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烟火照亮了她秀美的脸庞,她就那么静静的仰望着天上的烟火……顾天泽慢慢的伸出了手臂,想要搭在她的肩头却有不敢放肆:“我……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一刻,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最值得珍藏的秘密。
王芷瑶心中暗自窃喜,顾三少不说,旁人根本不知道拼酒的小公子是谁:
“我哥哥就快回京了,他是被泰山书院劝退的,因为功课不好……我们本不该抱怨的,我父亲给他延请了最好的老师启蒙,并拖了人情送他去书院读书,怎么看他都是很好很疼我哥哥的父亲,对不对?可你知道他是怎么亲自教导庶长子的么?”
偏心的“爹”他日夜都能见到,唯有此时感觉到被‘爹’冷落的儿女是伤心的,讪讪地说道:“别哭啦。”
“我没哭。”王芷瑶倔强的看着他,“我其实根本不怕今日的事情暴露后我被送出京城清修或是安排远嫁……我只是舍不得我娘,不忍看她再被王家人欺骗,舍不得我哥哥……不想让他永远被一个庶子踩在脚底下,我也舍得最疼我宠我的外公一家。”
提起西宁伯府,顾天泽目光凝重了几分,乾元帝是很信任蒋大勇,可这份信任……‘阿泽,蒋大勇是臣子,你是朕的子侄,你明白么?’
“其实我在京城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忙,但是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我保护你……”顾天泽脱口而出,面对惊讶的王芷瑶时,咳嗽了两声,扭过脸庞:“我不是说了么,今日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王芷瑶觉得前一句是自己幻听了,不过总算是达到了目的,妥善的尾:“一言为定?”
顾天泽还是没有看她,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奇怪,他耳根子怎么红了?
许是因为烟火的关系吧,王芷瑶怎么都不会想到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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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的顾三少会如此‘纯情’
“糟了,我表哥……”王芷瑶转身向山下跑去,“回见啦,顾三少。”
既然达到了目的,她还是赶紧远离顾三少为好。
直到山坡上的顾三少人影完全看不见,王芷瑶才双脚一软跌坐在积雪上……平复着胸口,好险,以后自己不能再大意放纵了,局势尚未明朗,她绝不能被王家打发出京城去。
顾天泽……她压下了心底那丝波动,还是再也不见为好。
“小表妹?”蒋六郎背着喝醉了蒋七郎,见到王芷瑶后常出了一口气,“我差一点以为你被谁拐跑了。”
王芷瑶笑着迎上了上去,“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被别人拐跑呢?到是六表哥,你做什么去了?”
蒋六郎见王芷瑶平安无事,叹了一口气,“被人领着绕京城转了一圈,最可恶得是,最后我也没抓到他,京城侍卫的水准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你是怎么找到七表哥的?”
“那人消失的不久,我就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老七!”
蒋六郎愤愤不平的向王芷瑶保证道:“回去我一准好好教训他,明明答应我要保护你的,可是他……活该被祖父操练。”
领着蒋六郎逛京城的人应该是顾三少的手下,照看七表哥的人……也是他安排的吧。
“烟火还挺漂亮的,怎么没听说胡节后会放烟火呀。”
“是呢,挺好看的。”
王芷瑶唇边勾起了恬淡的笑容,心无旁念的欣赏起烟火,也许这也是他安排的,下次若是能再见面,我……少气你一些罢。
第三十八章帝后
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烟火的光芒不仅照亮了夜空,还照亮了顾天泽勾起的嘴角。
京城百姓都能欣赏到绚烂的烟火,除了赞叹烟火之美,也对燃放烟火的贵人感激不已。
毕竟只有过大年才能看到烟火,没有哪个‘闲人’在初冬时节燃放这么大规模的烟火。
他不需要百姓的感激,同在一片天空下,她能看到就好……声势浩大的烟火表演,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绚紫的火光闪烁,顾天泽蹲在被她遗落的面具前,指尖轻轻沿着面具的纹路游动,丑陋到恐怖的面具很是简陋,按照他的性格,连一眼都懒得看……可面具是她带过的,似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积雪的地面除了已经留下的两行脚印外,新添了五六行极为浅的痕迹,在顾天泽身后五六步远,跪着十余名身穿劲装面容冷峻严肃的男子。
他们似在雪地上塑起的雪雕,寂静无声,只有主子的命令才能让他们‘活’过来。
顾天泽将面具快速好,起身背对这群手下,“蒋六郎找到她了?”
