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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入宫蛊惑本宫借用同陛下昔日的情分争宠的人是不是你?”
“是。”
“往宫里送药方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王芷瑶冷静地回道:“三少看似冷傲,却一心想偿还您对他的抚养之恩。皇后娘娘心里是怨恨三少抢了早逝太子的圣宠吧。”
乾元帝拧紧眉头,皇后借着阿泽争宠,他也是明白的,因他喜欢阿泽,也愿意给皇后体面,这些年一直顺皇后的心意,可他万万没想到皇后这边利用阿泽,那边却怨恨阿泽出生夺了太子的寿元。
关于太子转世的闲言碎语,乾元帝大多一笑而过,他宠爱阿泽,并不相信阿泽是早逝的儿子转世。
“您总认为顾家亏欠您的,三少亏欠您的,于是三少便满足您最大的愿望,于是他尽心思,寻遍天下好不容易寻了一张方子,娘娘风体渐好,也是因为方子的原因。”
“朕没想到,顾家和皇后在阿泽心里比朕还要紧!”
“您这是吃醋啦?”
“……”
乾元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王芷瑶真诚的眨了眨眼睛,坦诚道:
“您同皇后娘娘是最尊贵的夫妻,你们琴瑟和鸣,是百姓之福,亦是国朝之福。三少固然是为皇后娘娘尽孝,对陛下也是孝心,忠心一片。娘娘育有嫡嗣,总是好事。三少晓得经过太后乱政后,陛下对往事更为感怀,皇后娘娘同您少年夫妻,经历过许多风波,又是先皇后钦点的儿媳妇,她是最适合陪伴您的人。可是皇后娘娘因为绝嗣越想越偏激,几次逼迫三少,我……我怕他们姑侄之间渐行渐远,更怕娘娘同三少受人挑拨,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你便主动为她出谋划策,插手朕的后宫?”
“这罪名有点重,我承担不起。”
王芷瑶看出乾元帝怒气有所缓和,心里更有把握了一点,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直接全部挑明为好,如此也可让乾元帝对顾家,对顾皇后有个深刻的印象。
顾天泽不可能脱离家族,可顾家人脑袋都有坑,固执不说,性情也足够偏激,走是挑最窄的路走。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偏偏顾皇后等人还自作聪明,就算顾三少是一头狼,也受不了这群人的拖累。
唯一能按住这群猪队友的人是乾元帝,说来讽刺得很,唯一真正心疼三少的人,也只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乾元帝。
“你敢蛊惑皇后,借用朕母后的……你这丫头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为三少,我的确什么都乐意做,当然除了谋逆之外。”
王芷瑶眸光清澈见底,经得住任何的试探,纯净真诚的让乾元帝额头隐隐作痛,从没见过这么诚实的人。
“只有您能驾临后宫,召幸妃嫔,以您后妃人数,若是不争宠,怕是几个月都轮不到一次面君的机会,陛下勤于政务,很少宠幸妃嫔,这也是百姓之福。”
王芷瑶补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的尴尬,乾元帝的后宫人数绝对不会多到几百人的地步,最近几年乾元帝对后妃不怎么热衷,一月中有大半月独眠,很少夜夜笙歌。
“皇后娘娘虽然有定数侍君,可若是不让陛下心甘情愿的留宿中宫,对您对她都是折磨,既然必须得在一起,何不让彼此开心呢?太祖高皇后风华绝代,在您心里重比泰山,皇后娘娘投其所好,让您放松身心,有何不好?况且您同皇后娘娘以前的情分,也不是虚假的,一起追忆过去的甘甜苦涩,也可更为珍惜今日的幸福。”
“臣妇不认为进宫向皇后娘娘献策有错,蛊惑娘娘更是谈不上,娘娘为主中宫多年,臣妇刚刚及笄,不满十八,见识远不如娘娘。我若不是为娘娘着想,说得在理,娘娘又怎么肯接受我的建议?”
“伶牙俐齿!”
