人回京,你我不是又能相见了么?”
云蓁也不是个愁伤的性子,这么一说便做了开朗的模样,笑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大好了。”又把一旁奶娘怀里的宝儿抱了过来,宝儿已经四个月大了,小胳膊小腿很是有力,白白嫩嫩的。
“应珏已经给宝儿取了名字,叫朗诣,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豁达之人。”如今他们不在京城,只去了信让应家把宝儿添进族谱里,应朗诣。
桃花伸手摸了摸宝儿的脸,被他抓住了手,哇哇的叫着。
“桃花,我们该走了,等会儿晚了就耽搁出发的时辰了。”荀煜过来说。
桃花应了,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哽咽的道:“云姐姐,你保重。”
她的目光在空旷旷的大门扫了一眼,还是没有看见想看的人,心里有些苦涩,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来,给了云蓁,道:“云姐姐,这平安符,是那日我为赵硕求的,劳你帮我带给他了。”
云蓁见她神色黯淡,便道:“妹妹放心,我定会亲手交给赵将军的。”
桃花向她颔首,又对应珏道:“应大人,就此别过了。”
夫妻二人道:“保重。”
扶着丫头的手桃花上了马车,站在马车上,她突然又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顿时热泪如潮,泪珠翻涌,啪嗒啪嗒的掉在马车上。她捂着嘴,防止呜咽出声,进了马车里边。
赵硕,一别两宽,你我各自欢喜,再无牵扯。
大门后边,赵硕靠着大门,听到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转身跑了出去。
“赵将军……”云蓁看着他有几分诧异,道:“桃花已经走了。”
“我知道。”
他面无表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这儿啊。
云蓁拿出刚才桃花让她转交的平安符,道:“这是前几日桃花去崎缘寺求来的平安符,说是给您的。”
赵硕一愣,接过平安符,忍不住觉得双眼一烫。
他突然后悔了,为什么怕这日的离开,就一直避之不及,他分明,是舍不得,为什么不抓紧时间与她相处了,为什么不珍惜最后的几日时光了?就因为,他怕,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
马车里,桃花捂着唇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道:“嬷嬷,你看见了吗,赵硕他过来送我了。”
他穿着的衣服是自己一针一线给他做的,天青色的衣料子,她还在底下滚了边,一眼她就看出了门背后那截衣角的主人。
“嬷嬷,这次是真的结束了,我与他之间,再无关系了。”
他们之前分明是那么亲密的人,可是感情,又算什么了?
“哇哇哇哇!”




宠妾(甜文) 第69节
一声大哭,在林嬷嬷怀里的馒头突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哇哇哇!”马车后边,同样传来一声哭声,比起馒头细嫩的哭声,这道哭声是震耳欲聋,响彻天际的。
*
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深秋了,空气里似乎一直都带着一股子秋桂浓郁得让人觉得有些腻味的味道。
四个丫头,最终只有招娣与珠玉留在了她的身边,她并不觉得诧异,喜儿是家生子,她是把王府当成家来看的,她又怎么会离开王府。而翠莲,翠莲她是不明白的,还是珠玉给她解释了。
“……翠莲自是愿意跟着姨娘您走的,可是她在王府还有牵挂,怎么也舍不得的。”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十月份,落叶萧萧,天气尚好,赶在午时到了京城十里外的十里亭。
在这里,早有一群人侯着,身着锦衣头戴金簪的婆子,竟是一身富贵样,而坐在凉亭里的一位华服妇人更是一身气度,打扮得极为雍容华贵,眉目如画,高贵大方,乌发如云,发间凤凰吐珠的簪子熠熠生辉,正是得了消息赶过来迎人的长公主。
而在她旁边,还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面有病态,不过神尚可,也是俊郎无比,女的双眼神光黯淡,却是生了一张芙蓉面,嘴角含笑,温柔可人。
在夫妻二人身后,还站着三人,年长的青年身子挺拔,面无表情,带着几分冰冷,眉目却是生得俊郎非凡,卓尔不群。剩下两位却还是孩子模样,不过□□岁的年纪,竟是生得一模一样,看起来玉雪可爱。
这五人,自是得了长公主消息一道前来的萧家人。他们早在这等着了,心里边盼着盼着,只觉得时辰过得太慢。
“来了,来了!”
在前边脖子伸得老长的婆子跑过来回话,顿时亭子里的人都喧闹起来。
萧母眼睛早早的就坏了,如今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不过耳力却是敏锐的,她抓着身边丈夫的手,问:“桃花回来了?”
一行七八辆马车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萧璧伸手扶起母亲,道:“是的,娘,桃花回来了。”
一群婆子丫头拥着人出了凉亭,天气正好,天高气爽,温度晒在人身上正好。
马车在凉亭停下,打头的人骑着马,最先那人一身青色劲装,眉目看得不甚清楚,却是一身锋锐,□□一匹红色骏马,骏马嘶鸣,脚踩泥地,躁动不安的停了下来。
“荀提督!”萧璧拱手与他行李。
荀煜手里拿着马鞭,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落在了长公主身上,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烧得长公主忍不住别开眼去。
荀煜眉目瞬间柔和了几分,眉目间那股萧杀之气散去,那种风流多情的味道就出来了,只是眉目一动,便让女子为他而失心。
在十八年前,京城里就有一句话:一遇二爷,一眼便是深陷。
萧父看了一眼自家妻子,第一次庆幸她的眼睛不大好,看不见荀煜这张造孽的脸。
桃花抱着馒头下了马车,当见着这一群人,忍不住一愣。
“爹,娘!”她完全懵了:“……你们怎么会在这?”
“桃花!”萧母眼前虽是一片朦胧,却是准无误的找准了桃花的方向,朝着那边伸手。
☆、第115章
桃花将怀里的馒头交给后边很着的程嬷嬷抱着,迎过去握住她的手,笑着喊了一声:“娘!”
“桃花,我的桃花!”萧母对女儿的记忆还停在那日她说去村头买猪肉,可是一去就没回来了,再等到的却是紫英王府的仆人送来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个大夫。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萧母拿手打她,一边打自个儿一边哭了起来:“都说了不要你操心,你竟然还自卖为妾,我拉扯你长大,难道是为了让你做这腌臜的姨娘?”
桃花也不躲,任她打着,一边撒娇道:“是我错了,娘!”
她这一声“娘”,萧母却再也打不下去了,抱着人哭了起来。
当时知道桃花竟然将自己卖了,萧母只觉得眼前一黑,连连哭了三天,她的眼睛本就不好,哭了这么久,更是坏了。
当时萧璧一双腿被马车撞坏了,萧父也是卧病不起,当时萧家只剩下萧母这个孱弱的妇人,以及一双年纪尚小的孩子。
而等萧璧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
“娘,您眼睛不好,就别哭了,您一哭,惹得桃花都哭了。”萧璧扶着萧母安慰了一句,他五官冷硬,在外边,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一张脸冷冰冰的,可是在自个儿亲人面前,他却是难得的温柔。
萧母敛了泪,点头:“好好好,我不哭,不哭了,桃花你也别哭了。”
桃花拿了帕子给萧母拭泪,含笑看着萧璧,唤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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