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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但是也不敢太过分,就把地方安排在了这东偏殿的院子里。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了,不过时辰还早,雪还没有被弄走,正好可以用来堆雪人。
27、第十一章受伤
衡哥儿对堆雪人没有另外几个人那么有兴致,不过看他们玩,自己也不好不下场,在要求抱琴为他将斗篷取掉之后,也跑进院子里去了。
天上还在下雪,但是已经非常小了。
小皇帝身边本来有两个小太监在帮忙堆,不过他很快就赶走了小太监,自己堆了一个雪人出来。还让小太监去拿根胡萝卜来做一个鲜亮的鼻子。
徐轩就比小皇帝稍稍有创意,直接做了一只大号的蹲在地上的狮子,还颇像那么回事,赵致礼年龄要比他们都大,对堆雪人的热情也不是那么高,就随便堆了个大肚子的雪人,大家再看向衡哥儿,衡哥儿蹲在一边的角落里,根本看不出来在做什么,也没见他堆出什么玩意儿来。
还是小皇帝最先走过去,弯下腰看,“你这是在干什么?”
等看明白了,就流露出惊讶来。
只见衡哥儿在一片洁白的地上,用雪做出了绵延的山脉来,上面是长城,在山脉的远处,衡哥儿正在做出城池的样子。
小皇帝站在那里,看着衡哥儿忙碌着,几乎眼睛都要转不开了,赞叹道,“还是季卿的心思最活,手也活。”
衡哥儿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继续做出街道,街道旁边的房屋,一排一排,栉比鳞次……
赵致礼和徐轩看到小皇帝站在衡哥儿身边不动了,也都感觉好奇,便也走了过来,便都看到了衡哥儿的这个巧细致却很恢宏的工程,眼里都流露出惊讶来。
赵致礼赞道,“你手还真巧。”
徐轩则是低声哼了一声,赵致礼蹲□去,说,“我帮你做这边的城墙好了。”
衡哥儿看了他一眼,“嗯,好啊。”
小皇帝也笑盈盈地说,“我也来做城墙。”
他才刚说完,突然“哗啦哗啦”几声,好大几滩雪从天而降落在了衡哥儿造出的山脉和长城之上,连城池也遭了秧。
作为雪雕,本就不是冰雕,被雪一砸,自然就烂掉了。
除了地上,他们身上也不能幸落了雪。
衡哥儿、赵致礼,还有小皇帝,都惊讶地抬头看过来,只见是徐轩人靠在旁边不远的松树上,松树上积累的雪全都落了下来,砸了满地。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这勤政殿东偏殿作为皇帝上课的地方,平时需要安静,安排来伺候的人并不多,刚才小皇帝要堆雪人,便又遣了几个在这里面伺候的小太监出去,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伴读和他们的书童,然后还有小皇帝身边的几个贴身奴才。
之前因为小皇帝说大家自己堆,不要让奴才帮忙,所以奴才们都只是在一边守着,小声地自己交谈着。
此时出了这种事,大家自然都住了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从松树上落下来的雪,不仅是砸在了衡哥儿的城池上,连衡哥儿身上头上都落了不少,他冷得一激灵,小皇帝和赵致礼也不能幸,但两人离得比衡哥儿稍远,所以身上只是落了比较少的雪。
小皇帝是最先站起身的,过去将衡哥儿也拉了起来,一边为他拍头上身上的雪,一边叫奴才们,“你们这些奴才,还不伶俐点,过来伺候着。”
这下几个奴才才跑了过来,抱琴很是熟稔又细心地将衡哥儿身上的雪拍掉,又对皇帝道,“皇上恕罪,奴才看有些雪进了领子里了,奴才先带着我家大少爷进屋去把衣裳脱了把里面的雪弄出来。”
小皇帝道,“快去吧。”
衡哥儿看了小皇帝一眼,“皇上,等我拾一下了,就又出来堆,你们要等我,不要先堆。”
小皇帝反而被黄哥儿逗得笑了一下,“快去吧,会等你。”
衡哥儿这才和抱琴一起进了偏殿西侧的里间,抱琴为他脱了颈子上的围脖,又将外面的雪貂皮袄子脱了,里面果真进了一些雪,抱琴拿了绒巾替他将颈子揩干净,嘴里小声嘟囔着,“奴才看到了,徐世子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走过去,狠狠地在树上一靠,积雪就落了下来。”