从王芷瑶开口后,他的思路一直被她牵着走,越听越觉得王芷瑶很无辜……越听越心疼阿泽他们这对夹在顾家和帝王之间左右为难的小夫妻。
“臣妇说得都是实情。”王芷瑶同乾元帝对视片刻,轻笑道:“撒一个谎,便得说无数的谎话圆那句谎话,因此我很少撒谎,更不敢当着疼惜我同三少的长辈说谎。”
“陛下,三少要为您开疆拓土,要整合宁远铁骑,还要警惕朝野上下的攻讦,他已经很累,很忙了。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不能有一刻的松懈,看着他,不管皇后娘娘和定国公怎么想,我很心疼。”
王芷瑶抹了眼角,朗声道:“这句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敢说,顾天泽本该是最纯粹的臣子,偏偏生在外戚顾家,他不能不理会皇后娘娘,我是他妻子,理应让他后顾无忧,他不方便做得是事情我来做。我尽全力周全三少对皇后娘娘的孝心……我……我还怀有三少的骨血,皇上……我也很辛苦。”
委屈的眼泪越来越多,王芷瑶抽泣起来,原本只是悄悄的落泪,随后不知怎么,哭声越来越大,大有水漫皇宫的意思。
乾元帝靠近王芷瑶,又后退开,侄儿媳妇不能碰,回头想叫怀恩把王芷瑶搀扶起来,怀孕都三个月了,可不能出差了。乾元帝身后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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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抚了抚额头,怀恩为皇后求情,在外跪着呢。
“别哭了!”
“臣妇委屈,寒心。”王芷瑶打了隔儿,“又不是我想哭的,我同三少不说是最孝顺的人,但顾家有事,三少都尽全力周旋,皇后娘娘有命,再难,他都尽力完成。可皇后娘娘有错儿,首先想到得是舍弃我和三少,换谁谁不寒心,越是至亲血脉,越是心痛。皇后娘娘不仅糟蹋了我同三少的孝心,还欲陷三少不忠不义,我……我恨死她了。”
刘备哭出了三分天下,王芷瑶比不得刘备,但绝对能哭出乾元帝隐藏起来的疼惜之情。
她无法证明是不是给顾皇后送香料,顾皇后敢诬陷她必然有所准备,况且当日她进宫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同顾皇后密谈,这事也不难知道,因她是燕国夫人,又是三少的妻子,入宫检查也多是做做样子,她往后宫里偷带药材也不是难事。
既然无法证明,乾元帝是否相信她是至关重要的。
王芷瑶也不跪着了,直接抱膝坐在地上,泪汪汪的看着乾元帝,“没有您,就没有我心爱的三少,您一直保护,信任三少,一直疼惜我,就算不说忠心,单以长辈而言,您比总是同三少有隔阂和总爱给三少塞女人的姑姑重要得多。三少如今的风光固然是他有天分并刻苦,但若不是您,他万没有今日。您立哪位皇子,三少都是臣子,就算娘娘生下皇子,他也不一定会同三少有多亲近,自古……位高权重,倒霉的外戚也不少。”
乾元帝不知该笑,还是该让她闭嘴,忍不住弯腰看着她哭,被伤透的心多了几分的暖意。
如此更助长了王芷瑶的气焰。
她哭天抹泪,斜睨了呆滞分不清状况的顾皇后一眼,临场应变能力也太差了,她也不想想,她一会言辞沉稳锋利得可怕,一会撒娇耍赖似向辈告状的顽童,别说顾皇后,就是乾元帝不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顾皇后想过很多种可能,设想过事迹暴露后,怎么向乾元帝出示证据,怎么逼迫王芷瑶以大事为重,以顾家为重,可她唯独没想过王芷瑶会如此‘不要脸’,说哭就哭。
“我一心为皇后娘娘,她得宠时,也没见她对我有多好,行,当我孝顺长辈,解开她同三少的误会纠缠,我听说陛下专宠皇后,心里很高兴,看了先皇后的遗书,我晓得陛下想过几日太平舒心日子,陛下开心做晚辈的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但是皇后娘娘竟然把下春药的事情赖在我头上,我……我……不是我自负,我什么时候需要用春药迷惑三少?”
王芷瑶水润的眸子闪过一抹骄傲来,“下春药只是一晌贪欢,独特的魅力才是永恒。”
乾元帝:“……噗。”
“您别笑啦,我都快委屈死了。”王芷瑶按着小腹,“肚子疼,肚子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乾元帝紧张了几分,可又不能把王芷瑶抱起来,“来人,怀恩去传御医。”
王芷瑶放心的哭昏过去,果然,乾元帝最重感情的,他许从来就没生她和三少的气,只是伤心罢了。
第三百五十章废后
怀恩听见传唤声,顾不得跪得僵硬的双腿,忙向里面跑去,还没走到门口,便有腿脚更快的内侍跑来,拦住他并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怀恩不由得心里一颤,里面的状况不得而知,从皇上传太医的命令看,许是燕国夫人平安过关了?
