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因为最近各种事情,故而已经没有像孩子们都还小的时候那样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用膳了,杨歆儿的宝章楼里的膳食,都是专门送过去的。
杨歆儿便说,“阿父不要担心。儿臣哪里会在饮食上苛刻自己,每顿饭都吃得不少,上午下午课间,不是还准备了点心吗,晚上也会吃宵夜,大约正是长身体之故,故而无论吃多少,总是长在身高上,没有长肉罢了。”
季衡便松了口气,“好好用膳,这样才好。我吩咐了御膳房为你送的膳食每顿必有骨头汤和鱼汤,你也要注意喝,早上的羊奶也不能放任不喝。你正在长身体,不注意着,你会骨头疼。”
杨歆儿心中温暖,点头说自己明白。
季衡笑着看着他,“我的歆儿也长大了呀。明年你就要成婚了。到时候你就是你媳妇的,不是阿父的了。”
杨歆儿愣了一下,脸上微微红了,季衡以为他是害羞了,没想到杨歆儿说,“儿臣只想永远陪伴阿父,即使不早立府也没关系,再说,即使立府了,我也定然每日前来请安的。儿臣永远是您的。阿父这般说,儿臣会很难过。”
季衡轻轻拍拍他,“好了,阿父逗你的。”
杨歆儿又说,“儿臣不想早早就去封地,我舍不得父皇阿父还有哥哥弟弟。”
杨歆儿一向沉默,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孩子气地说这些,季衡道,“好,我和你父皇明白,我们也舍不得你。已经在为你整顿京中王府了,到时候你还是留在京中。不过,你要和你哥哥好好相处,我和你父皇百年之后,这个江山是他的,你明白吗。”
杨歆儿赶紧说,“儿臣明白。”虽然说明白,但是依然希望阿父和父皇永远没有百年之后。
京中想做王妃的闺秀不可谓不多,而季衡对儿媳妇的要求也并不低,故而从给杨麒儿找太子妃时,季衡便对京中闺秀多有注意了,但现在给二儿子定,依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杨歆儿因为还没有满十六岁,是不能出宫的,不过他依然大致知道了哥哥在外面所养的小情人住在哪里,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
329番外之夏锦和赵家
夏锦在京中开了三家古董铺子,生意都不错。
因他受到定国侯府上庇护,又与季府有一定的交往,而且现在升任了户部侍郎的苏睿苏大人,还是他府上的座上宾,除了这些,他还和不少别的达官贵人有些交往,自然生意就做得顺风顺水,谁又敢上门来欺负。
不过,他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再出面管理铺子,只是请了专门的掌柜管理。
玉琉带着小厮小林亲自上了夏锦府上,小林手里提着几盒点心,算不得什么高贵礼物,不过这般经常上门来拜会,这般的礼节就已经够了。
夏锦在十年前成了亲,媳妇只是上京来寻亲结果一无所获最后又没有银钱回乡的女子,是时她和她的母亲都无所依,夏锦同情她们,便给予了帮助,看她们实在没办法生活,就只好雇佣了她们。
没想到却被这个女子所利用,酒后和她有了关系,她倒是没有以此过分要挟,只是希望能够给他做妾,夏锦自是拒绝了,只是此女子竟然怀了身孕,夏锦无法,不想自己的孩子是私生子,也不想其是庶出,只好就娶了她,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一对双胞胎男婴,夏锦欢喜儿子的情况下,自然也就对此女子少了芥蒂。
孩子成了夏锦所有快乐的来源,这个靠卑鄙手段上位的女子好在也并不差,将府中管理得十分妥当,而且还时常施舍穷苦人,看夏锦对自己没有情/爱之情,便还想给他纳妾,如此种种,全是贤惠手段,夏锦也就完全没法对她挑剔了,他自己本就是戏子出身,虽然之后成了良民,又有了些财富,但他觉得一个完全落魄的书香之家的女子也尽可以配上自己了,且夫妻相处之道,只有互相谅解和关怀才能让家庭蒸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175
蒸日上的,至此,两人生活便也很不错了。
玉琉到的时候,夏锦正逗着三岁多四岁的小女儿,两个儿子已经去私塾读书去了,妻子则在忙里忙外地让将霉了一冬的东西拾晾晒。
整个宅子里都是一派繁忙而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夏锦当年和灵凤班的关系,之后夏锦和灵凤班依然有着联系,玉琉在班里的时候,和夏锦就有些交往,后来被赎身出来,太子又让人为他脱了籍改名上了良民的户籍,他和夏锦的交往就更多了些。
