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取琴。”
“你……”
王芷瑶回眸向顾天泽一笑,“我送你一只曲子,让顾三少你晓得我的琴音是否配让刘大人取走紫鹃蓝。”
送曲子?
顾天泽想说对琴谱自己不怎么擅长,乾元帝不会的东西,他也不可能会。
一会功夫,王芷瑶抱着九尾琴回来,指着顾天泽身上大髦,“脱下来。”
顾天泽想了想解开了宝石扣子,王芷瑶穿得是有些单薄,将大髦扔给了她。
王芷瑶把他的衣服铺在了地上,她自己坐了上去,把九尾琴放在膝头,试了试了音节,扬起眉梢问道:“你得确定没有人能闯进来。”
顾天泽看出她的认真,同时也晓得如今不适合让乾元帝知晓这件事,将手指放在唇边,尖锐的哨声响起,顷刻分别从四面传来哨声回应,顾天泽道:“你弹得再难听,都不会有人听见。”
“姑且相信你一次。”王芷瑶并没有像以前处处同顾天泽抬杠,他们这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王芷瑶不想把功夫浪到争吵拌嘴上。
激昂的琴音铮鸣,王芷瑶上次抚琴时演奏了太平调,这一次,她用得是将军破阵曲。
这首曲子不容易演奏,尤其是对女子而言更难把握,因为快速拨动琴弦,对手指力度的要求很高,如果准备不充分,一曲过后手指的筋脉会受损伤。
方才看顾天泽拿宝剑时,王芷瑶存了把将军破阵曲送给顾三少的心思。
顾天泽不是圈养在乾元帝身边的富贵公子,他的使命,他的志向在疆场上。
也许有一日,他会因为一场大胜而回归天国,王芷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这么认为。
顾天泽听着乐曲,按耐不住翻滚的热血,将军破阵曲……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刘三本纵使技巧高超,但弹不出这个味道和气势,一往无前,青史留名的将军之气。
他拔出了宝剑,随着乐曲舞剑若在云中翻滚的游龙。
不是剑舞,而是真正的剑法,千里不留行掠人性命的剑法,寒芒闪过的地方必然会带起一颗颗人头。
他的剑,她的琴,严丝合缝,互相映衬,宛若天作之合。
……
刘三本偶尔听到琴音,蹭得站起身快步走出了阁楼,驻足倾听,他的异样,也让身边的人停下了谈话,这是哪位高人在抚琴?
将军破阵曲,国朝有人能抚出这等气势的琴音?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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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顾天泽用剑气带动,王芷瑶许是坚持不下去,正因为有了他,这首曲子才是完整的。
琴声逐渐隐去,顾天泽了剑招,两人相视一笑,王芷瑶道:“愿将军得偿所愿,所向披靡。”
“你可知道他说过,我会战死在疆场上……”
“啊。”王芷瑶心里咯噔一声,“谁?谁说你会战死?这不是在诅咒你吗?”
顾天泽宝剑还鞘,笑道:“他不是诅咒我,为了帮我逆天改命,他舍弃一切享受,在山林中苦修禅悟天机,他宁可以性命为代价……可惜他不懂,我不怕死在疆场。”
“我喜欢你的琴声,紫鹃蓝是我的。”
顾天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步向练武场外走去。
“喂喂。”
“你还有事?”
“我不希望你死哦。”王芷瑶的声音很轻很轻,抚琴后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希望你战死……”
“我记得了。”
顾天泽稍稍停了停脚步。
在顾天泽走后,王芷瑶也快速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练武场,有顾天泽在前外吸引众人的目光,想来没有人会把她当作怀疑对象。
哪怕是刘三本都没进去练武场,见到顾天泽后,刘三本主动上前,不问清楚了,他如同百爪挠心一样难受啊,“顾大人,方才抚琴的人是?”
“抚琴?我没听到。”
“只要顾大人告诉我,将来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我没听见。”
“……”
刘三本根本不敢勉强顾天泽,急得胡子乱颤,到底是谁?是谁啊?
他尚且问不出,关注此事的人更不可能得到答案了,只当是哪位来蒋家的名门闺秀,或是顾三少的某位男性友人。
“王七妹妹,你晓得谁么?”