可万一皇后娘娘把一切罪名都加在燕国夫人身上,皇上一时愤怒,伤心伤到了燕国夫人,此时一旦让顾三少进宫,以顾三少对燕国夫人的重视,万一他同皇上冲突,最伤心的还是陛下,对顾三少也没好处。
“尽量拦住顾大人。”
怀恩当机立断,“请东厂厂都刘公公亲自挡一挡顾大人,等我摸清里面的状况,再放顾大人进来。”
真是要命,明明皇上都支开顾三少了,偏偏让人把一切捅破,怀恩还不能说那人错了。
“怀恩,赶快进来!”
乾元帝焦急的催促着,怀恩公公一进门就见到燕国夫人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而国朝最最尊贵的人乾元帝,一脸焦急,俯身守着燕国夫人,却又不敢轻易去移动她。
“太医呢?快传太医!”
“……”
怀恩还记得方才乾元帝的震怒,可此时皇上明显是又成了心疼燕国夫人的长辈,想把燕国夫人抱起来,又怕外人的议论,皇上也难做,稍有不慎,便有流言传出去,皇上不怕人言,然受桃色韵事损害最大得却是燕国夫人。
乾元帝已经受够教训了,本来他同定国公夫人清清白白,毫无私情,可外人能把阿泽传成是他的私生子。
以他对王芷瑶的另眼相看,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儿,他可不愿意一点点不好的名声加在阿泽头上。
“来人,来人。”
怀恩忙把跪在外面的宫女叫进来,谁知比宫女还要迅速的人直接进门,打横抱起昏厥过去的王芷瑶。
看清楚熟悉的面孔,怀恩真想大骂刘公公一句,东厂亲自出面的确不一定能拦住顾三少,可东厂连延缓顾三少脚步都做不到吗?
“顾侯爷……”
怀恩把心一横挡在乾元帝面前,尽量缓和皇上同顾三少之间的“误会”:“皇上方才还急着叫太医给夫人诊脉。”
乾元帝目光深沉,推开身前的怀恩,负手同顾天泽对视,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拳头,下颚绷紧,嘴唇抿成一道线,“阿泽。”
顾天泽先是仔细看了一眼王芷瑶,哭红的眼睛让他很是心疼,环顾四周,好在放在外间窗口的软榻还很整齐,小心翼翼得把王芷瑶放在软榻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转身来到乾元帝面前,撩起盔甲单膝跪地,“姑父,她是因我才会入宫帮姑姑的忙儿,您别怪她。”
“……阿泽。”乾元帝嘴角勾起,大有深意地说道:“她晕过去了,方才哭得很厉害。”
怀恩公公在旁却是送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多事。
顾天泽俊脸僵硬,多了几分不忿恼怒,“我没用,护不住她,反而让她为操心,因我受尽委屈。”
“阿泽。”顾皇后在一旁同样委屈的低泣,“姑姑并非是冤枉她。”
“我宁愿自己不姓顾!”
“那你就叫不了朕姑父!”
乾元帝屈起手指弹了顾天泽的额头,“行了,别说傻话。朕看她神得很,只是一时受了点委屈,同朕撒撒娇罢了,明明是个能降虎的女子有时却又娇贵得紧,让你和王谨之心甘情愿的宠溺她。”
连他自己也不由得宠着她。
“是姑姑想生下皇子,我也盼着姑姑和您能琴瑟和鸣,本来该是我同姑姑说的,可她说后宫是女人的战场,我……我男子不适合,本想不过像以前一样,让您多看重姑姑一些,谁知会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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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等事儿。姑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和小七宁死也不敢害您分毫。”
顾天泽声音呜咽,低头轻声说:“没了您,我……也在没有我了。”
乾元帝道:“竟说傻话!朕比你大得多,还能照看你一辈子?迟早有一日朕会先去的。朕希望你更成熟稳重,舍弃不该记在心上的事儿,朕还指望着你匡扶国朝,朕的意志不在太子身上。朕教养了你十几年,可不想养出个离开朕无法自立的人。”
“陛下……臣……”
“你对朕的忠诚,朕从未怀疑过。”
此时太医赶到,乾元帝让太医先去诊脉,“朕晓得你放心她,你且留下罢。”
“嗯。”顾天泽点头。
“以后顾家和皇后的事儿,你该如何?”
“实言相告!”
