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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蒋家儿媳妇,孙媳妇齐聚,她们眼里透着担心。
蒋家阳盛阴衰,独缺一个小女娃,儿媳妇大多把王芷瑶当作亲闺女看待,孙媳想要在蒋家立足,自然不能违背蒋大勇夫妻的喜好。
况且,在蒋家住着,王芷瑶极有分寸,对舅母们敬爱有加,对表嫂们也是恭敬着,绝不做恃宠而骄的事儿。
有时候,王芷瑶还帮着表嫂们讨得田氏的欢心,纵使有人对王芷瑶受宠有点反酸,见到一个懂事,乖巧,可爱的小姑娘,那分酸涩的心思也淡了。
王芷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蒋家女人大多心底纯良,心很齐,对能让蒋大勇夫妻开心的王芷瑶多了几分善意。
毕竟,蒋大勇心情好,活得就长久,蒋家如今离不开西宁候。
纵使蒋大舅能立起来,还需要西宁侯的照看。
她们是希望西宁候健康长寿,还是为了一点点捻酸小事弄得侯府不宁呢?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会选择。
“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大勇在场,儿媳妇,孙媳妇们纷纷躲到东次间去了,“妞妞被谁打了?”
王芷瑶小小的身体躺在床榻上,白皙的脸庞似透明一般,蒋大勇急得团团转,对田氏嚷嚷道:“你倒是说话啊?”
田氏小声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蒋大勇拍着额头,“我说顾三少怎么突然调兵放火……这小子……蒋家欠他的人情欠大发了,让我怎么还?”
察觉到田氏询问的目光,蒋大勇道:“左右他有皇上护着,本身又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应该没事。可玉蝉呢?她还晕着?”
“爹……”
蒋氏低头走到蒋大勇身边,“我……我也是想为瑶儿出气……”
蒋大勇抬手给了蒋氏一记耳光,“糊涂!你给瑶儿出气,就拽着王译信一起死?你知不知道你死了瑶儿会有多难过?没爹没娘,她就是孤儿啦,瑶儿废了这么多心思,把你从王家挖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拖着王译信一起死?”
“老头子……”田氏想拦着蒋大勇教训蒋氏,后来又觉得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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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该打。
自从析产后,蒋氏就没正常的笑过,看得人难受,亏着瑶儿不顾蒋氏的冷脸经常去陪伴她,换个人,谁乐意亲近蒋氏?
“爹。”
“你是瑶儿的娘,我再疼她,再宠她,也只是她的外公,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瑶儿得回王家?你当她真能姓蒋?还有你抱着王译信一起死,你让瑶儿将来如何嫁人?谁家敢娶一个有着这样母亲的女儿?”
“爹……”
“你别说你错了!”
蒋大勇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田氏吓了一跳,蒋大勇脸上残留着巴掌印,坐在王芷瑶身边,心疼得看着外孙女:“是我和你母亲没教好你,累得瑶儿忙来忙去,她今年才十三,本应该享受父母娇宠的年纪,可她……她为了你这个糊涂娘,累病了,难怪她不愿意醒过来。”
蒋氏嚎啕大哭,田氏眼角也湿了,今日如果不是王芷瑶当机立断,把王译信送回王家,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大事,“怪我,怪我把你养成了糊涂人。”
田氏悔恨极了,当年真不该因为蒋氏是老来女对她千依百顺,在蒋氏同王译信析产后,又因为怜惜疼惜她,任由蒋氏胡思乱想,当时她就应该像今日打蒋氏两记耳光。
“行了,瑶儿不会有事,你先回去,哭哭啼啼的,瑶儿更不乐意看你了。”
蒋大勇怕自己忍不住再打女儿一顿,让蒋氏赶紧离开此地。
蒋氏自然不肯走,“我要看瑶儿平安……爹,让我陪陪瑶儿吧……”
“出去。”蒋大勇高声叫道,在东次间的长媳忙跑过来,死拽活拉的劝走蒋氏,蒋大勇一旦动了肝火,纵使是田氏也劝不住。
“嫂子……我不是不疼瑶儿,我真的不是不疼她。”
“别哭,别哭。”
蒋大舅的妻子安慰着蒋氏,“瑶儿福气很大,会没事的。”
太医为王芷瑶摸过脉搏后,蒋大勇见太医摇头,脑袋似炸开了一般,“怎么?我家小妞妞怎了?”
