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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季衡轻声叹了一声。
许七郎又说,“也许我就不该跟着你和姑母上京去,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我宁愿我是生在一个连饭也没得吃的普通人家里,甚至像秦老四他们一样,从小就在海上讨生活,但是,我定然心思简单,绝对不会有如此多的愁绪。”
季衡不知说什么好,他想过去静静将许七郎抱在怀里,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许七郎望着他,然后说,“若人终有一死,衡儿,那我就为你死。反正从我跟着你上京起,一切便已注定。”
季衡听他总说丧气话,心里就很不舒服,这时候便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当年你不是也有此心愿吗。现在又为何囿于儿女之情。”
许七郎又把目光转到了窗外去,身形显得寥落极了,“我在一年之中走了几万里路,看了世间太多事,史书里朝代更迭,胜者为王败者寇。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封王封侯,穷奢极欲,这些我都不稀罕了。世间人碌碌,太没意思。”
季衡默默地看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不过是得到过的太多,所以才觉得天下之人皆愚蠢皆蝇营狗苟过活。但你没想过,力量越大便该对这世间付出越多吗。除了儿女之情,还有太多事需要我们去做了。”
232、第二十八章
季衡觉得在许七郎的教育这件事情上,他犯了很大的错。
许七郎从小生活优渥,后来在他的家里长大,接受应试教育,生活简单单纯,小时候分明是个淘气的小猴儿,之后却读书读傻了,一天到晚纠结这感情问题,现在却分明是打骂都没法将他纠正过来了。
季衡最后只能轻叹道,“如此,是我将你害了吗。”
声音里说不出的寥落。
季衡回了房间里去睡觉,许七郎则起身来跟着他进了卧室,季衡躺在床上,他就睡在他的床前脚榻上,伸手将季衡的手抓着,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睡觉。
季衡就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直到许七郎睡着,手滑了下去,他才把手回去。
许七郎不知道是糊涂还是真正的透悟,在他眼里,这个国是皇帝的国,他小的时候,也的确是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而为目标,但是之后皇帝成了他的情敌,又出了季衡被皇帝糟蹋的事情,那为帝王效忠的心思自然是没了,而且他憎恨起了皇帝。
他这时候已经明白,帝王也只是一个凡人。
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忠诚奉献给他。
且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朝代更迭,更是一种常事。
不要说朝廷朝臣们的那些把戏,就是改朝换代的大战争,都像是一场戏台上的戏一样,只是看这戏台到底有多大,参与的戏子有多少罢了。
所以他对去做官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
自然,对皇帝的厌恶,也是他不愿意再做皇帝臣子的原因。
后来被押回家被强迫成婚,因为他想要逃跑,所以直接就被他父亲扔到了海船之上,等他一觉醒过来,已经是在苍茫的大海之上,他想要逃,又能够往哪里逃。
他随着海船去了很多国家,看了很多风土人情,不由越发觉得大雍国只是一个戏台,是这从古至今至未来,从东到西到海的那一边的一个小戏台。
他在一段日子里,只感觉宇宙之阔大,人之渺小,觉得生无可恋,只是对季衡的爱意拉扯着他,折磨着他,让他觉得这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意义。
他也将这爱仔细地琢磨了,他一时想要成全季衡的一切,一时又痛苦得只想和他永不分离。
他的这种悲观的思想,自然是从没有对谁说过,他在此时,他对季衡说了,他知道季衡理解他,但是季衡不愿意承认他。
许七郎是个痴人,季衡这下完全知道了,但是知道也毫无意义。
在许七郎的眼里,除了季衡,这世间便无生无死,无悲无痛,甚至连道义在他的心底深处,也狗屁不是,因为强者生存就是这个世间的法则。
