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卞武拄着剑来到季衡面前,他身上多处受伤,但都是皮外伤,在季衡跟前跪下了,季衡道,“伤亡如何?”
卞武眉头紧紧皱着,像是要哭了,季衡想到他毕竟才十七八岁,其实就是个半大孩子,不由心生怜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卞武起了难过的情绪,回答道,“只有我同郎商只是受伤,敬源和乔翼受伤太重没了,别的人,马车夫还剩了两人,其他的,还有两三人而已。”
季衡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四大死士情同手足,就伸手揽过卞武抱了抱他的脑袋,低声道,“我会永不忘记他们的。”
卞武哽咽了两声,然后就道,“为大人而死,是我们的职责和荣耀。”
季衡没有应,杨钦治已经在帮着翁太医给那些受伤的士兵上药和包扎伤口。
郎商包扎了伤口后就在战场上四处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他只好到杨钦治跟前,问道,“三公子,林襄呢。”
杨钦治低低“啊”了一声,说起来,谁都不知道郎商喜欢林襄的事情,他总是看到林襄就赶紧红着脸躲开了,比个小媳妇见到大男人还要避得快,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输给林襄了一直不好意思。
这时候杨钦治才看出一点眉目来,但是他也不是很关心,在他的生命里,死的人太多了,他全家都死了,就剩自己一个,而战场上,那就不必说了,他所见的死人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了,很多更是打过照面甚至关系还好的人,所以他已经学会了对生命漠视,除了最关心的人,其他的人即使死了,他心里也丝毫不会起波动。
杨钦治默默指了指马车,郎商愣了一下,就松了口气,马上往马车走去,他以为林襄只是受伤了,但林襄毕竟是女孩子,自然要躲在马车里的。
等他走到马车跟前,被一个侍卫拦住了,郎商道,“我看看林襄。”
那侍卫说道,“要同季大人请示了才行。”
郎商觉得诧异,于是对着马车里喊了两声,“林襄,林襄?”
季衡这时候已经被卞武扶了起来,他慢慢往马车这里走了过来,郎商没有得到林襄的回应就回身来找季衡,“大人,我看看林襄,她怎么样了,伤得很重吗。”
季衡愣了一下,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看到郎商这么一副关怀的模样,他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了,不由心里又是一痛,但是也不想隐瞒郎商,而且也根本瞒不住,他说道,“林襄受了重伤,已经去了。”
郎商像是没有听懂,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季衡,季衡只好又说了一遍,“她已经去了。”
郎商这次听明白了,以至于不可置信,他看了看季衡,又去看卞武,卞武已经恢复了些神,正是最肃然的模样,郎商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就不动了。
季衡无心安慰他,只是让卞武留下来劝一劝郎商,自己就回到了马车边上去。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128
卞武作为郎商最亲的兄弟,也完全不知道郎商看上了林襄,卞武就没接触过女人,所以至今不知林襄是女人,只觉得她是娘娘腔,他于是就只是拍了郎商的肩膀一巴掌,道,“人皆有一死,为大人而死乃是我们的荣耀,不要太伤心了。”
郎商还是一动不动,卞武则走开去做别的事情去了。
凤羽卫动作十分快,已经拾好了战场,又定下了前方的休息之地,于是一行已经开始启程。
季衡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一边放着林襄,他静静看着她,只是不断叹气。
他不得不想,是不是每个喜欢上自己的,命运都会这般差呢。
当晚,季衡一行住在了一个大的驿站里,这个驿站规模很大,有单独的院落供朝廷命官所住,而且还有专供商旅住的,即使季衡这一行有两百多人,也能够住得下。
季衡有一个单独的院落,杨钦治和翁太医卞武郎商也和他住在一起,季衡这时候才让翁太医伺候他洗澡和看伤。
季衡背上有两条长长的鞭伤,还有几道浅的刀伤,他之前一直不说,此时翁太医看到,不由惊呼。