“是。”
“蒋六郎功夫如何?”
“警觉性不错,但性情尚需磨砺,蒋七郎鲁莽贪杯,可为猛将,不可掌兵。”
顾天泽捏着面具,沉吟了一会,道:“姓孔的呢?悄无声息的溜了?”
如果不是同孔锐文相约,顾天泽不会来胡节,也不会遇见她。
王芷瑶不愿意让旁人知晓今日的事儿,顾天泽必须得想办法封住孔锐文的口……别看孔锐文外表温润如玉,是一位守礼的谦谦君子,然他坑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
不给孔锐文十足的警告,等到他见到王芷瑶,晓得王芷瑶的身份,孔锐文许是会做点什么。
“孔公子不敢出门太久,在主子投壶后,便被老仆保护着离去,并说,等有空再同主子相聚。”
这么说,孔锐文不晓得他同王芷瑶一起‘喝醉’的事儿?
顾天泽心底涌起一分的窃喜,果然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你去给他传话,若是我在外面听见一丝一毫关于投壶的事儿,我便将他那屋子宝贝都烧了,让他一年四季都用不了扇子!”
主子的命令虽然古怪,但跪在雪地上的人恭敬的应了。
也许主子是不想让别人知晓输给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公子’,虽然只是游戏,然主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任何事上都没输过!
烟火燃放已经接近尾声,顾天泽策马扬鞭通过官道返回皇宫。
即便宫门上锁也挡不住顾天泽,皇上特许他可在落锁后,扣阙入宫。
在皇宫中,有他专门的住所,同尚未大婚居住在皇宫的皇子住处不大一样,因为他的住址离着乾元帝经常留宿的乾清宫最近。
有时他就住在乾清宫的偏殿,除了乾元帝招幸有品级的妃嫔他不便跟随,其余时候,他几乎被乾元帝‘随身携带’。
最近几年,乾元帝对年轻貌美的低等贵人格外偏爱,经常在承恩殿翻牌子传人侍寝,去后宫主位娘娘的宫里较少,因此在承恩殿里他也有单独的住所,甚至乾元帝‘玩笑’的给他指了两位宫女侍寝……
当时他就恼了,连夜出宫,整整一个月没在乾元帝面前出现,那年他十三岁。
后来还是乾元帝保证再也不‘胡闹’,顾天泽才重新入宫伴驾。
乾元帝私底下对皇后嘀咕过,‘不能让阿泽身边空着,总不能让他没有女子侍寝吧。’
自此以后,乾元帝到是不安排宫女给他侍寝了,但是隔三岔五就赏赐貌美婢女给顾天泽。
今年开春举办的名门贵女云集的簪花宴上,经常可以见到顾天泽的身影,不过他一般很少说话,只留给众多闺秀一个冷漠,孤傲的印象。
因此乾元帝更为担心顾天泽会孤独终老,想不明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顾天泽动容。
顾天泽入宫后先换下了一身便装,随口问道:“陛下呢?”
“回顾大人,陛下在乾清宫处理奏折。”
伺候他更衣的宫女含着谦卑的微笑,福身道:“皇后娘娘让人传话过来,请您去坤宁宫。”
“姑姑有事?”
“进贡的贡品到了,娘娘想看看您喜欢哪一样。”
顾天泽眸色略显得暗淡,喜欢哪一样?自己为何要去抢‘宠妃’喜欢的东西?
“您是去乾清宫,还是坤宁宫?”宫女壮着胆子问道,“皇后娘娘说是有几日没见您了……”
“坤宁宫。”
顾天泽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镜子里的富贵公子骄纵且神采飞扬,那人就是他,被乾元帝和顾皇后宠到极致的顾三少!
“知会陛下一声,我去看望姑姑。”
“喏。”
……
宫女敛顾天泽换下的衣物时,藏在袖口的面具滚落下来,被丑陋粗糙的面具吓了一跳,顾大人怎么会带这样简单粗糙的面具?