“不晓得。”
王芷瑶不敢去拿酒杯等物,手指还颤抖着,根本拿不起来。
孔四哦了一声,虽然对王芷瑶有怀疑,然她不怎么相信王芷瑶能演凑出完整,意境深远的神曲。
……
西宁侯门外,一辆马车缓缓的路过富贵热闹的侯府,马车上只坐着一人,为人抄书累了一整日的枯瘦男人缓缓的合眼,“回府。”
“是,四爷。”
第七十章窘境
他闭上眼睛,西宁候府就看不到了,马车渐渐远去,西宁候府的声音也听不到。
王家老少都在等,等他承受不住贫苦去哀求蒋氏并把她请回来。
即便王家没有爵位,只要蒋氏能回王家,他们就有了希望恢爵的希望,纵使爵位无法恢复,王家也不用再承受蒋家人的逼债。
夺爵,罚俸,以王家的根基本用不上陷如此的困境,王译信晓得,父兄怪自己,他们也再逼他向蒋氏低头,所以他被停了一切的月钱,吃穿用度全部由他自己想办法……虽然在他养病的时候,文氏接济般的给了他几张银票,还没等他兑换银子,银票被王大爷搜走了。
甚至王大爷把他多年积攒下的私房银票也拿走,田产变卖,说是要用银子抵偿蒋家的债务。
兄长是宗子,王译信反抗不得,再加上他身上的病和受得伤还没好,更是无法同兄弟们强辩道理。
他想着以后会好一些,谁知蒋氏同他析产后,兄长更是变本加厉的搓磨四房上下,四房的生计极为艰难。
王译信去寻过父亲,然父亲养病不愿意见不孝子,他去找过母亲,长嫂说,母亲被他气病了。
王家上下都怨恨自己,是他造成了今日王家的窘迫。
王芷璇和殷姨娘需要将养用药,王端瀚也需要进学,王译信看出兄长是不可能再给他一文钱了,他又被罚俸降职,本来不多的俸禄银子也领不到手。正因为翰林院清贵,额外的入几乎没有。
王译信只能拖着半残的身体为旁人抄书赚取微薄的入。
回到王家最最偏僻破败的院落,王译信环顾眼前的情景,再想蒋家满门的富贵,说不后悔,不羡慕,那是假话……可让他去哀求蒋氏,他又拉不下脸。
“四爷,您先喝点水,厨房里有粥汤,奴才给您端过来。”
四房的奴仆大多被调走了,唯有几个亲近王译信的仆从留了下来,墨香本是伺候笔墨的小厮,如今煮饭,洗衣,赶车的活全是他在做。
“先打点水来。”
“是。”
一会功夫,墨香端着铜盆走进来,愧疚地说道:“热水还得现烧……”
“无妨。”
王译信的手指沾了沾冰冷的水面,再冷得水还有他此时心寒么?
“把赚来的银子给璇儿送去。”
“五小姐手中还算宽裕,这是您抄书一日赚来的,要不您留下一点?”
“不用。”
王译信用冷水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水面上倒映着他清俊的容貌,王译信怎么可能让旁人知道自己靠着抄书赚钱,所以他用了伪装:“都给璇儿送去,我用不上银子。”
“四爷……”
“送去。”
“是。”
墨香拿走了散碎的银子,王译信梳洗后,慢吞吞的用着冰冷的茶水,纵使他对王芷璇心存芥蒂,她总是自己的女儿,不能弃她们不顾,富养穷养,他竭尽所能罢了……王芷璇应该不会怪他无能无用。
毕竟她很了解他。
有人嘲笑他?
王译信拧紧了眉头,他明明听到了苦涩的嘲笑声,“谁?出来?”
最近几日,王译信总有碰到鬼魄的感觉,仿佛他身上多了一个孤魂野鬼,有时候他会做一些不由控制的事情,比如他会从蒋家路过,会想是不是能见到王芷瑶……王译信对王芷璇只是稍有怀疑,可他却因为这一系列的变化,极为不满王芷瑶。
如果不是王芷瑶不孝无情,他还是高高在上的谪仙,哪会像现在沦为抄书的穷酸。
屋里只有王译信一人,回应他的只有寒风吹动窗棂的声音,王译信恐惧般瘫软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气节还能再坚持多久……这次回应他的还是一如既往苦涩的嘲笑声。
“四爷,五小姐让奴才把点心带给您。”
墨香捧回了一盘子新出炉的点心,放在王译信面前,“是五小姐亲手做的。”
王译信眼里涌起了一丝丝的感动,也许是他误会了璇儿。
“四爷……”墨香眼见着王译信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慌忙问道:“您是怎么了?”