“侯爷,看脉相她倒是没事,只是伤心过度,睡着了……”
“……”
蒋大勇脸上一派然,睡着了?睡得这么死?“怎么推她,她都不清醒呢?”
“脉相平和绵长,无病无灾,下官看她许是心事太多,大悲之下,力不济也是有的。”
眼前这位太医就是给王译信摸过脉的那位,王译信去了……身为其女又被血腥的画面吓到,定然会昏厥,见蒋大勇实在是担心,道:“下官开几付安神的药,如果王七小姐明日还不苏醒,您就把药给她灌下去,下官猜测用不上明日,她就会睡醒,能自己喝最好不过。小姐毕竟身娇体贵,需要长辈多关爱。王家……”
蒋大勇听太医说得言之灼灼,便信了小妞妞没事,挑眉问道:“王家怎么了?”
“王四爷被他家老头子打死了……”田氏在旁边抹了抹眼泪,“真真是可怜,闺女守寡,小妞妞只怕是……以后也没有父亲疼惜爱护了。”
太医默默的低头,拾好了医药箱子,拱手道:“若有吩咐,您再叫下官。”
“嗯。”蒋大勇点头,亲自起身送太医出门,虽然他打了蒋氏,但该安排得也得安排。
站在房门门口,蒋大勇动了动嘴唇,“王老四没命了?”
太医想了想,保守地说道:“伤逝很重,虽然现在用人参吊着,但以下官多年的经验看,王四爷只怕是……凶多吉少,最多也就两日的光景。西宁侯也得早做安排,下官看王家不会善罢甘休。”
“王老四不是他爹用棍子打死的?他身体不是一直不好,又用了药……”
“您说得是。”
太医眨了眨眼睛,同西宁候拱手作别。
蒋大勇善意的笑笑,“太医,本侯记住了。”
“您忙着,下官告辞了。”
太医等得就是这句话,皇上的宠臣总比王家更有前途。
“大人,大人。”没等太医出蒋家的门,他贴身随从跑过来,慌忙道:“长信侯不省人事,定国公已经到了长信侯府,让你快点过去……”
太医慌忙道:“快,快,长信侯也是这两日的光景了,哎。”
王译信的故去只会是蒋家和王家扯破,但长信侯一旦故去,顾家一定不会吃这个闷亏。
长信候是定国公的兄长,顾皇后的亲哥。
因为定国公太过出色,显得长信候整日的游手好闲,仗着顾皇后吃喝玩乐。
乾元帝很看重皇后,便恩封了顾皇后的哥哥为长信侯,至于定国公的爵位,是定国公一刀一枪的在疆场上拼杀出来的。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是因为顾三少,不过谁也不能否定定国公为国朝南征北战,立下得汗马功劳。
长信侯比王译信的命重要多了,太医不敢马虎,连忙赶去长信侯府。
……
王家,愁云惨淡。
文氏哭昏了好几次,老爷子因为错杀亲子,吐血昏厥,王大爷等人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么办才好。
“母亲,要不先给老四准备棺椁?”
“呸。”
文氏唾了王大爷一脸吐沫,“你弟弟还没死呢,准备棺椁作甚?老四只是睡着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放弃信儿。你……还有你们,一个个都不把信儿当弟弟看,为了你们的前程银子,拼命的折磨侮辱信儿,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信儿,你们哪个能有今日?”
“信儿,我的信儿才是王家的脊梁。”
文氏哭声极是凄厉,“信儿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信儿,你死了,娘怎么办?娘怎么办啊。”
王大爷抹去脸上的唾沫,看向诸位弟弟,小声道:“还是安排下吧,先别告诉娘。”
“大哥说得是。”
王家隐瞒着文氏给王译信准备后事。
偏僻的小院里,殷姨娘也哭成了泪人,被王大爷打了板子的王端瀚拖着伤腿,面色阴郁悲伤,“您别哭了,别让妹妹走得不安心。”
“璇儿……我的璇儿……”
殷姨娘越哭越凶,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怎么会这样?蒋家怎么敢?怎么敢打死璇儿?”
王端瀚道:“您没听说,小妹气昏了嫡母?蒋家如今正得势,打死一个庶女算什么?王家上下哪会记得我们?如果父亲还活着,许是能为小妹讨回公道,如今父亲也……”
王译信去了,王芷璇也去了。
他不知道谁还能够依靠,埋怨道:“您就不该追去黄鹤楼,您让我怎么做人?怎么为官?怎么出府?”
