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哨兵

“不……不……我不要再被关起来……”亚侬的声音越来越弱，开始无意识地恳求起对手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会报答你们的。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诺雷看了眼全神贯注的菲尔思，客气地回答：“我们不需要您的报答，我们只需要您回到原来的地方。”
“你以为……你们把我困住这件事就结束了吗？”听到诺雷否定的答案，亚侬又垂死挣扎起来，“我告诉你们！我的绝大多数能量都留在了复苏之地，只要我占领那片地方，我就能在那里重生！”
诺雷点点头，郑重地说：“谢谢您告诉我们这点，我们会尽快赶回去的。”
随着诺雷的回复，菲尔思加快催动手里的傲龙之灵，光线吸的速度变快，亚侬的尖叫由响转弱，变得有气无力，“不……你们走……不掉的……”
最后一丝魔能被吸食干净，宫殿内的狂风骤然减弱，诺雷随意地揉了揉被风吹乱的头发，凑到菲尔思手边好奇地看着傲龙之灵。
奶白色的光线幽幽回了球体，再看正中央的那个龙形胚胎已然被染成了墨黑色，它人性化地张开小嘴打了个嗝，重新卷起尚未成型的尾巴，垂下头抱着肚子重新酣睡。
诺雷指着这个小小的胚胎忍不住好奇说：“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很像是黑龙啊。该不会你的血统里有虚无之神的影子吧？”
“谁知道先辈是怎么想的，把这么麻烦的神灵锁在里头。”菲尔思抱怨完后不忘事实，沉吟道，“不过它有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它把绝大多数能量都投注到了复苏之地，恐怕今天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制服它。”
“那现在复苏之地的情况岂不是很危险？”诺雷接口说，“我们要不要尽快赶回去？”
菲尔思抚平他被吹翘的头发说：“当然，不过我担心，这个家伙被我们服之后，传送门也会失去能量。”
诺雷露出懊恼的神色：“糟糕，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我们……还回的去吗？”
“当然，你别忘了，我们可找到了傲龙之灵。”菲尔思不无得意地展示手里的神器，“虽然它还不能百分百发挥出能量，但把我们弄回去绰绰有余。”
诺雷抚了抚胸口笑道：“虚惊一场，那就太好了。”
菲尔思重新操纵手里的傲龙之灵开辟穿梭空间的道路，与此同时诺雷试着唤醒了几位灵刺客，被魔能控制过的灵刺客还有些发懵，他们隐隐约约有攻击菲尔思的印象，心底有些忐忑。就在这时，宫殿外又响起让人胆战心惊的雷声，紧接着，风骤然刮起，卷起了几人。
“怎么回事？”菲尔思起傲龙之灵，连忙拉起诺雷抱到怀里，严峻地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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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诺雷双手捂着耳朵，无法阻止那一声声责问叩击他的脑海。看到他脸色发白，菲尔思神色不善地吼道：“你们这些神灵又想做什么？冲我来！放过我的伴侣！我才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龙！”
“它们要找你。”诺雷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一字一顿地复述，“它们因为无法和你直接交流所以才缠着我。”
“我明白了。”菲尔思二话不说贴到了诺雷的额头上，刻意让自己的神进入诺雷的意识海，诺雷的意识海里，那头印象里威风凛凛的红龙此时此刻被锁在风雨交加的开阔地上，看到他的到来，发出无助的低吼。
菲尔思出离愤怒，掷地有声地说：“你们这么对待我的伴侣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伤害过你们！”
“我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我们只是想向你讨要一个承诺。”几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我们和玛洛卡分离了太久，我们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但是我们不想继续孤单地待在这里。”