季衡一身雪白,大约毕竟算不得完全的男人,皮肤细嫩和女子无异,这些翁太医自是知道的,但就是在这样一具身体上,伤口因为发炎红肿不堪,看着就让人心惊。
他洗好了澡,翁太医就开始为他上药,又叹道,“大人,你为何不早说。”
季衡低声道,“在众人跟前上药总不好。”
翁太医又叹了一声,并且道,“大人,现在天气炎热得很,咱们带着林襄姑娘也不好,还是将她在这里火化了吧。”
季衡愣了一下,沉默了好半天,等翁太医为他将伤口都处理好了,他一边穿衣裳,才一边说,“嗯,好。我为她擦擦身,你去看能不能找一身她能穿的女孩儿衣裳。”
翁太医其实觉得这不妥,毕竟林襄是个女人,季衡为她擦身算什么。
但翁太医也不好反驳,只得应了。
林襄的尸首就被放在房中地上的竹床板上的,季衡打了冷水,跪在她旁边开始为她擦拭,房外面守着侍卫,有人要来请示事情,也一概被回绝了,让先看着处理就是。
付扬于是就总揽了其他的一众事情,贼寇的尸首也都被带回来了,登记在册后,直接被土埋了,而那些死了的侍卫和仆人,有些按照其兄弟的意见,或者是他自己的遗嘱,或者是找了个地方埋了,或者就是火化了,让其他人将骨灰带在身上带回去。
季衡发现林襄身上全是伤,不由痛彻心扉,心想自己要是答应她和季朝宗去福州,她就不会死了,不由越发责怪自己,而想到许七郎,他又想到自己要是在当晚叫他来见最后一面,他也不会死,不由更是自责。
林襄被重新穿了一身女装,这尽了季衡的力气,然后被抱出去火化的时候,已经是要近三更了。
卞武跟在季衡后面,第一次知道林襄是女孩子,不由十分吃惊,而郎商则追过来看了两眼,就又怔怔地停住了脚步。
只有杨钦显心态最好,徐铁虎给他的那两个仆人,一个死了,一个受了伤,受伤的侍卫在照顾,他也去慰问了两声,死了的仆人则是随意埋了,毕竟他在海上生活了好几年,在海上死了的人都是直接扔进海里喂鱼了事,他对身后事并不太在意,所以对徐铁虎是否活着,才更加关心,也许徐铁虎死了,他也是随便埋了的。
一行人在驿站里多休息了一天,这才慢慢又启程了。
等到余杭的时候,队伍已经只有一百多人,很多重伤的,都在半途被留下来养伤了,也留下了照顾伤员的人,故而人越来越少。
这时候,给季衡送信召他回京的信也正好到了余杭,那受了皇命的大人也不必再往温州去,直接来巡抚府来见了季衡,将信给了季衡。
季衡心里怨恨皇帝让付扬杀了许七郎,接过信良久无言,也不拆开信看。
252、第四十八章
这位送信的大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另一侍卫纪铣,看季衡兀自发呆并不急着看信,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愣头愣脑,还是直言直语惯了,就说道,“大人,皇上最近情形很不好。”
季衡看向他,这些日子太疲累了,身累心累,所以他嗓子微微发了炎,声音嘶哑,“皇上病了吗?”
纪铣道,“不是皇上病了,是太子殿下病了,下官从京城出发时,太子殿下已经病了七八天了,情形十分不好。皇上十分担忧,日夜陪伴,情形便不大好了。”
季衡愣了一下,这才赶紧将信拆开看,信是皇帝亲笔所写,急切之意溢于言表,里面没有多写,只写儿子杨麒儿生了大病,情形很差,他一个人守着他,心中惶恐,希望季衡能够赶紧回去。
季衡盯着信直直看了好一阵,然后就对纪铣道,“我知道了,这就启程回京去。”
从余杭到京城,一路走京杭大运河,路上便会比较安全,季衡便去让了付扬安排启程之事,只说第二天就出发,然后他又去见了汪秉直,并招来了造船厂和火器厂的督造前来说话,事情差不多交代完毕,便也就准备启程了。
在船上,翁太医和杨钦治分别住季衡的左右,这时候环境稍稍稳定了些,翁太医就开始熬药给季衡调理身体,怕季衡回京了皇帝看到他身体这么差要怪罪自己,而杨钦治则有着各种的文人雅事能做,便经常来陪季衡打发时间,季衡忧心京中爱子,心急如焚,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容易头疼,翁太医后来只好给他用了大剂量的安神药他才能好好睡一觉,吃了药之后又开始头晕脑胀犯恶心,而且来了月潮,整个旅途十分难熬。
等回到京师,已经是七月末了。
季衡从通州码头下船,已经有皇帝的卫队前来迎接,随来的还有皇帝身边最看重的大太监柳升。
通州码头十分繁忙,但是一应船只全都被管制了,让开了水道让季衡的船进码头,
卫队在码头上隔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少人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是谁的船,怎么这么大阵仗?”