所以他第一次杀人,他也平静得很,没有人比他更多愁善感,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心狠和无情。
许七郎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跑商的商船上的当家,对下面兄弟嘻嘻哈哈,对着季衡则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唯唯诺诺样子,也不让别人伺候季衡,亲自给他端茶倒水,又送吃送穿。
季衡在吃了早饭后就问他,“那信可是送出去了,派了多少人去送。”
许七郎道,“已经派人去送了,都是老手,有十个人,放心,即使来一百个贼寇,他们也能够将信给你送到。”
季衡便点点头道,“多谢你。”
季衡这道谢的疏离姿态让许七郎十分愤怒,但自知愤怒也不用,于是直接说道,“不要说谢。你记得这些都是你逼着我的。”
季衡目光清澈地看着他,许七郎被他看得不舒服起来,他知道季衡能够将他的一切看穿,所以只好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季衡也不闲着,已经出门在岛上四处观察起来,上了岛上小山的顶峰,四处眺望,发现在另外几个方向,也有好几座岛屿,岛屿上也有人居住着。
许七郎已经开始去点要往王启处去的船只,而除了许七郎身边那些最亲近的嫡系,另外的人则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启的,因为许七郎让大家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又让将武器都准备好,大家还以为是要帮王启和朝廷对抗。
便还有老人来劝许七郎,说,“当家,咱们一直在海上跑商,虽然都是不惧生死,但是,这样帮助王启和朝廷对抗,却是不妥当。老当家定下的规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动打劫官私船只者死刑,不忠不义者死刑,内部斗殴者死刑,□妇女者死刑。其实也有不要和朝廷为敌的意思。王启为海寇,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为敌,已经是朝廷钦犯,我们虽然也和他们做过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着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对。这般和朝廷作对,势必就会被划归海寇一窝,以后我们的处境也就艰难了。这是要置兄弟们于何地。”
许七郎便说道,“并不是要和朝廷为敌,放心吧。”
也并不做解释,只是做了安抚。
许七郎知道自己帮着朝廷攻打王启,势必会惹起海上各势力的不满,以后会为他招来不好之事。
毕竟这次和朝廷联合去端掉王启的老巢,和之前只是去竹山岛救人还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岛上,他们只去了一艘船,目标不大,且竹山岛上王启的人都被斩杀殆尽了,也无人知道是他带人前去的。
而这次助朝廷,目标大,行动狠,可能还会伤亡惨重,最后一定会人尽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许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发脾气的。
不过对许大舅的解释,许七郎已经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势必要将海寇剿灭殆尽才算完的,这般帮助朝廷,也算是卖了朝廷的好。
亲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么不好呢。
许七郎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便也心中想明白了,于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详谈。
其间用地图将王启的水寨画了出来,又找对王启部十分了解的手下前来将王启水寨的情况仔细讲了讲,还讲了王启除了可以找徐铁虎支援,还能拉拢哪些小股海寇势力一起对抗朝廷之师。
自然,大战策略,也是十分重要。
从那一晚之后,季衡对许七郎已经十分郑重,将他当成身边的一个合作伙伴,不是属下,也不是哥哥弟弟,更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子,以此来让自己和他既有合作关系,又不亲密。