主要原因也有他从此不唱戏了,但太子去他那里的时间又实在不多,他除了闲还是闲,而且也没有朋友,认识的人,不是以前唱戏时的公子哥或者贵妇人,就是戏班子里的,他自然不能再和这些人见面,且也不能让这些人见到他,故而他可交往的对象便只剩下夏锦了。
其一夏锦是前辈,不会看轻他,现在又是个有点地位的人,其二,夏锦知道他的难处,也不会多问多说。
且夏锦家中的婶婶,也是一个对夏锦的话惟命是从的,也不会多说什么。
玉琉给夏锦见了礼,也去逗夏锦的小女儿夏云溪,“溪儿,哥哥抱。”
夏云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而且因夏锦的疼爱和怜惜,她被养得很是大胆和娇气,小小年纪,还学着大人给玉琉行了一礼,说道,“玉琉哥哥,溪儿是姑娘家,要注意男女之别。”
玉琉被他逗得哈哈笑,对夏锦说,“锦叔,溪儿可真是聪明啊。”
夏锦道,“就是过分淘气了。”
夏云溪一板一眼地道,“我才不淘气呢。”
夏锦的妻子高氏亲自来给夏锦和玉琉上了茶和点心,还对玉琉笑道,“玉琉来了,可要吃过晚膳才走,婶婶做你喜欢吃的椿树叶儿蛋饼吃。”
玉琉起身行礼说,“婶婶太客气了。”
高氏笑一笑便把女儿也抱走了。
高氏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子,和长相十分出色的夏锦在一起,让人觉得实在不搭。
不过高氏十分善于持家,夏锦虽然是被逼娶她,之后倒是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被她伺候得日子实在太舒心。
外面春阳正好,院子里的紫藤花也开得很繁盛,花香扑鼻。
夏锦不知玉琉到底是被谁养着的,只知道他被人养着,两人谈了一阵话,不过是两人共同爱好的新出的好戏和名角儿,然后夏锦就说玉琉道,“你近来神似乎是好多了,前阵子你来我这里,我看你心情郁结,也不好问你。”
玉琉微微垂了眼睫,说道,“并无什么事。”
夏锦就又说,“你现在还年轻,你的恩主为你赎了身,又为你脱了籍重新上了户籍,你这位恩主对你是十分不错了。”
房里只有两人,从花厅的门口吹进来的春风,也带着春日的温柔和温暖。
玉琉道,“是。他是个很好的人,也待我很好。”
夏锦又说道,“你们现下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我来说你这些事情,定是让人讨嫌的,但我是你的长辈,又空让你如此敬重,我不将我心里的话说出来,给你提个醒,却是十分不妥。”
玉琉道,“锦叔待我十分不一般,就如我的亲生叔叔一样,我没有亲人,锦叔就是亲人了。锦叔有什么话,便说吧。我只有感激的。”
夏锦看着,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人的情意,我不敢妄说一定会变,有些人,也有一世不变心的,但是,即使有这份心意,也并不够,总有很多别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去屈从。你的恩主,现在待你很好,但以后如何,实在难说。你现在还年轻,做些其他打算才好。”
玉琉微微垂下了眼睫,头也低了下去,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道,“多谢锦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自从进班子开始,当初就是想着一定要好好挣些银钱,以后赎身出来,我是有福之人,才能在十六七岁时候遇到他,他又为我赎身为我脱籍,甚至为我入了良民,他从没有拘束过我,我要是要离开他,他也说过,他不会怪我,会送我离开,我不是他的奴才,也不是他的玩意儿,我是他喜欢着的人,他那般尊贵的人,却如此看得上我,对我好,我实在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我也离不开他,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是以,我现下也就只能这般了。”
夏锦叹了口气,他见玉琉,就像是见到另一个自己。
他说道,“你的那位恩主,可有妻室了?”
玉琉低声道,“已经有了。”
夏锦道,“你这样,要是被他妻子知道,你要如何面对?”