“不知,但这是京中禁军,难道是皇上出行?”
“怎么可能是皇上出行,皇上在宫里呢,再说,皇上出行,也要比这个阵势更大吧。难道是公侯府,或者是哪位藩王入了京?”
“怎么可能是公侯府,之前不是秦国公家的家眷回京来,想要抢先入码头靠岸,不是都被赶到一边去等着去了。要说是藩王,也不像,这是用的皇上的仪仗,不是藩王的。而且,藩王入京,皇上会派禁军前来迎接?再说,太子病了,至今未好,据说皇上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哪位藩王进京还要皇上派人来这般迎接,不是嫌王位太稳等着被削藩吗。”
有打探到消息的跑来小声说道,“是东南五省巡抚季大人回京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看,心里了然,又有人小声议论,“皇上这般来迎接,是因季大人在东南五省打击倭寇海贼立了大功,还是,那啥……”
另外就有人笑起来,“恐怕两者皆有。”
季衡只是稍稍拾了一下就从船里走出来了,他这段日子消瘦了太多,但是人在旅途中,身边又没有许氏照顾,故而没有准备瘦下来的衣裳,身上的衣裳便都显得宽大了,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被河风一吹,简直就像是要飘走一般。
柳升已经上了船来,在船头接到他,看到季衡瘦成这个样子,便十分吃惊,一边给他行礼,一边就已经说道,“大人,您怎么瘦成了这样。”
翁太医就跟在季衡的后面的,马上垂下头当自己不存在,心想等进宫面圣的时候,恐怕不了责罚了。
季衡对他笑了一下,寒暄了两句后才道,“不过是旅途劳累了而已,没什么事。”
然后又问,“皇上和太子如何?”
柳升愁容满面地道,“太子殿下的病情只是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见大好,皇上……皇上日日里陪伴太子殿下,已经有一旬未上朝了,也没有好好休息,情形正是很不好。不过大人您回来了就好,您就去劝一劝皇上吧。”
季衡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这般就先进宫吧。”
因皇帝让人杀了许七郎的怨恨,在这种事情面前,季衡已经没法再去想了。
季衡下了船,杨钦治跟在后面从船上下来,季衡便让卞武和郎商护卫杨钦治回季府,让许氏给杨钦治安排一个院子住下。
旁边柳升听闻,就说道,“大人,季夫人一直住在宫里照顾太子殿下,已经有十几天未曾出宫了。”
季衡嗯了一声,又看向杨钦治,杨钦治倒没有那么麻烦,说道,“君卿,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能安顿自己了。”
季衡说道,“这可不成,我不把你安顿好,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徐兄。”
然后就直接让了跟着自己下东南去的几个家仆上前来,其中有知道季衡在城南的别院的,他便让他们全都去那别院里伺候杨钦治,务必将他伺候好。
这些仆人便接下了这个任务,而从人群后面又被侍卫带过来了几个仆人,正是季府的管家和两位长随。
他们上前来给季衡行了礼,季衡说道,“我要先入宫去。”
然后又对他们交代了一遍安顿杨钦治之事,让务必做上宾招待,如此这般之后,他才和杨钦治告别,也不乘坐马车了,直接去骑了快马,就往京城而去。
皇帝是有心自己去迎接季衡的,但是守着杨麒儿,他实在走不开。
杨麒儿从原来的白白胖胖的孩子,已经变得面色蜡黄了,整个瘦了一大圈。
季衡到麒麟殿门口了,才有女官匆匆忙忙跑进来对皇帝通报道,“皇上,季大人到了。”
皇帝正在喂儿子喝药,许氏抱着杨麒儿,不让他碰到背上的疹子,皇帝就又哄又逗地要杨麒儿喝药,杨麒儿偏偏就是不张嘴喝,皇帝只好捏着他的嘴硬灌下去,杨麒儿这样也大多是咽一半吐一半。
听闻季衡到了宫门口,皇帝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将碗放回了旁边宫女手上的托盘上,便直接起了身来,他是想走得稳重一些的,但是还是脚步过快了,季衡已经进了殿里来,两人在大殿门口撞上,两人都看到了对方,季衡惊讶又心疼地看着皇帝,别的礼节都顾不得了,只是惊道,“皇上,您……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皇帝想要说什么喉咙却有些哽住了,一上前就已经将季衡抱住了,他哽咽道,“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季衡突然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低声道,“我回来了。”
因为周围不少宫人,虽然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拥抱,季衡还是觉得不合适,就从皇帝的怀里退了出来,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呢?”