面对儿子的指责,殷姨娘委屈得要死,“不是我要去的,是你妹妹非让我去,我是听了她的话,去黄鹤楼也是为了你们将来着想,谁想到顾天泽会……会这么对我?”
殷姨娘哭得肝肠寸断,王端瀚出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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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
被全京城百姓看光的羞辱,殷姨娘想死。
“瀚哥儿……”
“算了。”王端瀚对殷姨娘显得极为冷漠,“您把银子拿出来给妹妹准备后世吧,如今王家人是不顾不上咱们了。”
“银子我倒是不缺,可你妹妹就这么死了?瀚哥儿就没想过给璇儿讨回公道?”
“怎么讨?难道您希望再丢脸一次?还是您以为仅凭我是秀才就可以去西宁侯府上闹事?您当西宁侯府是什么地方?”
王端瀚最近也是备受挫折,由此明白了许多的事理,以前他被王译信宠得不知道分寸,以为只要自己才学好,相貌好,旁人自然会忽略他庶出的身份。
如今,他才明白,身份是生出来的。
殷姨娘的哭声让王端瀚心情烦躁,失落地说道:“你再哭下去,小妹也没有办法死而复生,其实小妹也是有福的,不用再面对庶出的尴尬,希望下辈子小妹能投个好胎,不用再做庶女……不用再摊上一个官奴的生母,被小娘养大……”
“瀚哥儿。”
殷姨娘脸旁一瞬间再没有一丝的血色,胸口火辣辣的难受,“你嫌弃我?”
王端瀚看着外面的月色,只留给殷姨娘的一个背影,清幽的叹息,“父亲走了也好,蒋夫人这回不可能不认下我……”
析产分居,他自然跟王译信在一起,然王译信故去,作为蒋氏庶子的王端瀚自然得跟着嫡母生活。
虽然蒋氏不会对他太好,但蒋氏性情不坏,总不会如同王家这般苛责搓磨他,有了蒋氏庶子的身份,他也可以稍稍洗去一些殷姨娘裸奔带来的耻辱,科举考试也会便利许多。
“等到我出身头地,自然会孝顺您,您就忍耐几日罢。”
王端瀚拄着拐杖出门,最后叮嘱殷姨娘,“父亲熬不过今晚,您没了父亲维护最好学会在蒋夫人手下生活,您纵使是为了我,也要忍耐下去……小妹的后世,您操持罢,我……去前面打听消息,一旦父亲入殓,我得去西宁候府报丧。”
“瀚哥儿,我……”
殷姨娘想要追出去,可她的脚却像是死死的长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泪水咕咕的流淌着,裸奔和王芷璇夭折固然让殷姨娘伤心,但唯一儿子的冷漠无情,更是让殷姨娘绝望,“璇儿,璇儿。”
殷姨娘抚摸着脸颊变得冰冷的王芷璇,泪盈盈地说道:“娘随你一去好不好?只有你才在意娘,你哥哥……他不要娘了。”
王端瀚并不怕殷姨娘自尽,其实殷姨娘自尽了更好,可闹了那么大的丑闻,殷姨娘依然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可能寻死?
夜晚,王家是忙碌的,悲凉的,清冷的月色显得王家氛围越发的落寞低沉,府邸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坟墓。
卧室中,王老爷不停的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流泪,“信儿,信儿……”
除了伤心最疼的儿子去了外,王老爷知道王家完了,王家唯一的希望没了。
王大爷趁着文氏哭昏过去,让人把王译信移到了外面,随后更是让人把他放到棺材里,王大爷又命令王家上下披麻戴孝,通知亲近交好的姻亲,王四爷过世了……安排好一切,王大爷揉红了眼睛,赶到老爷子身边,进门就跪在地上,大哭道:“父亲,求父亲为老四报仇啊。”
“老四……他……”
“四弟死不瞑目。”
“噗。”
老爷子再一次吐血昏厥过去,本想着有一丝丝的希望王译信能活过来,结果他等到了丧子的噩耗。
王大爷看老爷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咬了咬牙,跺脚道:“我王家乃琅邪王家之后,岂容西宁候草菅人命?我……我要抬着老四的棺材去西宁候府讨回公道,去都察院,状告西宁侯草菅人命。”
“大爷。”
“走,去蒋家。”
王大爷穿上了白色孝服,领着同样戴孝的兄弟,让下人抬着棺材,去蒋家闹事。
王译信是死了,可王大爷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西宁候府,得借着王译信的死,碰一碰西宁候,没准还能得到几分的好处。
反正王家如今是瓦罐,蒋家是瓷器。
蒋家也不想王家把事情闹大,王译信虽然最后挨那一下子是王老爷子打的,可他脖子上有着掐痕,没准是蒋家人把王译信弄个半死……不就是想让蒋氏做了寡妇然后再嫁么?