衡哥儿轻声斥责他,“在宫里,话也是能乱说的。”
抱琴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但是也不再说了。
衡哥儿道,“也是我的错,那里是一个角落,本来应该把树上的积雪都摇下来了才开始堆,但是我怕雪砸坏了地上均匀的雪,就没那么干,哎。”
抱琴道,“奴才看皇上也在生徐世子的气呢,徐世子最近总是和大少爷您过不去,咱们又没有惹他,他脾气未太坏了些。”
衡哥儿没有接他的话,抱琴便也不再说了。
将衡哥儿拾好,又把袄子给他穿上,围上雪白的小围脖,甚至将猩红的斗篷也为他穿上,戴上帽子,才让衡哥儿又从房里出去,出去时,抱琴就说,“披上斗篷就好了,即使再有雪落下来,也只会落在斗篷上。”
他这样说,衡哥儿就笑了一下,眼睛又看到了在门口闪了闪的一个小太监。
衡哥儿走过去,小太监就轻声和他说,“季公子,您赶紧出去吧,皇上在对徐世子发脾气呢。”
衡哥儿听他提的这一句,就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去给徐世子解围,他一边做出惊讶之状,嘴里也说,“皇上为什么要发火。”
小太监嘴唇动了动,才苦着脸说,“季公子,您先出去吧。”
衡哥儿点了一下头,但是还是走得很慢,抱琴来握着他的手为他搓了搓保暖。
衡哥儿走到院子里,那边厢,皇帝对徐轩发火还没有发完。
衡哥儿进了院子,就赶紧跑了过去,皇帝还在说徐轩,“朕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心地狭隘的人。”
徐轩面色又青又红,紧紧咬着牙,看到衡哥儿过来,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衡哥儿很是不自在地垂了一下头,又拉小皇帝,说,“皇上,咱们还堆吗?”
小皇帝侧头看他,衡哥儿披着猩红的斗篷,雪白的风毛衬着他雪白里透着一点粉色的面颊,乌黑的眼瞳,漂亮得像是雪中一只红梅,一眼看过去,甚至让人觉得心悸。
小皇帝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柔声道,“还堆。”
衡哥儿便笑了一笑,看向徐轩说道,“那刚才是我不对,我忘了邀请徐世子一起堆了,现在,我们大家一起堆,做一个更大的城池出来,皇上,您觉得可以吗?”
小皇帝愣了一下,又看了徐轩一眼,知道衡哥儿说这话,是不怪罪徐轩的意思,便说,“好。”
既然皇帝说好,即使徐轩再不乐意,也只能凑过来将他刚才破坏的城池重新堆好。
于是大家开始从新做城池,皇帝和徐轩做山脉和长城,赵致礼和衡哥儿做城市,他们的书童,加上几个小太监也过来帮忙,因为城池做得大,就要从别的地方弄雪过来,大家热火朝天,忙了一两个时辰,中间只停下来喝过一次姜茶,此时大家都饿得不行了,而且手也冷,但是城池依然没有做完……
要吃午膳的时候,小皇帝还在感叹,“这还真是功夫。”
衡哥儿笑着轻声说,“一座城池可不是轻易建成的。”
小皇帝一笑,“长城也是。”
笑容里又带着些悠远的意味,大约是想到了真正的一城一池的形成的艰难吧。
大家午膳吃得都很满足,然后又坐在西里间的暖炉边烤火,衡哥儿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想。
小皇帝抬起眼皮看他,难得见他这样懒洋洋的样子,便觉得新奇,又觉得可爱,就看着他发起呆来。
徐轩坐在窗边盯着一盆兰花研究,赵致礼干脆趴在炕桌上睡午觉。
又过了一会儿,去问下午是否上骑射课的小太监才跑回来了,给大家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
“回皇上的话,林指挥使说,下午的课还是要上的,他受皇上看重,忝为皇上您的骑射师傅,一日不敢懈怠。”
小太监的话刚说完,连打瞌睡的衡哥儿都醒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苦恼神色,“啊,要上?”