许七郎发现了季衡对他的这种疏离,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许七郎恼怒,却只能忍着,甚至没有再耍宝地要逗季衡和他亲近。
许七郎这里前往王启部的船只已经出发,许七郎自己没有先跟着船只走,不过派了身边最信任器重仰仗的秦老四跟了过去,秦老四知道他的打算,不仅没有一点劝阻之意,反而是兴致冲冲,也不知是他天生好战还是以前在王启跟前吃过亏有仇。
台州。
台州知府高治元到了那三封信,看了季衡写给他的那封信,他就马上派了可靠的人去送另外两封了。
这次舟山所大战,朝廷大捷,舟山所以及附近的海寇或者被杀,或者就被抓,且从海岛上救出了之前被抓过去的七千多奴隶,这些奴隶有些甚至已经在海岛上生活了十年之久,算是生了根,所以有些就直接安排在海岛上生活了,愿意回乡的又要安排回乡。
这些后续工作便是十分繁杂,不过这些不是姜时泽的工作,他已经回了台州来。
他自然已经知道季衡不见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现在还隐而未发,大家都在暗中寻找季衡。
他回台州来,也是安排各卫所都要借着巡逻之机出海去找人,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季衡乃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大约并不会只等着人去救他,他会自己找到机会自救,也许会在哪里上岸求助,故而也安排人在海岸线上巡逻。
只是这些都还没有安排下去,他这里就得到了季衡送来的那封信。
看了信之后,本来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姜时泽总算是安心下来了。
季衡不仅没事,而且还跟上了没有被抓住的王启,筹划着将王启残部一举歼灭。
姜时泽又将信封好,让送去给在明州的总督汪秉直。
自己则开始准备调动人马前往温州一带。
付扬得知季衡被劫走的消息,是他在当天傍晚带着季氏一族族人到明州城的时候,四大死士看这事是没法隐瞒的,就只好告诉了付扬。
付扬听后完全是大惊失色,连发脾气。
不过他也是个稳妥的人,所以大家一致地认为不能上报皇帝,便隐瞒了下来。
抱琴说带走季衡的许七郎是季衡的表哥,付扬便也想起来了在两年前的季府,他是见过许七郎的,不过那时候的许七郎和这次的许七郎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竟然是完全没有认出来。
既然知道季衡是被许七郎带走的,那事情就好办了,付扬当即要亲自下广州去许家的大本营,不过这被抱琴劝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抱琴带着付扬安排的几十人前往广州,付扬留守明州安排其他事情。
第一就是将季氏族人送到了余杭巡抚府,然后就是去同总督和总兵们商量季衡被劫走如何救人的事。
赵致礼也是在当日晚上就知道季衡被劫走的事,他当即表示要去追击,不过也是被劝住了。
赵致礼很快就镇定下来,想到季衡的冷静谋略过人,想他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反而会自己上岸,于是就建议姜时泽安排卫所船只在沿海靠岸的地方巡逻,以在季衡要上岸求助时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他。
毕竟大海渺茫,要真下海去救到人,那是可能性非常低的。
付扬也到了季衡的信,并确定这是季衡亲笔所写无误,便也安下了心。
许七郎已经认了命,故而完全不再对季衡设防,而且既然已经决定助朝廷攻下王启集团,便自然要将此事策划好,以到时候事情失败,损失惨重。
于是在两天后,他就同意季衡回台州去策划对王启的下一步围剿计划。
233、第二十九章
四月至七月,是海寇活动最猖獗的几个月。
但是这次朝廷水师先下手为强,将王启在舟山所的据点一锅端了,即使是隔山敲虎,也让其他的海寇有了忌惮之心。
因江浙一带水师的厉害,加上一直保持着水师战船沿海巡逻,故而一些小的海寇团体,就直接带上家当往浙江南部海域和福建而去。
许七郎派了几十人护送季衡去台州,他自己却要往王启的大本营而去。
他先送了季衡出发,然后自己才离开,送季衡上船的时候,他对着季衡微微地笑,季衡不知为何,心里很不好受,好在是不让自己去细想,于是也对着许七郎笑了笑,挥挥手上船走了。
海船乘着朝阳,消失在海平面上,许七郎回转回去,悲伤的情绪随着海风的吹拂也就被吹走了,便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甚至去把胡子刮掉了,让自己焕然一新,上船扬帆出海,往王启的大本营而来。