“等等。”
阿四从外面慌忙跑进门来,一把抢过面具,见面具安然无恙,长长出了一口气,对发愣的宫女道:“这可是少爷的宝贝,你碰不得的。”
……
顾皇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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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风华绝代,然也是一位眉目大气英挺的美人,同乾元帝的宠妃相比,皇后不仅气质端庄贵重,而且身上多了几分杀伐果断的英气。
她在顾天泽面前总会敛起一身的尊贵,怜惜着从小长在皇宫的侄子,有时候仿佛想从侄子身上找到早逝太子的影子:“阿泽,你这么晚去哪了?”
顾天泽端着自己“最喜欢”的香茗慢慢的品着,抬眼看了一眼顾皇后,“出门转转。”
“外面龙蛇混杂,你得多当心。”
“我若出了事儿,国朝哪还能被称为太平盛世?我若被谁打了,姑父的面子往哪摆?”
顾天泽不在意的放下了茶盏,主动提起了正题:“那些是送进宫的贡品?”
顾皇后显然很习惯顾天泽的‘傲气’,便是对她,顾天泽也是率性而行,谁让皇上宠着他呢?
“陛下的意思,让我分派给宫妃和近枝亲贵。”
一对猫眼般清澈透明的碧玺耳环在众多贡品中吸引了他的目光……好像她那双漂亮倔强的眸子,顾天泽拿起那对耳环,本是墨绿的耳环在他手中变了颜色。
越来越像她了,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无论是像肥松鼠一样在枫华谷玉山上跳来跳去,还是‘陷害’他后的偷笑愉悦,或者像今晚潇洒肆意背诗说书,还或在他面前哭诉委屈……她总是不同的。
“这对耳环据说能变出七种颜色,佩戴的人会受到神佛的护持……”
顾皇后看了一眼侄子手中的耳环,没想到侄子会选了女子佩戴的耳环。
七种颜色?最配善变的她。
顾天泽转身对顾皇后道:“我要了。”
“阿泽,这对耳环……”顾皇后轻声说道:“皇上打算赏给莞嫔,姑姑再帮你选别的可好?”
“不敢让姑姑为难,我会亲自同陛下说,若是莞嫔娘娘不满……姑姑可以让她来寻我的错处。”
顾天泽直接将耳环放到了盒子里,塞进了自己的袖口,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身姿卓然的站立在顾皇后面前,这不也是姑姑想要的结果么。
顾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姑姑帮你打发了莞嫔罢,不过阿泽,这对耳环,你可要慎重处置,送给你最想给的人,姑姑一直晓得你不是不懂情爱的人……陛下本不用为你担心的。”
“阿泽的事儿,有哪件朕不操心?”
乾元帝一袭皇帝常服,笑呵呵的走进坤宁宫,见到顾天泽笑容更浓,“你小子!”
他抬手给了顾天泽肩膀一巴掌,坐下后笑道:“跟朕老实交代,你让人放烟火是打算讨好哪位闺秀?”
顾天泽做出的出格事可不是一件二件,乾元帝虽有期盼但也只是随口一问。
“无聊罢了。”顾天泽淡淡的回道。
乾元帝看不出他的异样,转而对皇后无奈的笑道:“朕又白高兴一场,以为他开窍了,结果……还是一根木头,不解风情,不晓都怜花惜玉这点,一点都不像朕。”
第三十九章外祖
像乾元帝?
顾皇后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侄子,世人倒是常说,外甥像舅,可从没听过妻子的内侄会像姑父。
“臣妾看阿泽更似其父,臣妾的兄弟是个情种呢。”
国朝百姓都晓得定国公对其夫人的深情,如今定国公有五个儿子,从一到四皆为嫡出。
唯有一次定国公被同僚‘陷害’幸了一位清泠,本来想将她远嫁,谁知被定国公太夫人晓得此事,正同定国公夫人较劲的太夫人接回了被儿子临幸过的女子,虽然后来她平安生下一子,得了个姨娘身份,定国公却再没幸过她。
乾元帝笑容淡了许多,慢慢的宽茶,“皇后没听过谁养大的儿子就像谁得道理?阿泽是朕一手带大的,品貌性情都像朕!”
“陛下说得是。”顾皇后浅笑般回道:“臣妾何尝不是把他看作亲生儿子?”
乾元帝温柔般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晓得顾皇后想到早逝的爱子,宽慰道:“阿泽不是在嘛。”
顾皇后笑容多了一丝不被人察觉出的勉强。
顾天泽转身向坤宁宫外走,乾元帝的声音从后传来,“阿泽,去哪?”