他这个样子,把小皇帝逗得笑起来,还伸手捏了一下衡哥儿的脸,衡哥儿的脸嫩嫩滑滑的,捏着十分舒服,衡哥儿赶紧往旁边避了一避。
小皇帝在笑后,也苦了一张脸,叹道,“在下雪呢,还要上啊。”
赵致礼也抱怨了一声,“林师傅也太严厉了些。”
只有徐轩沉着脸低低哼了一声,他上午挨了皇帝的骂,而且皇帝说了那么严厉的话,“心地狭隘”,说一个臣子心地狭隘,那可是足以让人背一辈子的坏名声。
徐轩脸色能好才怪。
衡哥儿觉得小皇帝一向是比较平和的,真没想到他会对徐轩说这种话出来。
衡哥儿心里更沉了沉,又看了一眼徐轩,徐轩眼神里的萎顿,谁都看得出来,发现衡哥儿在看他,徐轩就又给了他一个眼刀。
衡哥儿便把目光赶紧转开了。
到下午上课前,雪停了。
好在林仪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所以并没有让几个学生在雪后在演武场上练习拳脚骑射,而是将地方改在了演武场旁边的大殿里,这里的大殿是用来给皇上看表演的,地方宽阔。
林仪先是舞了一场剑,几个学生都看得呆住了,小皇帝拍手道,“林师傅的剑术果真名不虚传。”
林仪对着小皇帝行了一礼,面目严肃,不苟言笑,“皇上谬赞了。因之后天气渐冷,在演武场上练习骑射太辛苦,以后就改在这里练拳脚和教剑术。”
几个人心里都挺高兴的,衡哥儿是高兴自己总算不用在大风里吹风了,另外几个,大约是高兴可以学习林仪擅长且十分有名的剑术。
衡哥儿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已经算是跟上了另外几人的进度,只是他力气还是比不过另外三人,之前练习射箭,都是用的小一号的弓。
此时先跟着大家一起打了一趟拳,然后才开始学习剑术。
林仪成名的是双剑,不过他先教给大家的是单剑。
学习本就只能循序渐进,单剑没有学好,就学双剑,的确是妄想的。
所以即使徐轩和赵致礼都对林仪的双剑之术非常垂涎,也没有要求林仪表演一次双剑。
徐轩和赵致礼都作为武将之家的子弟,应该是从小就有学过功夫,所以学起林仪最初教的简单剑术来,是十分快,而且好。
衡哥儿就不行了,以前没有学过剑术,学起来就慢很多。
但是衡哥儿学得慢,林仪就根据他的学习进度来安排大家的课程,这一天只教了最简单的几式就不教了,徐轩和赵致礼想学得更快些就不行。
于是在这一节课的后半节课,看衡哥儿握着剑笨手笨脚,徐轩就直接对林仪要求道,“林师傅,我来带季衡吧。”
林仪点点头,“好,他人小,力气小,学得慢也没关系。”
徐轩应该是在心里不以为然的,嘴里却说,“弟子会尽量耐心。”
于是小皇帝和赵致礼在东南角练剑拆招,衡哥儿就在西北角由徐轩指导。
林仪站在东南角一边看小皇帝和赵致礼的拆招,小皇帝虽然比赵致礼要小几岁,没想到在剑术上却很有些天分,大约在以前,也学过几招,而且有赵致礼放水让着,故而两人你来我往,倒是打得难舍难分,连林仪也看得点头称道,而且随口指点,“皇上,这里要注意力道,往下斜刺……”
林仪是更关注小皇帝的,目光几乎全在他身上,毕竟要是小皇帝出事了,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而衡哥儿和徐轩那边,他只是不时才瞄一眼,而他以为徐家是以剑术和长枪闻名,徐轩作为徐家嫡孙,剑术也是极好的,断然不会出事。
只是没想到,他不经意之间又瞄过去,突然看到季衡手里的剑落地,徐轩的箭就那么刺到了季衡的胸口上去,但是季衡在那一瞬间软倒,剑从季衡的脸上划了过去。
他吓了一跳,也没顾皇帝了,跑过去,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衡哥儿脸上皮肤非常嫩,即使徐轩手里的剑没有开刃,但是还是把衡哥儿的脸划伤了,先是一条血线,然后血就渗了出来,流在脸上,在那粉色的肌肤上,甚至明显,让人越发觉得那伤口狰狞。
衡哥儿吓坏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好像是痛都忘了。
28、第十二章
徐轩对衡哥儿有成见,且对他看不上眼,这件事,恐怕不止皇帝和赵致礼知道,连宋太傅和林师傅也是看出来了的,他们三人身边的书童太监们,大约心里也明白。
之前徐轩要求要指导衡哥儿的剑术的时候,小皇帝和赵致礼都没有说什么,心里大约都是想徐轩想借着这个机会对衡哥儿示好,毕竟上午徐轩故意重重靠上松树,让松树上的积雪落下来砸在衡哥儿做出的城池上,那是徐轩的错,而徐轩上午只是挨了小皇帝的骂,并没有对衡哥儿道歉。
这样他主动要求指导衡哥儿,小皇帝是不会反对的。
而林仪林指挥使,他根本就不想涉及到这几个小孩子的争宠里面去,所以刚才徐轩主动要求的时候,他才随意就答应了。
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林师傅跑到衡哥儿跟前的时候,小皇帝和赵致礼也扔下了剑跑了过来。
看到衡哥儿一脸血,皇帝和赵致礼都非常震惊。