玉琉说道,“我也不知,但我不会让他为难。”
玉琉说完,又蹙眉加了一句,“其实我是在他娶妻之前便和他在了一起,只……”
他还没说完,夏锦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话可真是糊涂。这难道是能与在一起早晚有关的吗。人家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你这又算什么。你这种心思,怎么能起。”
玉琉差点哭了,“是。锦叔您说得对。只是,我真是没了他活不了了。我以前从没有这般过,我从没想过我会对一人如此般。”
夏锦蹙眉沉默了好一阵,才摇头道,“你趁早走吧。你这般,只会越陷越深。听你这般说,他还是个年轻哥儿,定然也没有当家立业。上有父母管束,中有妻妾,下面定然很快还有子嗣。你觉得你以后会有好的吗。”
玉琉真觉得自己在太子跟前卑微进尘土里了,但是他已经离不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再说,他觉得太子也很喜欢自己,自己要是离开了他,他说不得也会难过呢。
玉琉说道,“锦叔,多谢您。只是,除非他不要我了,不然我没有办法主动离开。我的自由身份便是他给的,我离开了,也是忘恩负义。”
夏锦道,“即使相爱,也没有平等的。你这般念着他,也只是如奴才一般罢了。说不得做朋友,还能得到一些尊重。”
玉琉马上反驳道,“他很尊重我。”
夏锦便不说了,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去,太阳光从那株高大的枣树上洒下来,斑点落在他的身上,他长身玉立,身姿傲然,玉琉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有他的幸运,但没有他的心气。
玉琉在夏锦家里留了午饭,高氏还要留他用过晚膳再走,玉琉来时本来是打算在这里消磨一天的,但是之后却不好再留,便告辞了。
高氏给他包了很大两包椿树芽儿,又有两罐子紫藤花做的甜酱,然后还有一些其他吃食,甚至让了一个仆人给送过去,还说,“这椿树芽儿,紫藤花都是家中院子里自己摘的,总觉得味道更鲜香些,你吃着好,着人过来再拿就是。”
玉琉对她道了谢,又抱了抱夏云溪,然后又给夏锦行了礼,这才带着仆人在外院去上了马车离去了。
夏锦没有笑容,高氏看他如此,就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老爷,这是怎么了?”
夏锦摇了一下头,“没什么事,只是看玉琉,让人担心罢了。”
高氏就说,“他是个好孩子。”
高氏知道夏锦的出身,夏锦的出身实在不是什么秘密,除非夏锦搬到京城外去住,才能不被人打听出来,故而高氏也知道在夏锦跟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之后看夏锦不愿意多说,她也就抱着女儿哄女儿午睡去了,还准备了点心送去私塾里给儿子们。
两位公子在私塾里,中午是不回来用饭的,晚上才回来,但高氏又怕私塾里伙食不好,故而中午总要让再送点点心去。
夏锦着人去打探了一番玉琉的那位恩主是谁,不过却没有打听出什么结果来,甚至给玉琉脱籍和重新上户籍之事,都探不出什么痕迹,脱籍是跟着曾经被处置过的官员家眷被了罪责而脱的,入籍也是,能够这般做事的,夏锦觉得定然不是一般权贵。
夏锦便也就再也没有让人去打探,怕到时候反而出什么事了。
定国侯赵致礼的兄长过世,他正好又被皇帝召回京城,本来以后就要留在京中了,没想到皇帝对他十分器重,又让他一月后去两广任职两广总督,两广总督任上总是会出些问题,所以这远在天边又关系十分重大的封疆大吏,皇帝这次就派了赵致礼前去。
他会带着夫人一起前往赴任,不过大儿子和二儿子,依然是在京中,他大儿子已经做了二等侍卫,二儿子还在陪着三皇子读书。大女儿则是和一位藩王结了亲,去了封地。因为其和夫人分居多年,在任上时又没有纳妾,故而之后只有一位小儿子,才六岁多,乃是他夫人曾经去探望他时候怀上的。现在他去广州,说是要把这个小儿子带去。
夏锦知道赵致礼受了下广东的命,便亲自准备了一份厚礼,亲自上门去恭贺。