海上海寇猖獗,如许大舅做海商生意,能够成功,他会做生意是一回事,另一点是的确力量强悍,他有自己的护商船队,战船上的武器装备,皆算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力量强大,纵横南海,往西方过去,一路上的海寇听闻是许家船队,便也不敢劫掠。
在海上的不少地方,许家自然也有自己的补给海岛,这些地方修建成海寨,比起海寇的海寨都要更加易守难攻。
因许大舅做事十分有规矩和气魄,对下面人大方,但是管束很严,在海上声誉一直很好。
即使弗朗机人尼德兰人,也都愿意和他做生意,而不是别人,皆因许大舅十分讲信誉。
当然,许大舅也会和这些海寇做生意,有时候甚至卖火炮和火铳战船给他们,粮食或者其他物品,也有贩卖,这其实已经是和朝廷作对,不过因为一直没有被抓到过,所以许大舅这个生意也就持续了下来。
因此许大舅在海寇里面,也是很有声誉。
现在,许大舅同海商宋之晟结成了儿女亲家,许大舅在海上的力量就进一步壮大了。
宋之晟原来也是和许大舅一样的海商,不过许大舅和控制着广州港的徐家关系亲近,在陆上生意也就渐渐排挤了宋之晟,宋之晟曾经因此和许大舅之间闹过矛盾,但他斗不过许大舅,就只好将力量往外海去发展,在南海之上有着自己的好几个基地,上面有数万人居住,基本上就已经是一座城,于是就直接建立了海上中转站,以此来赚钱,除此,他也会做有些小海商的保镖,赚取保镖,也会不时劫掠海上的船只,大多是劫掠洋船,也黑吃黑攻击别的海贼,夺取财宝,当然,正经生意也在做,但是已经不是他的主要。
许大舅一直是正经商人,虽然不了会做走私生意,但是好歹没有宋之晟那样一本万利,这个曾经是他手下败将的人,之后就亦商人亦海贼,比起许大舅来说,家业更大了。
不过许大舅比他要好的是,他有三个儿子,而宋之晟,一辈子只养活了一个闺女。
后来许大舅因为南海往西方的生意一直做得顺利,就惹了洋人眼热,西方洋人用舰队来劫掠许大舅的商船,许大舅力有不敌,一败涂地,货物被劫走,船员伙计被杀,那洋人舰队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许大舅这边却有人逃出升天,将此次事情带回给了许大舅,许大舅知道此事后,却也拿那洋人舰队无法,十分恼怒,几乎要怄得病了。
正好宋之晟来找许大舅谈合作,许大舅家里嫡子未娶,宋之晟那个女儿也一直嫁不出去,两人一拍即合,做了儿女亲家。
宋许两家联合,这下,宋许两家就成了南海上最大的力量,纵横南海无人敢对抗。
西方洋人的战舰,也再也不敢觊觎许家的货船,甚至为了立威报仇,许大舅还攻击了劫掠了他的商船的洋人战舰,将对方打得一败涂地死伤惨重才罢。
季衡到了台州,和姜时泽相见,姜时泽看到季衡好好的,只是做一般船员的短打打扮,一个四十岁的汉子,他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
当初得知季衡被劫走的时候,他们这些官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119
员几乎是都做好了找不回季衡皇帝震怒大家都被革职发配的准备。
现如今季衡好好的回来了,那简直就是他们的再造父母,将他们从革职发配的境地里救了出来。
季衡也知道自己给他们造成了麻烦,所以深深地作了个揖,“让姜大人担心了,季衡在此深表歉意。”
姜时泽上去就把季衡的胳膊抓住,而且是紧紧抓住,“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简直像个儿子回来的要老泪纵横的老父亲了。
季衡于是越发深感歉意。
在几天之后,汪秉直、赵致礼和付扬都赶到了台州。
汪秉直和姜时泽一样,看到季衡时,他也是那一句,“没事就好,回来就好。”他好歹比姜时泽要威严和内敛,没有将那份喜悦之情过于表达。
大约那一句失去才知道珍惜实在是太过经典,汪秉直现在也知道这句话的真谛了。
当时得知季衡被劫走时,舟山所大捷的喜悦都瞬间化为无不说,更像是有一盆冰水直接从他头顶淋下,一个经历过无数场战役的老将,也差点要站不稳,季衡被劫,对他来说,同皇后被劫没有什么区别,那都是他们无法承担的责任。
汪秉直的这种感觉也可直接用在付扬身上,但对赵致礼来说,又有些别的不同。
三人正好是同时到来,季衡住在姜时泽的总兵府上,季衡坐在上位,汪秉直可以过去找他亲热地说话,赵致礼却不好那般,于是只是隔着些距离道,“大人这些日子还好吧。”
季衡对他点点头,说,“多谢关怀,让你们担心了。我无事。”
因季衡对自己被表哥带走的事情不做解释,其他人也就不好问。
因为季衡的特殊身份,让这些大老爷们在对待他与男人的轶闻的时候,总要保持一种谨慎态度。
晚上赵致礼又到了姜时泽的总兵府上,因军务繁忙,姜时泽在营房里居住,故而这总兵府几乎就全交给季衡住了。
赵致礼到时,付扬正在季衡的书房里。
季衡对付扬说,“皇上总要知道此事,我会亲自对皇上解释,并说是我不让你对上汇报的,你就不要对皇上上书了。”