“臣困了,先去睡了。”
“臭小子!”乾元帝嘟囔了一句,“皇后说说,朕哪里惹他了?”
“阿泽作息极有规律,他明早还得练武,早些安置了也好,省得熬坏了身子,若说怪……谁让您在阿泽小时候就严格要求他呢,他有臣妾和您的疼爱,本不用日夜不停的勤学苦读,有时,臣妾看着他都觉得心疼。贵胄人家的孩子,哪一像他一般辛苦?”
“不辛苦不行,朕对阿泽寄望很深,他有天纵之资,朕不能因舍不得他吃苦就浪了他的好资质,阿泽心气像朕,不让他吃这份辛苦,他还乐意呢。”
乾元帝扶着顾皇后起身,似一对恩爱夫妻回转了就寝的宫室。
被顾天泽挑剩下的贡品静静的摆放在桌上……等待皇后分派给宫妃和皇子亲贵。
西宁伯府,回廊上挂起了照亮的灯笼,粗狂的灯笼上大大的蒋字格外清晰。
本来是宁静的夜晚,西宁伯府并不平静。
蒋大勇的声音洪亮,似能将房顶上的积雪都震下来,对着老实,笔直站在面前的三个儿子高喊:
“找!你们都给我滚出门去找!妞妞又娇又小,出了事怎么办?啊,你们回答我,怎么办?”
长子西宁伯世子今年亦有五十多的年纪,孙子比妞妞还大几岁,此时被亲爹训得跟三孙子似的,“您息怒,有六郎看着,妞妞没事的。”
“是啊,爹,不是还有七郎嘛。”老二也是满面愁容,不是不担心外甥女,老爷子也太不相信自家儿郎的能力了,妞妞有两人保护,还能出事?
“混账东西,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一定是六郎,七郎两个浑小子贪玩,把妞妞弄丢了。”
蒋大勇头发花白且稀疏,穿着寻常庄稼汉常穿的褂子,在屋子里烦躁的走着,“等他们回来,我非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唉,老爷子对妞妞那真是当作心肝宝贝,谁也比不上。
“老大,要不我调动兵马寻妞妞?”
“爹。”长子慌忙拽住父亲,老爷子是五城兵马司中军都指挥使没错,名义上掌着京城兵马,可实际……:“没有陛下的手令,谁能调得动兵马?您当您是顾三少。”
“别同我提姓顾的臭小子!”
蒋大勇一听顾天泽的名字,不由得双眼圆睁,“不就是我上次同他比试的时候,没住拳头吗?皇上嘴上没说,过后寻了借口罚了我五年的俸禄,并且命我在大同和京城中间折腾了三圈!视察大同总兵的活儿,谁去不行?可皇上非让我去,还不是顾三少在背后挑拨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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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的拳头咯嘣,咯嘣直响,“奶奶的,下次比武,我非要再揍顾三少一顿不可,老子就不信了,皇上还能再罚我俸禄?”
“如果陛下再罚呢?”
“我就领着你们进宫吃大户去。”
“……”
在西厢同女儿蒋氏说话的田氏听见丈夫的疯言疯语后,一拍炕桌,“老糊涂你再被罚了俸禄,没银子给妞妞凑足嫁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老太太田氏嗷得一嗓子,彻底镇住了蒋大勇,当然蒋家的人已经被镇得找不到北了。
西宁伯蒋大勇一生只怕两人,一是妻子,二是外孙女,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乾元帝,他更多得是敬重臣服,并非惧怕和毫无原则的顺从。
“老大,你们说妞妞没有嫁妆嫁不出么?我蒋大勇的外孙女,不是应该一堆人来抢亲?”
“爹,您当京城是西北呀。”
长子愁眉苦脸,眉头紧锁,在西北蒋家跺跺脚,西北的地都要颤三颤。
当年蒋家举家进京,也是怕‘西北王’的名声太响亮遭了皇上的猜忌。
若是在西北,蒋家唯一的外孙女怕是比公主还要贵重些。
在京城,冠文侯府王家的名声并不怎样,有心同蒋家联姻的贵胄也不一定能看上小妞妞。
西宁伯世子也为王芷瑶操心,怎么都不能让妹婿给小妞妞选丈夫。
蒋大勇见儿子们沉默着,摸了摸不多的头发,嘀咕道:“莫非我去找皇上要回被罚得俸禄?”