王大爷低声吩咐随从,“你给尹家送信,通知淳哥儿,老四去了,让他回来奔丧。老四的丧事怎么操办,还得他这个嫡子拿主意。”
蒋家不好惹,然王家这边也有王端淳,尹掌院总不能不让王端淳为父奔丧,只要王端淳出现在蒋家,王大爷就有信心借着他咬掉蒋家一块肉,顺利得到好处。
王大爷早就在袖口上抹了姜汁,在蒋家门前,他拼命的用袖口擦拭眼睛,不一会,他泪如雨下,如丧父母一般,“蒋大勇,你给我出来,我……我要为四弟报仇……”
其实对于王译信的死亡,王大爷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想利用王译信达到最后的目的。
夜风吹起淡淡薄雾,笼罩住了明月,星星暗淡了几分,在夜空中传来一声悲凉痛苦的哀叹,亲人,这就是王译信的嫡亲兄弟们,何其可悲啊,王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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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明月高悬,乾元帝为顾皇后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宽慰道:“长信侯许是能挺过这一关,朕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派到了长信侯府,朕不信养了一群无能的废物。”
顾皇后呜咽道:“陛下不要再安慰臣妾了,大哥只怕是……只怕是没福气再享受荣华富贵。他……虽然没有小弟争气能干,可臣妾还记得他对臣妾的好。皇上,他是被臣妾连累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说,他因为宠妾……”
“陛下,那个妾是旁人送的。若是嫂子没有病逝,也不至于让长信侯府乱成了那样,嫂子更不会让大哥随便下包藏祸心的侍妾……”
乾元帝目光凝重,身上多了几分的杀气,“皇后放心,如果谁给顾家设套,朕绝不容。”
“多谢陛下。”
“朕去看看阿泽,这小子竟然敢……”乾元帝亲自把披肩盖在了皇后肩头,顾皇后担心地说道:“阿泽许是有不得不调兵的理由,您别怪他,臣妾看他就想起了太子……”
“朕怎么会怪他?”
乾元帝低声说道:“朕会护着他,谁也不能碰他一分一毫,朕当年没有护住至亲之人,此番朕生气不是因为阿泽调兵,而是他……他一直在练拳,一点不爱惜身体,朕担心他累垮了,纵使天下人说阿泽不好,只要朕相信他,旁人休想害了阿泽。”
“皇后先歇着,朕不去亲眼看看阿泽,怕这浑小子同朕生分了。”
乾元帝迈步出了皇后寝宫,顾皇后唇边勾起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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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如果太子还活的话,皇上会像宠阿泽一样宠太子么?会么?
第七十八章定案
练武场上,一青衫少年拳脚生风,跳跃,挥拳,踢腿等动作行云流水……青衫的颜色因为汗水比平时深了许多。
乾元帝站在场地外面看了许久,虽然他不会功夫,但能看出顾天泽携怒练拳,很容易受伤,扬声道:“阿泽。”
顾天泽击打出的拳头微停,闷哼一声,随即似没事人一样回了拳头,板着一张俊脸走向了乾元帝,随意的拱了拱手,“陛下。”
作为乾元帝一手养大的孩子,乾元帝太清楚顾天泽了,敏锐的看出顾天泽眉宇间的烦躁……伸手握住了他手臂,顾天泽皱了皱眉头,想要回来,但被乾元帝紧紧的握住,且警告道:“朕有让你动吗?”
“姑父……”
“阿泽只有在受伤又不想被朕发现的时候,才叫朕姑父。”
乾元帝撩开了袖口,被乾元帝王握在手中的胳膊肿得像是馒头,顾天泽微微低头,“是意外啦。”
“意外?你练武多少个时辰了?活该你被抻到。”
“姑父……”
“你跟朕过来。”
乾元帝最受不得顾天泽低头的样子,再大的怒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小子只怕也是知晓才故意示弱……
“你这个臭小子,把本事都用在朕身上了。”
“您是陛下,不用在您身上,用在别人身上有用么?他们配臣用心么?”