他自己也分不出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王芷璇,他的脑袋就很痛,嘲笑的声音越越来越苦涩,清晰。
“她们可还好?”
“殷姨娘的伤势正在恢复,五小姐除了照顾她之外,一直想办法帮您在老夫人面前说话,听说被大夫人罚了几次。瀚少爷读书更用功了一些,老太爷挺在意他,不让其余少爷再为难瀚少爷,老爷子说瀚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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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努力努力许是这次就能过了乡试。”
“他过不了。”
王译信揉着额头缓解头痛,王端瀚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自然知道王端瀚的水平高低,“过乡试于他勉强一点,父亲为何就不能再等一等?万一让瀚哥儿丧失了信心,这辈子许是……许是会在乡试上搓磨个几次。”
“听说不仅瀚少爷,少爷们都被老太爷亲自管教,准备春闱。”
王译信一听这话,重重的叹息一声,爵位被夺,王家子孙也只能依靠科举进阶了,如果王家后辈能多出几个读书种子,王家未尝没有重新崛起的指望,“只怕是父亲想通了,家族的根基还在后辈上,可是……他还是太急了。”
“四爷的话,老太爷是听不进去的。”墨香阻止了王译信出门,“况且您也见不到老太爷。”
王大爷怎么会准许毁了王家爵位的王译信去见老爷子,并阻止王家子弟科举?
王译信想要恢复在王家的地位,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蒋氏请回来……可这正是王译信不愿意做的事。
“以后,你把瀚哥儿做得文章拿给我看看。”
王译信把粗糙的画纸铺陈到桌上,不是他信不过父亲,最近几年的科举乡试出得题目已经同过去不大一样了,老爷子督促儿孙上进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把王端瀚教偏了,有他看着,王端瀚也许过乡试的希望多一些。
墨香道:“四爷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抄写了一整日的书,王译信怎能不累?除了字和画之外,王译信也想不到旁得赚钱之法,他的字写得是好,但如果他靠卖字为生,不仅脸面丢尽,在翰林院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他只能乔装改扮去书局抄书赚散碎的银子。
“我画两幅画,模仿旁人的画法,一会就能画完。”
“四爷……”
“行了,我自有分寸。”
王译信心底泛着苦水,他已经为了银子沦落到模仿旁人画法的地步了,模仿名家画画赚得比抄书多……只是模仿不如自己的人,王译信很憋屈,也很郁闷。
他的一幅画作价值千两,可他能依靠卖画为生么?
王译信以前不在意官职的高低,如今他明白曾经的自己很可笑,如果不为官,只怕他连门都出不去。
因此,他宁可委屈的模仿旁人的画法,宁可每张画作只赚几两银子,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画卖出去。
以前王译信鄙夷那群所谓名画家的画法粗糙,如今他只能依靠粗糙的画法赚钱,他在糟蹋自己书画的意境。
模仿并没有想得容易,王译信要杜绝自己常用的画法和习惯,熬到很晚,王译信才画出两幅雪梅图,其实他也知道画美人图卖得价值更高……可他总不至于沦落到画春宫图的地步。
随便吃了几块点心,王译信疲倦的倒在床榻上,明明累到了极致,可他怎么都睡不着,睁眼看着顶棚,蒋家的富贵越发显得他今日的窘迫,不能想,不能想……王译信喃喃的警告着自己:“不能服软,不能服软!”
强行命令自己闭上眼睛,眼前出现曾经富贵的画面,可口的饭菜,奢华的摆设,只要他喜欢的东西,蒋氏总会送给他,蒋大勇在文官中名声不怎么好,他也因为同蒋家联姻,被一些清高的文人轻视,但是更多的同僚会看在蒋大勇是皇帝宠臣的份上,对王译信多加照顾。
毕竟谁也架不住发狂用拳头打人的蒋大勇。
而如今,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谁都能看得起他,甚至王译信能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嘲弄。
他再也不是清高出尘的谪仙,哪怕相貌依旧清俊,没有了那层富贵光环,王译信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人的‘善意’。
床架子随着王译信的辗转反侧,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这样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莫非真要去向蒋氏低头?