皇帝已经拽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拽着,将他往西间里带,“麒儿在床上,夫人也在。”
季衡进了西间,只见许氏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轻轻摇着哄着。
许氏对着季衡点了一下头,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低下头对杨麒儿道,“乖麒儿,看看是谁回来看你来了。”
季衡看向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只见是一个瘦弱蜡黄的小孩儿,和他离开时候的白嫩可爱简直是判若两人。
心痛铺天盖地向季衡袭来,他瞬间湿了眼眶,人已经走上了前去,也不敢接过许氏手里的孩子,只是半跪在了床脚榻上,低头看着儿子,柔声道,“麒儿……”
皇帝让了房里伺候的宫人都出去了,又上前哄儿子道,“麒儿,乖,睁开眼看看,是你母亲回来了。”
杨麒儿了力气才把眼睛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看向季衡,季衡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将杨麒儿从许氏的怀里抱了过来,许氏赶紧说,“你小心一点,他背上生了疹子,碰着就痛。”
季衡听后就又是一惊,心痛难忍,他低头在杨麒儿那也生了一点红疹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宝贝。”
杨麒儿力地看着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一会儿,杨麒儿半睡了过去,皇帝就让了照顾他的女官来抱着他让他睡觉。季衡便也跟着皇帝到了东间里去,季衡也不顾拾自己,便直接问道,“麒儿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便对他讲了杨麒儿整个生病的过程,最后又道,“不知是不是碧溪殿里有什么邪祟,上次他也是去了碧溪殿,回来也病了。但是让在碧溪殿里做了法事,也毫无用处。”
季衡根本不相信这些,便说道,“我洗漱一番,请为麒儿看病的几位太医前来吧。”
说着,又急着说了一句,“翁太医回来了,但他回家去了,让人赶紧去请他入宫来为麒儿看看。”
皇帝一边让了人去传人,一边就又让了宫人来伺候季衡洗漱拾,季衡洗澡拾,换了一身衣裳,头发半干不干时,几位太医便都已经来了。
除了一直在耳房里值守的太医外,其他只要给杨麒儿诊过病的太医一概全都到了。当然,那些被流放的太医没有能来。
季衡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一下,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皇帝坐在上位,季衡坐在他的左手第一位,但是皇帝不说话,一切全由季衡做主。
季衡开始仔细地询问这些太医对杨麒儿病情的判断。
季衡不听他们拽文,只要通俗易懂,想要拽文的,一概被打断,让这些太医更是惴惴不安,只好细细地讲杨麒儿的病情。
这些太医里对杨麒儿的病情的描述分为两类,第一类认为是体内火毒造成的,另一类认为是生了痘疮一类的病,只是这种痘疮以前没有出过,杨麒儿是第一例。
除了这两类,这阵子最受重用的孙柏则是欲言又止,季衡看出了他是另有话说,但是又不好说,便将别的太医都遣走了,只留了孙柏下来。
之后甚至遣开了殿里的所有女官内监,季衡才又问孙柏,道,“孙太医,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太医是另有判断的,他觉得太子殿下若是火毒重,那么给他吃过几剂药却毫无用处,而若是痘疮类的病,却又没有传染给别人,所以他大胆提出太子殿下是中毒了,他前几天就有此猜测,但是没有查出来,所以不敢上报。
他这般说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垂着头,但是身子却微微朝皇帝侧了侧。
季衡则是瞬间明白了这位孙太医的意思,他怕自己猜测的太子中毒,因皇帝对太子过于看重,最后会因此造成血雨腥风,所以之前没有敢说。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面沉如水,但是好在是忍着没有发言,季衡神色也十分沉重,最后问道,“若殿下是真的中毒,你觉得会是什么毒呢。”