付扬在心里有些责怪季衡太过相信许七郎以至于被他劫走之事,此时季衡这般说,他便也没法责怪了,“多谢大人体谅。”
季衡道,“此事是我的问题,牵累大家,是我过意不去。不过正好因为此事而得之王启的所在,又有许达川能够里应外合,也是一件意外之喜。”
付扬还想说什么,外面郎商已经在道,“大人,赵大人前来求见。”
付扬看了一眼门口,就起身对季衡道,“大人,那卑职先下去了。”
季衡点点头,他出去后就让了赵致礼进屋,赵致礼进了书房里来,季衡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了,赵致礼进来,他就道,“季庸,坐。”
赵致礼盯着他看,“没事就好。”
季衡叹道,“让你们担忧了,是我的错。”
赵致礼说道,“只是没想到七郎会这般糊涂。”
季衡没解释许七郎为何会带走他,此时也不解释,只是说道,“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重归于好了。”
赵致礼想伸手拍拍季衡的肩膀,手抬起来又回去了,季衡便说,“坐吧,坐吧。”
两厢坐下后,赵致礼就说,“皇上定然会知道你被七郎劫走过的事情的,不知道这件事,你要如何处理,可需要我帮忙。”
季衡知道自己被劫走过的事情定然是纸包不住火,皇帝总会知道,就叹道,“季庸,多谢你。我会亲自写信向皇上解释此事。”
赵致礼嘴唇动了动,当是有别的还想问,终究没问出口。
季衡便说,“这次正好借此得知了王启的去向,也是一件好事。想来皇上能够理解。”
赵致礼目光温润地看着季衡,他和季衡相识已经有十二三年了,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二三年,他看着季衡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现如今的风华绝代的模样,心中不由能升起一种莫名的激动之感。
赵致礼已经有三年未回京,自然也是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皇帝了,他这是在下东南之后,第一次问起季衡同皇帝的关系,“君卿,你同皇上,还好吗。”
在赵致礼看来,季衡下东南来,又那般不要命地做事,简直有一种舍生忘死的感觉,而季衡其实完全不必下东南来,结合皇帝抱回了太子,季衡就离京,赵致礼不得不猜测,两人之间关系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赵致礼作为皇帝的臣子,季衡的朋友,问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总是觉得不大好的,怕季衡尴尬,因季衡在以前一向是不承认他同皇帝之间关系的,而赵致礼也看得出来,那的确是皇帝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觉。
但这次季衡下东南来,似乎是和皇帝之间关系并不一般了。
就以季衡那放开手脚来做事的劲头,就完全失了季衡以前在皇帝跟前的谨慎稳妥和中庸之道。
自然,一味求谨慎稳妥中庸的人,也无法在战场上驰骋。
赵致礼可说是看得十分明白,季衡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就微微垂了垂那长长的眼睫,道,“季庸,你以前看出皇上待我不一般过的,是不是。”
赵致礼笑了一下,道,“从你入宫来伴读起,皇上就待你不一般。不然那时徐轩不会那般嫉妒。”
季衡笑了一声,“不过是孩子之间的闹腾罢了。”
赵致礼却摇头道,“君卿,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季衡看向他,“啊?”
赵致礼继续道,“当时在宫里伴读时我就发现了,总觉得你是以一种过于包容的态度在和我们在一起。”
季衡有些莫名其妙,在神色上也表现了出来。
赵致礼笑了笑,“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看着我们一样,但是你其实是年岁最小的。我总觉得你那样和我们在一起,又奇怪又可笑可爱。”
季衡道,“你这么说,我现在想想倒也是的。我从小就被教养要恭谨有礼,跟着你们几个,不觉得你们有些行为真是孩子气。特别是看你带着纨绔习气的时候,更觉得你是不懂事,所以要包容你。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
赵致礼哈哈笑起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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