再坚持两日,也许蒋氏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到时候他……他会勉强原谅了她们……
‘蠢货!’
谁骂他?
王译信已经没有力气再同不知名的鬼怪较劲,手臂等处无一处不疼,我哪里蠢?
‘愚蠢透顶,瑶儿是不会再原谅你的,你比……比我还要愚蠢……脑子里的声音透着愤怒,绝望……我当年都没像你这么蠢,伤她那么重……’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鬼怪?我没错!错得是王芷瑶,她就不想让我好过!滚开!别逼着我找高人超度了你。”
‘如果可以魂飞魄散,我会感谢你,起码我不至于再看到你蠢不可及!眼看着你犯蠢,让她越来越恨你,你当我很好受?你知不知道我没你那么恶心偏心,老天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一切却阻止不了……’
有人在耳边嘶吼着,房门有响动,慢慢的王译信耳边的声音转为了呻吟,渐渐的消失了。
王译信翻身而起,摸了摸手臂和双腿,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消失了?
鬼怪消失了?
王译信大口喘着粗气,他不用再担心被鬼怪占据自己的身体,王译信很感激房门口出现的那道烛火,如果不是那道温暖的光亮,他许是就死了。
“谁?谁在哪?”
“父亲,是我。”
“璇儿?”
王译信下一个动作是穿好了衣服,“你怎么会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纵使王芷璇尚未及笄,又是他嫡亲血脉,这么做也有违体统礼数。
烛光越来越明亮,当王译信看到王芷璇虚弱的模样时,心似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尤其是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欲语还休,“爹,您不疼我啦。”
王译信再多的坚持也无法抵挡一下子扑进自己怀里痛哭的王芷璇,推了推怀里的女儿,可王芷璇却死死的缠住了他:“爹爹不理会我,我好难过,当时……当时我只是想救娘,没注意到您嘛。”
“好了,不哭,不哭。”
王译信拍了拍王芷璇的后背,叹息一声:“你是我女儿,以后别……别再这样了。”
“爹不气了么?”王芷璇眨着含泪的水眸怯生生的看着王译信,“没有爹爹,我吃不好,睡不好,最近几日整日就想着您,你看看……我都瘦了,不漂亮了。”
王芷璇像往常一样俏皮,娇媚的向王译信撒娇,轻轻摇动着王译信的手臂,王芷璇也不是非要半夜来看王译信,而是最近几日王译信整日不在家,她根本见不到,只能半夜过来。因为受王译信牵连,王芷璇的日子过得也很难。
在王家也没以前得宠,吃穿用度水平也直线下降,不是不怨恨王译信,但王芷瑶清楚离开了王译信,她在王家生活会更为艰难。
方才王译信让人给她送了几两散碎的银子,让她看到了挽回王译信的希望。
她并不差那几两银子,以前她就没少积攒银票,大伯他们搜走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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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信的银子和田产,他们再大的脸面也不至来搜王芷璇的屋子,因此最近这断窘迫的日子,其实只有王译信是真正受苦的一个,王芷璇偷偷的没少弄好东西给殷姨娘补身体。
王译信宠溺的摇头,“你这丫头的本事都用在我身上了。”
“您是我爹嘛,我不同您亲近,和旁人亲近您不生气啊。”
王芷璇俏皮的眨了眨眼,陪着王译信坐在床上,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王译信额头的汗水,担忧地说道:“您清瘦了,虽然仍然是我的谪仙爹爹,可女儿心疼啊,您得多保重身子,您政务很忙吗?最近都没怎么见到您,娘也很想您呢,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
“她还好?”
“不怎好。”王芷璇苦涩地说道:“娘差一点就……就寻了短,若不是我看得紧,她只怕早就……爹能去看看娘吗?她好可怜,只不过同您相知相许,偏偏被蒋家凌虐,娘觉得对不住您,她的脸毁了。”
纵使王芷璇想尽办法始终无法淡化殷姨娘脸颊上的烙印,她只能另外想着化妆技巧,遮挡一部分烙印。
王译信胸口沉闷的难受,蒋氏毁了殷姨娘,他也是心痛的,“过两日,我忙过了再去看她。”
“好,我和娘等着您。”
王芷璇心底不满王译信的敷衍,王译信比前生的父亲好点有限,也是个畏惧其妻的无能男人。
但眼前,王芷璇只能继续依靠王译信,等将来……她搭上顾天泽和皇子,王译信就没用了,等到羽翼丰满的时候,今日她受到的委屈侮辱,她都要一样样向蒋家讨回来!