两人实则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此前赵致礼一直在江南,就没有回来过,自是无从见面。但夏锦一直受到定国侯府的照应,赵致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要离开,他怎么好不上门去拜见并道谢。
赵致礼的父亲前些年就过世了,当时他还在南方做总兵,只回来奔了丧,很快就又回了南方,因皇帝夺情,并没有在家里守孝。
现如今,他又要前往广州,家中的事情还有他年老的母亲坐镇,大儿子赵云铣前一年成了婚,媳妇是从金陵嫁过来的,是个挺知事贤惠的女子,也能帮着管理家事,赵致礼便也能够将夫人带着一起到广州去。
而且对二儿子赵云骞的安排,则是看陪三皇子上完学后,是否留在京中,还是也下广州去。
但以皇帝对他家的重用,而且好歹是皇子伴读,大约会直接给一个京中小官职让他历练。
这些就不是赵致礼能够做决定了,孩子入宫做伴读开始,一切就要听皇室做主了。
其实他也希望老二能够去考科举,只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赵致礼和两位一直跟在他身边很得信任重用的幕僚正谈论着事情,趁着上茶的时机,贴身照顾他的管事就来对他轻声说了一句话,赵致礼听后愣了一下,之后便让两位幕僚先下去了,然后对管事说道,“带他直接到书房来吧。”
管事应后就退了下去。
定国侯的书房院子乃是一府重地,院子门口直接有兵士守着,院子里面也只有两个最信任的人伺候。
夏锦手里握着一根从西方传过来的文明杖,这比拐杖要漂亮很多,握在手里拄着,也正好支撑一下他的身体。
夏锦做古董生意,也会卖从西方传过来的一些新奇玩意儿,这种西方的拐杖他就很有研究,而且更加喜欢。
夏锦穿着一身月白的圆领袍,三月底的天气,也并不冷了,是以他并没有穿太多,故而越发显得身姿修长挺拔,气度翩翩。
他和赵致礼之间,已经是最普通的朋友,能够攀上手握重权的侯爷做朋友,那也是他极大的福分了。
他被管事引着进了书房,赵致礼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户边上,此时正在自己将窗户推开,管事引着夏锦进来,马上过去说,“侯爷,奴才来做就好了。”
赵致礼淡淡道,“无妨,给夏先生上茶。”
管事赶紧应了,就退了出去。
夏锦站在那里,对着赵致礼行了一礼,“草民见过侯爷。”
赵致礼看他手里握着一根很细的拐杖,眼神不由黯了一点,便道,“无需多礼,坐下吧。”
夏锦看赵致礼没先坐,自己并不去坐。
赵致礼就笑了起来,“你怎么如此客气了,快坐吧。我方才一直坐着和人议事,现下只想站一站。”
夏锦这才去坐了,前两天下过雨,他的脚上曾经的伤,便又有些犯了,并不能久站。
赵致礼站在窗边,看着他问道,“是脚伤犯了吗,怎么握着拐杖。”
夏锦笑了一下,也不和他客气了,道,“侯爷在江南,想来是见多识广的,没看出来这是西方洋人用的细拐杖吗,握在手里比较轻巧,而且好用。”
赵致礼点点头,说道,“听闻你生意做得不错。”
夏锦道,“托侯爷的福,若不是侯府的照应,生意也不会如此稳妥。”
赵致礼道,“那是你很会做生意。”
夏锦笑着便没有再和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客气,而是说道,“今日前来,是来恭喜侯爷,听闻侯爷又要下两广总督军务了。”
赵致礼道,“承蒙皇上恩典罢了。”
夏锦看着他,阳光照在窗外,但也在赵致礼脸上映上了一层光,多年的军旅和上位生涯,赵致礼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候的气质,他面庞坚毅,眼睛深邃,蓄了须,气质深沉威严,即使此时已经是他十分温和的时候,但是也让人无法接近。
曾经那般喜欢的人,有如今的权势前途,成了这般优秀的男人,夏锦便丝毫不后悔当年爱上他和离开他。
管事进来给夏锦奉了茶,赵致礼也慢慢走回了椅子上去坐下,两人处在不同的阶层,所遇是完全不同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其实早就没有了什么共同话题。
夏锦只好端起茶杯喝茶,掩盖两人沉默带来的尴尬。
赵致礼只好说道,“你脸上的伤,我看着倒是大好了,是吗?”
夏锦道,“已经好了,看不出痕迹来了,多谢侯爷挂念。”
赵致礼又说,“脚上的伤,还有看大夫吗。看的是哪一位?”
