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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东边院子季衡起名优游居,西边院子起名微霜居,中间季衡住的这个,就直接叫中正院了。
虽然许氏搬去了优游居,但是除了会客,大多数时候还是住在季衡这里照顾他的。
十一娘子来了,许氏就去优游居里接待了她,十一娘子带着不少礼物,说,“在京里多得姑母照拂,这中秋佳节,正是思乡之时,父母皆不在身边,幸得姑母在,侄女便来拜见姑母,一是看望姑母,还有病中的表哥,二是姑母如同父母,孝敬姑母也如孝敬父母。”
十一娘子端端正正地给许氏行了礼,许氏看十一娘子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家,又和季衡长得像,自然是爱屋及乌,待她有些不一般。
许氏就说,“难得你们这么有心。”
于是留了十一娘子和两个妹妹在季府里过中秋。
十一娘子不仅是人美,而且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对于做点心很有心得。
不仅送了自己做的月饼来,还亲自在季府里做起了酥山。
她做的酥山,不是一般的酥山,周围以冰屑降温,上面点缀成美丽的花园子一般,真可谓是手巧得很。
季衡因为肚子并没有显出来,和家人见面自是无碍,于是这天晚上,大家都聚在优游居里的小花园里过中秋。
优游居里的这个花园是原来就有的,被皇帝买来送给季府之后,又经过能工巧匠简单雕琢,故而现在是池水旁一假山,假山下一亭台,因为地方小,亭台连接着的就是一座二层小楼了,园子里种着几株桂树,还有一架不小的紫藤花,紫藤花此时已经在落叶,桂树则还在飘香,又点缀着不少的名品盆栽菊花,在紫藤花架旁边,靠着池水边又有两株梅树,梅树旁有一架不小的秋千。
这个园子安排得很紧凑,却因为设计巧妙,倒是有江南园林一步一景之感。
晚饭后的赏月宴就摆在这园子里,十一娘子做的酥山得到了大家的赞扬,十一娘子自己也笑得开心,还说,“当初就是靠这个手艺,母亲才待我不同些的。”
季衡坐在一边,并不和女孩子们在一起说笑,璎哥儿就坐在季衡的旁边,和他小声说话。
璎哥儿说的也无非是又学了些什么,还有前几日被父亲带出门看到了些什么,季衡神色温柔,仔细地听,就让璎哥儿更受到了鼓励,有了好好说下去的欲望。
六姨娘在一边道,“这优游居里的花园就是好呀,只是微霜居里没有花园子,要赏花还得过来叨扰太太。”
六姨娘是剽着四姨娘说的,大约是想拉四姨娘做自己的同盟,但四姨娘却没有理睬她,目光多在季衡身上看了几眼,她实在是越想越迷糊的,因为季衡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是并不是女孩子样子,只是季衡怀孕的事情也不是假的,而且她还知道季衡怀的是皇帝的孩子,大约也正是因为季衡怀了孩子,皇帝才赦了贤妃的罪,季府也解了禁。
四姨娘最后只好想,也许是因为季衡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所以看起来才像男孩子罢了,其实身子还是女孩子。
她握着这个惊天秘密,自是不敢同任何人说,此时看着优游居里的景色,更有种恍惚之感,季衡肚子里有了龙种,不知道季府将来要走到哪一步去。
六姨娘那句酸话,本来谁都没有理,后来还是季大人说了一句,“老六,你少说两句。”
六姨娘只好就闭了嘴。
许氏因季大人这句话,就说了一句,“六姨娘既然觉得这个园子好,那你有本事,就来住。”
六姨娘到底什么也没敢说了。
因为六姨娘这话,将赏月气氛闹得有点僵。
之后厨房里送了螃蟹和菊花酒来,气氛才好些了。
十一娘子看季衡不吃螃蟹,就笑问,“表哥怎么不吃。”
许氏说,“他体寒得很,这些都是沾不得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聊天也是件欢喜的事,季衡正和季大人说话,被派来照顾季衡的杜若女官就过来了,给大家行了礼后就对季衡耳语了两句。
季衡愣了一下只好起身了,说,“父亲,母亲,儿子有事,先离开一阵。”
季大人只好目送他离开,许氏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应该是皇帝又来了。
皇帝甚至没有在中正院里等,走到了优游居这边的院子门口,专门来接季衡。
季衡过去,他就微微笑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说,“去年中秋,朕同你说,以后要年年如是,今日朕来履约也。”
季衡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谁要了他来履约吗,嘴上则说道,“若是觉得两人寂寞,咱们到园子里去和母亲他们一起坐一坐,便要热闹很多。”