别以为蒋家做了西宁侯就能安享富贵了,只要她能帮着心仪自己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她还怕什么?
光是太子只怕是不行,王芷璇藏起眼底的野心,如果让乾元帝也知道她,疼惜她,蒋家再不敢折辱自己了。
有那么多记载庶女出人头地,得贵妇,皇上看重的故事,王芷璇不信找到吸引贵胄侧目好感的机会。
她聪明,漂亮,年轻,又有古今融合后的才华,她理应该比所有人过得都风光无限。
“璇儿,你先回去。”
“那爹爹要注意歇息,别太忙了。”王芷璇攥紧了小拳头,“若是还有人欺负爹爹,您有难处就同我说,我会帮您教训他们。”
“你想怎么教训?”
“反正欺负我爹就不行。”
王芷璇似把王译信当作了不肯冒犯的逆鳞,“蒋家欺负您,您也要告诉我,西宁伯……西宁侯得意后,只怕蒋家眼里越发的没有您了,没准会在朝堂上为难您。”
王译信眼里闪过一丝的隐忧,王芷璇说得道理,还有什么事是蒋家不敢做的?
“爹。”王芷璇将脑袋靠在王译信肩头,“女儿不是勉强您做不喜欢做得事儿,也不是勉强您去经营仕途经济,我是什么日子都能过得,安贫乐道,我会永远孝顺您。只是,王家如今的状况,外有跋扈的西宁候,内又有各房叔伯各怀心思,祖父虽然有心主持大局,然祖父上了年岁,力不济。您也得考虑清楚为好,您在翰林院为官,按说是最有希望见到陛下的,蒋家从伯府到侯府还不是因为得了陛下的看重?”
王芷璇停了一会,瞥见王译信并没像过去一样提起督促他上进的话就勃然大怒,果然,窘境才能唤醒王译信的野心:
“况且您若是疼我娘,就不该再让她被蒋家侮辱,她有什么错?不仅毁了娘的容貌,还将娘身上弄得伤痕累累。我看着娘真真是心痛。再有就是哥哥科举的事儿……女儿担心蒋家会从中作梗。”
“嘶。”
王译信倒吸一口凉气,王家想要在国朝立足,走科举是唯一的出路,一旦蒋家堵死了这条路,王家只怕是处境更为糟糕,“璇儿……你说得道理,世态炎凉,我早就该看透的。”
“父亲才华横溢,本是天纵之资,稍稍用心点,一准能做出一番丰功伟绩,上报朝廷,下安黎民百姓,也可让那些以为王家只是依靠蒋家的人看清楚,您王四爷不需要高攀任何人,您是谪仙,也是才子。”
被王芷璇敬佩,依赖的目光看着,王译信心中涌起了一丝火热,按了按王芷璇的手臂,嗓子有点干,最理解自己的人还是璇儿啊。
王芷璇几句话激起王译信的争强好胜的心思,也为王译信点明了方向,也该说出自己的目的了:“过几日不是有个文会吗?您能带我和我娘去吗?我们都想看看您在文会上的英姿呢。”
“你娘的身体……”
“在您身边,我娘才是最幸福的,没有您,纵使天天山珍海味,对我娘来说也是味同嚼蜡。”王芷璇嗔怪地说道:“您连这点都看不透我可就不理会您啦,在我娘眼里,谁也比不得您重要,她不像是西宁候的爱女只顾着自己痛快,我娘总是说既然心悦您,就要迁就您,事事依着您,她受点委屈,无妨,最重要的是不能委屈了心悦之人……”
“你娘这么说过?”
“我还能骗您?这些话我娘只能跟我说,她担心给您增添额外的烦恼。”
“卿卿……”
王译信被感动了,王芷璇嘴角微微勾起,太好骗的男人真真是没有攻关的快感,也许四皇子……王芷璇垂下眼睑,攻克四皇子或是傲气冲天的顾三少许是会更有快感一点,无人能逃脱她编织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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