菲尔思眯起眼睛，反问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男或女的声音如是回答：“神灵缺失了信徒的信仰什么都不是，我们也需要新的信仰力量。”
菲尔思这才明白他们的意思：“你们是希望复苏之地的人搬迁到这里来？”
“是的，你是否愿意答应我们？”
菲尔思看着被它们困住的红龙，不悦地说：“你们用伴侣威胁我，我可能不答应吗？不过，别的种族我不知道，我不能为他们做主，但我能替自己做主，等到复苏之地上的魔能清除干净以后，我会回来，重建这片土地。”
几个声音流露出欢欣鼓舞的味道来：“此话当真？你没有欺骗神灵？”
菲尔思斩钉截铁地说：“当然，这里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我有义务也有责任让它恢复原貌。”
“希望你记得自己的承诺。”
“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抽出一部分力量跟我回去监视我，总之不要伤害我的伴侣。”
听到菲尔思的强调，神灵们忽然意识到问题的重点在诺雷身上，它们七手八脚地解除了对红龙的禁锢，它头顶上的乌云和暴风雨也消散开来，重见明媚的阳光。菲尔思满意地点点头，保证道：“我会回来的。”
“谢谢您的承诺，龙族的子嗣。”
安抚完惶惶不安的神灵，菲尔思从诺雷的神系里退了出来，抚着他的脸关切地问：“还好吗？”
诺雷摇了摇头：“没事，刚才有些大意。你真的打算回来生活吗？”
菲尔思停顿了下，犹豫地说：“很抱歉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我……”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希望重建这片土地，让龙谷恢复成你记忆中的故乡，放心吧，我支持你，不管未来多少年，需要花多久时间，我都会陪着你。”
“谢谢。”菲尔思狠狠亲了诺雷一口，欣喜若狂地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大概就是拥有你！”
“那你是不是还得感谢亚侬。”诺雷打趣地说，“可是他把我拐过来的。”
“哼，它说的话我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你肯定是我招来的，不会有错。”
“行，你说什么都对，我的黑龙大人。”
卸下重担，无事一身轻的两人打趣了几句，就在同时，恢复意识的灵刺客们醒悟过来，面面相觑地问：“黑龙阁下，诺雷阁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是的，我们准备回去。”诺雷回答道，“不过回去以后可能还有一场硬仗，各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从您们的差遣。”
菲尔思托起了傲龙之灵，念起空间魔法的咒文，漆黑的龙形胚胎颠倒着旋转起来，灵刺客们围拢过来，一同被傲龙之灵散发出的光芒笼罩住。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出现在吞吐着黑色浪花的海面上，远处，立于悬崖上的尤金城堡犹如标志般醒目，看到它的瞬间，灵刺客们不自禁湿了眼眶。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活着回来，没想到还有见到家乡的机会。
“好了，上来吧，我们该返航了。”菲尔思赫然变成巨大的黑龙，大度地让他们攀爬上自己的脊背，驮着他们飞了起来。
科伦纳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而且还在继续。码头和码头附近的街道已经沦为战场，夜魔和战士的厮杀仿佛没有停歇，然而最棘手的还是无孔不入的魔能，它们侵蚀土地，侵蚀物件，甚至侵蚀人的神经和大脑，不少在一线战斗的战士没倒在夜魔的武器下，却倒在了魔能的侵蚀中。几十起战士发狂攻击同胞的事件递到了泰里奥的办公桌上，其中有一位伤者还是他的孙子维斯特。
自打菲尔思和诺雷离开以后，维斯特就一直待在前线，第一时间为受伤的战士和士兵治疗，虽然贝缇斯诺一直跟随着他提供支援和保护，没料到还是中了招。
攻击维斯特的是名已经受伤送回治疗小屋的战士，一开始他还好好的，但很快他就意识模糊，说不清自己的名字和受伤情况，正当维斯特准备为他用圣光治疗的时候，这个家伙忽然扑了上来，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待在一旁的贝缇斯诺毫不犹豫地杀了那名魔化的战士，然后立刻蹲到维斯特身边，催促他为自己治疗。
维斯特的伤势不轻，可好在他的治疗术已经使用的炉火纯青，贝缇斯诺又不放心地对他施加了几次圣光祝福，然后不顾小少爷的反对，把他扛回了尤金城堡。温格公爵得到消息，立刻过来查看，他先把鲁莽的维斯特批了一顿，然后火速命令城里的人对受伤人员进行排查和监控，然而，同样的事件还在不断发生。