皇帝则道,“不必了,朕就想和你这么对坐赏月,便是快事,让别人来打搅又有什么意思。”
两人回了季衡的居处,皇帝是有所安排的,对季衡道,“咱们现在出城去御苑行宫,也还来得及,君卿,你看如何。”
季衡道,“去这么远做什么。”
皇帝笑道,“朕想你日日闷在家里,也是不好,所以咱们出门一趟,正给你解一解闷。再者,今日中秋,京城不关城门,恰是方便。”
季衡抬头看了一眼升起来的明月,一想之后点了头,“好吧。”
皇帝于是欢喜地让人拾了季衡的衣裳,季衡又披了一件厚披风,被皇帝拉出了院子,季衡很想亲自去给许氏说一声,皇帝却道,“放心,朕让人去说一声就是了。”
坐进马车,周围都是便衣侍卫护卫着,而且还前后远远也都有便衣,虽然皇帝说是直接去城外御苑行宫,但是马车却是从京中的繁华大街上走的,专门去绕绕圈子转转。
虽然中秋佳节是团圆的节日,但是街上依然人不少,皇帝掀开车窗帘子,拉着季衡一起赏街景,季衡看他兴致颇高,不由想到多年前第一次陪皇帝乘马车看街景,皇帝像个无知小儿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有兴致,便又是一阵恍惚。
马车行过一座石桥,只见桥下流水匆匆,不由生出逝者如斯的感觉。
然后又想到许氏的那句话“人越是老了,越是喜欢小孩子”,季衡想,是因为越是老了,越知道生命的轮回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呢。
他第一次关注起他来了,想他会是什么样子,是继承皇帝的多些,还是自己的多些。
185、第五十四章
季衡一路都很沉默,皇帝则很亢奋,车外有人卖五纸风车,随着风,风车在灯光下似乎转出了一片迷离的光,皇帝突然让前面马车夫停车,马车停得突然,季衡也是一愣,问皇帝道,“皇上,做什么?”
皇帝对他轻轻一笑,很是神秘地说,“你等等。”
季衡看他流露出孩子样,就很诧异,这时候皇帝已经从马车里起身要下马车去。
侍卫们看皇帝要出马车,都更加警惕起周围来。
皇帝不是个任性的人,此时的作为让大家都有些奇怪。
皇帝没有要人摆上马车凳,人已经跳了下去,然后示意随身的侍卫跟上,就一身如月华的风流气质走到了那卖风车的小贩跟前去了。
小贩见一身穿锦袍的英俊挺拔的青年过来,就赶紧打叠起神来,笑着问候道,“公子是要买风车?”
皇帝说道,“今日是中秋,为何没有在家过节,还要来做生意。”
小贩笑得有些腼腆,“小的不是京城人士,并无家人在此,又尚未娶妻,虽是中秋,也无人一起过,还不如出来做小生意。”
皇帝道,“我看你这风车做得很是漂亮,将这个给我吧。”
小贩赶紧从架子车上将皇帝指的那个递给他,皇帝拿在手里,随身侍卫就赶紧去付钱,皇帝于是就往车边走了。
小贩对便衣的侍卫说道,“你家公子可真是人中龙凤,小的做了这么久的小生意,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气度的人呢。”
侍卫也没应,给了他五两银子,剩的便是打赏。小贩点头哈腰地接了,五两银子,他几个月才挣得出,自然高兴得各路菩萨地感谢。
皇帝回到马车里,马车里光线较暗,他将手里的风车递给季衡,“君卿,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季衡想说他身为帝王之尊,不该突然这样下车,但是想到他一腔少年心思,便也不想扫他的兴,接过那风车拿在唇边吹了两口气,风车便哗啦啦地转了起来。
这风车的确做得致,不知道是怎么叠的,下面两朵是紫红色的,叠成如同绣球花一般一大朵,层层叠叠,上面的则是一般风车样子,但是五颜六色,有大有小,很是细。
马车要启程了,皇帝又从那马车窗户看出去,看到又有父亲带着孩子去买风车,就眼中显出说不出的温情来,季衡很少在皇帝的脸上看到这种温情,皇帝看后,又侧头看季衡的肚子,然后道,“等他出生了,朕定然也带他出宫,如一般父子一样,逛街看灯。”
季衡被皇帝这些关于未来的温情幻想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不答,只是盯着那风车看。
等马车一路出城到了御苑行宫,天上月亮已然升到了树顶去了。
中秋之月,光辉湛湛,到处都被洒下了一片清辉,屋顶,地上,树叶上,像是落了薄霜一般。
马车停在了行宫中庭里,皇帝先下马车,然后亲自将季衡扶下了车,季衡不需要皇帝的扶,但皇帝享受这个伺候季衡的过程,季衡也就由着他了。
皇帝和季衡也不乘轿,只是走路前行。
皇帝为季衡将披风披好,甚至把帽子也戴上,然后才和他一起往前走。
季衡一路走来,四处看看,知道皇帝要来这行宫,当不是临时起意,这行宫季衡上一次来是琼林宴时,四月时候,虽然随着时节变换,这行宫中的景色本就该有变化,但季衡此次所见,觉得这变化也太大了些,该是在之后,行宫里又经过了修缮。
但这行宫想来也不是在大举修建,因为季衡没有在邸报上看到大举修建这行宫的消息,也没有听谁说过。