“他娘的,都是顾三少不对,没事非同我较劲作甚?他身骄肉贵,皇上最疼他,我一个大老粗,在比武场上哪里懂得留手?他同谁对打都赢……”
“顾三少的功夫不错,要不您老也不至于用上疯魔棍法……”
“嗯,是不错,蒋家上下除了我之外,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子许是还留了些气力。他的深浅我都看不出,啧啧,还是皇上教得好。”
“老爷,老爷,小小姐回来了。”
门口的老仆欣喜的回禀,“老天保佑,小小姐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伯爷没准会将伯府都掀了。
王芷瑶进门后,发觉气氛有点不妥,蒋六郎直接随着喝醉的蒋七郎装晕……她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看,一位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老者盯着自己,他的目光似在看最最宝贝的珍宝。
老者想要靠近,却又怕身上有‘脏东西’玷污了王芷瑶。
“外公……”
王芷瑶眼里蓄满了泪水,在这一刻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体不由控制的飞扑进蒋大勇怀里,“你怎么可以因为我的气话而不理我?不再抱我?不再带我去骑马?”
“妞妞。”蒋大勇双臂慢慢紧,将宝贝搂进怀里,“别哭啦,是外公不好。”
王芷瑶的手紧紧的抓着蒋大勇的衣襟,眼前浮现着以前的画面:
‘爹说外公是粗人,不让我同外公玩。’
‘大伯母和祖母都说外公给我的东西太俗气了,不配王家清贵的身份。’
‘都是因为你,爹才不喜欢我,喜欢五姐姐。’
倔强,天真的小姑娘一次次推开了真正关爱她的外祖父。
她肆意伤害着疼爱自己的人,却渴求着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父爱,她没有发觉蒋大勇越发暗淡的眸子,饶是如此,蒋大勇依然疼她如宝。
“是我不好,是我笨,外公……”
王芷瑶离开蒋大勇的怀抱,跪在他面前,哭泣道:“外公,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
“妞妞,快起来。”
蒋大勇伸手去拽她,“不怪你,外公从没怪过你啊。”
“我……不会再松开你了。”
王芷瑶眼前一黑,昏倒在蒋大勇怀里,眼泪顺着眼角簇簇滚落,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蒋大勇的衣服,没有意识的喃喃自语:“不要为我去得罪太子……不值得,不值得。”
第四十章文战
“爹,让我来抱瑶儿。”
蒋氏走过来有心接手女儿,见女儿昏了还在落泪,又不肯松开蒋大勇,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蒋大勇横抱小妞妞,熟练般轻拍她的后背,因为离着近,他听清了妞妞最后的喃咛,太子?皇上还没立太子?他怎么会得罪太子?
不过,若是太子伤了妞妞,得罪了太子也没什么要紧的,皇上皇子多,谁都能做太子!
“妞妞怕是累了。”压低方才洪亮的声音,蒋大勇不敢用自己粗糙的手碰触外孙女娇嫩的脸庞,“我好不容能再抱抱小妞妞,你别同我抢啦。”
“爹……”蒋氏越发的窘迫,“我对不住您,不是我,您不至于……”
蒋大勇抱着王芷瑶坐在了椅子上,环顾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女们,轻声道:“我从没在意过爵位的高低,玉蝉不必为了我丢了国公爵位而觉得对不住我。你真正愧对得是小妞妞……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睡着了还在哭?”
蒋氏羞愧的低头,将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
“你的儿女,你怎么养,我都不好多说,毕竟我是个粗人,同冠文侯府累世士族不一样,他们看不上我,我也不大懂得王家的规矩。”
蒋大勇哄着睡不安稳的小妞妞,声音越来越低沉,“妞妞还小,又有样样出色的五姐姐比着,心里许是苦的,她无论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可是你蒋玉婵,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懂事!小时候我和你娘是怎么护着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妞妞性情越来越偏激,你当作看不到,王老四把淳哥儿送去了泰山书院,你举双手赞成。淳哥儿举业上是不如王老四的庶子,但不至于在京城做不了学问。泰山书院是有名的书院,他被送走时,才满十三岁,也是个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也放心?即便是我心狠,也是在你侄子们十六后才放到军营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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