恐惧就像魔能一样侵蚀着守卫战士的信心和意志，令人防不胜防。
温格公爵因诺刚刚探望完维斯特，现在正站在泰里奥面前分析着情况：“大领主，战事要是拖延下去对我们非常不利。先不说这些夜魔的数量超乎想象，最主要的还是魔能。”
泰里奥眸色深沉地说：“我知道，我们的圣光牧师数量稀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没上过前线，根本应付不了眼前的这种状况，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必须使用一种立竿见影的手段。”
因诺犹豫了下，开口问道：“您……打算使用那个力量吗？”
泰里奥重重捶了捶桌面，喃喃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使用，那关系到玛莎的生命。”
因诺抿了抿唇，又说：“那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泰里奥为难地摇了摇头：“难，真的很难，刚刚灵圣主还有兽人给我发来了消息，他们那里也遭到袭击，其中还有沙漠灵的影子，值得庆幸的是，那边攻击规模不大，奥古斯丁和瓦格纳也不临海，侵蚀速度会慢很多。”
因诺脸色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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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层，叹息道：“那就说明，至少目前为止，灵和兽人都无法对科伦纳始于援手了。”
泰里奥沉默不语地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叩击在心脏的位置上。过了许久，他抬起头郑重地对因诺说：“让科伦纳的居民们撤退吧，因诺，劳烦你把他们带到温格城去，我会派一支牧师队伍陪同的，你放心。”
“大领主……”
不等两人商量完，泰里奥手边的魔法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打开装置草草地问：“出什么事了？”
通讯器那头是站在法师塔顶的盖曼，他有些结巴地说：“阁下！黑龙！黑龙回来了！”
“你说什么？老天爷啊！快出去迎接”泰里奥激动得红光满面，欣喜地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会有办法的吧！”
因诺叹息道：“可即使黑龙阁下回来了，也不可能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拯救科伦纳吧。”
“这我明白，走吧，先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好消息。”泰里奥拍了拍因诺的肩膀，因诺点点头，很快两人肩并肩走出了议事厅，以最快速度向底楼大厅前进。
菲尔思飞得很稳，一路上攀在他脊背上的诺雷和灵刺客们都将科伦纳的现状入眼底，看到地面上蜘蛛网般蔓延开来的魔能印记，几人的心不约而同地沉了沉。
“看来魔能泛滥的速度很快。”诺雷谨慎地发言，“亚侬说的没错，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他很有可能以另一种姿态复活。”
“不会让它得逞的。”菲尔思用力振了下双翼，滑翔向尤金城堡。它飞近城堡的时候，站在地上迎接的人迫不及待地向他们招手。
红宝、蓝宝和绿宝三头雏龙也不知从哪儿感应到他们的归来，也提前出现在那里迎接，看到菲尔思庞大的龙形，三个小家伙又激动又兴奋，纷纷飞上去迎接，贴着久违的诺雷兴奋地嗷嗷叫。
菲尔思降落下来，放下诺雷和一干灵后才变回人形。他挽着诺雷，挥开一群干扰视线的雏龙走向泰里奥和因诺，挺起胸膛说：“大领主，温格公爵，总算我没有辜负两位的托付。”
“解决掉了？”泰里奥激动地问。
“是的。”菲尔思抬手亮出了傲龙之灵，三只雏龙迫不及待地围拢上来，抱着珠子又啃又挠。而从没见过这件神器的两名人类目瞪口呆地看着珠子里悬浮着的黑色龙形胚胎，诧异地问：“这是……”
“这是龙族的神器，也是那位萨满先知曾提起过的神器，打败魔物的关键道具，其实……它是禁锢魔物的道具。”菲尔思顿了顿，诚实地说，“当年龙谷会第一个遭受厄运，恐怕是龙族自己闯下的祸端，释放了禁锢在傲龙之灵的虚无之神，所以才会酿成惨剧。”
“怎么会是这样……”两名人类头一遭听说这个事实，一时有些接受无能，他们彼此对视了眼，再看向菲尔思时不有些尴尬。