宫人在前后都打着宫灯引着路,皇帝将季衡带着边走边赏景,好不容易走到了行宫主体建筑兰芷楼,兰芷楼乃是一座拥有前庭后园的三层高楼,本是当不起兰芷这般清丽的名字,但是皇帝偏偏就将它改成了这个名字,而那匾额,还正是皇帝的亲笔题字。
季衡和皇帝一起进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94
了楼里,上次琼林宴在这御苑行宫里举行,季衡一夜梦醒,发现皇帝对自己行了不轨之事,当时从这座楼里走出的心情,季衡此时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是当时的悲愤无论如何是忘不掉的。
季衡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在中秋佳节,竟然让自己重回当时被侵/犯过的地方。
季衡什么也没说,倒要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脑袋缺了根筋。
总算是到了行程终点,原来这兰芷楼后面正是点了无数五缤纷的宫灯,将这由小竹林和梅树林以及几座亭台组成的景色映照得如同仙境,而在一座亭子里,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果品点心,皇帝引着季衡去坐下了,遣开了伺候的宫人,说道,“朕知你定然厌恶这里。”
季衡笑了一声问皇帝,“那你还带我来。”
皇帝眸子有些不自在的躲闪,然后说道,“朕想,朕不能在你心里留下解不开的结,所以带你来这里,让你能解开这个结。”
季衡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皇上您说要如何解开呢。”
皇帝凑到季衡跟前去,说,“你说怎样就怎样,朕皆由着你。朕不能让孩子生了,他的母亲还恨着朕。”
季衡笑了起来,看皇帝如此天真,他倒是什么都不好说了。
季衡回头去看,指了指在那茂林修竹后面掩盖着的一片房屋,问道,“那里就是当时的那汤泉吧。”
皇帝略有些羞愧地点了头,“正是。”
季衡多看了几眼,那房屋在一片光线黯淡之处,犹如那里有鬼影重重,让季衡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又回过头来,看向皇帝,说道,“当时为何要那般对我。”
他这声音里带着些怅然,想到当日,又有些气得要发抖。
皇帝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真心实意地赔罪道,“朕不会说那只是阴差阳错,朕的确是受不住了,你在朕跟前,朕就忍不住,更何况你睡着了。朕的确是个懦夫,所以那般行事。朕不知该如何恳求你原谅,只想你要如何,便如何。”
季衡蹙眉看着他,好半天突然抬起了手,皇帝以为他又要打自己,神色一凛,但是没敢躲。
季衡却只是伸手轻轻将他头发上的一片小小枯叶摘了下来,想来是两人之前从园子里分花拂柳而来沾染在皇帝头上的。
虽然只是摘了枯叶,但皇帝那突然一凛的神色却将季衡逗笑了,季衡觉得皇帝其实就是个小孩子,而且是小得很,小得可笑。
季衡道,“皇上也算是百花丛中过了,贪恋床笫之乐,也不是明君所为。上一次,我也不想怪你了,但以后,只盼皇上不要再行如此下作之事。”
皇帝愁眉看着季衡,道,“君卿难道从没想过床笫之乐。”
季衡愣了一下,“皇上什么意思。”
皇帝看了一眼天上明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皇帝硬着头皮问道,“难道你从没有幻想过床笫之欢吗。”
皇帝问完以为季衡不是满脸通红,就该是对自己进行斥责,没想到季衡只是愣愣看着他,然后问,“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皇帝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又喂到季衡的唇边去,季衡将脸偏开了,皇帝追着他要他吃,季衡皱眉只好张嘴吃了。
皇帝流露出欢喜来,道,“只是想知道,你若是有床笫之欢的幻想,那你是男子一方,还是女子一方?朕上次弄疼你了,之后想来,总觉得对你不住。”
这下季衡果真是脸颊瞬间通红,皇帝却还要装得很是歉意的样子,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季衡眨了眨眼,蹙眉不答。
皇帝却突然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问,“你有想过女人吗。”
季衡飞快地将皇帝推开了,道,“皇上你还是好好注意德行吧。”
皇帝却是破罐子破摔地道,“朕虽然是皇帝,但是首先也是个人,是个男人,谈的又是生民繁衍的大事,怎么是没有注意德行了呢。君卿,你是在害羞吗,是有想过是不是,你想的是谁,嗯?”