253、第四十九章
孙太医本来被赐了座,此时则起身去跪下了,道,“若是中毒,那此事干系重大,微臣现在并不确定,是以之前并不敢说。”
皇帝抬了一下手,声音冷冽如冰,“现在可以说了罢。”
皇帝分明是十分生气,孙太医不敢再藏着掖着,道,“微臣万死,微臣至今并未诊出是什么毒,只能待微臣祖父前来,再为殿下诊治,以作判断。”
皇帝又要发火,季衡看了看皇帝,柔声劝道,“皇上,您现在别着恼,只要有了一个方向,总好过之前一抹黑。”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内监已经在通报,翁太医到了。
皇帝点点头,季衡便让请翁太医进来,而孙太医,则让去了值守的房间等着,说不得之后还有召唤。
孙太医赶紧行了告退礼,慢慢退了出去。
翁太医进了殿,也没敢多看,就赶紧给皇帝跪下行了礼,皇帝道,“你随着君卿下东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皆记于心,定会厚赏,礼吧。”
翁太医谢了恩才起来了,季衡便对他说了太子殿下的情况,请他去为太子殿下诊病。
翁太医马上应了,跟着季衡皇帝往西间走来,他手里只抱着一只小的诊箱,亦步亦趋,等看到女官抱着的太子殿下时,他同季衡一样,吃了好大一惊,也是十分心疼,毕竟太子是他看着出生的,他跟着季衡下东南的时候,太子殿下还白白嫩嫩可爱得很,而此时竟然这样了。
季衡亲自从女官手里接过了太子,他就坐在椅子上,翁太医便半跪着开始为太子把脉,把了脉之后,他就蹙眉不语,然后要求给太子殿下做检查。
虽然这时候正是秋老虎厉害的时候,白天还是有些热的,但是殿里放着好几盆冰山,从殿外又有风吹进来,殿里便十分凉爽。
许氏同季衡一起将迷迷糊糊的杨麒儿身上的小衣裳扒了下来,杨麒儿身上的衣裳是最柔软的料子,上面没有做任何刺绣,只为了他穿着能够舒服些。
季衡之前虽然知道杨麒儿身上长了疹子,但是没有看到,所以心里还好受点,此时真正看到杨麒儿背上的疹子时,一向十分从容镇定的他,也是一声悲伤的惊呼,杨麒儿背上大半个背都是红红的小疹子,有些地方的小疹子则变成了燎泡,有些燎泡破了,就流出黄水来。
所幸那些燎泡很少,大多已经结痂,许氏就说这是那位年轻的孙太医的功劳,本来还要更严重一些,是孙太医给用了药抹了,这才好些了,本来之前太医会诊也用过另外一种药,没想到用后不仅没好,疹子的范围还扩大了,之后这几个太医许氏也没见到了,被皇帝一怒之下给充了边。
翁太医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杨麒儿做检查,每一处都仔细看过,然后许氏说杨麒儿嘴里也长了口疡,吃东西喝东西都痛。
季衡便又把儿子翻过来小心翼翼抱好,皇帝就坐在他旁边,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嘴,杨麒儿本来迷迷糊糊在睡觉,这时候也醒了,但是没力气睁眼。
翁太医仔细看了,然后就跪下说,太子这病,看着像是热毒,实则不是,所以用解热毒的药不成,甚至吃了那些药,只会让情况更重。
许氏和皇帝心里便信了他的话,因杨麒儿本来没有这般严重,只是嘴里长了两个口疡,但是后来太医院会诊给开了解热毒的方子,吃了之后不仅没好,便更加重了。
然后翁太医又说这也并不是诸如痘疮一类的病,皆因这是由内而发,且并没有任何传染,最后他得出结论,“微臣看,太子殿下是中毒了。”
许氏深深皱了眉,皇帝面色黑沉,季衡也脸色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有两个太医说杨麒儿是中毒了。
皇帝沉着声音问,“爱卿认为是什么毒?”
翁太医却摇头说现下并不能做出判断。
皇帝怒火万丈地道,“为何不能?”
季衡赶紧伸了一手抓住了皇帝的手,让他不要发火。
翁太医为难地道,毒有千千万万种,而太子殿下这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如何能够做出判断,请皇帝恕罪。
季衡便说,“方才有位孙太医,也是先生这般推测。”
1...120121122123124...18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