菲尔思坦然迎接他们的目光，说：“不瞒两位，这个事实对我的冲击也很巨大，因为我先辈的错误，导致整个种族覆灭，甚至还牵连到别的种族，这是十恶不赦的事实，我会帮助你们解决眼前的危机，等到尘埃落定，我和诺雷会离开复苏之地。”
“离开复苏之地？那你们能去哪儿？”泰里奥焦急地问。
诺雷代为回答：“我们会回菲尔思的故乡，也就是现在的扭曲时空。我和菲尔思会在那里生活，当然，刚开始肯定会有些艰辛，如果你们还乐意提供给我们援助，就再好不过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我说你们根本没必要离开复苏之地！”泰里奥焦急地表态，“世上谁不会犯下错误，更何况，整个龙族已经为这个错误付出了血的教训，你们没有必要在继续承担父辈的罪责。”
“应该的，请不用担心。”菲尔思和诺雷对视了眼，不约而同地说，“回顾往昔的话题日后再继续吧，眼下解决科伦纳的困境才是关键。”
两人都顿了下，好不容易从这曲折复杂的事实中抽离出来，点点头说：“你们说的没错，有什么好办法吗？”
菲尔思干脆利落地说：“我打算从源头处理，我会找萨提拉商量，带几名塞壬族战士陪我下海处理下面的传送门和魔能，至于地面上的这些，恐怕还需要各位的协助。”
泰里奥点了点头说：“好，没问题。”
“那我这就出发，雏龙还得拜托你们照顾。”
刚刚见面没多久，雏龙又要离开心爱的诺雷，立刻连傲龙之灵都不要了，抱着诺雷开启了哭闹模式。还没等诺雷扒拉开三个喋喋不休的小家伙，悬在他们头顶上的魔法罩出现了异样。几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只见半透明的魔法罩中出现了流动的蓝色能量，它们慢慢从魔法罩里融出来，雨滴一样滴淌下来，一开始只是一滴，两滴，渐渐落下的能量变得稠密，仿佛一场温柔的细雨。
这能量落到地上，顷刻间和魔能起了作用，此消彼长化开了魔能，看到这幕，泰里奥脸色一变，焦躁地跺了跺脚：“该死，玛莎开始行动了。”
诺雷和菲尔思同时看向他：“玛莎？这是玛莎做的？”
泰里奥叹了口气说：“不瞒两位了，玛莎她……有些特别。她小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差点丧命，而这三个孩子的父母为了保护她也死了，我为了救她，把她送进了地下室，那里是尤金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的奥术能量源，玛莎得救以后，身体的一部分也和这个能量源联系到了一起，她能很好地控制这奥术能量的使用，但是……要是使用过度的话她就会”
听完泰里奥的陈述，诺雷立刻抓到了重点，如果让玛莎无休止地消耗着能量，恐怕她自己也会消失。他拍了拍雏龙的小脑袋，扒拉开它们拉着菲尔思说：“还等什么，我们去把那源头解决了。”
“听你的，亲爱的。”菲尔思揽过诺雷和几位道别，“我们先走了。”
雏龙们嗷嗷挽留，奈何小翅膀扇动的速度完全比不上那条大黑龙，它们抑郁地飞回到城堡门前，眼巴巴地等待着。泰里奥拍了拍它们的脑袋，转身对因诺说：“撤离的事暂时搁置，让法师们全力配合玛莎处理掉这些烦人的魔能吧。”
“好的，我这就去办。”因诺拿出了魔法通讯器，传达了泰里奥的指示。泰里奥忧郁地抓起三只小家伙，无可奈何地说：“好了，进屋等吧，他们会回来的。”
有诺雷的五感做保障，菲尔思用最快速度找到了萨提拉。脱离了大海几天，萨提拉的鳞片早已不复往日的美艳明亮，灰突突的像是蒙上了厚厚的沙粒。
饶是如此，当他看到这两位老朋友归来时还是露出了亢奋的表情，他揽住两人的肩膀说：“你们总算回来了！还顺利吗！话说，你们都回来了为什么这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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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
“魔物在这里留下了大量能量，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恐怕也回不来。”菲尔思说，“不过我们也是劳碌命，刚解决完那里的，现在又要处理这边的。”
“嘿，好说，你们要怎么做？”
菲尔思说：“下海，处理传送门。”
萨提拉问：“有十足的把握吗？”
菲尔思轻蔑地哼了声：“哼，你在质疑我？”
诺雷当中间人解说道：“我们找到了傲龙之灵，没问题的。”
即使是个海洋生物，萨提拉也听说过傲龙之灵的大名，他眼前一亮，拍手说：“没问题！我陪你们去！”
很快，萨提拉带着一队塞壬族的英战士冒着奥术能量的“小雨”带着菲尔思和诺雷走出了魔法防护罩，一上码头，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几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毫无阻滞地跑向了大海。萨提拉给每人都施加了魔法气泡，以最快速度冲向海底。