季衡瞪着他,皇帝却拉了一把凳子,坐得距离季衡更近了,突然将季衡往自己身边一搂,一手捧住他的后脑就亲了上去。
皇帝这次比上一次会亲多了,没有胡乱地又咬又啃将季衡弄疼,而是含住他的嘴唇吮/吸/舔/弄,季衡要将他推开,手就被皇帝抓住了,手指交扣缠绕,季衡想要避开,皇帝却追击而上,这样痴缠了好一阵,皇帝才把季衡放开了,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皇帝的眼神更加幽深,又更加明亮,在季衡的颈侧又亲了一口,在他的耳边吹气道,“衡儿,你想过谁,嗯,你想过朕没有。”
季衡自从怀孕,不知是不是身体里雌性激素猛增,他身体要比以前敏感得多,这么被皇帝一亲,就有些把持不住地身软,眼神都有些迷离,面上红晕未消,瞥着皇帝,道,“你想知道做什么?”
声音也是低低哑哑的,又带着一向的柔软,皇帝的手摩挲着季衡的手,有些受不住他这眼神和声音的撩拨,道,“朕只是想确认,不过朕想你是没想过的。”
季衡已经喘匀了气,要推开皇帝,道,“你怎么确认得了。”
皇帝道,“朕问你时,你眼神毫无躲闪,说明你定然是没想的,不然你还不得心虚吗。”
季衡倒是觉得有些奇了,“我为何要心虚。”
皇帝倒是犯难了,一想之后说,“你是正人君子,要是想了别人家的姑娘,那不是亵渎了人家,你不该心虚吗。”
季衡一听,倒觉得有些道理。
没想到这时候皇帝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一下子就将他抱稳了,手从披风下摸进去又揉了他的后腰几下,季衡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身酥腰软,想要发火,又没有发火的力气,只得锤了他的肩背几下。
皇帝抱着他这下不动作了,只是说,“咱们不要闹了,不然咱们的孩子该知道我们没做好事。”
季衡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皇帝却不放,只是仰头望着他,道,“要是朕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只要有你相伴,粗茶淡饭,耕田种地,一生也足矣。”
季衡发现皇帝将这中秋节当成了七夕节,不过,他不知是不是腹中胎儿还是对自己有所影响,皇帝这样的缠绵,他并没有太多抵触的心思,但是理智还是提醒他,皇帝是个多么狡猾而善于利用人心理的人,这样被他握在手里,一辈子可就完了,季衡最后冷静地提醒他道,“更深露重,我困了。”
186、第五十五章
身怀有孕的季衡,皇帝即使满脑子花花肠子,也没法拿季衡怎么样。
季衡说困了,皇帝看看天色,已经是月要上到中天去,的确是晚了,便道,“咱们回屋睡觉吧。”
皇帝带着季衡回了楼里,灯火映出楼里的奢华,皇帝知道季衡对西洋玩意儿比较感兴趣,于是楼里的装饰同前一次季衡来有了些改变,楼里的画都换成了西洋画,上了楼,在通往卧室的厅里挂着两幅比较特别的,楼下的画虽是西洋画,但是却是风景,楼上这两幅却是人物,正是圣母圣子图。
一幅正是端庄温柔的圣母正抱着光溜溜圆润可爱的圣子,另一幅则是圣母在给圣子喂奶,西洋油画注重写实,故而那人物就像真实的一般,要从画里走出来。
季衡看到,倒是没有吃惊,只是问皇帝,“你准备信教?”