要说一般一个粗糙男人在脸上受了一点皮外伤,恐怕不会惹起多少人关注,但是衡哥儿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张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好看的嫩脸,即使日日里风里来雨里去,也显得白白嫩嫩的,此时上面却出现了一条口子,鲜血正从口子里流出来。
衡哥儿还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愣着,看样子有点像灵魂被吓出窍的失魂呆傻。
林师傅先没管徐轩,而是上前掐了衡哥儿的虎口和人中,衡哥儿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看了林师傅一眼,眼睛里的眼泪水就开始打转了。
林师傅道,“没事,就是脸上伤了条口子,让大夫来看看,上了药,好好养着,不一定会破相。”
只是不一定会破相。
小孩子面皮嫩,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时候脸上被划了一条伤口,不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很小。
皇帝看衡哥儿要哭了,也赶紧凑到了他的面前去,柔声安慰道,“没事的。”
衡哥儿忍住了眼泪,由着林师傅用赵致礼递过来的手绢给他擦脸上的血迹,机灵的皇上贴身小太监柳升儿已经让人去叫太医去了,他自己也带着另外两个小太监过来问林师傅还需要什么东西。
林师傅说,“这个我只能先给他擦掉血迹,等太医来了再看,也许太医有法子让以后不留痕迹,我怕我们处理了,是害了他。”
衡哥儿痛得微微咬着唇,声音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出来的,“我没事。刚才,刚才只是被徐世子吓到了,现在没事了。”
衡哥儿这幅样子,皇帝眼神里的复杂就更重了,他突然站起身来,看向已经被挤到一边直挺挺站着的徐轩,徐轩算起来也只得十三岁不到,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年,此时他紧紧抿着唇,眼神倔强里还充满着戾气,被皇帝盯着,他就倔强而怒气冲冲地说,“我没有故意划他的脸,是他突然弃剑人又软了下去,这才划伤了脸。”
皇帝看他执迷不悟,此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又是失望又是愤怒,甚至冲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徐轩的脸上,打得“啪”地一响,大家都被这一巴掌震惊到了,谁想得到一向平和的皇帝会打人。
当然,最震惊的是徐轩,他愣愣看着皇帝,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皇帝朝他恶狠狠地道,“你到现在还是这样。今日才是季卿第一次学剑,而且他力气小,要稳稳握着剑已经不容易,你说你要指导他,朕以为你是想为之前的事情向他道歉,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说你没想到他突然弃剑,那你怎么不想想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在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15
他没有握稳剑的时候剑不及时划到他脸上去。你刚才用的力道,用的气势,你敢说你不是想置他于死地吗。朕真是对你失望透顶了,朕不曾想,你这么没有容人之量,对比你小这么多的季卿,你也没有任何一点关爱之情。朕以后不用你做伴读了,以后你也不用进宫来了,朕再不想看到你。”
皇帝的这一席话,将本来就挺震惊的众人,说得更加震惊了,连林师傅都惊讶地站起了身来,“皇上,您要三思。”
徐轩也一下子给皇帝跪下了,“皇上,臣对您的忠心可鉴,您难道都不看在眼里吗,您现在心里就只想着季衡是不是,他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以后顶多也只是个佞臣。”
他才刚说完,皇帝就又暴怒道,“你闭嘴,你就只会说这种话。你滚开,朕不想再看到你。”毕竟徐轩那话,不仅是骂衡哥儿以后要做佞臣,还是骂皇帝昏庸会养佞臣的意思。
皇帝怎么能够不暴怒。
而一向属于心思比较深沉的徐轩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本身就不是件平常的事。
被皇帝这样说,徐轩没有再辩驳,只是死死咬着牙,嘴里甚至出了血,手也紧紧捏成拳头,关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了。
衡哥儿看着两人,心里已经转过了很多心思。