一路上他们遇上几波攻击的夜魔，但数量已经大大减少，攻击也显得有气无力。萨提拉留下两名战士处理夜魔，剩下的继续带领菲尔思和诺雷前进，如此反复换队，丝毫没有拖累下潜的速度。很快，菲尔思就看到了熟悉的骨架拼接起来的高耸门框。
没有了亚侬的支持，传送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流散的魔能依然不屈不挠地污染着这片海域，这片土地。菲尔思没有停歇，他取出傲龙之灵，轻轻一拍，让它穿梭过魔法气泡在海水中游荡，萨提拉和其他几名塞壬族战士好奇地看着这幕，期待这颗不起眼的珠子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没过多久，傲龙之灵散发出夺人的光华，几乎照透了黑漆漆的海水，紧接着，珠子震颤了下，散溢出洁白的光晕，这光晕像是渔民撒出的渔网，慢慢在海水中张开撑大，瞬时吸附住海水里藏着的魔能，奶白色的光网渐渐被黑色魔能笼罩，就在他们忧心忡忡的时候，这张网忽然回吸纳进了珠子里，没一会儿功夫又吐出了一张崭新洁白的光之网。
如此反反复复的工作持续了不下数百次，珠子吞吐的速度逐渐加快，它仿佛是个无底洞，不知疲倦地吸掉所有恼人的魔能，而反观操纵着傲龙之灵的菲尔思则露出了疲态，诺雷飘了过去，和他站在一起，握住他手支持他的行动。菲尔思不客气地吻了吻他，砸吧砸吧嘴后继续海水的净化。
这头大色龙，干正经事还不忘调戏自己的伴侣。萨提拉翻了个白眼，忽然对自己的伴侣有了几分期待，如果他也能找到一个像诺雷这样体贴又强大的伴侣，似乎也不错呢。
令人惊喜的变化出现了，海水中那令人不快的腥臭味渐渐消失，海水的透明度也恢复到了从前，傲龙之灵释放出的光网扩散得越来越远，可回时可以捕捉到的魔能越来越少，切身体会到这个变化，塞壬族的战士们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族人。
又筛查了十几轮，傲龙之灵终于罢休，回光芒落回到菲尔思的手里，珠子中间的龙形胚胎更是黑得发亮，看起来就像是个健康的黑龙崽。
菲尔思起傲龙之灵，他稍稍掩饰了下自己脸上的疲态，缓缓地说：“好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毁掉这个传送门。”
“让我来吧。”诺雷自告奋勇地说，“你休息下。”
“别累着了。”
“我会请神灵帮忙的。”
有了几次沟通的经验，诺雷利用埃勒里龙枪和自然之灵的沟通越发顺畅起来，水元素刚刚摆脱魔能的骚扰正是神最佳的时刻，它们迫不及待地响应诺雷的号召，扭转起旋涡紧紧挤压着传送门。水压的力量让传送门的骨架吱嘎作响，没一会儿功夫，钝挫的崩裂声通过水流传递过来，诺雷忙不迭拉住菲尔思返身上浮，并通知周围的塞壬族说：“快走！小心别被卷进去！”
生活在海底的海妖怎能不懂这个动静预示着什么，它们的本能反应比诺雷还要快些，甩着鱼尾抛出一串晶莹的水泡，急速向水面游去。
游到一半，身后水流的吸引力骤然加大，并不是海妖的菲尔思和诺雷的速度明显放慢，就在这时，撒拉提和几名塞壬族战士冲了过来，拽着两人继续上浮，当看见海面透出的光时，海妖们终于松了口气。
浮出海面，菲尔思和诺雷长长舒了口气，海底的崩塌声还在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随之带来的震荡掀起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两人被海水淋了个透湿，可心情轻松了不少，因为这大海终于焕发出崭新的模样。
萨提拉围绕着两人来回游荡，过了会儿才露出头来，兴奋地说：“可以回去了，我的族人终于可以回去了，谢谢你们！”
“哪儿的话，应该的。”
萨提拉咧开嘴露出个灿烂的笑脸，他就漂浮在海里的姿势朝海岸边唱起旋律优美的歌声，听闻他歌声的塞壬族人纷纷离开了庇护所，迫不及待地向大海的方向进发。
“你们该上岸了。”萨提拉回过身，笑着拉着两人游。菲尔思其实已经没了力气，他趴在诺雷肩上，脸颊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舒适些。而诺雷也任他撒娇，丝毫没哟拍开他的意思。萨提拉将两人拉上了岸，与此同时，无数塞壬族人开始返回大海，萨提拉拍了拍胸脯说：“放心，族里的战士我会留下继续协助科伦纳的防卫。”
“这话你去对科伦纳的守卫官说吧，我们要回去交差了。”来回奔波了几趟，菲尔思已经眼皮打架。诺雷忙不迭扶住他，笑着说：“谢谢，这事我会帮你转达给大领主的，那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