乾元帝又见到了肆意傲气的顾天泽,点头大笑道:“没错,朝臣不配你用心!”
回到乾清宫,乾元帝让怀恩公公取了红花油,他亲自帮顾天泽把存了的筋骨揉开。
顾天泽抿着嘴唇显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乾元帝的手法很糟糕,弄等他很疼……“陛下,要不还是让旁人来吧。”
“臭小子,朕伺候你,你还嫌弃朕?”
乾元帝恼怒般狠狠揉了红肿处一下,顾天泽哼了一声,乾元帝忙改为轻揉,对顾天泽,他怎么都狠不下心,也没有人会坦言乾元帝弄得不好。
倒是挺有趣的,乾元帝心底泛起一丝的暖意,阿泽没同自己生分。
怀恩公公再旁边看着,若是让方才在御书房弹劾顾三少的大臣看到了,不知他们还敢不敢再上奏折。
乾元帝根本连顾三少为何调兵都没问,这是多大的信任,换旁人试试?
别说在京城两千兵马调动,就是调动两百人,乾元帝都得让锦衣卫彻查清楚。
“坐嘛,坐。”
乾元帝给顾天泽上了药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看了一眼点心盘子,“怀恩,朕饿了,让御膳房准备夜宵。”
“遵旨。”
“阿泽陪朕用夜宵,朕自己一人没什么胃口。”
“哦。”
顾天泽点头,坐在了炕桌的另外一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臂,在乾元帝面前敢走神的人,只有他一个。
乾元帝笑呵呵地问道:“你有没有话同朕说?”
“没有。”
“真没有?”
“嗯。”
顾天泽怎么也不能告诉乾元帝,练武的真相是王芷瑶不想再见自己。
“朕看你不是为了长信侯病重的事儿。”乾元帝在顾皇后面前表现得对长信侯的生死忧心忡忡,然他对长信侯根本就没在意过,长信侯吃喝玩乐,没有大本事。
不过,他最后死在侍妾肚皮上这件事,必须得给皇后一个交代。
乾元帝不在意长信侯的生死,他绝不准许有人在他眼皮子下算计顾家。
就算不看在定国公的功劳上,他也不能眼看着顾天泽受人算计,这次幕后的人敢算计长信侯,下一次就有可能算计阿泽,野心都是一点点助长起来的。
顾天泽长在乾元帝身边,别说对大伯父长信侯没有感情,纵使对定国公,他的感情也不深,毕竟他就没在顾家的环境中生活过几日。
对比皇宫,定国公府纵使有他单独的院落,屋舍,也同客栈差不多,一年到头住进去的日子是有数的。
“大伯父病了?”顾天泽诧异的抬头,乾元帝哑然失笑,心里却烫贴得不行,“不提他,阿泽,你同朕说实话,为何火烧黄鹤楼?谁惹了你?其实朕更想知道,你这一天都在练拳,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怀恩公公提着从食盒悄声的走近,把美的夜宵一样一样的放在炕桌上,随后他退到了一旁。
乾元帝看着松软好消化的菜色,怀恩还是很知晓他心思的,顾天泽一天没有用膳,大鱼大肉的反倒不好,“陪朕用点,你慢慢说。”
“没什么。”顾天泽拿起了筷子,“为了江南的事儿,臣听说了前朝余孽混进了黄鹤楼……”
“哦?”
乾元帝给顾天泽夹了饭菜,问道:“为何动手得不是锦衣卫?不是东厂?”
“陛下,您忘了,黄鹤楼举办得是文会,虽然那群酸儒地位不高,但毕竟披着文人名士的皮,锦衣卫和东厂若是出动,必然会让朝上的文官唧唧歪歪。”顾天泽抬起清澈的眸子,“虽然您不怕,但他们不停的磨叽,太过烦人。况且您让臣做了京城都指挥使,京城的安危臣一并承担,臣可不想只做个好看不中用的都指挥使。”
“……”
乾元帝自是晓得顾天泽的傲气,本身他也不愿意顾天泽只做个看客,盛了一碗汤递给顾天泽,“同朕说话,满是道理,方才在御书房,你怎么不说?”
“臣只是陛下的京城都指挥使,用得上同他们解释?”
顾天泽一口把汤喝了大半,眸色深沉凝重,“臣把东西交给了东厂,想来一会便有奏报,臣想朝廷上没准有人……”
“嗯。”乾元帝笑着点头,“朕就晓得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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