他看皇帝这么生气,就赶紧跪下了,对皇帝叩首行礼,“皇上,适才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拿稳剑,是我自己没有避开,不关徐世子的事,您回成命吧。”
小皇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克制住满脸怒容,道,“朕难道自己没有辨人之能吗,需要你们劝。”
说着,就愤怒地自己离开了。
几个小太监飞快地跟上他,林师傅也叫他,“皇上。”
但是皇帝根本没有回头,赵致礼想要过去拦他,被他一巴掌推开,而且朝他吼道,“滚开。”
赵致礼只好赶紧跪下了,眼睁睁看着皇帝从大殿里离开了。
赵致礼回来劝徐轩,“你快追上皇上,请他回成命。”
徐轩虽然跪着,但是背脊挺得笔直,一言不发,也不理睬赵致礼的劝说。
林师傅很是为难地蹙着眉,衡哥儿脸上的伤口因为他刚才说话又裂开了,血又流出来,林师傅叹息一声,又去给他擦脸上的血。
好在太医院里的太医来得快,来的是专门处理外伤的严太医,看到衡哥儿脸上的伤,他即使作为太医经常碰到别人受外伤,此时却也不得不露出惊讶之色。
毕竟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上,出现这么一道伤痕,谁都会惊讶的。
他先检查了划伤衡哥儿脸的剑,剑是林师傅准备的铁剑,没有开刃,他发现剑尖上有点点锈迹,本来就沉重的脸,就更是拧起了眉。
林师傅一直站在旁边,就问,“太医,怎么样?”
严太医用无根水先给衡哥儿洗了伤口,又用了药水消了毒,这才又给抹了药,那个伤口,在左脸上,从鼻子旁边往外划了有一寸长的样子,对于大人的脸,这个长度不算长,但是衡哥儿人小,脸小也嫩,所以这个长度,几乎算是横过了小半边脸,看着就很让人心疼。
严太医为衡哥儿处理好了伤,衡哥儿一直就咬着牙手紧紧捏着骑装的下摆来忍着痛,严太医看他小小年纪,又是很娇嫩的面相,有这份忍耐,便很赞赏。
侧过头对林师傅说,“老夫给上了药,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要想不留痕迹下来,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师傅叹了口气,道,“就是以后留下痕迹,让人难办。”
这时候衡哥儿却说话了,“林师傅,严大人,你们不用担心,作为男儿,留点伤痕,也没什么。”
两个大人看了他一眼,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之后课自然没法上了,而且也早过了下课时间,已经有人去叫了抱琴来,抱琴看到衡哥儿脸上的伤,马上就泪眼汪汪,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轩一直跪在那里不动,之后皇帝让了宫轿来送衡哥儿出宫,衡哥儿要走时,又去找徐轩说道,“我会去再求求皇上。”
徐轩却很不领他的情,青着面孔朝他骂道,“滚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衡哥儿蹙了一下眉,只好不再和他说话,出了大殿在外面上了轿子,出宫去了。
怕衡哥儿回家的路上吹了雪风伤口发炎,皇帝还很细心地让人送了帏帽过来,衡哥儿坐在轿子里也戴着帏帽,随着轿子的一起一伏,脑子里想着事情,神色沉肃,并不见脸上被伤的痛苦。
因为衡哥儿被伤了脸,皇帝让他伤没好之前,不用再进宫伴读,然后派了几个太监来跟着衡哥儿回家去解释事情,又让送了宫廷秘制玉颜生肌膏,几样珍贵药品,还有赏玩的小玩意儿。
衡哥儿回到家里,许氏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因为有皇帝派来的太监在,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愤怒悲痛,先还只能谢恩,留了几个太监喝茶,又每人包了一荷包银锭作了辛苦的谢礼,然后派了车送了他们回宫去。
等把公公们送走了,许氏才心疼又悲愤地看着衡哥儿的脸,比别人在她自己脸上划了口子要痛苦得多。
她咬着下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哀叹。
衡哥儿只好安慰她,“娘,我这不会留痕迹的,你别难过了。”
许氏摇着头,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别说话了,小心将伤口扯着了。”
之后将衡哥儿好好安顿在自己的卧室里,甚至不让衡哥儿回他自己的卧室去住,她因为不要衡哥儿说话,衡哥儿只好用笔将下午发生的事写了一遍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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