夏锦便道,“托季府的关系,请了宫中的一位太医给看了几次,变天的时候,就敷药,便也就会好很多。”
赵致礼觉得毕竟是对不住他的,说道,“有任何需要,你皆可以同我说。”
夏锦赶紧道,“侯爷太客气,我这里还好。再说一直得侯府照拂……”
赵致礼说道,“你不需客气。我下广州了,府中是我长子在,我会同他和管家交代,你有事,便派人前来就好,他们不会不帮。”
夏锦看他好意,便就应了,但所想并不是会来求助,再说,他在京中做了这么些年生意,也有了不少人脉。
之后实在不好说什么了,夏锦就只好道,“若是侯爷有什么需要的古玩,无论是自己赏玩还是送人,皆可来同我说一声,我会代为寻找。”
赵致礼脸上带着笑,点了点头。
夏锦不好再多停留,一会儿之后就起身要告辞。也不知道赵致礼这一去广州又是多少年,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赵致礼一眼,赵致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了一声,“保重。”
夏锦咽下喉间的哽咽,拱了一下手,“侯爷也请珍重,草民告退了。”
然后转身赶紧走了。
夏锦离开了,赵致礼坐回椅子里发呆,少年时候的事情,此时想来,就像是前世一般渺远了。
不等他多想,管事进来,并且将夏锦送来的礼单呈给了他,上面是一尊玉佛,还有一些土特产,然后竟然还有一盒画。
管事还说道,“侯爷,奴才将这玉佛拿来给您看看吧,乃是上好的白玉,上好的雕工,一尊慈悲观音。”
赵致礼道,“将放出来供奉上吧,那画,拿来我看。”
管事去将那装画的画盒子拿来了,因为盒子封着,那管事是不会打开来看的,赵致礼让了管事出去,自己才将盒子打开了,拿出画来打开,里面正是一副荷花图,荷叶和荷花都画得很好,只有一朵含苞菡萏,别别扭扭,赵致礼想起来,这是夏锦刚学画不久画的,夏锦有天分,画得不错,不过那含苞菡萏,却是他画的,他没有什么绘画上的天分,不过是出于贵公子的教养学了一下而已,所以那菡萏才画得那般别扭。
画边上还是当年夏锦提的那首诗,钤着一方“夏日清谈居士”的印章。
赵致礼将画放回了盒子里,然后亲自放进了柜子里。
一会儿,就有人来请他,“夫人请侯爷到内院里去,不知侯爷可方便。”
赵致礼过去了,侯夫人就笑着道,“让先运到广州去的东西,都已经拾好了,要带的人也选好了,侯爷可要过目看看。”
就拿着单子要给赵致礼看,赵致礼说道,“夫人你定下就是了,我看了和没看,可没有什么区别,我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侯夫人道,“那到时候差了什么,再添置便好了。”
六岁的小儿子跑来要赵致礼抱,赵致礼笑着把儿子托到自己的肩膀上,侯夫人就说道,“你别把他惯坏了,不然总要坐肩膀上玩。”
赵致礼说,“站得高才看得远。”
又拍了儿子的屁股一巴掌,“是不是?”
一会儿赵云铣回来了,来给父母请安,赵致礼看赵云铣板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由就说,“你在宫里上值,到皇上跟前回话,也是这般板着脸!”
赵云铣道,“我已经被派到太子爷跟前了。”
赵致礼道,“那你就好好护着太子爷。”
赵云铣说道,“儿子知道。”
赵致礼道,“你知道,那你回来了怎么还这幅死样子。做给谁看!”
赵云铣只好憋了个笑来,侯夫人就说,“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训起来了。”
赵云铣赶紧到他娘跟前讨了一下好,“娘,没事。”
赵致礼瞥了他一眼,说,“跟我来。”
在书房里,赵致礼让儿子坐下后,才开始了长谈的架势,“我和你母亲就要下广东了,你要在京里支撑起门户,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冲动和意气用事。皇上身体健康,正直盛年,还会在皇位上很多年。从小被封为太子,最后却能稳稳登上皇位的,又有多少?太子乃是最难做的位置。你在太子身边做事,更是要十分小心谨慎。最主要是不要忘了,太子也是皇上的臣子。先会做臣子,以后才能做得了皇上。你凡事也要提点着太子,毕竟你从此就算是太子的人了,要是太子出了什么事,你也是保不住的,咱们家恐怕也会受牵连。”
赵云铣面色郑重起来,“儿子谨记父亲教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