皇帝摇摇头,“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季衡于是没说话了,心想你即使将所有地方都摆上母子图,我也变不成那么温柔端庄的女人。
季衡被伺候着洗漱的时候,发现皇帝似乎是准备和他同床而眠,有那么多宫侍在,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自从皇帝对他做出那番事情后,两人就没有过抵足而眠过了。
皇帝先洗漱拾完,就坐在了床上翻看一本该是画册的册子,季衡还在泡脚,又由侍女将头发完全解开,梳顺了用发带在下面束成了一束,皇帝从画册上面抬起目光来,朝季衡看了一眼,然后就转不开眼了,散开头发的季衡,眉目如画,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柔和温婉,让皇帝泛起满腔情思,季衡没看皇帝,趿拉着棉拖鞋,遣开了宫侍,就自己到屏风后面去将衣裳换成寝衣。
正脱了外衫,皇帝就腆着脸走了过来,说,“君卿,朕来帮你换吧。”
季衡看了他一眼,说,“微臣让皇上伺候,那是杀头之罪。”
皇帝笑着道,“我现在不是皇上。”
季衡娴熟地解了中衣,淡淡问,“那你是什么?”
皇帝为他将中衣脱下来放到一边,答道,“只是个普通男人罢了。”
季衡说道,“既然如此,请你出去吧。”
皇帝愣了一下,“为何。”
季衡说道,“既然你是个普通男人,在这行宫里,不是犯了僭越之罪?还不赶紧出去。”
皇帝于是就笑了起来,一下子从季衡身后将他抱住,手摸到他的肚子上,道,“但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得留我。”
季衡受不了皇帝这黏糊劲儿了,道,“好了,好了,再这么磨蹭着,我都要冻感冒了。”
皇帝也想起这茬了,季衡看皇帝很想看自己换衣裳,于是里衣就不脱了,说,“我就穿里衣睡吧。”
皇帝有点傻眼,季衡已经出去了。
季衡的确是困得厉害,躺到床上,拉上被子,很快就睡着了,并不管皇帝如何。
皇帝手里拿着各种多子多孙图的画册,将册子放到季衡的枕边,自己也躺下准备睡了,心想,“菩萨保佑,一定要顺利生产。”
季衡根本不知道皇帝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睡得一个梦也没有。
皇帝怕扰到了季衡睡觉,先还睡在自己的被窝里,之后实在是睡不着,就偷偷摸摸滚进了季衡的被窝,发现季衡毫无反应,就心安理得地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了。
之后发现摸一摸他,他也不醒,于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侧着身子伸手轻轻搂住他,然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季衡有了身孕,睡眠质量变得很好,而且睡得多,皇帝醒的时候,季衡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皇帝爬起来,发现自己手臂发麻了,不过依然是兴高采烈地,在季衡额头上脸上亲了好几下才准备下床。
季衡昨晚睡得晚,这天起床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起床来自然有人进来伺候,季衡问宫人道,“皇上呢?”
季衡和皇帝的关系现在已成定局,季衡也没有什么羞赧之心了,询问宫人时也是十分自然随意,宫人恭恭敬敬回答道,“回季大人,陛下在书斋里。”
季衡淡淡“哦”了一声,宫人又问,“可要通报皇上。”
季衡道,“不必,我正想自己四处走走,不必打搅皇上办公。”
宫人便应了。
季衡拾好后稍稍吃了点早餐,就下楼去后面逛逛了,清晨空气清新,让人神一震。
来到汤泉池,只见殿上牌匾上写着玉脂泉三字,季衡看了看那三个字,心想又是皇帝的字迹,只是“玉脂泉”未太俗,季衡在心里摇摇头,此时看到这个建筑,不知为何,对皇帝倒没有以前的那些恼恨了。
季衡想,也许是事情已然发生,不能改变,还不如接受,所以才淡忘了那些恨,不如往前走吧。
玉脂泉有专人打扫,季衡要往里走,就有一个宫女过来行礼要开门,季衡看了那宫女一眼,只见此女身材高挑,一身浅葱色袄裙,削肩细腰,瓜子脸,丹凤眼,唇红齿白,正是有十分颜色,而且主要的是,她的穿着和一般宫女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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