顾天泽理直气壮地回道:“不再瞒着您。”
乾元帝大为意外,顾天泽略带几分羞愧的低头,“我已经受够教训了。”
“早同朕说,也不至于让你这些年左右为难,也罢,也是朕顾虑不周,识人不清,让你起起伏伏竟做些不愿意做得事儿。以后有难处尽管说给朕听,你是顾家子,却也是朕的臣子。”
“嗯。”
乾元帝摆手让顾天泽去照看王芷瑶,顾皇后忍不住留人,“阿泽……”
顾天泽身体一顿,抿紧嘴唇,背对着顾皇后,“臣不亏欠娘娘的。”
“怀恩,扶着皇后同朕来。”
“遵旨。”
乾元帝率先走出去,怀恩公公用力搀扶起顾皇后,紧跟着乾元帝的脚步。
顾皇后并不想离开,力回头张望,期望顾天泽能像以前一样以她为重,顺了她的心意,她此时根本没把握单独面对乾元帝,经过王芷瑶一番折腾,乾元帝岂不是得恨死她?
“怀恩……”顾皇后声音充斥着恐惧,抗拒,“你放了本宫。”
留在中宫,她好歹还有一分底气。
“娘娘,陛下不想打扰燕国夫人和顾侯爷。”
怀恩公公默默摇头,顺风顺水的皇后娘娘行事越发没了章法,也不明白陛下,难怪同陛下渐行渐远。
“去太庙。”
“遵旨。”
乾元帝登上銮舆,顾皇后也被怀恩公公硬是拽了上去,还未坐定,顾皇后跪在乾元帝腿边,“陛下,臣妾……臣妾万没害您的心。”
“朕知道。”
乾元帝笑容泛着几许冷意,怅然道:“你还没生下皇子,怎会舍得朕驾崩?定国公沉默内敛十余年,早已没了当初的锐气锋芒,他根本无法摆布朕的前朝。即便朕突然驾崩,你有皇后的名分,前朝的重臣各有心思,你想立心仪的人为新君只怕很难,顶天前朝商量好人选,让你做个傀儡太后罢了,弄不好……你连傀儡都没得当。”
太后乱政期间,顾皇后和顾家表现出来的无能为力,让乾元帝印象深刻。
虽然太后突然发难,但一直是后宫之主的顾皇后竟然没有一丝的办法,乾元帝不知是该庆幸皇后无能不会危机自己帝位,还是该后悔娶了一个无法在他不便时候主持大局,稳定江山的妻子。
“朕也没指望你能做得同母后一样,朕想同你夫妻这么多年多护着你一些,朕也不需要皇后做大事,朕自认能护你周全。”乾元帝失望的叹息,“今儿见了阿泽和瑶丫头,朕有股说不出的羡慕,朕做得没阿泽好,可你何曾做到瑶丫头?”
“朕至今想不通,你竟然敢对朕下药!你就没想过,朕一旦有事,你能得好?朕的皇子不把你生吞活剥了?顾家也会因你被新君满门抄斩。”
“臣妾不敢有左右朝居的念头,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开枝散叶,以偿还陛下多年对臣妾的情分,香料……只是助兴,对您没有坏处,臣妾自知蒲柳之姿,留不住您,便想借用外力,宁可臣妾死了,臣妾也不想陛下有事,臣妾日日想着太子……”顾皇后红着眼睛,哭泣道:“想着咱们的儿子。”
“朕也想他,可朕不会像你,总是提起他,搅得他不得安宁。”
乾元帝甩开顾皇后拽着龙袍的手,向一旁移开身体,避再被顾皇后碰到。
顾皇后心如死灰,太庙离着皇宫并不远,一旦到了太庙,她这个皇后只怕是当到头了,“陛下是想废了臣妾么?”
乾元帝缓缓的合眼,并没搭茬。
“您答应过母后,绝不轻言废后。臣妾这些年纵使没有功劳,也无大错。”
“你对朕下药就是最大的错,朕身上有隐疾你不知?你不知从哪得来的药材万一成了药引子,朕还有命在?”
“皇上……臣妾试过的。”
顾皇后辩解道:“若是危害陛下,臣妾宁愿以死谢罪。”
“朕有个好歹,你不想死,也得死!”
銮舆在太庙门口停下,乾元帝走下来,“朕答应母后的话,朕始终记得,所以今日便同你在母后面前说个明白,并非是朕无情无义,不遵对母后的承诺,而是你太让朕失望,在容你继续做下去,许是会惹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太庙供奉祖宗灵位,因开国皇帝太祖高皇帝祖上并非显赫家族,所供奉的灵位并不多,居中的香案上方,高皇帝帝后的灵位并排放置,乾元帝点燃三炷香,放在额前少刻,随后插入香炉中。
怀恩把皇后推入太庙正殿后,便合上殿门,同一杆人等守在外头。
方才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几朵阴云,挡住偏西的日头,天地间阴暗了几分。
一旦乾元帝废后,引起的动荡一准不小,又是在乾元帝有心册太子的时候,怀恩左思右想,实在拿不准陛下的心思,几番清洗,乾元帝隐藏起来的人才多已经入朝添补被革职的官员位置。
一旦国朝再经历大动荡,对陛下也是一种折磨。
太庙内,乾元帝从蒲团上起身,“母后,父皇,朕若废后,你们不会怪朕罢。”
“陛下……”
顾皇后死死咬着嘴唇,“求您饶了臣妾这次,臣妾以后再不敢妄想了。臣妾无足轻重,然废后必然会引起朝廷上的动荡,到时候皇子们会更难压下来,还请陛下三思,臣妾……臣妾一定安安分分的。”
“你还是不明白朕。”
“臣妾为陛下着想,您纵使能掌控一切,可父子相疑,骨肉相残,祸起萧墙不是国朝之福,陛下一向重情,难道眼看着皇子们和后妃为此相争?到时候卷进来的朝臣您总不能都杀了罢。”
此时,她反而冷静了不少,脑袋也清晰了,夫妻情分已经无法打动乾元帝了,唯有用朝政的安稳保住后位:“臣妾无足轻重,便是您赐死臣妾,臣妾也欣然领旨,可太祖帝后打下的江山不易,他们在天上看着您,盼着国朝能传承下去,百姓能于动荡,战火。”
“朕决意废后,谁也阻挡不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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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目视高皇后灵位,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已经长眠于地下。
第三百五十一章决意
乾元帝决意废后之言如同一道惊雷直接批在顾皇后的头上,惊得她浑身无力,魂飞魄散。
她一直自认无论做什么,乾元帝都不会真正动废后的心思。
“陛下……”顾皇后跪爬着靠近乾元帝,祈求道:“您不能……求求您饶过臣妾,臣妾知错了。”
“朕可以。”
乾元帝看向狼狈不堪的顾皇后眼底闪过一许复杂莫测的神色,暗哑低沉的声音在清静的太庙里格外的人,“你同朕夫妻这么多年,见过朕为何人改变主意?”
“皇上若是废了我,如何同母后交代?如何同天下人交代?您不是最疼爱阿泽吗?臣妾是他嫡亲的亲姑姑,一旦臣妾不在是中宫皇后,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怨恨您。陛下……阿泽所作所为一直都在维护臣妾后宫之主的地位,您不能让他十几年的心血白。”
顾皇后拼死恳求,企图用尽一切说辞打动乾元帝,“陛下,臣妾做得一切不过是想为您生儿育女,臣妾也同母后一般,一切为儿子着想。”
“别侮辱朕的母后!”
乾元帝甩开顾皇后,“母后一心为朕,而你不过想借着皇子做太后罢了。你想让朕当着母后的面把你往日的事情全抖出来?朕担心母后在天之灵后悔,后悔她给朕挑选的皇后。在母后心里,朕比任何人都要紧,谁敢伤了朕,母后会同谁拼命。”
他冷得似冰,深邃的眸子再无一丝怜悯之意,顾皇后只觉得走到了末路,“陛下……”
“顾家一直被外戚这词压着,定国公为此不得百般隐忍内敛,甚至做一些违心的事儿维护你的后位,朕看他国舅做得很累,朕废你后位,也算了却压在顾家人头上的大山。朕想看看,不是国舅的定国公还会不会总是心事重重,谨小慎微。”
乾元帝道:“至于阿泽……朕做他十几年的姑父足够了。他不是外戚,朝廷上的人或是朕的皇子能看他顺眼点,不至于总是寻他麻烦,如同王芷瑶所言,他该是最纯粹的臣子,不该被后宫争宠的琐事绊住他的脚步。”
缓缓的,乾元帝再一次捏起顾皇后的下颚,如倾诉一般,低声道:“朕不想再看阿泽夫妻陷入宫斗,朕的后宫用不着他们夫妻多管闲事。”
顾皇后脸上的泪水从未停止过,嘴唇泛白哆嗦,“您是为了阿泽才废了我后位?”
“你为何总说让朕不痛快的事儿,阿泽再得朕喜欢,他始终是臣子。”
乾元帝失望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法子把一切都怪在阿泽头上,朕废后的决定下晚了,不过也算迟,你尚没做出危害阿泽性命的错事。”
顾皇后心如死灰,抹了抹泪水,抽泣道:“陛下保重,臣妾……臣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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